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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子宫(NP)(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嵐
脑海中又响起了阴裘呼唤自己的声音。
亚莱蒂再次望向窗外,一道红色流星划过高楼间狭窄的夜空,殒落。
(待续)





魔王的子宫(NP)(简) 五十一丶心里的疙瘩
威斯林格靠在粉白的墙上,低头啜饮着热腾腾的浓缩咖啡。
研究室里那闷死人的气氛让他喘不过气来,因此,在挚友奥里洛·艾凡西斯与阴裘·布斯之间的恩怨纠葛告一段落前,他决定到茶水间来歇口气。
身为一个将毕生奉献给知识的男人,他讨厌暴力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奥里洛从年轻时就是个暴虐成性的男人,他打母亲丶打老婆丶打儿子丶打家里的仆人,当他把情妇扶正後,又开始打自己的新妻子。威斯林格记得,那年,亚莱蒂十二岁半,刚开始和奥里洛发生性关系,他接到一通来自奥里洛的电话,说他的妻子想和他离婚,准是在外头有了新的男人。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当时,电话那一头奥里洛的声音气得颤抖,听起来又像在哭。
威斯林格吐了口长气,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缕白烟。
那之後,他们切断茱莉亚·艾凡西斯的手脚以她逃跑,又把她关进地下室里,奥里洛说要把她拿来作肉便器。威斯林格不赞成,也不反对,他每天去检验茱莉亚体内肾上腺素丶皮质醇和睾酮素的浓度,以数据来推断她的憎恨和愤怒是否达到最高点。
十天後,茱莉亚终於含恨而死,威斯林格运用计算式和仪器画出百分之百准的魔法阵,捕捉到灵魂的波长,进行了传说中古老禁忌的活尸召唤术,终於成功召唤出魔界第四十八魔王辖下首席兵团长,那便是现在寄宿在茱莉亚尸体里的贝利士。
他以现代技术成功召唤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类能召唤出的强大恶魔,威斯林格却觉得心中总是有个疙瘩。
那个疙瘩,在他用茱莉亚的首饰和衣物偷偷作了一个简单的衣冠冢後,也没有消失。
「哎呀——真烦人!」威斯林格叹了口气,将空的咖啡杯投进五公尺外的垃圾桶,双手胡乱搓了搓疲倦的脸,「还是来想接下来要召唤哪个家伙吧!这次要个反对暴力又高智商高情商的嗯嗯嗯嗯嗯我看还是梅菲斯托吧!他以前也有被召唤过……嗯?」
威斯林格搓着脸的手稍稍停顿。
他睁圆了眼睛,推开茶水间的门,跑进走廊,昏昏暗暗的长廊上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一点声响。威斯林格眯起眼,目光远远投向第一研究室紧闭的门扉。
「不会吧……?」
他摸摸满是胡渣的下巴,好看的俊眉拧在一起。
「虽然我知道她会来添乱……算了。」将双手往後脑一背,威斯林格旋过脚跟,悠哉地迈开脚步,「让这一切暂时划下休止符也不错啦,我只要小亚没事就好。」

同时,在第三研究室里,贝利士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低头注视血泊之中的阴裘·布斯。
他的俊脸已经被揍到骨骼变形,看不出原本的形貌,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被鞭打得破破烂烂,鲜血淋漓的骇人伤口被酸液腐蚀而传出阵阵臭味,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失去了意识。
「停手干什麽?」
听见耳边没有揍殴的声响,奥里洛没好气地低吼,「揍死他!给我往死里揍!」
「他已经没呼吸了。」贝利士的嗓音冷得毫无起伏,「应该可以停手了吧?主人,我又不是狂魔,不是搞杀戮那派的,而且……」
「而且什麽?你敢跟我顶嘴?」
「——而且,已经有老鼠潜进来了。」
打断了奥里洛恼怒的低吼,贝利士从靴子里侧抽出了手枪。
他的举动让奥里洛警觉起来,只见贝利士举枪在空中瞄准了好一会儿,突然,他将枪口对准一动也不动的阴裘·布斯。
「搞什麽?」奥里洛低呼,「你是想说他还有力气反抗吗?」
砰!
