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之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 * *
喔呼呼!马里欧扯高缰绳,嘘声停下马儿,爵爷,我们到了喔。
车厢里面静悄悄闽然无声。
爵爷?爵爷?他爬下驾驶座,打开车厢门,爵爷到了。
只见洛克西伯爵正倒卧在车厢内。马里欧一惊,探手到他界尖下端,热气平稳的呼出,原来是睡著了?他眉一挑——这样不是刚好吗?
的确没错。反正他是杀手的秘密已经藏不住了,如果今晚不干掉洛克西这家伙,明天他就别想活了。让洛克西荀延残喘多一刻他自身的危险也高一分。马里欧一边想著,一边白外套底下掏出……
洛克西突然动了动手指,马里欧的手惊愕地停在外套底下。不行,他脸上没有挂面具,如果让他看见他的真面目,对杀手来说是大大不利。
爵爷?你醒了?
扶著头洛克西张开眼睛,这是什麽见鬼的地方啊?
我们已经到茱丽夫人家门前了,爵爷,你不下车吗?马里欧退到马车门外,需不需要我去迩报一下。
洛克西眯起眼打量著四周,他怎麽会身在马车里?他明明记得自己睡著了,睡在家中的床上。心里双的院得他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却又想不起来。难道他做梦也会走下楼、坐马车?看了自己身上正式的外出装束,洛克西又加上:自己换穿衣服这项。老天,这真是他遇见最诡异的事了。
爵爷?你不要紧吧。你不想下车吗?
他需要的是一盆冰水让他冷静冷静。摇摇头,洛克西走下马车,马里欧,刚刚是我自己走上马车的吗?
啊?
看见车夫脸上不知他所云的神情,洛克西就得到答案了。难道他真的有梦中行动的习惯?连母亲大人都说他曾问到略赫尼伯爵家中,如果这不是说话也不是母亲编出来的昏言昏语,那麽就是他自己会在坠人梦中後,又起来自己走动办事?这麽玄的事,他能相信真的发生在他身上吗?
好笑的一点是作梦中的他,居然还会想来拜访情妇?莫非作梦中的自己欲求不满到这种程度了?也不过几天没见到茱丽,他不相信自己饥渴到这种程度。
这个想法,让洛克西带著白且同的笑容踏上茱腊家的大门,自信的叩门。
啊……爵爷你来了。
夫人在吗?
请进,夫人正等著。全人领他进了门,引他坐在起居室中。迅速地,仆人们就送上一瓶他最喜欢的香楼以及精美的小甜点。
几分钟後,打扮得美艳动人,穿著她最诱人的粉色丝袍,茱丽出现在起居室的门日。你终於来了,爵爷。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茱丽还以为你早就移情别恋,对我没意思了。
歪著嘴一笑,洛克西走上前去搂住她的腰,怎麽回事?只不过几天没来,就这麽生气?
茱丽撇开头,推开他,你既然要结婚,就是想分手吧?好啊,我也不希罕你的保护,多得是人还可以供我选择呢!别以为那不勒斯就你最受欢迎。
他的手环上她腰,用力一带她便入怀,我不喜欢牙失嘴利的女人。
如果你是来提分手的事,就别抱人家。她撒娇的扭动身子,故意逗惹他说:我可不当旧鞋的!
哈哈。他低下头,当一个男人还能左楼右抱时,为什麽我要只屈就於一个女人的身边呢?不用把心,我与席雨小姐的婚事,不会对我们的友谊有任何影响的。
真的?她张大眼。
难道你有怀疑?他合住她耳垂,吸吮著。到楼上去,我会让你蛲得我们友谊是多麽地稳固深入。
她咯咯咯连声笑起来,抱住他的头,好吧!就让你证明一下。
* * *
离茱丽家一条街之遥的某个转弯。
那里就是茱丽的屋子,那楝有著红色窗廉的,看见没有?卡雷沙轻声告诉珊卓。
嗯。珊担忧的看他,你想马里欧合不会已经对你的本体下手了?
卡雷沙摇摇头,不,否则我会有所感应。别忘了我是依著另一个我而存在的,他的任何变动都会影响到我这个灵,其实……过去我们每次改写历史,不论大小我的灵体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
你从没提过。珊卓讦然地说:会很奇怪吗?
