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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那种有些失控的感觉又来了。
就像是那天深夜在马车里,伴随着剧痛一起袭来的剧烈心跳。
他深深地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孩,她正柔软地坐在床上,手和脚都干干净净细细软软,身体上没有一丝伤疤,看起来就什么苦都没吃过。
她的眼睛也这么说,那双迎着光时有些微棕的黑色瞳孔带着跳跃的火光,自由又高傲,像只刚长齐羽翼的单薄雏鸟。
她真的很弱小,虽然在努力学着变强,但至少现在在他面前,这女孩并不能保护自己的生命和自由。他本应该大4嘲笑她的不自量力的,什么都做不到,竟然还妄想能一成不变甚至庇护他人。
但恶言恶语在他的喉咙口滚了滚,又悄然地消失了。
啊……利维恍然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过谦卑。
最后他别别扭扭地从嘴里吐出不知道是鼓励还是贬低的话凶她:“那你可要好好学法术了,废物什么都做不到。就连我母亲那么柔弱,都能用我父亲的留下的毒杀了平达西那些废物,替他报仇。”
这种话连五岁的阿萝都打击不到,又何况是活了这么久的她。
床上的女孩愣了愣,忽然就笑了:“我会的。”
她笑得太亮了,利维觉得眼睛疼,还牙痒,哼了一声扭开了头。
阿萝笑得肝颤,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别别扭扭的后脑勺还有点古怪的可爱,不过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平达西?”
好耳熟的名字,她努力想了想,又从不远的记忆里翻出来一个前缀:“屠杀飓风平达西?”
狗东西也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就变得不好看了:“你怎么知道这个懦夫的名字?”
阿萝也忘了,她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啊,我买那瓶毒药的时候听说过他,还有噩梦之眼米亚、火山熔岩贾斯托里夫……他们好像是被毒死的?”
就是自由市场老板吹嘘的那瓶无色微腥,可以让人在衰弱中无声无息地死去的高阶毒素,传说是来自教廷的珍品。
利维嗤笑了一声:“对,他们都被下了毒,我父亲的,平达西和米亚死的不能再死,贾斯托里夫还活着,只剩下一口气,衰弱的像个婴儿。”
他表情阴狠又嘲讽:“那天在昆塔提布荒原里出现的那个没用的废物就是他,可怜的贾斯托里夫,一直想杀了老子,可他弱的连肉都咬不动,那次肯定是被那个婊子引过去的,想趁老子状态不对下手,只是想不到他已经虚弱得几口吐息就会消失了。”
“……”
和这人说话一不小心就是爆炸信息量,阿萝张大了嘴。
刚刚利维说,平达西、米亚还有那个贾斯托里夫是被他母亲用他父亲留下的毒杀或伤的?
她震惊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会忽然进入成年期了。”
面对那双带着疑惑的绿色眼睛,她艰难地交代了自由市场老板的话。
如果老板没说谎,那这瓶毒素应该是他父亲的……怪不得他吃着像补品了。而且这样就更能确定他的母亲和教廷有关系,不然那瓶毒素为什么会从教廷里流落出来?
话题逐渐回到正轨,她顺势引回去:“所以,我们还是分道扬镳?”
她努力讲道理:“你看,我们目标都不一样,你想要复仇,我只想保护我在乎的人,我伤害过你,但是也阴差阳错让你成年了,也算扯平了吧?”
狗东西不高兴,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是他小时候他就闷头答应了,不过他流浪了这么久,口才虽然没怎么变化,脸皮却成长了很多。
于是他龇出一口獠牙:“那老子也要跟着你。”
他也有理由啊,反正他们都猜那个黑雾婊子会从她这里下手,跟着她不就能找到那婊子了吗?
“……”
阿萝无语,我就是想避开你好吗?不想被睡被骚扰这么难吗?
她有些烦心地瞪着他,那个黑头发的崽种也靠在桌上,笑嘻嘻地回看她,两人视线胶着,互不认输地瞪着。
看着看着,阿萝觉得他表情好像逐渐变化了,那种有些流里流气的神情变得有些莫名粘稠,他的绿眼睛像一把小钩子一样锁着她。
她轻咳一声率先扭开头,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氛围。
第二天的时候,阿萝又去交了一次房钱。
狗东西的内里损伤看不到,不过能吃能睡应该没有大碍,他的皮肉伤也在嗖嗖地长好,还不留疤痕,深色皮肤光洁发亮,估计再休息一天他就完全没问题了。
她有些烦恼地端着托盘里的面包走上楼去,咬着嘴唇思索。
利维的纠缠让她意外,也让她有些难以招架。她不懂,分明两人之间经过你害我我杀你的斗争之后友好了很多,他为什么还是执意跟自己过不去。
就因为单纯的迷恋身体吗?
