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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二人知道,凭借自己之力,是无法找到小苗儿的,因此也只好拜托老张等人帮忙。二人谢过老张后,便问起了昨夜马敦所说的鸾凤居所在。

    老张一听鸾凤居之名,便大笑起来,低声道:“莫非兄弟也好这一口”

    胡虚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想见识一下都城的风花雪月,只会动心不会动手。”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正当二人要骑着小毛驴进程时,小毛驴却莫名叫了起来,对着城门不断嚷嚷。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列车队正要出城,挡住了城门的去路。

    原来,这正是前天,二人在官道上所看到的烈刀门的车队。领头之人,正是前天的同一批人,而且也是骑着同样的马儿。

    那数匹高头大马听到驴叫声,看到是前天被甩开的小毛驴后,不由得嘶鸣起来,发出了恍若鄙视的声音。

    二人拉住小毛驴,任凭车队经过检查,然后出城去。

    凌浪涯好奇问道:“这车队,究竟是运输什么”

    老张解释道:“那是烈刀门的车队,车队上巨大的油桶,里面运输的都是煤油。因为烈刀门在官府的支持下,如今掌控了都城的航运,还有一些日常必须品的运输。由于春节和祭典时期,需要用到的煤油都非常多,因此经常可以看到车队出入城门。他们都是来回都城和煤油产地,以此进行运输。”

    凌浪涯道:“为什么这个时期对煤油需求这么大”

    老张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皇宫之内,燃灯何止千百,每夜消耗得煤油多不胜数。而且,春节期间,还有花灯会,此处又是消耗煤油甚大。更不用说祭典之上,通宵达旦地燃灯照明。不止是煤油,其他一些必须用品,近段时间以来,都在不断地运输到都城,确保都城的消耗足够。”

    胡虚道:“如此看来,掌握着经济命脉,难怪烈刀门可以逐渐占据小说家四门的鳌头。只是不知,他们有何关系,可以掌握这些命脉。”

    老张道:“这些时日,我也打听到一些。皆因烈刀门的少主,就是昨日你们见到的杨云天,颇有计谋,搭上了秦相儿子秦琅的这条线。这秦琅好吃懒做,作恶多端,乃是京城一霸,时人称之为秦狼,乃狼狗之狼。杨云天投其所好,美酒佳人金钱不断,因此和秦琅交情甚好。于是,秦琅在他父亲面前,说了几句好话,使得烈刀门拿到了相关的官府文书。如此一来,这烈刀门就开始逐步蚕食附近的大小商户,掌握了京城的部分经济命脉。”

    凌浪涯问道:“这秦相是何人也,竟有如此大的权力”

    老张道:“兄弟,你果然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这秦相,自然便是我朝的宰相之一的秦惠宰相。赵宋王朝下设三省,分别是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分管军,财、政。秦相乃是参知政事,主管中书省,负责财政,可谓是掌管了王朝的经济命脉,因此他才有权力给予烈刀门这样的行事便利。而另一名则是王相,主管尚书省,负责行政。当下我朝的变法实施,厉马秣兵的新政,正是王相主推的。”

    “莫非这王相,乃是当朝的宰相王平图”凌浪涯道。

    “正是。”老张道,“王相之名,不止是闻名我朝,乃至于其余六朝,都是世人皆知。皆因其所实行的变法新政,让我朝的国力更上层楼,如今方有机会行更大之事。”老张说到这里,声音莫名地低了下去。

    凌浪涯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半,再问道:“如此看来,那剩下的那个门下省,主事者就是已经离任的苏相”

    老张点头道:“确实如此。至于苏相离任的原因,据说是和王相政见不和,但具体原因,我们这等小人物就不知道了。只是,自苏相离任之后,其所负责之事,一直都有王相兼任。因为,官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任凭此职空缺,也不提拔任何人。”

    也许,他是在等他回来吧。也许,他是相信他会回来吧。

    这庙堂之事,果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道明白的。凌浪涯忽而想,倘若如果自己处于庙堂之上,又会如何行事呢不过,想来也会效仿苏眉雪苏相吧,毕竟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已被苏相的气魄魅力所折服。只是,如今苏相离去,赵宋王朝少一股肱之臣,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正在凌浪涯的好奇心大发之时,忽而感到脑门一痛。他揉着脑门,看着胡虚放下的手,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胡虚道:“浪子,倘若你再如此好奇下去,终有一天会害到你自己的。例如,现在我们再不走,可能就错过了一场风花雪月了。”

    凌浪涯道:“世间之事,不懂就问。懂多一些事,未尝是坏事嘛。”

    胡虚叹道:“如果你想知道更多,那就去小说家的文渡阁吧。一入小说千年度,世上空留万里路。小说家正是因为文渡阁的存在,得以位于三教九流之列。”

    正当两人讨论之时,城门处传来一阵大笑,一人大步流星地跑过来。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城门的烈刀门车队,在三人闲谈之时,早已离去。

