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套(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萌萌哒鸟
“莫墨,你别动她。”冷静过后刘昆语气冷淡的开口,但抓紧手机的指尖骨骼苍白而有力,似要从血肉中硬生生的迸出!
此时的刘昆并没有看见,对面握着电话的莫墨却是眼底一凛,语滞艰难的说:“去年八月份,上海虹桥机场快环附近发生了一场事故,两车相撞导致一人当场死亡,一人送至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刘昆,这些你还记得么?”
“记得,那又如何?”刘昆冷冷的反问,那场心计划的意外中,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事与愿违,冷霜染居然没有上那辆出租车,就此“逃过一劫”。
但无疑这件事也是刘昆心底的一根刺,毕竟有两个人无辜受到牵连而死,只有在善后方面尽量做弥补,尽管徐饶也鲜少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料不到莫墨却已经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莫墨开口。
“杀死你太没意思了,莫墨,我知道,你不怕死,可要把你最亲密的人硬生生的夺走,我想知道,你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刘昆缓缓开口解释。
“所以,今天该你还给我了。”莫墨说完便挂了电话,刘昆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背脊处泛起一层冷汗,抿着唇放下手机,怔怔的回想莫墨的话。
该还给他了,还给他了!
可是拿什么还?
疯丫头!
一念之间刘昆四肢百骸皆一震,咬着牙对徐饶说:“饶子,快开,莫墨要对丫头下手了!”
说完这话,刘昆都觉得心窝处凉飕飕的,如同许多冷血动物从里头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刘昆明白莫墨的意思了,他是要以他的心头肉祭奠这场恩恩怨怨,但刘昆何尝明白,莫墨的心头肉不是他给生生剜走的?
下套(NP) 第六十三章 逼着她下跪
姚尧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的海天酒店做按摩,回京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日子姚尧处于“留薪停职”的阶段。
自从被调往沈阳军区,又被徐饶跟刘昆“阴了一把”被弄到医院后,好在他家老子到底动容了,一个文件将他再次调到了京城军区。
还是自家大本营好啊,姚尧顿时有所感悟。
只不过被调回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安排姚尧的工作,反倒是给了他两个多月的长假,明面上的理由是让他“调养生息”,但实际上却是打算先把谣言止住。
上次被广州军区的肖樊那么一搅局,又加上沈阳军区姚尧跟徐饶、刘昆杠上的事顿时在京城散播开,这段时间,姚尧无疑是京城军区乃至高层上面议论的焦点人物。
谁让他摊上个一号首长公子的大招牌呢,让人想不关注都难。
海天酒店在京城虽然只是个四星级酒店,但在硬件设施跟内部装潢上跟京城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相比并不差多少,开了三四年时间,生意一直不错,尤其这边的按摩服务更是颇得不少体制内的纨绔欢心。
酒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人称三少,平日里跟不少高层人物都有些联系,其实三少不过是台面上的老板,幕后老板则是宋城,京城圈子里的大部分纨绔都很捧场,这边也是姚尧跟陈弋、重泉以及宋城常来地方,毕竟在这里谈论一些私事也比较方便。
挂了电话,姚尧的脸上顿时有些古怪,正眯紧了眼手里还紧攒着手机,让重泉不由得问道:“怎么了?陈弋那小子怎么说的?”
“他说那丫头在八宝山。”姚尧淡淡说道。
重泉立即笑着说:“应该是给她爸妈吧,听说那丫头是冯老爷子一手拉扯大的。”对于冯饕的身世,如今这几个人无一人不清楚。
“陈弋今天也是给陈老爷子扫墓吧,也巧了也会遇上了。”宋城仍闭着眼,享受按摩师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揉捏。
姚尧一摆手,按摩师停下动作退到一边,他坐起身,底下围着浴巾,坦露的胸肌上因为按摩室里升高的温度而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点了一根烟,姚尧并不急着抽。“莫墨跟那丫头在一起。”
“冷霜染的未婚夫?”宋城睁开眼不经意蹙起没有,抬起手朝几个年轻的女性按摩室摆了摆手,几个人立即心领神会的退出门外,房内立即只剩下这三个人。
上一次三军演习的时候,冯饕跟莫墨的关系在他们眼里就不言而喻了。
其实更早之前,陈弋跟重泉早就知道莫墨跟冯饕的关系,只是两人心知肚明并没有点破,事后跟姚尧提了一嘴,姚尧只摇头不屑的哼了一句,并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也就不好在接着这一话茬。
“诶,你说,这丫头能耐也够大的啊,一下子跟刘昆、徐饶不清不楚的,一下子又跟肖樊纠缠不清,结果还硬生生的抢走了冷霜染的男人,我当初怎么说来着,这丫头不简单吧。”
重泉依旧趴着,一想起冯饕那张脸心底就一阵别扭,对冯饕,他确实没有多少好印象。
宋城却是看向姚尧,问道:“姚尧,你想怎么做?”
