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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一般人很难违抗王法,但军队搞经营,朝廷就不好管了。加之在宋朝这个高度商业化的社会,军官们又没啥前途可言,只有一men心思捞钱了。于是在开国近百年后,大宋的军队……尤其是天高皇帝远的边防军,开始贩盐、酿酒、开矿、走si,专干老百姓干不了的买卖。
一般人也想象不到,这一行有多厚的暴利。还是简单举个例,比如麟府路钤辖贾逵在任时,命令禁军五人组成一保,发给本钱十万文,五十天为一个贸易周期,允许士兵外出经商,五十天后,五名士兵负责向官府jiao纳利息钱四十万文。
五十天,百分之四百的利润,也难怪种家军一年的收入,足有五十万贯以上了。
天下最赚钱的买卖中,岂能没有一赐乐业人的身影,他们以雄厚的财力,向军队提供借贷,赚得盆满钵满,这就是一赐乐业人的生财之道。
然而chun天时,陈恪告诉白雅铭,朝廷马上就要禁止回易了!
白雅铭不信,陈恪又说,这个消息值五万贯,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说对了,你给我五万贯,如果我说错了,我存在你那的五万贯,就不要了。
白雅铭终于信了几分,但他不惜重金打探,都没有得到任何风声,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竞争对手想抢占份额,让陈恪释放出来的假信号?
最终,还是谨慎战胜了一切,白雅铭暂时收缩信贷规模,将放款数目砍去了一半。结果八月初一,官家下诏,从今往后,禁止差派禁军参加回易活动!尽管不知道这道禁令能管用多久,但对放款人的贷款安全,却是致命的威胁……许多军队纷纷开始赖账,各大大小小的放款人都损失惨重。
尽管一赐乐业人也损失不小,但他们财大气粗,加之放款规模缩小一半,应该还能撑得过去。
白雅铭十分后悔没全听陈恪的话,自然也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才全力向族长和祭司,推荐起陈恪来。
“听说三郎有富可敌国的办法?”道谢之后,李维笑眯眯道:“老朽洗耳恭听。”
“我不仅有办法。”陈恪笑道:“而且有三个办法,只是都有点贵。”
“上次的消息值五万贯。”李维淡淡道:“这次也照办,只要三郎说出来,老朽会公道付钱的。”
陈恪点点头道:“我先说第一个办法,垄断一国的金融!”
李维神情一动,却没应声,继续听陈恪道:“金融这个词,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无法理解。但一赐乐业人,为大宋建立了纸币体系,想必你们早有体会。”
“不是很明白。”李维摇摇头道。
“广义的金融,是指有关资金融通的一切方面。”只听陈恪缓缓道:“狭义的金融,专指信用货币的融通……”
“什么是信用货币?”李维问道。
“jiao子就是。”陈恪淡淡道。
“呵呵……”李维摇头笑道:“三郎言过其实了,我们替朝廷打理jiao子三十年,到头来,还不是得靠别的生意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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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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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一八八章 弥赛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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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族长是这种态度。”陈恪却不吃他那套,冷然道:“那咱们没有谈下的必要。”他两眼像鹰隼一样,紧盯着对方道:“不要掩盖你的智商,更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呵呵”,”李维笑了,笑着看看那祭祀兰必。
兰必不说话,只是微微合上眼。
“三郎对我们一赐乐业人,出乎寻常的熟悉啊。”李维明白兰必的意思,交子是他们最核心的业务,交浅不能言深。沉吟片刻,他岔开话题道:“有个问题想问问三郎。”
“请讲。
“你为什么能听懂我们的祷告词?”李维紧盯着他道:“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关于你们的知识。”陈恪实话实说:“好像天生就存在我脑海中一样。”
兰必猛然睁开眼,上下打量着这个高大魁梧、五官分明的汉人,嘴里吐出一串希伯来语。
“我只懂简单的希伯来语。”陈恪一摊手道:“所以你最好还是说汉语。”