不如说是很难受吧!简直要把我整个灵体扭翻过来。他双眸因为痛苦的回忆而变冷,一开始我就知道改变历史不可能毫无代价的,但比起四百年的等待,它根本不值一提。
没有人能帮他这个忙,连她也无法。可能的话,她当然愿意帮他分担痛苦,但有些事是无法达成的。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深感觉到身为凡人的悲裒。
卡雷沙碰碰她的眼角,看她又湿了眼眶,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珊,我可以打自己的仗,只要我知道你支持著我。
对不起。地擦掉泪,微笑,我老毛病又犯了。
他爱怜的看著地。
瞧,他在那边——马里欧那个杀手就坐在那儿!一掉头恰巧看进马车前座,隔著遥远的距离珊仍能一眼看出。乾脆我过去一g把他敲昏……
不可以,太危险了。卡雷沙厉色说:我不许你冒这种险。
但他打算杀你。
我会处理的,等我的本体自茱丽那儿出来後,我会视情况决定怎麽做。卡雷沙皱著眉,你不可以动手,知道吗?
珊望了望他坚决的表情,你想马里欧是受谁指使的?
眸光冷硬的扫向街头,卡雷沙心情暗沉的说: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从那混蛋的口中,问出一个答案来。
* * *
怎麽了?
仰躺在床枕上的茱丽翻坐起身,看著站在床边的他。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啊!
他吻起来还是像以前那底野蛮又带劲,教她浑身著火,可是……怎麽同事突然他竟停手了?她好不容易原谅他这几天的忽视,现在他又——
抱歉,有事情在干扰我。洛克西拾起方才脱下不久的罩杉,我看今天还是算了。
什麽?!她脸色大变,洛克西你说什麽,
我不想做,所以算了。他东上腰带,遗憾地说:今天我人有点怪怪的,不想抱你。
我就知道,一定是和那个女人有关对不对!茱丽愤怒的扭曲著脸,我比不上她是不是?她比我更厉害吗?那只小狐狸。
你在说什麽啊!洛克西不耐的套上长靴,冷静点,茱丽,我不想看见你这副丑陋的面孔。
丑陋?你竟敢说我丑陋?茱巴捧著脸说:那天在公爵府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你还是被那贱人给迷去了,我费这麽大工夫才把你猜到手,别以为我会这麽容易就放手,洛克西!
他眉毛一扬,我不属於任何人,茱丽。
不要抛弃我,洛克西,我爱你,我比世界上任何女人都要爱你。你要娶莎琳娜也无所谓,只要你让我做你的情妇,我不在乎你娶谁。只要你最爱的人是我,我就会一直跟著你的。她扑上前来,紧抱着他叫道。
爱?少提那种可笑的字眼了。洛克西接开她的手,你是个很不错的床伴,茱丽。不过我认为你有点歇斯底里了,结婚是我的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说没有关系,我——
你越界太多了一点,茱晨。洛克西往卧房门口走去,我提供保护,也可以收回我的保护,你仔细想想吧。
门扇关起来的那霎那,茱巴就把枕头往门上揭去。她跳下床,走向窗口,她探头望出去,恰巧看见他走出大门。
你会後悔的,卡雷沙·洛克西!女人没有你想像那麽简单!她朝下大叫著。视你在地狱之火炼熬下有个好日子!
他拾起头回看向她。心想愤怒中的女人不见得都漂亮,茱丽的怒火就很狰狞,为什么当初他没看见这一点呢?八成是鬼迷心窍吧!
自嘲地笑笑,小心著凉,茱丽,再见。他挥挥手走向马车了。
楼台上的茱丽闻言一僵,她低头看见自己赤l的身子,他关心她会著凉?这个混蛋,他——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前一秒可以抛下热情如火的她,变成冷冰冰的无情汉,但下一秒竟然还会关心她的健康?
茱丽木然地返回卧室内,趴倒在床头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出来了。用低呼著。
卡雷沙点点头,两人都看见茱丽与爵爷卡雷沙分手的火爆场面。果然还是不成,还大效了。他自语。
我们不跟上去吗?珊问道。
没时间为自己的失败叹气,卡雷沙快速拟定好计画,我会统到前方去惊吓马匹,趁著他们安抚马儿的时候,你从无人注意的那一边上马车,进去後高到座椅下方,有座垫布遮著,你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
然後呢?我们怎么对付马里欧?
