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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铁冕定定望着他,蓦地伸出双手,捧住了她捧杯的手,就着她的手将水晶盏一饮而尽。华贵君正在那里低头饮酒,不知为何滑了手,水晶杯险些脱落下去,幸好接得及时,亦吓出一旁宫人一身冷汗。楼闰蓦地抬起头来,又迅速低了下去。楚楚不禁一愣,但思及自己此刻是男儿身,又不觉释然。女帝笑道:“岂曰无酒?与子同泽。何妨再尽一杯?”
铁冕满面绯红,只凝目望着眼前人。楚楚只闻得他遍身酒气,心想这人酒浅量窄,竟已是醉了,不觉嫣然一笑,回头对女帝笑道:“时候不早,家事迫不容缓,声声催促,陛下,且容子楚与楼闰先行告退。”
女帝惋惜道:“还想再留你数日呢,既然是家有急事,朕便送你起程。”正伸手欲招侍从,突见得楚楚使劲晃了晃脑袋,在原地摇摇晃晃,不过须臾工夫,面上便渐渐浮上了一层晕红之色,愈衬得秋波迷离,盈盈醉人,宫人上前搀扶,她举袖甩开,蹒跚行了几步,结果碰倒了一旁的琉璃架,扑通一声,应地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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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女官抢步前去察看,只见他倒卧在地,面色绯红,娇艳不胜,犹如海棠带晓,头俯仰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身子蜷缩成虾米状,鼾声微微,竟已是沉入梦乡。女帝失笑道:“真是个娃娃,还从没听说过雪邑能醉人的,竟这样就睡过去了!晚上行路,亦有不便,着铁将军通知他的家人,让他便在此再歇息一晚,醒了酒再走罢。楼闰,这月下苑也算得你的娘家了,待一晚便少一晚,可莫要太心急了。”
楼闰低头应了一声,水袖却无风自动,簌簌作声,月娥女官瞧得明白,觉得他委实小题大做了些,想是嫁人心切,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不觉掩口一笑,柔声劝解道:“正是呢,月娥还想与楼总管再谋一醉呢,耽搁不了多少时辰,误不了你的大事。左右,还不速将子楚公子扶回广寒苑。”
忽听华贵君淡淡道:“却不必费事了,他这几日,都是歇在月下苑的。不如就将他扶到我房中去罢。”
月娥女官应了一声,指挥宫人将楚侍君抬起,放在湘妃塌上,楼闰正欲跟上,方蹑了脚步,华贵君已然笑道:“真一刻都不能离了?就算是月女官情面不够,你我好歹主仆一场,也算得风雨同舟,就最后服侍我一晚罢。”
女帝笑道:“真是呢,你这小楼,这么快便过河拆桥,简直忘恩负义。今日不痛饮几杯,朕必不放你出宫!来,先敬过铁公子,他一再夸你的戏唱得不错呢。”
楼闰低头称是,将杯续满,向铁冕敬去。后者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立起道:“楼总管,你饰的生角,风流倜傥,唱腔毫无滞涩,简直不可多得。只有乌戈,才能出你这般人才。来,我敬你!”又斟过一杯。
楼闰垂眉顺眼饮过,道:“楼闰是个苦命人,哪敢当铁大人如此夸奖?”
