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老依依
他看着那个宫女,似乎在紫栏殿里见过她几次,“你怎么会有避子汤的药材?”
“奴婢……奴婢……”那小兰吓得说不出话。
“王德子,掌嘴。”皇帝的声音很冷。
王德子上前打了六记,那宫女已嘴角出血,王德子停下。
“说话。”他道。
“奴……奴婢自用的”小兰回话,声音很细。
“宫女私自留有避子汤,必定与外男有私。”皇帝冷笑,“王德子,宫规如何?”
“木马之刑,肠穿肚烂。”王德子回道。
“奴婢没有,”小兰吓得直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朕没有多少耐心。”皇帝睥睨她。
“是……是皇后娘娘给奴婢这些避子汤药材的。”小兰声音依然不稳。
此言一出,众人都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皇后脸色白了白,蹙眉看着那个宫女。
这个宫女的确是她选来紫栏殿的,可是她从来不曾与此人私相授受。一个宫女,怎么敢在这种事上诬陷她?
“你敢诬陷皇后!”皇帝怒道,“王德子,取拶刑刑具。”
“皇上饶命,奴婢不敢说谎,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红玉姑娘叫奴婢这么做的。奴婢怎敢诬陷皇后娘娘,红玉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近身侍婢,她五天前把药给了奴婢,说在昭仪娘娘的安胎药里加一点这个,奴婢不知道这是避子汤,奴婢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王德子,拖下去上刑。”皇帝死都不相信琼如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琼如的性子他还能不清楚?她连与他虚与委蛇都不愿意,甚至用后位威胁她,她都没有松口,又怎么可能对一个未成形的婴孩动手?
“皇上饶命……”小兰在求饶声中被两个太监拉了下去。
“陛下,一个宫女事小,但皇后娘娘被诬陷是大事,臣妾觉得还是把事情弄清楚,还皇后娘娘清白为好。”德妃温言道。
“既已知道是诬陷,皇后当然是清白的,你想弄清什么事?”皇帝皱眉,冷冷的道。
“昭仪小产,娘娘又被诬陷,只怕事情不查清楚难堵悠悠众口。皇上,不如命红玉与小兰对峙……”德妃道。
“此事的确可疑,王德子,你立刻去把红玉带来,朕有话要问。”皇帝道,今日若是没查出谁陷害琼如,他心中始终不安。
这时稳婆出了来,禀报昭仪身子已稳妥。侍女向皇帝禀报,昭仪求皇帝入内。
皇帝看了眼琼如,她也正看向自己,眼神带着微微诧异,见他看向自己,便把脸垂了下去,道“陛下,昭仪身心受创,还请陛下体恤,多陪陪她。”
皇帝点头,没说什么便进了去,不多时就出了来。他看向琼如,琼如垂着眼沉思,什么话都没说。
“皇上,红玉带来了。”王德子禀报,“小兰受刑,昏过去了。”
“把她们都带上来。”皇帝命令。
红玉叩拜皇帝。
“红玉,你可知有人向朕告发,是你唆使向昭仪下了堕胎药。”皇帝。
红玉立刻伏身称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诬陷。
“把小兰弄醒。”皇帝道。
小兰被一盆凉水泼醒,见皇帝冷眼看着自己,如果地狱阎罗,立刻跪在求饶。
“小兰,红玉说她从未唆使你做过此等恶行,你可知无端诬陷皇后,罪犯欺君,可株九族?”皇帝道。
“奴婢不敢骗您,皇上,奴婢说的是真的,红玉姑娘给了皇后娘娘的一对耳环,说事成之后,娘娘会想办法放奴婢出宫。求皇上明鉴!”小兰边磕头边道。
“皇上,奴婢根本没有给过她什么耳环,更没有给她避子汤。”红玉道。
琼如脸色越发的白。
在场没人向红玉提过避子汤,皇帝只说了堕胎药。
“王德子,你带红玉过来时可有提是为何事?”皇帝问。
“奴才只说了您要问昭仪娘娘小产的事,其他什么都没提。”王德子道。
皇帝点头,并没有道破。
孙太医突然道,“陛下,臣看了这药材,确是宫中的配方,但药材却不像宫中的,臣看那纸包,有些像和济堂的纸。和济堂的药材号称京城最好,这一剂药需要几种名贵药材调和藏红花的毒性,通常只有达官贵人才买的起,和济堂那边可能知道是谁买的药。”
皇帝一直看着琼如的反应,却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多少猜到了,只怕这避子汤……
她竟连他的孩子都不要。
愤怒和疼痛灼烧着,他很想问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对他这么绝情,却见她白着脸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他当即明白了。
她还是不信他一定会护她到底……自然也不信他会护着她的孩子。她对他没了信任,是他自己造成的啊,他有什么权力怪她?