    而那来人,见到二人,露出了无尽的欢喜。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勾栏瓦舍
    城门之外,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燃盾门少主马敦迎面而来,其身后跟着四名随从,跑得是气喘吁吁。

    人尚未近,只听马敦大笑道:“我本欲到古庙寻两位兄弟,没想到两位兄弟竟然在此,倒免了我跑一趟了。”

    凌浪涯没有问胡虚关于小说家文渡阁之事,见马敦前来,便问道:“不知道马大哥,找我二人有何事莫不是有了小苗儿的消息。”

    马敦摇头道:“听闻丘少将军和展捕头已安排人手去寻找,我也把此事告知了手下弟兄,让他们留意了,一有消息便来汇报。不过,我今天找两位,乃是为了别的重要之事。”

    胡虚道:“究竟是何事需要劳烦马大哥跑一趟了。”

    马敦凑近二人,低声笑道:“不知两位,想不想见识一下,鸾凤局点酥娘的绝世容颜”

    凌浪涯和胡虚恍然大悟,原来这马敦念念不忘的,竟然是昨夜一直说起的事。当下也是大笑起来,胡虚道:“我二人难得来到都城,也正是想见识一下都城的繁华,因此正在问路前往。”

    马敦愈发把二人当做同道之人,甚至搭着两人的肩膀,其壮硕如熊的身躯搂着二人,似乎两人就是怀中美人儿一般。他道:“幸好愚兄来得及时,这回你们不用问人了,跟我走便是了。”

    当下,两人便不再和老张闲聊,拜托他继续查探小苗儿消息,一有情况便告知之后,便辞别了老张,牵着小毛驴,就跟着马敦往都城内走去。

    老张看着众人消失的身影,不禁感慨一声,年轻真好。甚至,他自己也想去喝一回花酒,感受一下风花雪月。不过,想到丘家军的军规,他只好摇摇头,继续回去守城门去了。

    老张看着城门外的大道上,依稀可见烈刀门遥远的车队。车队早已踏上官道远去,只留下细小的身影在远处若隐若有。看着车队远去的方向,老张忽然有些好奇,这车队究竟要去何方。因为在老张的记忆中,盛产煤油的州府,并不在车队所去的方向。

    不过,老张忽而觉得,自己此刻的好奇,不过是被方才凌浪涯传染罢了。

    只是旁人之事,和老张何关。他如今要做的,不过是守好城门,偶尔喝得二两小酒,便已足矣。

    老张守在城门处,眼观人来人往,心中无欲无求。

    只是,烈刀门的车队众人,当然不会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如此久。

    此时夜幕渐起,车队的众人,恨不得早点把这批货物送完,然后可以回家歇息,或者去风花雪月。

    马蹄声脆,其中一名斗鸡眼男子道:“方才远处骑着毛驴的两人,应该就是七师弟的仇人,不知道蛮牛打探得消息如何了。”

    旁边的一名鼠眼男子道:“晚些时候,我们可以去问问。昨日和七师兄讨论过此事后,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对策。”

    斗鸡眼男子道:“哦是何对策”

    鼠眼男子道:“只要等他们二人分头行动,那么此仇当可一报。至于对策之事,等今夜问过蛮牛之后,我再说与师兄听。到时候,我们因时行事即可。”

    斗鸡眼男子道:“师弟乃我们烈刀门的智囊,一直算无遗策,我们听你安排便可。只是,大师兄对此有何看法”

    鼠眼男子道:“大师兄听闻此事,说这二人背景似乎颇为深厚,让我们稍作忍耐,先别动手。但我等师兄弟感情深厚,此刻七师兄的仇人正逍遥快活,我们又怎会让他们得逞。”

    斗鸡眼感慨道:“大师兄总是如此,一直以忍成大事。依我看,还不如快意恩仇来得自在。”

    鼠眼男子蓦然道:“师兄慎言。”

    斗鸡眼大笑掩饰道:“不过是玩笑罢了,师弟切莫当真,回头我请你喝酒去。”

    鼠眼男子也笑道:“师兄客气了,方才我什么都没听到。”

    “对了,若那二人不曾分开,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

    “世间哪有长厮守,终究会有别离时。”

    他说这句话时,看了一眼城门,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马蹄声依旧脆,车队远去,众人各有所思。

    不过,此刻的城门处,已不见凌浪涯和胡虚的身影。

    二人跟随熟门熟路的马敦,正穿过汹涌的人潮,往那风花雪月之地而去。

    来到此地,凌浪涯方知道,放才马敦所言是真的。赵宋王朝都城之繁华,可谓是冠绝七朝,不仅是因为没有别的王朝的宵禁,更因为勾栏瓦舍的存在。

    瓦子勾栏,乃是都城的娱乐休闲场所,其和酒楼、茶坊等一般,几乎是通宵营业。赵宋王朝的瓦子勾栏,大多位于城西处,临近碧珍河畔。都城内的瓦子超过百处,娱乐项目甚多,例如有演奏、舞蹈、杂技、戏剧、相扑、背商谜和学乡谈等表演。瓦子勾栏内昼夜不停地演出,吸引观众围得水泄不通。

