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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妃by慕容湮儿(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容湮儿
他也伏在她身上,他的下身仍旧埋在她的体内,迟迟没有抽出,那指尖流连在她左肩的那个奴字之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一刻,整个床帷之间都充斥着靡靡的气息,可寝宫却是那样寂静,静谧得让人想要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情欲渐渐散去,慢慢平复着呼吸,就要沉沉地睡去那一刻,她感觉那一直被填满的体内突然抽了出去,她的下身一阵冰凉,睡意全无。
他双手撑在耳旁,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都轻拂在她的脸上,他紧紧地盯着身下的她,像是要确认一件事,眯着眼的他竟然是那样的疏离以及冷漠。
他猛然起身,坐于龙榻之上,不再看她,冷冷地对外吩咐,“送贵妃回永乐宫。”
她撑着自己酥软的身子,她竟然被激情蒙了心,忘记了皇上的龙榻上从来都不留人过夜的,除了元妃。
她下榻,将自己散落一地的衣衫一件件地捡起,再一件件地穿好,同时袁公公的声音也在轻纱幔帏的十丈之外响起,“皇上,留还是不留?”
“不留。”依旧是那冰凉的两个字,可对于她来说却已是习以为常,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生个孩子,从来……没有。
一碗早已煎好的药在宫人的递送下端至面前,她看着那碗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一口饮尽。
满口的苦涩也让她的嘴角勾勒出淡淡一笑,“臣妾告退。”说罢,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出寝宫,可自始至终,她的眼神都是高傲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沉重与无奈。
后宫卷第9章 六宫无后,贵妃至高
回到永乐宫时已近子时,紫苑自寐思离开之后便一直站在永乐宫外等候,终于看见了贵妃的銮驾接近后,立刻上前迎接着,“恭喜贵妃娘娘。”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寂静的永乐宫内显得格外清晰,许多宫人纷纷侧目,望着銮驾上那个面容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的贵妃娘娘,心中也深深地明白了一个事实,永乐宫将不再是那个冷冷清清的永乐宫,从皇上连续两次的召幸来看,很有可能贵妃娘娘将从此得势。
但是,这终究只是他们的猜测,是否真的能就此得势还要看往后皇上的态度。
可众位宫婢皆拥簇上前,齐声贺道:“恭喜贵妃娘娘。”
她布下銮驾,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轻轻扫了眼紫苑,一语不发的步入永乐宫,进入寝宫。
当那宫门重重关上那一刻,寐思的脸se彻底僵下,红润中渐渐透着惨败,紫苑立刻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你怎么了?”
寐思却挥开了紫苑搀扶的手,一步步走向床榻,缓缓地靠了上去,“不用你c心。”
紫苑目光一冷,“我本就没有j力来c心你,只不过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影响我们的计划,不得不c心罢了。”
“今ri侍寝计划进行的顺利,不正合你们意吗?”她将整个身子重重地埋在寝榻之上,“你可以退下了,本宫要歇息了。”
紫苑立在寝榻边,俯视着她那早已闭目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过身轻轻地离开,关上了门。
可躺在寝榻上的她却没有睡下,脑海中全无一丝睡意,方才那缠绵的场面一幕幕地涌入脑海中,让她心烦意乱之下胸口像是有一股极为沉重的闷气,想要吐出,却无法出去,沉沉地压在心中喘不过起来。
她的命运,不要再被人控制,更不想再被人抓在手心中。
她的命运,要自己主宰。
☆☆☆
