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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有点像那天中毒时候的感觉,阴森恐怖又晦暗,以前被收敛的属于高阶魔族威压被他彻底散开,席卷了整个森林。
风变大了,树林哗哗作响,惊起树梢顶端一群群鸟类,吱呀惊叫着飞离。
阿萝头发被风糊在脸上,惊得出手去拉他:“你是要故意告诉别人你在这里吗?”
这是什么老对手,怕是老仇人吧。
既然现在这么大张旗鼓,那刚刚干嘛一副低调行事的样子骗人家傻子老板的委托书啊。
她在这里惊慌失措,那边利维已经狞笑起来,衣服被撑得破裂,他一阵皮肉撕扯翻卷就要变回兽型。
凯里也不明白内情,意外于这人忽然发疯,但他见过的风浪过多,于是也只皱了皱眉就向后隐蔽在了浓密的树影里。刚好现在利维的气息暴涨,他可以完美被掩盖起来。
树林中央,变回原形的黑狮子站起身来抖了抖毛,将身上的碎布抖掉。他撑倒了周围一些树木,倒下的植物形成了一个混乱的圆,像是什么野兽的图腾。
而他和一个娇娇小小的少女就站在一片杂乱中唯一的空地里。
心中战意灼烧的黑狮子龇牙,余光里却忽然看到了阿萝,她正面带担忧地看着他。
是担心他发疯拖累她?还是单纯担心他?
不知道,但他沸腾的怒火冷却了一些,他忽然想起来这人很弱,一根指头就能戳倒,他这样忽然发难,她现在也面对着很多危险。
“……别靠近,躲起来。”黑狮子的嗓音因为汹涌的杀戮欲望而喑哑,他努力按捺着自己,他的脑海中叫嚣着去找那个虚伪的赫尔曼!杀了他!杀了那里所有人!对鲜血的渴望在他喉咙烧灼,烧得他颅骨内都要沸腾。
可她眼睛里茫然的惊慌又将他牢牢钉在这里,在她身边。
利维脑海一片火焰般的轰鸣,他用自己已经泛出猩红的可怖兽瞳看着她,竭力放轻声音:“小心凯里,他会在树梢潜伏扑杀你。”
话语的尾音变成兽般的嘶吼,他艰难地克制住喉咙深处的咆哮,忍不住扭开了视线。
他以前觉得自己变回兽形很威风很酷,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眼皮子底下失控,让他觉得恼火。
于是他忍耐着用细细长长的坚硬尾巴将她一推:“快躲起来。”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阿萝咬了咬唇,也没像偶像剧女主们一样搞什么“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的生离死别,她明白自己和利维根本不熟,没什么立场说你别抛下我这种话,而这种级别的战斗也不是她能插手的,于是一转头就躲进了灌木丛里。
她还记得利维刚刚的话,他失控离开,凯里可能会伺机从高处杀她,于是避开了附近有茂密树枝的地方,一点点小心地隐藏了起来。
利维目送着她自认敏捷实则在他眼里有些笨拙地躲藏着走远,心里的懊恼一股脑地涌了出来。该死,刚刚那一瞬间他完全被冲昏头了,根本没想到她,现在她一个人流落在森林里,有圣骑士,还有对她抱有敌意的凯里……
但他脑中的火焰实在太灼热了,烧得他双目赤红,他烦躁地绕着她刚刚站着的地方转了一圈,还是仰头咆哮了一声,冲向了光明气息传来之处。
阿萝尽量小声地远离了那边,她蹲伏在灌木丛里前行,所有侦察法术不要钱地丢出去,探查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说实话,被利维忽然丢下……不失望是假的。
他前几天对她一直,嗯,挺不同的,她又不是死人,难免会有所触动。她也曾沾沾自喜,以为能和他换一种相处的方式,或是能把他带上正轨……
可刚刚他的失控,她在惊讶失望之余,又觉得当然会这样,毕竟他十岁开始就流落在外,那种挣扎的生活方式陪伴他至今,他怎么可能因为短短几天就有所改变呢?
