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老依依
“为什么?凭什么你占了他那么多年的宠爱,论先后是我先嫁的他!为什么他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德妃先是怒喊,说到后面却成了呓语。
琼如停下,挥退了侍卫又令內侍省在外等候,转身过来看着德妃,“你知道所谓情爱向来不由人,本宫不曾也不敢想要独占君王的爱,本宫更不曾阻止你争取他的爱,难道这些还要怪到本宫头上?”
“争取?你可有给我机会争取?”德妃突然睁圆双眼怒瞪她,“我嫁入王府,他不闻不问,见了我总是疏离的模样,我本以为我的敌人是他的姬妾,后来才知道他们与我一样一直被他冷落着,他为了等你放着府里的女人不顾,你可知你与他的琴瑟和鸣之下是我们三个女人一千多个孤苦的夜晚!”
“你嫁入王府,难道不是张家求来的?”当时她已被指婚,却突然有一日先皇召见她,他与张家女共处一室一整夜,张家乞求皇帝做主,他指天起誓他未做任何出格的事,先皇施压数日他在甘泉宫前跪了数日,她见到他时他已有些奄奄一息,她跪在先皇面前求他应了婚事。他苍白着脸说不忍委屈了她,她不觉得委屈,她知他心意,一个愿意为了不委屈她而向自己父亲抗争的男子,嫁他,她不会委屈。她也知先皇意思,张家太爷是大儒,若得了张家支持,自然也就有了天下文人的支持,先皇嘴上不说,其实心中只把他当做了皇位的继承人。先皇如是想,其他人总也会看出端倪,他已然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今日若不答应娶张家女,明日朝中攻讦他的奏折只怕如雪片般飞来。
“他中了药,我与他共处一室衣衫不整,哪怕他没碰我,难道我之后还能嫁别人?他娶我难道不是应当?”德妃道。
“你如何入得他的房间?”孤男寡女又是在客栈,众人怎的就发现他们了?看着德妃脸上出现狼狈之色,她也不再追问,“你其心不正在先,他娶了你也没有亏待你。就是他亏待你,可我待你可有不公?你生了长子被封了良娣,我可曾打压过你?”她自问未曾给过谁难堪,为何德妃会想置她于死地?
“你不曾,是因为你不屑!你可知我第一次侍寝,他夜间也算得上温柔,可第二天一早,等着我的是一碗避子汤!你当时已怀了身孕,张宝全说王爷不希望你的肚子未足三月便有其他人怀上,你可知我当时心中想法?我为了博他宠爱,学着你温婉大方,可他没有多看我一眼。你生了女儿他陪了你整整三个月,我生的是长子,他只陪了我三天!李琼如,我不恨你我该恨谁!”德妃狂吼。
琼如看着她,震惊于德妃心中的不满,难道其他宫妃也是这种想法?
她与他恩爱时,其他女子心中凄楚如何,此刻她是明白的,她忽有些同情德妃,可是德妃被冷落就可以生出伤害她人的心吗?冤有头债有主,伤害德妃的从来不是李琼如,若德妃要恨也不该恨她。
“所以你找到了柳夕月?”琼如问。
德妃大笑,“朱修仪受宠我就知道像你的女人不会再引起皇上的注意。没想到吧李琼如,你也会有被厌弃的一天……可惜柳夕月不成气候,她明明得了皇上的宠爱,竟还是被你打败了,我真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皇上才对她好了几个月啊……”
“她再蠢也得过皇上的爱,你可知为何你得不到?像你这样立心不正,扭曲的厉害的女子,皇上怕早就看穿了你。”她已不想再与德妃废话,在这宫中谁没有几分凄楚?难道这就成了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若你希望你的儿子女儿在你走后还能好好活着,就把你这几年安插在各宫的眼线都报给我,记得写下每个人名字,否则,你该知道本宫能做的有多少!”说完她留了描菊和福禄在地牢,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出了地牢没多久就见皇帝匆匆赶了过来,她向他行礼,他不顾众人在场,紧紧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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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娶妾,古代纳娶是有区别的,一般娶的会地位高些
张氏入门是庶妃,非侧妃,其他两个是侍妾,位份很低,不是名门女
宫门(h) 第五十七章 太子少傅
“你不该去看张氏的。”皇帝道,“穷途末路,会让人做出疯狂之事。”
“陛下是说张氏劫持柳昭仪吗?”琼如问,“柳昭仪才小产,又受了惊吓,还被妾禁了足,确实需要您的安慰。”
“你既然禁足了她,朕去看她不是就违背了你的懿旨么?”他讪笑道,拉着她上了御辇。
“那是妾的错了,”琼如垂眸,一副知错的模样,“妾晚些时候就了她的禁足,陛下多去看看她吧。”
