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烛
对于久居内陆的人来说,初步看到大海,肯定是比较兴奋的。所以曹才留下了名垂千古的观沧海,不过可惜王观没有这方面的文采,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观海了,尽管每次看海的心境都不同,然而却没有什么诗词文章诞生。
这次也不例外,在海边观赏了片刻,王观也随之在沙滩上漫步起来。
这里说是沙滩,其实就是一片浅滩罢了。毕竟礁石比较多,不是合适的港口。就算村子的人想要出海打渔,也不会选择在这里进出。
“要知道在当年,这里可是杀过人的。”陶豆没话找话道,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不管别人有话没话,他自己却很能扯。
“哦?”
听到这话,王观多少有些好奇:“怎么回事?”
陶豆一听,立即精神一振,连忙解释道:“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听村里的长辈说的,在以前我们这带经常有海盗出没。而且还经常掳走村里的人去做海盗,官府为了杀一儆百,派大军捉了一批海盗回来,然后就在海滩边上砍头……”
“听说杀了许多人,甚至把整个海滩都染成了红色。尤其是一到晚上,各种冤魂悲叫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心惊胆战。”
说话之间,陶豆一脸惊怕的表情,揉搓了下胳膊之后,这才继续说道:“直到后来大家请来白云观的大师,连续开了七天超度大会,这才暂时平息了这场风波。”
“海盗?”
适时,王观有些惊讶,不过也觉得正常。毕竟从海上丝绸之路开辟以后起,大家也意识到出海风险或许很高,但是收益更大。出海的商船多了,海盗自然应运而生。
毕竟海贸生意需要本钱,然而海盗却是没本的买卖,自然吸引许多人铤而走险。应该是从宋代开始吧,一直到元明清,千百年来,海贸不绝,海盗自然不止。不说古代了,就是在现代,海盗也不是传说,一样持续存在。
“暂时平息风波?”
这个时候,高庄敏锐把握其中的关键:“也就是说,事情还没完?”
“对。”
陶豆连连点头,又叹声道:“法会还没过去几天,因为手下被捉来砍头,却惹怒了当时的大海盗。生气之下,大海盗召集团伙,率领上百艘大船,浩浩荡荡地突破海防线,直逼岸边而去,与朝廷水师发生了大火拼……”
“听说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差点让大海盗把省城攻陷下来了。然而朝廷官兵也狡猾,早就料到大海盗可能会报复,所以已经布置好了,就等大海盗钻入套来。”
说起来,陶豆很有讲故事的天分,在叙述的时候,很有代入感似的缩了缩身体,带着几分心悸道:“那一战打得翻天覆地,翻江倒海,炮火横飞,血染大海……最后还是官兵更胜一筹,把海盗击退了。”
“只是击退而已?”王观惊讶道:“这样的话,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击退之后,官兵肯定是乘胜出击,把海盗团伙消灭了,这才得胜归来。”陶豆笑道:“从此以后,琅岐一带海域才算是太平下来。”
“也就是太平一段时间罢了。”
这个时候,高庄补充道:“海盗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没有那么容易消灭的。不过以后的海盗,声势没有那么浩大罢了。”
王观一怔,好奇道:“咦,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大海盗。”
“对啊,高大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陶豆也有点迷惑,不过他已经决定了,不管高庄说得对不对,都要附和。
“在闽浙一带,能够召集百艘大船,而且敢与朝廷官兵直接火拼的大海盗极少。据我所知只有明末的郑氏海盗集团,以及清中期的海盗王蔡牵。”
明末郑家不用多说,那是以收复台湾的郑成功的老爹郑芝龙为首的海盗集团,从事海上贸易,尽收其利,也曾率领千艘武装船队,屡败明王朝官兵,后入仕任海疆将官,垄断海外贸易,控制各种海船万艘,可以称之为世界史上第一个船王。
就是依靠老爹遗留下来的家底,郑成功才能够占据台湾,与清廷斗争了几十年。可以说郑氏集团的诞生,那是明朝禁海两百多年才制造出来的产物,充满了偶然性和必然性,没有复制的可能性。
“占据台湾以后,郑家已经不是海盗了,而是一方势力,所以说陶兄弟口中的大海盗,肯定不是郑家的人。”高庄继续说道:“排除了郑家,那么只剩下海盗王蔡牵了。”
