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再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为期两个星期的军训胡蓝把郭清河安排在自己宿舍,女孩从没经历过集体生活,她哥哥把她送来时满脸的不放心。後来是她自己不放心,校长说得对,家长把学生交到自己手上,是出於对学校、对老师,尤其是对班主任的一种信任,现在是才两个星期,今後是整个学期,甚至整个高中三年,她得尽自己的努力,引导学生自主、稳定、健康、愉快地学习和成长。
这样想後她改变了自己的方式,首先是学生c练请假,她一概准许。
胡蓝读大学时有个好朋友读的是公安大学,有次两人聊起法律,朋友说,中国法律和英美法系的最大差异是,前者被告得证明自己无罪,後者却是原告需要证明被告有罪。胡蓝後来自学考了司法考,发现朋友的说法有偏颇的地方,却最简单扼要。
就象学生c练请假的事,原先她一概不准,如今她一概准许。
前者,学生们全勤出c,可一边c练一边叫苦连天,方阵拉出来一合练,自然被教官训斥。後者呢,一开始请假的学生一窝蜂似的,胡蓝不理会,c练方队时学生们重复地稍息、立正、起步、正步、站军姿,她全程陪同,和学生一起站大太阳底下,一天下来学生军装拧得出水,她衬衫背後也整片盐花。
第二天,请假的学生一半归队,再过一天,全班全勤出c。
这为什麽?因为你信任他们,你以身作则,这批孩子是人小鬼大,但个个都是好学生,胡蓝坚信。
终於到了军训最後一天,前一天方阵合练,胡蓝和教官商量後,把郭清河留下了。不是因为她练得不认真,相反,这个学生的坚持老师和教官都很动容。十四天军训,郭清河只请了半天假,她哥哥接了带她去看病。但高一(2)班有37人,男生18名,女生19名,方阵合练由两个班级组成一个方阵,每排8人,共8排8列64人,这样就多出了一名女生。
胡蓝留下了郭清河,因为她发现女孩正来月经,而且经血量大得都濡红了床铺。按常理,女学生月经期间老师和教官应该适当予以照顾,可女孩一声不响,如果不是床铺濡红了她都不知道。
郭清河为此还哭了一场,胡蓝一边劝,老师们一边笑,最後全校检阅时校长乃乃把郭清河一直带在身边,越看越欢喜这孩子。
今天军训最後一天打靶,地点在离军营两公里的打靶山,胡蓝早上起来就不见郭清河,到集合地点一看,女孩子穿著军装戴著军帽排在队列里,一见著她就鼓起小嘴睁大眼睛,一副“我也要去!老师别留下我!”的样子。胡蓝好笑,打靶成绩记录学生档案,她怎麽会不让她去?
整队集合後学生们跑步到打靶山,四人一组,每组十发,进行一百米打靶事项。
高一(2)班分到上午最後一个班,郭清河又分到最後一组,学生们开始还盘腿坐著聚集会神,慢慢开始有人站起有人走动,後来嗡嗡小组讨论,有同学说打靶山是死刑犯执行枪毙的地方,狱警就把人押到山下,“砰砰”两枪就打爆头。
“我爸在部队里当军官,他说这里以前长满鲜花、树木,後来工人造房子打地基,一挖挖出半层楼高的骨头。可吓人了!中央派了特别小组来,一查查出原来这里是解放前国民党军队枪杀地下党的地方,地下埋的都是渣滓d白公馆的烈士呢!”
有个自称爸爸是军官的同学说。
“那後来还造房子不?”同学追问。
“哪能!哪个开发商敢在烈士墓上造房子啊!所以才成了打靶山嘛!”
“拉歌吧?”
“拉歌!《铁血警魂》!”
“眼前浮云匆匆过,肩上风雨急,人活一次不容易,寒暑常交替,问世间英雄有几许,饱尝风霜和凄雨……”
“拍拍头上的天,跺跺脚下的地,天地之间有正气。推开时间的窗,看看身後的路,正气自在人心里。伴著一路坎坷,纵然岁月如歌,敢把热血化红霓!”