贝利士毫无预警地开枪,子弹却在命中阴裘·布斯之前消失了。
「没用的!」贝利士低喝,「经过恶魔施术後的子弹可以穿越任何空间!别想躲!」
他又连开三枪,这一次,阴裘·布斯的身体却突然消失,子弹击中地面消散,贝利士啐了一声,转头四处寻找——左侧丶右方丶後方,平时感应敏锐的他竟无法确抓住对方的位置,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不属於自己思想的模糊画面,无数个血淋淋的阴裘·布斯同时从四面八方站起来的画面,贝利士眉头一拧,摇摇头挥去脑海的影像。
「一点催眠小技俩!别想控制我!人类!」贝利士朝空中大吼,「出来!」
他旋身,朝身後开枪,子弹险些擦到奥里洛的肩膀,那男人被他吓得脸色发青,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贝利士的手一颤。
然而,奥里洛还来不及破口大骂,後方自动门的显示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他们跑了!」贝利士的脸一阵扭曲,「该死!」
他跳过办公桌冲出研究室,追了过去。
「那个方向是……该不会……」一股不好的预感直窜心头,奥里洛抓起身旁的雨伞,一拐一拐地跑进走廊,只见贝利士拐弯向右,奥里洛的脸色刷得惨白,焦急大喊,「浑球!给我等等!别往第一研究室!那里可是有——魔皇的磐石啊……!」
(待续)




魔王的子宫(NP)(简) 五十二丶双生独活
空间魔法马上就要破碎了。
瑟裘·布斯背着昏死的弟弟,被子弹擦过的腹部不断涌出鲜血,将她的衣物染成一片骇人的腥红,她却没有心思管伤口,她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背负阴裘之上,咬牙奋力向前奔跑。
空间魔法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看穿过,那个全身穿着骑士风衣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恐惧让肾上腺素急速激升,瑟裘·布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背负着沉重的少年,却能以自己无法想像的腿力狂奔。
极快的脚步声从身後传来,她知道那个女人追来了。
「可恶!可恶……!」
泪水在她的脸上狂飙,瑟裘紧紧咬住下唇,她的催眠魔法对女人无效丶梦境魔法派不上用场丶空间魔法又被识破,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的无能,魔法构成的空间开始动摇,瑟裘慌张地四处张望,走廊的尽头却是死路,只有一扇对开式的巨大铁门。
少女的脚步慢了下来,双瞳绝望地放大。
没有路了,她已经完了,她和她挚爱的弟弟都是。
——瑟裘·布斯
突然,一道深沉的嗓音直接在脑海响起。
瑟裘一阵激灵,神经从脊椎一路麻痹到了脑稍,她的瞳孔剧烈缩,想也不想就朝那扇门的方向跑去,魔法空间已经扭曲得厉害,瑟裘紧咬牙根,二十米丶十米丶两米……她不顾腹部传来的剧痛,抓紧阴裘飞身蹬出去,在魔法失效以前穿过了巨大的门扉,向前扑倒在冷硬的地板上,滑行了好几公尺,伤口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口袋里的魔杖飞出去,打转了好几圈,空间终於完全崩毁。
这是个明亮宽敞的房间,但瑟裘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周遭的景象,她忍痛大口喘息,摀着腹部狼狈地向前爬行,来到阴裘的身边,捧过少年已经变形的脸。那俊美的脸庞此刻全是瘀紫,颚骨和颊骨碎到塌陷,左半脸凹得丑陋,若不是她与阴裘之间还存在双胞胎特有的奇妙连结,她根本就认不出眼前的是她挚爱的弟弟。
「阴裘……不要……阴裘……」瑟裘颤抖得厉害,胸口有如刀割般难受,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指,凑到少年扭断的鼻梁前一探,却发现阴裘已没了呼吸。
深至蚀骨的悲痛排山倒海而来,瑟裘屏息,失声恸哭。
她深爱的孪生弟弟,她半身的血肉。
失去他而独活,比死更痛。
泪水如大雨倾盆,不断滴落阴裘变形的脸庞,瑟裘紧紧握着弟弟的手,那曾经牵着她的温暖小手,如今十根指骨全是碎的,冰冷的指尖鲜血淋漓。
瑟裘绝望地趴伏在尸体上,哭得嗓子嘶哑。阴裘,她捧在掌心的弟弟,从母亲的子宫至今十八年,她与他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他们深爱彼此远胜过总是离家的父母,他们在人前包装自己,唯有在彼此的面前无需伪装,仅仅是待在一起,就感到安稳幸福。
但,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容身之处——就这样被夺走了。
巨大的铁门在此时向两侧敞开。
拿着银色手枪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睨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少女,嘴角滑开一抹冷笑。瑟裘哽咽着抬起头,美丽的脸庞哭花了,满是泪痕,她在泪眼模糊中望着即将临近的死亡,将阴裘的手握得死紧。
「双胞胎吗?真令人难过。」她听见那女人低哑的嗓音,伴随上膛的声响,「双生子死了一个,独活很痛苦吧……我送你们一起上路吧。」
说着,女人将手枪指向瑟裘的眉心。
少女望着漆黑的枪口,双唇剧烈的颤抖慢慢停止了。她深深吸一口气,眉眼低垂,最後一次,怜爱地望向身旁的少年,伸手轻柔拨开他被血濡湿的红发。
「没事了……阴裘……我可爱的……可爱的丶弟弟……」她开口,乾哑的喉咙努力挤出一串虚弱的气音,泪水又一次流出眼眶,「姊姊……马上就来陪你了。」
砰!