“……”兰必眼中难掩失望,又抱着丝丝侥幸道:“三郎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们一赐乐业人的祖先叫雅各,雅各是亚伯兰的孙子,后来改名叫以色列,意思是‘与神角力者”而且因为他在和神搏斗的时候伤了腿筋,所以你们在宰杀动物时,都要把腿筋挑出来丢掉。”
“不错。”兰必捻须颌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雅各生有十二个儿子,后代形成十二支族,原来在巴勒斯坦分居后来统一成为一个国家,由伟大的大卫王担任国王。后来在大卫王的孙子时,分裂成为以色列王国和犹太王国,前者被亚述人消灭。后者尚坚持了几百年,后来也被巴比伦帝国消灭,大卫王神庙被毁,犹太人沦为巴比伦的奴隶上千年。”
“后来波斯帝国消灭了巴比伦。你们又被允许回到巴勒斯坦重建耶路撒冷圣殿,后来相继沦为希腊罗马帝国的属民。在一千年以前犹太人起义反对罗马人,耶路撒冷被罗马大军攻破,圣殿被拆毁,犹太人被迫流亡世界各地。”
“你们这一支东迁的犹太人,花了数百年迁徙到了印度,又花了数百年迁到我大宋。正逢太祖皇帝在位,你们献上了西洋布被允许在汴梁居住,成为大宋的子民。太祖皇帝对你们说,归我华夏、遵守祖风、留遗汴梁。并赐你们十七姓,自此你们终于停下了漂泊的脚步。”
陈恪用平淡的语调,将犹太人的起源和坎坷的历史娓娓道来。听得李维瞠目结舌,因为有些掌故他也头一次听说。
兰必拈着须,看起来还好,心中却翻江倒海。他是一赐乐业人人的拉比,也就是这一支犹太人的祭司,关于本族过往的历史,向来被视为至高的秘密,只在每任祭司间口口相传,外人绝对无从得知。眼前这高大的汉人青年,却能如数家珍,你叫他如何不惊讶?
木然半晌兰必方道:“难道大宋境内,还有另一个拉比?”
“有没有,拉比最清楚。”陈恪摇摇头道。
当然是没有的,大宋境内的一赐乐业人,是在宋初时,从印度贩运棉布,乘船到了广州,一看,哇!好繁华,比印度强多了顿时对大宋产生了好感。然后继续往北走,到了扬州一看,哇,太他妈繁华了!比印度强之百倍,于是就不想走住下了。
剩下的人听说首都汴梁更好,继续北上到了之后惊呆了,这里真是天堂啊!于是呼朋唤友,把散落在各地的犹太人也找来,组成了五百多户,定居在了汴梁。
犹太人是个爱抱团的民族,如今大宋境内,所有的千余户一赐乐业人,都在汴梁城内居住。这是毋庸置疑的。
“难道三郎在国外见过?”
“我从未踏出过大宋颁布。”
“那就是有人向你转述的?”
“没有。”
“……”兰必沉默了,他相信陈恪话,尽蒂大宋是个商业社会,但这年代东西方的交流几乎为零,他们在迁居大明后,也中断了与世界各地部族的联系,至今已有百年。
所以陈恪真得可能是生而知之。而在他们的教义中,将这样的人称为‘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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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的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兰必和李维严肃起来,再没有起先的敷衍。
“我不需要你们奉献什么。”陈恪淡淡道:“我要做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双赢?”虽然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李维和兰必这样的智者,理解起来一点不困难。“先听听,你们将得到什么吧。”陈恪笑着屈指道:“先说近的,我会帮你们争取到盖教堂的权力,让朝廷承认一赐乐业教的合法地位。”
一下就击中了两个老头的心头之痒。他们来到大宋,这里和平安定、富足自由,没有人奴役他们,没有人逼迫他们改信他教,一赐乐业人,就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不能修建教堂……因为大宋虽有信教自由,但那是对一般民众来说的,想要传教的话”亨哼,没有皇帝的批准,等着被当成妖言惑众、图谋不轨杀头吧”,…
而一赐乐业人只获得了居留权,一赐乐业教却并不被官府承认,所以他们不能修建教堂。
其实,犹太教没有传教的热情,他们就喜欢自己玩,不带外人来,所以并不存在做大的威胁,但这个理跟大宋的官员说不清、也没人信,是以他们只能在家中从事宗教活动,搞得跟做贼似的。
能修建一座教堂,能光明正大的信仰自己的宗教,是每个一赐乐业人最大的梦想,如果陈恪真能做到,他将是一赐乐业人的大恩人。
“三郎想要我们一赐乐业人做什么?”兰必正色道:“我可以代表一赐乐业人和你订立契约,如果你能完成承诺,只要不违背我们的信仰、不背叛大宋、不伤害我们族人的性命,我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别急,听我说完。”陈恪轻声道:“未来,我还会帮你们找到回耶路撒冷的路,从锡安山为你们带回来新的经典,或者你们想要回家,也不是不可能。”
“回家?”兰必和李维的脸上,露出稚子般的迷茫,犹太人流亡千年、漂泊七海,还有家能回么?
