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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长孙无忌把信看完,眉头皱了起来,忽然,他来到李世民面前,道:“陛下,您是准备答应李牧的请求么?”




第772章 帝王之术
    李世民笔走龙蛇,喷得正开心,头也没抬,答道:“要几个人罢了,朕还能不答应他么?”

    “陛下。”长孙无忌便要张口,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犹豫了,踟蹰了一会儿,低头继续看奏折,并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

    李世民写完了信,递给高公公让他趁着宫门落锁之前送出去,再看向长孙无忌时,眼神中透露着满意的神色。

    这是他想要看到的情景,也是他一直压着长孙无忌的缘由。

    李世民是帝王,帝王之术的要义,乃是控制与平衡。所谓控制,是为君者控制臣子,而不是臣子控制君王。但当臣子的权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势必会冒犯到皇权。恃宠而骄,持功自傲都是这样。无论是怎样的出发点,自私或者是忠心,臣以某种条件要挟君王,在君王看来,都是不能接受的。

    所谓乾纲独断的意思,是天下唯我独尊。为臣者,当守本分。

    长孙无忌的私心与忠心,李世民心中有数。他针对李牧,李世民不生气,但他不能接受长孙无忌仗着自己的身份与功劳,强迫他做选择。以前长孙无忌没有这个分寸,让他非常恼火,现在他已经明白了。

    “辅机,你也歇了够久了,吏部的事务堆积如山,不可再懈怠了。”

    长孙无忌正提笔写字,听到这话,手腕抖了一下,墨汁滴落在纸张上,飞溅了一小块儿。长孙无忌把笔搁下,起身施礼,道:“陛下,臣还需养病,吏部的事情,还请陛下另选贤才吧。臣愿像现在这样继续为陛下分忧,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朝堂上的事情,臣实在是不想牵扯了——”

    停顿了一下,长孙无忌又道:“皇后也是这个意思,前几日,她还差人送了家书。”

    李世民走过来,把长孙无忌搀扶起来,道;“辅机啊,你我之间,何必说这种置气的话。朝堂之上,朕真正信赖之人能有几个?吏部为六部之首,掌百官升迁调度,朕又怎能放心交给他人?你与朕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你当知晓,在朕心里,你便如同朕的兄弟一般。有什么委屈,是不能过去的?”

    长孙无忌听到‘兄弟’二字,饶是他心中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做皇帝的兄弟,未必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听到这话,心中还是无限感动,但是想到自己亲妹妹的态度,又涌起无限的酸涩,再次躬身道:“陛下,皇后那边……”

    “朕去说,你不必理会。”李世民大手一挥,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他拉着长孙无忌坐下,道:“李牧,朕不能不用。这小子是个混不吝,留在朝堂里,也是个祸害,所以朕把他丢到洛阳去了。往后长安这边就清静了,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长孙无忌听懂李世民的意思了,他是想说,朝廷这边一切照旧,李牧那边让他自成一派。但这自成一派,绝不是让他自生自灭,那句‘不能不用’,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长孙无忌试探问道:“陛下,那以后李牧那边的官员任免,吏部还要留档么?”

    “用不着,李牧那边的事情,朕都亲自处理。省得他搅闹你们,不得安宁。”

    长孙无忌躬身:“臣明白了。”

    长孙无忌心中一叹,事情还是像他不想看到的局面发展了。李世民把李牧扔到洛阳,说得好听,怕他搅闹朝堂。但换个角度想,这不是纵容又是什么?吏部是大唐的吏部,管着整个国家的官吏升迁调度,却管不到李牧那边,这不就等于承认,李牧已经独立于朝廷之外,他的洛阳城,已成了国中之国么?

    长孙无忌真是想不明白,李牧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李世民如此恩宠。

    “转过年,朕打算到洛阳住几个月。”李世民拿起一个奏折看,随口说道。长孙无忌听到这话却是大惊,他想到一个极可怕的可能性,莫不是陛下把李牧派到洛阳去,是想为迁都做准备的?他们俩密谋的事情,是迁都?

