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白巧巧嗔道:你啊,总是这么说话,打断这个打断那个的昨天谁答应的我,以后不会在惹祸了?难不成,你是骗我的吗?
我怎么会骗我的好夫人啊!李牧翻过身,扑在白巧巧身上,白巧巧赶紧推住他的胸口,红着脸道:不行了,我受不住了,你要是她瞥了眼巴巴的李知恩一眼,道:这儿有一个等着的呢。
李牧回头看了眼,李知恩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乖巧的模样,让李牧食指大动。但他是一个有原则之人,说等到及笄,就等到及笄,断然不会坏了规矩。当然,昨夜过度劳累,也是原因之一。
算了!李牧放过了白巧巧,爬起来道:夫君我岂是贪图美色之人,大好时光,当做大事。服侍为夫起床,为夫要做大事去了!
白巧巧忍着笑,起来穿上衣服,去给李牧取新衣裳过来。李知恩则趁着这空档,在李牧怀里痴缠,亲了两个嘴儿,才算是安抚下来。
穿好了衣裳,李牧从屋里出来,冷风很不给面子地灌了进来,赶紧缩回屋里,抓起虎皮貂儿穿上了。
今天太冷了,大事往后推一推,咱们吃火锅吧!
李知恩最是听话,见李牧要吃火锅,便自告奋勇地去厨房安排。刚走到回廊,迎面碰到了李重义。俩人互相看了眼,李重义问道:老大起了吗?
起了,有事儿?
不跟你说。李重义酷酷地说了一句,越过李知恩,径直向后院走过去。
李知恩哼了声,她也不爱搭理李重义。因为他是靺鞨人,靺鞨的地盘和高句丽挨着,靺鞨人少,条件艰苦,不是高句丽人的对手,总被高句丽人欺负。在靺鞨人心里,高句丽人就是奸诈的代名词。而高句丽人一直视靺鞨人为野人,抓到靺鞨人从来不会善待,都是做奴隶用的。虽然俩人都是以奴隶的身份来到逐鹿侯府,但是这份隔阂并没有消除。在李重义心里,他觉得李知恩根本不配做李牧的女人。她能得到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高句丽人狡诈。
反过来,李知恩虽然没有看不起李重义,但是由于他的敌视,也没多待见他就是了。
李重义来到门前,没有擅闯。他对李牧的德行心里是有数的,若这样闯进去,指不定能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场面。这也是李重义一直不能理解的事情,女人有什么好的?又矮小又瘦弱,麻烦事还多。相比之下,有本事的汉子更让他钦佩。哪怕刀剑兵刃这等死物,他都觉得比女人要好上一些。
李牧曾经试图跟他解释过女人的好处,但实在是没解释通。索性他也不提了,反正李重义才十四岁,年纪还小嘛,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去领悟。
李重义在门口站定,瓮声道:老大,来了好多人,大堂都坐满了。让他们走也不走,一定要见你!
屋里的声音一停,旋即传出来白巧巧的嗔怪声。李牧灰头土脸地从屋里出来,恶狠狠地瞪了李重义一眼,道:小子,我怎么教你的,你全都忘了啊?没事儿不要来打扰你老大我,我跟你嫂子都多少天没见面了,有很多话要说算了,跟你说这个等于对牛弹琴。一天假都不给老子,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吗?
李牧嘟嘟囔囔地往前院走,李重义亦步亦趋地跟着。李牧忽然想起独孤九,便问:小老弟哪儿去了?
他说回家一趟,取点东西。
他不是怕被抓不让出来么哦,忘了他有功夫,偷偷去偷偷回,啧啧,有功夫就是好啊!
李重义听到李牧夸奖独孤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大,他打不过我。
啊?李牧瞥了眼李重义,笑问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重义面无表情,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他打不过我。
哈哈!还比上了。李牧笑了声,踮脚拍了下李重义的肩膀,道:放心,你永远是我的头号打手,小老弟排在你后面。
嗯!他打不过我!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对李重义示意了一下,进了大堂。
侯爷!