同学们开始拉歌,拉的是每天晚上军营礼堂放映的《铁血警魂》主题曲,这歌郭清河特别喜欢,在此之前她从没看过大陆拍的警匪片,《铁血警魂》说的是一个公安局局长扫黑除恶的故事,大家聚在一起看电视也特别有气氛,每当公安局里那个卧底坏人出现的时候大家齐声大嘘,正直的警察牺牲的时候大家都默然不语,不过电视剧的结局很好,黑帮头子上刑场时,公安局长问,“共产党认真起来咋样?”黑帮头子低头承认,“共产党认真起来没犯罪分子啥活路。”,同学们一起起立鼓掌。
“全体起立!”教官大吼一声。说大吼,其实是嘶吼才差不多,军训一开始所有教官就喊哑了嗓子。
学生们跳起来,整衣戴帽,稍息、立正、很有饱受训练的成果。
首长出现,第n次训话。
“同学们,今天是军训最後一天,南京军区总司令特地来检验大家的军训成果。同学们是最後一组,要精神饱满,要有始有终,要顺利完成任务!”
大家队列整齐起步走,郭清河听到刚下来的前一组同学小声讨论,“那个就是南京军区总司令啊?”“我看到司令肩章上有两颗金星耶,是中将!”“南京军区是七大军区中排名第二,总兵力32万!”“南京军区保卫上海不?”“保卫长江以南六省呢!”
“一号靶,上靶!”
“二号靶,上靶!”
“三号靶,上靶!”
“四号靶,上靶!”
四个靶位四位教官,学生听口令趴下枪靶边,拉枪击,瞄准。
枪是51式半自动步枪,和训练时一样,51式半自动步枪为自动装填的单发步枪,重量轻、s击精度好,教官已经拆了折叠式刺刀,每把枪装填五发。
“看好,你是四号靶位。”四号靶位的教官趴下来提醒一遍,看女孩子在点头,不放心,又凑过去看了眼瞄准器。女孩子打靶,基本是没什麽看头的,砰砰砰打完就算,不过今天总司令在,刚才首长有令,统统叫女孩子看清靶位,别再出现刚才那轮三号靶一环没中,四号靶中五十环的搞笑事,那俩孩子都瞄了四号靶,十枪打出五十环,还真也有点儿难度!
“击发!”教官一声令下,“砰砰砰砰”枪响,那叫连绵不绝,那叫此起彼伏。
“一号靶,30环。”
“二号靶,32环。”
“三号靶,脱靶。”
“四号靶,50环。”
报靶完毕。
看吧,又来了!
“三号靶位、四号靶位,上靶!”教官命令,再打一轮吧。
“看好,你三号靶。”这回教官提醒三号靶位的男孩子。
男孩女孩趴下枪靶边,拉枪击,瞄准。
“击发!”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十发枪响。
“三号靶,6环。”
“四号靶,50环。”
“三号靶别打到四号上去!”其他两个靶位上的教官一齐吼。
“我没打四号……”三号靶上男孩子小小声地。
三号靶四号靶教官都举望远镜。
“再打一轮吧?”看了半天,两位教官说。
再打一轮,男孩子女孩子又卧倒,拉枪击,瞄准。
“击发!”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十发枪响。
枪响完,四名教官都在看望远镜。
“49环。”
“勉强算50环也行。”
“再打一轮吧?”四个人放下望远镜。
再打?两个孩子卧倒跟摔倒似的,拉枪机是个力气活。
“三号靶位,起立,向後转,跑步!”教官叫走了男孩子,没你什麽事儿,十五发才打出个6环,也真有你的。
“你再打五发,好好打,别紧张。”教官趴下女孩身边靶位。
“嗯。”郭清河点头,拉枪机,瞄准。
“砰砰砰砰砰”五枪打完,肩窝儿都动不了了。但教官没叫起立,她只好继续卧倒。
四名教官看了半天望远镜,得出个结论,“请示首长。”
一会儿,首长陪同总司令出现靶场,原先他们也在看打靶,不过是在室内,看靶子摄像而已。
“报告司令,报告首长,四号靶位打出二十发199环。”教官报告。
“让学生起来吧。”总司令声音沈厚。。
“四号靶学生,起立!”
郭清河立即站起。
“向後转,上前两步……哎……同学……”教官大叫。
女孩子一转身,直挺挺就往前倒。
安恕方一步踏上接住女孩。
“同学?”他晃了晃怀里的女孩,她掉了军帽,一腰长发滑落。
“……清河……清河!”
惊喜万分!
chapter 40
郭倾云下车在上海南郊去往淀山湖的高速公路口,他下车走不多远,龙绯红驾车调头,从後面追上来。
“笃笃”喇叭响,他理也不理,相反越走越快。
龙绯红把车随便一停,跳下来跑到他面前。
两人就在高速公路口僵持,都不肯让步,也谁都不说话。
“我送你去!”龙绯红先开了口。
“你在这里叫不到计程车的,我送你去!”看他不开口,龙绯红抓了他手就往後拖。
“等等……慢点!”郭倾云跟了两步忍不住叫。
“脚疼?”