“你们兴许不知道,罗马帝国早就灭亡了,现在统治耶路撒冷的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塞尔柱人,他们允许犹太教存在,许多流亡的犹太人,又开始重返耶路撒冷了。”陈恪纯属大忽悠,尽管他说得都是事实,但在距离十字军东征,还有不到四十年的时候,跟犹太人说回家,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但此刻他在两位老者眼里,已经有了光环,在老二位看来,若非是先知,他怎会对遥远的西方了若指掌呢?
“好了,这些礼物已经足够让我们一赐乐业人赴汤蹈火了,“尽管只是个画饼,就已经让处变不惊的老拉比,激动的不能自已。他按住心脏,颤声道:“讲出你的条件来吧!”如此厚重的礼物,自然有更加厚重的要求在后面。
“我只要你们在大宋期间,服务于我。”陈恪轻轻一句,却惊呆了李维和兰必,搞了半天,这后生不是来求合作,而是要收编他们。
一赐乐业人虽然人口不满万,更一直以低调面目示人,但不代表他们弱小。在大宋这个商业社会中,富有商业才华的犹太人如鱼得水,在百年时间里,积累的财富无可计数。在他们眼中,陈恪那点钱,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双方好比老鼠和大象一样,此刻老鼠却要大象从此听他的,你说大象什么心情?
若不是方才陈恪神神道道的镇住了他们,又给出那样无法抗拒的条件,两个老头怕是要直接送客了。
“未来,我会取得一片独立的土地,一个不受千扰的世外桃源,一个条件优越的人间天堂。如果你们回家后发现,还是回来大宋好,我将允许你们迁居到我的领土上,如果你们终我一生为我服务,我可以将这片领土送给你们,让你们建立自己的犹太国度!”
两人又被镇住了,尤其是兰必,死死盯着陈恪,嘴唇翕动,几次欲言又止。
还是李维要清醒一些,他对陈恪道:“太祖皇帝的收留之恩,我们一赐乐业人世代铭感,无论何时,都不会帮着你造反的。”
“你们是忠臣,我也不是逆贼。”陈恪哈哈笑道:“放心吧,我所说的土地,不在大宋疆域之内!”
尽管如此,陈恪今日所说的话,也太过惊世骇俗,两位老者交流了下眼神,对他道:“三郎想必知道,我们一赐乐业人只要订立契约,便会永远遵守。所以我们必须慎重对待每一份契约,尤其是如此之……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约定。所以,给我们几天考虑好么?”
“可以。”
抱歉,天气原因,鼻炎又厉害了,一天头脑发涨,支撑着写到现在,才写完一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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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一八九章 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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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贯给赵宗绩,是一笔风险投资。
陈恪是个狠角色,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敢想敢干,说难听了,就是胆大妄为了。
他的历史知识虽然不算丰富,但起码知道仁宗之后的宋朝皇帝,正是后来改名赵曙的赵宗实。按说知道这一点,一般人定会迫不及待去抱大腿,只要智商在水平线以上,至少能保一世的荣华富贵。这不正是陈恪所追求的么?