至少他还是有点不同了,会焦急地让她躲起来。
阿萝叹了一口气,拨开面前的树丛辨别了一下方向,这里应该离森林边界不远了,她看到了关卡的旗帜,但是那边没人,估计都被利维搞出来的动静引过去了。
好机会,她挪了几步,想要趁机冲出去。
下一秒,山岳般的杀意笼罩了她。
她浑身僵硬,像是被熊盯上的兔子,连一根指头都不敢动,后背密密出了一层汗。
——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身后的人冷哼了一声,就像是在看一只可笑挣扎的蚂蚁。
感觉你们要骂狗东西了哈哈哈,前面说过了他很狗的,而且傻呆呆,一生气就上头记不清后果,毕竟做狗叁尺非一日之寒,一堂课没法变成好人的。而且赫尔曼杀了他爹,这种怒火对现在还很狗的赫尔曼来说是忍不住的。
爆发过后,他才能意识到不控制自己的代价。他前面不在乎凯里的杀意,是因为他自信能护住阿萝,不过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反应过来是他的粗暴狂放亲手把阿萝推入险境之后会怎样呢?
p.s.阿萝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老实等死哒。
另,明天可能会请假,因为要出一趟门,要去做核酸,如果晚上我能赶回来就照常更,或者晚一点





【西幻+人外】恶犬 四十一只恶犬-战与亡
利维那边打得应该很猛烈,阿萝隔了这么远趴在地上还是能感觉到远处传来的地动山摇。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关注。
眼皮上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小石子擦破了,有一线细细的血液滑进眼睛里,模糊的刺痛,她用干净一点的袖子擦了擦那道痛麻的伤口,呼吸急促。
铁塔一样的凯里站在不远处,正用一种轻蔑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他斗篷下的那把战斧都没取下来,正好好挂在半腰。也就是说他只用肉体的一击就打破了阿萝情急之间构架的圣光盾,并将她打飞。
他们的差距太大了……阿萝咬牙。而且利维曾经告诉过她,凯里的血统有一部分来自具有圣光抗性的种族,所以在动了杀心的他面前,阿萝的防御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
那么要用魔法吗?
她脑袋里还没囫囵想完,高大男人的下一击就到了。
阿萝匆匆地躲避,又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开,凯里手套上的皮甲划过她的侧脸,留下一道血痕。
“现在利维发狂了,很快就能结束战斗,你确定要激怒现在的他吗?”她深知按对方的速度一定不会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还没站起身来就先给自己重新施加了防护。
果不其然迅猛的下一击也到了,比起利维属于肉搏加毒属性,凯里好像是完全的物理攻击派,力道大的可怕,这么近的距离里阿萝眼看着他的手臂鼓起一个可怕的弧度,接着爆裂般的一拳击打在她匆匆建起的光盾上,将它打碎。
她的内脏好像也被冲击到了,难言的窒闷痛感让她龇牙咧嘴。
但好歹没有被一拳打死,她踉跄着站起身,面对着浑身血腥的敌人。
凯里并没有回应她的质疑,事实上他很清楚,既然出了手,就一定要在利维那疯子回来之前结束,不然他就要被两面夹击了——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弱得没什么存在感。
于是他凶猛的进攻在下一秒后又袭向阿萝的喉咙,带着要把它绞碎的力道。阿萝狼狈地跪在地上扑了几步,才险险没有被抓断脖子,只是头发难以避免地被打落一把。
她念诵着咒文,趁两人近身擦肩而过,用光爆术袭向他防御薄弱的双眼。凯里下意识眯了眯眼,但身体寸步不让,似乎完全没有把这团小小的亮光放在眼里,右手又是狠戾的一拳。
这次打中了。
腹部传来剧痛的瞬间阿萝呕出血来,强忍着昏过去的晕眩感,引爆了手里的光团。
不是他的眼睛,而是地面的落叶腐土。
这次比上次在利维嘴里引爆时用了更多的法力,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沙土和落叶被搅成碎末,纷纷扬扬地飘满了这片空地,变成了一团灰黄的混沌烟尘。
趁着烟尘阻碍视野,阿萝忍着身体里碎裂般的痛感,拼命地滚了滚,钻进一颗大树后。
这一连串变化只用了不到五秒,可她已经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掉,大口地呕吐着浓稠的鲜血,其中还夹杂了一些肉块之类的东西。
阿萝流着冷汗,用圣光术治愈着自己。
她的内脏肯定被打碎了,虽然逃命要紧,可是再不处理她恐怕马上就会休克,只能希望这片烟雾和她的小把戏能为她争取一点时间。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杀我。”属于少女的虚弱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阿萝咬着牙,哆嗦着双手静静给自己应急治疗。
传影石,魔法学院流行的小道具,可以在一定距离里传递声音,她刚刚爆炸前丢在了那边。
倒不是希望凯里能回答,只是猜测他开始在地下角斗场,出来之后又是到处混日子,大概没见过这种新生的校园小道具,希望能起到一点迷惑作用,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令人意外的是,那个血腥凶悍的男人竟然回答了:“教廷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你妈的,阿尔芒害我。
疼痛被减轻了一点,但还是烧灼着内脏,阿萝尽量小声地喘息着,用心里的怒骂发泄着过量的痛苦。
“……利维不会放过你的。”她控制着传影石继续说话,额上冷汗涔涔,混杂着眉上伤口的鲜血,一股脑地流进眼角。
“可他是个傻逼,他把你一个人丢下了。”凯里的声音又在树后某处响起,他应该也在根据声音的来源寻找,嗓音里的恶意丝毫不加掩饰:“他在旁边杀不了你就算了,但现在有机会,我为什么不动手呢?”
