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妃by慕容湮儿(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容湮儿
“你还记得你跃凤台之前拖宣儿给本王的一封信吗?”他的声音突然提高,那眼神不再像是她所认识的宫蔚风。
提起那封信,她的心突然漏跳几拍,却是淡淡的避过了这个话题,“为何你会知道我重生,还能知道如今的我已得全林汐筠的记忆,究竟还有谁知道林汐筠已重生。”
“通天象,卜未来,知过去,本就是宫家特有的遗传。原本你可以重生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为了让禹王能够对我毫无戒心,所以我告诉他你六年之后会转世之事,他果然信了我。而天山驻颜珠只有皇上一个人能拿到,灵山更是禁地,无人敢涉足入内,唯有将你能重生之事告知于他,他必然会为你倾尽一切。可是,我却独独隐瞒了他,林汐筠会在六年之后重生之事。”
“为何要瞒他。”
“他不应该知道。”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幽然闪过一抹黯然。
而她的心亦是五味参杂,苦涩地笑意中闪烁几分绝望。
“那么,他也是知道元妃并非林汐筠的,那个元妃是你们二人造出来的?”
她询问罢,得到了他默认地表情,便一笑,“既然是假,禹王已除,那元妃留在身边还有何意义。”
“在皇上心中,元妃,不过是一个梦,你懂吗?”宫蔚风的手不由探出,想要抚上她那白皙如纸的脸颇,却被寐思避开,“宣王请自重。” ——
他的嘴角带着几分苍凉的意味,收回手,“你为何会成为匈奴的公主,你好不容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要回来吗?仍旧放不开皇上吗?”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回到这里,不过是要取回我所失去的一切。”
“仇恨?”他一点也不诧异,换了任何人在她那个位置,都是有资格去恨的。更明白,她的恨里,有他宫蔚风一份。
她缓缓后退几步,“同宣王说的太久了,本宫该避嫌了。”说完,正要走,步伐却一顿,“宣王,告诉我,独孤珏是否依然不知凤訾汐乃林汐筠的重生?”
“不知。”
得到了这个答案,她才微微地放心,又要离开,却听见宫蔚风的声音又响起“我会帮你的。”
“宣王帮本宫?难道你不知,在那份仇恨中,也有你的名字吗?”她笑的嗤鼻,笑的妩媚,在潋艳骄y的照耀之下,朱钗熠熠散光。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话中的深意,“你可以去找我的妹妹,宫锦玉。”
她的笑容一僵,随即愤然转身,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只觉胸口闷闷地,仿佛有千只毒虫在啃噬一般。
“本宫若是不接受宣王的好意,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你的执迷不悟了。”说完,毫无留恋的扬长而去,空留下四周那淡淡地清香袭入鼻间。
原本打算回永乐宫的寐思却突然将身后那众宫人屏去,独独领着紫苑调转方向,朝永乐宫的反方向走去,那个位置是锦绣宫,四夫人之一的宫锦玉所住之处。
她一路都在思索着,绝对不能让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既然宫蔚风有这样一个好机会让她把握,她为何要拒绝呢。同时,在这一路上,紫苑也在详细地将宫锦玉在宫中的形势告诉于她。
宫锦玉贵为四夫人之一,不喜与人争宠,甚至有些清高,对其他众妃嫔的拉拢与示好从来都是置若阁闻,唯独与元妃有过几次共游御hua园。可以算的上是后宫中唯一的gan净之人,皇上宠她一部分是因为宣王是她的亲哥哥,另一部分可能也与她这样的xing情有关,试问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纯真毫无心计的女人呢?
