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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不过,马敦却阻止了他们。

    马敦笑道:“两位兄弟,我燃盾门虽不比朝中贵子财大气粗,也不比烈刀门等掌握都城经济的门派混得好,但好歹也是小说家四门之一。这区区的百金,在下也是出得起的。不如,两位兄弟,就随我进去一看如何”

    凌浪涯和胡虚毕竟只和马敦见过一面,虽不陌生,但言熟也说不上,倘若让马敦花费百金,只为让二人进楼,内心也说不过去。当下,两人便要拒绝,去往其他瓦子。

    马敦一手抓住一人,诚恳道:“两位兄弟,说实话,旁人总笑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话不经大脑,因此一直小瞧我。但昨夜相会,我与你们甚为投缘,认识两位甚为高兴。你们就别拒绝了,区区百金,何足挂齿。”

    二人见马敦说得言恳意切,又确实想进去一观,便在马敦的半拉半扯下,迈进了鸾凤居的大门。当他们进入之时,自然便有随从交了入门的百金,不用三人费神。

    待得三人进居,人潮之中,一名默默注视着三人的女子,悄然退去。与此同时,人海之中,一名默默注视着三人的男子,悄然退去。

    进得鸾凤居,方知何为金碧辉煌。

    鸾凤居立于繁华处,占地极广袤,背靠宫廷殿,面向碧珍江。其内黄金为柱础,檀木作柱梁,珍珠成帘幕,水晶为明灯。在那宽大舒适的厢房内,沉香木阔床上,悬挂宝罗帐,榻上抱香枕,盖着叠罗衾,等待香佳客。

    然而,建筑雕梁画栋,不及此间美人一颦一笑。

    时人有言道:“琼枝玉树频相见,只恨离人远。欲将幽恨寄青楼,争奈无情江水,不西流。”

    凌浪涯站在鸾凤居内宽广的一楼大堂,只见高悬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龙飞凤舞地题着“鸾凤居”三字。一看便知,此是当代名家大作。

    相比于樊楼的古典雅致,鸾凤居的铺陈奢华,显得更胜一筹,果然不亏是瓦子之首,得以与樊楼争雄。

    凌浪涯好奇地问了一句,问道:“这鸾凤居的老板,是何人”

    马敦听此,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杂家的产业。樊楼和鸾凤局,其实都是杂家名下产业,只不过都是挂着旁人的名字罢了。”

    凌浪涯一时无语,未曾想到杂家的财力竟雄厚至此,连都城内的两大名楼,都是其名下的产业。由此可见,三教九流的势力,非同一般。

    三人既然有百金入居,证明了自身的身份财力,自然便是鸾凤居的贵客,更有专门的侍从在前引路。

    边行边聊间,当三人问及点酥娘之时,那侍从微笑答道:“三位稍后便知。”

    那侍从引着三人到大堂内的雅座上,落座可见前方一个红色舞台。此时,早有侍女斟茶倒水,并奉上时下的新鲜瓜果。只是对于马敦一直询问点酥娘的消息,依旧是闭口不言。

    来此之人,大多都是为了点酥娘而来,因此都迫不及待地询问其消息,不过得到的都是稍后便知。

    有道是,若来鸾凤居,未见点酥娘,不如不曾来。

    人群久候点酥娘不止,难免发生些许躁动。毕竟已花百金进来,若不得如愿,岂非冤枉至极。

    正当喧嚣时,那红色舞台上,忽然出现一人。

    其带笑道:“若见点酥娘,须听老身良言。”

    ——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四门秘辛
    鸾凤居内,本来喧嚣的人群,此时悄然安静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红舞台上,站着一名徐娘半老,风姿依旧的美妇。其虽然年近四十,但依旧半露酥胸,且因保养得宜,容颜依旧如二十年华少女一般。若不曾问起芳华几许,直当做花季少女。她一边执着流苏透纱扇轻轻摇晃,一边玉步轻移走到舞台中央,向台下众人抛了一个眉眼。