次ri,永乐宫内门庭若市,满宫妃嫔皆到此处请安,宫人们还在讶异她们为何突然这样不约而同地来到宫中请安,才从别宫的奴才口中听说,今儿个一大早,皇上的口谕“各宫妃嫔恢复到永乐宫请安”便传到她们的宫中,当即便整装来到永乐宫。
而贵妃娘娘却是姗姗来迟地到达了正殿,接受诸位妃嫔们的请安。
待按品级高低次序坐下后,林惜雪率先开口,“贵妃娘娘入宫已有大半年,做妹妹的这么晚才来拜会,你不会见怪吧。”
“自然不会。”寐思的目光转投向林惜雪,再扫了扫她那平平的小腹,心中不免闪过几分疑惑,独孤珏让所有人侍寝后皆要服药,为何单单让林惜雪怀上了骨r。若说林惜雪得皇上的宠爱,所以才得以保留子嗣,可若真的为爱,不是应该让元妃得到怀孕的机会吗?林惜雪在这后宫所得到的宠爱与元妃gen本没得比。
“哎,皇上也是,冷落了贵妃你大半年也就罢了,就连众妃对您的请安都一并给免了。不过幸好,贵妃你有幸得到了圣宠,这永乐宫终于能够大放异彩了。”说到这里,不仅雪昭仪在笑,周围还有几名女子也在低低笑着,想必是雪昭仪一党。
“雪昭仪你虽然怀有龙嗣,可在诸位妃嫔面前妄议皇上之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也不知他会怎么想你呢。”寐思轻轻拨弄着指甲,像是一点也不在乎一般。
雪昭仪笑意一僵,连同着其他妃嫔的笑声也淡了去,直至最后销声匿迹。
“元妃今ri的脸se不大好呀。”寐思不再理会林惜雪一gan人等,转眸投递在脸se稍微有些泛白的元妃身上。
元妃勉强笑了笑,正待开口说话,林惜雪又c了一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那别有深意的一句,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欢喜之人是贵妃,愁的人是元妃。
“既然元妃不舒服,今ri大可不必前来永乐宫,你与本宫同为妃,也就无须计较这些礼数。”她不搭理林惜雪的刻意挑拨,端庄地笑了笑,又转而对林惜雪说道,“雪昭仪如今身怀龙嗣,自当小心注意,若没有要事大可不必前来永乐宫请安。”
雪昭仪诧异地看着贵妃她那半真半假的关怀,有些尴尬,有些气愤。
“我想来永乐宫就来,不想来便不来,并非受你安排。我怀有龙嗣,产下龙子便是长子,将来谁统摄六宫还是个未知数!”
“那么雪昭仪你的意思便是将来这皇后之位,是你囊中之物?”寐思对于她略显孩子气的模样很是嘲讽,林惜雪空有如此好的家世背景,却生了一副冲动的脾xing,“即使你能产下龙子,皇上又是否允诺过你皇后之位?且不说你还没有产下,单单你用如此挑衅的语气对本宫说话,就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林惜雪对于她那满是傲慢的语气丝毫不退却,“以下犯上?就算我以下犯上又如何,林国舅是我父亲,太后是我姑妈,你能耐我何?”
“即使你的后台再硬,你仍旧只是个昭仪。”却见寐思由椅子上起身,那端庄的笑容中含着一抹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一般,那光芒让人不敢直视,“本宫要你们记住,六宫无后,贵妃至高。”
她的一句话,让在场大多数的妃嫔冷冷地抽了一口气,即使是元妃娘娘如此得宠都没有说过这样一句狂妄的话来,她一个才蒙得一次圣宠的贵妃就敢这样口出妄语。
周遭的气氛顿时冷凝到极点,所有人纷纷将目光凝视到与贵妃争锋相对的雪昭仪身上,明显可见二人身上那近乎于尖锐的互相对峙。
“好了,本宫的话就说到这里,即使本宫再无宠,仍旧是贵妃。六宫一ri没有皇后,那本宫就永远是后宫的至高。”
那一句话像是在对所有人宣告,更是在对她自己说。
诸位妃嫔看得皆是目瞪口呆,更在思索着贵妃她凭什么资格来说这些话,她就那么肯定她自己可以掌控六宫?
一个外族来的公主,在朝没有任何靠山。
一个备受冷落的贵妃,在宫只蒙得一次圣宠。
这次的事顿时闹得宫内沸沸扬扬,同时,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太后娘娘的耳中,当下便亲自召见贵妃至太后殿。
寐思踏入太后殿那一刻才发觉林惜雪也在那儿,寐思心中冷笑,想必她是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她还未站稳步伐,一句参见太后娘娘只说了一半,却被那声厉喝打断,“贵妃你真是好大的架子,今ri后宫妃嫔第一次给你请安,你就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如今是否还要给哀家一个下马威?”