宋城大概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冷静自持的,看事情往往很准,一下子就猜透了姚尧的心思。
姚尧对冯饕,怕是早就上心了,陈弋跟重泉只怕也很清楚,否则陈弋就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了。
姚尧摇头,抽了一口烟,眉宇间有淡淡的疑惑跟愁苦。“再等等吧。”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等的又是谁,为何要等,只是心里有一口气始终憋着,忒难受,不得解。
重泉跟宋城彼此对视一眼,也不吭声,姚尧是陷落了,生生被那丫头给套住,只怕这次有点难脱身。
没等姚尧等多久,陈弋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这一次却是姚尧也等不下去了,直接甩了身上的浴巾,眼中一抹惊诧却是被宋城注意到了。
“出什么事了?”
宋城见姚尧动作迅速的穿好军装,立即察觉到事情起了变化,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丫头。
姚尧咬着牙,语气中有些许不可置信,但眼中明显有着担忧。“莫墨逼着那丫头下跪磕头。”
“什么?下跪磕头?这事给弄的。”重泉也是吃了一惊,立即慌忙的也套上外套,三个人腰间挟着军帽就往外走。
要说这三个人的吃惊的程度远不如观摩了一场“现场直播”的陈弋要来得大,陈弋原本嘴里叼着根烟,站在二三十米远外的松树后边,大冷天的此时却是急了一身汗,眼瞅着这雨也越下越大,那边跟自己这边却像是隔着一睹无形透明的墙,让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挪不得一步。
陈弋也很郁闷,他就不明白了,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两人怎么就闹到这一地步了?
几十分钟前,冯饕刚从洗手间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毛衣略显身形单薄,一蹦一跳的跑下来,看见不远处拿着大衣的人后脸上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还在。
不满的瞥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上面层层的乌云逐渐的飘往八宝山这边,这原来毛毛细雨似乎有下大的趋势。
“穿上吧,省的等会儿着凉了。”莫墨把大衣递还给她,瞥了一眼她雷锋帽上聚积的雨水,见她冷得直哆嗦,心底生腾出一股凉意。
冯饕点头,自然也不想过来一趟回去后就感冒,立即接过那大衣穿上,莫墨把雨伞靠过她那边一点,照顾着她的步子,走得尽量慢一些。
莫墨要去看的那个“故人”并不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而是葬在了人民公墓这边,两边离着倒不是很远,莫墨是开车来的,冯饕也有司机接送,只不过当下两个人都很默契的选择了步行,一路上两边排列着整齐的青松柏叶,空气中混着泥土的腥味,远处环山缭绕,雾霭重重,倒是出奇的安静。
两个人走莫约走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人民公墓这边,跟革命公墓不同的是,这边的墓碑出奇的多,倒是也整整齐齐的立着。
莫墨走至其中一个墓碑前,将手中的伞递给冯饕,略微弯下腰将手中的那束百合轻轻放置在墓碑前,久久望着那块墓碑不出声。
冯饕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只是有些心疼的看见那雨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肩上,生怕他给淋湿着凉了。
往前挪了好几步,是想给他遮雨,也是想瞧一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叫他露出这样动容的神色。
是的,动容,这个男人脸上的淡薄少了很多,甚至于望着那墓碑的时候眼神温柔得能包容天底下的一切。
眉宇间既挣扎又释然,是深深的眷恋,但再细看,却有种执着到骨子里的恨。
冯饕心底一阵撕裂的声音,胸口突然间紧了,一股痛意从撕裂的地方蔓延开。
细嫩的掌心抓紧了伞柄,艰涩的往前挪了一大步,直勾勾的盯着那墓碑上的照片。
“轰隆”一身雷击声响在头顶的乌云之处猛然劈下,更大的雨滴打在两个人的脸上。
这一阵巨响也敲疼了冯饕的脑子。
那张不大黑白照片上明显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长得不漂亮,五官也不出,但唯独一双眼很明亮,笑容也很恬淡。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冯饕却是看见那墓碑之上刻着的几个鲜红字体,其中一列是莫墨之妻。
之妻!
