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夜香,也是香!
卢智林今日虽然没能参倒李牧,但他并不觉得失望。因为他敢参李牧这件事,已经让他在御史台出尽了风头。且因魏征没站出来声援,御史台的山东士族出身的御史们,对魏征颇有微词。认为他只顾私情而枉顾大义,下午在值房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来找过卢智林,对他的勇敢表示了敬佩。隐隐地,卢智林已然是御史台除了魏征这个御史大夫之外,最得人心的人物了。
若如此继续下去,年前吏部考功之时,他这个监察御史恐怕就要往上动一动了。自御史中丞赵庆弹劾李牧,被流放岭南之后。御史台就少了一个御史中丞,本来卢智林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如今似乎也可以琢磨一下了。
马车的车轮压在青石路面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眼瞅着就到了家门口了。忽然马车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卢智林皱起了眉头,问车夫:怎么慢下来了?
回老爷的话,前面有辆运夜香的车。
夜香车?
夜香,既是‘粪便’,古代都是用木桶装粪便,装满后需要清空。于是,会有专人在半夜每家挨户收各家的马桶中的粪便,因为是夜里进行,粪便又有味道,便称之为夜香。
卢智林把帘子撩开,探头出去看。果然,前面有一辆夜香车。
卢智林赶紧用袖子捂住了鼻子,他这个人有个小毛病,爱干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爱干净,平时上值,都得带两套衣裳,上朝穿朝服,下朝再换一套。要是身上出了汗可不得了了,汗浸透的衣裳还能穿?必然得扔了才行!
迎面走来一辆粪车,卢智林如何能受得了。
这夜香车是怎么回事,夜香夜香,得是夜里的事,这天还没黑呢,怎么就赶紧走,躲着它点。
车夫应了一声,把马车往右侧赶了点儿。
两辆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卢智林也闻着味儿了,肚子里一阵阵犯恶心,不住催促车夫,让他快点。车夫只好紧着甩马鞭,眼瞅着两车交错,就要错过去,但是还没错过去的时候。突然夜香车的毛驴嗷地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夜香车翻了,卢智林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大的木桶向他这边倒过来,整整一桶粪便全灌进了他的车里。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屎尿。d
第195章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呕!!!
卢智林当时就吐了,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上茅厕都要用布捂住口鼻的人,被一大桶屎尿从头浇下,这种感觉简直是酸爽。但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呕完了,抬起头的时候,一块儿粘在额头上的‘固体物’顺着他的鼻梁滑了下来,刚好他还有点兜齿,正正好好,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卢智林终于揭开了一个纵观人类历史,也少有人能揭开的一个未解之谜。
屎,到底是啥味道。
呕!!!
卢智林又开始呕,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从车上跳下来,一边呕一边喊:快把这个倒夜香的抓住!!
车夫也没好哪儿去,刚抖落完身上的屎,刚想去追,抬眼一看,哪里还有人。套车的绳子被割断,夜香车还在,人已经骑驴跑了!
此事必是李牧所为!我与他不共戴天!!
卢智林的怒吼响彻整条街道,不少人听到声,闻到味儿从家里出来看,见大街上多了两个‘屎人’,纷纷指指点点。卢智林赶紧掩面,扑面而来的臭味熏得他差点又吐出来,车夫紧甩马鞭,逃之夭夭。
另一头,魏征也刚刚到家。
今日他没有声援卢智林,整个御史台对此都颇有微词。当面自然是不敢说什么,但是背地里的指指点点,魏征也并非毫无所觉,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忽然他的脑海里晃过李牧的影子,心中惴惴不安。
李牧的个性,交过手的魏征是很了解的。他这个人,睚眦必报,心眼可不大。以前弹劾他的人,有一个落得好下场了么?即便是自己,虽然升任了御史大夫,但也是一个火烤的位置,如今又被自己人猜忌,日子过得也是艰难无比。
这卢智林不过是一个小小御史,他焉能放在眼中?以他的个性,报复是必然的。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连累到我
这个念头冒出来,可把魏征吓了一跳。他惊恐地发现,如今他已经在担心李牧会不会找他麻烦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畏惧李牧如虎了呢?
魏征非常愤怒!
但是他却不得不防。
魏征仔细想了一下,如今这府内,一共也没几个人。李牧这人做事,还没到无底线的程度。他如果报复,应该不会报复在妻子裴氏身上。只能是自己或者女儿璎珞。
自己,他能如何?打他肯定不敢,杀,似乎也不至于。污蔑,似乎自己也没什么可让他污蔑的。难不成他还能干出来泼粪的事情么?
