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之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泪水利那间决堤,珊卓趴到他的身上,喜极而泣备说: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起初有点力不从心,但他的手一环上她的肩,熟悉的感受立刻让他振作起疲惫的双臂,回以她温柔紧窒的拥抱,享受这奢侈难得的片刻情爱。
轻轻的把她拉开半寸,卡雷沙抬起她的下巴,手指头抚去她顿上的泪痕,谢谢。
她一双泪水浸得额外明亮透黑的大眼,不解的看著他,睫毛上还占著先前的泪珠,为了他而洒下的泪水。卡雷沙心疼的换紧地。
谢谢你为我而流下的泪,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它们对我而言意义重大。过去我从不了解自己缺少什麽,但现在我晓得了。他亲吻她的脸颊,你是头一个为我而流泪的人儿。
她握住他的手,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了?你……两个你……现在卡雷沙本体睡著了吗?
他摇摇头,而珊卓的困惑却升高了。
那麽你是卡雷沙本体吗?幽灵卡雷沙消失了?她害怕的事发生了?
他又摇摇头,这次加上一个温柔的微笑,你不需要担心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已经完成自己回来的使命。他抬甄面向午後阳光,微眯著眼说:原本在这个时刻,我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个灵魂了。昨夜我们做的事不止改变了我的命运,也改写了历史。
我听不懂。她诚实地说。
现在的我既是卡雷沙也是幽灵卡雷沙。其实我们本就是同一人啊!灵体的我已经结合我的本体,我接收了两者的回忆,所以我知道一切发生的事,包括我是怎麽回来拯救自己的。很奇妙,现在我有种既年轻又沧桑的感受,彷佛我昨天才过完四百岁的生日,但回头一看自己二十岁的模样也是那麽地清晰。
所以你是你,你也是他?
简单一点是可以这麽说。他抚著她的发说:但,我是卡雷沙·洛克西,这是永远不变。
珊卓深深凝视若他双眼,看见了她爱的男人存在其间,这点是不合错的。昨天你的灵体在打斗後就消失,我一直很担心。
我知道,但我也无能为力。其实不是我自己想消失的,可能是耗用灵体过剧,灵能量降到最低点。我是勉强撑回来与自己的本体结合为一,不然我这四百多年的记忆,就会毫无用处的消失无踪。
她拥住他,谢天谢地你办到了。
因为有你,珊。我不能让这四百多年的回忆消失,因为不管前回的几百年我有多痛苦、不快乐,在最後的这几天我遇见了你,这点让四百多年回忆对我而言,重要一如我的生命。我不愿意忘掉我俩从第一次见面後所发生的分分秒秒,我不想忘掉我生命头一次爱上的女子,你。
她的心漏跳了好几拍。珊卓慌乱的逡巡他的脸,你……你说真的?
过去我不能说我爱你,因为我只是个幽灵,我没有任何可以给你的东西,除了一句虚空。但现在我可以大声的、骄傲的说我爱著你。珊,我生命并未结束,而我想与你共同分享它,你愿意吗?留下来,留在这个时代与我共度一生?就算是自私,我也想要娶你为妻,可以吗?
泪水又威胁著她那脆弱的眼眶,滚动在她的眼角,强烈的希望与渴盼刺痛著她的胸口,你……爱我?
深得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他低语,你愿意嫁给我吗?
远在台湾的家人,留在二十世纪的朋友们,从小到大曾经许下过的伟大梦想,如果留在这里,她就再也无法碰触到那些人事物了,但离开这儿……她的心将会消失,只留下一个淌血的d口,每当回首这段记忆,寂寞就会跳舞在她的伤处。她知道自己早就抉择了。
不论你要去哪里,哪个时代,天涯海角我也跟你去。她喃喃地说:我当时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卡雷沙我爱你,娶我吧!
他深深地吻住地封致他俩的承诺,珊卓流下的泪,让这一吻带著甜蜜的咸味,她尝到自己泪水的同时,也品味到幸福的滋味。
但急促的叩门声却打破了这洋溢著喜悦的时分。
不许来打搅。卡雷沙拾起头,不管外面是谁,都不准来吵我。
爵爷,有一位先生坚持你一定要见他。总管在外面说:他说他名叫玛尼提亚,你应该还有印象的。
卡雷沙绿眸表上一层冷雾,是他?