“呵呵,朕没有这个意思,”他赔笑,心中有些高兴,琼儿……是在吃醋吧?“琼儿是后宫之主,下的懿旨怎可轻易改变?柳昭仪不顾朕的旨意带刀去地牢,本就该罚。她害你入了险境,朕不追责已是宽容了。”
照顾他的宫妃本是她的责任,但柳夕月几次三番给她出篓子,她碍于他的颜面也不好苛责,既然他一直给予柳夕月特殊的地位,那还是交还他自己照顾好些,“陛下嘱托妾照顾柳昭仪,妾自然不能辜负了您的嘱托。只是柳昭仪天真烂漫,您对她的情意难让她成了众矢之的,只怕妾无法妥善照顾她,不若……还是皇上您自己照顾她好些。”
他抱紧了她,“你还是在生朕的气。朕错了,琼儿,朕不要你照顾任何人,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嗯?”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妾是说,妾只怕照顾不了柳昭仪……”
她的心伤,她的心碎,都是从他请她照顾柳夕月开始的……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当时做了什么。
她那么爱他,爱到默默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可是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蠢到要求她照顾另一个女人,他的女人?但凡她爱着自己,这样的要求对她便是一种折磨。
她心死,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这个与自己相伴了十三年的女子,这个那么爱自己的女子,竟生生被他折腾没了感情。而如今,他究竟要做什么,才能让她再度爱上自己?
“陛下,虽然妾知道感情的事不可控制,但宫中女子哪个不渴望君王的怜惜?妾请您多去看看其他宫妃,德妃的事对妾也是个警告……”当初眼里只有他,即使已尽量做到公平,但到底以照顾他的感受为重,如今……她不希望再出一个柳夕月,也不希望再出一个德妃。
“德妃可是对你不利了?”他无暇责怪她把他推给别人的想法,抓紧她的手问。
听到柳夕月被劫持而琼如去地牢救人的那一刻,他胸口狂跳,他不能让琼如出事,他知道琼如要对付德妃不难,可穷途末路会让人穷凶极恶,他就担心她轻敌。因此顾不得当时还有朝臣在宫中议事,他直接奔来掖庭。如今虽见她安然无恙,可只要想到有人要对她不利,他就不了紧张。
琼如摇头,道,“德妃说妾初嫁您的时候,您好几年没碰过其他姬妾?”
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脸不自然的红了红,道,“朕十五岁与你订婚,从未想过要委屈你,我们的新婚之夜我等了整整三年,不把最好的给你朕怎么甘心?”
她愣住,想起初成婚时两人的生活,他微笑着给她画眉的清晨,他们在府里弹琴舞蹈的午后,他与她一起在房门前种的琼花树……她以为他们能走到最后的……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难道情深不寿才是至理名言?
他看着她,明明一早就那么爱她,明明与她在一起才有最快乐安详的时刻,为什么竟然会移情他人?为什么会有爱的是别人的错觉?
也许,真的是因为她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忘了自己曾多么努力多么克制,只为了这个深爱的女子。
直到后来,她回了一切,他才明白她对他的好,给他的温柔,是需要珍惜的,不是用来挥霍的,挥霍了就没有了,也许付出再多的努力,都不会有了。
“德妃因为您对妾的错爱而心生怨恨,陛下,她的痛苦妾能明白,妾作为皇后,劝您雨露均沾……”她想说他不该独宠一人的,不论是她还是柳夕月,独宠就使那个女子成了众矢之的,也使她的后位受到威胁,于公于私,她都要劝。
她还是不爱他呵……饶是她每句话都如钝刀割在心上,他也没有点破,“千事万事都能应你,只这一条,琼儿,这一世,朕不会再要其他女人,你爱不爱朕,朕都只要你一个,宫妃的事,朕会想办法。”
琼如蹙眉,他说了什么?
回甘泉宫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她没想到他会说一生只要她的话,她这一生都不曾想过。四年前他初定朝局,她也曾梦见他们从此日夜为伴,没有宫妃,没有庶务,可现实中,她安排了第一次采选。
天家如何能容得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爱?她所求的也不过能得一人心而已。当她以为爱情就是相互成就,她宽容大度,换他知心知情时,却偏偏碰到了柳夕月,才明白过来,他要的不是宽厚大度,她一路痴心能得到的不是他的爱。
到如今,她对爱情,对他,都已经没了期待,他却突然说以后只有她一个?
