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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再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清河别收拾了,洗洗澡早点睡觉去。”龙通生又赶郭清河,郭清河跟著他们,但手里还端著盘子。
“清河,吃饱了吗?”郭





春风再美 第 14 部分
“清河别收拾了,洗洗澡早点睡觉去。”龙通生又赶郭清河,郭清河跟著他们,但手里还端著盘子。
“清河,吃饱了吗?”郭倾云也不知道妹妹一晚上跑进跑出吃了些什麽,他现在才跟妹妹说上几句。
“吃饱了。”郭清河点头,又跑去拿个包包,“胡老师,你的包。”
“嗳,清河今天也累了,早一点休息。”胡蓝斜垮上包,摸摸她短发。
“胡老师再见。”郭清河甩甩头,端著盘子跑开了,
“我送你。”郭倾云牵手胡蓝,两人慢慢走。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胡蓝第一次叫他“倾云”,他第一次牵起她手,两人第一次坐得那麽近,说了那麽多话,虽然後天就到了他们的婚宴。
门前就是浦东滨江大道,九十年代前,江的对面、浦西的外滩又叫做情人墙,九十年代後浦东经历大开发,如今,这里已经成为新上海著名的情人大道,双双对对,隈依侬侬。
他牵著她,她便把头靠他肩上,两人身高相差十多公分,胡蓝穿著高跟鞋,便在他衣领的高度。想起上周试了礼服回来,胡蓝在车上眯了个觉,她也靠著他,所以唇彩就擦了他衣领上。
两人在滨江大道上随处坐一坐。
“嘟嘟”
“嘟嘟”
胡蓝手机短信息。
“我妈大概问我什麽时候回去。”胡蓝自发把包给他,她近视,拿包都用摸的。
“我帮你看。”郭倾云把她拿手机出来,按“打开”新信息──“老班长:小蓝,你等我回来,我绝对不允许你──”
他念“老班长”三个字,胡蓝就跳起来,从他手上抢下手机时为婚礼留的长指甲还刮到他虎口──
“我──不是──他──不是的──”她紧张得不知道怎麽解释,当然,郭倾云并不需要什麽解释,他不介意,这也不算什麽。
他只站起来,揽住她僵直的肩和背,低头在她颊上轻吻,“我们走吧,太晚你妈妈不放心。”
送胡蓝到家,上楼和二老打过招呼再回来,已经过了十一点。
他进卧室时轻声,也没开灯。
一门之隔是妹妹的卧室,他们两间卧室打通了,装饰了扇与墙纸同色的隐形门。
门缝里,妹妹卧室灯亮著,她穿著他给她选的雪纺白纱小礼服,在穿衣镜前立著。
“哥哥,清河祝福哥哥幸福……”
“哥哥,胡老师,清河祝你们幸福……”
“哥哥,胡老师,清河祝福……”
“哥哥,胡姐姐,清河祝你们……”
“哥哥,胡姐姐,清河祝福你们,祝你们幸福。”
“……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
“……祝福你们……白头携老……”
简单的一句话祝福,她反复地练习,总是练得不好,会称呼错,会说漏祝福,会用错了词,还会……哽咽地说不下去。
一直练到背书一样熟了,她扑到床上倒头就睡,连哥哥进来给她盖被,关灯,都没有醒。
熄了灯後郭倾云在她写字台前坐了一夜,他觉得自己是这样得卑劣懦弱──
从最早,他就该是带她就医,而不是愚昧无知地一味拖延她病情。
到後来,他发现自己撩拨出了妹妹的异样,他没正确引导她青春期的情感发育,而是分分合合,时远时近地企图回避。
…………
妹妹如此乖巧懂事,让他放心选择婚姻。
而他是这样得卑劣懦弱、又残酷残忍,扼杀了亲生妹妹一辈子唯一的初恋。
chapter 103
婚宴前一天,安恕方的大嫂特地从北京来,代荷兰的史久镛舅爷爷送来份结婚贺礼,又顺道来看看清河。舅爷爷跟他们相差三代,但送的礼物毫不老套,那是套紫、黄、绿三色的德国产鎏璃酒杯,华彩出众。“清河没去北京玩过吧?大嫂请你们来北京玩,我们去北京爬长城好不好?”安大嫂问郭清河,同时,也是对郭倾云说。
“谢谢大嫂,过几天我们就去英国,清河和小蓝都快开学了。”郭倾云婉言谢绝。
“那清河陪大嫂逛逛上海吧?”安大嫂预计到了,郭倾云对恕方有看法,自然不肯让妹妹来北京。
她这麽一提,郭清河立即说好,“大嫂我们上午去坐观光游船游黄埔江,爬东方明珠电视塔,再到88层金茂大厦吃午饭。晚上我陪您逛城隍庙夜市吧,还能边吃饭边听戏,可热闹了!”这麽大热天,她陪安大嫂玩转上海,还把早中午的节目都想好了,安大嫂乐得什麽似的,这孩子善良又热心,真叫人忍不住喜欢!