“臣妾不敢。”她惶惶垂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太后的面容,她想,一定是格外的严厉,就如当年在凤台之上,她同自己说话一般,没有留丝毫的情面。
“贵妃娘娘有什么不敢的,在永乐宫内,你那盛气凌人的模样惜雪还是记忆尤深呢,尤其是那句:六宫无后,贵妃至高。”
寐思亦然垂首,不答话。
“好一句六宫无后,贵妃至高!即使六宫无后,也轮不到你贵妃至高,你的头上还有一个哀家,试问你将哀家摆在什么位置上!”太后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凌厉,寐思的手也一分一分地紧扣着,心中不免流露出几分悲伤,可随后却被那浓郁的仇恨所充斥,猛然仰头,对上太后那充满厉se的眼眸,“这后宫,自然是太后娘娘做主,您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臣妾自然比不上。”
太后被寐思那突然的凌厉骇住,瞧见她眼中那不畏的神se,以及格外加重了音调的“亲生母亲”,这让她有些诧异,却也只是短暂的一刹那,“那么贵妃你的意思是,太后与众位妃嫔不能相提并论?”
“臣妾知道太后娘娘您分得清楚母亲与妻妾的区别。”她语调微微降低了分毫,有向太后示软的意思。
太后冷笑,“传闻果然不假,贵妃你果真与那凤訾汐相似,若你就仗着自己与凤訾汐相似,妄想独得宠爱,肆意掌控六宫,哀家绝对不会容许此事发生。”
她立刻解释道,“皇上九年未立皇后,这后宫一直无主,太后也c心了这些年,如今臣妾以异族公主的身份进入这后宫为贵妃,想必也是得到太后娘娘您所应允的。臣妾如今要统摄六宫,替太后娘娘分担一些妃嫔间的勾心斗角,有错吗?若臣妾只是一味的退让,那么后宫又将陷入一片腥风血雨的地步,太后娘娘您一个人掌管得过来吗?还是,您心中所想另一人为您分担?”说到这里,她目光别有深意地看向林惜雪那得意的面容。
太后也听出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慵自一笑,“贵妃你既然能如此深明大义,想要为哀家分担这后宫之事,哀家自然不会阻拦,毕竟如今贵妃你确实有那个资格去打理这些琐事。而你说的想要另一个人为哀家分担,你是多虑了,这后宫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为哀家分担了,有些人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林惜雪一听便知太后是在说她,一张得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猛然垂首一副不敢造次的模样。心中却暗暗诧异,太后怎么说变就变,不是说好给贵妃一个下马威吗,为何到最终却演变成了自己成为箭靶子了!
“太后娘娘,林国舅在外求见。”有宫人在外通传,太后挥了挥衣袖,“传。”语罢,再望向贵妃,“好了,你可以下去了,不过贵妃要记住,这后宫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好管,切莫伤了自己才好。”
“臣妾谨遵太后娘娘的教诲,臣妾先行告退。”她恭敬地一拜,转身那刻,正好对上大步迈入太后寝宫的林景华的双眼,那一瞬间,两人都怔了片刻。
“参见贵妃娘娘。”林景华倒还有那么些礼数。
“国舅爷免礼,本宫就不打扰你与太后,先行告退了。”她在与林景华擦肩而过的时刻,心中默默地喊了一句:父亲!
而林景华却回首,心绪有些凌乱地看着贵妃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满是惊疑。
“姑妈,为何你……”林惜雪不满的看着太后,神情有些委屈。
“为何?你当哀家不知道你在贵妃面前说过些什么吗?”太后冷哼,那视线也一直随着贵妃那逐渐消逝的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惜雪说的有错吗?生下了大皇子,难道那个皇后之位不会是我的吗?”她说得理直气壮。
“皇上的心思即便是哀家也不知道,你这样口出妄言,只会为自己惹来事端。况且这个贵妃不简单呀。”
“一个异族公主,难不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吗?”林景华回神,接上了太后的话。
“哀家倒想看看,凭她一己之力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这个后宫九年没有人真正去管理,只怕她还没触及水深便会死无全尸了。”太后这话说得像是要等着看一场好戏,可是声音中却含着几分欣赏的意味。直觉告诉她,这个贵妃可以掀起风浪来,从她那淡定从容,应变能力,以及那份与生俱来的气势……
林惜雪还想说些什么,林景华便冷瞪了她一眼,“惜雪你如今怀有龙嗣,当务之急是要用尽一切生下皇子,那么你才有机会登上皇后之位,若是你只会在这吵吵闹闹,皇后之位你就不要妄想了!”
林惜雪立刻噤声,不敢再说一句话,可心中却是对那贺兰婧恨得牙痒痒:等我当上了皇后,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这嚣张跋扈的贱人!