冯饕心中骇然,却忍不住再看向那个女人。
但就是这一眼,却是要冯饕的目光再也挪不开,就此紧紧黏在上面。
这个女人是谁,仿佛她认识她,但又记不起了,冯饕看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才听见莫墨出声。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莫墨缓缓转过头,嘴角带着清浅的笑,但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眼中渐渐的退了热度,他的心也凉了。
全凉了,只剩下深深的恨意。
是啊,她可不是刘昆的心头肉么?那么就够了,够了。
冯饕摇头,问他,她是谁?
莫墨沉吟了一会儿,笑着说:“是一个我辜负过的人,也是最想要的人,最恨的人。”
冯饕瞥了一眼那照片,又咬着唇轻声的说:“你不恨她,你恨的是自己。”语气很肯定,仿佛她就照片上的本尊,以自己的意志来说出这番话。
莫墨却是蹙起眉头,深深望了她一眼,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内心不是不挣扎的,但只挣扎了一会儿,他心底那逼迫了许久的兽就张牙舞爪的放了出来。
“你说刘昆已经把所有的事告诉你了,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去年七月份在上海的事情?”
冯饕一怔,不知为何他提起这事,但还是点了点头。“提起过,他说当初是想害你的未婚妻,就是冷霜染的,但是没成功。”
刘昆尽管手段毒辣,甚至不惜要他未婚妻的命,在冯饕看来已经过了当初的震惊,冯饕只苦笑刘昆是什么样的人只怕自己更清楚不过。
确实,刘昆是想要莫墨的命,但却先针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这心思确实是长年累月在毒汁里泡大的,无毒不丈夫,刘昆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只说了这些么?”莫墨问道,
冯饕犹豫间摇头,似不想再提起。“还……还有两个人死了吧,这件事他也很难受。”冯饕承认自己护短了,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太多也不管事。
莫墨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凄悲哀跟怜悯,似觉得她被蒙蔽得可怜,她虽无辜,但却有人比她更无辜,还平白无故葬送了一条命!
他在电话里跟刘昆说过的,该他还了,但却是用她来还!
“那场车祸里头,其中一个死掉的人就是她。”莫墨的眼神回落在墓碑之上,冯饕浑身一软,如糟了天打雷劈,从脊梁骨一根筋到头皮都是酥麻的。
她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莫墨之所以恨刘昆,不过是因为他的心头肉被生生剜掉了!
冯饕眼前一红,似乎看见了鲜血淋淋的刘昆躺在自己面前,吓得脸色苍白,双唇嗫嚅着张了张,雨水滑入嘴里,是涩的,是苦的,也是腥的!
下套(NP) 第六十四章 非死不可么?
冯饕软软跪了下来,实际上是莫墨说的一句话刺激的。
莫墨说从未想过要刘昆的命,他的命太贱,不值得,
冯饕只觉得如一张单薄的纸片,摇曳之下便浑身湿透粉碎,内心生生被剜了一块肉,却固执的仰着头问他,“你还喜欢我么,”
她问的不是“你还喜欢不喜欢我”而是“你还喜欢我么”说明她很肯定他的心意是真的,她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他的感情,他是喜欢过自己的,至少在此之前,
莫墨喜欢她的这一点,够实诚,也够坦白,永远做一个干干净净的敞亮的人儿。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莫墨才会不小心对她一时片刻的五迷三道,又或许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某种跟“她”过于相似的地方,叫莫墨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仍是喜欢的,你很好,好到我会忍不住对你下手,所以我不能继续喜欢你。 ”
“因为刘昆?”冯饕心底空落落的,但仍倔强的追问原因。
莫墨点点头,却又看向她,忽然神色严肃起来,眼中一抹浓浓的讥讽。依旧是笑着说的,可那笑说不出的古怪诡异,仿佛她不认识他,也从没见过他。
“你喜欢我,可是却也舍不得刘昆吧,如果说要你在当中选择一个人呢?”