她们出门了,郭倾云想想不放心,刚想跟著去,王总来了,“小郭你不会还怨我女儿吧!可不她教坏你妹妹是孩大不中留你千万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啊!”王总夸张地抱他大腿嚎,郭倾云说我哪里怪过ivy了,“那你把买钻石的钱还我?”王总立马说。
“哦,我还。”郭倾云脑子乱,当即掏支票本。
“切!”王总敲敲桌子,摊开封信请郭大少爷过目。
郭倾云已经还过他钱了,寄的是背书本票,不过,那金额有点不对,小数点前多了一个“0”。
“您少爷是钱太多还是怎麽著?没事多给我几百万干嘛?”王总说明了来意,他是来退钱的,钱收多了。
“哦……你来,这儿说话。”郭倾云拉王总走,拉别墅外面去,里面人多,说话不方便。
外面是滨江大道,都说了那是新上海情人大道,两个男人凑一起说话更不方便,“游船上说好不好?”正好走到游船码头了,郭倾云建议坐观光游船游黄埔江吧。
“行。”王总不知道他神神秘秘干嘛,两人坐了下趟的游船,前一趟刚走了一大批旅游客,这批人特少,一趟游船两小时,两人坐舱外,顶著日头吹著江风。
“我想在你这存点钱,你帮我投资也好,买楼也好,总之你帮我保管几年,哪天胡蓝回来上海,你帮我……”
“这点钱可能不够,我走前再划五百万到你户头……”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王总把头晃成拨锒鼓似。
“小郭啊你在诱导我犯错误!你在玩火啊你在自焚啊!你做孽啊!你耽误人家姑娘啊!你这是把痛苦带给别人也把痛苦带给自己啊!”王总大吼一声,引来为数不多的乘客的集体注意。
“我看出来了……”王总捂自己嘴喃喃,他看出来了,这是──分手费!
“我想补偿胡蓝,以後你安排,帮我给她。”郭倾云说实话。
果然!这小子,结婚找他买钻戒,离婚要他给分手费,真狠不得抽──借他点胆他就敢!
於是王总临阵抱佛脚,花了两个锺头游黄埔江的时间,跟郭倾云谈他那段青葱岁月,谈他的悔恨情史,谈他如今拖家带女,都四十八了,成东家不爱西家不要的老龄剩男!
他说得口干舌燥,只换回郭倾云一句回应:“你是为你女儿。”
好吧,就算他是为ivy不讨老婆,那你是为什麽泥?我为女儿你为妹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小郭我劝你一句,你给大家都来个痛快!”临回码头快靠岸了,王总还锲而不舍抓紧最後的时间给郭倾云建议。
郭倾云盯著岸上,一句都没听进去。
前一趟游船已经靠了岸,妹妹就上岸的游客之中,她短发黄裙,蹦著跳著活泼得引人瞩目。一左一右,她身边两个人牵她手陪她欢笑回首,左手边是安大嫂,而右手边,是安恕方。
“小郭你看路啊!”王总一把抓下郭倾云,走神走美国去啦!还没靠岸你跳什麽跳!
等他们这趟游船靠岸,郭倾云抢先跳上去,妹妹已经不在路边。
郭倾云上岸後既被龙通生派来等他的人叫回去,青浦镇上的首饰店打来电话,问戒指什麽时候来取?
“明天都订婚了你戒指还没去取?”龙通生简直晕倒。
郭倾云也不解释,就出了门。
送给胡蓝的钻戒他已经取回来了,那一支没取的是他的。白金对戒男女各一支,男戒不镶钻,当时青浦百货商场里现有的戒指手寸与他不符,所以另外订了合适手寸的。他忘了,忘了去取那支男戒。
去了趟青浦,取了戒指,回来的路上又叫司机转去胡家。
“他去胡家干嘛?”