“蔡牵又是什么来头?”王观自然打听起来。
“就是闽省本地人。”高庄含糊道:“你也知道,由于工作需求,所以我比较留意这方面的事情。前些日子查资料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在清代乾隆末年,有个叫蔡牵的人,因为家境贫寒,幼丧父母,在乾隆五十九年的时候,又遇上了饥荒,干脆下海为盗寇。”
“他率众驰骋于闽、浙、粤海面,劫船越货,封锁航道,收出洋税。由于心狠手辣,敢打敢拼,他的势力发展很快,没几年工夫就已经成为东南海面上首屈一指的海盗集团。部众也发展到两三万人,大小海船两百多艘。”
说话之间,高庄也有几分感叹:“这人纵横海上十几年,先后打败了围剿他的清廷官兵,最后干脆举起反清复明的旗号,攻占了台湾一个县城,奉明为正朔,建元光明,祭告天地,自称镇海威武王……”(……)
拣宝 第989章 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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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牵自奉为王以后,他的部众也发展到极致,已经威胁到台湾安全了。”
高庄娓娓而谈:“如果只是普通的海盗集团,那么清朝廷再重视也有限度,但是蔡牵居然敢称王,而且还明目张胆的造反,自然超出了朝廷的容忍底限。听到消息之后,清廷立即调遣闽浙两省的水师予以征剿。”
“期间,经过了三四年的周旋,双方各有胜负。但是蔡牵部下毕竟只是海盗出身,打了几年之后,看到清廷势大,就萌生了退意,造成了分裂。再加上以一县之地,毕竟不可能抗衡两省官兵,蔡牵的势力越打越少,最终寡不敌众。”
说话之间,高庄也有几分嘘唏:“在最后一次被围剿的时候,由于船底漏水,无法逃脱。他不愿投降,就引炮把自己的座船炸沉,与妻小部众沉海而死。就是这样,蔡牵海盗集团就覆灭了,但是他的残存的部下,经过一番吞并之后,又形成新的海盗势力。”
“不过,新的海盗势力也变聪明了,不敢提什么反清复明的口号,直到清代晚期之后,看到朝廷势力衰弱,才重新变得猖獗起来。”
高庄摇了摇头,轻轻叹道:“说起来,明清的海盗,主要目的未必就是为了劫掠,而是为了走私。可惜当时走私的大多数是当地豪绅,以及水师官兵之类。看到有人抢生意,肯定是武力剿灭。本来不是海盗的,也硬先生被逼成海盗了。”
“闭关锁国,利益分配不合理,自然容易惹出祸端。”王观赞同点头,然后笑道:“你对这事这么了解,是不是觉得蔡牵可能遗留下来什么宝藏啊?”
“差不多。”
高庄呵呵一笑。也老实承认道:“在查找沉船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听人说了这事,也就顺势仔细研究了下。”
“宝藏沉船,什么宝藏沉船?”陶豆惊诧询问起来。
“打捞海底沉船啊。”
此时,高庄随口解释道:“我们的工作性质,就是专门打捞海底的沉船,过程十分枯燥乏味,而且十分辛苦……”
或许,这就是高庄明白陶豆的暗示,却没有正面回答的原因。就算陶豆想在船上工作。但是吃不了这份苦,他又不能予以特殊照顾,那么干脆不要回应。免得厚此薄彼,手底下的一帮兄弟有意见。
一帮兄弟之所以愿意跟着高庄,不仅是他讲义气,发达了也没忘记兄弟,更是因为他做人十分公平公正,大家自然服气,自然有凝聚力。如果连基本的赏罚分明也做不到。人心自然也跟着散了,哪里还能带好队伍。
这个道理,陶豆不太明白,但是听说高庄是打捞沉船的。脑中顿时浮现各种新闻报导。什么从沉船中捞出多少吨金银财宝啊,什么沉船中有多少珍贵的文物瓷器啊等等。这些真实的事例,就是激励许多人了打捞沉船的直接原因。
对此,陶豆肯定也是抵抗不了这个诱惑。心里浮想联翩的时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如果不是勉强有几分清醒,估计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扑通跪下抱高庄的粗腿了。
“蔡牵是被剿灭的,应该不至于有宝藏传下来。”
与此同时,王观笑道:“至于他的沉船,倒是可以找一找。问题在于,两百多年过去了,沉船肯定已经被海底泥沙掩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没打算找他的沉船。”高庄摇头道:“只不过一时好奇,了解其中的情况而已。”
“那个……”
就在这时,陶豆忽然说道:“其实,也未必不能找到他的沉船……”
“什么?”