“选择一个人?”冯饕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在问自己,也在问他。
他对她的失神不置可否。“另一个必须死在对方手里,你会做什么选择。”
“非死不可么?”冯饕用力的握着伞柄,指尖苍白,语气也轻了几分。
“非死不可!”莫墨很肯定的回答,却叫她的心顿时都凉了,哀莫大于心死。
“你说得对,我没办法选择,我喜欢你,也喜欢刘昆,他对我很好、很好。”冯饕点点头,渐渐的放弃了选择。
莫墨笑着抚着她的脸颊,又将手放在她的脖颈处,冯饕因为那过于冰冷的手指以及那湿濡的雨水猛地打了个寒颤。
望向他的眼中除了有悲哀还有恐惧。
他口口声声说要刘昆还回来,可他终究做了决定,他是想如法炮制一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想要她的命啊!
莫墨认为自己是刘昆的心头肉,他便得对她下手,硬生生的剜掉刘昆这块心头肉,好用她来祭奠墓碑的主人。
这一刻的莫墨是陌生的,是残忍的,如一个恐惧的梦魇缠绕她,令她身形俱灭。
“我厌恶自己,更厌恶你,你要是现在立马去死就好了,至少不再让我的心动摇。”莫墨叹了一口气,其中有浓浓的不舍,可掌心却是蓦地紧,令她呼吸一窒,一口气顺不上来,苍白的脸居然也有了些许红晕。
下一刻,莫墨压着她的脖子,令她不得不掉入他的怀中,前所未有的一次主动,莫墨的唇撕咬着她的唇峰,舌头挤入她的嘴内,犹如她往常对他做的那样,凶悍且蛮横。
困兽脱笼,逼迫她,残忍以待,势必要将她逼入到绝境,逼死了好!再也没有人能够动摇他了!
这个吻饱含太多的感情,分不清究竟是极致的恨还是极致的爱,莫墨的眼神也是迷茫的,但在挚爱的坟前,他要活生生的逼死她才肯作罢!
冯饕的唇峰被撕咬出血,雨伞跌落在雨水中,那把伞是黑色的,似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洞,她从此掉了进去,此刻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拉她一把,她逐渐的沉没,任由黑暗将她侵蚀干净,不留一块骨头。
若是以往他这般吻自己,冯饕会笑着迎合,会跟他厮摩,可惜现在不行,她疼得哭了,不仅仅是那撕裂的伤口,而是因为她很清楚,这是莫墨在跟她诀别,他再也不会这样用力的去吻她了。
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不远处的陈弋听不见这两个人再说什么,只斜斜倚在树干上,尽量避开逐渐大起来的雨,兀自点了一根烟抽闲的抽着,自然不会察觉出对面正生死之恨中。
只觉得对面吻得难舍难分,好一对gou男女呢!
莫墨这孙子已经有了冷霜染这般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没想到就连冯家的丫头对他痴心一片,难怪三军演习里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跟他厮摩了。
瞥了一眼腕上的表,又掏出手机把具体的方向告诉了姚尧。
姚尧并没有马上给他回应,估计也还在考虑究竟要不要过来吧,陈弋倒也不急,权当先看场好戏罢了。
但好戏往往有个好的开头,却往往叫人猜不着下一刻的发展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堪称大逆转。
只见一吻结束后,也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冯饕居然软软的跪了下去,看背影还禁不住打了个几个颤抖。
莫墨以及站在一旁,冯饕就接连不断的朝着那墓碑磕起了头,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即使隔着几十米外,陈弋也有些不忍的蹙着眉,似乎隔着逐渐淅沥的雨声中也能听见。
冯饕咬着牙,眼中泪如泉涌,一个个的磕头声传入莫墨的耳中。
莫墨轻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是他开的口,他说不是要放过刘昆么,那让他来亲自磕头吧,他肯做,或许会原谅他。
冯饕心底一震,脸上的雨水也越来越多,一张小脸好不凄惨。
“他不会磕头的。”冯饕也不愿意看见刘昆在自己面前磕头,他已经被莫墨践踏过一次尊严,要是再一次,刘昆会受不了的。尽管到了这个地步,冯饕还是忍不住为刘昆着想,哪里看见莫墨眼中的冷意骤然加剧。
“看不出,你居然还护着他,我还以为不过是他对你一厢情愿罢了。”莫墨浅浅看了她一眼,似雨水渗进了眼睛,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眯一下。
冯饕摇头,颇为认真的说:“我也不清楚,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
莫墨看向她,伸手想抚她的哭着的眼睛,多漂亮的眼睛,此刻却是红肿的,可怜啊,心疼啊,可是还是嘴上却淬了毒液一样,随即胸口一凛,却是说道:“那你替他磕吧,他的孽障你来还,你想好了么?”