他没再说什么,只拥着她始终未曾放手。
时间匆匆而过,转头已经到了四月,这一日下午,琼如备了些燕窝给皇帝,到甘泉宫前遇到了赵佑齐。琼如看着已初现王者风范的佑齐,心中十分欣慰。
“母后,这位是少傅周逸清。”
琼如看向佑齐所指,却见一着紫衣官服的男子正向自己行礼,琼如了礼,那男子亦抬眼看她,只见他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长身玉立,倒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那男子见她在看他,立刻垂眸恭立。琼如点头,知道皇帝给齐儿选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太子少傅虽是白衣出身,但接人待物张弛有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琼如嘱托了佑齐几句便离去了,太子等人躬身相送。只有宜心悄悄对画竹道,“那个太子少傅不正经。”
画竹嘘了她一声,太子师怎是他们几个宫女可以品头论足的。
“你没看到,他看着娘娘的眼神,根本不是臣子看皇后的眼神。”宜心道。琼如已入了甘泉宫,她们在殿门外等候。
“说起来……这位周少傅……有点眼熟。”画竹纳闷,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她还是想不起来,摇了摇脑袋道,“你可别乱说话,东宫里的婢女都说少傅是谪仙似的人物,待婢女们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他看娘娘的眼神能有什么不对的?”
宜心娇笑,“哟~画竹姐姐说的是。画竹,你不会是看上谪仙似的少傅了吧?”
“你!”画竹用力拧了一下宜心,“你一天不胡说八道就不得安生是吧?再乱说我就不给你绣荷包了!”
王德子跑了出来,轻喊道,“姑奶奶们,轻点儿声~陛下留了娘娘在甘泉宫用膳,还让把几位公主皇子带来,画竹姑娘,娘娘让您去传话呢。”
两个姑娘敛了些,各自去做事了。
甘泉宫里,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琼如则坐在一侧的案桌前翻看后宫的开支记录。
皇帝时不时的抬头看她蹙眉做着批注,忍不住微笑。
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很是美满。
她抬头便将他的笑颜映入了眼底,“怎么了?”
“琼儿,要不你搬来甘泉宫住吧。”他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道,“您是嫌妾还不够招人恨?若妾搬来了这里,只怕连昭媛贵妃都不愿意与妾亲近了。”
“宫妃的问题,朕会处理。 不如……朕先搬去你那边?”他凑近她道。
琼如转了转眼珠,笑得很真诚的样子,“可以啊,若陛下不介意日日都要吃冬觅菜的话。”
“日日要吃吗?”他皱眉,坐到了她边上。
她点头。
“好吧,那就日日吃吧。”他很无奈的道。
“咦?”他不是向来讨厌冬觅菜的吗?
他奸笑着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就这么决定了,张宝全,明日将朕的奏折搬去立政殿,往后,朕在立政殿理政。”
“您……您装的。”她道。
他笑道,“这阵子不一样日日吃?吃着吃着就爱上了。”他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还是琼儿独到,冬觅菜不见得多美味,但怎么吃都吃不腻,如今一餐不吃就想得慌。”
她有些郁闷,嘀咕了句“骗子”。
“你说什么?”他问。
“妾……妾说,这有失体统……”她道。
“怎么会?帝后恩爱,是国家的福气,国家之福才是大体统。”他道。
她无话可说,其实她也想看看,有二十多个宫妃的他,能一心一意的对待她到什么时候。
“陛下,妾想明日出宫。”这是他说的,他总不能反悔吧。
宫门(h) 第五十八章 武英侯世子
第二日是立夏日,皇帝一早便带着百官去南郊迎夏,太子自然也跟随左右。琼如与赵婉,描菊和赵婉的贴身宫女春梅乔装成男子模样出了宫,跟在皇帝的队伍后面看了会儿迎夏的仪式再去了南边的城隍庙附近踏青。
