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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码字咸鱼
戒瘾
作者:码字咸鱼

家教严格,观念传统的家庭里,出了两个离经叛道的人。一个表面乖巧,内心有隐隐生长的叛逆因子,另一个狂放不羁,不在乎别人眼光。青春期的躁动,品味的相似,对对方r0ut的迷恋……两个人从互相x1引到互相纠缠,在道德鞭挞和本能yuang之中痛苦挣扎……





戒瘾 暑假
今年夏天格外的热,薄薄的帆布鞋底子像要被地上蒸腾的热气烤化。可是大家都穿着宽大的春秋季校服坐在教室里,听讲台上戴着厚厚酒瓶底的班主任宣布放假事宜。穿春秋季校服是因为夏季校服又丑又透,领子是很土的亮蓝se不说,衣服材质那么薄,nv孩子里面穿的内衣可以被看得一清二楚。
阮斯玉托着腮,盯着班主任一张一合的嘴,暗暗想,大概自己是全班唯一一个不想放假的吧。
“你们下个学期就高三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都想想清楚,绝对不可以松懈!好了,值日生留下,剩下的人可以回家了。记住,一定要有高三学生的样子!”班主任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陈词,班里的人迅速站起来,把早就收拾好的书包甩到背上,冲出教室。
阮斯玉也背起书包,慢慢走到好友身边。
“玉玉,快点快点,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冲回家躺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放假了!放假了!哈哈哈我太开心了!”莫娇娇挽着阮斯玉的手前晃后晃。
阮斯玉扯扯嘴角:“你暑假见不到我,就这么开心?”
莫娇娇一跺脚,大叫:“哎呀,我忘了这个了,你爸妈肯定不让你出来玩……我们要分离这么久啊!”
阮斯玉无奈地笑:“也有个办法,补习班相见。”
莫娇娇心虚地放开阮斯玉的手:“玉玉好好学习哦,我会在家为你加油的!”
阮斯玉笑着扑上去打莫娇娇。
一走出校门,阮斯玉就看到家里黑se的车,小跑过去坐进车。
“爸,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我想吃烤串去,好不容易放假了。”
“不行,今天得去你nn家,你nn早就想见你了。”
“那……好吧。”阮斯玉扁扁嘴。
吃过晚饭后,nn看着阮斯玉语重心长:“玉玉,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的乖孩子,但是你妹妹可是和我说了,你以前趁爸妈出门偷偷打开电脑看电视剧呢。这么大了,也该t谅t谅你爸妈,高三不是开玩笑的。”阮斯玉脸se一瞬间尴尬,心里暗骂阮斯惠。阮思惠是大伯家的nv儿,已经出卖了她好几次,真是个告状jing……
这时,三叔的电话打了过来,nn接起电话,过了一会儿喜笑颜开:“明天三儿一家回来呢。”
阮斯玉低下头,那……他也要回来了啊。