他是谁?珊努然地问。
我就是帮助卡雷沙回到这个年代的炼金师,玛尼提亚。倏忽之间,一条人影已经穿越过门,站在他们眼前。一位白发送生的神秘老者。卡雷沙爵爷,很高兴你终於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你来做什麽?卡雷沙心有不祥之兆。
来阻止你做一件傻事。玛尼提亚说:哪里来就从哪里去,强自擅留下不属於这个地方的人,只能换来一场场可怕的历史浩劫。她帮助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应该放她回去。
不!卡雷沙猛然断拒,我连杀我的指使人都还没找——
那不重要了。玛尼提亚举手制止他发言,你原本要死於三位女士的意志之下,现在这点已经有所改变,你化解了你本身的仇恨,这才是重点。现在如果你硬是把这位姑娘留下,你会发现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我不相信这种鬼话!
难道我没警告过你吗?这位姑娘还有她自己的未来,她有他自身的命运,而你是不能加以更改的!
卡雷沙紧紧抱著珊卓,我不会让她走的。
玛尼提亚改看向她,你呢?你要走或是留下?
珊深吸口气,我爱他,难道我非走不可?
姑娘,如果你真的爱他……那就离开吧。你的时代不在这边,你留下会变成俩人的痛苦,承担整个历史变革的後果。你不但没有办法保留住他,你失去的速度会快得你连哭泣都来不及。玛尼提亚沉著地说:你想害得卡雷沙永远不得翻身,在地狱之火中沉沦吗?
我不在乎。卡雷沙握紧地的手,别理会他的话,珊。
可是那神秘老者的双眼凌厉而绝非恫吓。珊卓的心动摇了,她深爱著卡雷沙,但如果留下来意味若他要付出百年的痛苦为代价,那麽……
走开,玛尼提亚,这儿已经不欢迎你了。
只要说出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你回到二十世纪去,姑娘。玛尼堤亚站在那儿,不为所动。
卡雷沙冲上前去,试图揪著对方的领子把他扔出去。但他伸手一捞竟是幻像,白白扑了个空。
我也是化为替身才能移转到这个年代的,你提不到我的,卡雷沙爵爷。当年我答应帮你,你是怎麽承诺我的?你打算毁灭自己的誓言吗?打算让整个洛克西家族为了你而赔上後代无数子孙吗?玛尼提亚冷笑著:你该怎麽做呢?
痛苦地狂吼一声,卡雷沙的拳头击上了墙。
珊卓心如刀割,痛得她五脏六肺都紧紧缩成一回,扭绞著。够了,别再说了。我不要任何人伤害他,我跟你——
别说,珊!
——离开就是了。
她话一说完,眼前唯一能见的就是卡雷沙不断向她奔来,伸手朝她的景像。他不断地跑著跑著,不、不要,珊!。
声犹在耳,珊卓却看到自己伸出的手与他相距越来越遥远,当黑暗降下之时,她只觉轰轰的雷声贯穿她,闪雷将她学入了无边的夜色中,任意由饥渴的痛苦恶欧,把她撕裂成无数的小碎片,撒入时空的流。
第十二章
那不勒斯,一九九六
她还好吧?医生,要不要紧呢?
大致上她身体并没受到任何烧烫伤,只是肺部一时吸入大量浓烟,导致目前的昏迷状态。无法判定这种无意识状态会维持多久,不过我个人认为她是随时都有可能清醒的。
多谢你了,医生。
怎麽样?要不要赶紧通知她在台湾的家人啊?学校那边也需要人去通知一下。
当然要通知。我来打电话好了。
声音,无意义的在她的世界中来来去去的。过分痛苦的影像在她脑海中翻腾著,撕碎了的心,像是雪花撒在心湖内,埋葬了起来。忘了吧,忘了吧,能忘的就把它忘了,空留的回忆也只是空遗恨。
咦?她……怎麽流泪了?快去叫医生来,快叫医生。是不是她哪里受伤,我们还没发现的?
不要管,让泪去流吧,或许流完了泪,就再也不会伤心了。反正黑夜走了,白天总是要来的,白天来了还不是又去了,什麽都别管就好。
昏昏沉沉飘浮在过去与现在之间,珊卓再度醒来面对这个世界时,她睁开眼所见到的是一片光灿灿的阳光,照s进她灰暗空d的内心,些许暖意仿佛告诉她——你仍活著。
珊,你终於醒了,太好了,我担心得要命呢!