琼如虽是女子,但身高却比一般的女子高些,赵婉也随了母亲,才十一的年纪,倒比一般十二三的姑娘还高些,如今女扮男装,锦衣华服,堪堪的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两人走在一起,倒不像母女,更像一大一小两个俊美公子哥。
城南踏青的多是女孩子,鲜少有男子,母女俩走过,引来不少妙龄少女侧目。赵婉也好奇的看着粉嫩着俏脸走过她们的女子,时不时向他们露出微笑,不少们被她的笑弄得脸色绯红,拿着手绢遮脸悄悄看她们。
随行的侍卫中有一位是武英侯世子,年方十六功夫了得,本想去北方跟着袁将军打仗立功的,却未想被慕容将军留了下来,现如今是太子的贴身侍卫。皇后与公主出行,太子担忧不已,非让他跟着保护她们。今日也是做了家丁打扮,随侍左右。
世子本是个美男子,可在女扮男装的琼如母女面前到底逊色了几分,再加上衣饰上的差距,此刻走在郊外,竟没一个女孩子向他投来倾慕的目光。不过这倒也让他十分新奇,只是这一路上少女们对皇朝两位最尊贵的女子不时娇羞微笑,这让他实在有点忍俊不禁。
“小公子,您再这么看下去,只怕这路上的姑娘们会扑上来要嫁您。”武英侯世子莫士麒道。
赵婉转身瞪了他一眼,武英侯世子与她自小不对路,她也不懂是何缘故,看着他到处示人以得体微笑,就想扯下他虚伪的面具让人看看他的真面目,可他的真面目为何?她还真不知道。偏偏太子对他十分信任,如今母后出行都非得让他跟着,对此她非常不满意,可碍于公主的身份她又不能表示不满,堂堂大晋的大公主怎可如此没有风仪?
“嗯哼~莫家丁是觉得本公子抢了你的风头吧?放心,本公子向来有自知之明,本公子的身量,那些女子最多也就是看看而已,莫家丁,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公子,要是出了岔子,我父亲和弟弟可不会饶了你。”赵婉沉声道。
一旁家丁打扮的画竹和春梅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发现自己声音太尖细,立刻敛了笑声。
琼如也咧开了嘴,却道,“婉儿不可失了礼仪。士麒莫怪,婉儿这性子,被我惯坏了。”
“母亲~”赵婉还欲反驳,却见琼如横了她一眼,只得对着世子作揖,“莫公子,失礼了。”
“小公子折煞士麒了。”世子还礼,这可是大公主,大公主的性子他向来是知道的,也不知道为何,大公主与他向来不对盘。他对着谁都笑得出来,唯独大公主,看见她就想躲着她,可若几日不见竟还有些想念……大公主自小就是野丫头的性子,可众人还都以为她随了皇后,雍容华贵,他这两年近侍太子,不知道被大公主作弄了几次,次次敢怒不敢言,却又碍于她的狡猾,没有一次能在众人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他自小熟读兵书,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手到擒来,却对一个女子的捉弄无能为力,这也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领兵能力。
此次出宫带了六名侍卫,皆做家丁打扮,此刻虽然都目不斜视,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们的心情。
天青云疏,还有许多纸鸢在空中飞荡,令琼如的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众人在城隍庙上了香,还给画竹求了支姻缘签,才继续往北走。
午间在西市用了餐,西市最是热闹,赵婉虽是公主,但到底也难得可以出宫,看着一路上致的钗簪脂粉,忍不住买了不少。只是因着男儿装扮,每买一件,便要说一句,“这个翠簪,我家姐必定钟爱。”到了胭脂店还不忘来一句,“莫家丁,你看这胭脂,可是你心上人钟爱之色?替本公子包了送予莫家丁,也得姑娘家嫌你不会哄人,看不上你。”说得莫士麒脸上一阵青红,却见琼如在不远处挑东西,料想赵婉必定是趁娘娘听不见才会这般说话没个好赖,便道,“小公子多虑了,士麒旁的没有,姑娘家的心意倒多的很,也不用小的哄。”
赵婉听着怎么都觉得心中冒火,哼~不就眉毛粗点眼睛亮点脸好看点没啥胡渣子吗?有女子喜欢又怎么了?有什么好骄傲的,她若是男子,也有的是女子喜欢,这莫士麒明明武将出身却最爱装出文人的礼数,成天在太子府上拿着笑脸骗那些年轻宫女,真是……真是……
可怜一个公主,自小受着各种女先生的教导,此刻竟找不到一个形容词形容自己的不满。