板机扣下,残酷的子弹划破空气,射向少女的脑门。
但,在那不到零点一毫秒的刹那,蓝光猛然绽放,子弹凭空消失无踪。
贝利士吃了一惊,瑟裘抬起模糊的泪眼,枪声响了,她还活着,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失手的样子,悠悠跫音传进耳里,她与贝利士不约而同望向声音的来处,只见在三尺高的书架边,走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认出来者的身分,瑟裘错愣地睁大了眼。
那是都魔院附高的现任学生会长——薇塔·维尔连斯。
(待续)




魔王的子宫(NP)(简) 五十三丶幼女的皮囊下
在震惊的目光中,女孩缓慢地走到瑟裘与阴裘的前方,停下脚步。
贝利士望着眼前陌生的女孩,冷汗滑下额角,就是有人躲在不同空间里他都可以察觉,但这个女孩在角落里站了许久,他竟一点气息也感觉不到。
「抱歉,这两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小女孩仰头望着他,紫红色的眼眸睁得圆圆的,嗓音甜得像是在撒娇,「看在我的面子上,拜托可不可以放他们一马呢?」
是谁?
贝利士的视线上下打量这个矮小的幼女,她神色自若,看到枪口也丝毫没有恐惧感,莫非是艾凡西斯企业的员工?若真是如此,他是不被允许现身在一般人面前的。
想着,贝利士缓缓垂下枪。
「太好了!」见状,女孩笑得像花朵般灿烂,「大哥哥真明事理!」
砰!
尾音才落,子弹就已贯穿少女的肩膀。
贝利士警戒地瞪视着眼前的女孩,举着枪的手微微颤抖。
「妳哪只眼睛觉得……这副身体看起来像男人?」他眯起眼,恶魔的偏低嗓音又显露出来,「说!妳到底是什麽!」
「唉呀……?」薇塔摸了摸自己的肩上的弹孔,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唉呀唉呀……被子弹打到了?大哥哥,你会不会太不怜香惜玉了?」
她的反应让贝利士的脸一阵扭曲。
眼前的女孩身体明明被开了个洞——竟一滴血都没流。
身後传来急促的脚步和雨伞敲在地板上的喀响,贝利士回头急促一瞥,只见奥里洛·艾凡西斯拄着雨伞匆匆赶了过来,他一拐一拐地走进研究室,打乱对峙的僵硬气氛。奥里洛的目光马上就被挡在入侵者前方的薇塔给吸引,他愣愣地张开嘴。
「妳?!」他吃惊地唤,「妳怎麽会在这里?」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女人。
薇塔·维尔连斯,这个才华洋溢又与魔皇的磐石极度契合丶曾一度令他宠爱至极丶恨不得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女孩,只不过,在那娇小可爱的外皮下,包覆的却是魔鬼的心灵。
「好久不见了,执行长叔叔,上次见面还是六年前丶七年前?」薇塔遮住肩膀,甜美地笑了笑,手再移开时,身上的弹孔已消失无踪,「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已经说过!要是再让我看到妳丶妳就没命了!」七年前,少女偷窃机密资料导致集团股价大跌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奥里洛顿时怒火中烧,雨伞向前一指,咬牙怒吼,「贝利士!马上把这个女的给杀了!」
「又要杀?就说了我不是狂魔啊……」尽管嘴上小声抱怨,贝利士仍是下枪,咬掉了手套,露出那皮制手套下的手。
那是一只鲜绿的丶由无数条交错的绿藤构成的手。
贝利士咧开一抹冷峻的笑意,构成他手臂的藤蔓逐渐蠕动散开,从中探出一颗硕大的芽孢,在短暂的几秒间长成比人脸还大的食肉植物捕器,像一张血盆大口,口中不断流出的液体滴落地面,腐蚀性的汁液让地板冒出缕缕白烟。
「那是什麽……!」即使是还在悲伤中的瑟裘,也不禁对眼前超现实的画面感到震惊。
「那是恶魔。」薇塔不慌不忙地取出魔杖,杖尖由磐石碎片打磨而成的圆珠发出幽美的蓝光,「而且是利用诅咒的尸体召唤而来的恶魔……这种仪式已经被黑魔教徒禁止一千年了。」
「哦?看来你很了解,小妹妹,妳说的不错,我并不是人类。」贝利士咬下另一只手套,只见另一条手臂也在瞬间成长为巨大的捕器,「在杀妳之前容我自我介绍,我是魔界第四十八魔王辖下首席兵团长——贝利士。」
「初次见面,贝利……」
薇塔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