一瞬间,王观和高庄愣住了,有些不解其意。
“我是说,有人可能知道蔡牵沉船的下落。”
陶豆迟疑了下,把心一横,郑重其事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们陶家的祖上,就曾经被掳去做过海盗。直到海盗集团覆灭了,这才潜逃了回来……”
霎时,王观和高庄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怀疑之色。这未免太假了,才说着海盗的事情,陶豆就迸出这一段“秘闻”,着实让人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
察觉两人的怀疑,陶豆有些急了,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说道:“那幅龙画,你们也看到了吧。画的是海龙王,据我爷爷说,那是蔡牵称王的时候,特意请人画出来的。当时我祖上在被官兵围剿的时候,见势不妙,立即偷偷地潜逃,并且顺手牵羊把画拿了回来。”
“在岛上躲了十几年,等到彻底风平浪静之后,这才聚妻生子。期间也想把画卖了换钱,但是考虑到这画犯了忌讳,一直不敢声张,而是代代相传。”陶豆誓言旦旦道:“那是祖传的遗物,不然的话我姐怎么可能这样紧张,甚至愿意花钱赎回来。”
“真的?”
这话听起来,貌似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就是瞎编的谎言,也不可能这样合理。一时之间,两人有些相信了。
“那是当然。”陶豆指天立誓道:“如果我有半点蒙骗,叫我……这辈子都是穷光蛋。”
听得出来,这个誓言对于陶豆来说,肯定足够“毒”了。毕竟他十分不安心现状,想要改变这种清贫的家境。然而想要改变困境,有些人是踏踏实实的工作,直到出人头地的那天。另外一些人则是天天白日做梦,期望天上掉馅饼。
毫无疑问,陶豆属于后者。从他没钱就敢去吃霸王餐的情况来看,这个人的品行……真的不怎么样。也就是这个原因,就算陶豆的誓言有多毒,王观和高庄还是将信将疑,不可能完全信任。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沉吟了片刻,王观笑道:“你真的知道沉船的地点?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如果找到沉船了,打捞上来什么东西,我们可以算你一份。”
“呃……”
适时,陶豆尴尬笑了起来,迟疑道:“不是我知道,而是我爸……这种机密的事情,在我爷爷临终之前,肯定已经告诉他了。”
“哦。”
一瞬间,王观有些失望。弄了半天,原来一切只是陶豆的猜想,根本不能当真。也是他的涵养比较好,如果换了别人,指不定直接开骂了。想钱想疯了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胡乱编造故事啊。
“绝对是真的。”陶豆急切道:“记得小的时候,我经常看到爷爷在研究图画,问他在做什么,他说在找宝贝。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我爸,他肯定知道详细的情况。”
听起来,好像又有点儿靠谱。
“也逛得差不多了。”
王观沉吟了下,转头说道:“要不回去吧?”
“好。”
高庄点头赞同,也有两分期待之色。
“真的,我说的是真话……”以为两人不信,陶豆自然强调起来,恨不能把心肝剖出来让两人看清楚。
王观和高庄笑了笑,也没说不信,当然也不会立即表示相信。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单纯听信陶豆片面之词,就信以为真。不过,要说不信嘛,又有点儿希望是真的。之所以不表态,无非是希望陶豆拿出更多的证据来。
对于这一点,陶豆辩解几句之后,也恍然明白过来:“走,回去,去问我爸。他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说话之间,陶豆在前面引路。不久之后,重新回到了陶家。才走进了厅中,陶豆就直言不讳叫道:“爸,你知道海盗王蔡牵吗?”