戒瘾 奇妙的气氛
nn有三个儿子,阮斯玉爸爸是老二。大伯家有两个孩子,儿子b阮斯玉大七岁,nv儿b阮斯玉小五岁。三叔家只有一个儿子,叫阮斯亭,b阮斯玉小四岁。
阮斯亭妈妈溺ai他,导致阮斯亭从小x格飞扬跋扈,根本不把阮斯玉当姐姐,经常嘲笑阮斯玉和阮斯惠是恐龙,丑nv。
其实阮斯玉皮肤非常baineng,五官清秀漂亮,声音软糯,虽是北方nv孩,但总有人说她像江南水乡来的。只是小时候不ai吃饭,身高一米六都不到,在一米八三的阮斯亭面前矮了一大截,确实不像个姐姐。
除了年龄差太多的大哥,他们三个从小每年暑假寒假都会聚在一起玩,阮斯玉x格温顺,和两个人都算合得来。阮斯亭虽然不把她当姐姐一般尊重,可平时也挺照顾她。
虽然阮斯亭长得帅,学习优异,运动细胞发达,又能言善辩,可在阮斯玉眼里,他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弟弟。
直到去年夏天。
这天傍晚,家里人都去对面新建的公园散步了,只剩她和阮斯亭。
阮斯玉从小就特招蚊子,傍晚出了一趟门,脚背上就被咬了几个大红包,痒的她又挠又拍。
阮斯亭看不下去,拿过一瓶风油jing,把她的腿扯到自己腿上,食指蘸了风油jing按在蚊子包上,慢慢打圈。凉飕飕的风油jing带走了痒意,脚背上只剩阮斯亭食指温热的力度。阮斯玉舒服地倚在沙发上,闭眼叹道:“不错不错,阮斯亭你今天真有良心哈。行了行了,我已经不痒了,谢谢恩人。”可那食指没停,仍在慢慢打圈,阮斯玉疑惑地睁眼,阮斯亭直盯着她的眼睛,眼里隐隐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阮斯玉心里觉得不太对,想把脚收回来,那双大手却按住她瓷白的脚。
“别动,要多按摩一会儿才会x1收。”阮斯亭蹙起眉毛,低声命令。
“哦……”阮斯玉低下头。
阮斯亭又用食指蘸了风油jing,细细涂抹在她脚背上。
窗户大开着,夏天的风轻轻吹进来,阮斯玉感觉到自己脚上抹了清凉油的地方凉丝丝的,心里也像有小爪子轻轻挠着似的。
“真不用了,已经不痒了。”阮斯玉ch0u回脚。
阮斯亭定定地看着她,“嗯。”
阮斯玉和他对视几秒,气氛渐渐有些奇怪,她忙站起来,伸着懒腰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窗边,眺望落地窗外的夜景。
不曾想阮斯亭也慢慢走过来,站在阮斯玉的背后,右手支在阮斯玉面前的窗户上。
他们挨得很近,阮斯玉能感受到背后年轻健硕的身t散发出的热度,混着棉质t恤上的洗衣粉味道……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阮斯亭今天……怎么回事?
她正想着怎么打破这种尴尬暧昧的气氛,右边支着的手突然放下,阮斯亭转身走向洗手间。
“呼……”阮斯玉长出一口气。
等等!阮斯亭不关门???
阮斯玉愣愣地看着卫生间露出来的柜子的一角,哗啦哗啦的声音因为没有门的阻挡,显得格外清晰。
她下意识脑补出阮斯亭现在的动作,脸更加烧红,手忙脚乱摁开了电视,想掩盖住那羞人的声音。




戒瘾 挠痒
阮斯亭走出来的时候,阮斯玉正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法制频道,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他瞥一眼阮斯玉的耳朵,果然……阮斯亭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阮斯玉一边看着电视里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一边心里暗暗祈祷,别过来别过来。
可旁边的沙发陷了进去,阮斯亭挨在她旁边坐下。
阮斯玉余光看到阮斯亭正注视着自己,她装作无事地说:“你看看这个人,太惨了,被同学骗去传销,反抗的时候用随身带的小刀胡乱t0ng了一下,正好t0ng到那人的大动脉,防卫过当了。”
“哪的大动脉?”阮斯亭目光不转。
“就……大腿上的。”
阮斯亭的目光慢慢落在她的大腿上。因为平时都穿春秋季校服,阮斯玉本身就白的腿被捂的更白。现在穿着短k盘腿坐在沙发上,大腿内侧青se的动脉从瓷白的皮肤里透出来,让人想轻轻抚上去。
“你怕痒吗?”阮斯亭突然问。
“啊?怕……不,不怕!”阮斯玉猛然想起,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
“是吗?”阮斯亭突然伸手,挠向她的腰。他记得有一次玩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腰,她一下子缩起来尖叫一声。
果然,阮斯玉尖声叫着向沙发另一边倒下,扭动着挣扎,按着阮斯亭的手让他停下来。阮斯亭整个人压过来,以不容她抵抗的姿态攻击她腰上的软r0u。
阮斯玉快疯了,她腰上的痒痒r0u特别敏感,平时碰都不能碰一下,现在被阮斯亭这么挠,受不住地疯狂扭动,像一条案板上的鱼。
“阮斯亭!别闹了!我要生气了!”阮斯玉脸红红地瞪着阮斯亭,眼睛里似隐隐有泪,水波盈盈。
阮斯亭停下手,慢条斯理地扫视她。
阮斯玉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
头发散了,铺在沙发的扶手上。
t恤的下摆已经被撩起来,露出一截子细白的小腰。
为了抵抗,双腿蹬在阮斯亭的x膛。
怎么……跟那什么了似的?
阮斯玉被自己这个龌龊的想法吓到。
这时阮斯亭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放下去。又往旁边坐了坐保持距离,开始若无其事看起电视来。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这不过是正常的玩闹。
阮斯玉放下心来。