转动著眼,她侧脸看见好友芭芭拉欣喜若狂的脸,她困惑地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有如磨石纸似的,我……我怎麽了?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本来到那不勒斯来度假的,谁知道才刚到头一天晚上,咱们住的洛克西大宅就失火了。咱们一班同学全都安全无恙,就你昏倒在画廊内,差点就没救了,幸好……
失火?昏倒?珊卓头痛欲裂,真的吗?我全不记得了。
医生说你可能惊吓过度,暂时丧失记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洛克西先生救你出来时,我们还紧张的要命呢!如果不是他,你只怕就要让浓烟呛死了。
火灾?珊卓打了个寒颤,无法决定自己死里逃生是何感受。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为什麽她却像失去了什麽非常重要的东西,她遗忘了什麽?失去记忆这麽令人苦恼?
她醒了?真是太好了。一位妙龄女郎走了进来,脸上挂著和蔼的笑容,标准黑发蓝眸的小美人。终於大家可以松口气。
嗨,罗拉,这位是巩珊卓。珊卓,这位是罗拉·洛克西小姐。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受邀到那不勒斯来度假,就是洛克西家族的招待的。
珊卓伸手与对方握了握,对不起,我似乎不记得见过你了。
没关系的,我能了解。确拉笑笑,换成我受了那虔大的惊吓,也会一时转不过来。每年我们家族都会招待一些有艺术潜力的年轻人,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在那不勒斯获得灵感,一方面也是提供新艺术家们寻找赞助人,鼓励艺术成长。没想到今年居然会发生这种意外,宅子老旧难免会发生这种问题,还请你不要见怪。
是啊,罗拉小姐真是太客气了。谁人不知洛克西家族对於艺术赞助方面的贡献,向来不遗馀力。芭芭拉热切的说:这次珊卓也多亏了洛克西先生的救助,才能躲过一劫。
为什麽她什麽都不记得了?珊卓头痛的闭上眼。
她不舒服是吗?应该请医生过来看看。罗拉开心的问道。
摇摇头,珊卓勉强微笑,不用麻烦了,只是点小头痛,不碍事的。
头痛也不可以小看。罗拉站起来说:我去请医生过来,麻烦你陪著她一下了,芭芭拉。
好的。等到蕞拉离开後,芭芭拉才叹口气说:真好的人,他们一家人都像传闻中那样,既温文儒雅传讼多闻,又是多才多艺的人。拥有贵族血统,果真与众不同。
芭芭拉?珊卓咬咬唇,柳眉微俄。
什麽?
我有……忘掉什麽东西吗?珊卓摸著心口说: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把什麽东西丢在哪里,有点不安的感觉。
你的行李已经安全的移出来,不用担心的。现在大夥儿都住在洛克西家族为我们安排的高级旅馆内,原定度假的计画也照旧。芭芭拉说:所有的事我都帮你打理好了,安心静春吧。
嗯。珊卓暗骂自己是杞人忧天,谢谢。
三天後。
站在这楝烧得面目灰黑的半毁建筑物之前,珊卓那股若有所失的感受又出现了。这真是荒谬而又不合理的,她明明不属於这地方,为什麽这个地方被烧掉,她却难过得像是自己某个至亲至爱的人离开她呢?
很可惜是吗?
珊车转?
那不勒斯之月 第 8 部分
獾胤剑谗嵴飧龅胤奖簧盏簦茨压孟袷亲约耗掣鲋燎字涟娜死肟兀?br /
很可惜是吗?
珊车转头看向身後的人,是罗拉一身粉蓝站在不远处,微笑看著她。嗨,很高兴你已经完全康复,还记得我吧?
嗨,萝拉小姐。谢谢你的关心,我也很高兴能站在这儿,一切都多亏了你的哥哥洛克西先生。一直想亲自道谢……不过好像没机会。珊已经从旁人口中听了无数次,她是如何地被洛克西先生英勇救出来。
噢?这倒提醒了我。你的机会很快就来了,珊卓小姐,今晚洛克西家要举行宴会,在我们另一个离此不远的庄园。你愿意赏光吗?
宴会?可是我——
希望你不要拒绝,你的朋友们也都受邀了,这是专门为新兴艺术家们所举办的。虽然现在你不过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但是你可以在那边见到很多前辈们喔!会很有趣的。交通问题你不用担心,会有车子前去接你们的。
珊卓著再推拖就像是过分客气了。她微微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会很乐意参加的,就怕我的服装不太合适的。
罗拉亲切的微笑,这也一并交给我吧!