不是我们,只有我。卡雷沙不容反驳的说:有我在,他不会成功的。我会注意他的行动,并且帮助我的本体打败他。
抗议再多,卡雷沙也不会听进去,所以珊卓乖乖的点点头,但在心中暗自决定,不管他怎麽说,要她在卡雷沙生死关头袖手旁观,她无论如何都办不到。
目前她先依他的话做……
不要拿自己冒险。珊,你的生命比起我的更重要。卡雷沙认真的说:我会生气你不听我的话。
她自尊受伤的鼓起双顿,我只是想帮忙。
那就别帮。他断然地截去她的话,我过去了,照我的话做,不然我发誓我有机会一定会打你一顿p股!
知道啦!真想做个鬼脸给他看。她为了谁而担心害怕,他一点都不能体会吗?她是爱之深所以才帮之初!
但他已经飘到洛克西家马车的前方,作弄起那些马儿来了。珊卓扉住呼吸等待著马车夫手忙脚乱,爵爷卡雷沙也上前帮忙的那一刻——一、二、三,往前冲!她身手矫捷的穿过两条巷口,溜到了马车的一边,打开车门一条小缝,跳上频频移动的车厢内,并藏进了预定计画的座椅下方。
过了不久马车恢复平稳。
可以走了,马里欧。爵爷卡雷沙的声音传来。车门哈地关上後,珊感觉座垫沉沉地往下一厘!
噢,老天。她忍住不叫。
爵爷,接下来要去……
回家。他清楚地说:回洛克西大宅去。
是,我知道了。
晃动的马车,滋味并不好受。窝身藏在车座下,那更是难过。但珊心中的紧张却淹过这些不舒适,随著马车每踏出一步,四百多年前的卡雷沙就越往死亡靠近一步,他却一无所知。
究竟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珊忍不住瑟瑟地抖起来。
第十一章
马车像是无止尽地奔驰著,但终点不可能消失,它终归是要停下的。
爵爷,我们到了。
就像那个梦一样!珊卓浮现的回忆清晰得记得……卡雷沙如何在开门後遭到奇袭。不,她不能在车上眼睁睁看他出去送死!
座垫上方的重量一轻,千钧一刻间她做出决定,心跳快得连呼吸都困难了,但她便咬著牙自藏身处爬出来探出头,快速的叫道:小心!外面有埋伏!
什麽?卡雷沙的本体惊讶的回头,是谁在那儿?
珊与他四目相交。
你——不是随从小珊吗?你躲在那儿做什麽?他瞪大眼。
小心後面!
车门被猛然拉开来,一把长剑刺了进来,但剑没有刺进卡雷沙的本体内,一阵强烈的风把剑峰扫向了车厢顶上。
什麽!卡雷沙本体向後仰头闪避,蒙面人正急著拔出剑尖来。给我滚出去!卡雷沙脚反应迅速的提脚一圈,把那人踹出了车厢外,自己也跟著跳下车厢。想杀我没那麽容易!
在他後面,珊卓自座垫下,起身连忙观看战局。
看样子蒙面人似乎暂时占了上风,他手中握有长剑做为攻击的利器,可是卡雷沙并没有,只好不断闪躲对方连绵不绝的攻击。不过,仔细一瞧,珊卓才见到黑夜中隐形的卡雷沙灵体以灵力施行干扰作战,频频利用灵气让蒙面人的剑尖失去准头,让他百攻不中。
先居於颓势的卡雷沙本体,逐渐以体力及反应的优势,取得了上风的位置。他敏捷灵活的改变著出拳的角度,闪躲过好几次蒙面人的出剑,一记扫堂腿让蒙面人仰後跌去,乘机补上两个硬拳,蒙面人就倒地了。
呸!蒙面人吐出一口血水,有两下子。他滚离卡雷沙的努力范围,重新摇摇晃晃的站起。
讲派你来的?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蒙面人伸手抹去唇角的血,另一手则伸进外衣内,不过别小看我了!
话才说完只见月下银光一闪,快得令人眼都来不及眨,一柄匕首直s向卡雷沙本体的胸口。但,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所有的人都看见那柄匕首竟在半空中停顿著,简直就像有条无形的线把它吊在半空。接下来发生的,更让蒙面人张大嘴巴频频颤抖,因为那柄匕首就在他眼前呐地断成了两截,落地时还发出互击的响声,证明它绝不是个幻象。
这……这……这……蒙面人双手抱头跪了下来,这是……不下不可能的。这怎麽可能!
卡雷沙本体也注视著这一幕,他怀疑的看著夜色掩蔽下的四周,但重要的事不能不先处理。他走上前,拾起蒙面杀手掉落的剑,指向那名濒临崩溃的杀手,把面具脱下!
