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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老依依
于文洋又行礼,恭送他们离去。
周逸清向琼如行了礼,请琼如上自己的马车,“马车简陋还请夫人见谅。”
琼如向他点了点头道,“少傅不必多礼,便送我们到承天门前吧。”
“是。”周逸清将手伸出,待琼如扶着自己的手上去。琼如想了想,还是扶着他的手上去了,他的手臂放得很稳,他整个人都看着很稳,只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赵婉和两名侍女扶了一把也上了车,待几人都坐稳了,他才与莫士麒打了招呼,与莫士麒同坐在马车前驾着马车缓缓前行。其余众人都跟在车后。
到了承天门前,莫士麒对琼如行礼道,“娘娘,刚才那位于县令似乎与柳尚书的二公子一同去的雀楼。”
琼如眸光微闪,并未说什么,只是对他道,“时辰不早了,你去东宫复命吧。”又对周逸清点了点头,才在众人作揖下带着赵婉入了宫门上了凤辇。
莫士麒回自己送别的目光,却见周逸清依然痴痴的看着那道已关闭的宫门。
周逸清转头,正好看到莫世子探询的眼神,他心头紧了紧,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莫士麒了然,“少傅大人,有些人注定不属于您,还请少傅莫动不该有的心思。”他作为太子近侍,与少傅也多有接触,两人算得上莫逆之交,出于两人的交情,他必须警告周逸清,大公主才十一岁,待到及笄出嫁还有四五年,皇上怎么也不可能把公主嫁给年纪大这么多的周逸清的。
周逸清嘴角动了动,未几脸色恢复如常,“世子说笑了,清只是第一次在黄昏时看这皇宫,觉得庄严肃穆更胜清晨。”
两人互相行了礼,各自离去。
是啊,有些人注定不属于他。
她大约早忘了多年前她赠予手炉和银两的少年。
可是他忘不了当年将狐裘披上他肩的温柔纤手,和她临走前的美得融化冰雪的笑。
他终于找到了放在心上多年的人,却未想,自己的心上人竟是永不能企及的女子。





宫门(h) 第五十九章 纸鸢风波(小改)
琼如的凤辇走到半路便迎面碰到了皇帝的仪驾。听到她回宫,他立刻迎了出来。
“今日可玩得高兴?”两人同坐御辇,凤辇上只剩了赵婉。
琼如点头,“多谢您备了舞衣。”
“琼儿喜欢的,朕也喜欢,琼儿今日可跳了舞?”皇帝问道。
她摇头,“妾年岁大了,可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
“那今晚……你只跳给朕看?不论你跳什么,都是最美的,”他道,“若是穿着当年朕准备的舞衣跳,必定更美。”想着他为她准备的超短纱质襦裙,全身上下除了这薄薄遮不住任何风景的短裙其他什么都不穿……
“陛下,您留鼻血了……”她急忙抬起他的头摁住他出血的鼻子,最近补得太厉害了么?
她早忘了当年他准备的那几件特殊舞衣了,毕竟好几年没穿过了。
他只说了句上火了。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几件舞衣被在甘泉宫柜子的最里层,这几个月他曾忍不住摸着她的舞衣想象着她舞蹈的样子释放在自己手中……他要把它们带去立政殿。
这一晚琼如自然没像皇帝想象中般穿着超短舞衣挑逗他,但他依然如同动了情的毛头小子般,忍不住将还在舞蹈的她按在了墙上,撕裂了她昂贵的舞衣……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了五月。这半个多月来,东宫的人来甘泉宫的次数多了,琼如几次在路上碰到了周逸清,他依然温文有礼,只是每次敛眸时微微颤动的睫毛都让琼如怀疑,自己是很恐怖吗?她听皇帝说过周逸清向来宠辱不惊,看着不似一般白衣,更不像那些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一日午膳后,太子与少傅太傅都在甘泉宫里,与皇帝商讨南诏来使之事。此次南诏访晋,来使是南诏国镇南王,南诏王的弟弟,是近三十年来南诏国最高级别的使臣。四月中镇南王到达长安,皇帝已宴请了一次,今次南诏王提出求娶大晋公主为太子妃,皇帝当然不可能嫁真公主去南诏,因此打算选宫女或宗室女去南诏,只是人选上,皇后已经拟了一个,现在皇帝和太子商议。
几人正在商议,张宝全突然进来了禀报皇后娘娘到了,皇帝立刻命张宝全请人进来。
皇后入了殿向皇帝行礼,皇帝起身相迎。
众人向皇后行礼,皇后了礼,与皇帝一同坐上了御座。
太子已见怪不怪,两位太子师均愕然了一下,随即恭敬敛眸。
皇帝与太子已有了商议结果,又将人选报给了皇后,皇后点头。
太子与少傅太傅行礼离去。
转身前,周逸清拳头握了又放,最后还是没忍住,抬眼偷偷看向皇后。
只此一眼,却正巧被皇帝看见。
周逸清看向了他这边,目光却没有与他相触,他看的是自己的皇后……
皇帝原本微笑的脸上没了表情。有哪个臣子敢如此无礼,直视国母的?