那怎麽好……
朝她戏笼的一眨眼,你不认为我们俩的身材满近似的吗?我保证会找到适合你的衣裳,相信我。
珊车真心地笑了,她无法拒绝这麽殷切的好意。卖拉见她不再拒绝,愉快地点点头,然後转头看向那楝半价颓的大宅。令人感到遗憾,不是吗?它已经屹立不摇了几百年,现在突然间就这麽毁了……唉。
既然罗拉重提起这话题,珊卓也关心的问道:我希望这场大火你们没什麽很大的损失。
蔓拉耸个肩,损失是难免的。幸好这座祖宅里头存放的珍贵古物不多,大部分都移到新庄园去了。噢,对了,你大概会很高兴知道你被烟熏昏的那个画廊里,所有的肖像画都被救下来了。
珊卓连那画廊内的印象都很模糊,不过她依然微笑说:那太好了。
今晚你如果还想研究那几幅文艺复兴期的肖像画,我会顺便带你去看一下,说不定看见与火场相关的东西,你的记忆会回复也不一定。
这句话却勾起珊卓心中莫名的疼痛,她掩盖住那种感受,那我更是半去看看不可。
好,就说走了,我会派人在五点左右,到旅馆去接你们。
* * *
哇!哇!芭芭拉站在珊卓的身旁,不断地对四周次香鬓影的景象,发出惊呼。你看那边那位,我没看错吧?那好像是最受瞩目的印象派……哎呀,我看见我的偶像了,你瞧见没有珊卓?就在那边,我的天,我要晕倒了。
你越来越夸张了。珊不觉失笑。
哈,等你看见今晚的主角,你再看我会有什底反应。芭芭拉捧住心口说:他是全义大利最性感又最神秘的男人,没想到我居然可以亲眼见到他,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情。噢,我的天,如果他今天握住我的手,我万一不小心晕倒怎麽办?妈妈咪呀,我一定要喝点香槟镇定一下才行。
趁著芭芭拉喝著香槟的同时,珊卓也打量了一下大虑。这的确是她见识过最盛大与豪华的宴会,简直就像拍电影似的。对她这个道地的舞会生手来说,今天真是开了一次眼界呢!
你不喝吗?我想你会需要的。芭芭拉啜口酒说。
噢?为什么?
为什麽?芭芭拉看她的眼光像是她哪里有问题。你就要见到洛克西家的天使本人,而你还在疑问自己为什麽会需要一杯酒?你等会见不是要向他致谢救了你一条小命吗?
你究竟在说什底?珊好笑的看著地。
芭芭拉张大嘴,我在说雷卡·洛克西,那位把你从火场救出来的男人。他可是目前全义大利……不,全欧洲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许多女人眼中的偶像。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不知怎地,珊卓听进耳中并不感到有什麽好兴奋的,就好像她体内欣赏男人的因子已经淡化了,她心中早有蓝图。蓝图?她在胡思乱想什麽!珊卓斥责自己的想法,我当然在乎了,别管我了,你去玩吧,我也会自己到处看看的。
芭芭拉活力充沛的下场跳舞,珊卓则安静的坐到一旁,可能尚未从火灾中恢复,她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怎麽想玩乐。
请问……我可以请你跳只舞吗?一位带著黑框边眼镜的男子,西装革履,面目清秀,褐眼闪烁地望著地。
我不怎麽会跳舞。珊不忍断然拒绝,只好说。
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他又说:除非你打算让我尴尬的自己单人独舞在舞池内。
对他可怜兮兮的大眼,她实在忍不住笑了。好吧,可是你的脚趾如果需要送医急救,请千万别提我的名字,我害怕自己被列入十大通缉名单上。
人格保证。他以十指交心,伸手给她。
珊卓於是和这名後来自称是罗夫的男子,共舞了一曲。接著又有好几位男士的邀舞,出乎他想像之外的,自己连连跳了好几曲,她那少见运动的双腿此刻也不觉抗议起来。
我可以吗?当又一人上前打断,伸手位舞时,珊卓已经脚疼得想投降了。
抱歉,我——她迎上那人的双眼,奇怪的事发生了。
熟悉的感觉像潮水上涌,那是一种麻麻的、电电的、从脚底到头页都微微刺激的感受,就像手握在某样通电的金属体,而自己也被卷入微量电流的感受。
没有听到她接下来的答案,他竟自作主张的握住她的手放在他肩上,大手滑到她的腰部,滑上背线,长腿优雅的跟上落了拍的节奏,埋自带着她共舞起来。而这些过程中他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但两人间的视线也从未断过,一直紧紧相才若。她应该为这种霸道的行为抗议,偏偏一碰上他那双催眠似的绿眸,她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头了。
他们配合的恰到好处,仿佛他们早已练习过千次万次,默契或和诺度一点都不是问题。他没有逾矩地吃她豆腐,但那双绿眸放肆的扫视过她,却毫不客气。珊卓几度移开视线,可是他总是轻轻一带,转个圈,她又不得不仰视他。
为什麽她会对这人产生这麽特殊的感觉呢?震荡在心潮的,究竟是什麽情愫?让她既想逃又逃不开?