这下阿萝骂的人又多了一个。
“等他回来哔——”
传影石的声音忽然破碎,阿萝心里一颤,知道它已经被破坏了,这意味着凯里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把戏。
刚刚炸开的烟尘也淡了很多,她心口剧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念诵起咒文,为自己撑起一面圣光盾。
下一瞬间,她靠着的这半截树干遭受了猛烈冲击,飞裂开的木质被圣光盾挡下,但刚猛的力道将她娇小的身体冲击得飞出很远,又重重跌在地上。
她的内脏还破损着大半,再次被击飞摔在地上,又吐了好几口带着碎片的血。
她快撑不住了,脑海里嗡嗡作响轰鸣着,恍惚想着该念诵下一个咒文了,可身体似乎断开了和大脑的链接,她还是双眼空白,无力地半伏在地上。
不远处浅淡的烟尘里,那个巨大的黑影正在走来。
阿萝棕色的瞳孔已经被血打湿,无神地看着死亡一步一步靠近。
这个人类很狡猾,只是太弱了,这种刚在教堂里学了几个法术的小圣徒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个,这个也没什么差别,最多是跟他曾经的伙伴有点关系,可这又怎么样呢?男欢女爱海誓山盟,虚假又短暂。
他杀不了利维,可也不会害怕利维的追杀。
凯里走近她,看着她瘫软在地上,满身满脸的血,失色的嘴唇嗫嚅着,像是枯萎的花朵。
他的前半生都在被圣徒的追杀和对圣徒的杀戮中度过,未来也不会有所改变。他抬起脚,向着她柔弱易折的颈骨狠狠踩下。
好了,再见了,利维的小东西。
在触及那截脆弱的喉咙的一瞬间,小东西动了。
“——在时间的审判下,万物化为流沙……”她含混地念完了半截咒文,颤抖的手指搭在他那只脚上,五指散发出不祥的黑光。
凯里蹙眉,他预感到了危险而急急收回那条腿,可已经迟了,衰朽的光芒覆盖了他的右脚,那只即将取走她生命的有力右腿从脚尖开始衰老腐朽。
是魔法,衰朽术。
一个圣徒,使用了法师的招数。
虽然很初级,很普通,甚至这种朽化在毫无防备的他身上也只蔓延到小腿就停止了,并且枯萎的皮肉在下一秒就开始掉落长出新肉,但还是让他微妙地摇晃了一下身体。
这一个晃动已经够了,地上半躺着的少女大口吐着血,嘶哑地念出冰结术的咒文,手心出现一只冰雪般的短枪,刺穿了他另一只膝盖。
只要让他倒下……只要他倒下……!阿萝双眼猩红,燃烧着求生的战意,在脑中高速构思着下一步的战术。
只要让一个战士失去平衡后倒下,身为法师的她就可以做很多事,重力术、泥沼术……她看着凯里开始摇晃的身体,从喉咙深处吐出了一串又一串的咒语。
也许她很弱,但她永远不会放弃自己,她会利用这份柔弱和他的轻蔑,再咬断他的喉咙。
凯里身上很快被施加了双倍重力,他身下变成了一片沼泽,包裹住了他膝盖被刺穿的左腿,细小的荆棘杂乱无章地缠绕他的脚踝……
——但他没有摔倒。
那只崩坏的右腿已经长出了脚踝,粉嫩的肉芽蠕动着,他像是没有痛感一样,用鲜红的断面支撑住了身体。
阿萝的心一寸寸沉到了底。
她失败了,对方的愈合力、肌肉强度甚至是忍耐力都远高于她的预想,她的一通咒语仅仅掏空了自己的身体里的法力,但并不能伤害到他。
就连让他摔倒都做不到。
……她真的要死了。
丛林深处,一只通体漆黑的蝎尾狮扑向一个男人,后者用重剑格挡,他的獠牙咬在那把重剑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剧烈摩擦声。
他咆哮着,紧咬着重剑,已经伸出尖爪的巨大前爪挥打而去,如果打中了,一定会穿过骑士的盔甲将他的肠子都掏出来。