皇帝看向琼如,却见琼如也转头看向自己,他挤出来一个笑容,让佑齐等人退下了。
“皇上怎么了?”琼如问他,感觉他似乎突然不高兴了。
“这个周逸清妄称天子门生,不懂礼数,真不像话。”皇帝在她面前,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咦?”琼如还是第一次听他表达对周逸清的不满,“您不是向来觉得他谦恭有礼的吗?”
“哼~”皇帝道,“人不可貌相。”他总不好说,自己就只为周逸清的一个眼神而心生不满吧。
“陛下,柳昭仪送了人参鸡汤来。”张宝全禀报。
“让她拿回去吧,朕有皇后带来的鸡汤就够了。”皇帝笑得有些紧张。
琼如看了他一眼,道,“陛下怎可拂了昭仪好意?”便让张宝全把人带了上来。
柳夕月解了足禁已有十多天了,却一直没机会见到龙颜,今日皇帝难得愿意见她,她整了整衣饰,带着娇俏的笑容入殿。
“夕月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皇帝让她平身。柳夕月看皇帝抱着琼如不肯放的样子,心中有几分酸涩,面上却依旧带着笑。
“启哥哥,夕月带了人参鸡汤来,请您和娘娘品尝。”柳夕月恭敬道。
听到这一句“启哥哥”,琼如身体僵了僵,随即恢复如常。
感受到怀中的她微微僵硬,他把她抱得更紧,深怕她因为这句“启哥哥”而对自己更加嫌弃,“汤放下吧,朕和皇后还有事商量,你先回去。”
“启哥哥……”柳夕月又叫了一次。
皇帝打断她,“朕已经说过了,昭仪不该屡教不改。”他已有些不耐烦了,“张宝全,送昭仪出去吧。”
柳夕月愣了愣,红着眼眶望向他,最终福了福身离去。
琼如叹气,“陛下何必这样待她,当初让她叫启哥哥的不也是您吗?”
“当初朕可没说有人的时候她可以这么叫朕。”他道,“启哥哥不启哥哥的,对朕早没有意义了,朕只想做一个人的六郎,可那人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朕。”
“妾之于您,和柳昭仪之于您,妾看不出来能有什么差别。陛下,您对妾的信任,妾十分感激,妾也愿以十分的忠心报答您,不论您以后会宠爱谁,妾都会做好您的妻子,您的皇后,陛下,您不会失去妾。”琼如温声道。
“你不知道你和柳夕月对朕而言有什么区别……如果朕说,你和她的区别,是你不要朕了,朕会疯会狂,会想尽一切办法求你回心转意,会不顾一切守住你,再也不让你伤心,而她若不要朕了,朕只会怒,会恨,朕会舍弃她如同朕从未给过她怜惜,你可信?”皇帝苦笑,“你把朕当什么了?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每走一步,我们付出了多少,就是十个柳夕月一百个柳夕月,如何能比?琼儿,不仅仅你爱过朕,朕也爱过你,还爱着你,朕并未将对你的感情当做消遣,更不是可以放在江山之后的游戏。朕这三十多年,做对了许多事,也做错过许多事,朕时常自省,如何能做一个更好的帝王,更好的儿子,丈夫和父亲。可唯独一件事,不论对错,朕都一定会做决不会犹豫,便是娶你。琼如,不要因为朕走错了路,就将朕拒之门外,朕不求你如同一年前般爱朕,朕只求你,求你心里有朕,哪怕一点点都行。”
“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看着他,他的伤心她看得到的,叹了口气道,“妾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么?”