戒瘾 嘴唇
过了几天都相安无事,阮斯玉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也就毫无芥蒂地和阮斯亭继续打闹。
阮斯玉家里管的很严,怕她玩手机影响学习,一直不给她买智能手机。
这天,阮斯亭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看一本玄幻小说,阮斯玉实在无聊,也凑过去看。
两个人趴在床上,头凑在一起盯着小小的屏幕。阮斯亭懒得翻页,每次让阮斯玉翻。
小说是写给男生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突然得到某种神奇力量,充满男x荷尔蒙,各式各样的美nv拜倒其下。
阮斯玉撇撇嘴,要不是无聊透顶,谁会看这种书。
翻着翻着,男主和其中一个美nv的感情线开始到达ga0cha0,文字渐渐露骨了起来。
当看到“他的大手描绘着小狐狸傲人shangru的形状,轻轻点在顶端的蓓蕾上……”时,阮斯玉一僵,手忙脚乱点了翻页。
一根手指点在左边屏幕,“g嘛?我还没看完。”阮斯亭懒懒地翻回去。
阮斯玉只好等他看完这一章,等他示意可以了,才又点翻页。
结果……下一章更限制级,直接直奔主题了。阮斯玉实在没办法和男生一起看这种情节,她往旁边一滚:“不看了,没意思。”
阮斯亭好笑地看她,“下一章就正常了,不看了?”
阮斯玉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凑过来看。果然,下一章不再旖旎,又是男主斗天斗地斗空气。
又看了一会儿,阮斯玉开始犯困了,在阮斯亭旁边卷成一团,闭住了双眼。
阮斯玉感到阮斯亭起身,然后“唰”地一声,窗帘被拉上,遮住了外面刺目的yan光。
阮斯玉感激地说谢谢。
阮斯亭重躺回她身边,慢悠悠地:“你那么白,一定是x1血鬼,见不得光。”
阮斯玉眼睛没有睁开,笑着对阮斯亭笔出一个打枪的手势。
她正yu收回手,食指尖却被挨上柔柔软软的物t——
是阮斯亭的嘴唇。
他的鼻息洒在她的指尖上,空气仿佛静止。
阮斯玉呆住,这不是偶然,她的直觉没有错。
阮斯亭……确实动了别的心思。




戒瘾 他回来了
阮斯玉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阮斯亭这种不该有的情愫。他并没有什么明确表达,她也没办法说“你不要对我有别的心思”这种话。
就当作什么都不懂吧,她想。于是转了个身,佯装睡觉。
阮斯亭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出卧室,带上了门。
阮斯玉在暗红se的卧室轻轻叹了口气。
之后,阮斯玉一直躲避和阮斯亭的单独接触,她的生活平凡简单,不想有任何的杂音。
在阮斯玉看来,阮斯亭这样是因为青春期的躁动无处安放,等他有了喜欢的nv孩子,就会把她放回到姐姐的位置。自己要做的,就是和阮斯亭保持距离。
阮斯亭察觉到阮斯玉的躲避后,眼睛里常有嘲弄的意味,也懒得再搭理阮斯亭。
阮斯亭看着眼前茶水的氤氲热气,思绪从去年夏天飘回来。
今年……也一定相安无事。
晚上,阮斯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不住设想明天见到阮斯亭的场景,如果阮斯亭再做出出格的举动,她怎么办?
设想了几种回答,好像都不太适合。阮斯玉想着想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阮斯玉的爸妈一大早把阮斯玉从床上拎起来。阮斯玉头发乱蓬蓬的,坐在被子里回忆刚刚那个梦。
梦里,一个少年眉目疏朗,眼里有跳动的光,慢慢凑近她,轻轻吻在她的嘴唇上。
怎么会梦到……阮斯玉捂住脸。
在nn家吃过中午饭,一大家人围在茶几前看电视。三叔的电话打来,说是到车库了,让下去帮忙搬东西,阮斯玉的爸爸和大伯闻言出门。
阮斯玉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微微的紧张。
几分钟后,门响了。阮斯玉扭开把手,门外树着阮斯亭。
他穿着白se的t恤,灰se运动k和一双篮球鞋。抱着一箱东西站着,双臂因为使劲,有隐隐的青筋。因为逆光,阮斯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他定定站着不动,笑着提醒他:“坐车坐傻啦?还不放下东西?”
阮斯亭“哦”了一声,进门放下东西,要出门再次搬东西时,突然伸手r0u了r0u阮斯玉的头发。
她慌慌地抬头,阮斯亭冲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阮斯玉心里一紧。




