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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凌浪涯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看到终于受伤的独目麻衣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大意,而是站在不远处凝神皆备,以防他还有后手。

    方才独木麻衣人连珠三箭射衣服之时,凌浪涯飞快地拔出他所射的插在木墙壁的第一箭,然后迅速地爬上箱子顶部,趁着他注意力集中在衣服火团之时,从他的脚底下一层的箱子上飞速过去。

    纵横玄气毫无保留地释放,他只在黑夜中留下一道残影,而注意力不在此的麻衣人也无法发现。

    当他迅速来到麻衣人身后时,便奋力扔出一箭,其力道虽不比他以弓射出,但终究还是伤了他。

    麻衣人低头看着插在肩膀的铁箭,思索了一会,终于恍然大悟,大笑不已。

    凌浪涯不知其所以,只是感到身体有些冷。

    麻衣人看着他几乎没有衣服的上半身,终于停止大笑,感慨道“我终于明白,为何我和杨云天数次布局,终究还是被你们逃脱。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幸运,没想到原来还有实力。”

    凌浪涯终于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其道“你并非烈刀门之人,那你究竟是谁”

    麻衣人竭力站起来,用力拔出肩上的铁箭,伤口溅出一片血花。

    他忍着疼痛,环顾四周,看到远处的战火未停,不禁叹道“杨云天成事不足,自不可与之同谋。罢了,这一场就当你赢了。”

    麻衣人紧握着铁箭,独目盯着凌浪涯,沉声道“此箭我会保留,来日必当奉还。若阁下去暗祭,南蛮之地再会。”

    言罢,也不待凌浪涯回答,独目麻衣人忽而一个闪身,直接跳下了仓库顶部,强忍着疼痛,大摇大摆地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凌浪涯才无力地坐下来。

    他坐于高处,四野环顾,只见远处的江上船中,那相撞火团犹如烟花盛开。

    盛世有烟花,谁怜百姓家。

    正当凌浪涯感慨之时,忽而脚下传来一道微弱的声响。

    “大侠救我一救”

    ——未完,待续——




第二九六章 我命令你
    初,凌浪涯与烈刀门三战,乃烈刀门之探,河鱼帮之夜,凤起码头之争。三战愈后,人数愈多,规模愈大,伤亡愈多,以至四大门派兴亡不一。多年以后,后世论此及战,皆认为其虽初出茅庐,然已显影响时势之能。

    ——胡不说《红尘汇凌浪涯传》

    ………………………………………………………………

    当江上火焰起,船中相斗正浓之时,当官道刀剑起,厮杀争斗惨之时,当一箭退敌去,有人在求救之时,在凤起码头之外,犹如人声渐响。

    在凤起码头的官道之外,约一两里外的地方,有着连成片的村落和房屋,有着数百户的水上人家。

    这片村落聚集的大多数人家,皆是水上船家。他们和江渡小镇的人家一样,也是依靠卸载运输货物,或者是水上捕鱼等为生。不过和江渡小镇不一样,他们不需要像以前一样住在船上,守着自家的船儿。因为有官府的统一管理和航舶司的把守,使得凤起码头成为船家的一个安全之地。

    如今,水上人家白天登船谋生,晚上登陆入眠,倒也有几分安稳的模样。

    只是,今夜似乎并没有以往的安宁。

    本来入夜该入眠之时,本来看完祭典该回家歇息之时,众多的人家却被一阵阵脚步声吵醒了。

    村子靠近码头,人来人往也是常事,但也不至于在大晚上的还有这么多人吧。

    有些人家睡得好好被吵醒了,忍不住骂了几句,却受到了被敲门警告不要说话的声音。这一喊,吓得诸多的老百姓都老老实实地待着,甚至连灯也不敢开,只能躲在被窝里。

    有些胆大的人家,悄悄地打开了窗户去偷看,只看到数百号人浩荡地从村子外的小路经过,往着码头的方向去。他们心中想,莫非是去偷船的,这可糟糕透了。万一自家的船只被透了,那岂不是谋生的家伙都没了。

    于是,有些胆大之人担心自家船只,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想要跟随着上去。

    可是他们刚出门,又被人直接呵斥回屋内躲起来。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在村落附近还有数百人在躲藏着。

    那些胆大之人立刻也吓破了胆,再也没有想去查看的,也不敢反驳那些呵斥他们的人。

    只因这些人,皆是身穿赵宋王朝的官服。

    整整五百零二名,都是都城衙门的官差。

    以都城捕头展候为首,五百名官差紧随其后,加上新入职的原河鱼帮弟子莫小鱼。

    他们身穿官服,身佩腰刀,一个都不少。

    寻常普通百姓,不过是在艰难地混日子,几乎从未听说过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也惹不起那些有着武艺的江湖人士,更不用说那些身穿官府的当差之人。