他在她额头一吻,“你做什么朕都不会生气,更不会怪罪。你是朕的妻子,朕疼你都来不及……若是琼儿能这么轻易原谅朕就好了。”
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天气正好,您可有时间?我们去御花园里放纸鸢吧。”琼如提议。
皇帝欣然点头。
今日的纸鸢是龙腾凤舞的图案,一看就只有帝后会用。只是好巧不巧,那纸鸢落到了东宫的柏树上。
皇帝命人去取,不多时,却见周逸清拿着纸鸢过来向他们请安。
皇帝蹙眉看着缓步而行的周逸清,才二十三四的年纪,倒是沉稳得很,将来留给齐儿做个宰相应是不错,只可惜……他若敢再肆无忌惮的看琼如一眼,不但前程没了,眼睛也不见得能保住。
“陛下,娘娘,纸鸢。”周逸清恭敬有礼,倒也看不到错处。
琼如让福禄取了来,“少傅可是在向齐儿授课?”难得碰到少傅独自一人,琼如很想看看佑齐如今的进度。
“太傅正在授课,臣……旁听而已。”周逸清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话。
“佑齐如今学到了哪里,可有认真听学?”琼如又问。
“四书五经殿下已熟读,现下太傅和臣为殿下讲解的是《史记》和《资治通鉴》。太傅和臣看法常有相左,我们也会请殿下多听多说,务必让殿下明白兼听则明的道理。经史子集都是先人所书,人无完人,圣人也有做错说错的时候,臣和太傅希望能让殿下自己看到对错。”
琼如点头,向皇帝微笑,他果然给齐儿找了好老师。
皇帝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心中却五味陈杂,周逸清答非所问,明显是在琼如面前显摆,“皇后问的是太子是否认真听学。”
“秉皇上,殿下每到思辨之时,不仅有自己的看法,听了臣和太傅的说法,殿下也会修正自己的想法,殿下不仅仅是个好学生,而且殿下的天资,不能仅用聪颖二字来形容。殿下常与陛下探讨国是,年纪虽小,有些问题的看法却比臣和太傅还深。”周逸清道。
“这么说,你做太子师是有些勉强了?”皇帝问。
“臣愚钝,有负圣托。”周逸清跪下道。
“少傅请起,陛下并非这个意思。”琼如看了皇帝一眼,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对臣子这么苛责。
周逸清跪在地上不敢起。
“起来吧。”皇帝看了他一眼,“你是少傅,捡纸鸢这种事不用你做。朕也不希望你以后再做些不该做的事。”
说完,他拉着琼如离开了。只剩下周逸清一个人心惊胆战的从地上站起。
皇上怕是有所察觉……他自问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只是有些情不自禁而已。

按几位mm的建议,把听到哥哥,琼如的反应改了一下,此外皇帝明白少傅在看琼如这里,加了一句。谢谢大家的意见建议,有想法的请多提,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几天在看《大明风华》,感觉有点像朱棣洗白剧,杀了几千宫女太监的人竟然会见到建文帝又放了他,我不信。做皇帝怎么可能是个心慈手软成这样的?看来要写个三观合适的政斗后宫剧真不容易




宫门(h) 第六十章 和亲
御花园里,琼如与皇帝一同饮酒。
“陛下,您刚才对周少傅是否苛刻了些?”琼如试探道。毕竟是宫妃,本不该与他讨论前朝事务。
皇帝哼了一声,看着她却不敢说自己的不满仅仅因为自己的臆测,毕竟若自己臆测对了……他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吃醋吧?“皇后似乎很关心周逸清?”
