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Luuuuuu
谭佑本来就挺渴的,又是一仰头。
幸嘉心道:“虽然这不是吃饭的点,但你一天没吃了这会要饿坏了吧,你睡前点的菜我给你热一下,但不能吃太多,有些油腻。”
“行。”谭佑起身,身子晃了一下。
幸嘉心扶住了她胳膊:“要去洗手间?”
“对。”谭佑顺从地倚着她的胳膊,两人一起蹭到了洗手间门口。
幸嘉心松开了手,但人并没走。
谭佑在关门与不关门之间犹豫,最后还是无奈地道:“你要看吗?”
“我怕你摔着。”幸嘉心道。
“没事,”谭佑笑了,“我就是发个小烧,我平时身体温度就高,这点烧算什么。”
“平时温度高怎么能跟发烧的体温比呢。”幸嘉心皱眉道,“你非常缺乏基础的医疗知识。”
“哈哈哈哈……”谭佑撑着洗手台笑了好一会儿,“哎,乖,你去给我热饭好不好,我洗把脸拾下,就能吃了。”
“好吧。”幸嘉心终于离开了洗手间。
用凉水把自己的脑袋浇了浇,再出来的时候,谭佑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幸嘉心已经热好了饭菜,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谭佑走过来坐下的时候,她把满满一杯水递到了谭佑面前:“多喝水。”
“好。”谭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乐呵,又要冒上来了。
饭吃了个三分饱,就被“十分会照顾人”的幸博士走了。
水倒是无限续杯,谭佑觉得自己能喝光一桶。
三更半夜的,吃完饭干什么都不太对,谭佑坐在椅子上愣了会,幸嘉心拾完了桌子,回来陪她坐着。
谭佑觉得自己脑袋大概真是烧糊了,这会才突然想起来问一句:“饼干你困吗?”
“不困。”幸嘉心摇头。
“你睡觉了没?”
“昨天睡了。”幸嘉心道,顿了顿又道,“今天也有午睡。”
谭佑后知后觉:“你刚才是不是说过句,我一天没有吃饭?你怎么知道我一天没有吃饭?”
幸嘉心抿了抿唇,谭佑笑着问她:“你跟我,跟到什么地步了啊!”
“我没有想要影响你做事,或者探寻你的隐私。”幸嘉心很快道,“我只是确定你的方位,然后确定我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而已。”
谭佑看着她没说话,幸嘉心低下了头:“刚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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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这个话题了么,你不是不生气了么……”
谭佑张开了胳膊:“过来。”
幸嘉心看她一眼,怯怯的,但动作倒是很利索,飞速把自己搡进了谭佑怀里。
谭佑抱住了她,空荡荡的心就被塞满了,绵软得让她觉得自己能再睡二十四个小时。
“我们睡觉吧。”谭佑道。
幸嘉心很赞同:“好,生病就要好好休息。”
不知道是饭吃的,还是药的作用,谭佑出了一身汗。
洗了个澡以后,清清爽爽,感觉自己还没生起来的病已经退下去了。
幸嘉心已经换了睡衣,站在床边等着她,谭佑过来了,她才拉着谭佑,一起上了床。
这个季节的温度,一个人睡舒适,但两个人裹在一起就有些热了。
幸嘉心像个温暖的被子,盖住了谭佑大半身,恨不得把她的脑袋都捂住。
谭佑笑了笑,道:“别挨我这么近,小心感冒给你传染。”
幸嘉心不但没有远离,反而一个翻身,干脆整个人都覆在了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发烧可以采取物理退烧。”
“用你这个小火炉吗?”谭佑道。
“我很烫吗?”幸嘉心问。
“不,你的身体通常都凉呼呼的。”谭佑一根指尖顺着她的脖子滑下去,停顿在睡衣深v交领的地方,“但你这会这里肯定是个小火炉。”
幸嘉心往前蹭了蹭,光滑的柔软挤到了谭佑的手指:“那也是你点的。”
谭佑改变了主意:“我们还是别睡了吧?”