    台下有人认得,此人乃鸾凤居的主事人,虽然是一名老鸨,却长得风姿媚骨,且颇有手段,名为悦姑。

    听闻此言,台下有人忍耐不住道:“悦姑,现在你已不是主角啦,快叫点酥娘出来,让我们见上一面如何”

    众人闻此,随之附和起哄。一时之间,大堂内人声鼎沸,犹如市集。

    凌浪涯看着台上那风姿卓越的美妇,忽而笑道:“胡大哥,我觉得此舞台也挺适合你的。”

    胡虚笑道:“罢了,我可登不了此台面,伺候不了这许多金主。这舞台,还得佳人来守。”

    马敦此时正吃着瓜果,问道:“为何胡兄弟可以登台”

    凌浪涯道:“因为胡大哥,乃一名说书人是也。”

    马敦拍掌道:“想不到胡虚既有此技,此技易学难精,恐怕连小说家众人也不如。不如,待会若点酥娘不来,你便上台如何”他如今已把二人当朋友,不禁地调侃起来。

    胡虚笑道:“罢了罢了,在下可不敢献丑。我等还是静候点酥娘出来吧。”

    此时,只见悦姑上下连摇纱扇,把众人的喧嚣声压了下去。

    待得众人重新安静下来,悦姑方道:“诸位即有百金入此,自然便是我鸾凤居的贵客,老身又怎敢有丝毫怠慢。不过,想来诸位也知晓,如今春节和祭典将至,都城人流甚多。也多得诸位赏脸来此,给小居增添无限色彩。只是,小居确实店小地狭,容不下诸多贵客,因此才立下了百金入店的规矩。这一点,还需诸位体谅。非鸾凤居为谋私利,实乃迫不得已也。”

    台下众人,既然能进来此地,非富则贵,哪里会介意此等百金进门小事。哪怕有些人下了狠心费百金进门的,此刻看到门外仍不得进之人,也不由得庆幸自己可以得偿所愿,哪里还管钱财之事。

    此时,二楼的一间包厢房内,传来数声大笑,道:“钱财于我,不是问题。我只是想知道,点酥娘何时出现,得以与我相见,可以让我今宵抱得美人归。”

    众人循声望去,透过包厢的纱窗,只见里面一人正临窗而靠,露出阔鼻大耳的嘴脸,赫然便是那户部尚书的独子。

    凌浪涯对此人方才之举,并没有好感。虽然自己身上没有钱财,但也不愿意如此被人数落,便问马敦道:“此人是户部尚书的独子,其官职和丘少将军相比如何”

    马敦解释道:“丘少将军乃是我朝从四品上的宣威将军,其官职所得并非依靠父荫,乃是赫赫战功累积而来。此等纨绔子弟,又怎可与少将军相比。此子并无官职在身,不过其父乃是从二品的户部尚书,主管全国户口、赋役方面的政令,因此颇有财势。此子名为楚构,他和烈刀门的杨云天一般,与那秦相之子秦琅交好,狼狈为奸,愈发为非作歹罢了。”

    凌浪涯好奇道:“昨日我见那杨云天,似乎并看不出他有任何为非作歹之事,为何看来你对他并无好感”

    马敦道:“兄弟,既然你问到,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几人,虽然同为小说家下属四门少主,但地位相差颇大。这杨云天,对上交家少主胡实,对外结交秦相之子秦琅,对内笼络烈刀门人心,对旁欺诈我等其余三门,可谓是让人厌恶至极。重要的是,他表面看起来和气友善,但素来以隐忍著称,做事不留痕迹,其经秦琅之手,所占据的部分经济行业,正是原来我燃盾门的产业。倘若不是我们实力不足,势力不够,肯定要把他抢回来。”

    原来小说家四门,还有此等密事,这倒引起了胡虚的兴趣。

    胡虚赞道:“往后谁说马大哥头脑简单了,我第一个不同意。我看此言,就分析得透彻入理。”

    马敦挠挠头,憨笑道:“兄弟笑话了,我也只是有事说事。谁人待我好,待我差,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燃盾门也是和烈刀门不对口,就像灼剑门也和他们不对口,也是因为此事。对了,你们可知道,都城有‘狼狗羊猪039四霸,可知是谁”