戒瘾 篮球场
阮斯亭是一天不打篮球就会si的那种人,回nn家几天还抱着颗篮球,吃过饭后就要去打。
阮斯惠凑过去,“亭亭哥,能不能带上我和姐姐啊?我想去看打篮球。”
阮斯玉托着脸,懒洋洋地:“你们去吧,我下午要去补习班。”
阮斯亭抬眼看她,“在哪补习?”
“前面的小区。”
“正好顺路,一起走。”
阮斯亭一路边走边运着球。
“快点啊阮斯亭,我要迟到了,去那再打不行吗?”阮斯玉有点着急。
下一秒,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阮斯亭的球砸到阮斯玉头上。
“喂!”阮斯玉按住脑袋,“你g嘛,很疼!”
阮斯亭小跑着过来,m0她的头,轻轻r0u着,“对不起对不起,还痛吗?”
阮斯玉火大地瞪他:“你说呢?”
阮斯亭笑了,继续r0u她的脑袋,一边哄她:“我错了我错了,不生气了。”
阮斯惠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突然大叫:“你们两个这样,好像情侣啊!”
阮斯玉把头上的大手拽了下去,回头和阮斯惠说:“你能动动脑子再说话吗?”
阮斯惠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老姐真可怕,开个玩笑而已嘛,g嘛这么当真。
附近最大的篮球场就在阮斯玉补课的小区门口,他们走到篮球场,阮斯玉嘱咐:“你们不要一直晒,玩会儿就去旁边的居民服务中心歇会儿,喝点水。”
“啰嗦。”阮斯亭已经抱着篮球冲进篮球场。
阮斯玉白了阮斯亭一眼。
补习班是数学老师开的,专门给总成绩不错,但是数学拖后腿的学生开小灶。
阮斯玉其实理解能力很好,但是因为对数学本能反感,总是懒得做题,所以数学一直徘徊在及格线边缘。
上完课之后,数学老师留了她一会儿。
“斯玉,你这偏科偏的严重了啊,考班级第三,数学怎么能刚及格呢?你要是数学上去了,第一不就是你的了?”
“嗯嗯。”阮斯玉一脸乖巧地连连点头。
“数学没别的,就是多做题。给你们布置的作业要反复做,只有反复才能记住题型……懂吗?”
阮斯玉一直疯狂点头,眼里经常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se。数学老师又说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心满意足地让她回去。
阮斯玉走到门外,才松了口气。
太yan不再刺目,橘se的光轻柔地描摹人物轮廓。
阮斯亭正和几个男孩一起打篮球,眉头微皱,神se专注,汗水随着他跑动的动作甩出来。
阮斯玉在绿网外面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过去拍拍正对着一个帅哥犯花痴的阮斯惠,“走了。”
阮斯惠回过神来,“姐,你补完课了?”
阮斯亭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他突然抢过球,一跃而起,灌篮。
阮斯玉笑着竖起大拇指。
阮斯亭走过来,撩起衣服下摆擦汗,隐隐可见一块一块的腹肌。阮斯玉挪开视线,递给他一瓶水。
他接过喝了几口,把剩下的水浇在头上。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来,滑向紧抿的嘴唇,栗se的下巴,凸出的喉结……
阮斯玉愣愣地看着,觉得时间慢下来。直到他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把你帅傻了?”阮斯玉抬头,看到他得逞的笑。
这个臭p狂!
回去的路上,阮斯玉听阮斯惠叽叽喳喳地描述那个帅哥篮球打得多好。阮斯惠摇摇她的手,“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穿橙se衣服的啊,姐你觉得他帅不帅?”
阮斯玉努力回想那个男孩的长相……没想起来,但是为了不扫阮斯惠的兴,她还是点点头“挺帅的。”旁边传来一声冷哼,阮斯亭长腿迈得很快,往前面走了。