“好啊。”幸嘉心的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勾起唇角笑了笑。
离天亮没多久了,过了五点,谭佑就听见了窗外的鸟鸣声,她挺吃惊的,在酒店里居然可以听到鸟鸣。
这就像是一个清醒的征兆,紧接着,车声,喇叭声,遥远的人声,也渐渐生发了出来。
谭佑的身体跟着一起喧嚣,等外面热闹起来了,她却在温柔乡里挣扎到了顶点,而后瞬间偃旗息鼓,困意铺天盖地。
幸嘉心的眼睛却还是很亮,但看她困了,便也不闹她,就只是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
在幸嘉心的眼神里,谭佑觉得自己就是块稀世的珍宝,是个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美人,也是个可以放纵任性的孩子。
于是她睡得甜蜜又安稳,手指还勾着幸嘉心的,一直都没松开。
再次醒过来,就是被电话吵醒的了。
天光大亮,谭佑睁眼第一瞬看见的是睡着的幸嘉心,长睫翩跹,美丽又脆弱。
谭佑快速伸左手拿过手机,见是谭琦的电话,便干脆先挂断了。
然后回头小心翼翼地一边观察着幸嘉心的表情,一边慢慢地抽出了被幸嘉心抱着的右手。
幸嘉心转了下身子,眼睛快要睁开,谭佑俯身过去小声在她耳边道:“宝贝,不急,你再睡会。”
幸嘉心竟然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谭佑笑起来。
洗手间的门关了,谭佑又走到了最里面,才给谭琦回拨了电话。
“怎么样了?”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压得很低。
谭琦那边的声音便也低了下来:“赵警官让去个人拿遗物。”
“遗物?”谭佑皱起了眉,“去哪里拿?”
“有个地址,在城郊。”谭琦道,“赵警官说方便的话,和他一起过去。”
“医院那边呢?”谭佑问。
“已经在走流程了。”
“好,我去拿东西。”谭佑道,挂电话前又问了句,“妈有联系你吗?”
“昨天你走后没多久我就给她打电话了。”谭琦道,“她那边状态不错,你不用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没回去?”谭佑问。
“啊……”谭琦顿了顿,有点卡壳,“就……我,了解你嘛。”
谭佑心里有底了,没再问,挂了电话。
反正在洗手间里,干脆洗完脸刷完牙才出了门。
幸嘉心还是她走的时候的姿势,一副睡得很沉的模样。
谭佑到了床边,看着她轻轻颤动的睫毛,道:“饼干,我有事得出去一下。”
幸嘉心抬手揉了揉眼睛,但还是没睁开,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谭佑盯着她,没动,过了一小会儿,她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幸嘉心的眼睛“唰”地一下睁了开来,瞪得又圆又大:“去!”
平时拾自己需要花至少十几分钟的幸嘉心,今天速度特别快。
从床上翻身而起,冲到洗手间一阵动作,换衣服雷厉风行,站到谭佑面前时,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神清气爽。
生怕晚了几秒钟,谭佑就不带她了一样。
谭佑笑了笑,抬手抚了下她鬓间的碎“不是什么好事,你这么积极。”
“不管什么事,我陪着你总能好一些。”幸嘉心道。
“嗯。”谭佑点点头,牵起她的手一起出了门。
在路边没等几分钟,赵警官的车便开了过来,警车的门一打开,谭佑上车的时候心有戚戚然。
幸嘉心显然也没想到这趟出门竟然是坐警车,整个人背都挺直了,上车后,离谭佑保持了十公分的距离,指头尖都不敢碰。
赵警官回头对谭佑道:“我们主要是有些问题还没搞清楚,不然也不会这种事情都要打扰你了。”
“理解理解。”谭佑道,“我们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赵警官发动了车子,叹了口气道:“你和你弟都不错,很理智的家属。”
谭佑这话不好接,赵警官又道:“不过请来的律师不如你们好说话,我有的问题,还是愿意先跟你们沟通的。”
“律师?”谭佑愣了愣。
“对,昨晚过来了,那会你弟在。”
“嗯。”谭佑只能先应一声。
律师不是她请的,按照他们家的风格来说,也不会是谭琦请的。
谭风磊和谭风磊的债主本来就在法律的边缘游荡,所以以往为了能让生活过下去,不至于背上生命危险,谭佑和谭琦早都形成了“不到死人的地步不麻烦公检法”的意识。