“还好……”
又回到车里,龙绯红一肚子气,脸上不好发作。郭倾云坐上车後一声不吭,但额头冒汗,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浓密的鬓间一直滑进衬衫领口里。
春风再美 第 7 部分
“脚疼?”
“还好……”
又回到车里,龙绯红一肚子气,脸上不好发作。郭倾云坐上车後一声不吭,但额头冒汗,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浓密的鬓间一直滑进衬衫领口里。她猜想他脚一定疼得不轻,是刚才跳下车扭到?还是疾走又伤了原来那处?
伤的是他脚,疼的倒是自己心里。
但明明是他乱发脾气!
龙绯红左手挡方向盘,右手把排档,脑子里,反反复复却是男人那句“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急!”
越想,越委屈!
十六岁快十七岁的女孩,功课要哥哥教,吃饭要哥哥盯,连月经来了肚子疼都跟哥哥撒娇哭,自己象她这麽大时,早就独当一面打理龙通的生意。还有那个班主任,年纪轻轻的自个儿就跟个学生似的,哪里有什麽资历,才两个星期军训学生就倒了两回。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红色手机响个不停。
一遍接一遍唱,没人接,也不罢休。
“喂,”郭倾云接了起来,“我们过不来……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清河中暑……已经醒了,没什麽事了……你过来……你不是有朋友在……好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电话挂断,龙海舟说马上去看清河,问军训营地的地址。郭倾云上翻下翻手机菜单想把军营地址发信息过去,龙绯红的手机全日文的菜单,用起来实在不顺手。
干吗用我的!龙绯红一把夺过。
郭倾云看她一眼,掏自己手机发信息。他的手机是中文菜单,左右左右按了半天拼音,一条信息还没写完,旁边龙绯红电话又响。
还是龙海舟打过来,“给我地址!”
“等下──”
“叫你男人听电话!”
“他在发──”
“叫他听!”
两次开口都被龙海舟打断,龙绯红火腾地上来,“又不是你妹妹,你急什麽急!”
吼完挂断,郭倾云刚好摁下发送键。
两人继续沈默,索性车沿外环高速一路畅通。从上海南郊到北郊的江湾空军某基地,也就是学校军训的营地,距离约三十公里左右,外环高速上无红绿灯停,无堵车塞车,最低时速70公里每小时以上。开了大约十分多锺,後视镜上出现龙海舟的橘色悍马。
“‘大柏树’那个口下。”郭倾云对著车窗说。
龙绯红也不理会,刹车踩到底笔直开。“刮───”突然捷豹四轮扭曲驱动,一个漂亮的右转,堪堪驶下“大柏树”高速口。
“靠!”跟在後头的悍马反应神速,小鹿十指纤纤不慌不忙地猛打方向盘,倒是坐在後排的龙海舟爆了句粗口。
两车车後五十米,一辆奥迪a6中规中距地先打右转灯,跟著下了“大柏树”高速公路下闸口。外环高速下中环线,路上车多,车速也明显慢,三辆车一前一中一後,汇入车流。
又开五六分锺,前方隐隐有座不高的山,山下绿荫围墙,门口武警执枪,
捷豹和悍马先後停下,郭倾云下车进了岗亭,不知说了什麽,岗亭里的武装警察带著他往里面走。
小鹿摁了记喇叭,站岗的武警立即吼了嗓,吼什麽没听清,但人家的刺刀清清楚楚一指门口那块白底红字的大牌子,牌子上写十二个大字──
“哨兵神圣 不可侵犯 验证通行”
“海舟,非军区的车是不能进军营的。”李泽衍下了奥迪,一边说,一边往树荫下走,两个保镖一个紧紧跟著一个已经跑到树荫下四周检查了遍。
“真不好意思,李兄。”龙海舟也走过去。
“海舟不必客气。”李泽衍笑笑。
“哼,哼!让让!”白厚儒“哼哼”著也挤过来,同时挤过来的还有张折叠椅。他那人略壮实一些些,加之坐了一路的飞车,一离开车里空调就飙了身汗。
“累了?”李泽衍拍拍白厚儒宽厚的肩膀头,低了声、含著笑、凑近了,“怎麽,看见了情敌,心情可好?”