但他偏不,因为宋朝皇帝中,他最腻味的就是赵曙那厮。尽管现在的赵宗实有贤王之称,又有大量的无耻或不明真相的文人替他吹嘘,名声好得像圣人一样。但这只能让陈恪更鄙夷他。
那来自前世的记忆,让陈恪知道他的真面目——纵观赵曙将来在位三年半的时间,可以总结为五个字‘畜生现行记"登基之后,赵曙原形毕露、狼心狗肺、无耻至极。非但对给予自己皇位的仁宗皇帝,毫无感恩之心,还将父子两代人对官家父子积蓄的冲天怨气,以各种形式发泄出来。
在万民悲痛、山河失色的时候,他却于仁宗皇帝灵前装疯卖傻,因为他哭不出来,他要掩饰自己的狂喜;在热孝期内,他便把仁宗皇帝的女儿赶出宫去,然后让自己的姐妹女儿搬进来住。终其在位,对自家人恩宠无度,几乎每个弟弟都封了王,而仁宗皇帝的遗孀和女儿,几乎都窘迫得陷入贫寒。
更可恶的是,他对自己名义上的母亲曹太后,也是冷淡轻慢,极尽羞辱,使老太太几乎不能在宫中立足。他还拒绝称仁宗皇帝为父。而坚持要把自己的父亲奉为皇考。为此,闹出来轰轰烈烈的濮议之争。正人君子不齿他的为人。纷纷为仁宗皇帝张目,都被他一一黜落,短短三年半,朝中便台谏为之一空。贤臣去国还乡,小人趁机上位……
当然。评价一名皇帝,要看他的政绩。可惜的是,赵宗实什么也没做。许是报应。他在活活折腾了三年之后,便一命呜呼了。他对宋王朝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宋神宗吧。可惜的是,那正是宋朝亡国的罪魁祸首。更别提,神宗的两个儿子,哲宗和徽宗了……
说北宋是被这祖孙三代四位皇帝折腾死的。一点都不夸大,横竖不能更糟糕了。为何不换一个皇帝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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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厌恶赵宗实,只要一想到要捧这个人的臭脚,他就觉得恶心。而且他在京里的几番作为,也彻底得罪了赵宗实一家,将来等他当上皇帝,自己肯定逃不脱悲惨的结局。
现在看来,要想下半生安然无忧,光考中进士是不够的,还得让赵宗实当不上皇帝。
在陈恪看来,这皇位也并非赵宗实莫属,至少目前这个时期,官家并没有传位给他的意图。
既然如此,何不帮帮好兄弟赵宗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那顶皇冠,就落不到他头上?何况赵宗实的处境,比他还要糟糕……宋朝不杀士大夫,只要陈恪考上进士,总能保住性命。
却没有不杀宗室的祖训。
这是一笔风险投资,在舔赵宗实**和铤而走险之间,陈恪一定会选择后者。
但只要是投资,就会有失败。一旦失败了,可能在大宋朝,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所以陈恪要用另外的五十万贯,为自己的家族,经营一条退路……
三天后的黄昏,陈恪和宋端平,穿直裰、戴幞头,拎着礼物,一身正式的出了门。到大街上,叫了两辆人力车……这时的人力车,跟后世的黄包车没甚区别……坐在车上一路向东,往太平桥方向去了。
金秋时节、满城菊花香醉人,太平桥一带熙熙攘揍,各种好听的叫卖声音比赛似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小孩子追逐打闹、捉迷藏、放爆竹的嬉笑声。显然,市面已经从灾难中恢复过来,重又变得生机勃勃了。
人力车在太平桥左近的街道停下,陈恪和宋端平下来,往里走了两步,便发现这些与别处的不同……街面上要安静很多,店铺整洁有序,多悬挂着蓝白条纹的横幅,还有就是随处可见的‘翻叶’图形。
大街上往来的行人,尽管身穿着直裰、道袍之类的汉服,但多是高鼻深目卷毛,头上都戴着一顶青蓝色的小帽。
这里正是太祖皇帝划给一赐乐业人的聚居区,蓝帽街。
尽管保留着他们独特的烙印,但一赐乐业人已在汴京生活了百年,亦十分努力的融入大宋的环境,他们穿着大宋的服装,说着汉语、用着汉字,所以走进这个犹太人的小天地,陈恪几个没有半分违和感。
对于几个汉人走进来,犹太人们自是习以为常,不会大惊小怪。不过陈恪身材高大醒目,很快就引起了个昆仑奴的注意。
那昆仑奴快步走过来,朝陈恪深深一躬,操着生硬的汉话道:“请问大官人是否姓陈?”
“不错。"陈恪点点头:“你怎知我姓陈?”