能有胆子掺和他们家事的,现在就一个二叔,但他也只是挂一点亲兄弟的面子,实质的帮助根本不会有。
所以用排除法很容易确定目标,刚才打电话时谭琦的破绽这会更像是有力的佐证。
谭佑看向身旁的幸嘉心,幸嘉心只匆匆地扫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谭佑看向她放在一旁的手,手指揪着衣服下摆,就等她调转了视线,就扣一扣。
心里长长地叹口气,谭佑突然觉得,可能这辈子,真的无法和幸嘉心脱离关系了。
她伸出了手,抓住了幸嘉心揪着衣服的手指,幸嘉心明显地抖了小小的一下,而后整个人更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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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佑看着她,等她回望过来,对她笑了笑。
很温和的笑,谭佑知道,她对着幸嘉心会露出什么样温柔的笑。
幸嘉心也笑起来,嘴角掀一掀,还在紧张,很可爱的模样。
谭佑握住了她的手就没放开,牵了一路,下车的时候,风一吹,掌心凉飕飕的。
赵警官道:“前面在修路,车进不去,我们得走一段。”
“好。”于是谭佑又牵起了刚才因为下车放开的手。
幸嘉心凑到她身边,小小声问她:“你还难受吗?我感觉你的体温不高了。”
“没事了。”谭佑道,“幸医生妙手回春,我早上醒来就完全康复了。”
幸嘉心:“嗯。”
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说,果然还在紧张。
的确是在修路,路中间断了个大坑,旁边的挖掘机又阻隔掉了一半的空间。
需要从两边的土堆上走过去,赵警官说了声“小心啊”,就一马当先地先过去了。
和警察先生隔开了距离,谭佑对幸嘉心道:“没事。”
幸嘉心抬头看她:“嗯?”
“律师的事。”谭佑道,“我得谢谢你。”
“啊,那个,我,也没有,就……”幸嘉心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有一点我得强调,”谭佑严肃地看着她,“以后这种事情,你直接跟我商量就可以,不要瞒着我去找谭琦。”
幸嘉心被戳破,脸一下子变得红艳艳一片,被大太阳一照,跟通透的红玉一般。
“嗯。”她软乎乎十分理亏地应了一声。
谭佑牵着她继续走:“既然我没有怪你跟我跑回我家,说明我已经做好了被你看到一切的准备。”
“你没有怪我吗?”幸嘉心很快问。
“现在不怪了。”谭佑看她一眼。
“嗯!”幸嘉心捏紧了她的手,“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也不会再瞒着你。”
“好。”谭佑顿了顿道,“你知道我们这会是去干嘛吗?”
“跟警官去一个地方。”幸嘉心道。
“去哪里?”谭佑故意问她。
“去……”幸嘉心停了停,看了看她的脸色才道,“跟你爸爸有关的地方。”
“我爸叫谭风磊。”谭佑道,“我平时就这么叫他,很多年没叫过爸了。”
幸嘉心看着她,脚下被石块嘣了一下,都没有在意。
“其实也不用叫爸了。”谭佑道,“我前天早上刚跟他断绝了父女关系。”
幸嘉心猛地睁大了眼。
“你如果前天那会也跟着我的话,就知道我去了一个饮品店待了很久。”谭佑看了看她,“说不定你还看见过他。”
“你这么说,我有印象……”幸嘉心道,“但我当时没注意,看不太清楚。”
“没看清楚好,不是什么值得看清楚的人。”谭佑舒出一口气,“我家里情况我跟你之前说过,他赌博不手,欠了一大笔债,而且是个无底洞。”
“前天我做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做的事情,我打了他,威胁了他,鄙视了他,然后和他撇清了一切关系。”
“我感觉到轻松,如释重负,就像拔下了一个长在身上的包袱,粘皮带肉地有些疼,但终于,能扔下他,往前走了。”
“就像我昨天听到他死了的消息一样,这感觉,”谭佑顿了顿,“是差不多的。”
他们迈过了修理区域,灰尘小了许多。
幸嘉心一直看着谭佑的脸,说到这里,谭佑偏头冲她笑了笑,似乎是想表达自己因为这件事感觉到愉悦,但幸嘉心还是轻易地就看清了她发红的眼睛,感受到了她不自觉紧的手指。
“现在,我们去拾下他的遗物。”谭佑道,“他能有什么遗物呢,你说。”
幸嘉心没法回答,谭佑也不需要她回答,她很快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很残忍?”