龙通生听到消息又晕了,订婚前一天男女双方千万不能见面,叮嘱了几遍,小子还是不听!
“大少去送钻戒了。”司机跟他汇报,捂著嘴乐。
郭倾云随身带著那支钻戒,既带了,他索性送去给胡蓝。
“爸爸妈妈去接我爷爷了,你等等吗?爷爷说想见你。”家里就胡蓝一人,她给他开门,郭倾云也就点头,於礼於情上,不是爷爷想见他,而是他该先拜见胡蓝的爷爷。
但胡蓝也是个糊涂的,爸爸妈妈一早就去机场接爷爷,现在都下午了,“你从青浦过来?虹桥机场那边路很堵吧?”她问郭倾云,要不怎麽到现在还没接到爷爷回家?
“有点堵,你爷爷到虹桥机场还是浦东机场?”郭倾云直觉不可能,他都到了胡蓝爸爸他们怎麽没到?老爷爷年纪大了,不可能一下飞机就上海一日游吧?想到一日游,就又想到妹妹居然和安恕方……
“爸爸,爷爷到了没……啊,北方沙尘暴……”
胡蓝这才想到开手机,她家家具电器都搬去了新家,连电话也拆了,她又忘了开手机,爸爸妈妈在机场干等飞机,据说北方这几天正遭遇罕见的夏季沙尘暴,今天早晨航班全部延迟到港。
“爸爸,我忘了开手机嘛……倾云在家,他等爷爷……”胡蓝回头再看,郭倾云不在了。
郭倾云进屋里转了转,昨天胡家搬家,他没来,叔叔也没让。叔叔的理论,订婚前最好双方不要见面,犯冲,他不迷信这条,只不过因为那天晚上party之後没睡好,早上精神不好。
房里很干净,搬家後胡妈妈打扫过了,除了客厅里家具还在,房里的家具基本都搬走了。明天他们的婚宴还是传统的他先来这儿迎胡蓝,然後接去新家,所以客厅整理的窗明几净,摄像出来也好看。
他到阳台上看看,胡爸爸真是爱花,地下摆满了花盆,墙上还攀了葡萄架和葫芦苗,众星捧月阳台上一盆兰花,是他送的那盆莲瓣兰,胡爸爸养得很好,花叶花瓣都精精神神。
“啊──”
他蹲地上刚站起来,和後头胡蓝撞在一起。
“撞疼不疼?”郭倾云倒想笑,知道是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挡了房里人的视线才没看见他,不过胡蓝尖叫疼,那倒是真撞得厉害了。
“吓死我了……”胡蓝吓比疼多,本来家里空空荡荡,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她到处找郭倾云,以为他知道爷爷飞机晚点走了……原来没走……
“我走了肯定会跟你打招呼,你怕什麽?”郭倾云有时觉得胡蓝这女孩子也挺懵懵懂懂的,年龄也有二十四了,可跟妹妹差不多,没长大似的。譬如第一次见面背师德承诺书啦,家访又不肯跟他进房怕被请吃饭啦,还有什麽,怕辣还吃辣还学做辣菜,近视眼夹花生都是最近的事了……
“不要说啦!好蠢哦我!”胡蓝觉得最糗的就是两人最初认识的时候了。
“是纯,单纯。”郭倾云把她捂脸的手拉下来,握了握,放进一支小盒子,拿她手包起。
“是……什麽……”胡蓝羞红了脸,她猜到是什麽。
“戒指。”他笑一笑。
“你……你……真的……跟我结婚……真的……想结婚?”
胡蓝低著头,问了个天真的傻问题。
他带你去选戒指,见家长,甚至装点了新家,不是跟你,是跟谁?如果不想结婚,他又在想什麽?
郭倾云喉头滚动,沈淀心事翻了几翻。
胡蓝等著回答,慢慢抬起头。
郭倾云左脸笑窝又勾起,他有对酒窝,左颊深,右颊浅,与妹妹正好相反。
“你不放心的话,我把戒指放你这,明天你给我戴。”於是他把另一支盒子也放到胡蓝手心。
男女相处的经历上,他比胡蓝熟捻得太多。
胡蓝有开心时,也有困扰时,她的开心源自她单纯乐观的本质,她的困扰,则是她对他不了解,不安心。
郭倾云有歉意,他几乎是利用了胡家对他的好感,所以如果他迟疑或者推翻现在的一切,伤害的是这一家人。
他很知道在女性的面前,怎样表现风度,怎样增进好感,譬如现在,如果他吻她,她不会拒绝,相反,她会欢喜。
所以他抓著她手,也抬起她脸。
他高高y影罩下来,胡蓝闭起了眼睛。
他会吻她……是吧?