不是吧阿sir,不会真的有人饥渴到这种地步吧?
何况看十岁小利维坦白自己的择偶观时选择的对象,她也完全不觉得他会因为中意自己而纠缠不放啊,她又不是拥有粗壮手臂和有力下颌的健美厨娘。
黑发少女想想家里的勒托夫人,再想想房间里等着吃饭闹腾得很的狗东西,咬了咬牙。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既然是好猫,那多用它抓几次老鼠也不是不可以。
性感阿萝,在线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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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肉惹





【西幻+人外】恶犬 二十八只恶犬-故技
西里尔城一个集市不远的小酒馆内,高大的黑发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地侧耳听着门外的声音。
脚步纷乱跌跌撞撞,因为他耳力出众,甚至能听到脚步的主人破碎的喘息。
利维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向门口靠近。
他听得出来,门外的人是早上出门的阿萝,她出去的时候吞吞吐吐不肯说自己干什么,但利维知道她要么是联络别人要么是准备出行的用具,毕竟那种“我要赶快跑路”的火苗已经在她眼睛里窜了好久了。
他信手开门,结果外面那个原本扶在门上借力的小小身影软了一下,直接向他倒了下来。
“你搞什么……”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怀里这具身体不太对劲。
她本就娇小,偏偏他生得高大,此刻站着贴在一起还不到他肩膀,整个人又热又烫,软绵绵地向下滑,不是被他一手捞住早已经倒在地上了。
她身上那种柔软蓬松的奶味被热量蒸腾着,纷纷涌涌钻向他鼻腔里,又迅速将信号传递到大脑里,让他得出了结论。
——这女人发情了?
“中药了?”他拧着眉乱猜,一手托起她潮红的脸颊看了看,少女额前黏了几根黑发,小巧的脸蛋热得烫手,被他手掌覆盖了半张脸,意识模糊地贴在他掌心蹭。
她不理他翻来覆去的打量,被看烦了还闹着要钻进他温度略低的怀里。
结果他也热起来了。
利维从自己怀里把她的脸捞出来,手一用力把她捏成嘟嘟的鸭子嘴,逼她张开涣散的眼神看自己。
……好像是真的中招了啊?他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可是怎么看都像他好兄弟以前给他讲过的“一杯水下去,烈女变荡妇”。
这姑娘可能是在外面误食了什么东西,靠着自己的叁脚猫法术才跑了回来,不过现在已经被烧得神智不清了。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他舔了舔嘴,又捏了捏她软热的脸蛋:“喂,要老子抱你吗?”