当她再次见到宫锦玉的时候,她的眉宇间隐有诧异,那明眸如水般潋滟而温柔,却无故带了几分疏离,“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起吧。”她一挥衣袖,“本宫早就听闻锦夫人你在后宫从来不勾结党羽,即使得宠也从来不会于后宫搅起惑乱,这等高尚的品行也难怪皇上对你宠爱有佳。”
“贵妃谬赞,若说起宠爱,臣妾自然是比不上元妃娘娘。”
“锦夫人你在本宫面前也敢说这样一番话?”寐思倒是有些诧异。
“臣妾只是说句实话。”宫锦玉不喜说假话,在任何人面前皆是说一样的话,即使贵妃在面前。
“今ri本宫总算是见识到传闻中那个清高的锦夫人,从你言词上听来,想必是对元妃另眼相看了。”寐思轻笑,端起宫人才端上来的大红袍便轻吮一口。——
“臣妾与元妃只是偶有胶往。”
“本宫倒是听说一个小故事,那年宣王府宴请王公贵胄为你贺十岁生辰,在酒席热闹之时,你却偷跑至后院的池塘便玩耍,不镇摔至水中,幸得正好也出来的透气的汐筠郡主下水救你一命。”寐思说到这里,紫苑微微惊诧地侧首看着她,这事,就连她都不知道……
“所以本宫想,你对汐筠郡主感恩,故而见了容貌与她相似的元妃便甚觉亲切。”
宫锦玉一愣,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c曲她竟然知道,“贵妃说的不错。”
“而锦夫人你自打见了本宫就无故有着敌意,也正是因为本宫有一张与凤訾汐相似的脸吧。”
被说中心事的宫锦玉不由一阵尴尬,心底却像是被人看透了心事,这样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因为,当年推你下池塘的人就是凤訾汐与端木灵,本宫说的不错吧?。”
“不错。”既然一切都被人看透,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大方的承认了,“但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没有几人,贵妃娘娘你又怎会知晓的这样清楚?还是你本就是凤訾汐!”
“锦夫人何故如此激动,这事不过是宣王告诉本宫的。”
“哥哥?”——
“宣王让本宫来见锦夫人,且将这事告知于我,表明本宫所言非虚。”
“哥哥竟会让你来见我。”宫锦玉疑惑地喃喃一声低语,像是也明白了什么,重新开始审视这位与凤訾汐长相一模一样的贵妃,“臣妾明白哥哥的意思了,贵妃娘娘今后若有任何差遣,命人来锦绣宫通传一声便是。”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寐思并未诧异,她一直知道宫锦玉与宫蔚风兄妹情深,她对于宫蔚风的任何话都是言听计从,即使如今她已贵为夫人。
“娘娘应该去灵芳苑看看。”宫锦玉的突然提醒,让寐思蓦然仰头,直勾勾地盯着她,不为别的,只因灵芳苑内的主人是端木灵!宫锦玉这番提醒,必然是已肯定凤訾汐便是自己,她怎会如此肯定?
“当年凤訾汐被皇上赐婚于陵王,她为了自己的好姐妹不惜与皇上争执,被罚跪御书房外三ri三夜,此后,皇上再没有踏入灵芳苑一步。”宫锦玉的声音淡淡地,里边还有着几分惋惜,“都传凤家之汐,端木家之灵,刁钻恶毒心狠手辣,却没想到如此二人竟有着这般深厚的情谊。”
寐思默默的垂首,黯然一笑,独孤珏真的没有再临幸过端木灵了吗?那她在这寂寞深宫中又该过着怎样一番ri子呢……
带着几分犹豫的沉思,不知不觉,很快便来到了灵芳苑,两年未得圣宠,这灵芳苑竟冷清至此了吗?
“你不该来这里。”紫苑出声提醒,“端木灵与凤訾汐的关系,朝中许多人都是知晓的,你若进去了,无非是为昭告所有人,你就是凤訾汐!”
寐思却是满眼凄凉地看着满院落叶无人打理,四周檐上结着的蜘蛛网让原本华丽的灵芳苑显得有些残旧不堪。——
她一步一步地踩着那落叶,朝苑内走去,“本宫要的就是让满朝文武知道我就是凤訾汐,我要看看他们明知是我,却苦无证据来证明的模样。”陵王府那一场巨变,凤訾汐早就被陵王妃谋害致死,如今的贵妃只是匈奴王的亲妹妹。
“你这样做,很危险。”
“端木灵如何待我,唯有自知。”
推开那半掩着的门,只听咯吱一声,尖锐的响声在四周响起,屋内隐隐有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
一直倚靠在榻上,遥望窗外那被夕y笼罩一片光辉的端木灵闻声而起,灵芳苑冷清许久,实难想像还会有谁到此处来。
却在回首之间,瞧见一名盈盈立于门边的女子,雍容华贵,身上的朱钗宝饰晃的她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了。
“灵儿。”
那一声低呼,让她由榻上慢慢爬了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那满目的沧桑转化为不可置信、诧异、迷惘、惊喜……
“是訾汐吗?”她的声音沙哑着,满脸的病态显得她弱不禁风,仿佛下一秒就要逝去一般。
“是的,灵儿,是的……”她迈槛而入,而端木灵则是惊喜地快步朝她奔去,却是脚下一个不稳,踉跄扑了过去。
寐思立刻探手扶住,“这两年,你还好吗?”她看着有些狼狈的她,心间有着五味参杂。——