戒瘾 祈福
因为阮斯玉要升高三,阮斯亭要升初三的缘故,两家人决定一起去祈福。
车在盘山公路上绕了很久,一路是茂密的松林,阮斯玉打开窗户,任凭带着松树清香的风吹拂自己的脸颊和头发。
盘山公路终于到达尽头,阮斯玉打开车门,看向无暇的白塔。
钟声慢悠悠,鸟飞得慢了,风吹得慢了。阮斯玉觉得很神奇,寺院有种让一切慢下来的能力。
阮斯玉看着阮斯亭,平时喜欢跑来跑去的他现在也安安静静地走着,黑se短袖的边缘一下一下地蹭在她的肩膀上。
在文殊菩萨庙许完愿后,他们从高高的楼梯往下走。楼梯上坐着一个职业乞丐,撕拽路人的k腿,用抢劫的态度乞讨。阮斯玉不觉得奇怪。
这是全国五大佛教名山之一,养活了周围很多人。卖香,职业乞讨,有偿放生松鼠再抓回……平时酒r0u穿肠过的人们在这里显得虔诚良善,一次一次m0出钱包,递给那些b他们收入还高的“乞丐”,递给抓捕松鼠的小贩,一脸慈悲,像在老师面前装乖交作业。
她眼里带着一丝冷,继续向前走。右肩突然被握住,她被轻轻推到楼梯靠里面的位置。阮斯玉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阮斯亭。他一脸若无其事,挨着乞丐的纠缠。
阮斯玉看着他宽阔平直的肩,突然很想把脸轻轻靠上去。
山脚有很多特se菜馆,他们选了其中一家。这里最经典的菜是豆腐丸子,阮斯玉有些饿了,吃的急。一口咬下去,丸子里的热汤喷进口腔,烫了舌头。她“啊”地低叫一声,阮斯亭迅速扯了几张纸巾按在她嘴上。
“怎么那么笨呢?”阮斯亭皱眉。
阮斯玉捂着嘴不说话,眼里烫出眼泪:“舌头烫到了。”
阮斯亭垂下眼,又抬起。“伸出来,我看。”
阮斯玉听话地伸出小小的舌尖。
“你的舌头就这么短?再伸。”
阮斯玉环顾周围,家人都在热闹地聊天,没人关注他们。可是大庭广众伸长舌头,她总觉得不雅。
“快点,我看看你舌头起泡了没。”阮斯亭不耐地催促。
阮斯玉犹豫着把舌头往出伸,粉se的舌头细细nengneng。阮斯亭眸se暗了暗,“还好,没起泡。”
阮斯玉收回舌头,不敢再碰豆腐丸子。阮斯亭把丸子夹开,放在她碗里。“这么吃就不烫,懂不懂笨蛋?”
阮斯玉气鼓鼓,“我怎么不懂?我b你大四岁!”
“嗤……”阮斯亭扭过脸低笑。
阮斯玉恨恨地把豆腐丸子塞在嘴里,慢慢咀嚼,还……挺好吃的。




戒瘾 萌动
祈福回来之后,两家人回到老家的平房,准备休息一天再回家。阮斯玉一进家就看向桌子上的大合照。那是前年整个家族一起照的,那时候太爷爷还没有去世,眼神慈祥平和地直视前方。
想起太爷爷,阮斯玉心里有一块空空的地方。太爷爷年龄大了,眼神不好,听力也很差,阮斯玉是所有曾孙里唯一一个愿意陪他聊天的人。
一次过年的时候,太爷爷想让阮斯玉给他念一念药瓶的说明书,阮斯玉急着看快乐大本营,敷衍了太爷爷两句就跑去客厅了。看完快乐大本营,阮斯玉去太爷爷房间里找零食,看到太爷爷背对着众人坐在窗边,穿着深色中山装的背影瘦瘦干干地驼着,她心里突然涌出酸楚和歉意。但是薄着脸皮,没有说什么。
过了两个月,阮斯玉放学回家,看到面色沉重的爸爸妈妈。
太爷爷葬礼的时候,阮斯玉看到床边那根孤零零的拐杖,哭得声嘶力竭。她对太爷爷的自责大于想念——谁知道她不耐烦的那次,就是和太爷爷的最后一次见面呢?
葬礼的吹吹打打消停后,阮斯亭闲逛到院子外,看到高大的枣树下,一个小小的影子在抽泣。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人呢?阮斯亭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你还好吗?”
阮斯玉扭过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哭相,阮斯亭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纸巾,笨拙地帮她擦掉眼泪,轻轻拢住她瘦弱的肩膀。
从树的缝隙中包裹住两个人的,是轻轻冷冷的白色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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