    这个外号称呼,可不是什么雅致别称。凌浪涯沉思片刻后,恍然道:“狼狗羊猪,应当就是四人。这狼,大概就是秦相之子秦琅;这狗,大概就是户部尚书之子楚构;这杨,莫非就是烈刀门杨云天。至于这朱是何人,我倒猜不出来了。”

    马敦大笑道:“兄弟果真聪慧,这四霸,取的就是他们的名字谐音。他们两人在朝,两人在野,自诩为凤炎四公子,实质却被世人暗地讽刺为四霸。这狗霸和羊霸,两位已见识过。至于那狼霸,却不屑来此风月场所,不知在何处。而那猪霸,想来便是被老父关在家中。”

    胡虚问道:“这猪霸,又是何人”

    马敦道:“兄弟,你还没才出来吗昨夜宴席上,我们四门中,三门已到,唯漏了一人未曾出现。”

    胡虚恍然大悟,道:“原来便是那热枪门的少主。”

    马敦道:“正是,此人名为朱秀儿,和灼剑门少主水月仙一样,同样是一名女子。不过,此人虽然和其余三霸同流合污,但颇为惧父。昨夜未至,也是被其父关在家中,所以无法出席。”

    至此,二人方明白,为何昨夜四门偏偏少了一人,原来此中由此缘由。

    正当四人讨论四门秘辛之时,眼前又是另一片光景。

    那狗霸楚构不顾老鸨悦姑的说辞,而是一直在众人面前,言道自己有钱有势,嚷嚷着要点绣娘出来相会。

    悦姑当然认识他,也不敢过份得罪此人,但又不想错过如此牟利良机。

    沉思片刻,只见她一收纱扇,继而扇拍手掌,压住众人声线后,朗声道:

    “若见点酥娘,只有一法子。”

    ——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若见佳人
    鸾凤居内,又是一片沉寂。此等沉寂,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每当悦姑说话之时,都会出现这样的沉寂。不是因为悦姑的声名地位,而是因为众人不想错过关于点媚娘的任何消息,更不想错过任何可以抓住和她相会的机会。

    点媚娘,究竟何许人也

    堂中诸客,大多为都城权贵,但也不乏第一到都城,只是久闻鸾凤居的盛名,而到此一观的。有人问临座宾客,这点媚娘究竟是谁,为何众人如此热捧。

    那宾客乃是都城富家子弟,家中甚有家财,自从当初得以亏见点酥娘侧脸,却已神魂颠倒,无法自拔。此后他多次前来,却都无法相见,今日又再度重来,听闻有一法子可以见得,早已心中蠢蠢欲动。

    此时,他听闻邻座之言,不由得嗤笑一声,道:“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知点媚娘的绝世容貌。这点酥娘,乃是凤炎都城中,无法撼动的头牌,被誉为‘其颜甲赵宋,其才冠三朝’。此评一出,赵宋男子,哪个不心动。倘若得已见点酥娘一面,与其相守片刻,我死而无憾矣。”说到这里,他已露出了明显的花痴状。

    那外来宾客想,盛名之下无虚士,倘若真有如此绝色佳人,虽然进来耗了百金,但若物有所值,也是没关系吧的。只是等了这许久,只有一个老鸨在此言语,却不见那传说已久的佳人,不免也是心生闷气。

    正当两人私聊之时,终于听到舞台上的悦姑说出关于点酥娘的消息。

    悦姑眼看众人嘴脸,便知此等浪荡子弟心思,暗地里冷笑一声,道:“诸位请看,在坐宾客有数百人,但点酥娘只有孤身一人,纵使分身有术,也是无法服侍诸位。因此,本鸾凤居思前想后,定了一条对策。那就是,从今夜开始,至祭典结束为止。每夜此时,皆会进行同场竞价。价最高者,可得点酥娘伺候一夜。若价低者,也莫怨钱财不足,只怪和点酥娘有缘无份罢了。当然,若不想竞价者,鸾凤居内,可不止点酥娘一人,自然有其他绝色美人儿等待着。倘若诸位有兴趣,当然也可以相邀共度良辰。”