大势已去。蒙面人认命的垂下双肩,任卡雷沙揭去面具,赫然就是马里欧。
竟然是你这家伙。卡雷沙怀疑的扬眉,剑指上马里欧的脖子,谁派你来杀我的?说。
我不会说的。马里欧脖子一伸,你要杀就杀吧!
卡雷沙唇向挂上冷笑,我不会为你这种人弄脏我的手,一个为了钱而到处杀人的人,不值得我动手。他回头看向站在身後的珊,去报治安官,小珊。
珊卓一凛,是,爵爷。
等小珊为著马车飞快的离去时,卡雷沙目光炯炯地盯著马里欧说:在生跟死之间,你说不定会後悔我刚同没有一刀给你们痛快。要是你再听明一点,就知道早点供出谁是你的幕後指使人,会好过多了。
马里欧看著那双索以魔鬼之子著称的绿眸,里面透出的生冷怒火,他整个背脊都凉到脚底了。
* * *
首席治安官把捆绑住双手的马里欧推上囚车。
多谢你的帮助,爵爷,这名杀手我们早就想提到他了,可是苦於他太懂得易容改装、卧底,所以每次等到案发後,总是没办法逮捕到手。现在提到他,对於本城的安全有莫大的助益。领著大队人马前来的治安官,神情最肃的说。
我的要求只有一项,我要知道谁聘用这人来杀我。所以一旦你们问出任何内情,请务必尽快通知我。爵爷卡雷沙这。
当然,请爵爷放心,我一定会问到这家伙说出实话的。治安官一颌首,那我们先离开了。
等治安官与他的人先後骑马离去後,爵爷卡雷沙才走向马车,小珊,走了。
沉默中由珊卓驾著马车,他们返回洛克西大宅,所有的人都睡了,连马房小弟都不在,珊自己跳下车马卡雷沙发爷开了车门。
爵爷到家了。
他沉思的脸庞在车厢内黯淡的火光下,显得有几丝莫测,他抬眼看向小珊,双眼锁定她片刻,那一眼看得她老思不安起来。
爵……爵爷?
没说半句话也没口答她,卡雷沙爵萧迳白下了马车,等会见你把马儿车进马房後,到我房间来,我有话要问你,小珊。
呃……她有点不知所措。
但他已大步离开了。
怀著不安的心,珊卓把马儿章进休息区内,叫醒打磕睡的马房小弟後,她不得不面对现实,踩著迟疑的步伐回到洛克西大宅内。灵曼卡雷沙去哪里了?从那场打斗完後,就不见他的影子,她一开始以为他是不想与另一个自己碰面,所以消失了。但这个推论不合理,因为——
他不也帮另一个他打败了杀手马里欧吗?为什麽现在他却不见了?
另一方面,爵爷卡雷沙下车前的那一眼,看得珊卓心有点紧张。那是揣度、怀疑以及d悉人的目光。他在想些什么?除了她突然从马车上出现外,他还怀疑到什麽?他已经逃过一场死劫,这对爵爷卡雷沙本人会造成什麽差别吗?一个接一个的疑惑,弄搅得珊卓方寸大乱、毫无方向。
偏偏她无法逃避,否则精明如他还会不起疑心吗?不管四百年前或後,他都一样是个难缠的人,珊卓叹口气,虽然她不是他的敌人,但爵爷卡雷沙是不合懂的。
拖了好半刻,珊卓决定还是必须上楼去面对他。反正一切与幽灵卡雷沙有关的事,她一概不知道也不透露,其它……姑且看著办吧!