“掌柜的,你们店里最贵的胭脂是什么?给本公子各来一个色号。对,就这个系列的,春子,这些留了送本公子的姐妹,这款深色的,送给莫家丁,莫家丁心黑,适合这个颜色。”赵婉道。
春梅应是,却在付钱时尴尬的轻声对赵婉道,“小公子,呵呵,咱们钱带少了……”前面买珠钗玉佩花得太多了。
赵婉脸红了红,“还不去跟画竹借?”输人不输阵,她才要给莫家丁一个难堪,这个时候春梅来这么一出,真是……叫人无语。
莫士麒从衣服里取了些碎银给了掌柜的,对赵婉道,“小公子说笑了,小的一个大男人哪用得上胭脂?还是留给小公子合适。”
赵婉还想说话,却见琼如走来,只得作罢。
几人一路逛下去,路过雀楼时,却听见里面钟鼓宣天,煞是热闹。
“今日雀楼有什么大事么?”琼如问左右侍卫。
“秉公子,这几日南诏国使臣来访,还带来了南诏的舞姬,此刻正在雀楼与外教坊的舞姬斗舞。”画竹道,“公子,老爷让小的备了衣服,只是老爷说,您不可跳飞天舞。”说着,从包裹里拿出了胡女舞衣。
琼如看着那舞衣,心中不觉一暖。知她爱胡旋舞,他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还十分支持……他多少还是懂她的。
“我们去瞧瞧,今日我只观舞,不斗舞。”她道。
赵婉已迫不及待拉着琼如的手上了雀楼。
雀楼里人满为患,皇帝一早便命人给他们留了上佳的观舞位置,此刻正是南诏舞姬的独舞“孔雀舞”。那女子上身绿色紧身短衫,下着墨绿色长裙,裙摆上间隔绣着红色火焰,长裙打开,如同开屏的孔雀,时而轻啄花冠,时而展屏旋转,真真美不胜。琼如看得忍不住鼓掌,赵婉却有些跃跃欲试,对琼如道,“母后,儿臣想与南诏的舞者比试一番。”
爱舞之人看见好的对手定忍不住想切磋切磋,琼如笑着点了点头,只对她道,“记得纱巾覆面。”
赵婉点头应是,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便见赵婉内着浅紫色齐胸襦裙,外着绯色带牡丹图案半臂,肩上浅紫色纱质披帛飘逸出尘。赵婉表演的是踏鼓,传统的中原舞蹈,加上了她的一些巧思,将击鼓和踏鼓一齐用上了。只见她披帛击鼓足踏鼓,一个人便将所有鼓声都包揽了,配上古琴的韵律,将中原舞蹈多姿的底蕴全展露了出来,一曲鼓舞完毕,响起震天掌声。
琼如坐在楼上雅间里,见到自己的女儿已出落得如此人才,心中难感到骄傲,只转念一想,要练得这般舞蹈,也不知婉儿花了多少时间和心思,只怕课余之时全用在了舞蹈上。婉儿虽是公主,但到底将来也是要管家的,看来自己还得多抓抓她的课业,得到了嫁人时还不知柴米油盐。
想不到自己也成了当年母亲的模样……琼如不禁失笑。
“娘娘,公主已舞毕多时,臣去看看。”一旁的莫士麒突然出声。
琼如点头,已有两个侍卫跟着赵婉,她倒是不担心女儿的安危,只是让多一个人看顾着也不是坏事。
不多时,赵婉已换回了男服回到雅间。琼如看时候不早了,便带着众人离开。未想才出了雀楼,就有人拦住了他们去路。
“这位姑娘,方才姑娘一舞,在下惊为天人,不知在下可否姑娘芳名?”一名华服男子向赵婉作揖。
琼如将赵婉藏于身后,“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小女并非舞者。”琼如道,“士麒,开道。这位公子还请让让。”
武英侯世子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这男子十分面生,听口音也不是京城人士,怕才入京没多久,不然他不可能不认识。
“夫人有礼,在下于文扬,去年忝颜中了进士,也算是天子门生,在下家在杭州,去岁任扬州县令。”
武英侯世子看着眼前的进士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再看不远处有人躲在柱子后面不停偷看,仔细一看,那不是柳尚书家的次子吗?正要出声,却有人比他先了一步。
“于公子。”来人正是太子少傅周逸清。
于文扬一看,是同期的榜眼,现已被提拔的少傅,立刻行礼。
“于公子不是已经上任扬州县令?怎的还在此处?”周逸清问道。
“去岁皇上经过扬州调了扬州税赋查验,这几日皇上命在下入京述职。”于文洋回。
周逸清点头,“这二位是京中贵人,向来不喜人打扰,本官要送他们回府,还请于公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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