“噗──”白厚儒刚喝一大口矿泉水,喷了个四面八方。
“李哥你……咳咳……好你个李……咳咳咳……咳咳……”白厚儒边咳边呛,悲愤得无以复加,李泽衍则远远地避开了那滩不怎麽雅的水渍,走到龙海舟和龙绯红兄妹那边去。
李泽衍会跟过来麽,是因为白厚儒坚决要求。龙海舟请他们吃饭,刚上了游船突然又说“不好意思”“家人出了点意外需立即赶去”。李泽衍自然说“没关系”,主人家有事,自然重要。然而龙海舟上车刚走,白厚儒拖著他也上车。
“龙海舟的那个‘家里人’的哥哥是绯红的相好!”白厚儒运足中气这麽一说,李泽衍脑子转了几转,恍然大笑!
刚才他们停车的时候,龙海舟的那个“家里人”的哥哥正好下车。李泽衍多看了眼,年轻人有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衣著也讲究时宜,不过看著粉色衬衫的背影走去岗哨,李泽衍总觉得哪里不对。
“靠!个瘸子!”身边白厚儒吼。
对!这个漂亮的男人走起路竟是瘸的!
事关感情事,和别人家事,李泽衍没兴趣深究。不过他在树荫下站了没多久,从军营里走出来的一个军人倒引儿他兴趣。“安二?”他不会看错,这个抱著人大步走出来的大个子不就是安家老二,安恕方?
“安司令……哥哥……”郭清河绻在安恕方怀里小声地叫。刚才哥哥来了,才见了一面,两人就吼起来。
“什麽东西?乱七八糟的!”郭倾云把盖在妹妹身上左一件右一件大军装都扔出去,人中暑後应该少穿通风,偏偏安恕方怕她著凉感冒,抱著她回来卫生站,把人小心翼翼地放长条凳上,然後左一件衣服右一件衣服,一件都没铺身子下硬邦邦的凳上,反全盖了人身上。
“哥哥,是安司令呢!”她刚才醒来时就看见安司令一眨不眨眼地守著旁边,“哥,安司令问我……”
安司令问她住在哪里,问她在哪里念书,问她怎麽不多吃饭那麽瘦那麽小,安司令还问她,问她为什麽忘了写信给他,上次他送他们从香港来上海,分别时把部队番号和地址都写了纸上给她,可是,哥哥转手就把纸丢了……
“我们走!”郭倾云没功夫听妹妹说什麽安司令,刚才进军营时先遇著了胡蓝和学校武装部的干事,胡蓝急著跟他说明妹妹的情况,武装部的干事倒好,先打足了官腔打听他家庭状况祖宗三代。
“我爸叫什麽我妈叫什麽跟武装部有什麽关系?”郭倾云听了两句就不耐烦了。
“叫你回答肯定就是有关系,部里不但要了解你爸爸妈妈的情况,还要了解你爷爷乃乃的情况,直系三代以内我们都要了解清楚的,学生以後天天要来武装部报到,汇报思想,一周一小结……”
“郭先生,您先去看看清河!罗干事不知道清河国籍,他想招清河入民兵,不好意思,对不起!”胡蓝把罗唆的罗干事拖走,不然郭倾云拳头都发痒,学生打靶中暑不管,倒来调查祖宗三代,摸了下枪就要做民兵,拉壮丁啊!
他刚抱起妹妹,门口一声大吼,“站住!”
干嘛?郭倾云转头,他怒目而视对安恕方怒目而视。
“郭倾云!”安恕方一眼认出,“你怎麽才来!”马上转换语气。
“我妹妹不当兵,有问题吗?”郭倾云瞅了眼安恕方身後的罗干事。
“没问题!”安恕方斩钉截铁,罗干事一声长叹。
“你出去下。”郭倾云鼻子动动。
“干嘛?”安恕方不退反跨进了一大步。
“换衣服!”郭倾云忍不住吼。
“啊,哦。”安恕方“啊”“哦”了两声,才转过来脑子。
苯!洁癖发作的男人锁了门,从头到脚把妹妹身上军帽、军装、军裤、军鞋全扔了,军装下女孩子穿了短袖t恤和窄脚的七分裤,这麽穿两身,真是没病都能捂出身暑来。
“红姐姐说打完靶就派人来接我,我想穿两套脱起来方便嘛。”郭清河搂著哥哥脖颈撒娇。
苯!郭倾云拍下小p股,肚子里骂了声。小丫头偷懒是偷懒,穿两套到时候脱外面那套就成,那麽鞋子呢,鞋子脱了她打算光著脚丫走回去?