“什么?”
陶涛一愣,莫名其妙道:“你问这个干嘛?”
“知道,还是不知道?”陶豆催促道:“给个准数。”
“肯定知道啊。”
陶涛随口回复,他的话音一落,陶豆就兴冲冲回头道:“高大哥,你们看,我就说了,他肯定知道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与此同时,陶涛也有些不解:“蔡牵的情况吗?那我确实知道一些……”
“知道就好。”陶豆急忙问道:“那他的沉船在哪里?”
“什么沉船?”
霎时,陶涛愣住了:“哪里来的沉船?”
“就是蔡牵的沉船啊。”
陶豆皱眉道:“爸,你就别隐瞒了。以前我们没有能力,就算知道具体的地点也没办法打捞。可是现在却不同了,高大哥可是专门做这个的。他是厚道人,只要我们把消息告诉他,再把沉船打捞出来。得了什么好处,他肯定不会忘记咱们……”
“打捞沉船?”
这个时候,陶涛十分惊诧,然后摇头道:“豆子,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什么消息,而且想发财想疯了,居然以为我知道什么沉船地点。不过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压根没听说过什么沉船。”
“怎么可能不清楚。”
适时,陶豆有些急了,干脆叫嚷起来:“小的时候,爷爷已经告诉我了。我们家祖上是海盗出身,后来被朝廷打败了,这才招安归顺成为良民。但是在招安之前,由于害怕官兵的敲诈勒索,所以把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埋藏起来了……”
“你爷爷真的这样说过?”陶涛惊愣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那是编故事。”
就在这时,陶丽走了出来,嗤笑道:“那时我也在场,他缠着爷爷要出去玩,爷爷却不想动,就干脆编个故事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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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故事?”
一瞬间,陶豆瞠目结舌,随后激动叫道:“我不相信,对了,那幅画。那幅画可以证明这事是真的,爷爷说那是海盗王的遗物,所以他才那么珍惜……”
“豆子,不要闹了。”
此时,陶丽没好气道:“那画确实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是绝对与海盗王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东西不是我们祖上传下来,而是奶奶的嫁妆,所以爷爷才会那么重视。”
“什么?”陶豆张大了嘴巴,有种信念崩坏的感觉。
“嗯,你姐说得没错。”
这个时候,陶涛也十分肯定道:“图画确实是你奶奶的陪嫁品,说起来你奶奶也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嫁给了你爷爷。所以啊,你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了,老老实实地工作,不要你姐再心了。”
“……怎么会这样。”陶豆饱受打击,一脸颓然的表情。前不久还以为抵达了天堂,下一秒之后才发现这是地狱。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很让人接受不了。
“谁叫你胡思乱想的。”
陶丽瞪了一眼,然后回头道:“不好意思,这孩子经常这样,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长大。脑子总是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没关系。”
高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年轻人嘛,想象力丰富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当年我也是这样,总是盼着某一天得到了一张藏宝图,然后挖到了海盗王遗留下来的宝藏……”
“高大哥,你现在不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吗?”
与此同时,王观笑道:“以前没能力。这一切肯定是空想。但是现在具备了条件,那么却是可以把梦想化成现实了。”
“你说得对。”
高庄深以为然,沉吟了下,忽然问道:“陶兄弟,你真的愿意在船上工作吗?”
“……愿意,当然愿意。”
峰回路转,陶豆愣了一愣之后,瞬间反应过来,眼中掠过一抹激动之色,连连点头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那你应该知道。在船上工作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高庄严肃道:“风吹日晒,时不时海水浸泡,其中的苦累,一般人可熬不住。”
“小高说得对。”
陶涛在旁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追忆之色:“而且有的时候,连续几个月在海上飘泊,一直不见陆地。那种枯燥无聊,甚至能够把人闷出病来。”
“不怕,我能克服。”陶豆坚定说道。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嘴上说得好听。”
适时,陶丽蹙眉道:“就怕你在船上待了几天,就哭天抹泪要下船,那个时候不仅是你丢脸而已。高大哥面子上也不好看。”
“姐,我是那种人吗?”陶豆气急败坏道:“我可没有那么孬!”