    这可不是小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当初突厥人打来,李建成说要迁都放弃长安城,并不完全是李建成胆小不敢与突厥人一战。李建成也是平定过山东群雄的豪杰,战场上打过仗的,虽然他的军功没有李世民显著,但他作为世子,后来的太子,本就是不该冲锋陷阵的,这并不能成为诟病他的把柄。当时他要迁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迁都到洛阳之后,他可与山东士族联系更为紧密,让他的太子之位更加的稳固。

    李世民虽在洛阳开府,但洛阳城,一直都是李建成的势力。起兵之前,他就在洛阳城经营多年,拥有庞大势力,收服了卢小姐之后,洛阳城从上到下,全部都被他掌控在手里。这也是为何李建成死后,卢小姐会把洛阳城当成继嗣堂的大本营的主要原因。这也是卢小姐面对李牧的时候,半点也不紧张担忧的原因。洛阳城上上下下,与继嗣堂,与李建成牵扯甚密,早已脱不开干系。李世民当年在洛阳的时候,就处处掣肘,李牧小小年纪,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在卢小姐的眼中,并没有把李牧当成是对手,只是一个还不错的年轻人,超过一般世家的俊彦,但也就如此了。卢小姐对李牧的关心,很大一部分,是源于王鸥和他的关系,若没有这层关系,她未必会浪费这么多精力在他身上。

    而李世民当年极力劝谏,留在长安城,和李建成的想法如出一辙。

    李世民虽在洛阳城开府,但他的根基,实际上是在长安城的。所谓秦王府旧将,多出身陇右。手下的百战精兵,也都是陇西、关中子弟,因此,长安城才是他的根基。他所想有所作为,只能依靠这些人,留在长安城,保全他们的利益与根基,如此这些人才能为他所用。

    而李渊故意把兄弟俩调换‘大本营’,也是一种帝王平衡之术,想法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就是实践的时候出了点问题罢了。

    长孙氏的根基,也在长安。若李世民迁都,百官势必也得跟着过去。在洛阳城,长孙氏只有一个宅子,上上下下根基全无。可以这样说,到了洛阳,两个长孙氏捆在一起,都不一定有博陵崔氏的一半儿。这不是他做吏部尚书,或者他是皇帝的大舅子,就能够弥补的差距。说到底,长孙氏不是他长孙无忌一个人,这个家族,上百号人,靠的可不是他做尚书的俸禄。家族的产业,根基都在长安,真到了洛阳,从谁的口里抢吃食,谁能乐意?

    长孙无忌想到可能的后果,也顾不得委婉了,急忙问道:“陛下可是打算迁都?”

    李世民并不意外长孙无忌有此一问,道:“迁都,朕没有想过。但朕欲效仿前朝,在洛阳设陪都,行两京制。只是目前时机还不到,得看李牧这一年做得如何了。”

    李世民笑了笑,道:“他能做得好,自然好。他若做的不好,也不影响什么。朕明年去洛阳时,让太子监国,你来辅佐他。正好明年他也该行冠礼了,到了该历练历练的时候了。”

    听到这些话,长孙无忌的心才放下。到了一声‘诺’,又坐了下来。

    李世民这几句话,传达出的意思不少。

    首先,可以解除心头忧虑的是,李世民没有打算迁都。也就是说,长孙氏的根基不会动摇,不用去洛阳跟那些门阀抢吃食了。再就是他头一次从李世民嘴里听说,他欲效仿前朝,行两京制。

    两京制并不新鲜,甚至在中国的历史上,要比单一都城的时间更长。炎帝都陈,而别营曲阜,黄帝居轩辕之丘,而别置逐鹿。夏朝大禹都阳城,而别都安邑。商朝前期有三亳,后期都城殷。西周初年设立雒邑,又设成周为都城,监视殷商旧民。

    战国时期,燕国在武阳设下都,赵国在易阳设立信都,魏国以邺为陪都,齐国有五都。秦和西汉京师在长安,在洛阳设置南北宫,新莽以长安为新室西都,洛阳为新室东都。追溯起来,几乎每个朝代都施行过。哪怕是千年之后,到了明朝,也有南北两套朝廷,还是两京制。

    之所以历朝历代都施行两京制,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方便控制庞大的国土。古时交通不便,所以才有‘天高皇帝远’的话。而设置陪都,则可有效解决这个问题。陪都能补充首都的缺失,起到呼应、补充、配合等辅助性作用。洛阳的地理和战略位置都十分重要,历朝历代,都是陪都的不二之选。