他们像是舞过了永恒,直到他停脚时,珊才晓得乐曲已然停止。他没有松开握紧的手,她也没有想到要抽身而退。
啊,你们已经自己认识了,那我就不用介绍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罗拉,微笑的站在他们俩身旁。
这一中断,珊卓警觉到自己的处境,红著脸她试若抽手离开。但这名男子却握得紧紧地,毫不放手,让珊卓生气的剩他一眼。
我可以自己和珊卓小姐聊聊,罗拉。男子低沉地说。
好吧,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罗拉竟笑著拍拍珊卓的肩说:等会儿,我再和你聊。好好玩!然後便离开了。
珊卓简直不能理解,为什麽罗拉合适度放心把她交给这名粗鲁又霸道的男人,她根本不认得这男人啊!她闭上嘴,愤怒的看回那男子,请放开我的手,先生。
如果我不放手呢?他挑眉傲慢地说。
挂上她最甜的微笑,那我可是警告过你了。她狠狠的提高那半寸高的鞋跟,往他精致的皮鞋上踩下,不忘补上一记脚跟扭动。
他脸色微变,手指缓慢的释放地的小手。你毁了我的下半生。
好极了。她轻藐地抛下这句话,转身要离开。
难道你已经把我忘了吗?珊。
他这句轻语,让她整个人背脊窜过头意,她顿止……你,为什麽这样说?
我一直在思念著你,想著你。
她的心,就像打过强心针似的,扑通地以全速快跑。我又不认识你!
你认识的。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即使他给了珊卓可能也来不及反应,来不及说不。宛如王者一样他跨大步朝舞池外走去,珊几乎是被他拖著一起走,她必须用小快步才能跟得上他长健的腿。
他打开一道隐藏在舞厅角落的门,并在珊卓脸上刚露出诧异之前,就把她拐进了门内,关上。
她迅速的转身,你想做什麽?和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单独处在暗室,可不是珊卓的习惯。
灯亮起,整间室内洒满光明,他倚在门上,绿眸呈满了盈盈笑意,我想说个故事给你听。
我……我为什麽要听你说故事?
也不管她听或不听,他开始说了。从前,洛克西家族有个很美丽的传说,那是在许久许久以前,或许要追溯到文艺复兴时代,一位名唤作卡雷沙的伯爵与一位来自东方的美丽瓷娃娃的故事。他们相遇在伯爵遇刺身亡的四百年後,他需要帮助,勇敢又聪颖的女子带著他共同回到过去,改正他们的命运。他以为自己终究要绝望,但有一天,她出现了……不疾不徐地,他持续述说下去,直到故事的最後,他们就因为炼金师的干预,而无法厮守终身。
珊卓不知道自己哭了,直到她探手一摸脸颊,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了。真是个可怜的故事。
他摇摇头,不,我不认为。
可是他们分开了,这不是很残忍吗?
但故事尚未结束啊,珊。
你骗人,它明明结束了,它怎麽可能还有其它发展呢?
它会有的。
激动地她冲到他面前,证明给我看,让我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麽结局?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瞬间他已经掀住她的腰,并在她愕然张开嘴惊叫前,深深地覆住她的双唇,热烈的吻住她。他的舌刷过她的,吞噬她的每一寸湿热蜜津。
珊卓的眼前突然闪过许多活生生的画面,那些既陌生又熟悉的景像,一幕幕地掠影飘过她心间,像朵濒临乾渴的沙漠之花,在这阵甘霖下缓缓的复苏了。她被那些回忆中洋溢的爱与冲突、痛苦与心酸、甜蜜与幸福的每一分,灌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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