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Luuuuuu
但教室里的人刚走了一半,身边突然有阴影罩下来,谭佑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的凳子上。
幸嘉心看她一眼,谭佑道:“不用管我,做你的题。”
幸嘉心便继续心无旁骛地做题,但谭佑大概是碰上卷子就没骨头,上一秒还端坐着,下一秒就趴到了桌子上。
趴就算了,她还仗着自己胳膊长,伸得老直,一直把手伸到了幸嘉心的试卷边缘。
幸嘉心写下两个数字,忍不住了,唰地合上了试卷册,开始拾东西。
“写完了啊。”谭佑坐直了身体。
幸嘉心把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书包里,谭佑问她:“回家吗?”
幸嘉心点点头。
谭佑跟在她身侧,两人一起出了教室,然后在沉下来的天色里,一起下楼,融进了放学的大流。
走过教学区,拐弯的时候,谭佑偏了偏头:“我载你呗。”
幸嘉心坐过谭佑车子挺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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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现在不比之前。天气冷,晚上的风更利,谭佑的自行车八面无遮无拦,唯一能躲风的,只有把自己紧挨在谭佑背后。
幸嘉心看了她一眼,谭佑笑着说:“我有事要问你。”
于是幸嘉心顺从地和她拐了弯,逆行人流,去了车棚。
到了冬天,车棚的车子少了许多,谭佑的自行车就放在最外面的地方,很好认。
幸嘉心站在一边等,谭佑走过去拍拍车座,拍拍车后座,哐里哐当地将车子提了出来。
抬脚跨上去,然后对幸嘉心道:“上来。”
幸嘉心斜身坐上去,一只手揪住了她腰间的衣服。
“走了咯!”谭佑喊了句,然后一蹬脚踏,车子便蹿了出去。
这会学校里的人不少,谭佑的车子向来骑得快,路径选得又奇葩,颠得幸嘉心一上一下。
她戴上了外套帽子,把脸对着谭佑的背,这样就没人看得清她了。
车子颠簸着出了学校,一上公路,顺畅多了。
谭佑声音挺大,对她道:“冷的话手揣我兜里。”
谭佑穿着件毫无形象的松软大棉袄,两边的兜近在咫尺,看着很暖和。
幸嘉心愣了一小会,还是没去塞,反而松开了那只揪着谭佑衣服的手。
“哎,”谭佑回头看了她一眼,“晚自习那老师让你写什么稿子呢?”
“演讲稿。”幸嘉心道。
“什么演讲稿?”谭佑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很有兴趣的样子。
幸嘉心怕她频繁回头会撞车上,于是一口气说完了:“市竞赛我拿了一等奖,校长周一要开表彰会,我要领奖和演讲。”
“哇哦!”谭佑还是回了头,“你真是太给我们学校长脸了。”
幸嘉心没回话。
谭佑自己唠叨开来:“这比赛规格怎么样啊,有多少人参加,校长那么重视,肯定很牛逼吧。你可太厉害了,是不是不管是什么数学物理,还是化学英语,只要是考试,你都能拿第一。”
幸嘉心为了足够简短,回答道:“嗯。”
谭佑猛拉车闸停了下来,一条腿支到地上,回头认认真真瞅着她。
幸嘉心的脚也点在了地上,她干脆顺势下了车。
昏黄的路灯下,谭佑的眼睛亮闪闪地,一直盯着她的脸。
幸嘉心低着头,盯着两人投在路上的影子,敌不动我不动,打死也不会先开口。
半晌后,谭佑抬手碰了碰她胳膊:“喂,傻子。”
幸嘉心抬眼扫她一眼。
“真的。”谭佑语气挺用力,“真的你太牛逼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能读书的人。”
幸嘉心没应声。
谭佑的手又碰了碰她胳膊,笑得可开心:“我罩你真是没白罩。”
说完她又乐了好一会儿,冷风刮过来,也不怕噎着。
幸嘉心能够感受到她是真的开心,于是抬头便道:“我不想演讲。”
谭佑脸上的笑果然一瞬间就消失了,问她:“为什么?”