爵爷?是我小珊。地敲著卡雷沙的门。
里面没有声音,她又敲了一次,扳动门把没想到竟然开了。她探头看进去,看不见人影,只有月光映照的窗横越过地面,奇怪爵爷卡雷沙怎麽也失踪了?爵爷?爵爷?她走进去——
唔!一双大手白後搞住她的嘴,并反脚踢上门。
珊卓恐惧的挣扎著,她试著咬对方的手,身子拼命的扭动著,但她显然力气敌不过对方,他的咬也只赢得他迅速塞入她口中的布为回应。当她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被抱起时,她的恐惧已经升高到白热化的地步。
她不住阳动双脚,愤怒地想甩开束缚她双手的元凶,那人把她抛到床上时,珊卓眼睛骇然的瞪大注视著背对光的他,也就是攻击她的敌人——卡雷沙。他大腿牢牢镇住她的下半身,自己拾高身子越过她的头顶,取过烟台,俐落的点火。
是卡雷沙爵……爵爷?他为什麽要——
彷佛听到地困惑的心声,他把烟台放到一旁的小桌,摇晃的烟火为室内带来几许明亮,然後微层一笑,绿眼闪烁冷意地说:为了求证一下是我记忆错乱,或是它真的曾经发生过。
唔!当他的手碰上珊卓的胸口前,她猛烈的晃头抗议,却苦於受制於他、动弹不得。
他眯起一眼,审视著她解开的前襟,你杲然是个女的。
被他发现了!珊恐慌地想著,他怎麽会记起来的?他不是应该被自我催眠了吗?为什么他又重新记起来了?
爵爷卡雷沙突然自她身上移开,释放了她。不要想逃,姑娘。上次让你混水摸鱼给骗了过去,这次我可不会轻易上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怎麽办到的?让我昏睡的同时还能到外面去游荡?你的意图是什麽?你是不是巫女?
珊卓坐起身,手从住衣襟,我不是。请你相信我绝不是来伤害你的,但是要我解释这一切实在太难了。
我不管有多难,你不把所有的事说完前,哪儿也不去。他冷冷地说。
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更荒谬的谎话吗?他嗤笑著。好吧,既然你喜欢读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我猜我也能听得进去。你可以确信我这次不会相信什麽酒店吧女、流浪儿的谎话了。
不是的。珊握紧拳说:你要我从何说起呢?你自己也觉得有些事很不可思议,那完全都不是我——
说够推诿责任的话,就快点步入主题。我要知道你从哪里来、来做什么、还有你对我的脑子做了什麽?我为什麽会在一击之後完全昏睡?醒来就把你我之间的事忘了,如果不是今夜你奇怪的出现勾起我的回忆,我到现在还被你所蒙骗。你每天在我酒里下药让我睡觉,是为了什麽?是谁冒充我在外面出现?这一切你都必须交代清楚!
应该交代整件事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卡雷沙猛然旋过身,他瞪大眼睛看著平空出现在他屋内的男人,那人站在窗前月光下,活生生的向他走来。你是谁!
看看我是谁,卡雷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错愕的卡雷沙爵爷缓缓地下床走上前,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人的面孔,就算再冷静的人也会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该是我们合而为一的时候了。
珊卓看见幽灵卡雷沙说完这句话後,整个灵体发出强烈的辉光,整个笼罩住自己的本体,光芒强度几乎达到白天的亮度,就在它亮得刺目伤人的同时,它也突兀地消失了。
啊,卡雷沙!她奔上前去,恰巧扶住摇摇欲坠昏倒的他。
* * *
把毛巾浸透在水中,轻轻拿起来绞乾水分,珊熟练的把它叠成小方块,再次擦拭他的额头,抹去汗水。
已经天色大亮了,从昨天深夜昏倒後,卡雷沙就没再睁开过双眼。她担心得没有办法睡觉,只希望能早一点看见他清醒过来。但除了这一点,她也为醒後的情况忧心忡忡著。
醒来後,卡雷沙会变成什麽样子呢?幽灵卡雷沙已经完全消失了吗?她所爱的男人已经化为一阵烟再也不会出现了吗?怎麽可以呢,她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她还没有……她还没有……她还没有储存足够的回忆好让她不心碎啊!
如果说醒来的是爵爷卡雷沙呢?他会怎麽处理她?珊卓心乱加麻。
突然,小而不龋眼的,他的指豉动了一下。珊卓怀疑自己眼花了,可能是睡得太少导致。因为卡雷沙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就连眼皮也毫无动静的紧闭著。对,应该是她看眼花了。
叹口气,珊卓拿著毛巾站起来——啊!她被拉住了。
颤抖著地目光从自己被拉住的手,移到他的掌心,然後一下子跳到他的脸上。卡雷沙的眼皮颤动了两下,不久後……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半开的眼眸起初有点无法聚集焦点,最後他镇定了站在床边的地。
珊卓紧张的屏住呼吸。他会怎麽喊她呢?是叫她小珊那个应从?或是唤她珊,就像他初次见面後就唤她的蔫称?她不知不觉地咬住唇,等待著。
他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发出,他蠕动的唇在说著……终於她听见了他那句微弱的呼唤,珊,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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