    自从发现是官府之人办事之后,本来许多点燃油灯的人家又吹灭了灯火,不论是躲在窗户后偷听,还是躲在被窝里躲藏,终究是不敢再出门一步查看。

    一时之间,万家灯火熄灭,唯有人影依稀现于月色。

    待得前面那数百人依旧离去,待得村里百姓都躲在屋里不出现,展候才从村落的阴暗处走出来,率领着五百零一人摸索到村外集中,准备随时进入凤起码头。

    五百多名官差不比那些江湖人士,只会吵吵嚷嚷地一拥而上,作为好歹是有几道防身之法,也学过一些纪律之人,始终还是能够在展候的带领下,尽量地做到不扰民,悄悄地路过村落。

    不过,哪怕他们能够尽量地不扰民,也做不到按捺住内心的好奇。

    毕竟,整个都城捕快官差一起出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究竟是什么大事,可以让展候捕头如此重视,需要把所有人马都带出来,而且是全付的武装准备。莫非这件事,比他们现在巡防祭典的事还要重要。

    思索之间,很多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新来的那名小官差身上。

    方才展候捕头先去进码头打探消息,很快就折返了回来,让他们一起出发。

    这时候,有些捕快官差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始追问那名新来的小官差。皆因他们也不过知道只鳞片爪的事情而已。当时听展候所说,这名小官差在这次事件中立了大功,所以才特请他进官府相助。

    不过,那小官差似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倒是吓得有几分胆颤。众多官差从他口中得知的甚少,也不过是知道他名叫莫小鱼,原来是河鱼帮的一名普通弟子罢了。

    有些在这两天根据展候的命令,到河鱼帮查探消息的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竟然是覆灭了的河鱼帮中所剩不多的弟子,难怪展候捕头会如此重视。

    不过,河鱼帮覆灭,一看就是江湖众人的仇恨斗争,就算他们是官府中人,其实也管不了太多,其实只能尽人事罢了。

    毕竟,江湖中人,一身武艺,哪里会在乎寻常人的生死。他们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做的都是脖子挂在腰间的买卖,又哪里会在意朝廷的管辖。

    江湖中人,恃武犯禁,本为常事。

    幸好他们官府之人,身上有着一身官服的皮毛,身后有着各地军队的依仗,有着一个庞大王朝的震慑,才不至于被这些江湖中人所轻视。

    毕竟,江湖中人也是人,又不是传说中的修行者,总得吃饭睡觉谋生。

    既然得吃饭睡觉谋生,那就得安分守己听命令,终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无论跑到哪里了,都离不开这片土地。

    当然,若非迫不得已,谁也不想落下一个被王朝和官府全天下追杀的名头。

    所以,官府中人虽然不是朝廷军队,没有那一身武艺,好歹还有一身衣服和王朝震慑在,以至于一般的江湖人士也不敢随意得罪。

    当然,有些不长眼的,有些高高在上,也只是个例外。

    正当众人从莫小鱼的只言片语中,还有从那些去过河鱼帮的弟子口中,猜测出今晚的大事发生之事,都看着在前方带路的那个人,显示出由衷的钦佩。

    在五百名官差看来,捕头展候从来都是破案如神,抓賊如喝水般的人,今夜既然是来破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都城失窃孩童案,想来事后又是大功一件,兴许还能得到府衙大人的奖赏也不一定。

    不过,他们也才明白,这次的失窃孩童案,原来还涉及到了大批的江湖人士,更有那几个自己平时想管也难管的都城门派,难怪需要五百人一起出马了。

    幸好,他们身上这件官服和这把腰刀,给了他们和江湖人士对峙的勇气。

    当越来越靠近码头之时,五百名官差已经隐约听到码头传来的巨大声响,也看到了远处时不时闪烁的巨大火光,照得江边恍如白昼。

    看到这么轰动的场景,五百名官差的掌心不禁出了汗,伸手握住腰刀的刀柄,只待展候一声令下,就下去抓捕盗贼。

    距离码头还有三十丈距离,已经隐约可见坍塌的铁栏门。

    展候终于停了下来,身后的官差也停了下来。他一挥右手打个手势,五百名官差连忙分成五队,就要分头涌入码头。

    正当此时,身后忽而传来一阵剧烈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未停,马在嘶鸣,而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遥遥传来

    “展捕头,我命令你,立刻带兵回府衙!”