他得意扬扬地使坏:“这可不是老子占你便宜,这是要救你……”
他被打断了。
阿萝嫌他唠叨,咻地踮脚拉下他的脖子,啊呜一口就咬到了他的嘴上,像只笨拙的小兽,胡乱地舔。
还好,他懂她意思了。
高大的黑发男人喉咙里闷闷地笑了笑,被她咬疼了,嘶地笑骂了一声,嗓音沉地要命,接着他手上一用力,抱孩子一样把她提了起来,两人纠缠地吻着,走向床铺。
她身上情欲的气息很浓,朦朦胧胧地包裹了这张床,这个小房间,引得他鼻翼翕动,手上没轻没重地去撕她衣服。
……大概等她醒来又会被骂,不过管他呢,他手好痒,急于捉些什么在掌心好好地揉一揉。
两人动作都毫无章法,天色大亮,门外的旅人脚步闹闹哄哄来来往往,房间内却逐渐高温到颤栗。
阿萝已经被剥光了,白生生的身子在粗布床单上难受地磨蹭,柔滑的大腿内侧夹着他无意识地磨。利维胡乱揉她的胸乳腰臀,被她娇娇泣音激得背上密密麻麻地窜过酥麻电流。
他粗喘着,急迫地伸手去找她下身小穴。她那里又软又小,润滑不够会承受不住他,受伤撕裂。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伸进她腿心的大手湿滑的要命,阿萝一向水多,此刻中了药,更是滑的他几次都没找准,粗糙的指尖反而磨得她小声尖叫。
“你这是吃了什么……”太要命了,雌性发情的气味对雄性都是有影响的,他被萦绕的那团半是暧昧半是甜腻的气息冲得头昏,咬着牙插进去一根手指,滑腻的一插到底,湿热的软肉空虚好久找到了食物,密密实实地吮上来,躺在床上的女孩小腰一夹一夹地吸他的手指。
似乎是嫌不够多,阿萝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
不是那种女人的风情万种的饮泣,而是小孩子得不到喜欢糖果的委屈巴巴,整个脸都皱起来了,然而这样一张幼嫩的面孔却赤裸着雪白的身体在他身下,双腿大张,那个红润的地方还深深浅浅地插着一根手指,被情欲蒸腾的漂亮可口。
她还在咿咿呀呀:“还要……给我……”
利维眼睛都红了,尖牙无意识地龇出嘴唇,他毫不留情地抽出手指舔了舔上面的味道,低吼一声将绵白的女孩拖至身下,饱胀地进入了她。
这一下太狠了,紧缩的小穴被撑开了一个可怖的形状,阿萝呛咳一样用力地喘了喘,开合的红唇因为药性而分外大胆:“唔唔……好舒服!……”
没有一个男人不受用这句话,利维喉咙里发出了兽类的含糊咕哝,等她微颤的腰身逐渐适应自己身体里的侵略者,才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起初只是缓慢地拔出紫红的一小截,再微微用力地送回去,只是这样就插得阿萝神魂颠倒,粉白的小脸双眼紧闭,放纵地张着小嘴吟叫。
“喜欢?”他也薄薄出了一层汗,毛孔张开,浑身热得要命,只能用她的身体纾解。
“唔嗯……喜欢的……呀!”仿佛被她大胆直白的夸奖鼓励到,身体里那个东西好像大了一点……又大了一点,一下子狠狠地顶撞着她身体里最稚嫩的软肉,遍布的肉粒突起刺得她不住哆嗦。
由浅及深,确认她的身体已经熟透了,能受的住他次次至底的大力挞伐,利维也呼了一口气,改而握着她紧绷的腿根,沉重进出。
“好舒服……呜……”闭着眼睛的女孩双颊酡红,大胆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腿心肉穴湿湿地一缩一缩,在悍勇的侵略者左右冲撞着进来时绵绵地吻它。
一时之间房间里黏腻的水声粗重的喘息声和暧昧的泣音交迭着回荡,偏偏她还中了药不记得廉耻羞涩,舒服就要喊出来,难耐也哭着要抱抱,更是让利维失控,撞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重。
这是个廉价的小酒馆,床上的床单虽然干净,却是低廉的粗麻布,她细白的脊背在上面来来回回地摩擦着,没过多久就有点疼了。
她噙着泪,眨巴着眼睛要利维伸手来摸摸:“我背痛……”
这样撒娇的阿萝可太新鲜了,狗东西眼睛都直了,简直说干什么就干什么。闻声立即把她抱起来看了看,那有些湿滑的绵白后背长着漂亮的细骨,嫩嫩的皮肤果然被磨得一片红。
破床单。他心里啧了一声,欲火还熊熊地燃着,干脆几步下床,就像抱小孩一样肉贴肉地抱着她上下抛了起来。
阿萝哪见过这样的玩法,又怕掉在地上,又被凶猛的进攻撞得害怕,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反而进的更深了点,直直在小腹上顶出一个凶恶的轮廓,怕得攀着他脖子哀哀切切地求了起来。
她热乎乎的一团,浑身都是香的滑的,吃哪里都是绵绵软软的甜,摸哪里都是滑不溜手的嫩,利维眼珠又缩成细细一针,喉咙里毫无章法地发出闷哼。
她的身体已经熟透了,被这样按着凶恶地惩罚了一会,没有办法地攀着他高潮了,脚趾用力地收紧,挂在他身上瑟瑟发抖。
“嗯……”看怀里的少女爽的一抽一抽,利维难得发慈悲,用大拇指抹了抹她眼角的湿润。
她张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了看他,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有些灵动地转了转,可在他注意到之前,又恢复了不久前的那种昏沉散乱。
“去床上,去床上……”现在她又不喊背痛了。利维想嘴贱哔哔她两句,可吐出来的都是粗重的喘息,干脆抿了抿嘴,顺了她的意,又抱着她跌到床上。
等她这波高潮的余韵逐渐褪去,他又开始大动,撞得少女胡乱呻吟,手指在他腕上一抠一抠,有些尖的指甲和柔软的指腹交替着碰触,像是一串串狡猾的字符。
最后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选了自己最喜欢的姿势,将她彻彻底底困在自己身下和床铺之间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沉沉地注视着她哭得通红的眉眼,进的一次比一次深。
最后剧烈地冲刺了几十下,又把她送上高峰的同时,利维也闷哼着用力喷发在她体内。
……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甚至让他觉得果然如此的是,在他们二人交迭着倒回床上时,怀里的女孩忽然念了些什么,接着他双腕就猛地被禁锢在了床上。
“……”不知道是因为刚发泄过身心舒畅,还是因为她之前哭得太厉害在念咒时还不小心打了个嗝太搞笑,利维没有很生气,只是痞痞地挑着眉看她:“又来这一套?你就不怕老子吓软掉?”