巨大的捕器朝她直扑而来,咧开血盆大口吞掉了她的头,女孩握着魔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她的身体因被腐蚀而冒出阵阵白烟。瑟裘被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搂着阴裘的手又得更紧,只见捕器三两下将少女整个吞下,薇塔的魔杖掉落到地上,光芒闪烁了两下。
「没有看起来得那麽厉害嘛……」贝利士高高举起上臂,绿藤随之高举,捕器的囊袋中还看得见少女躯体的形状,「那个不流血的身体又是怎麽回事?难道是魔女……」
「啊——!」
奥里洛的惨叫赫然从身後传来。
贝利士猛地回头,只见那男人摔倒在地,双手双脚弯腰成奇怪的姿势,像一只被倒吊起来的乳猪,在他的双手双脚上,铁制的手镣脚铐慢慢生成,贝利士吃惊地瞪大双眼。
「什麽……!」
他还没来得及吃惊,巨大的钉子由内而外狠狠刺破了捕器,浑身冒着白烟的少女从囊袋中掉了出来,轻巧地落在地面,她的表皮几乎被融得光,乍看之下血肉模糊,然而,当白烟终於散去时,薇塔·维尔连斯却又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处,唯一不同的是身上的衣服成了破布。
高速再生?
贝利士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小女孩,一个拥有心跳和血液流动的肉体竟然能以那样的速度再生,就算是再厉害的魔法也做不到这一点。只见薇塔撕去了身上残破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捡起魔杖,轻轻一挥,一套紧身皮衣便凭空生成,迅速包裹住她的身体。
「被丸吞的感觉真棒……我早就想试了。」女孩舔过唇角,嗓音因兴奋而颤抖着,「但是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实在很不乖哦,贝利士……是不是该好好调教你呢?」
说着,女孩的脸上竟浮现了满足愉悦的笑意。
贝利士一阵恶寒,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令他下意识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还在干什麽!快点杀了她!」
主人焦急地大吼从身後传来,贝利士回头,只见一个带刺的项圈正在奥里洛的颈子上生成,亟欲将项圈拔下来的奥里洛被刺得满手都是鲜血。
「快点比较好哦,贝利士,当项圈完全套住他时,奥里洛·艾凡西斯就会成为我的肉奴了。」薇塔甜甜地说,魔杖优雅地指向眼前的恶魔,态度从容不迫,「对了,在调教你之前,我也向你自我介绍吧,可怜又渺小的贝利士。」
贝利士咽了口口水,女孩灿烂地笑了,笑得甜美又令人发寒。
「我是薇塔·维尔连斯——魔界第七魔王。」
女孩的话让贝利士的表情猛然扭曲。
他立刻向侧挥出绿藤,藤蔓圈圈缠绕上奥里洛的颈子,撑破了急速生成的项圈,在周围形成了保护网。贝利士退後了几步,在奥里洛的身旁跪下来。
「我们暂时撤退吧,主人。」贝利士低声说,「我不能攻击一个魔王。」
「咳丶咳咳!废物……!找你来是做什麽的!」奥里洛难受地按着颈子,愤怒地命令,「马上把她杀了!难道你真的相信一个小女孩的疯言疯语不成!」
「就算是主人的命令,我也不能攻击魔王!」贝利士眯起了眼,厉声反驳,「我是一个魔国的兵团长,没有蠢到去挑起两国战争,除非我的王向我下令,否则无论在魔界或人间,我都不会挑衅一个自称魔王的家伙!」
「你的判断很明智,不愧是智慧的恶魔。」薇塔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了他们,「那麽,聪明的贝利士,把奥里洛·艾凡西斯交给我吧。」
「我拒绝……」藤蔓撑起奥里洛的身体,贝利士随着女孩的前进而步步後退,「很不巧,我拿了一个女人的灵魂,这个人刚好是我签订契约的主人,不能交给你。」
「身为恶魔却低声下气听从人类命令,难道你有被虐倾向?」薇塔又一次甜甜地笑了起来,魔杖高举向空中,「那,为了报答你刚才的丸吞,我就满足你的欲望吧!」
才说完,杖尖的魔法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而已。
巨大的铁处女从天而降,砰的一声巨响砸在贝利士的正後方,他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铁桶的门突然向两侧敞开,从中伸出的铜制巨手将他狠狠抓进满是尖刺的巨桶中。
碰!