抱起妹妹开门走出去,才迈两步他“哦哟”皱眉。
“哥哥?”郭清河见哥哥不走了,直起腰一顶。怀里的重量吃在脚上,疼得他又拧了眉头“哦哟”。
“你脚瘸了?”安恕方就在门口,练家子的眼就是毒。
“你才脚瘸!”郭倾云吼回去。
“你带清河去哪?”安问。
“看医生!”郭吼。
“看医生还不快点!”换安吼。
“我要能走快还用你说?”换郭问。
“哥哥……安司令……”郭清河软软地叫,她一开口,两人不互吼了。
这情形与去年这时相象,那时中央驻港部队轮换,陆海军执行完轮换任务回国时安恕方受父亲的命令,顺道接郭倾云兄妹回上海。两个男人见了面话没说两句就发冲,不是你吼,就是我吼。後来郭清河一上驱逐舰就晕船得难受,那两人变著法得陪她玩,转移她注意力,和平相处亲密无间得跟亲兄弟似的。
两人换手,安恕方抱人。郭倾云看了两秒就又想吼,那是他妹妹,不是棉花被子,妹妹被个蛮人一嘬抱著,窄窄的裤脚都勒到腿弯里。
“喂!等下……”郭倾云挑了件大军装扔过去,安恕方接下来兜头罩脸盖女孩身上。
“安司令……哥哥……”郭清河被盖了头脸,什麽都看不到,小手抓著,小声叫著。
李泽衍看到就是那刻。
一件军装搭拉著从头到膝,女孩子埋著安恕方怀里,只露出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楸著,军装下摆,两只莹白小脚挂在臂弯,一踢一蹬。
“清河!”龙海舟眼一眯,迎上去。
“保险一点,先去医院看一看。”郭倾云、龙海舟一起上了安恕方的吉普。
剩下只有他、白厚儒,和龙绯红。
李泽衍转回了身,就听树荫里头白厚儒对龙绯红说,“那瘸子有什麽好──”
“啊──啊──”
话音未落,就见那两人之间突然拉近,龙绯红左手抓住白厚儒右手,右手从白厚儒左大臂下套过,挽臂、套膀、扭身、一气呵成!
“扑通!”重重一声惊得鸟飞叶落。
龙绯红一个过肩摔,狠狠摔白厚儒四脚著地。
…
这周挺忙;真做不到两更三更;大家见谅。
chapter 41
在上海呆了一个星期,龙海舟邀李泽衍和白厚儒放舟西塘,同行还有龙绯红和郭家三位。
郭倾云本不想去,抵不过妹妹软磨硬泡,因为那天是八月三十一号,学生的最後一天暑假假期。於是倪阿姨也同行,照顾一家两口。
郭清河自那天回家後倪阿姨天天炖一锅乌骨j加鲫鱼汤,汤炖足十二个小时,只喝汤不吃r,标准的广东汤煲汤法。她原本就没病,而且军训训了还开了些胃口,这麽一日三顿喝汤,晚上临睡前还加碗血燕窝粥,一个星期过去女孩子脸蛋红扑粉嫩。
郭倾云那脚也好得差不离,不知谁把那天白厚儒的话传了给他听,他一笑了之,不过出发时大家碰了个头,郭倾云和李泽衍白厚儒聊了几句握了个手,白厚儒事後甩著手上车跟李泽衍哭诉,“那瘸子手劲忒大……”
李泽衍也不说啥,就盯著白厚儒看,边看边笑。
“我靠!先开商场去!我换身衣服!”白厚儒那个後悔啊,今天他不知发的什麽神经,竟然穿了件绿色t恤出来,没想男人之间也会撞衫,他跟郭倾云撞了衫,那真叫不比不知道,一比气死人哇!
大凡穿绿色的衣服,尤其是那种薄荷色浅浅的绿,非得皮肤白晰者穿才够好看,而且得够高挑,腿长、臀窄、劲腰。
郭倾云就是那种男人,他今天来时左手妹妹右手女朋友。
三个人穿著同系列的便装,郭清河扎了长到腰的马尾辫子,穿薄荷色的帽衫和窄腿的白色牛仔七分裤。龙绯红黑衣黑裤,黑衣领口低开,松垮围了条薄荷色的飘逸披肩。郭倾云穿著与龙绯红合拍,黑色窄腿长裤,浅绿色半高领t恤束腰,男人身量颀长,一手牵了妹妹,一手挽著女友腰肢,这麽边说边笑走过来,一路大半的路人都在看这三个赏心悦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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