铁冕哈哈笑道:“不,你哪里命苦,简直有福气得很。铁冕窃以为,楼总管是天下最有福的人了。”往口中又猛灌了一杯,酒都洒了不少,斑斑驳驳,滴在他金丝袍角上。女帝失笑道:“倒真不能再喝了,若真在朕这里醉倒了,铁将军发作起来,连朕也担待不得。”
铁冕站起身来告辞,方走了两步,下盘已见得几分虚浮。女帝摇头道:“分明是醉了,这样叫朕怎么放心送你回去?不如在宫中歇上一晚,明日再送回将军府罢。”
铁冕大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尔……………………不敢劳烦陛下,铁冕这就告辞了。”又蹒跚行了几步,女帝皱眉,方在考虑挽留之词,已听华贵君笑道:“子楚这部牡丹亭,我只听了个囫囵,待会儿他醒来,倒要好生请教才好。原想将铁公子亦安置在月下苑中歇息,奈何铁将军家规如山,实在不敢强留。”
女帝叹息了声,道:“也罢,朕多遣些龙禁卫也就是了。”忽见得铁冕身形重重晃了几晃,以手支额道:“这路怎么有数条在脚下……………………………”
女帝失笑道:“这却真走不得了,这般回去,铁老将军必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要将朕都骂个半死。阿华你素喜清静,也不用非得安置在月下苑,放在外间,多留几个宫人看护,也就是了。”
月娥女官方待招人去扶,却见铁冕迷迷糊糊,只管死死抱了园中方柱不放,哪里扯得开来。正在无法,华贵君淡淡道:“我只要铁老将军高兴,区区一张沉香塌算得什么,便是整个月下苑双手奉送了,也没什么打紧。你们就将铁公子也安置在我的房内,顺便看看子楚醒了没有。”
铁冕咕噜一声,松开手歪倒在地上。女帝笑道:“这两个孩子,醉起来都是天昏地暗的。还不快扶了下去。”
楼闰正待回头去看,手上已按上来冰寒的一只玉手,五指纤长,如兰花般微张,看起来优美不胜,却正好封住了他的要x。一张清绝的面孔就在咫尺间,冰玉般的面上极难得的挂着一丝微笑,容色不可视,只看得他心如坠冰窟。只听他淡淡道:“花好月圆,难得有情人亦是成双。新月如勾,却不知容华初见陛下之时,是否也是这样的一弯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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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早俱退下,绒幕低垂,只闻得瑞香阵阵,在房中流连不去。本来在外间塌上双目紧闭的铁冕,忽地睁开眼来,清秀的面上染了一层胭脂色,目光迷离,向内间鲛绡帐内低低叫道:“子楚,子楚!”
哪里有人回应,只听得房中鼾声均匀。他等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轻手轻脚,慢慢移到内间。鲛绡撩开之时,一张芙蓉面登时浮现在面前,头上珠翠未卸,妆容半残,却更显妩媚。双眼紧闭,浓黑的睫毛扑扇下来,眼角斜勾的眼晕由深而淡,宛如一双展翅欲飞的黑翼凤尾蝶。
他痴痴看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定,缓缓伸出手去。当手底温软的感觉真实地传来之时,他只觉眼眶一热,低低道:“子楚……………………啊,这会子不是梦。……………………为何你竟然是男人?你若是女人,天涯海角,我也跟了你去。”
触手是再细致不过的肌肤,引得人一再流连。淡淡的甜香缓缓萦绕过来,将他暖暖围住,闻来说不出的诱惑。咫尺之间,丰艳的红唇鲜妍丰润。一时间,只听得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一声快过一声,撞在心头。明知道不可以,身体却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蓦地靠了上去。
那唇,远比臆想中还要甜美。他浑身一颤,犹如练习了无数次一般,竟无师自通地撬了开去,寻得那方翘舌,不住地虏掠只属于她的芳香气息…………………………不够,远是不够………………………