“不。”幸嘉心道,“谭佑,我爱你。”
☆、第79章
三人来到的地方,阴暗又狭小。
这是一间用废弃建筑改造的旅店,隔出的大房间里,每间能摆五六张床。
空气不流通,光线昏暗,外面明明阳光明媚空气干燥,到了这里却仿佛深入了地下的阴沟。
赵警官正在跟住在出口处房间的老板娘了解情况,谭佑回头看了眼紧跟着她的幸嘉心,道:“你先出去吧,这儿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
“不用。”幸嘉心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我跟你一起。”
谭佑没有再劝,捏了捏她的掌心,既然决定了把一切都坦诚地和幸嘉心交流,就不能再对她区别对待,把她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
赵警官问完了话,老板娘带着他们往楼道里走去。
离得近了,老板娘说话的声音有些熟,谭佑明白了,这里就是她当初打座机电话的地方。
几人来到一间屋子前,老板娘挑出了钥匙开门,谭佑问她:“这里没有再住其他人吗?”
“本来还有两个人的。”老板娘看了她一眼,“有一天老冯给我直接交了一个月的钱,说他要单独住。”
“他在这里住多久了?”谭佑问。
“不到一月。”老板娘又看了看赵警官,“房前几天才给我的,我可以退掉这个钱。”
赵警官点了点头,指了指谭佑:“这位是死者家属,退给她吧。”
老板娘很震惊地看了眼谭佑,满眼里都是看不孝儿女的表情,又猛地转头看向了幸嘉心。
幸嘉心冷冰冰地盯着她。
老板娘回了眼神,应了声:“好”。门也随之打开了。
这个房间竟然是有一扇不算小的窗的,虽然窗框还是老旧的木质看着脏兮兮的,但玻璃倒是被人擦得很干净。
光线可以照进来,这让这间屋子看起来比外面那些好多了。
老板娘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床:“东西都在这里了,没人动过。”
“嗯。”赵警官点了点头,“这里你不用管了。”
老板娘提着钥匙串出了门,赵警官对谭佑道:“你拾一下吧。”
拾一下,谭佑顿了顿,问:“拾什么?”
赵警官摸了摸鼻子:“就,看看你们有什么要留的东西。”
“没有。”谭佑果断地摇了摇头。
赵警官很清楚谭佑家里的情况,不然这一桩看起来简单的生病致死的案子,也不会拖到今天。
他摆了下手:“你还是看一下吧,万一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大概觉得也不太对劲,干脆转身出了屋:“你先拾,我等会。”
房门被半掩上了,谭佑环顾四周,无从下手。
反倒是平时自己屋子都不太自己动手的幸嘉心,突然挽起了袖子,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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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拉开了这房间里除了床以外唯一一件像样的家具。
然后谭佑看见在衣柜打开的一瞬间,幸嘉心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赶紧快步上去,挡在幸嘉心面前朝柜子里看去:“我来搞吧,你不用管。”
“两个人快点。”幸嘉心很执着。
谭佑扫了一眼柜子,衣柜原本的用途只被使用了一个小角落,剩下的地方都塞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纸箱子,有转盘,有花花绿绿的数据分析图,还有扑克牌和骰子。
谭佑“哐”地一声扣住了衣柜门,转头道:“这里不用管了,没什么。”
“嗯。”幸嘉心不深究,又看向别处,“桌子和床底下。”
床底下有个很旧的行李箱,谭佑对这个行李箱很熟悉,这箱子在她房间的衣柜顶放了挺多年,然后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家里的灾难也彻底地降临了。
谭佑突然觉得今天来这里是完全错误的决定,尽管很多很多年她没有跟谭风磊多说一句话,尽管两天前她彻底地和谭风磊断绝了关系,但这里冷不丁就有东西,能勾起她十分烦躁又厌恶的情绪。
“不用看了。”谭佑果断地转了身,她从兜里掏出两张湿纸巾,一张递给了幸嘉心,“擦擦手。”
幸嘉心从善如流,几乎和她用的完全相同的动作,擦完了手。
赵警官就在门旁边,倚着墙抽烟,见她们出来,燃了没多少的烟一个手抖掉下一截烟灰:“怎么了?”