看到李牧来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李牧扫了一眼,都是各家的管事。正主一个也没来,当下有些不悦。但他也知道,他一个后生晚辈,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各家的家主在这儿等他。这些人能来,各家也算是给他面子了。
但是有些事,却不能跟这些人谈。
李牧坐了下来,示意了一下,众人也都落座。李牧看了看他们,道:劳烦各位掌柜,回去通知一声,过了晌午,未时一刻,我在天上人间四楼会所等候大驾光临。一些事情,也要有所交代。话说在前面,如今钱款还未入库,所有的凭票都只是意向。可以不作数,未时一刻不到场的人,本侯视为放弃入股。所以,不要在我这儿托大。今日没有朝议,不接受任何借口。
说完,李牧挥了下手,道:去吧,把消息带到,别少了一句半句耽误事情,再受了罚。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李牧竟然如此不客气。他们好歹也等了一个上午,竟然连半句歉意都没有。一个管事忍不住想要开口,被他旁边的人拉住了。等李牧走得远了,才道:仁兄莫非是傻了?忘了他是谁?他可是逐鹿侯李牧!三个公司,三百万贯的生意,全指望他一个人。现在便是连陛下都让他三分,你还敢问他?
无礼呀!他无礼
唉!小点声吧,让他家下人听了去,你也得倒霉!罢了罢了,我还是离你远点吧,可别着落在我身上。
众管事三三两两,像下了朝的官员似的,离开了逐鹿侯府,回到各自的主子面前汇报了。消息很快扩散开来,有离得远的,没入股成功的,或者干脆就是为了凑个热闹的,都纷纷出动往天上人间赶。
午时正是饭点儿,往日这会儿,天上人间门可罗雀,除了买茶叶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后厨这两日除了给李渊做吃食,连菜都不买了,突然之间,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倒把小陈公公给吓着了。赶紧打听情况,得知是为了李牧的事情来的,赶紧张罗后厨去采买,心里对李牧佩服得五体投地。昨天刚从大牢出来,今天就把生意不好的事情给解决了,看这个架势,今天一楼能坐满喽。要真是这样,那可是赚翻了,至少这些日子赔进去的钱,全都能赚回来!
李渊在二楼包间里和李有容下棋,听到一楼的人声,也好奇地来到护栏旁看了看。看到这么多人,对李有容道:有容啊,咱这棋先不下了,好不容易来这么多客人,你去帮帮忙。
李有容笑着应下,随手又落下一枚棋子,起身下楼去帮忙了。李渊回到棋盘旁边,胡子都翘了起来。这个丫头,好胜心怎么如此的强,便是一步都不肯让么?
李渊不禁叹息了一声。
李有容话语中的隐瞒,李渊其实一早就听出来了。他只是没有拆穿,算是一种保护吧。但他也知道,若李有容真的要做什么,到了那个时候,李世民的刀也一定会举起来。甚至,李渊对此也是支持的。他一共就只有三个称得上成器的儿子,不管什么缘由,如今已经死了两个。李世民是唯一的一个,大唐江山的延续,全要靠他。因此无论李有容的理由多么充分,李渊还是会站在李世民这边。这也是为什么他告诉李世民,等他死后,他可以任意处置。
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把李有容留在身边,他可以看着一点。
天家亲情,孰是孰非,已经没有了意义。真正左右最后决断的,还是这一片江山。
李渊拾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李有容的棋子旁边。黑色棋子的一条大龙被拦腰斩断!
这些日子,祖孙二人一直在下棋。但是李有容却不知道,李渊一直都隐藏了棋力。俩人都在下棋,李有容看到的只是棋局,李渊看得是人。
结果,却是让他愁眉不展!