手在美好的侧线上缓缓而下。怎么会是男人呢?!分明是眉如远山,瑶鼻挺翘,连那耳垂都精致粉嫩,让人很想啃一口。脖项亦温润得让人舍不得将手挪开,已经放慢了速度,却还是碰到了阻碍。他简直是下意识一般,手指用力,在衣襟上挑了下。细纱单薄,他又用力过度,只听嗤的一声,声音不大,却将他吓了一大跳,才醒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觉面色苍白,蓦地立起,跌跌撞撞,退开数步,摇头喘息道:“不,不!不是,不能!”还待再退,却觉腰上一紧,原来是腰间金带,不慎在刚才滑了开去,不知怎么,绕在了那人身上,引得他皱了皱鼻子,不堪其扰地蹬了蹬腿,锦被踢将下来,绣裙内露出一双精致的玉腿,罗袜未除,但见得玉足尖尖,堪堪一握。
他只觉喉咙处便是一紧,犹如牵线木偶般,直直向塌前走了过去。方走了一步,却又止住,待要转头,又移近了一步。最后他别过头来,小声道:“不是的…………………这样和衣睡着,会着凉。至少袜子穿着,铁定不舒服。……………………对,子楚,我只是照看你,就是如此。”如是,终于步步挪到塌边,颤颤巍巍,捧起那双莲足,用了半天的力,才终于拉下了一只。手中弯钩欺雪压霜,玲珑剔透,躺在他手心里,蜷了一下,心里便同时刻了道柔柔的印痕,心中不觉一荡,立时头晕目眩,好容易将另一支雪白罗袜拉落,只觉得全身疲软,终于控制不住,倒在下面的温香软玉之上,喃喃道:“我知道是不成,也知道不可以,但是无时无刻,没忘记祝英台……………………人家戏说人生,我却把人生当成了戏。就算是我痴,你明日即便走了,从此天各两方,且容我做场梦罢,又何必分辨得这么清楚。……………………子楚,铁冕对你朝思暮想,你可曾明白?……………………子楚啊子楚,为何你不是女娇娥?”双手环过,只将她紧紧拥住。怀中人突然一动,柔弱无骨的身体,极熟捻地往他怀里顺势一钻,寻到了臂弯所在,头在他下巴蹭了蹭,喃喃道:“回家了,真好。”
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是吵醒了他,只恐立即与他翻脸。却只听香酣不绝,显然是沉睡未醒。低头一看,只见他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说不出的娇柔可怜。慢着,等等!前胸抵到的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不像是丝绢堆积而成,却是什么?!…………………难道?!
他的手颤个不停,不住抖索着,终于寻到了衣带所在,拉开了花褶。峰峦起伏,在内衬素褶下微微起伏。他咬咬牙,用力一拉,两团丰盈雪白饱满,在眼前跳开。正中两点殷红,鲜艳如刚采摘下来的樱桃。头中轰的便是一响,惊喜过甚,反倒登成空白。忙向门口一看,好在月娥女官乖觉,华贵君又是出了名的有洁癖,宫人都在楼下,不敢上来。他颤声道:“子楚,原来你……………………你竟敢………………………骗得我好苦!”反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只觉面前湿了一片,却是喜极而泣的泪水,不断盈眶而出,低低道:“不怕……………………有我,有我!”手却情不自禁,顺着那曲线滑了下去,揉捏,挑拨,搓揉…………………神智渐渐迷糊,明知道此时此景,无比凶险,却贪恋着此刻温存,实是梦萦魂牵。是酒壮人胆,还是色令人醉,都不复记忆,只半是羞愧,半是癫喜,扯开了阻碍自己的一切细纱绸缎,贴紧这副比想象中更魅惑醉人的身躯。纤腰、丰臀,直至……………………………
突然啪的一物,击在他后背大x,令他眼前一黑,蓦地倒了下去。两个身影闪了进来,先头那人,分明是楼闰,见得房中情景,惊叫道:“主子!”便要飞身扑救。身形刚动,已绕上来密密麻麻的无色丝线,将他牢牢困住,动弹不得。急得他泪如雨下,叫道:“容主子,你说过不会伤她的!”
一张清绝的容颜闪现出来,黑濯石般的眼珠带着嘲意,扫过房中情景,瞳孔不禁紧缩了下。双手痉挛般握紧,又慢慢松开,淡淡道:“哪里伤了她了,是少条腿,还是缺了只手?怎么,你喜欢如此?”
楼闰不住摇头,泪水延绵不绝,从他碧澄的眼珠中源源滚落。只听脚步声声,他蓦然抬头,只见得华贵君已经站到床沿,冷笑声不绝,将铁冕赤身露体提将起来。他的手指还紧紧陷在拥抱着的人身上,被一个个掰开,只听关节喀喀作响之声,用力之大,简直要将他手指掰断。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两人拉开,提在手中看了看,冷笑道:“这铁人凤的儿子还顶热情,是也不是?”