冯饕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却见他扯了扯唇,眉心逐渐的拧起一个结,继续毒害她,“冯饕,你能不能别让我恶心了,你越是维护刘昆,越是让我想起这恨意。”
冯饕渐渐看不见莫墨的脸了,他的脸被雨水浸湿,扭曲的,狰狞的,狠辣的,可这才是真实的莫墨,剥下那份淡漠,一个完完全全的莫墨展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如此,她从未看透他,从未认识过他,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她认不清,而是他不愿意叫她看见,她没这个资格!
冯饕软软跪在坟前,如果丢了三魂七魄,额头重重的接触到那雨水沾湿的地面,冰冷得叫她忍不住出声,可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没看见而已,她每一次磕头,莫墨的身子一颤,轻咳了一声,似要咳出血来。
他忍住了要上前拉起她的冲动。
我是怎么了,心肝怎么会绞痛一片。
还有心肝么?还有心么?她不是已经夺走了么。这个叫做冯饕的丫头凭什么动摇它,凭什么告诉自己这心还在呢?
没等他来得及出声,一声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撕心裂肺的“淘淘”再次打破这份寂静。
又是刘昆,又是他,又是他来夺走一切了,每次都是这个男人生生夺走他的魂,他的心,他的肉!
他恨,恨刘昆,恨冯饕,恨自己!
刘昆跟徐饶的出现也在陈弋的意料之外。
刘昆跟徐饶皆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那瘦小的身板如着了魔的不断的磕头,那坟前磕出了血,磕掉了她的魂。
莫墨眼前一红,胸口如利刃戳开,血源源不断的流开,混着雨水滴落在地上。
刘昆的这一刀很准,直接没入他左边心脏,却不深,不足以要他的命,但莫墨知道不是刘昆故意放轻力道,可是距离实在太远,这一刀不足以完全没入一刀毙命。
刘昆冷冷的说:“你该死!”
徐饶跑上前去扯冯饕,冯饕双眼迷离,魂飞魄散般,如一俱行尸走肉完全不受控制,额上青红一片,满脸的血。
心疼,比她还疼的是徐饶跟刘昆。
从未见过她如此失常的一面,她鬼马机灵,实诚敞亮,时而含羞带俏,但此刻却是一块腐烂透顶的肉,正逐渐的发臭发烂。
同样看见这一幕的还有赶至的姚尧跟重泉、宋城,以及姚林跟于崇!
陈弋看见姚林也不由得一怔,姚林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姚林站在一旁,眉心深锁,眼中尽是忧心忡忡。
“首长?要不要出面制止一下?”于崇瞥了不远处,刘昆已经在莫墨的身上又补了好几刀,在不阻止只怕就闹出人命了。
姚林点头,于崇便赶紧示意旁边的警卫员,首长身边的警卫员皆是中央警卫局出身的,身手个个不凡,虽说刘昆也是其中高手,但二对一的情况下,尤其是心绪不宁的状态下仍是被警卫员拿下。
徐饶抱着冯饕,冯饕却忽然发狂,一把推开他,嘴里念念叨叨一个名字,若仔细听,却骇然居然还是叫着莫墨。
仿佛她的心,她的肝,就只有莫墨而已。
姚尧想上前,却发现自家老子比他先行一步,走至那个疯癫的女人面前,蹲□子,眼角的细纹微皱,轻声说:“我们回家好么?”
“痛!”冯饕抱着脑袋,全身蜷缩着靠在那墓碑前,眼睛却是望着那倒在血泊中,满身血窟窿的男人。
姚林眉头又皱紧一分,他明显的发现冯饕的痛并不是因为额头上的伤,而是脑子,她抬起头狠狠敲着脑袋,那儿疼得要裂开,很多断断续续的片段在那划过,如尖锐的玻璃渣滓划一下又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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