魏征觉得不太可能,太有辱斯文了。
那么,只可能是在魏璎珞身上了。
如今儿女都成家了,唯有这个小女儿留在身边,聪明伶俐。魏征是极为喜爱的,因为喜爱,他才怕魏璎珞和李牧之间有什么牵扯。若是女儿落入了李牧的手里魏征简直不敢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情景。
还不如死了去!
魏征坐不住了,起身来到魏璎珞门外,抬手想敲门,又想到那日惩罚魏璎珞,害得她晕厥,心生惭愧,抬起的手也放下了。
刚要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了丫鬟珍珠抱着一个包袱过来。珍珠看到魏征,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把包袱藏到身后。
魏征一心只在女儿身上,对这个包袱没什么兴趣,问道:这几日,璎珞可还好么?
珍珠猛点头,大气也不敢喘。
魏征皱眉看了看她,奇怪道:珍珠,你为何如此?我平日里也没苛责过你,为什么这么惧怕?
珍珠结结巴巴道:怕怕老爷罚跪。
原来如此。
魏征歉然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罢了,我也不解释了,你跟璎珞说一声,好好休养吧。
说完,魏征走了。
珍珠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瞄着魏征走远了,赶紧跑进了屋里。
小姐,你刚刚看到没,可吓死我了。我以为老爷发现了呢!
看你那点胆子。魏璎珞从珍珠怀里夺过包袱,皱眉道:怎么就这么点儿啊,也就够两顿。今天晚上一顿,明天早上一顿,中午就没得吃了。
原来这包袱里是吃的,魏璎珞打算离家出走,让珍珠去偷点吃的预备着。
珍珠苦着脸道: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府里。一顿顶一顿的,哪有多余的。这是准备今晚上吃的,我全都拿来了。小姐,咱们要走赶紧走吧,我怕等会吃饭的时候,咱们就露馅了。
当然要走!魏璎珞把包袱还给珍珠,让她背好。自己也背上了一个包袱,这是她收拾的换洗衣裳。收拾完毕,俩人从屋里出来,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后门。
虽然魏璎珞还有点一瘸一拐的,但因魏府加起来也没几个人,后门更是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魏征那匹拉车的老马之外,没人发现小姐带着丫鬟离家出走了。
魏征回到前屋,眼皮一直的跳。抬头看了眼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对妻子裴氏道:这天马上就黑了,咱们吃饭吧,不然又要点灯。
裴氏点点头,起身去厨房了。这时魏府的老门房进来了,道:老爷,卢御史家里来人,说有要事要跟老爷说。
要事?魏征暗道果然出事了,李牧这小子,还当真是报仇不过夜。
你让他进来。
老门房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厮进来了,向魏征行礼之后,呈上了一封信。
魏征把信拆开,字迹潦草不堪,他是见过卢智林的字的,虽然不能说是好,但也非常工整,如此潦草,想必写信之人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必定是情绪非常激动。
魏征仔细辨认,苦笑了起来。
这个李牧,还当真干出了泼粪的事情。
也是,他哪里在乎什么斯文。
卢智林在信中说,明日要联合所有御史弹劾李牧。请魏征一定要仗义执言,意思魏征是明白了。但是这件事,他却不能随便答应。
如今泼粪的人没有抓到,李牧大可以不承认,你拿他也没办法。以他的辩才,随便说几句,可就成了诬告。到时候他反咬一口,卢智林可就要交代了。
李牧的厉害,魏征是领教过的。没理尚能辩得三分,你诬告他,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想到这儿,魏征缓缓开口,对面前的家丁,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信我看过了,但是
话刚说一半,只见裴氏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魏征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个稳重的人,能让她如此惊慌,难道
发生了什么!
女儿不见了!
裴氏泪水涟涟,扑进了魏征的怀里。
魏征脑袋嗡地一声,差点晕过去。
李牧,你好狠!你报复卢智林也就算了,竟然还对老夫的女儿下手!就因卢智林说你调戏老夫的女儿,你就要把她掳走,调戏一番么?
可怜,我的女儿!!
老夫岂能与你干休!
魏征咬牙切齿,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明日弹劾李牧,算老夫一个!此子欺人太甚,老夫不能容他!
家丁得了魏征的答复,忙回去禀告了。魏征安抚了一下妻子,道:夫人莫急,想必李牧那小子,只是为了落我的面子,不会对女儿怎么样的,女儿若真出事,他也担待不起。明日朝堂上,我再与他分辨。今日就算咱们去找,也肯定是找不到,他不会承认,反倒落下了话柄。不要哭了,咱们先吃饭。
吃什么!厨里的馒头和菜团都被偷了!