每次都在床上发难。
他这么一说阿萝也有点不好意思,两人下身还连在一起,她为难地动了动,把自己拔出来。
忍着腿上湿湿滑下的感觉,她抱歉地笑了笑:“主要是这个方法好用……我这次不攻击你,这个法阵叁天之后就会解开,我会给你留好储备粮的……”
利维打断她:“你没中药?”那种表现可不太像是假的啊。
阿萝噎了一下,小声解释:“迷情咒……高潮一次之后就解开了。”是她学校里大家都有耳闻的暧昧小把戏,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约会时很喜欢来一次,见效快又好解,还不伤身。
狗东西乖乖地躺在床上,闻声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所以她给自己用迷情咒,是相信他能让她爽,而且一定会比他先到高潮咯?
阿萝发现这家伙的绿眼睛又变得暧昧粘稠了,纠缠着她,沉沉浮浮的,让她莫名想起湖里星星的倒影,或是远处的灯塔。她莫名有些耳朵发热,慌忙拍了拍脸不看他,有些不稳地从床上爬下去。
身后狗东西的声音带着些危险的笑意追过来:“你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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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多这么搞几次利维会萎的吧?
不会的,狗东西不是就喜欢这种刺激的小把戏吗,都是情趣情趣!
昨天我忘记设置定时发送了,一溜九点更新里出现了一个九点十七的叛徒,有难受到




【西幻+人外】恶犬 二十九只恶犬-过往
阿尔芒的人动作很快,阿萝发出信号之后在隔壁酒馆随便买了碗浓汤,坐在能看到门外的位置耐心地吹凉,刚喝了小半碗,就看到一个披着深色斗篷的人鬼鬼祟祟出现在她刚刚发射信号的地方。
她稳坐不动继续喝,那个人绕了几圈没看到她,很上道地找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别在了斗篷上。
那是一个小小的徽章,上面是玫瑰缠绕着战斧的图腾。
是阿尔芒家族的家徽。
确认他身份之后阿萝也不偷偷观察了,叁下两下把汤喝完,出门去找他。
那人看到了她,上下扫了她一眼:“阿萝小姐?”