    此等风花雪月的场所,给人以视觉、听觉、心情愉悦等多重享受,更有各类服务项目,深受百姓的喜欢,以至于有人终日居此,不觉抵暮。因此,时人有言,瓦子乃是“士庶放荡不羁之所,亦为子弟流连破坏之门。”其意是不谙世事的子弟们,倘若在瓦子里流连忘返,只会会破坏了自己的前程。

    只是,世人大多只求今日有酒且醉,何曾想过来日方长梦久远。

    正逢此刻春节和庆典将至,此地更是人流密集,行人摩肩擦踵,使得夜如白昼,甚至更胜一筹。

    不过,来此的人都知道,都城上百瓦子,唯以鸾凤居为首。

    正如都城百千酒楼,唯以樊楼为首一般。

    鸾凤居位于城西处,在诸多瓦子的正中央,被众多的瓦子围绕着,犹如众星拱月一般。作为都城内首屈一指的风月场所,鸾凤居有着傲视诸多瓦子的资本。

    当凌浪涯等人穿过汹涌人潮,好不容易挤到鸾凤居门前时,却看到了门外堵塞着一堆的人,正在熙熙攘攘。

    鸾凤居外,一名衣着豪华的侍从站了出来,朗声道:“由于双节将至,人流甚多,本居店小地狭,难以接待。因此本居规定,若无一百金,恕不邀请入内。”

    听罢此言,人群中一片哗然。纵是瓦子之首,又有何等资格,立此拒客之礼。

    闻此,凌浪涯弱弱地问了一句:“我们有多少钱”

    胡虚耸耸肩道:“全部家当,不足三十两白银。”

    正当此时,二人身旁传来一声冷笑。

    其人道:“钱都没有,敢来逛窑子,当真可笑。”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鸾凤之居
    鸾凤居前,人潮拥挤,奈何无钱财,不得进。

    听闻嘲笑之言,凌浪涯和胡虚不由得回过头来,终于在人潮中看清来人的模样。

    那人长得阔鼻大耳,双唇宽厚,腰粗腿肥,其身穿貂裘长袍,穿金戴银,口中叼着当下最时髦的金嘴烟杆。他被众多随从簇拥着,正蔑视地看着凌浪涯和胡虚等贫困之人。

    那人正准备进门之时,扫视了一下人群,发现凌浪涯和胡虚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鄙夷道:“看什么呢莫不是被本公子的风流倜傥所迷倒只可惜,本公子可看不上尔等穷困之人。”

    凌浪涯和胡虚特意换上了崭新的服饰,虽然不是富家子弟的装束,但也可看出不是普通的寻常百姓,此时被人当众如此嘲笑,不免得心有怒气。

    胡虚正要回话时,却被身旁一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马敦。

    马敦摇头道:“兄弟,不可争执,此人乃当朝户部尚书之独子。”

    那人傲娇地说:“嘿嘿,原来你也知道本公子的大名。既然如此,那就滚一边去吧。”

    虽然那人长得身材壮硕,但相比壮硕如熊的马敦,依旧显得娇柔。只是,马敦却不和他辩驳,只是拉着胡虚,退到了一边,让开了路。

    那人见马敦如此识趣,显得非常满意,笑道:“小子,你很懂事,我很开心。”

    他说这话时,完全忽视了马敦的身材和地位。毕竟,在他看来,能让他在都城内低头的人并不多,而马敦显然不属于其中。

    说罢,他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在旁人的目光中,随意丢了一张银票给门口的侍从,便在随从簇拥下,堂而皇之地迈进鸾凤居的大门。

    众人眼看他进入鸾凤居,除了露出鄙夷的神色,更多的是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毕竟,若谈风月,不往鸾凤居,谈了有何用。

    不过,场上众人,大多也知道这名富家公子的身世,也不便说什么。既然选择来鸾凤居的人,自然也少不了朝臣子弟和富家子弟,虽然如今鸾凤居立了一个百金方可入内的规定,对于这些花钱如流水般的人而言,这不过是小事罢了。

    也许,在他们看来,没有此地百金都没有之人在场,就相当于把闲杂人等排除在外,不会影响自己的寻欢作乐,也是好事一件。

    当下,便有不少的富家子弟紧随其后,随意地交了了百金,陆续地走入了鸾凤居。

    只是,留在场外的,依旧有很多人。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自都城附近,甚至偏远州县,想来见识一下鸾凤居风采的人。他们早已为生计而辛劳,难得想要放纵一回,却不料被钱财拦在了门外。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离开鸾凤居,去往别的瓦子勾栏,总比来此不进门要来得好。

    也许,有时候世间就是如此现实。若有钱财,何须管规矩为何;若无钱财,一文钱也可让英雄低头。

    例如,待得人潮或进或走后,依旧在鸾凤居门外的凌浪涯和胡虚。

    两人想到自身囊中羞涩,不由得相视苦笑。但两人也不是纠结之人,既然无法进鸾凤居,那就去往别处,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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