逐鹿侯府。
饭菜端上桌,李牧抱着碗,看着是往嘴里扒饭,但是好半天,饭还是那么多。
白巧巧发现了,便问:夫君,可是饭菜不对胃口么?
李牧摇摇头,他怎么敢说回来之前,已经在天上人间和王鸥一起吃过了,现在肚子饱得很,实在是吃不下去。
李知恩瞥了李牧一眼,嘴巴噘了起来。刚想张嘴,桌底下伸过来一只手,小丫头低头看了眼,也伸一只手下去,把蜜饯接过来放到脚边,继续低头扒饭。
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而是我最近可能是喝药喝的吧,吃什么味道都不对。罢了,晚上饿了再说吧。
李牧把碗筷放下,一手在桌下摸李知恩的腿,另一只手拄着下巴,望着白巧巧,问道:今日去选铺子,可有合适的?
白巧巧点点头,道:已经选好了,父亲找了人,正收拾着呢。明日下午,就差不多了。
哦。李牧又问:不知是哪个地段?
李知恩忍不住插话,道:说到这个地段啊,实在是一个绝佳的位置。离着马场不远,对面是一家皮草行,最近这皮草行打了广告,生意红火着呢,不少夫人贵女来买皮草,看到咱们的铺子,肯定也会来光顾。
李牧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皮草行。
京东集貌似只有一个皮草行,那就是王鸥的铺子,恰好也是在马场附近。也就是说,白巧巧把铺子开在了王鸥铺子的对面!
妈妈呀,正室和外室打擂台啦!
李牧瞄了眼一脸淡然的白巧巧,背后没来由冒出一股寒意。
谁他妈再说我老婆没心机,老子肯定砍死他!
明明很有心机的好不好!!!
d
第196章 寒夜
入夜。
因为李牧‘病了’,仍在休养阶段,所以喝药这几日,白巧巧都拒绝与他欢好。这可把李牧给憋坏了,要知道孙思邈留给他的药,乃是‘补肾汤’,每一种药材,都是大补之物。李牧一天两碗补肾汤喝着,补得鼻血都流出来了,偏偏老婆不让碰
真是一个大悲剧。
得亏是唐朝的衣服宽大看不出来,不然人们见到李牧都会觉得奇怪:嘿?逐鹿侯的裤裆怎么鼓个包?
李牧懊恼不已,他最近发现自己还真没少干这种搬石头砸脚的事情。
穿越之前,因为自己闲出屁,非得搞什么副职系统的合理性,让副职系统一下子多出成千上万的物品,搞得数据平衡混乱,不得不常常加班——最后自己因为加班猝死了。
为了给公司圈钱,本来不是自己的事儿,非得显摆能耐,非得插手,搞什么福袋抽奖,结果——现在自己抽不起奖了。
本来是为了给自己做的事情找个借口,结果这个谎撒得太真,老婆深信不疑,不给碰了!
怎么这种颠三倒四的事情,总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李牧长叹了口气,人生活的如同一只二哈,真是艰难呐!
李知恩如今是长身体的时候,嗜睡,早早就睡着了。白巧巧却都还没睡,听到李牧叹息,睁开了眼睛。
很多事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今日白巧巧把铺子选在了王鸥的皮草行对面,心里便一直惴惴不安。她担心李牧觉得她善妒,而实际上,她也确实有此想法。
王鸥的各方面条件太好,很难让白巧巧放心的下。她把铺子开在对面,一来是看着点,二来也是想与王鸥处好关系。一边是防备,一边是接纳,防备不了就接纳,大体也就是这么回事。
白巧巧自己都觉得矛盾,所以才半夜也睡不着。听到李牧的叹息声,心里更慌了。她爬起来,趴到李牧胸口看着他,李牧奇怪地望过去,借着月色,他也能看到白巧巧,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激动,忙伸手进白巧巧的肚兜里面摸索,猴急道:娘子,你是想
夫君白巧巧又羞又气,拍掉李牧的手,道:孙神医说了,汤药最少得喝三天,你这才喝两天,明天还有一天呢,就差这一天都等不及么?
哎呀,那药其实李牧叹了口气,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白巧巧伸手抚平李牧眉间的褶皱,道:夫君,你总叹气是不是因为我把铺子选在牡丹夫人的铺子对面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