皇帝蹙眉看向孙太医,这位太医知道的还真不少。
“这纸包要被调换太容易了,不足为凭。”长孙嫖道。
德妃也附和道,“只怕有人故意陷害。”
“皇上,红玉还告诉奴婢,娘娘的药是请慕容夫人带入宫的,她让奴婢尽管放,不会有人知道。”
琼如踉跄了一下,到底是谁要害她?竟然连谁带的药都知道。
那他们必定连她把药放在哪里都知道。
她当日的决定,只怕会害死慕容翊和瑶如。
她若承认她有药,他……会如何对待自己?他必定会怒不可遏。
齐儿已被封为太子,不会轻易被废,即使此刻他要禁足她责罚她,只要她想办法给自己清白就不会损伤到齐儿。最糟糕的情况,她死在这个局中,他一定会给自己清白的,而到时,她想,他会愧疚,他会保护他们的孩子……
但若慕容翊被罚,齐儿便没有了军中依靠,这个太子之位的变数,怕不比她被废来的低。
即使他日慕容翊被起复,他在军中朝中的声誉又如何能回到今日的光景?
红玉是她的二等丫鬟,当做描菊的继任者来培养的,可是红玉绝对不可能知道避子汤的事,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红玉现在表面是在撇清关系,其实是等着关键时刻告发她,这样,红玉的话就会变的更可信。
为今之计,她绝不能让这一场闹剧牵连到其他人。
“陛下,那避子汤……”琼如跪下。
“皇后,朕让你谁都不许说,你竟然忘了吗?”皇帝打断她。
她吃惊抬头,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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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算是我自认为的高潮,但虐渣应该还会继续,
宫门(h) 第五十二章 做戏
“你身子不适,如今不宜怀有龙嗣,朕便命人备了些避子汤给你,朕和你说过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你怎么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皇帝皱着眉,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看着他,他眼中的悲伤清晰可见。
“是妾的错,妾让您失望了。”她道。宫中只有帝后交欢不会避孕,其他宫妃被宠幸的第二日张宝全都会问皇帝的意思,留不留。而她作为皇后,是不该用避子汤的,如今她用避子汤之事公之于众,虽说这个理由也算个理由,可到底还是教整个皇室颜面有损。
他倒像是没受这个事的影响,问道,“朕赐你的药,可有被偷窃的?”
“妾失职,已几日未查看,待妾查点了再禀报。”琼如道。
众人都不敢抬头,但眼中的惊讶都藏不住。
“既然如此,以后也不必从宫外带避子汤,你从御医处取,直到身子可以孕育龙嗣为止。”他拉起她道。
她犹豫着,应了是。
“皇上,今日之事,怕是有人想害了昭仪嫁祸皇后娘娘,依臣妾看,不如先把这两个宫女监了慢慢审问。”贵妃道。
德妃也点头称是。
皇帝点头道,“来人,把这两个宫女都关入掖庭。朕不信你们能有这么硬骨头,即使有,朕不信你们的家人也能这么硬。”
两个宫女哭喊着冤枉,被拖了下去。
“孙太医,朕把柳昭仪和龙裔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他们的?”皇帝突然喝道。
“臣有罪。”孙太医没想到战火还是烧到了自己。
“来人,将孙齐仁关押,交由大理寺审问。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后宫兴风作浪。”
孙太医喊了几声冤枉,正要被带下去,皇帝又道,“等等,让慕容翊派人看着他。”
他边说边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却见柳夕月的大太监神色有异。
他未动声色,只道,“你们都累了,柳昭仪也需要静养,你们都各自回宫吧。”