但圣骑士并不惊慌,另一手展开了一面明亮的神光盾,和阿萝常用的类似,但更闪烁更巨大,这面盾挡住了他的尖爪,只是让骑士脚下向土地里下陷了几分。
“吼——”狮子暴怒地收回尖爪,咬着重剑将圣骑士挥向空中,就像丢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即使身披重盔依然敏捷灵活,在空中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反过来用自己的双手重剑对准他的头顶,挥砍而下。
黑狮不得不躲开这一剑,两人又变回了开战之前那种隔着一段距离互相警惕的场面。
利维感到焦灼,他想要屠杀,想要撕碎这个人,想要让他的鲜血浇满自己的身体,可两人旗鼓相当的实力让战况胶着,并且可能会一直胶着。
他越来越烦躁了,之前他打不过这个人,本以为成年了就能击败他,可现在他还是无法快速取胜。
也许拉扯一会,属于兽类的体力优势能让他咬掉这个骑士的头,但……他不能再久战了,阿萝,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还一个人躲藏着。
可让他就这样放过仇恨?他也做不到。
他像只困兽一样,徒劳而烦躁地抓着地面吼叫。




【西幻+人外】恶犬 四十二只恶犬-苦修士
阿萝不是战士,但在这个充满对立与纷争的世界里,和平就像是火山口的脆弱树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新一轮战争中受损毁灭,所以即使不作为重点,阿尔芒在培养她的这十年来也一直有教过她该如何战斗。
第一课就是“不要闭上你的眼睛”。
除非晕过去,否则不要让你的对手从视野里消失,对她这种脆皮法师来说,在面对战士或者骑士之类的敏捷对手时需要极快的判断,如果闭上眼睛,也就相当于放弃。
她一直努力做到。
可现在……她喘着气,浑身灼痛,因为汗液和鲜血而刺痛的视野里看到了那把劈砍下来的战斧。
凯里终于拔出武器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起码她不算是被人空手打死的。
……她真的反抗不了。
黑发少女惨白着脸,狼狈地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但也许是她的女主角光环终于起效了,那把沉重血腥的战斧没有落下来,在一声响亮的金石交击后,她隐约听到了凯里惊疑的喘息。
——有人救了她。
这个信息在她迟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霍地重新睁开眼睛,忍耐着因为过度消耗法力脑仁刺痛的不适感,重新为自己构建了一面圣光盾。
如果能在地上滚一滚,躲在灌木后也许能更安全,可是她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有人插手了这场悬殊的战斗,凯里的战斧在劈下时被什么东西弹开了,他正郁怒又警惕地退后两步,观察着周边树林,手中的斧头被磕出了一个细长的缺口。
是谁——?
“利维?”喃喃呼唤这个名字之后阿萝率先在心里否定自己,肯定不是他,虽然刚刚在想到这个名字时她有种难耐的喜悦,可再冷静思考就反应过来,如果是他来了,不会这样轻描淡写地逼退凯里,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大闹一番。
那是谁?