“你真的没死?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这么狠毒,要收你也得轮到我来收你。”端木灵的泪珠顷刻间滚落,苍白的脸上因为惊喜而闪过几分红润。
寐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眸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她此般模样,为的就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端木灵紧紧握着她的手,却没有询问她近来的往事,只是开始回忆着曾经,“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两总是针锋相对,总是喜欢整个输赢,总是互相算计。一起偷东西,一起逛妓院,一起欺负人,别人都说我们恶毒狠辣,刁蛮任xing……
寐思含笑而点头,其实她都不记得,关于凤訾汐的与端木灵之间的事,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如今还保留在脑海中的,只有凤訾汐失忆那段ri子中她对自己的屡次相助,虽然她知道那不是对她,而是对曾经那个凤訾汐,可人不是无情物,有心之人都会感动,会动容。
“你知道吗,其实哥哥他一点都不喜欢你,他很讨厌你,可我却故意要常常拉着你在哥哥面前晃一晃,让他更加讨厌你。因为,陵王他也不喜欢我,所以我也要哥哥不喜欢你。”如今再说起年幼时那份无知,端木灵只觉得好笑。
寐思至始至终都在当着一个倾听者,感受着端木灵字字句句中的情意,还有那份她永远触及不至的记忆,那份友情,是她永远都感受不到的吧。
姐妹,这两个字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遥远,不可及。
可如今看着端木灵那份毫无邪念的真情,她突然好想拥有这样一个姐妹陪伴在身边。相互给予真心,不用相互算计,真心实意地去信她。——
“灵儿,你放心,我会让你重拾宠爱的。”她的声音坚定异常。
“宠爱?”端木灵无谓地笑了笑,“如今所谓的宠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心已死。幸好,幸好还有你,还有你在身边。”
一直站在门外警戒地瞅着四周是否有人接近的紫苑,眼中却也隐隐闪着泪光,心中却在冷嘲着:在这深宫中,还妄想有友情,经历了这么多的你,竟然还是看不透。
回到永乐宫,天se已经晚,紫苑时于寐思今ri的所作所为一句话也没有发表,为她沐浴宽衣之后,便默默地退下。
而寐思则躺在床上翻覆多次,脑海中依稀闪烁着端木灵的笑意,在冷宫的两年她似乎放开了许多,比如失宠,比如对陵王的情,比如对皇上的奢望。
她,真的应该帮助她重新夺回宠爱吗?
这样,会不会又害了她?
也不知沉思了多久,她仍旧还在犹豫着……
突然,空中一阵雷鸣破天而响,将她惊起,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地拉开。
宫门猛然被人推开,紫苑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之se,最终还是开口道:“娘娘,灵芳苑出事的!”
寐思听到这里,也顾不上自己只着了一件寝衣,随便踏上绣鞋便冲出了宫门。
“今夜,雪昭仪突然mi密驾临灵芳苑,在里面呆了整整一个时辰,似乎在审问着什么。我猜,是因雪昭仪得到你今ri驾临灵芳苑,想要从她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你的事,听说还用刑了……”
天空雷鸣闪烁,轰隆隆地震地人心中发颤,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紫苑对她说的话,只知道朝灵芳苑那个方向跑去,她一定要快赶到那里,否则她将会悔恨终身。
可是还没进入灵芳苑的境内,不知何处来了一个身影,如魅影般将她狠狠扯入一旁的灌木丛中,那深深的野草将她整个人近乎于掩埋。
电闪雷鸣的瞬间,她看到了端木矍那张隐忍且愤怒的目光。
“你做什么!”寐思怒道。
“你不能进去!”端木矍狠狠掐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分毫。
“端木灵有危险,她是你的妹妹,亲妹妹!”
“正因为她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更不能让你进去。”他咬牙切齿地说看,“今ri我听密报说你在灵芳苑与灵儿小坐了一个时辰,便知道你必然是凤訾汐,我赶着进宫要见你,却没想到又传来消息说林惜雪驾临灵芳苑,便知道林惜雪必然也看出了你与灵儿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如今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你设了一个套,等你去跳,你如今是要自投罗网吗?”
寐思那眼的激动顿时消逝,唯独剩下喉头间那浓郁的哽咽,“林惜雪她凭什么对端木灵用刑,她就仗着自己身怀龙嗣吗!”
