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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娉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漾清月
可过了一会儿他就傻眼了,林君劢只是对宋家小姐拿出了风度,往下就一点热情都没有了。
他对宋家小姐根本没往男女婚嫁的事情上想。
倒是宋家小姐,对林君劢十分有意,一直主动和他搭话。
林君劢后来都很少拿正眼瞧她,宋嫣琦觉得无趣,便缄口不言了。
宋玉汀见林君劢冷落了他皇后般的女儿,气哼哼地提前带着女儿告辞了。
沈儒南没促成好事,还寒了下属的心,他戳着林君劢的脑门直骂他混蛋。
“我向来混蛋惯了,你清楚的。”林君劢嬉皮笑脸地说。
沈儒南无可奈何他,拨了军饷,提前让林君劢滚回相城去。
林君劢求之不得,当时就带着魏同生往回返。
在车上,魏同生说:“参谋长,司令一片苦心,您,怎么好意思辜负?”
林君劢抬起脚隔着座椅踢了他的脑门:“你敢跟司令串通起来给小爷设局子。”
“爷,饶命,小的也是到了杭州才知道司令的目的,没办法才配合的。看在带回二十万军饷的份上,您绕了我吧。”魏同生抱着头哭喊,叫的难听极了,跟杀猪似的。
魏同生早知道逃不过这一顿拳脚,还好不是枪子,他感激涕零,差点在车上给林君劢磕响头了。
“二十万是爷睡了一晚上带回来的,跟你小子有个毛关系!”林君劢怒吼。
司机和魏同生同时很想笑又不敢吱声,紧紧忍住喉咙里的痒意。
车子进入相城地面,他对司机说:“去妍园乔家。”
这几天老有女人在他脸前面晃荡,欺负他血气方刚,弄得裤裆里火烧火燎的。
他不是修炼多年的和尚,不能控制对女人的欲求,当然,他也不能随便找人发泄,只好打算去见见他的小女人冷静冷静。
从杭州来的时候着急,什么东西都没给乔若初带,林君劢有点不好意思。
到了妍园,乔青崖见是他来了,老远就从屋里迎了出来。
上次林君劢给他的印象还不错,撇去军阀的身份,他还是很欣赏林君劢的。
“林长官怎么来之前不叫人捎个信?在下也好准备一番。”乔青崖笑着寒暄。
“乔老板是怪我不请自来了,哦?”林君劢眼光搜寻着四周,笑了起来。
“岂敢岂敢,乔某巴不得林长官日日光临,这样乔某在相城做生意也有个依靠不是?”乔青崖皮里阳秋。
林君劢嘿嘿笑起来。
宾主落座,林君劢见家里只有乔青崖和余姨太,知道乔若初还没放学回来,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林长官最近在忙什么呢?”乔青崖陪他聊天。
“说得好听些是在操练兵马,养精蓄锐。坦白一些呢,无所事事,呵呵,闲人一个啊。”林君劢笑着说。
“林长官谦虚过了,这相城的安稳,全在长官手中,来日遇到外敌,相城百姓也全赖长官保全呢。”乔青崖给他带了顶高帽子。
林君劢的笑意更浓了:“乔老板看得起晚辈,若真是哪一天日本人南下了,林某绝不会当缩头乌龟,呵呵呵呵。”
“林长官铁骨担当,乔某佩服之极啊。”乔青崖感慨。
日本人远在东北,他当然不会认为林君劢说的是真的,不过对于当今的局势,人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东北陷入日寇的铁蹄之下,对中原虎视眈眈,国破山河碎,加上国内军阀连年混战,抢夺地牌,弄得民不聊生,战事离谁都不太远。
倘若林君劢真能护着相城的一方繁华,乔青崖倒真愿意为他歌功颂德呢。
在乔家坐着喝了两杯茶的功夫,林君劢就听见乔若初回来了。
她一进门,便看见林君劢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很是诧然。
“若初,你放学了?”林君劢起身和她打招呼。
想起上次的事情,乔若初的脸上浮起红云。
“林长官,您怎么来了?”她说。
“闲来无事,来府上搅扰,可是打扰了小姐啊?”林君劢文绉绉的。
“不打扰,不打扰,您坐您坐。”乔若初连忙说。
呸!