“我家主人姓白。"昆仑奴恭声道:“说大官人高人一头,故而贸然上前一问。”
“可是东都交子铺的白掌柜?"陈恪笑笑道。
“正是。"昆仑奴便领着陈恪两个,往巷子里一座体面的住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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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铭的住处,是一座典型的中式住宅,此刻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听说陈恪到来,白雅铭亲迎到门口,陈恪笑着抱拳道:“恭喜白兄喜得贵子。”
“多谢多谢,"白雅铭一脸喜气洋洋的唱喏道:“三郎和宋老弟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快快里面请。”
带着他俩往里走的空儿,白雅铭小声道:“今天我们的拉比和利韦都在,仪式过后,他们答应和你谈谈。”
“白兄费心了。"陈恪微微一笑道:“现在,还是让我们专心,为白家的小男子汉祈福吧。”
白雅铭开心的笑了,伸手相让道:“请!”
进去大厅,还是纯中式的摆设,但到了内里的堂中,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只见地上铺着厚厚的大地毯,客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矮几,几上有葡萄、石榴等数样水果,但只提供用陶罐盛的清水。
前来观礼的客人很多,安排陈恪和宋端平坐下,白雅铭把自己的弟弟叫来,让他好生陪着二位贵客,便告罪去招呼别人了。
白雅铭的弟弟叫白易居,十六七岁的的样子,有着乌黑浓密的卷毛,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他继承了犹太人的热情精明,寒暄之后,便为两人介绍待会儿的仪式,让他俩有个心理准备,以免被吓到。
陈恪一来京城,便结识了白雅铭,但与一赐乐业的接触,却进展缓慢。不过陈恪也能理解,这样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千百年来不断被迫害、不断的流亡,自然会养成小心翼翼、安全第一的性格。尤其是自己一语道破他们发财的途径,更是引起了这些人的戒心。
在整整半年的时间里,陈恪只与白雅铭保持礼节性往来,两人一起吃过几次饭,谈过几次财富之道,但均是在外面的酒楼中,却从未造访过这里。前几日,陈恪收到白雅铭的请柬,说他的幼子举行教礼,恭请于此日此时前来观礼。
因为前世那犹太老板的缘故,陈恪对他们的风俗还算了解,知道男童出生八日后,要举行庄重的宗教仪式,会邀请亲朋好友前来观礼。如果风俗没有变易的话,这似乎是他们对自己转变态度的信号。
犹太人是守时的,不到酉时,便宾客一堂,仪式在酉时准时开始。
在告知宾客可以随意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首位的白发老者身上,他头顶着白色的瓜皮帽,身穿白色的长袍,一手按在本厚厚的书上,一脸的宝相庄严。
大厅中鸦雀无声,宾客们全都跪在厚厚的地毯上,一脸的虔诚。
陈恪等寥寥几名非教徒也屏息噤声,唯恐打扰到这庄重的仪式。
那老者微微闭着眼,口中吐出迥异于汉语的文字,那语调短促抑扬,正是陈恪上辈子听过的那样……尽管他不会希伯来语,但对这几句祷告词,却十分熟悉。
老者念一句,一赐乐业人们便跟着念一句,一时间,堂中回荡着琅琅的希伯来语,虔诚的祷告之声,似乎回荡着神圣的感觉。
“到底在说啥?"宋端平忍不住悄声问道。
陈恪便小声为他翻译道:
“以色列人啊,你要听!耶和华是我们的上帝是独一的主。
你要尽心、尽性、尽力爱耶和华你的上帝。
我今日所吩咐你的话都要记在心上,也要殷勤教训你的儿女,
无论你坐在家里,行在路上,躺下,起来,都要谈论;
也要系在手上为记号,戴在额上为经文;
又要写在你的房屋的门框上,并你的城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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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一九零章 状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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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陈恪当然要否认。
“那你为何要在驴尾巷租房子?那种僻街陋巷,与你的身份和财富不符吧?”包拯沉声道:“而且就在你来开封府办理手续的同一天,那家牙行的房产登记册失窃了。然后你租的房子闹鬼,据说鬼把地面里里外外犁了一遍。此事之后,你又遭到了弓弩的刺杀。三郎,你觉着这一切该当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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