后宫卷第10章 这一次,她要天下!
带着喉头间几分哽咽,她步出太后殿,赫然闯入眼帘的却是正朝太后殿而来的那一簇被宫人拥簇的明黄se身影朝这边走来,她立刻收起脸上的情绪,朝那便迎了上去。
而独孤珏也看见了朝他走来的人,迎上来的那一刻比她的声音还要快地响起,“你来太后殿做什么!”那声音隐隐透着几分冷厉。
寐思微微有些诧异,就连行礼都忘记,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se,只见他又道,“随朕回圣天殿。”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寐思仍旧站在原地,有些不能理解此刻独孤珏的举动,他此番不是来太后殿吗,为何一见到她便要带着她转身回圣天殿呢?难道是今ri她说的“六宫无后,贵妃至高”也传入了他的耳中,故而有了独孤珏此时此刻的怒火?他这番怒气腾腾地要她跟随他回圣天殿,难道是要加以教训一番?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追随着那大批的宫人一路远去,心中暗自盘算了如何对他说这件事才最为妥当。
进入那金碧辉煌的圣天殿,独孤珏摒退了那满殿的宫人,独留她一人在内,独孤珏每走一步那空寂的大殿便会发出那阵阵回音,响彻满殿。
“太后找你做什么了?”独孤珏的声音很平静,而那平静中似乎还透着一抹算计。
“太后对臣妾教导了几句。”寐思很平静地回答着他的话,同时也在等待他下一句话的问出口。一路上她早已寻思好了回答的话,确保可以滴水不漏的解释一下“六宫无后,贵妃至高”这八个字。
“教导?”独孤珏嗤鼻一笑,笑得极为冷魅,“告诉朕,你是谁!”
寐思有些傻眼,对于独孤珏突然的转变,那正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卡在喉咙中,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转变了一个话题,跳了那么远。而这个问题,却是她一直都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的问题。
“臣妾……臣妾不懂皇上的话。”
“你不懂,那昨夜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那样一番话?”她不解。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一字字地吟念着,里面充斥着无限的感怀,闻着与其共哀伤。
“有感而发罢了,皇上竟记得如此清晰吗?”她的笑意渐渐浮上嘴角,而独孤珏却是明显的不信任,直勾勾地卝视着她,像是找不到想要的答案不罢休似的。“臣妾不知,在床第之间的话语,皇上也会如此认真的去计较。”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有些诧异地盯着听她,良久良久都没有发话。
“皇上与凤訾汐之间的事,奴婢也略有耳闻,您亲手将其赐婚给陵王为妾。可就在她出事那一刻,当着众位奴才的面打了陵王,可见她在您心中并非没有一点地位,对吗?”她说话时的神情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与她无关的话语似的,“而臣妾与凤訾汐容貌相似,自然也就得到了皇上的垂青……”
他听到这里,眼底迸出y冷,嘴角那残酷的笑意让四周冷凝如霜。
“而宫里更有那风言风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他耐着xing子,倒想听一听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皇上您临幸凤訾汐那一刻,只当她是汐筠郡主归来,莫名的宠幸了她。所以,皇上您喜欢她,只因凤訾汐像林汐筠。而当元妃出现在您面前,你毅然宠了她,整整两年。”寐思的眼中饱含着质问,“元妃尚且与林汐筠如此相似,为何臣妾却不能与凤訾汐相似?”
独孤珏的双手紧紧握拳,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刺穿她。
“你爱元妃像谁,你喜欢凤訾汐像谁,你宠妾像谁。”说到这里,独孤珏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地怒道,“够了!”
那一声厉喝,在空荡的大殿上极为响亮,那回音萦绕在四周,久久不得散去。
“皇上可以告诉臣妾,你爱林汐筠多一些,还是凤訾汐多一些?”
“告诉朕,你是谁。”那句话,像是要卝迫她说出一个名字,更隐忍着他心中的怒火。
深深地对上他的眼瞳,她也在心中问着: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贺兰婧。”她的声音坚定且肯定,却让独孤珏不由一笑,上前一步,勾起她的下颌,凝视眼前那张美丽而妩媚的脸,“你是贺兰婧吗?”
“是。”
“若是朕硬要说你是凤訾汐呢?”