第154章 图穷匕见(月票加更)
在各位管事回家通知消息的时候,李牧也让人往宫里送了消息,与他相近的几个人,例如唐俭,程咬金,王鸥等,虽然与盐和矿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依然派人送了信,作为旁听参与。
人派出去之后,李牧和家人美美地吃上了一顿火锅,然后跟李重义一起出发了。
未时,李牧抵达天上人间。无视了所有投射过来的目光,径直用升降机上了四楼。在他来之前,几乎所有受邀的人都已经到了,按照各自的阵营,三三两两坐在一起。
李牧扫视了一下,头面人物几乎全到了。王珪和长孙无忌,不但自己到了,还带上了长孙冲和王普,显然是把俩人当做主事人在培养了。
高公公也到了,见李牧来了,凑过来耳语了两句,告诉李牧李世民也来了,只不过没有在现场,正在陪李渊说话。
李牧知道,等会他正式开讲的时候,李世民一定会过来。但他也没什么可紧张的,今天会议的内容,在上午‘贤者时间’的时候,他已经想得很清楚透彻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李牧站起身,来到小陈公公为他准备好的案几后站定,举起他带来的自制扩音器,道:大家请肃静,听我说!
讨论声渐歇,李牧等到完全安静下来,才再次开口道:首先我要说一下,今天我把大家聚集在此,并言明要主事人亲自到场,绝非我李牧狂妄。而是我今天要说的事情,牵扯到各位的钱财,而且涉及的数目非小。作为大唐盐业和大唐矿业的发起者,我有义务向大家解释清楚,这也是为了撇清责任,否则一旦生意出现了什么问题,大家怪罪在我的身上,上百万贯的财产,我李牧可赔不起。
这话没人反对,确是实情。便是五姓七宗这样的门阀,也不敢妄言家底有一百万贯。李牧虽然有钱的名声很响亮,但他只是肯花钱而已,若论家底,在座任何一个,都要超过他数倍。
李牧对旁边的小陈公公示意了一下,小陈公公叫上来两个人,搬过来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是一张宣纸,充当了黑板的作用。
李牧接过毛笔,在宣纸上书写‘公司’二字,字当然是非常难看,但是今日来此的人,也都不是为了鉴赏书法,没人挑他这个。
李牧指着‘公司’说道:我就不寒暄了,直接进入正题。首先我要解释的是,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儿组织一个公司。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要做的生意太大,动辄上百万贯的投入,没有人负担得起。因此,我们要聚合大家的力量,来做这一门生意。那么问题随之产生,如此大的生意,如此大的利润,谁来说的算,利润又如何分配,怎样才能做到公平?这便是公司存在的意义。
各位入股的时候,我已经跟大家都解释过了股份的意义,股东的意义。现在我要说的事情,则更进一步,我要告诉大家,你所对应的股份,所拥有的权力。我把方法传授给大家,在做其他生意的时候,各位也可以借鉴一二。
李牧说完,在纸上写下六十七五十一三十四十,四个数。写完了,他把毛笔放在一旁,解释道:把一个公司的股份分成一百份。若一人占据了其中的六十七份,意味着他对公司有绝对的控制权。其他所有股东的意见他都可以不听,一人决定所有事情,包括解散公司。当然,这种情况在目前的两个公司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我在后面会解释原因。
若一人拥有五十一份,意味着他对公司有相对控制权。相对控制权,不能解散公司,但是可以随意安排公司事项。
若一人拥有三十四份,意味着他对公司所做的事情拥有否决权。否决权的意思就是,这个人不能决定公司去做什么,但是他可以决定公司不可以做什么。
若一人拥有十份,意味着他可以对公司的决定保有质疑权。他可以提出质疑,邀请股东开会表态,若加起来持有超过五十一份的股东对他的质疑表态支持,便可以更改公司的决定。
而少于十份的人,只能行使联合管理权。举个例子,两个拥有五份的股东联合一起,可以行使十份股东的权益,只要你们两个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否则,只有五份的股东,就只能分利润,没有管理权。
李牧提出的这四个界限,乃是后世企业股权的九道生死线中的四个,算是一个简化版。他没有照样全搬过来,是因为其他的都用不上,也不适用。比如说申请破产之类的,他目前发起组织的几个公司,根本就涉及不到破产,主要的问题是分配。