楼闰悲道:“容主子,你对他下了药……………………………”后者笑道:“是啊,效用还算过得去。轻声些,乘着药效还没过,你赶紧将他送到那边。”
楼闰厉声道:“不!我不离开她,你想对她作什么?”后者笑道:“哎呀,我本来确是答应了你的,还不想对她做什么来,但是如果事情不顺,那可就难说了。我数三声,一,二………………”
三声未落,楼闰已俯身将铁冕抱起,沿着业已打开的暗道,走了进去。临出门去,回头看床上静躺之人,满目凄凉之色。
华贵君淡淡道:“我留着她还有用,不会对她怎么样。记着,一个时辰必须带他回转,否则,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心上人,还能冰清玉洁的躺在这儿。当然了,其实冰清玉洁这个词,跟这人也搭不上什么关系。”
机关重重合上之际,他才慢慢俯身下去,黑白分明的眸中蓦地闪过浓浓恨意,狰狞了他清绝的面容。如玉般的双手慢慢伸出,搭在了底下皎洁的女儿身上,狠狠搓揉着,险些将她的皮肤搓脱下一层去。
他近乎蛮横地拉下她的百裥裙,拉起她的腿,猛力一分,那浓艳的神秘花朵,霎时在空中打开。她纵然在迷糊中,亦觉得不适,拼命地想合拢双腿,眼睛努力地试图睁开,颤声道:“不要,萧萧!”
他冷笑了一声,蓦地伸出中间手指,往那花心便是猛力一c,近乎残忍的,在那窄紧的甬道中毫不留情地迅速穿c。她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哀声道:“不要,痛!”
他目中恨意更深,听得她低声哀告,动作越发加速,她挣扎哀告,只是无法,声音越来越细糜妖媚,随着他快到巅峰的动作,终于花朵一阵紧缩,晶莹的露水,缓缓滴落了下来。她腿亦跟着一阵抽搐,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他亦觉得犹如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从床上跌落在地,重重叩上了床沿,也不觉得痛,口中喃喃道:“为何我不随便唤个人进来,或者……………………岂不是更像?!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无论如何,就算是你,也是一样。怎么开始,也便怎么结束,这一切,是你慕容府,欠我们梁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胆怯地说一句,本卷,其实,是虐恋。那虾米,虐的还在后头………………………
月上中天,夜色如洗,起伏的沙丘底下,猛地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笑声。
随着这诡异的笑声,本来平坦的沙地开始起伏起来,似乎有什么渐从地下逐渐破地而出。地上的人群,都不由得向后紧退了几步。严雎厉声呼道:“围紧少主,大家小心!”
不知哪里飘过了一线哀乐,听来虽是细微,传入耳际,却觉得有如魔音入耳,若有若无,纠缠不去,犹如毒蜘蛛吐出的丝,直搅得人心烦意乱。那个声音喋喋笑道:“子夜之时,y阳交替,地府之门中开。本教自当超度诸位的亡灵,早升仙界,免得沦亡于地狱之中。请阎罗伞!”
只听蓬的一声,黄沙飞舞,一物从地下飞旋而起,初时之是一个黑色的小点,后来越张越大,竟然是一把巨大的铁伞,张开来有如三进的房顶,蓦地蹿上半空。猛听得萧宁远厉喝道:“大家闭气,欧阳姑娘,此物必除!”
言未犹了,伞中已滚出浓浓黄烟,向四面飞速扩散开来。只听得空中暗器嗤嗤之声不绝,间或着不断的人的惨呼,原本与众人对峙的黄衣人,像是同时得到指令,犹如来时一般,蓦地俱消失在沙尘中,不知何时何地,将窜出来给人以致命的一击。只听地底潜行之声,与暗器穿空之声交织在一起,犹如在暗夜里展开了一张通向黄泉的罗网。y风阵阵,?