    李世民不想迁都的情况下,设两京制,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而太子监国,更是透露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易储之事是谣言,至少在此时此刻,李世民是没有动易储之念的。

    长孙无忌忽然面色一变,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之前他与李泰相见,旁敲侧击地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也不知这些话传没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

    长孙无忌心中惴惴,又不敢开口问,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

    快到了要安寝的时候,李世民与长孙无忌分开。李世民要去长孙皇后处为长孙无忌说情,所以今晚他要歇在立政殿。李世民不在,长孙无忌当然不能睡在太极宫,但他也不用担心,自有偏殿给他住。长孙无忌经常留宿宫中,早就有安排,有小太监伺候着。

    李世民往立政殿走,高公公跟在他身后。李世民忽然开口,道:“高干,今日辅机的样子,你瞧见了么?”

    李世民经常会没头没脑地问几句话,高公公已经习惯了。他也明白,李世民不是为了问他的意见,只是想要有个人给他接话,他该怎么决定,并不会因接话这个人说什么而有改变。

    高公公熟知李世民的脾气,也懂怎么接这话,道:“老奴瞧见了,却不知陛下说的是哪种样子?”

    “你说辅机到底明白朕的意思没有?”

    高公公知道李世民的话没说完,所以这句话他没接。

    “帝王之术,讲究平衡。之前辅机一家独大,朝中无有与之比肩者。直到李牧出现,立下越来越大的功劳。这种平衡才维系起来,朕需要李牧平衡辅机,也需要辅机来制衡李牧。就像朕需要勋贵平衡门阀,也需要门阀平衡勋贵。贵族和寒门也是如此,天下若是失去了平衡,便会生事。”停顿了一下,李世民问道:“高干,你觉得朕说得对吗?”

    “陛下英明,老奴听不太懂,但老奴觉着,陛下说得有理。”

    李世民哈哈大笑:“朕与你说这些作甚,李世民经常会没头没脑地问几句话,高公公已经习惯了。他也明白,李世民不是为了问他的意见,只是想要有个人给他接话,他该怎么决定,并不会因接话这个人说什么而有改变。

    高公公熟知李世民的脾气,也懂怎么接这话,道:“老奴瞧见了,却不知陛下说的是哪种样子?”

    “你说辅机到底明白朕的意思没有?”

    高公公知道李世民的话没说完,所以这句话他没接。

    “帝王之术,讲究平衡。之前辅机一家独大,朝中无有与之比肩者。直到李牧出现,立下越来越大的功劳。这种平衡才维系起来,朕需要李牧平衡辅机,也需要辅机来制衡李牧。就像朕需要勋贵平衡门阀,也需要门阀平衡勋贵。贵族和寒门也是如此,天下若是失去了平衡,便会生事。”停顿了一下,李世民问道:“高干,你觉得朕说得对吗?”

    “陛下英明,老奴听不太懂,但老奴觉着,陛下说得有理。”

    李世民哈哈大笑:“朕与你说这些作甚,“陛下英明,老奴听不太懂,但老奴觉着,陛下说得有理。”

    李世民哈哈大笑:“朕与你说这些作甚



第773章 热火朝天
    要想富,先修路!

    李牧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修路,修驰道。作为具有现代思想的穿越人士,李牧主张修的驰道,自然不能再用秦朝的标准。秦驰道在平坦之处,道宽五十步,李牧自己试了一下,以他的步伐大小,五十步的宽度约莫有六十五米,修这么宽的路得多少钱?拢共预算也就四十万贯而已,根本就修不成。

    而且也没有必要,路并不是越宽约好,越宽修建的时间就越长,耽误事儿还劳民伤财,这条驰道是有大用场的,得快点修建好,投入使用才成。

    为了能更方便地推广轨道交通,李牧决心定下一个标准,类似于秦始皇时期的‘车同轨’,他设计的这个标准,将为后世大唐所有轨道交通的范本。在后世,轨道交通,标准轨的宽度是一百四十三点五厘米。据说这个宽度,是根据马车定的,工业革命时期,英国人的轨道交通最为发达,他们修建了铁轨,用于运输煤矿。但当时蒸汽机并未发明出来,所以他们用马车运煤。因此马车的宽度,便决定了铁轨的宽度。后来蒸汽机发明出来了,但因改动已经铺设的铁轨花费太大,承担不起,因此火车的轨距就按照马车的宽度设计了。