李牧说完了,看向众人,问道:如果有人没听懂,可以提出来,我再解释。
没有人说话,李牧继续说道:回到刚才我留下的问题上,为什么我说目前的两个公司不会有六十七份股东出现。那是因为,这两个公司涉及到的行业,都是国之根本。
李牧说到这里,在角落发现了李世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国之根本,必须掌握在朝廷手里,换言之,天下归属李唐,国之根本,必须在朝廷手中。这一点,我不解释,大家想必也都能够明白。
因此,大唐矿业和大唐盐业,不但不会有六十七份股东,五十一份股东也不会出现。这是前提,没有这个前提,公司也成立不了。
李牧说的这些,在场诸人都能够理解。
作为两个公司的发起人。我为公司的设置是,有且只有一个三十四份股东。他可以行使否决权,同时他也自动成为所有股东的代言人,由他代表所有股东在律法的限制下,与朝廷进行交涉,我称之为‘法人’。除了这位三十四份股东之外,其余所有股东不得超过百分之十五。这是为了防止形成‘两家独大’的局面。在已经有一个三十四份股东的情况下,再有一个十七份股东,他们联合起来的股份便超过了五十一,足以决定公司的任何事情,因此这样的限制是必须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看,即便是三十四份股东,也是一笔庞大的钱财,因为每个公司的注册资本是一百万贯,三十四份,就是三十四万贯。还是没人负担得起,为了解决这种局面,我建议大家成立也成立公司。即,不以单个家族作为公司股东,而是以联合起来的公司所为公司股东,一样行使权力。这样,小的出资者,也可以参与到入股中来。
说着李牧来到王珪身旁,道: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太原王氏作为大唐矿业的三十四份股东,但是太原王氏拿不出三十四万贯,于是王侍中便在我的指点下,成立了太原集团。联合太原六姓九大族,共同出资三十四万贯,其中太原王氏出资二十三万贯,占据太原集团的六十七份,形成绝对控制。再以太原集团作为大唐矿业的三十四份股东,一样行使否决权。我这样说,大家能够理解了么?
只是稍作变通而已,没有什么理解上的难度,依旧没有人提出质疑。
很好!李牧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道:说完了股权结构,我们再来说一下,关于分账的事情。
李牧笑了起来,露出了非常标准的六颗牙齿微笑。不知怎地,众人看到他这样笑,心里都是一颤,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他该不是又要搞什么鬼吧!
如他们所想,李牧清了清嗓子,道:有道是无利不起早,我为大家如此出谋划策,发起这么大的生意,自然是要有所回报的。李牧扫视了一下,问道:各位,我提出这样的要求,非常合理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不合理么?尤其是大唐盐业这边,李牧还没把如何制盐的方法告诉他们,没有制盐法,一切都是浮云,不答应还能怎样?
李牧也不管有没有人反对,自顾地说道:我来长安之后,总体上就做了两个生意。大家也都知道,灞上酒坊和马场两项。分别与我的兄弟李思文,还有宿国公程伯父合作。我也不藏着掖着,酒坊呢,我是占了一半。大家也都知道,酒坊的生意好,完全是因为我的秘法,我算是吃了点亏,但是没关系,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情,我并不介意。再说马场,马场我是占了两成。这两成是这么算的。其中一成,是因为这个点子是我出的,没有我的点子,就不会有马场。还有一成,是因为马场的投注用了我的算法,我的算法可以保证马场不亏钱,这便价值一成。原本经营我也参与,价值一成。但是现在马场已经进入了正规,不需要我参与经营,这一成我便退了回去。程伯父也在,大家可以问问,是不是这样分的。
众人看向程咬金,程咬金点了点头,虽然稍有出入,但大体上也确实如此。
说到了这里,李牧图穷匕见了,道: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一以贯之。这回的生意,我也要拿到我应得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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