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第 61 部分
兄氚灯鞔┛罩恢谝黄穑倘缭诎狄估镎箍艘徽磐ㄏ蚧迫穆尥r醴缯笳螅档萌吮樘迳?br /
烈火咬牙道:“纵然不是星泽中人,但这些药人以禁术突破了关隘,个个都技艺惊人,兼之缺了五情六欲,根本就是杀人机器,在此地的纵然武功再高,还是普通人,哪里应付得来?少族长,看来此战难善。无论如何,少族长都不能有事。实在不行,我们就结冥阵!”言还未了,已吃欧阳霏怒瞪了一眼,喝到:“我将你们领到此地,难道就带一堆尸身回去?!休再乱说,你们莱夷族,还等着你发扬光大,焉能轻易言死?”
杜少华方将一箭将西面一黄衣人穿心而过,已见得夜光中,分明有数不清的寒星点点,细如牛芒,又闪烁着暗蓝色的光芒,分明是淬了剧毒。来势甚急,数目甚剧,向着自己这边飞至,远望过去,简直有如一场流星雨。自己身后,萧宁远呼吸声凝重,显然是运功已到了关键时分,分心不得。他心下剧震,向旁一看,只见张涵真面色凝重,本来清恬无波的面孔上,正露出一股为难之色,似乎是什么事难以决断,黄豆般的汗珠,正从他面上不住滚落下来,手中剑身亦在那里微微颤抖。他心中方是一凛,突见他转过身来,清澈的眼睛定定望了他一眼,低声道:“少华,你可能挡一招?”
只听单君逸高声喝道:“别管我,快去少华那边!”那个声音喋喋笑道:“阎罗伞至,寸草不生。单国公不用心急,你们这般好兄弟,迟早都要上路,也不急于一时。”
杜少华点头道:“自然。”张涵真微微一笑,在他肩头轻拍了记,盘腿坐了下去。也不过瞬息工夫,如乌云般的针雨,已密密压了过来。
杜少华将牙一咬,掷开弓箭,流光剑泻开一地光华。他手持的虽然是剑,这一手,却正是杜家刀法中的精粹。只见得剑光凌厉,铺将开来,一眼望去,似乎漫天都被剑影笼罩,连星月都已黯淡,似乎也折服在这一剑的光华里。
烈火赞道:“想不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杜家公子,竟也有这般身手!”欧阳霏笑道:“到绝境,人的本能自然就发挥出来。杜公子的功夫并不弱,只是家中都当他是老幺,未免保护太过。只可惜……………………”
烈火道:“可惜什么?”只听欧阳霏叹道:“若是杜太傅,这招天地同寿,绝不至只有一招。”足尖在沙地上一点,蓦地拔高了数丈,身形翩翩,美妙异常,犹如一只蝴蝶,逐着那铁伞而去。
烈火嗤之以鼻,道:“这话新鲜,刀法自然一招便是一招,无非中间尚且有许多变化而已。”欧阳霏的身手,在南海门中可谓是佼佼,他从来极有信心,便未予多看,只听得叮叮声不绝,却是杜少华的剑圈兜住了满天飞舞的毒针,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烈火刚要喝彩,却突然变了脸色。但见得那些本来已被击落的毒针,还没落到地上,却忽然如烟花般爆开,更细微密簇的寒芒,团团扑散开来。而此时,刀法已然变老。只听得嗤嗤声不绝,四人犹如置身在密集的蜂群中,眼看转眼就要被扎成r酱。
单君逸急得满头冒汗,低叫道:“这石康…………………………涵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往自己身上扎什么针?”众人都看得分明,只见得杜少华出手的当儿,张涵真手指如风,在自己身上华盖、天池、巨阙、太乙、y廉等x拂过,最奇特的是,竟在发维、阳白、外明等x,都扎上了明晃晃的银针,一张清俊的面孔,眼下看起来甚是可怖。
忽听得杜少华惊叫道:“张大哥,你的眼睛………………”张涵真已然长身立起,月华下,只见得他本来宛如清泉般的双眼中,竟然浮起了一缕妖异的暗红,望去犹如鬼魅,看上去说不出的摄人。四周响起了短促的起伏吸气声。
猛听得烈火一声惊呼,均天师中,亦是一阵s动。只见得欧阳霏纤细的身形犹在伞顶盘旋,但分明落入了八个褐黄衣衫之人的包围中。这些人连面巾都未戴,露出一张张精瘦苍白的面孔,年岁望去都不过弱冠之年,太阳x高高鼓起,容颜虽然各异,但表情都是一般的漠然,白色惨白,露出的肌肤宛如只在骨头上搭了层皮,瘦得吓人,功力又都奇高,连起手势都一式无二,在铁伞上身影飘忽,招招人。欧阳霏困在其中,被迫得进退两难,鬓发已然被汗湿透,贴在面上。那声音哈哈笑道:“欧阳姑娘,萧盟主在劫难逃,你又何须作困兽之争?”