    虽然规矩的标准,是因英国人而传播开来,但这个距离却不是英国人设计的。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古罗马时期,罗马人为军队在欧洲铺了许多路,轨迹尺寸就是一百四十三点五李密。这个尺寸是罗马战车的宽度,是根据两匹战马屁股之间的距离而定的平均数。李牧找来两匹马试了一下,还真就差不多。

    但在如今的大唐,一切的标准都还没定。也没有必要非得就和英国人和罗马人的标准。一百四十三点五对于大唐如今施行的度量衡来说,比较难以理解。李牧斟酌再三,决定以四尺五寸为数,定下轨距。

    三尺一米,四尺五寸正好是一米五,这个宽度比罗马人和英国人的标准要宽一点儿,载重量也能提升一些。而对于马匹来说,容错性也更高,不会因为马匹稍胖一些就套不进去。而且就算是两匹稍瘦一点的马,也可通过调整缰套令其合适,不用担心使用不了。

    李泰比李牧稍晚了两天从长安出发,今日也到了洛阳。他手里有李牧让他收集的所有关于驰道的资料,以及记载中的施工方法等。李牧让他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再把公孙康和工匠们都集中起来一起研究,确定施工方案。洛阳城的西城门外,搭建了几个巨大的帐篷,成立了一个临时的‘指挥中心’,人员来往络绎不绝,真真是一派开大工的景象。

    雇了六个厨子,一天不停地做饭,这样做是因为,施工是三班倒昼夜不停的,每一班下来,都得吃饭,所以这饭也就成了‘自助餐’,随来随吃,吃完就找地儿睡觉,醒来到了时候,再去上工。

    当然不是随便谁都能吃,干活的人,都有一块木牌证明身份。木牌上头有编号,编号对应人名。开工钱的时候,不看人,看工牌上的工号,凭牌领钱,所以这牌就成了干活的人的命,可是千万不能丢了的。

    天热为了避免中暑,每日晌午的时候,李牧还准备了解暑的酸梅汤和绿豆汤,四个大夫随时伺候着,后勤保障应有尽有。

    这个时代给朝廷干活,十有九成都是徭役的性质。就算不是朝廷的徭役,官老爷发话了,贱民也得干。能管口饭吃就已经是不错了,像李牧这样,每日结算工钱,两顿饱饭供着吃,还有绿豆汤、酸梅汤喝,得了病还管治的情况,这些工人是活了半辈子都没遇到过的。他们中有些人,还曾参加过十几年前兴建洛阳城,那时是征发徭役,干活儿慢些,是要挨监工的骑士鞭子的,对照之下,每天穿着短打,在工地晃悠、笑呵呵的李牧,简直如同个圣人一般了。

    李牧的民望,直线蹿升。这些肯出苦力的人,都是家境不好的。李牧没开大工之前,他们混迹市井,混口饭吃都难,现在有了这份工作,每日做四个时辰,也有八十文的进项,还带出自己的两顿饭来,家里的老小能养活,还可以有些积蓄,对李牧无不感恩戴德。

    但李牧此举,却招致了商贾们的不满。商贾作为东家,平日里雇工,肯定是能少花不愿意多花的。以前他们雇人搬货,心情好时,能给个五七十文不管饭,心情不好时,给几个馒头都打发了。更多的时候,是给米。两升米雇一个人出一天工,都算是良心价了。洛阳的米价是三钱一斗。换算下来,一个壮小伙一天的工钱,还不到六十文钱。

    工钱给得这么低了,还不包伙食,干活的人吃得多,一升米能够吃算不错,一天下来,也就多挣出一个人的口粮,家里若是有老婆孩儿,俩人得喝粥才吃得饱。

    而李牧给的八十文,够娘俩吃饱还有余钱,干活的人也不傻,自然是都跑到李牧这边干活,没人给他们干活了。

    生意不能不做,价钱给低了雇不到人,就得提高工钱。但就算是提到了与李牧同样的价格,这些劳力也不愿意给他们干活。倒不是跟钱过不去,而是这些商人为了省钱,不肯雇长工,都是短工,而李牧那边修路,一干就是几个月。若是为了这几天短工,丢了那边的位置,怎么算都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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