乔若初心里说,装什么读书人!
他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
“林长官,乔家很快要办喜事了。”见林君劢不时看女儿,乔青崖准备把乔若初和辜骏的事说了。
乔若初一愣神,没反应过来。
“噢,乔老板要纳妾了?那我可得来喝杯喜酒啊。”林君劢笑意很深。
余姨太紧张地看着乔青崖。
“哎,别笑话乔某了,乔某早已过了风流的年龄,一个糟老头子,哪有精力纳妾啊。”乔青崖摇头。
第五十七章 闻听喜讯
林君劢风神一凛,扫了一眼乔若初。





半生娉婷 第36节
乔青崖也看了一下女儿,他说:“小女前段时间和辜家公子订了口头婚约,不日,将要正式订婚。她的终身订下来,也算了了我的心头大事。”
“噢,这样啊,辜家富贵,也算是不错的姻缘了。”林君劢淡淡地说。
乔若初感觉他周围的空气有点冷。
乔青崖这是明着告诉林君劢他的女儿有了人家,日后不要再纠缠了。
以前他一直觉得林君劢接近乔家的人是为了他手中的皇陵建造图,自从上次乔若初出事被林君劢黎明送了回来之后,他改变了想法,他发觉林君劢可能对自己的女儿有意。
他要尽快斩断林君劢的妄想,他乔青崖的女儿,绝对不能嫁给丘八。
一提起丘八他就想到吴术成,曾经在相城欺男霸女的,恶行累累,一朝被杀,只留下个臭名被人唾弃。
乔青崖不知道林君劢会不会步吴术成的后尘,他也不关心,但是不会把他列入乔家未来女婿的人选。
说到乔若初的婚事,宾主之间冷了一会儿。
“乔老板,我的兄弟们从欧洲弄了个洋东西回来,上面都是英文,在下粗莽,看着它就成了瞪眼瞎。可否请乔小姐去帮我翻译一下?”他诡秘地笑了。
乔青崖心下一寒,知道来者不善。
乔若初立马出了一身冷汗。
“小女才刚上了几天的学,恐怕不行吧。”乔青崖心里叫苦。
“乔小姐在学校门门功课为优,难不倒她的。”林君劢看着乔若初说。
乔青崖有怒不敢言。
“可否取来让小女看看能否胜任重托?”他建议。
“这东西涉密。林某也不敢私自带出办公室。”林君劢驳了回去。
乔若初看着父亲眼中泛出凄哀的神色,于心不忍,站起来说:“阿爸,我同林长官去一趟吧。”
林君劢拱手示谢:“那么多谢乔小姐肯效劳了。”他说。
乔若初勉强笑了一下:“走吧。”
上车的时候她用眼神安慰了乔青崖一下,让他不要太担心。
林君劢坐在车里看着好似生离死别的这对父女,觉得十分好笑。
车子开出相城,奔枫林公馆的方向驶去。
乔若初早知道他没正经事,也不揭穿他刚才的伎俩,乖顺地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想什么呢?宝贝。”林君劢把脸绕到她面前。
他的两道如墨一般的浓眉映入她的眼帘,她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如今我也算是罗敷有夫了。”她说。
“乔小姐,参谋长他为了你……。”魏同生刚要说林君劢拒绝了冯家的事儿,被他打断了。
“闭嘴。”他吼了一声。
“什么狗屁罗敷有夫。觉都还没睡呢。”他冲着乔若初说。
每次他说混帐话的时候,乔若初都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到了他的家,车子直接开到屋子门口,林君劢先下的车,随即把乔若初拖了下来,他的动作有点粗鲁,碰的她生疼。
她的眼泪立刻涌上了眼眶,蓄得满满的,好像随时都要开闸落下来一般。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软了,“对不起,若初,我不是有意的啊。”他掏出手帕来给她擦眼泪。
乔若初没接他的帕子,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方真丝绣有湘妃竹的手帕沾了沾双眼,又收了起来。
“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吧。”他牵起她的手。
枫林公馆外围种了一圈高大的香樟树,内里一圈是桂花树。
桂花已经开过了,只剩下枝桠黄叶。香樟树如今还撑起一片绿荫则,把他的家遮挡的宁静且温馨。院子的天井右侧后方有一汪小塘,四周放有长椅。二人肩并肩沿着小池塘,踏着长了苔藓的卵石小径,缓慢散步。
“这个小塘子好看。”乔若初很喜欢这一汪水。
“半亩放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嘛。”林君劢吟道。
乔若初抬头看天,果然见水天一色,说不出的潋滟意境。
“若初,你喜欢我吗?”他问她。
乔若初愣了神,机械地被他牵着往前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长官少年有为,人才英俊,我不敢亵渎。”乔若初学着父亲的样子掉起了书袋子。