“是我。”阿萝接过他递来的连帽斗篷,也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接下来这个人解释了一下阿尔芒为什么让家里的私兵来而不是教廷骑士来,无非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传出去,阿萝表示理解。
接着他带阿萝去了城外的龙鸟站,这种物种据说是有龙血统的鸟形魔兽,达官贵人赶路必备,又快又稳,阿萝还完全没坐过类似的东西。
……坐后感也就那样。
快是快的,比狮鹫还快上好多,也算比较稳当,但是毕竟还是直接在空中飞行,裹了好几层毯子也感觉到寒冷,迎面而来的风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这还是达官贵人才有的东西,阿萝真的好想念以前的飞机啊。
这样赶了叁天路,第四天黄昏的时候她终于又进入了白兰公国。
在龙鸟背上俯瞰着这个来了异世之后一直定居的小国,阿萝心情复杂,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的第二个故乡,也是她的牢笼。
但她不能再躲了。
龙鸟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到达了位于城郊的神殿,漆黑的森林边界一片黑暗,只有矗立的雪白建筑群灯火辉煌,有些滑稽的富丽堂皇。
黑发少女披着厚墩墩的毛毯,笨重地从龙鸟背上跳下来,那只金黄色生长着鳞片的大鸟冲她温顺地叫了一声就振翅飞入了森林,它要去吃饭了。
阿萝有些呆滞地提着自己的小包袱站在原地呆了一会,才唉声叹气地转身准备去敲门。
一转身发现门前站了一个人。
阿尔芒的金发在月色下顺滑发亮,流水一般堆积在肩头。他玉白的脸颊像大理石雕塑一样,轮廓完美而没有温度,那双倒映着月光的剔透蓝眸看不透情绪。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最终还是金发男人率先开口:“……进来吧。”
阿萝提了提自己的小包,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阿尔芒似乎是准备睡觉了,已经脱下了往日华贵矜持的雪白刺绣长袍,换上了一袭宽松舒适的睡袍,在胸口松松一系,露出一片雪白精壮的线条。
他们两人在夜色中沿着回廊穿行,玫瑰的香气无声泛开,还有虫鸟的细细叫声,唯一的照明只有男人手中一盏小灯。
在阿萝紧张到极点之前,他终于出声了。
“外面好玩吗?”听不出喜怒,好像只是家常的问候。
但阿萝可不会真的觉得他没生气,谨慎地回答:“没有玩,我是被掳走的,一直在找机会逃跑来着,等那个魔族放松才有机会联络你。”
前面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你是随便问问,我可不能随便答呀。
阿萝也应和着笑了笑,面上一片小姑娘流落很久终于回家的轻松。
阿尔芒没有再说话了,直到他们两个走到客房,里面没有点灯,他把手里那盏小灯递给阿萝,摸了摸她的头:“去吧,今晚先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家。”
……就这样?
阿萝有些懵地接过灯,看着对方在月光下清清浅浅地笑了一下,毫不留恋地转身沿着回廊走远。
他的背影高大,在霜般月色下一头金发看起来分外圣洁,却让阿萝无端地心脏缩紧。和他认识十年,也在他手下做了十年事,她早就了解,真正的他完全与温和宽厚这个词完全不沾边。
没有质问,没有怒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阿尔芒什么时候是这样的性格?他越是不显山露水,阿萝就越害怕海平面下有着怎样庞大可怖的冰山。
或者说,他还有什么样的图谋,能让他按下此刻的怒火?
她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天她隐蔽地坐着以前去上课的马车回到庄园时,迎接她兴奋笑脸的是女仆们惊疑不定的脸。
阿萝原本准备开心地给开门的女仆一个拥抱,来的人是派翠莎阿姨,从她来庄园第一天,派翠莎阿姨就在这里工作了,这十几年她们都互相陪伴着,是很熟悉很亲密的关系。
派翠莎阿姨脸上有见到她的惊喜,有看到她安全的放松……但她随即向后踏了一步,躲开了阿萝兴奋的胳膊。
“……”
阿萝的笑容停滞在脸上,因为回家而兴奋的心情忽然冷却。
“派翠莎……?”她有些迷茫地开口。
那个往日里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仆张了张嘴,面上表情复杂难辨,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扭开了头:“小姐终于回来了,夫人很想你,你去见见她吧。”
在她走向勒托夫人卧室的一路上,大家都是这样的反应。
先是看到她的惊喜,接着像是骤然想起了什么,有些难言地看她一眼,就远远地避开了视线。
教她编复杂发辫的莉亚,辨别美酒很有一手的妮妮,喜欢在葡萄架下睡午觉的玛丽亚……
阿萝咬着唇,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勒托夫人的卧室就在面前了,两旁的玫瑰花丛有定期修剪,长得茂密又漂亮,花朵娇艳欲滴,叶片鲜绿可爱。
已经有女仆告诉了勒托夫人她回来的消息,阿萝刚敲了门,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倦怠的女声:“……进来吧。”
她控制自己的表情,让脸上的沮丧无措重新变成放松的微笑,才推开门进去。
那位发色霜白的老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眼神游移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是在发呆。阿萝上前几步,让自己的脸蛋出现在镜子里她的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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