“对,她就是仗看自己身怀龙嗣,她犯错,顶多只会受几句责罚。后宫中就连太后都不敢动她!” ——
“那灵儿呢?灵儿就要沦为妃嫔争宠的牺牲品?”
端木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灵儿也不会希望你进去的,她在冷宫本就注定要终老。如今不过是提前先走一步。离开了这里,倒也乐得自在。”
“你的意思是,灵儿会死?”她颤抖着将这句始终不愿意面对的话吐出。
“林惜雪不会让灵儿活着泄露今夜她所审问的内容。
突然,有一行人朝这里走来,端木矍立刻搂着她躲入深深草丛,不让那一行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那一行人在经过前方小径的时候,隐隐传来几声:嘴真是硬……
寐思蹲在慢慢丛草着,接着那忽明.忽暗的闪电,冷冷地盯着那个满脸得意而高傲的女人。
林惜雪,林惜雪……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待人远去,周遭陷入一片静谧无声,唯有一个平静却y寒的声音响起,“我会让她血债血偿。”
那一句话,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端木矍说。
第十二章:皇上的新宠
当夜,端木灵枉死之事传遍了整个后宫,惊动了太后,亦惊动了皇上,更惊动了各位王爷,端木矍与寐思也想是毫不知情一般进入太后殿。
面对太后的质问,林惜雪说的冠冤堂皇,“最近太后偶感不适,心烦意乱,御医查证却不知何病引起的,臣妾特地去请教道士,他说后宫有y损之气,遥指灵芳苑。”
寐思自始至终都站在一侧,静静地聆听着她的一字一语,不时对上林惜雪别有深意而投递过来的目光,令她觉得可笑。
太后对于林惜雪这个借口似乎颇为满意,也只是低声责怪了句:“虽然惜雪你处处为哀家着想,也不该擅自对灵贵人用刑。这几年的冷落,她的身子早已不好,你也下这样的狠手!”
林惜雪立刻委屈地说:“惜雪也不知她的身子如此弱,竟然就这样……”
而皇上也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不过时不时将目光投递至端木矍的身上。
端木矍的脸se隐藏地很好,只是平静地看着太后说:“臣的妹妹福薄,成了克太后的y损之人,该死。”
这句话,令太后十分满意,笑容蔓延至整个面颊:“安王你明白事理便好,哀家可不希望你对惜雪今ri的作为有报复的行为,她毕竟是怀有龙嗣的,而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哀家。”
端木矍垂首:“太后放心,臣明白。”
寐思看着他那看似兄妹情谊淡泊的模样,深深明白他的心中也是痛的,即使兄妹情谊再淡泊,那也是他的亲妹妹。如今太后却要求端木矍不能有任何的报复之心。确实有强人所难之势。——
太后,你就只会卝迫人吗,只要阻档你利益的人,不论是谁,你都这样绝情吗。
藏在衣衫中的手,紧紧握拳,目光盯着漆黑的殿外,风雨飘摇,吹得宫灯一晃一晃地,耀的人眼睛几乎就要睁不开了。
“贵妃在想什么?”太后的声音凌厉地扫了过来,这才惊了一直沉思不语的寐思,猛然回神,“太后有何呀咐?”
“听宫人说今夜很晚你竟然衣衫凌乱的跑出了永乐宫,像是朝灵芳苑的方向奔去,哀家又听说,今ri你还去过灵芳苑,与灵贵人小坐了一个时辰。哀家倒想问问你,这样一个被冷落了两年的女子,你如何认识灵贵人的。”
寐思淡淡一笑,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脱口而出,“臣妾今ri在紫苑的陪同在于宫中四处游走,熟悉宫内的地形环境,无意间来到灵芳苑,见里边虽然华丽却凄凉,便进去瞧了瞧,同时便与灵贵人一见如故。”
“是吗,一见如故便闲聊了一个时辰?”太后的语气极为危险,“到底是一见如故还是你gen本就是与灵贵人姐妹情深的凤訾汐!”