他笑了,俯身扳过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乔若初没有躲,任凭他炽热的舌来回和自己痴缠,她有些晕颤,被他扶住了紧搂在怀里。
乔若初霞光满颊,如娇羞的瑰色玉兰,等她反应,脸上又转成了羞惭之色。
她和她的未婚夫辜骏,尚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吻。
“不要嫁人好不好?”他喃喃地问。
“别这样,我父亲已经答应了。我也同意了。”她凉如方塘里的寒水。
他的头发一动,眼神变得如猛兽一般,风速般把乔若初扛起来带回房中的卧室。
“你冷静点……。”乔若初失神哭泣。
来不及了,她的上衣被扯开了,雪白的肌肤一暴露在冷空气里就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禽兽……”乔若初很绝望。
林君劢好像没听见她在骂人。
“不要嫁人….。”他压在了她身上。
他的手触上了她青涩的小乳,捏得她浑身颤栗。
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乔若初索性把眼睛一闭,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她最恐惧的不能自持的时候他突然收手了。。
他起身拉了拉她的衣衫,盖住她的身体。
“若初,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嫁人。”他转过身去让她整理衣服。
乔若初欲哭无泪,她瞪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像痴傻了一般。
过了好久,她才低声哭起来,哭的很伤心。
林君劢慌了神,知道今天自己实在是过了头,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心中也骂自己禽兽。
乔若初哭了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给她擦了擦眼泪:“若初,我是真心对……你的。”他说。
“你知道,我要找个女人不难。”见乔若初没反应,他又说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乔若初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林长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第五十八章 玉蝴蝶
她神色凄楚,让人看着心碎。
“若初,我不是人,我混蛋,你别这样。”林君劢也吓到了,赶紧把她抱起来。
刚才的事,他后悔莫及,一个劲地骂自己。
明知道她有了人家,明知道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可自己还是摸了她的身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吗。
可他听说她要和辜骏订婚的时候,心里无端一阵的痛,他不想她嫁人。
我这是怎么了?
林君劢心里打了一堆问号。
窗外太阳完全隐去了,灯火点点如星,拉开了夜的帷幕。
乔若初在他怀里不说话也不挣扎,他心疼的要死,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说:“我以后不这样了。若初,你等我办完事,娶你,对你负责好不好?”
她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
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想回家又不敢。
乔青崖要是看到女儿哭的肿胀的眼皮肯定以为发生了那种极其难以开口的事情,会气得找林君劢拼命的。
林君劢拿过梳子来笨拙地为她梳理了几下凌乱的秀发,乔若初的被惊散了的魂才一个个回了过来。
他到底不算怎么样她了,她的清白还在,也算是尊重她的意愿,她也不至于为了这个要死要活的。
“你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她说。
可算是开口了,林君劢的心往肚子里放了一放。
“嗯,若初,我听你的话。”林君劢犹如一个小孩子。
乔若初指着她的眼皮说:“我要去冰一冰。”
林君劢把她领到盥洗室,自己在外面的走廊上燃了一支烟等着她。
冷水把乔若初冰的清醒,她心里一直来回放映着林君劢刚才说的要娶她的话。
见面的次数多了,虽然情窦混沌,她也意识到自己和林君劢的关系不一般。
在她的观念里,总是要有了名分,才能在一起做些亲密的事情。可她和林君劢,从未界定过双方的关系,竟然就有了初步的肌肤之亲,还不能让旁人知道,这算什么关系呢。
她是他的姘头吗?