幸嘉心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幸嘉心觉得她的脚都要冻麻了,谭佑这才又开了口:“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我虽然没演讲过吧,但我念过检讨啊。”
幸嘉心抬起了头,看着她。
“嗯……今年我比较遵纪守法,”谭佑大言不惭地道,“你还没见过我在周会上的英勇风姿呢。”
幸嘉心偏了偏头。
谭佑往她跟前凑了凑:“我给你说啊,你一上去,咱们那个国旗台子比较高,能看见的,就是一群脑袋。”
“一群脑袋你懂吗?”谭佑道,“因为我们学校的优良政策,这些脑袋特别统一,黑压压一片,就跟乌鸦一样。”
“你说,对着群乌鸦说话,你有什么好怕的。而且,”谭佑顿了顿,皱着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有时候你觉得人是人吧,但人很多时候不是人,如果他们做着不是人的事,你就没必要把他们当人看。”
幸嘉心看着她,没有说话。
谭佑又凑得近了点,再说话的时候,脖子一伸,都要碰着幸嘉心的脸了。
幸嘉心不由自主地往后躲,被谭佑拉住了胳膊。
这次她拉的位置低一点,有一根手指碰到了幸嘉心露在衣服外的手腕。
“跟你说话呢,你听着没。”谭佑眉头皱得可紧,“一般人我不跟他说这话。”
幸嘉心点了下头。
“听着就行。”谭佑道,“你这么聪明,我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肯定清楚。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演讲还是要演的,你成绩这么好,今天不演明天演,躲不过去。迟早的事,早点适应早点好。”
幸嘉心没点头。
“哎!听着没!”谭佑又喊起来,声挺大,吵得幸嘉心耳朵疼。
幸嘉心只得又点了点头。
“棒。”谭佑重新笑起来,松开了握着她胳膊的手,离开前又抬起来,啪地拍在了她胳膊上。
幸嘉心抚了抚胳膊,疼倒是不疼,但就是觉得该摸两下。
两人重新上了车,谭佑依旧是把她送到最近的十字路口,然后拉了闸。
幸嘉心下来,整理了下书包,对她招了招手,就算完成了告别,转身往前走去。
不到五十步,谭佑在她身后喊起来:“你周末干嘛啊?”
幸嘉心转身,谭佑还在原来的位置,单脚撑着车子,双手抱胸。
幸嘉心摇了摇头。
谭佑准确地了解了她的意思,道:“没事的话,就把稿子多练两遍吧。”
幸嘉心点了点头。
“明天来学校练。”谭佑道。
幸嘉心愣了愣。
“来学校。”谭佑又强调了遍,“十点,我在操场打篮球。”
说完,她没再等幸嘉心做出回应,便脚下一动,蹬着车子转了弯。
不用载她,谭佑骑得更快了,哗哗而去,风把衣服鼓起来,在夜灯下能滑出绚烂的模糊光影。
幸嘉心一直看着她越来越远,最后在下个路口,猛地转弯,彻底消失不见。
幸嘉心似乎能听见,那声急转,车子滋啦一声。
她拉了拉书包带子,继续往回走。
又拐了两个弯,才到了小区门口。
今天非常巧,一排联排别墅过去,只有她家的灯是黑的。
幸嘉心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院子里黑幽幽的,门厅的小夜灯倒是亮着。
小夜灯的光只够照亮桌上的便签,做饭的阿姨留下的便签,说饭菜在冰箱里放着,她孙子今天回家,她走得早一些。
幸嘉心把便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她没去看冰箱里的食物,直接拿了两包粮食,进了卧室。
做了会题又看了会书,拾书桌的时候,夹在卷子里的作业纸露出了一角。
幸嘉心抽出一半瞅了两眼,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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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别说是她写一遍了,就是看一遍,也能再八九不离十地默写出来。
但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永远都是一道让人手脚发寒的难题。
谭佑的话不断在她的脑子里打转,人不人的那套理论,乱七八糟,有道理又没道理。
愣了好一会儿,幸嘉心把卷子胡乱塞进了书包,心想,去就去吧,明天去了学校不代表明天要练演讲稿子,明天就算在谭佑的威逼下练了稿子,周一她也可以临时脱逃。
反正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大冷天的,谭佑能去打篮球,她还不能去看打篮球了吗?