“难说。”陶丽摇头道:“你好高骛远就算了,在陆地的时候都不能踏踏实实苦干,更何况到了船上。就怕飘着飘着就忘乎所以了……”
陶丽这话,不仅是在敲打陶豆,其实更是说给高庄听的。让他了解陶豆的毛病,算是打了预防针,让他心里有数。有了这话垫底,就算以后陶豆真的受不了这个苦,摞挑子不干了,也不至于太尴尬。
“姐,你不要拆台行不行。”陶豆真心急了,拍着胸口叫道:“我现在表态了,上船工作以后,就算是死在船上,也坚决不下船。”
“有志气是好事,但是千万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高庄连忙摆手,然后笑道:“何况,还有一个月的试用期。撑不撑得过去,就要看他自己了。”
“我肯定能行……”陶豆喜上眉梢,誓言旦旦。
“那好,你收拾一下,回头去船上找我吧。”高庄点头道:“这两三天我都在,再过几天就准备出海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走……”陶豆很着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不急,你先和家人商量一下吧。”高庄微笑道:“多待两天也没关系,毕竟出海以后,起码要两三个月才可能重新返回福州。”
说话之间,高庄也随之与陶涛拜别,再在陶家人的相送下,与王观轻快而去。回到码头上船之后,过了不久就离开琅岐岛,返回福州码头。
途中,王观忽然笑道:“高大哥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什么?”
高庄一怔,也随之明白王观的意思,笑了笑之后,也点头叹道:“失望肯定在所难免,毕竟陶豆说得那么合情合理,确实让我有些心动国。可惜没有想到,居然是编造的故事。”
“你真的觉得,这是编造的故事吗?”王观反问起来。
“什么意思?”
高庄皱眉道:“你是怀疑,涛叔和陶丽撒谎了?”
“这个可说不准。”王观笑道:“毕竟你和他们家不算多熟悉,严格来说还算是陌生人。陶豆口无遮拦,肯定什么话都肯说。但是涛叔和陶丽就比较成熟稳重了,肯定也清楚逢人只说三分话的道理。”
“再说了,就算两人不知道,也未必说明陶豆的爷爷在编故事啊。”王观沉吟道:“故事不是那么容易编造的,要编得合情合理,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肯定需要一些参照物,所以我怀疑这事有六七分靠谱。”
“最起码,肯定有这样的事情。人物的原形或许是陶家祖上,也或许是陶豆奶奶祖上,又或许是某一个人的事迹,然后让陶豆爷爷知道了,然后复述给陶豆听。”
说话之间,王观也无奈道:“不过十分可惜,这一切都是猜测,无从考证。不然的话,也是很有用的线索。”
“没关系。”高庄笑道:“慢慢来。我不急……”
“嗯。”
王观点了点头之后,也不再多说了。回到福州码头之后,也顺势下船而去。作为珍宝巡展的主要负责人,离开太久了也不好。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巡展的具体工作,那是可以复制的,按部就班就行。主要是一些聚会,有点不太好拒绝。
所以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王观就好像是翩跹的蝴蝶,穿梭于各大酒楼之中。与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有政府官员,也有商界精英,更多的却是业内同行。这是扩展人脉的大好机会,王观自然不会错过。
况且只是酒宴而已,王观有异能傍身,堪称是酒神再世,纵横酒场无敌手。两三天以来,许多人别的没记住,但是对于王观的海量。那可是印象深刻。而且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下次打死也不找他拼酒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叫勇气,而是纯粹的自虐啊。
转眼之间。福州的展览就要结束了。
准备离开之时,王观也没有忘记去与高庄辞别。才走到船上,他就看见了陶豆的笑脸,显然他也正式到船上报到了。
“王大哥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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