乔若初想起了这个脏污的词,又否定了,觉得还没到那个地步。
用冷水拍了一会儿眼睛,舒缓了不少,她擦干净脸走了出来。
林君劢灭了烟头,对她说:“吃点东西吧,刘嫂烧了你爱吃的菜。”
情绪一波动,她没了享受美食的心情,苦苦思索她和林君劢的关系。
到底算什么呢?




半生娉婷 第37节
恋人吗?
更算不上了,她有未婚夫。
他从未向她提过婚约的事儿,今天他说要娶她,应该是安慰的成分多一些,乔若初告诉自己不能当真。
刘嫂上了满桌子的菜,盘盘都很精致,看起来非常可口。
乔若初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只应付了几口。
林君劢看她恹恹的,问她要不要去书院听评弹。
“今晚许云志大师的登堂弟子严雪亭首次亮相,演说《玉蜻蜓》,去捧的人很多。”他说。
乔若初慕名许云志已久,苦于没有机会听他的场,如今听说他的得意弟子来相城了,当然想去听一听。
再说,她也需要时间恢复精神头,就说:“好。”
出门的时候,林君劢找出两条深浅灰色羊绒宽幅围巾,递给乔若初一条浅色的,示意她围上。
乔若初明白了,这样在场子里的时候稍稍把脖子往围巾里一缩,半个脸就能隐藏起来,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她犹豫了几下,最终为了安全她还是接过来学着他围在脖子上了。
他的围巾很柔软暖和,带上去很舒服,就是上面若有若无的有些他的气息,这让她很不自在。
这次,林君劢没有带副官,自己开车带着乔若初奔相城书院去了。
“你这样出门,是不是很危险?”乔若初问他。
她知道大概像林君劢这样的人物,都是有仇家的。
“是的,要是有人今晚对我动手,肯定能拿下我的小命。”他回答道。
乔若初正眼看了他几秒,心中有些担心。
她只是觉得这么年轻就被杀了的话有些惋惜。
进场的时候,灯光昏暗,周围的人都兴奋地在聊着徐云志和《玉蝴蝶》,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
林君劢紧紧跟在乔若初的后面,一点都不紧张,如若常人。
乔若初心中佩服他的勇气,想到初次见面时他被人追杀,一路逃进她闺房的情形,唏嘘不已。
进场落座,台上一位穿长衫梳着分头的白面书生拿着强调正准备开场。
乔若初凝神细细看着,“带上假发,画起妆来,可能比女人还要多情呢。”观察了一会儿,她说。
“说多了风月情愁,自己心肠缱绻起来,也修得跟书中的人儿一样了。”林君劢微微笑着说。
乔若初不语,全身听台上的评书。
评弹的节奏很慢,一句一句地掉书袋子,听得乔若初想睡。
她侧眸看下林君劢,他微闭着双目,好像很欣赏的样子。
感觉到她在看他,立即睁开了双眼。
“我听得快要睡了。”她小声说。
“很有意思的,仔细听听。”他说。
乔若初一点儿都听不下去了,找话说:“你好像读过很多书似的。”
她想到了一个词,叫投笔从戎来着。
瞬间把他想的这么好,乔若初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浑。
“全是糊弄人的,以后你跟了我,就知道了。”他又不正经起来。
乔若初顿时觉得自己刚才俏媚眼抛给瞎子了,白白浪费感情。
“讨厌,你这人不能夸。”乔若初嗔道。
“走吧,你听不下去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影响别人。”林君劢说。
她没有反驳,站起来弯着腰朝暗地方走过去,他跟在后面,一会儿就从后门绕了出去。
后门有几个叼着烟卷的男人在踱步,他下意识地摸住了腰间的枪,乔若初双腿发颤,被他连抱带拽弄了出来。
上了自己的车,他才放松了警惕。
“不过是防备而已,你怎么这么胆小?”他问她。
她刚才确实有些失态了,差点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我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她说。