她顿了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是妾多言,妾不该关心儿子的老师莫名其妙惹怒了他的父亲。妾应该就好好管着后宫,全心全意照顾好陛下的女人们。”说着她跪下行了大礼,“请陛下治罪。”
“琼儿莫生气嘛。”他忙扶起她,尴尬笑笑,“朕的错,朕只是难过,琼儿才见了周逸清几次,就要替他说话,朕日日陪着你,你却不在乎朕。”
“您!”琼如无语,“这是您的臣子您的天下,妾不该多嘴的,陛下恕罪。”她关心他做甚?横竖他的天下,他也不会留个烂摊子给齐儿。
“朕说错话,自罚一杯,琼儿以后还管着朕好不好?”说着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朕就是想要你多看看朕,朕不想让你看其他人,连那些宫妃,朕都不想让你管。”
琼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若她是君王,看着满宫的环肥燕瘦千姿百态,都难会心动,更何况这个真帝王?她有时也有点同情他,如今在她面前把话说的那么满,将来食言了不是很难堪?当然她是不会主动让他难堪的。
他有些沮丧,只怕自己把心剖给她,她都不会信……
“我们回立政殿吧。”他道。
她点头拉起他的手,回了立政殿。
端午那日,皇帝到了最好的礼物,袁将军破了城,匈奴右贤王部死伤大半,右贤王乔装逃脱,但已不成气候,北方十四城尽归大晋。左贤王另立单于,向大晋递了降书,但匈奴各部经过几个月的战争分裂严重,其他部族也立了新单于,同样向大晋递了降书。
皇帝了两份降书,同意停战,至于岁贡,则两边都要交。
此役之后,大晋在邻国中声势大盛,各国使臣觐见者络绎不绝,皇帝也成了众国使臣口中的“天可汗”,大晋朝内修外治,国力渐渐进入鼎盛时期。
此是后话,暂时不表。
端午节后的第一日,早朝过后,沈煜入了甘泉宫,柳尚书受贿赂,勾结朝臣的证据给了皇帝。
“还真是胆大包天,城南的地规划了要用做七国使馆,他提前购,弄得民怨载道,当朕什么都不知?看来张家获罪没给他足够教训。”皇帝拍案。
“皇上,现在……”沈煜小心翼翼的问,毕竟柳尚书可是宠妃的父亲,皇上或许想网开一面呢。
“张宝全,着中书省拟旨,以大理寺为首,审查柳尚贪污案,刑部户部礼部协助。”皇帝下令。
张宝全领旨退下。
沈煜也退了下去。
柳家被查的事立刻成了整个京城的热闻。柳尚书结党营私受贿赂之事慢慢被揭开,十数名京城和地方官员被牵连其中。
立政殿外,柳夕月已经在鹅卵石路上跪了两个时辰,求皇帝饶了她父亲。
立政殿的偏殿里,贵妃、昭媛和充容以协助皇后处理公主和亲为名,边看热闹边唠嗑。
“你们猜皇上会不会见她?”充容问道。
昭媛看了贵妃一眼,道,“圣心难测。”
“有什么难测的,柳夕月又不是我,他会见柳夕月的,不过不是今天。”长孙嫖道。
“这个您也知道?”充容道。
“很难猜吗?我们的皇后娘娘现在可是皇上的心头肉,柳夕月是他们之间的刺,他要拔掉这根刺,当然是让柳夕月主动请求被拔咯。”长孙嫖道。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皇后入了偏殿,被她们窃窃私语的样子逗乐了。
“当然是柳昭仪。我们在猜皇上什么时候会见她。”长孙嫖道。
“哦?今日不见,明日也会见的,越晚柳尚书的罪越大,皇上也不是完全不念旧情的人。”琼如敛眸,“我们可不能再讨论下去了,后宫议政是大罪。”
“看来你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嘛。那你不劝劝他?这可不像你视后宫姐妹为家人的性子。”长孙嫖打趣。
“也就你敢这么说本宫,”琼如坐在首座,拿起和亲的嫁妆清单翻看,“本宫劝不劝,他都会这么做的。”
长孙嫖看着她,“何必呢?他都这样待你了,你再将他拒之于门外又能如何?难道你还能离开他,离开这个皇宫不成?既然不能,何必把自己守得这么严实?守严实了你也不会快乐,倒不如给他个机会呢。”
琼如看着长孙嫖,倒是没想到她会替皇帝说话,“现在这样挺好的。”也许一辈子不再尝情爱,可到底心中是平静的。
长孙嫖叹了口气,“若他当年对我能有待你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我今日大约还在与你斗呢。”
琼如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对后宫女子,算不得绝情,可真也算不得深情吧。长孙嫖是他表妹,已经算优待了, “没想到长孙女侠会说这话,你可向来是洒脱的。”
“洒脱也是被逼的,”长孙嫖有些黯然。
昭媛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些啦,这次云平郡王的女儿嫁去南诏,也是这么多年来大晋第一次和亲呢,听说南诏国四季如春物产丰饶,可是个好地方。”