☆、第81章
早上九点半,幸嘉心裹着件厚外套,来到了学校。
没人的学校显得顺眼多了,主道清静,拐去操场的小路也清静。
幸嘉心背着书包,但包里没装多少东西,轻飘飘的,让她的步子也轻快起来。
离得老远,她就听到了操场里“砰砰”的篮球撞地声,因为空旷,所以显得更加有存在感。
幸嘉心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有些难以置信,平日里上课不打第二遍铃不进教室,迟到迟得班长都懒得记名了的谭佑,打球竟然这么积极。
幸嘉心加快了步子,但还是先绕到教学楼后,偷偷看了一眼。
今天天气很阴,空旷的篮球场上,只有谭佑一个人在练习运球,绕过来,跑过去,动作迅猛,跟个撒欢的小狗似的。
幸嘉心放心地走了出来,还没走几步,便被一个猛地转头的谭佑看见了。
隔老远都能看清谭佑脸上瞬间绽开的笑容,冲她用力地挥手:“过来过来!”
幸嘉心快步走了两下,谭佑没再玩球,就那么看着她,幸嘉心被她盯得觉得这么慢的步调有些不好意思,便小跑了起来。
跑到谭佑面前站定,“呼呼”喘了两口气,又有些后悔。
她好像表现得太积极了,明明昨晚都没有答应要来。
谭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她捞起地上的球,在指尖转了转:“带东西没?”
幸嘉心偏了偏头看着她。
“演讲稿!”谭佑道。
幸嘉心点了点头。
谭佑一伸手:“拿来拿来。”
幸嘉心顿了顿,这才慢悠悠地把包拽到身前,从书里抽出两张纸递到了谭佑手里。
“我看看啊。”谭佑扔下球,抖开纸念到,“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诶,你这个开头太无聊了啊。”
幸嘉心抬眼看着她。
“现在流行这么写,ladiesand乡亲们……”谭佑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在这秋高气爽,丹桂飘香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
幸嘉心嘴角颤了颤。
谭佑自己笑起来:“不对,现在是冬天了。”
“哎。”谭佑叹口气,把那两张纸重新递还给了幸嘉心,“冬天我就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幸嘉心低头盯着那纸上的黑手印。
谭佑重新捞起球:“我继续玩,你去练会,待会给我试一遍,我写写不出来,听还是能听出好坏的。”
说完,照样是不等幸嘉心的回复,一转身就跑远了。
幸嘉心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跳起,一个稳准的投篮,空心球,什么都没挨,直直地掉了下来。
“嘿,好球!”谭佑自己为自己喝了个。
幸嘉心默默地走到了一边,前后左右看一圈,选了个几乎可以隐身的位置,静静地站在了角落里。
她面对着墙,身后有谭佑跑动跳跃的声音,仿佛考场上的钟表,滴滴答答。
幸嘉心闭了闭眼,手里捏紧那两张纸,没看,先对着红色的砖头,小声背了一遍。
很顺畅,她背书一向很顺畅。
难的是放大声音,并且面对别人。
虽然谭佑像催促人的时钟,但她给了幸嘉心足够充分的时间。
足足半个小时后,谭佑才一身热气地朝她走过来,边走边脱掉了外套,拽在手心里,来回地晃悠。
“怎么样了?”她凑过来,跟个电暖炉似的。
幸嘉心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有些紧张,干脆没回答。
“来,试下。”谭佑伸手拽走了她手里的纸,“开始吧。”
幸嘉心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谭佑等了几秒钟,然后抬眼看着她:“对着我都紧张啊。”
幸嘉心不说话。
“不是,”谭佑眉间微微皱着,“我以为咱两挺熟的了。”
幸嘉心垂眼看着鞋面,越发地想往后退了。
谭佑突然抬手戳了她胳膊一下:“喂,问你话呢,回答我。”
幸嘉心身子晃一下:“你没问。”
“我没问吗?”谭佑顿了顿,“必须要用疑问句啊,那行,我以为咱两挺熟的了,问号。”
幸嘉心盯了一会鞋尖,点了点头。
“哎,这就行。”谭佑放过了她,抖了抖手上的纸,“你要紧张,先闭着眼睛来一遍。”
这个建议幸嘉心采纳,她闭上了眼,感觉到自己喉间的滑动。
但字还是一个都没冒出来,因为涌进感官的东西,一下子太多了。
冬天的风,操场的土,谭佑有些重的呼吸,还有她身上那种,幸嘉心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气味。
很难形容这种气味,是汗味吗,有汗气的热度,但却不是咸的。像太阳,但比太阳离得近,又比太阳温和。
幸嘉心想,是不是身体的血液都燃烧着,才能有这样的热度,才能如此独特,让人想要靠近。
她的脚尖动了动,谭佑突然道:“你睡着了啊?”