林君劢以为她赌气呢,想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好作罢。
他加快车速,几分钟就开到了妍园门口。
下车的时候,她把他的围巾叠好放在他的车上。
第五十九章 神医的眼神
他看了一眼,笑了。
“回去吧。好好念书。”他还是老一套话对她说。
乔若初站在门口不动,“你到家了,能否给我挂个电话?”她说。
正巧乔青崖走过来了,见女儿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还正常和林君劢寒暄,知道没出什么事儿,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不请林长官上来坐坐吗?”他故意问女儿。
“多谢多谢,今天太晚了,改日再来叨扰。”林君劢知道是客套话,故意推却。
乔若初回到家中,坐在客厅迟迟不肯上楼,她要等到他的电话,知道他无事了才安心。
他是为了陪她才孤身出来的,乔若初不想他被人暗算了,那样她会于心不安的。
等了一会儿,电话铃声终于想起,乔青崖随手接了起来,乔若初很紧张。
好像林君劢在电话里说她的钢笔丢在他那边,说他改日会送过来。
乔若初知道林君劢肯定是听到了她父亲接的电话,不好说别的,只能找这个借口了。
不管怎么,知道他安好就行,乔若初放心地上楼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她收拾好东西,拿着一本书坐在床上预习次日的功课。
不知怎的,一点都看不进去,她眼前总是浮现林君劢的影子,他今天的举动,现在回味起来她的脸面上热浪沸沸,心跳得如小鹿一样。
然而她又觉得耻辱,他竟然这样欺负她,她对他,多少还是有些畏惧和恨的。
乱七八糟想了一夜,黎明前彤云低压时分,她还没睡着,锦被里凉凉的,她手脚一点温度都没有。
家里静悄悄的,都在熟睡中,没有人起床烧壁炉,她只好裹着毛毯趿着拖鞋,起来另拿了一床锦缎面的真丝被盖上。
还是冷,冷的发抖,到了后来她感觉到小腹痛了起来,一阵一阵的,痛得她直发冷汗。
她缩在床上来回翻身,偶尔还疼的痉挛。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吧,她感觉腹部下坠的厉害,忍着疼痛一跃起来朝洗手间冲了过去。
在洗手间里她上吐下泻,折腾的险些晕过去,到最后,她发现自己是来初潮了。
还好女校发的生物书本上讲了这个,她提前翻阅过,稍微懂一点,才没有那么慌张。
“初儿,你怎么了?”
余姨太上来敲门,大约是听到了她在洗手间的动静吧。
“我来月事了。”乔若初眉头拧着,一脸的痛苦。
余姨妈都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她一拍脑门,唉,小姐都十六岁了,早该初潮了,她怎么从来都没想到过。
她赶紧下楼给乔若初取了一些护理用具,吩咐孟妈熬了一碗浓浓的姜枣红糖水端了上来。
“把这碗喝下去就好了。姑娘家都这样的,不要害怕。”她说。
乔若初勉强爬起来屏气把姜枣红糖水喝了个净光,姜丝的热辣从胃里传到小腹,果然舒缓了不少。
“今天上午不到学校里去了吧,我让老爷给你请个假?”余姨太问她。
“不用了姨妈,一点小毛病,撑撑就过去了。”乔若初不愿意旷课。
余姨太无奈,只好随她。
去了女校,姚思桐见她面色白的异常,精神也不大好,感觉很奇怪,就问她发生什么事儿了。
“来月事了。”乔若初告诉她。
姚思桐咯咯笑了:“我十四岁就……。”她有些不好意思。
聊了些私房话,乔若初身体上明显没那么不适了,庆幸来学校了,否则在家里躺着,挨时间是很痛苦的。
“若初,你去找葛神医给你开副药吃吃,我姆妈说了,来月事的时候痛的厉害的话以后不能生育的。”姚思桐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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