    ——未完,待续——



第二九七章 冷眼旁观
    码头之内,大战正酣;码头之外,欲救不得。

    码头江外的碧珍江,依旧汹涌东流,哪怕江上此刻烈焰四起,与江水交融在一起,蒸发出团团浓郁的烟雾。

    江水依旧从来处来,往去处去,穿过烈火烟雾,不曾有过片刻的流恋。

    场内场外的人,并没有看到,在碧珍江的上游处,靠近码头的不远处,有一个颇高的土坡。

    土坡乃是当时建立码头所遗留,不过是两三丈高。这是由于当时码头施工时,工匠在施工运土,就近地将那些废弃土泥堆砌于处,逐渐就成了如此一个土坡。

    当时,航舶司本来想把此土坡迁移走,免得影响了码头的景观,但再查看时,发现其所在之处,可以居高临下俯视碧珍江,倒也不失为一个观景之处,于是便搁置了此计划,让土坡继续留存于此。

    日晒雨淋,春风秋雨,土坡逐渐被观景之人踩得踏实,偶尔还长着离离青草。

    然而如今凛冬时节,倒是显得光秃秃一片,像是江边一座孤零零的墓碑。

    此刻,孤零零的土坡上,站着一名年轻人。

    年轻人身穿一件普通的狐裘长袍,腰间挂着一把剑鞘镂金,剑柄镶玉的名贵古剑,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葫芦中是杂家所酿美酒秋意浓。

    他没有看夜色江边的澎湃江水,只是看着不远处码头的战火之景,偶尔会陷入沉思之中。

    在码头的大战开始之前,其实年轻人早已先行来了一步,遥遥地看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

    隔着一段距离,再加上夜深深沉,哪怕有残月映照,其实也看得并不真切。

    但是,并不妨碍他能够猜测出来,也能预料到所发生之事。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叫胡实。

    他是三教九流之小说家的少主,其父是小说家当代家主,胡九道。

    作为三道修行者中,无论是权势还是地位,皆是举足轻重之人,甚至是未来的小说家家主也未可知,胡实有着足够人脉和实力,去知晓他想知晓的一切。

    其父胡九道,之所以为九道,其意之一,就是比八雅更胜一道,也暗指其实力比小说家八大长老更为恐怖。

    出身显赫的胡实自幼便在八大长老,乃至于其父的调教下成长,所见所闻,所学所知,所得所获,皆是旁人所不能及。

    哪怕如今参加二十年一遇的凤梧祭典,其实并没有人怀疑他不能夺得祭典之冠。无论是明祭还是暗祭,皆是他的囊中之物。

    哪怕在民间之中,高居于赌坊赔率榜首的他,就是一个见证。

    胡实自以为参加祭典,也不过是一个形式和过场罢了,充其量只是为自己的身份和以后继承小说家家主的地位添加一个筹码罢了,其实并没有多重视。

    直到他在酒关之中,第一次输给了来自清风小城的小子;直到他在花关之中,第二次输给了那个与其同姓不同名的同辈,才幡然醒悟过来。

    他不是输不起,只是不想输给那个他一直看不惯的人。

    自从在南山寻找赵宋王朝苏眉雪大学士,第一次遇见那两个小子时,自己心中就对他们非常不喜。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堂堂的大学士,冷眼都不瞧自己一眼这个小说家少主,反而去青睐两个无名的小子。

    很多时候,他越想越觉得生气,凭自己的实力和地位,且不论修行者之人,哪怕是朝中贵胄见到自己,也得客客气气。

    后来在樊楼第二次相遇,丘家军的少将军丘云也颇为看重两人,而明明该是主角的他,却只沦落到一个旁听的地位。

    在有些人看来,他甚至不如两个在清风楼卖酒的店小二。

    所以,其实他很想告诉那些人一件事。

    他胡实,小说家少主,无论在哪里,都应该是万众瞩目的那一个。

    没有之一,只有唯一。

    残月照着江水,江风掠过土坡,土坡上长袍随风扬,传来几丝寒意。

    胡实打开酒葫芦的盖子,喝了满满地一口酒,听着遥遥传来的厮杀,看着明灭不息的火焰,想着自己何时该进场。

    他能够猜到里面所有的事,是昨天从烈刀门杨云天口中得知。

    烈刀门不过是小说家下的一个附属门派,虽然其身处于都城此等繁华重城,但相对于庞大小说家而言,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

    哪怕四大门派加起来,也许都抵不过小说家的一个归依宗门。

    如果不是都城只允许这种小角色存在,不允许出现过于强大的宗门和修行者,小说家也不会将这样一个名义给四大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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