众人行了礼离开,皇帝却叫住了琼如,“朕送你回去。”
“陛下,柳昭仪刚没了孩子,需要您安慰,今晚您还是陪陪她为好。”她道,有些不敢看他。
“朕有话要和你说。”他拉起她走出了紫栏殿。
她没有挣脱,他应该要兴师问罪的。他有这个权力这么做,今夜之事,她不知该如何感谢他,他救了她,也救了齐儿。此刻她觉得即便他当众赏她嘴巴子,她都甘之如饴。
他拉着她上了御辇。
“连不爱朕都说了,不想要朕的孩子,为什么不直说?”他声音里有点悲怆。
“妾拿到药的时候,还没和您把话说清楚。”她直言,“就算说清楚了,妾也没那个胆子和您说……汤的事。”她还是没胆子提避子汤。
“敢做却不敢说么?”他哭笑不得,问,“冷待了朕一个多月,可有让你心里好受些? ”
她摇头,随即道,“谢陛下没有追究妾的任性。”她告诉他她不爱他,甚至与他诀别,冷漠对他,他可以责罚她的,她是他的皇后,没有权力与他诀别,也没资格对他冷漠。
但是他没有向她发火,她知道他多少纵容了自己,今夜之事,也让她明白,他到底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她贵为皇后,若没有他,依然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于情于理,她不能一味任性了。她是皇后,本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他深深看着她,“朕觉得你还不够任性。在朕这里,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日日拿着棍子打朕,当着众人的面吐朕口水,朕也觉得,算不得任性。”
她被他说笑了。
他也笑了。
“朕知道朕说什么你都不信,朕也知道和你做的比起来,朕说的根本不算什么。”他惨笑,“琼儿,朕也没想到可以这样爱一个人。”若他告诉她,即便柳夕月落胎真与她有关,他也一样会护她到底,她必定不会信。即使信了,恐怕她也会说,“陛下就是这样,您宠爱一个人时,把她含在嘴里也怕化了,不爱时,她的生死您都可以不顾。”
她不明白,他哪怕再喜欢柳夕月,都不会是非不分,更不可能拿柳夕月和自己的江山相比,也许他该谢谢柳夕月,让他明白原来他一直以来都爱的是谁,他更该感谢琼如,在一切还未到不可拾的局面时果断放弃,才让他知道这么多年来陪伴自己的是多好的人。
“这几日朕总想起初见你的时候,朕想起泗水桥上的约定,琼儿,若感情能像那时一般,你信我,我信你,甚至不需要言语就能明白彼此心意,该多好。”
他看着她,轻声道,“若朕说,现在在朕看来,泗水桥上的约定远比酒肆里的相遇美好纯粹,你可会信?”
她没有回答。泗水桥上初相会,何尝不是她的美好回忆?
他们回不去了。她不敢信他,即使这一刻他这么想,下一刻他也不见得还这么想。
她转移了话题,“陛下,妾觉得,德妃有问题。”今夜在紫栏殿里,德妃一副不把事情查清楚不罢休的样子,置她于死地的意图太明显。
她实在不能理解,难道为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如此狠毒?柳家之前一直帮衬着张家是因为皇长子,若柳昭仪也生了皇子,张柳两家的地位关系会很微妙,她明白。可柳昭仪是她表甥,她也下得去这样的毒手?她就不怕东窗事发,柳家自此与张家反目?
而她这个皇后……她自问对德妃一直照顾有加,德妃生了皇长子自己也从未打压过,甚至宜心的事她也没有追究。德妃就这么急于扳倒她,确定她没有能力反扑?德妃未也太自信了些。
别的不说,断案她总有人能用的。
皇帝道,“朕会派人查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害你的人。”
“妾也想查。妾想……和您打个赌,看我们谁先查清整件事。您可以用大理寺,任何人,妾……妾只要沈煜和他夫人。”她道。
他挑眉,“赌注为何?”
“若妾胜了,陛下允妾出宫一日,陛下不能跟着。若妾输了,陛下……”
“若你输了,陪朕出宫一日,可好?”他问。
她点头,“我们找到的线索可以互通吗?”