欧阳霏冷笑道:“这却未必见得。”长啸一声,手中刀光,陡然光华大盛,竟然以硬碰硬,将那八人都迫得倒退了一步。只听她曼声吟道:“我悲天下人,苟苟复营营!”
严雎高声喝彩道:“慈悲刀果然不凡!”欧阳霏笑道:“往日里是慈悲刀,今宵却要非变成降魔刀不可,兀那妖人,本姑娘今日替天行道,铲除了这些个妖魔鬼怪,方不负这朗朗乾坤!”手中刀一分为二,其势如风。这八人被她劲气所迫,一时之间,哪里近得她身。
单君逸本来已经煞白的俊面,方显出一丝微笑来,道:“欧阳家的丫头,还真有两下子。楚楚是个惫懒的,天份虽高,每每浅尝辄止,倒比不得欧阳姑娘,显然在刀上已下了多年的功夫。只是看这刀法,分明极是耗费内力,只怕支撑不了多久。…………………那边是怎么回事,涵真怎么了?”
杜少华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张涵真站在他身旁,青色道袍宛如鼓足了气一般,迎风展开。那缕红线,还在他眼中回旋,看去极为妖异。他本来束在头上的碧玉簪,亦不知何时掉落,长发在风中根根倒立,犹如铁线一般。有股强烈的气流,围着自他周身不住旋转。那些密集急s而至的毒针,宛如被什么粘住了一般,就这么停在了半空,再不能前进半步。在他身后,按着楚天行背部的萧宁远似乎剧烈颤抖了下,张嘴想说什么,还没出声,全身已是一震,忙敛目凝神,运气不迭。
严雎奇道:“张掌门的武功我已见识过了,只能算是一流,却哪有这般的造诣?”忽听得欧阳霏叹道:“问人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张掌门,凡事还留三分余地,若是孤注一掷,岂非害她自责终生?”双刀在空中交错,去势凶猛,赫然招呼向几人头颈天柱、风池要x。这几人都是一凛,又不由得退了一步。谁知道这招根本是虚招,只听得欧阳霏一声娇喝,双刀直贯而下,噗的一声,业将那铁伞从中破开。
那个声音怒道:“找死的丫头!”说话间,那八人早已醒觉过来,迫进了欧阳霏身侧,数掌连发,如携风雷。她刀身还未拔出,掌风已然迫近,在心里苦笑未绝,只得运气于全身,心想无论捱不捱得过,也要试上一试。然则加诸身上的力道,强悍无比,掌风还没近身,全身已剧烈一颤,丹田中内力立时涣散,喉口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将出来。这压力有增无减,五脏六肺,都觉得透不过气来的沉重,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无比。只听烈火怒喝道:“敢动我们少族长,我们与他拼了!”
欧阳霏面色一变,想要叫他住手,但哪里缓得过气来,就在此时,忽听得张涵真徐徐道:“都给我退到那边去。”本来围困住自己的八人,身形都突地一滞,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陡然一轻,已能开口,她却心中更急,叫道:“张掌门,涅磐大法用不得,纵然是非用不可,亦不能竭尽全力。好容易苦尽甘来,难道你不想与楚楚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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