不远处的黑杉林后,走出了一个清瘦的身影。
出乎意料的,这是个干瘦的老人,看不出年龄,但他脸上的每一份沟壑都饱含着风霜的痛苦。他一头银发,身披苦修士的破烂黑袍,那袭空空荡荡的袍子被铁质的荆棘链条捆绑在四肢上。
他看起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苦修士,肌肉干瘪的双手里甚至提着苦修士的行李囊,完全看不出他竟然能击退凯里这样肌肉虬结的大汉。
可阿萝与他看过来的视线对上时,心口竟然有种被震慑的惊跳感。
他有一双铁灰色的眼睛,冷硬又明亮,过浅的瞳色隐隐透着冰冷可怖的杀气。
还好不是对着她的。
苦修士老人从林子里缓缓走出一步,脚上的粗麻布鞋脏污遍布,却猛地踏起一片气浪。阿萝忍耐着疼痛向他的方向挪了几厘米,生死关头出现了一条大腿,不管是不是真的愿意救自己,总要试着抱一抱吧。
凯里似乎认识这个老人,他阴沉的面孔来回扫视着他衰老干瘦的躯体,牙关紧咬:“伊登……”
而被称为伊登的苦修士则完全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步伐不停,并且从行囊里取出一卷破破烂烂的绷带,开始往自己的拳头上缠绕。
阿萝忍耐着吐了口血,有些匪夷所思。
这老先生一副人干样子,怎么动作好像要去打拳击?而且看起来好猛啊。
凯里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他瞳孔紧缩,向后退了一步,第一次出现了退意。
伊登老先生铁灰的双眼只是扫了扫瞪着眼睛的阿萝确认她还活着就扭过去继续盯着凯里了,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路见不平。
不知道凯里怎么想的,反正阿萝感觉自己要喜极而泣了。
捡回一条命,她的身体也到了极限,骤然放松之后四肢百骸的剧痛一股脑传来,她嘴角边呛咳了一口血,放心地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浑身都被包裹在暖洋洋的圣光里,每一道伤口好像都被治愈了,新肉愈合的麻痒感让她咕哝着睁开眼睛。
她没有待在原本被打的乱七八糟的林间地面,而是仰面平躺在一块大石上,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被血污染满,几个大一些的破洞还透出了下面白白的肚皮。
这片林地柔软可爱,是新嫩的绿色,天也很蓝,树木柔软清爽,与他们进入的森林画风完全不同,不知道大自然是怎么在那片压抑茂密的森林里构建出这么一块令人愉快的地方的。
她从腹部最大的洞里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可怕的淤青几乎都消失了,那种灼烧着呼吸的痛感也基本无影无踪。
“咳,”一旁有人咳嗽了一声让她看过去:“我是苦修士,只有这一件袍子,如果给你我就要赤身裸体了。所以,请原谅我不能为你遮蔽,这位女士。”
是那个名叫伊登的老人,他正坐在大石旁边的草地上,喝一个小水壶里的水。
阿萝慌忙摆手:“不不,完全没有关系,我很感谢您救了我!”除死无大事,况且她是从一个更开放的世界来的,根本不把这些小小的裸露放在心上。
苦修士笑着摇了摇头:“看到魔族作恶出手制止是我该做的,在这里的是任何一个圣徒他们都会这样做。”
“可救了我的还是您。”阿萝真心地道谢,事实上她觉得如果当时是曾经在森林入口驻守的那些吊儿郎当骑士看到她,就算决定来救她,恐怕也打不过凯里。
对了!说回来……“凯里有伤到您吗?”她没忘记那家伙的凶残,即使他那么忌惮这位老人,可他毕竟上了年纪……
伊登又喝了口水,向她狡猾地笑了笑:“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重伤过他,他也没考虑我这老骨头一把了还有没有那种能力,结果还是不敢和我对上,就跑了。”
那太好了,阿萝吁了一口气:“那就好,如果为了我受伤,我就要过意不去了。”
“好了,这只是小事一桩。”笑眯眯的老人看了看她:“我们要是继续互相感谢劝慰,那天都要黑了。”
阿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治愈术还要持续一会。”伊登告诉她:“你还得在这里休息,没急事吧?”
“没有没有。”阿萝摇头,顺便拿出傻子老板做借口:“我是路过的旅人,酒馆的马克老板雇佣我和同伴来采蘑菇罢了。”
苦修士老人闻声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你的同伴呢?也被他追杀了吗?”
他就是我的同伴之一……不过阿萝没有老实交代,只在脸上乖巧地微笑:“另一位同伴走散了。”其实是在丛林深处打架。
苦修士冲她安抚地笑了笑:“作为一名初级法师学徒,你在面对这样的敌人时已经做得很好了。”
听他这样说,似乎是没看到开始她用圣光法术。
阿萝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也笑了笑:“您呢,您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如果您没来,我大概已经身首异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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