幸嘉心猛地睁开了眼。
谭佑的脸近在咫尺,眼睛瞪得可大,活生生把细长眼瞪成了杏仁眼。
幸嘉心的心脏“咚”地一下跳起来,比被人拦住抢劫时还要跳得猛烈。
谭佑突然抬起了手,幸嘉心终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但谭佑的手指还是落在了她的眼镜上,边框轻轻一晃,幸嘉心又往后跳了一大步。
“跟个兔子似的。”谭佑道,她直起了身子,嘴角挂着一丝笑,“我发现你眼睛其实很好看诶。”
幸嘉心低下了头,不再让她看到她的脸,她最不愿意被人评价的,就是这张脸。
谭佑哗哗地晃着手里的纸:“你要没准备好,继续练吧,我也要继续练我的球。”
她上前两步把纸递到了幸嘉心面前,幸嘉心突然摇了摇头。
“不要气馁……”谭佑道。
幸嘉心截断了她的话:“我不用。”
“嗯?”谭佑问,“不用什么?”
幸嘉心还是低着头:“我背过了。”
“我不信。”谭佑乐呵呵的。
幸嘉心盯着鞋肩,终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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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初三二班幸嘉心……”
能不停顿的时候就不停顿,不憋死的时候绝不喘气,速度快得像落地的水,哗啦啦,哗啦啦,听得谭佑目瞪口呆。
一分半钟,幸嘉心背完了预计三分半的稿子。
“谢谢大家。”她说完最后一句话,长呼出一口气,视线终于从鞋面移开,移到了地面上。
“啊……”谭佑一声感叹,而后又是一声,“啊……”
跟乌鸦叫似的。
她啊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还跟目前的状况没关系。
“咱那些熟读并背诵全文,你是不是也都这速度,噼里啪啦的……”
幸嘉心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这形容词,奇奇怪怪。
谭佑一甩脑袋:“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就不用被主任整天靠墙站立了。他罚我我就给他背书,他最喜欢听人背书了……”
乱七八糟地扯了一堆,谭佑突然扔掉了手上的纸,对幸嘉心道:“你看着我。”
幸嘉心抬起眼。
“看着我眼睛。”谭佑道。
幸嘉心眼神晃一晃,最终还是落在了谭佑的瞳孔上。
谭佑笑起来,她的表情总是用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不仅眉头有纹路,眼睛也会像游鱼。
幸嘉心盯着两条小鱼,渐渐地就适应了这么专注又亲近的距离。
谭佑没有说话,好久过去,都没有说话。
幸嘉心看清了她瞳孔的颜色,也看清了她眼白上的几条血丝,还有她的睫毛,不长,但异常浓密。
谭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比正常的频率高了点。
幸嘉心也跟着眨了眨眼。
“好了。”谭佑挺直了身子,她比幸嘉心高得多,躬身时间长了,需要舒展下姿势。
幸嘉心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好了,面对突然拉远了的距离,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
她还没彻底看清谭佑的眼睛,那像星球表面一般的皱褶。
“应该适应了。”谭佑道,“现在看着我,背一遍。”
幸嘉心睁大了眼。
“如果能体现下标点符号,就更好了。”谭佑笑着道。
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试探,一遍又一遍地用怪异的方法排除困难,谭佑连进六个三分的时候,幸嘉心背稿子的音量,大得半个篮球场都可以听得到了。
谭佑没再专心投篮,她随手扔了个球,砸在篮板上,“哐”地一声响。
幸嘉心吓得抖了一下,谭佑“哈哈哈”地笑,回头冲她道:“工吃饭咯!”