铁处女的门重重关上了,再来,只剩贝利士凄厉的惨叫。
鲜血顺着铁处女的桶缝缓缓流了出来,混着捕器腐蚀性的液体流泻一地,贝利士的惨叫在里头越来越微弱,接着,终於完全回归静寂。
奥里洛·艾凡西斯的脸色刷得惨绿,那包覆他颈子的绿藤像炭灰一样粉碎散去,项圈又开始生成。薇塔·维尔连斯慢条斯理地走到他的前方,他看见那少女的两腿内侧都湿了,女孩的双颊红红的,像是刚高潮过後的兴奋。
她高潮的缘由却让男人背脊发凉。
「我一直都很想你当肉奴哦,执行长叔叔。」
那少女银铃般甜美的嗓音,此刻却像水琴的声音那样恐怖空灵。
「——帮我们调教出那麽完美的祭品,真是谢谢你了。」
(待续)




魔王的子宫(NP)(简) 五十四丶命运的可能性
饭後,乔托与亚莱蒂手牵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
他们的脚步很慢,就像一对酒足饭饱後散步的恬淡夫妻,她没有问乔托要去哪里,心底有一处,她暗暗希望最好永远走不到目的地,这样,她就能与乔托一直牵着手。
但在此刻的乔托脑海中盘旋的,却是亚莱蒂与阴裘的关系。他知道亚莱蒂的性格那麽直,不大可能利用他打探阴裘的情报,尽管知道,他却还是觉得担忧。不仅仅是阴裘·布斯,就他所知,亚莱蒂的仰慕者,就算是在校舍相隔遥远的魔法科,明的暗的也有十五丶二十来个,就别论普通科里有多少了。虽然他莫名其妙被冠上一个「魔法科小鲜肉」的称号,但比他出色的人实在太多,乔托开始担心,或许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亚莱蒂。
才想着,身旁的亚莱蒂突然停下脚步。
「怎麽了?」
从思绪的漩涡抽身而出,乔托注意到身旁的少女侧着头,他顺着亚莱蒂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间百货公司的前广场上,广场中央的地面喷着水柱,一些孩子们与几对恋人正欢笑着踏水嬉闹。
「妳想玩吗?」看穿亚莱蒂的心思,乔托勾起微笑。
「不,我早上才玩过。」亚莱蒂轻声推拒,「实际上没有看起来的有趣……嗯!」
话还没说完,乔托向前拉了她一把。
「我们来玩嘛!」那金发少年笑得灿烂,「一起玩才会有趣啊!」
方才还若有所思的乔托似乎已将忧郁一扫而空,他像个大男孩两三下脱了鞋子,拉着亚莱蒂往广场去,少女也不得不脱下高跟鞋挽起晚礼服的裙摆,他们走到水柱之间,水花喷溅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湿了她的双脚,她有些别扭地向前踉跄了几步,乔托回过身来扶住她,一时之间,他们的姿势像是探戈的男女舞者,像将要拥抱一般那麽靠近。
乔托抿唇微笑,柔柔的唇瓣就像花瓣那样美,亚莱蒂抬眸凝望着他的脸庞,听见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加快,她回想起了方才饭局中那一瞬闪过脑海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她喜欢的,除了乔托以外,没有第二人。
她喜欢乔托。
原来每次让身体发热丶心跳加快的情感,就叫作喜欢。
水柱随着悠扬的交响乐而改变高低强弱,乔托领着她在水舞之间走绕,周遭的情侣们甜蜜地嘻笑,孩童兴奋地叫闹,偶尔与他们擦身而过,在水光潋滟中,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变换,美得不可胜。随着琴声上扬,两道水柱高高向上喷入夜空,乔托将她拉进怀里,手臂替她遮挡洒落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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