“太后!”寐思的声音也在项刻间提高,这让满殿的宫人皆是一怔,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太后说话。
“宫中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于私下传本宫与陵王的小妾长相极为相似,更是妄自猜测臣妾就是陵王的小妾,这等侮辱臣妾只当是宫人爱嚼舌gen,没有过多的理会。如今就连太后娘娘你都说出这等话来,臣妾实难再忍下去。”她一步一步走至股中央,最后立于林惜雪的身边,那寒光熠熠的眸子如天边那最璀璨的钻石,高贵而傲然。——
“臣妾自匈奴嫁入宫中为贵妃,被皇上无缘无故冷落大半年,却仍旧要含笑面对哥哥,对他说臣妾过的很好,皇上与太后对臣妾也好。如今,就因为臣妾与陵王的小妾长相相似,太后就要如此出言侮辱吗?臣妾是匈奴王最宠爱的公主,何时受过此等委屈!”
那一字字一句句响彻了太后殿,就连林惜雪都不由地朝一旁挪了娜,离她远一些。因为此刻的她眼中有决绝之se,她害怕她下一刻若是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自己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被她给弄掉,那一切都完了。
太后也由凤椅上起身,步下金阶,“哀家知道这段ri子委屈你了,也知道你心底的苦,都怪皇儿他不懂事。哀家方才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不过是有几分疑惑罢了。”
“太后若是对臣妾的身份有疑惑,大可拿着臣妾的画像去匈奴询问,在王庭内,没有人不认识我贺兰婧公主的。”她这句话,说的极为冒险,却为了解一时之危脱口而出,若真是拿画像去王庭询问,也难保没有人口风不紧,那她就犯了欺君之罪。
可是她更明白中原若真的拿了她的画像去询问,必然是贬了贺兰修的面子,侮辱了匈奴,他们才签订的十年不战之协议必然作废。
“哀家信你。”她握起了寐思那冰凉的手,亲昵地笑道,“哀家严令,从今往后,若是还有宫人敢私下对贵妃嚼舌gen,一定严惩不殆!”
独孤珏慵懒地倚靠在座,把玩着指上的玉扳指,毫无表情地看着殿内发生的一切,深沉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众人在一太后那一句“哀家乏了,都去睡吧”散了,而太后却独独留下了皇上在殿内,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一般。
出了大殿的寐思,对上端木矍那双清凛的瞳子,不由地对他拉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意,她知道,此刻说再多的话语都无济于事。——
“本王先出宫了。”端木矍的声音很低,转身就要走,寐思立刻叫住他,从紫苑手中取过伞递给他,“安王慢走,这倾盆大雨,带上伞吧。”
“不必了,贵妃您也要回宫。”端木矍没有接受,只是黯然转身,朝那深深的冗廊中走去,最后孤身迈入那狂风暴雨中。
寐思却是看着那被烟雨笼罩的地方,久久出神。
林惜雪迈出太后殿,立在她身后,“贵妃娘娘今ri真是好胆量,竟敢对太后那样放肆。”
寐思握着手中的伞,回首对上林惜雪那双充满笑意地嘴脸,“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
“是不是就事论事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林惜雪莞尔一笑,“今ri就算你命大,逃过一劫,下次希望你还能如此幸运。”
“借雪昭仪吉言,本宫也要奉劝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紫苑,回宫!”
一连y雨绵绵数ri,直到前几ri天空才渐渐放晴,皇上已经连续召幸贵妃侍寝整整五ri了,虽然每回侍寝时候都会让贵妃服药避孕汤药,可后宫中仍然不免出现了诸多揣测,难道这贵妃娘娘真的要上位了?雪昭仪虽然有孕在身,却已不能再侍寝,即使怀有龙嗣,也怕是会因怀胎十月这段ri子被人夺去了地位,即使生下了皇长子,也登不上皇后之位。
而就在今ri的早朝上,皇上命人宣读今年皇室秋猎的人员名单,里面赫然有贵妃贺兰婧的名字在里面,也是所有秋猎人员中唯一一个女眷。朝中上下纷纷诧异,却不敢有任何的疑问,而后宫更是炸开了锅,脑海中只有一个疑惑:贵妃为何突然间如此得宠。——
近来涌入永乐宫的妃嫔们多的令人数不胜数,而寐思却没有时间再去应付她们,到皇上那儿求了一个口谕,便与紫苑到马场学习骑马。紫苑在马上的风姿很美,远远望去,那金黄的暖y铺洒在她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英气,令人炫目。
而她必须在秋猎之前学会骑马,因为她是匈奴的公主,不能不会骑马。而她向皇上求口谕的时候也是借口说是练习一下骑马,皇上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只有七ri的时间了,紫苑说她顶多也就只能学个几成,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倒是可以,若是真的要赛马或者狩猎,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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