他吻了她,臂膀下胡蓝微微颤抖,她软软仆在他胸前,手也环上他腰。
她掂起脚时,闻到他下巴上的须後水味道,她仆他怀里时,沐浴露的清香从他衬衫衣领里钻出来,他很干净,吻著她收拢她到胸前的动作,都那麽优雅迷人……
两人在胡家绿荫夏花的阳台上度过下午,傍晚郭倾云和胡蓝出门,在家附近的饭店吃了顿饭,胡爸爸来电话,爷爷接到了,但同来接机的空军干休所领导给爷爷接风,晚饭不回来吃了。
“你明天……几点……来呀?”走到家门口,胡蓝又莫名惶惶。
“十点十五分,我会准时。”郭倾云送她上楼,还有十三四个小时,一切都定下来了。
“那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
他道晚安,步伐轻松地走下楼。
是的,有些事放下了,定了。
回到别墅,彭公子在楼下,这几天他不在上海,party也没参加。
“清河没和你一起?”彭公子满腹的话,但第一句话就把郭倾云震住了。
“她还没回来?”郭倾云急了!
郭清河在回家的路上,安大嫂接的电话,“我们看了出戏……城隍庙很热闹的……不用不用……不用来接……我和恕方送清河回来……”
“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事多著呢!老四我们上楼去!”龙通生和毛四爷回楼上。
“你早点睡,迎亲车队我开来了,明天听你安排。”彭公子也走,他租下对面汤臣一品的联席别墅。
郭倾云上了顶楼,打开柔道室的落地玻璃,别墅区入口通到这楼里的道路,就在眼皮底下。
十点一刻左右,入口有车停下,有人说话声,和道“再见”声音。
一会儿,安恕方和郭清河走进小区。
郭清河进楼里时安恕方还没走,一直等到她上了楼。“安二哥!再见!”郭清河开了窗户,拢著嘴,轻声叫。“再见啊!清河!”安恕方也拢嘴巴,也压低嗓子叫,“再见啊!”转身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叫。
郭清河扒著窗挥手,等见不到人了她关窗转身,“哥──”哥哥无声息,站在她身後。
“他亲你了?”郭倾云冲口而出!
……
郭清河一呆,哥哥说什麽?
郭倾云也呆了呆,他冲口出来,只因为第一眼,他发现妹妹转身间唇上潋滟!
“哥哥,”她以为是听错了,低下头轻轻叫一声,“我回来晚了……”
哥哥突然出手捉住她下巴,“叭”他压她在窗台,窗户关了又开,“你给他亲你嘴…──”他扳起她下巴在月光下,唇红彤,还有处破了皮,“疼……”她“!”地抽气叫疼──
“啊……”她惊叫,哥哥一手举在她脸上──
郭倾云的手没挥下去,他在做什麽?打妹妹!他打她做什麽!
“我──没有──没有──”
郭清河一串泪珠,转了转,滚落他虎口。
郭倾云松开了手,妹妹脸蛋一扭,从他手里挣脱。
她身上很香,又香又辣,一股辣蟹的味道。
“吃香辣蟹了……”
“嗯……”
“清河……”
“哥哥……”郭清河哭了,哭倒窗下,“哥哥……我已经……已经……我已经不烦你……我已经……我已经……”
她说不下去。
郭倾云蹲下来,捧起她脸。
她已经做了那麽多,但他还不满足?
他吻住她,在她微弱哭喊中,用唇舌用手脚用身躯将她锁在一方窗下。
“砰!砰!”
“倾云!倾云!”
“倾云!胡家来电话!胡蓝爷爷胡蓝爸妈现在要见你!”
“倾云!开门!你出来!”
龙通生和彭公子!!敲门大喊。
chapter 104
龙通生敲了半天门郭倾云才来应,兄妹俩不知在干什麽,灯也不开。“我陪你去趟胡家,清河呆家里。”龙通生发话,女孩子一副哭腔,晦气!
郭倾云站了半晌,直到龙通生在楼下吼起来。“清河,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他把妹妹抱起,放到床上坐著。“不许走开,等我回来!”他到门口又转回头,声色俱厉。
“怎麽了?”彭公子讶然,郭倾云居然用钥匙把房门反锁了!