“是啊,臣妾出生在惠州,离南诏不远,南诏比北方荒漠可好太多了,比我们京城,那气候也是不输的。南诏国都遍地是杜鹃花,南诏王酷爱兰花,听说王宫里有专门的花匠只种兰花,种的兰花都是稀有品种美不胜呢。”说到南诏,充容突然滔滔不绝起来。
皇后看了眼充容,忍不住笑了起来,“被你说的,那南诏国可是比京城还叫人向往了。”
“和京城自是没法比的,这几年京城的繁华咱们就是听人说,听三天三夜都听不完。可是娘娘,这岭南的地界,虽与京城大不同,但风光却也是独具特色,您不知道,这京城里贵比黄金的荔枝,在我老家那儿,可是遍地都有,荔枝结果的时候,谁手上不是拿着两三串的?”充容说起家乡,眉飞色舞起来,原本只称得上清秀的脸上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画竹,将皇上赏的荔枝取来,赐几位娘娘每人五颗。”琼如道。
充容立刻跪下,“娘娘,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她知道荔枝送到京城,还能吃的剩不到十一,皇后娘娘爱吃荔枝,往年送到宫里的荔枝,皇上也只会赐给皇后娘娘一人,皇后娘娘心情好的时候也只赐各宫妃皇子公主各一颗,饶是如此,她们都十分感激了。
“今年运过来的荔枝成色都不错,你们不必与本宫客气,本宫爱吃荔枝,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琼如又对描菊道,“各宫皇子公主那里,也每人赏一颗,让大家都尝尝鲜。”
描菊应是离去。
琼如对充容道,“本宫才发现,充容也是个有趣的人。你可愿跟随和亲队伍南下,顺便回家省亲?”
“这……”充容没想到还有回家的一日,激动得磕头谢恩。
琼如让她起来,却见长孙嫖看着充容的眼中充满羡慕。
几人确认了嫁妆清单,宫妃们便要离去,琼如叫住了长孙嫖。
“嫖妹妹,若本宫命你以郡主的身份跟着和亲队伍南行,你可愿意?”琼如问。
长孙嫖惊住。
“本宫与皇上商量过,这后宫中,本宫自认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你年纪尚轻且未有子嗣,留在宫中如同死水般,实在对不起你侠女的性子,皇上会给你惠南的一片封地和三百亲兵,你带上你的亲信前往封地,你想留在那里也可,想去江南亦可,只是,今生不得入京畿道,你可愿意?”琼如道,“你若不愿也是无碍的。”皇上有诸多行宫,到时让她选一个住也可。
“我愿意!”长孙嫖跪下,“谢娘娘。”
琼如拉她起来,“这是本宫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等你安稳下来了,本宫会将你的衣冠入殓,从此天下便没有贵妃了。你父母那里,你若要与他们相见,他们便今生不得入京畿道。你自行决定吧。”
长孙嫖点头,临走前,她忽然转身看向琼如,道,“妾也爱吃这荔枝,后宫女子,不爱吃荔枝的少之又少,可是妾最得宠那两年,陛下也只赐了妾小小一篮,不到十个。娘娘,去年柳夕月正得宠,皇上赐您的荔枝可有短少?”说完,她福了身离去。
琼如顿住。去年五月……他依然赐了自己一筐荔枝,柳夕月分到了一篮大约十颗,她是知道的。
世事总是峰回路转诸多变数,若他当时不说他爱的是柳夕月,她大约依然会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是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占据他宠溺目光的女子……




宫门(h) 第六十一章 耳房内的秘密
第二日,皇帝下了朝便去了立政殿,琼如见他急匆匆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帝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在柳夕月跪求见他前先到了立政殿。
“陛下这是何必?”琼如道,“柳昭仪才小产了没两个月,再跪下去只怕身子会受不住。她去甘泉宫找您,妾也能清净些。”
“若不是在立政殿,怎么能让你明白朕的心意?昨日她跪了两个时辰,朕便让人把她送回去了。”他抱住琼如道,“你说你到底要朕怎么办?朕对她心软,你必生朕的气不肯理朕,朕对她心狠,你又觉得朕绝情。琼儿,朕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你说出来,朕必从之。”说完还不忘蹭她脖颈。
她缩了缩脖子,“妾没有不满意,陛下的决定,妾可不敢违逆。”她只是不想再理会他与柳夕月的事而已。
“那琼儿疼疼朕可好?”说完又蹭了两下。
“嗯?”她悄悄抬头,还好殿内空无一人,否则可真是丢死人了,“妾还不够疼您?”这几晚她对他有求必应,还想怎样?
“今晚朕想看琼儿穿着以前朕给你做的舞衣跳舞,就跳给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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