“臣妾,不愿做替身。”
他微微俯身,靠在她的耳边,低声且魅惑地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能做替身,也是你的福分了。”
她的心一颤,顿时感觉周围似乎弥漫着几分危险的气息,突然间她像是分辨不出他此刻到底是否相信她只是贺兰婧。难以看透,就像她不曾看透过陵王一般。她一直以为,她能看透独孤珏的,当年的独孤珏在她面前,不论再如何隐藏,自己都能看得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何事,打着什么样的算盘,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似人非?
九年,真的能令一个人变得如此之快吗?
也许她一直都忽略了这九年,真的好像很久了。
也许她错了,这九年她有八年的时间对独孤珏,甚至是陵王、宫蔚风的记忆都是空白的,更不清楚这八年来他们中发生过什么事,也不再能了解他们了。
在这深深宫阙中,要行走像是举步维艰,幕后那个元凶,再加上后宫那一支支隐形的冷箭,她要如何走下去呢?
但是,再难走她都不怕,因为她不再是那个从来不知恨的林汐筠,更不是那个隐忍避世的凤訾汐,她只是寐思,只是寐思而已。
她如今,要的再也不是自由。
这一次,她要的是天下!
第十一章:宫蔚风之情
摆脱皇上的纠缠之后,她匆匆奔赴出宫,那一刻她的心跳动的很是厉害,独孤珏那冰凉的目光,笑容中含着陌生的疏离,还有瞬间的坚定,她虽不懂那目光中包含着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很危险,仿佛正在一步步地算计着她。
既然要算计,她亦不怕,毕竟她的手中有一个筹码,一个可以保自己完全的筹码。
“宣王,宣王……”一声声急唤让她回神,不由地侧目瞅着一个宫人大步跟在宫蔚风身后急呼着,表情上有无限的焦急。而宫蔚风似乎不愿理会他一般,仍旧径自朝前,似乎要去见皇上。
最后阻止宫蔚风继续前行的是在看见贵妃的那一刻,他淡雅的脸上露出片刻地失神,随后缓步上前,“贵妃娘娘。”
“宣王走的好急,是要去见皇上吗?”美目轻易,淡淡地避开宫蔚风那双眸子。
“本王可以同贵妃娘娘单独谈谈吗?”宫蔚风不像是在询问,那语气倒似在坚决地告诉她,这次他一定要同她谈。
那名宫人的脸上却更为焦急,“宣王,太后命你必须去太后殿,青岚公主她……”宫人猛然噤声,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接触到他那双寒意渐深的目光,心中不免漏跳了几拍。在得闻宣王一句“退下。”之后便立刻退居不远处,独留贵妃与宣王同处。
“借一步说话吧。”宫蔚风说罢,也没得她的应允便擅自转入一处较为幽静之处,她也没有犹豫,便跟随了上去,直至四周再无任何人。——
“那ri,为何躲避不见?”他问。
“过往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夜夜以萧相引。”她的目光低沉中透着几分殇然,夜夜以箫相引,她却再也没有去过,只是伴随着他那悠扬的萧声入睡,每夜都睡的很香,再也不会被梦魇缠身,惊梦连连。
“我不过是想当面和你说说话。”
“我们之间早已没有话可说。”
宫蔚风双手负立,悠然转身,凝望着天边那一抹惨白的孤云,“你已经恢复全部记忆了。”
“我一直在等着你告诉我。”眼里有质问,有冰冷。
“对不起,你初次被皇上临幸那夜,我不能阻止,因为他是君我是臣,我没有权利。你被皇上赐婚陵王,我找过皇上的,我求他放我们离开,可是皇上却没有同意,他告诉我之所以会赐婚,是为大局。”
她轻笑,“其实你心底明白,赐婚于所谓的大局gen本没有任何关系,独孤珏只是想将我赐婚于陵王,正好断了你的念想。让你自此安心地待在他身边,成为他巩固皇权的一枚重要棋子。”
他不答话,也算是默认了。
“你如此清楚却还是假装不懂,仍旧要留在他身边,为他收回这一片江山,而你最终得到了什么?将青岚公主指婚于你……”寐思的声音顿了顿,“你与青岚公主分房睡已多时,以至于惹怒了青岚公主到太后面前告你一状,此后便不再归宣王府。若你真的愿意接受这段赐婚,如今这段皇室姻缘为何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呢。” ——
“皇上之命,不得不从。”
“难道你只会一次一次的退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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