“当然。”他笑。
“还有,请陛下封锁宫门,这两日除了您信任的禁卫以及妾想召见的人,其他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帝同意了。
当晚她便想见一见红玉,皇帝将她送到掖庭,她坚持不让他陪,与他告别,请他早些休息。
他在掖庭地牢门口放下了她,看着她消失在门内,突然对王德子道,“王德子,朕不该再喝酒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赢回她的信任,但是他知道,一味喝酒一定不会。
红玉见她到来,哭着长跪在地,“娘娘,红玉对不起您,求娘娘赐死红玉。”
“红玉,你素来心思细嘴巴也紧,办事又妥帖。本宫让描菊带着你,其中原因你也明白,若没有今夜的事,描菊离了宫你就会接她的位置。本宫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背叛本宫。”整件事最让她难过就是红玉的背叛,“选你之前本宫已查过你,你父母早亡,自小与你哥哥相依为命,为了让哥哥有钱娶妻,你自愿入宫。本宫给过你哥哥一笔钱让他做些小生意,你哥哥安守本分这两年日子也尚可。若你有什么事,就应该告诉本宫,本宫自会帮你。为何选了这条路?她到底承诺了你什么,让你竟然不顾这三年的主仆之情!”
红玉只把头磕在地上不敢看她。
琼如喝道,“红玉,抬起头来!”
只见红玉泪流满面,眼睛已肿的看不见,“可是你哥哥被她捉了?”琼如问道。
琼如知道红玉的性子,她最大的命门就是她哥哥,“你怎么这么蠢!她既然用你哥哥威胁你,不论你成功与否,你哥哥都会被灭口。”
“奴婢……奴婢本不欲理她,可几天前她给奴婢看了奴婢哥哥的断指,奴婢哥哥小指上有一道陈年的疤,奴婢想认错都难……奴婢该死……”红玉哭道。
琼如愤怒中也生出几分怜悯,“你当时就该告诉本宫,如今你被抓,首先遭殃的就是你哥哥。他们怎么可能留他活口?”
“求娘娘,救救奴婢哥哥一家,求娘娘……”红玉不停磕头。
“本宫想救也要知道他们在哪里才行。”琼如道。
“娘娘……”红玉哭的不能自已,“求娘娘查德妃的大宫女织锦,她是奴婢的同乡,她必定知道奴婢哥哥在哪里。”
听她如此说,琼如便已清楚幕后主使确是德妃无疑,她沉吟,“你手上有什么就告诉我,越晚说你家人的性命越难保。”
“一直只有织锦联系奴婢,两个多月前织锦与奴婢套近乎,送了奴婢一对镯子,奴婢怕有诈,就回了她一个牡丹花香囊,香囊上用了只有您可以用的金线。”
“本宫的耳环,你可真给了小兰?”琼如问。
“奴婢只给过织锦一副赝品。”红玉道。
琼如点头,转身离去,临走之前道,“你走之前,本宫会把你哥哥一家的确切消息告诉你。红玉,有些错,一辈子只能犯一次。”
红玉愣了愣,随即磕头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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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又被写死了,其实红玉真的还没说啥不该说的,琼如必须让自己的宫人明白对她不忠就只能死,于是红玉挂。
宫门(h) 第五十三章 恐惧
琼如不希望事情还有变故,当夜便让人搜了织锦的寑房,却未搜到牡丹香囊。织锦屋内明显已经被拾过,没有值得推敲的东西留下,琼如命人封了织锦的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入。然后带走了织锦,她知道,织锦比任何证据来得更让德妃害怕。
第二日,琼如召瑾如入宫,将事情说明。
瑾如听得心惊胆战,抱住她,哭道,“三姐,这帝王家真不是人待的,我……我好想您现在就离开。”皇上胁迫她,宫妃陷害她,喝个避子汤都可能性命不保,她那么宽厚温柔的三姐,为什么要在这个鬼地方受罪?