    一语既出,满场皆静。

    各宾客皆想,这鸾凤居,竟然把点酥娘当做物品来进行拍卖,虽然拍卖的不是其人,而是和其相会的时间。倘若每夜皆是如此,那得赚得多少钱财。但是,点酥娘作为都城头牌,乃至赵宋王朝的绝色佳人,确实也不可轻易一见。似乎此法子,虽然不妥,但也可行。

    当下,场上宾客明白了鸾凤居的心思,无非就是借助点酥娘之声名,牟取更大的利益。如今,若想见得美人一面,只能看谁的财力雄厚罢了。

    刹那间,各宾客都在暗中计算着自己的钱财,看自身能否有机会博得这一夜良宵。但也有已经死心了的,例如那刚询问点酥娘何人的外来宾客,进门时已经耗了百金,如今身上只有五十两银子,也就只能看别人竞价的份了。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怀中的五十两银子,难免垂头丧气。

    只是他没有想到,堂中竟然有比他钱财更少的,那就是凌浪涯和胡虚。

    当二人听到竟然是以竞价的方式,方可见到美人一面,也是露出了垂头丧气的表情。他们本以为,点酥娘会出现在众人面前,自己在远处欣赏片刻即可,也没有其他心思。但是,没想到,借来马敦的百金,换来的只是一个进场的资格。

    他们摸了一下怀中的二十多两银子,同样显垂头丧气。

    这世道,没有钱财,行事就如此困难吗

    马敦看到二人表情,也猜出了两人的心思,当下笑道:“两位兄弟,囊中羞涩,也不是何见不得人的事。世上穷人多得是,哪里会有谁瞧不起谁。我虽然比不过那些官中富家子弟,但也还是有些底子的。倘若两位有兴趣,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两位玩一玩吧。”

    凌浪涯道:“不用了,我们也只是好奇来看看罢了,又何必耗如此多钱财。虽然我想,此次肯定是那狗霸楚构有很大机会,但我们没有钱,也是毫无办法之事。”

    马敦道:“也许比不过他,但阻挡一下他,让他多花一些银两,替点酥娘挣得一些脂粉钱,也未尝不可。”

    胡虚大笑道:“原来马大哥有如此心思,那我们就挖一个坑,让他跳一跳,让他瞧不起我们。”

    三人相视而笑,凌浪涯忽而问:“马大哥,你可曾见过那点酥娘”

    马敦愣了一下,道:“并没有,只是听说过很多次。我也来过鸾凤居好多回,却终究无缘相见。”说罢,他长叹一声。

    胡虚笑道:“昨夜宴席上,你一直说来要见点酥娘,我还以为她是你的老相好。因此,也想来见一见美人风采。没想到,你也只是听闻而已。”

    说到这儿,三人又是相视而笑。无形之间,倒是显得愈发熟络。

    正当三人闲聊时,场上终于又有了动静。那二楼厢房内的楚构,半只身子探出了窗外,问出了众宾客心中的疑惑,其道:“若赢得和美人相会,是否可以一亲芳泽,同床度良宵”

    此言一出,众宾客莫不举目望着悦姑,静候她的答复。

    悦姑一听,心中对其鄙夷至极,暗自冷笑一声,却媚笑道:“众所周知,点酥娘容颜冠绝赵宋,才艺无所不会,但素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这一条规矩乃是一直不变的。当然,倘若有人能博得姑娘芳心,让姑娘以身相许,余下之事便看诸位能力了。”

    诸宾客闻之,又因为此条件而暗算盘算着,毕竟能否一亲芳泽,这事关着投入钱财的底线。无形之间,这逐渐变成了都城富家子弟的财力角逐。

    悦姑见众人再没异议,便道:“良辰美景,何其短暂。若诸位贵人无异议,那我们便开始今夜的竞选吧。究竟谁可以获得和点酥娘共度良宵的机会,那便看诸位的能力了。”

    言罢,悦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坐等宾客竞价。

    楚构大笑一声,道:“若论财富,这赵宋都城,又有几人可及我。看来,这点酥娘乃是我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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