“我要带清河走!”郭倾云一阵风似跑下楼,彭公子眨了眨眼,他中文接收慢半拍,听见了,但反应不过来。
“我不结婚──”
郭倾云对龙通生刚说了四个字,老头子手一翻,连烟壶带烟丝“啪──”抽他额上!
“你干嘛你──”彭公子正在楼上,居高临下看得清清,“你干嘛你!”他冲下来冲龙通生挥拳头,老外保镖跟收到指令似,一拥而入!
“我会跟胡蓝说──”郭倾云脸偏到一边,额头鼻子上烟末子往下掉。
“你敢!敢──反了──我抽死你!”龙通生气得七窍生烟,他心里清楚,不是结婚不结婚的事,这兄妹俩反了!眼睛不错盯著还造了反!
“大家有话慢慢说。”毛四爷是唯一知道始末的,他拉住龙通生,彭公子护住郭倾云,“胡家人还在等我们呐,有什麽事回来再说,走走!”
郭倾云攥著钥匙,顿了顿往门外走。
他一动龙通生紧跟,忽忽拉拉,一屋子立时走得干干净净。
“哥哥!哥哥!”
“哥哥开门!哥哥!开门!”
郭清河哭著拍门,没有人,没有光,人们都遗忘了她。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手机狂响。
来电显示是胡蓝,而她打的这电话是哥哥的,哥哥忘了拿手机。
“铃铃铃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铃响不断,郭清河捧著手机不知道接好还是不接好,一慌乱掉了地上,“接听”“扬声”自动开启──
“倾云!倾云!快点来!班长说你盗窃文物!爸爸──爸爸要退婚──你快来──快来──”
电话里,胡蓝惊惶失措,继而放声大哭。
事情是这样的,胡蓝和郭倾云准备结婚的这些天里,肖建刚打了报告去四川、河南、湖南、陕西、甘肃,最後去北京找老首长,他与胡蓝爷爷同一天、同一班航班回到上海。
警察的直觉从来是最敏锐的,郭倾云和龙海舟身上有相同的特质,不同的是前者这种特质被天生的优渥所淡化,而後者,深刻得象贴上了标签,“我是黑社会怎麽了?给你机会扳我倒啊!”龙海舟狂妄得,根本连警察都没看进过眼里。
肖建刚走遍西南西北,凡是郭氏古董行经手过的,无论是柜面交易,还是公开拍卖,只要在工商有登记在统计局有税票的,他都去查了,事实与他猜想得基本吻合,郭氏古董行涉嫌倒卖国家文物,其中郭倾云回上海後主持的汉代釉上多彩瓷俑拍卖会、和後来因故取消的一场汉墓刻画墓墙赏鉴会,都涉及一宗特大古墓盗窃集团案,该案已立案,由北京的老首长直接领导。
老首长赞同他将两案并查的建议,但是──“你的证据只能证明郭氏古董行涉嫌卖出失窃文物,这些文物我们还必须追回,交给考古和文物鉴定专家鉴定後,才能证明文物的朝代和属性。即便立案,也必须以该文物的最初经手人、也就是郭氏的副总经理朱二作为收受文物的嫌疑人,反追溯反侦察。所以,你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郭倾云参与了古墓盗窃案,更没有证据证明,他於高官私造私售军火案有任何关系。”
老首长点到即止,“小肖,刑侦工作不能带个人情绪在里面……”
肖建刚虚心平静地受了教,实则十万火急,他要回上海阻止胡蓝的婚礼!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夏季沙尘暴把北京到上海的空中交通弄得一蹋糊涂,肖建刚在机场焦急等了一夜後,心里倒平静了。
他不会让胡蓝嫁给郭倾云,那是绝对的。但凡事讲究方式方法,依著他原来的打算,回上海後立即立案调查郭氏,这样,对他有什麽好处?
郭倾云根本不在意郭氏的生意如何,最後一场汉刻画墓墙流拍,也说明了他心里有数,那种事,他不干了。如今郭氏封与不封,对郭倾云丝毫没有影响,他是龙通生的法定继承人,郭氏於之龙通集团,就好象一根鸿毛和一座泰山,即便拔了这根毛,泰山岿然不动,但泰山上的人却居高临下看穿自己的心机。
他要麽不反击,一旦出手就要能把郭倾云从众星捧月中狠狠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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