她听了眼眶红了,却只道,“我以为你比瑶如更明白的,瑾如,路是我自己选的,苦也是我自己愿意吃的,到了这一步,我哪还有离开的可能?瑾儿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这件事也给她敲了警钟,若她任性妄为,就会有人趁虚而入。不论是不是德妃,幕后之人算是聪明的抓住了时机,在帝后不合时,用皇帝最宠爱的宫妃陷害皇后,而她没有一点准备,若皇帝没有帮她,一番羞辱是必然的……
“瑾儿,我想请你和沈煜去红玉和织锦老家查探,若我没猜错,红玉哥哥已经被带走,织锦跟随德妃多年,织锦家人那边多少会有线索。此外,帮我查一下小兰,她的家人都在哪里,是否突然发了财?是否在宫外有情郎,若我没猜错,她的家人也可能都已不在了,但抓他们的人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我会请皇上派禁卫保护你们,瑾儿,万事以安全为要。”
瑾如应是,不多时便离开了。
琼如让画竹和描菊去查最近和小兰走的近的宫女太监,又要了紫栏殿所有宫女太监的名册,查看这中间的同乡亲属。立政殿也同样查了。
画竹回来禀报,这几日紫栏殿的大太监卓公公和小兰走的近,但卓公公已经被皇上带走了,他屋子也被搜过。
琼如点头,命描菊再带人搜一遍,然后便耐心等着众人给她带回来消息。
晚膳后,皇帝带着小卓子的供词来了,那太监承认是他帮德妃拾了之前柳昭仪出事的梯子,也承认德妃让他看着柳昭仪和孙太医。太医开的方子每次都有德妃过目,但其他的事他并不知情。
“虽然有人证,但没有物证,德妃要脱罪也不是不能。”琼如道。
皇帝挑眉,“朕厌弃如此恶毒的女人,将她打入冷宫,不需要太多证据。”
“若妾要的更多,陛下可会许?”琼如问,德妃一事,她不可能留大皇子在宫内,“张家这么多年纵容甚至协助德妃做这些恶事,妾忍不了。至于大皇子……庆王爷至今无子。”
皇帝道,“有这么阴毒的母亲,佑基只怕也早就教坏了,过继给庆王朕都怕对不起庆王,德妃被贬冷宫,基儿过继给青山郡王吧,他没有儿子,但她女儿强悍,也不怕基儿真能掀起风浪。至于张家,琼儿不用担心,朕有办法拿他们,但你若找到德妃的证据,自然更合适。”
见她应下了,皇帝又轻声问她,“朕今夜在立政殿批改奏折,若有什么新的线索,你也可以尽快得知,如何?”完全是打商量的语气。
琼如点头,也不再说什么。皇帝倒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急忙让张宝全搬了奏折过来。
夜间,瑾如书信递了进来。红玉的哥哥和侄子被织锦家人关了起来,现在已找到,但是张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显示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夜半时分,她去了掖庭。大约德妃是真找不到人来灭口,织锦被关了一夜一天,都没见她有任何行动。不过琼如自然要制造些织锦“至关重要“的气氛,便命自己的人差点“暗杀”成功,如今织锦应该会仔细想想自己封住嘴巴是否必要。
她到了掖庭,看织锦眼神有些涣散,道,“德妃的性子你应该清楚,现在你的家人在我手上,你又被关在了这里,你猜她会怎么想?”
琼如看她依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又道,“本宫今日要的是证据,你若能拿的出来,本宫保你家人不死。”
织锦抬头看她,不知该怎么办。
琼如又道,“本宫没那么多耐心,德妃还会派人来取你性命,至于你家人,若你死了,我自然也没权力继续押他们,到时你猜德妃会怎么处理他们?”
琼如见她明显颤了一下,语言又止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织锦赶忙叫住了她,“娘娘。”
琼如回身,等她说话,“奴婢……奴婢屋里有一份聘书,缝在奴婢的枕头里,是张五郎娶奴婢为贵妾的聘书。还有半片德妃娘娘与张五郎的书信,也一起着了。奴婢将枕头放在柜子最底下,和被子一起着。”
琼如立刻命福禄去取枕头。又命画竹和宜心继续在这里审问织锦,琼如只要一样,这宫里还有哪些是德妃的人。
福禄找到了琼如要的东西便回来复命了,琼如看着张家的戳印,那半片纸上正是张五郎说张家全力支持德妃害皇嗣的话,隐晦但也够用了。琼如将东西呈给了皇帝。
皇帝没想到琼如动作可以这么快,道,“朕每每觉得,你若是男儿身,只怕这满朝文官都得被你比下去。”
“陛下折煞妾了,若妾真有这本事,也不会让德妃蛰伏了那么多年。”琼如低头,德妃犯下这般错误和自己没有把心思放在管理后宫上也有关系,若她多关注柳昭仪,这次德妃可能就不敢下手。
“难道你还能阻止恶人有恶心?”皇帝拉着她的手,“她迟早会动手的,若没有你看顾着,这么多年,只怕朕的子嗣要少上许多。”
琼如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作为帝王,是不会对一个出了错的皇后这么宽宥的,毕竟皇后的职责就是保证后宫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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