幸嘉心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确实到了午饭时间了。
谭佑的外套搭在肩膀上,篮球夹在胳膊里,热气烘烘地走到她身边:“表现不错。”
跟教导主任一个语气,说完自己就先乐起来。
边乐又边转头看她道:“我帮了你这么大忙,请我吃雪糕啊。”
幸嘉心点了点头。
谭佑大剌剌地迈步出去,突然又停住,低头凑到她跟前,小小声地问:“你有那个了没?”
幸嘉心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那个……”谭佑用手比划着,拿着球不方便,比划了一整,幸嘉心也没看明白。
“哎!”谭佑大声叹一口气,又压低了声音,皱着眉仿佛在说可以毁灭地球的机密,“姨妈,大姨妈。”
幸嘉心愣在那里。
这种私密的问题,从来没有人跟她讨论过,初潮就在今年秋天,看到裤子上的血时,她很庆幸自己是在放学后的家里。
没有什么可惊奇的,人体构造生理卫生的书她看过好几本,只是房间里没有备着卫生巾而已。
出家门没几步就有小超市,量不大,穿条厚点的裤子打个来回没问题。
因此幸嘉心独自冷静地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谭佑突然提起,幸嘉心才发现,自从那次来了第一次以后,到现在,就没再见踪影了。
不过书里说了,这种情况也正常,只是到了这一刻,幸嘉心面对谭佑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
她这一犹豫,谭佑撞了撞她胳膊:“哎,我还没有,那东西多麻烦啊,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有。”
幸嘉心点了点头。
谭佑又问她:“那你呢?”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幸嘉心只得继续点头。
“咳。”谭佑咳嗽一声,正儿八经的模样,“那待会只能我吃雪糕,你不能吃。”
幸嘉心想告诉她,不在生理期没关系,但大冷天的吃雪糕,她本来就不喜欢,干脆默认了。
谭佑继续感叹:“女孩子太麻烦了。”
这个同意,幸嘉心点头。
谭佑抬手打在她头发梢上:“留长头发也麻烦。”
幸嘉心抬头看谭佑,理得跟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发质硬一些,所以本来可能会有的刘海,这会全都支棱着。
鬓角有些湿,显得头发更黑了,额头上方似乎也是湿的,幸嘉心后知后觉地拉过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怎么了?”谭佑看向她,“给我纸干嘛?”
“擦汗。”幸嘉心道。
谭佑抬手抹了一把,抹到了自己湿乎乎的额顶,笑起来:“再走两步,不是冻住了就是被吹干了,多余。”
幸嘉心的手于是往回。
到一半,被谭佑抽走了手上的东西,纸巾盖在脑袋上,呼啦两下,搓面板一样。
那双笑着的眼睛重新露出来时,看着幸嘉心,贼兮兮的:“不过你好不容易主动一次,我感觉好欣慰啊。”
幸嘉心不知道她在欣慰什么,如果是指她对她亲近这件事,那不早该都感觉到了吗?
她是对谭佑不一样,从谭佑在教室里打架那天起,从谭佑把她从抢钱的小混混手里救出来那天起,就不一样了。
她羡慕谭佑,觉得她厉害得不得了,甚至很多时候,羡慕到快要嫉妒她了。
幸嘉心有时候会想,如果给她一张和谭佑一样的脸,她能不能做到和谭佑一样的事?
答案是不可能的,谭佑就是谭佑,只有这一个,谁都不可能是那样。
雪糕谭佑挑了五毛钱的小奶糕,吃饭各掏各的,谭佑干完了一大碟子的蛋炒饭。
两人从小店里出来的时候,太阳钻出了云层,露出温温和和的一片光芒。
在幸嘉心看来,这才是打球的好时间,不冷了,风都小了。
但谭佑没再跟她一起玩,她骑了车子送幸嘉心回家,然后招招手,便呼啦一下子拐过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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