“拾完了。”谭佑道。
“嗯?”赵警官在两人手里梭巡一圈,谭佑拿过幸嘉心手里的湿纸巾,朝楼道尽头的垃圾桶走去。
赵警官只能问幸嘉心:“你们这么短时间……”
幸嘉心截断了他的话,道:“赵警官,您还需要去检查一下吧?”
“对。”赵警官点点头,“我是需要去检查一下。”
幸嘉心指了指了门:“您请吧,如果您找到了什么您觉得和谭佑有关的东西,再来讯问谭佑吧。”
赵警官捏着烟的手晃了晃,又飘下一片烟灰:“也行。”
他抬脚进了门:“你们先别走。”
谭佑还是拉着幸嘉心出了这栋建筑,重新回归到温热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中,谭佑长长叹出一口气。
幸嘉心指了指一旁大树下的两个石凳:“我们去那边坐着吧。”
“好。”谭佑带着她走过去,又掏出纸巾擦干净了石凳,才让幸嘉心坐下。
树荫透出斑驳的光影,被风一吹,摇摇晃晃,洒在衣服上,胳膊上。
两人这会却都无暇顾及令人舒适的美景,谭佑在盯着那栋老旧的建筑发呆,幸嘉心便看着她的脸思考。
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半晌,谭佑突然道:“我今天不该来这趟。”
幸嘉心道:“如果你不来,你不会知道自己不该来这趟。”
“也对。”谭佑还是盯着那栋楼,“许多事情没做过,自己也会不清楚。”
“如果你觉得想起了有些事情有些烦,”幸嘉心抬手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那你就想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谭佑笑了下,看了眼手机:“早都过了中午饭点了。”
“你没吃午饭嘛。”幸嘉心往她身边凑了凑,“你要想想晚饭也成。”
谭佑正要说话,旧楼里出来了人,正是赵警官。
谭佑一下子站起了身,赵警官转头看见她,对她招了招手。
谭佑快步走过去,问:“怎么了?”
赵警官把两张折叠在一起的纸递给了她:“遗书。”
谭佑愣了愣,她没有去接那纸,好一会儿,也只是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很抱歉,因为跟案子有关,所以我看过了。”赵警官道,“字迹的真假我现在无法辨认,但从内容来看,是对你有利的。”
这么一说,谭佑反而后退了一步:“如果你们有需要就拿去吧,我不接受。”
赵警官道:“那也应该交给你的律师处理。”
谭佑皱起了眉头,赵警官干脆把那两张纸塞到了谭佑手里:“我还有事要问你,你前天联系过谭风磊?”
谭佑没说话,赵警官道:“旅馆有通话记录。”
“嗯,联系过。”谭佑道。
“见过面?”赵警官看着她。
“嗯。”
“你当时没发现他的病?”
“没发现。”
“遗书就那天写的。”赵警官道。
谭佑愣在了那里,塞在她手里的两张纸就跟要着火了一般,让她很想一把扔掉。
赵警官拍了下她肩膀:“里面我看过一圈了,有两张家里的照片,你要吗?”
谭佑触电般地回答:“不要。”
“行。”赵警官道,“我这里差不多了,得回去交差了。这里要怎么处理,你们家属自己决定吧。”
谭佑点了下头。
赵警官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谭佑捏着那两张纸,想扔掉,又觉得扔哪里被人捡到看去了都不对。
幸嘉心在她身后喃喃地叫了一声,谭佑才突然反应上来,还有一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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