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觅情之钟爱黑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玻璃假面君
景轩闻听此言,抬起头一扫劳累之色,有些不顾高低的上前拉住安修道:“言若……贤王他,他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来到虚水,皇宫一别便再没相见,虽然景轩知道身为周言若的大哥,皇帝应该不至于对他有所怠慢,可根据在宫中周言予的种种强势表现,要想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他好的很,还托我照顾你。”安修拍拍景轩紧绷的肩:“以前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为防你仗势娇纵,我没透露过什么。不过你很好,非常好,我就喜欢跟我一样对老婆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说完似又觉的老婆二字有点不妥,咳了声道:“贤王爷就是想你了。不过照你目前的表现下去,等跟着我端掉虚水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匪徒窝点,就差不多可以升校尉了,回经业我就安排你轮休去看王爷。”
“多谢将军!景轩定不辜负您期望!”
“哎,先别忙着谢。”狼王突然缩脖子四下望了望,有些猥琐的压低声音:“只是有件事一直想要请教景兄,贤王爷那个那个……”他用手搓了搓自己肚子,动作颇为可笑:“让我一直非常好奇,你恐怕不知道我老婆也是个男的……所以若是有什么密法,景兄是否……方便传授给我?”
“这……”景轩迟疑,不是不肯说,而是到底为了什么它也不很明白,如果因为在绝谷呆过才造成这种结果,那这种密法肯定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安修在旁看它脸色犹豫忙补充道:“一般轮休的几天假可能也不太够用,我倒是有心帮你多加些日子……”
景轩马上一改为难脸色附耳过去:“秘决也没有,只是我和言若在一起的时候,向来都不让他从床上下来的。”
“哦!!!”狼王以为是有秘药一类的东西做辅助,却没想到只是这样,也说不上不信,只古怪上下打量了景轩一番道:“景兄真是龙马精神啊!”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那是必须的。”豹人十分认真回他。反正它和周言若除了这个的确没有做别的事就有了孩子,狼王如若试不出来只能说明白他还不够努力,定然不好意思再来问。
“没错,你果然跟我很像!”安修大喜:“放心吧,你的假都包在我身上了!”
豹人同样欣喜点头,直恨不得此时便肋生双翼,飞回经业那个心心念念之人身边。
可惜相较于万里之外景轩的兴奋开心不同,周言若此时虽端坐在繁花簇簇,香风席席,美景不输于虚水皇宫的当朝丞相花园中,却愁肠百结,郁闷不堪。这里正在举办每年都会云集大量才子佳人的秋韵诗会,由两朝元老莫丞相主持多年。这个带着官方性质的诗会只邀请那些有官职或即将有官职的才子栋梁参与,当然在网罗了虚水各方青年俊杰的同时,诗会上肯定也缺不了各色名门淑女充当评判,周言若想这个世界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故此既有可娶男性为妻的风俗,那么借着经业一年一度诗会来变相进行相亲的这种行为倒也能够理解。
“朕又没有失言拆散你们,让你去诗会散散心也只是觉的你因那豹人天天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倒是它这么有碍你的健康,让朕不由的真想对它做点什么呢……”回忆起大哥极其厚颜的威胁,周言若摸摸日渐滚圆起来的大肚子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哪怕自己再三表示对除了豹人以外的美女毫无兴趣,也硬要让自己阅遍群花……或被群花所阅,指望着加大机率能出现几朵色艳味香的名品勾住自己目光。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念着景轩安危哪有心情挺肚子带着孩子寻花问柳,又有哪个女人放着满目英才不理,偏看上自己这大腹便便又出了名不学无术的花蝴蝶王爷。
周言若环视了一下四周或英气勃勃或成熟稳重,但都离他远远的国家栋梁们,直觉自己如同混在郁郁葱葱深林中的朽木一根,无比的刹风景。他歪了歪头,有些不爽的从最当中主座上站了起来:“莫公子,你家花园里的香味也太浓了一些,坐在这里,让我不禁头晕目眩,浑身难受。”
莫丞相年事已高不耐操劳,近几回的秋韵诗会虽还打着他的名义,但实际上都是由其长子代为主持。于是被陛下亲自交待身体不适要细心对待的贤王爷,必然是这位莫公子首要注意伺候的对像。所以他专门细心为周言若留下视野最好,最重要的位置以示敬重,从前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所来才子中学识官位皆高人一等的名士,也往往是每年最受女子们爱慕欢迎之人,曾经有几年还传出过数人以诗争座的佳话,故此只要是能坐在主位上,往往已是这诗会上默认的胜出者,哪怕是被别人提名,最后却没有坐到那里的人也都引以为荣。周言若挑剔位置这种话一出,立刻引起本就对他坐在那里有所不满之人的侧目。
贤王爷文才如何无人得知,可花名传遍四海倒是世人皆晓。在这些持才傲物,年少气盛的书生心中,此等俗物不好好呆在青楼厮混居然仗着皇帝是亲大哥,今日突然出现在这吟诗作对的风雅盛会之上,明显是想趁此难得的闰秀汇集之机前来觊觎美色,猎艳寻花。其目的简直是极端无耻,特别下流。虽然那些姑娘都呆在离他们远远的凉亭之中,并有彩色绣帘隔开外人视线,但一想到她们在那边能够看到这里情况,并发现贤王这个色中饿鬼该有多么惊慌害怕,大家就已是对周言若厌恶无比。没想到这人不收好自己的草包肚子低调些,还敢站出来大放厥词,口出狂言。
“花园的花不香,那还叫花园吗?”“头晕目眩,我看是腰酸腿软吧。”“既然坐在那里不舒服,大可以一走了之嘛。” 不管是什么男性,在女子面前,往往特别具有表现。这些才子碍于周言若身份已忍了许久的怨气酸味因此纷纷四处喷散,止都止不住,一时只闻满园嘤嘤嗡嗡都是在请他离开的声音。
莫公子自是不知周言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他笑吟吟望着众人,以为在暗记人名准备回去告状。毕竟是在自己家举办的诗会,到时候如皇帝真一怒之下给与会者安上什么罪名,作为东道主的他家不管会不会被追究,面上也不好看。莫公子忙上前将周言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侧身挡住那些恶意刺来的目光,不停殷殷劝他喝酒,周言若为孩子着想当然是坚定推辞,莫公子讪笑着又劝他吃面前的一盘塞了肉末的蒸蛋,周言若前阵子在绝谷落下的毛病,现在极度讨厌这两样东西,又摇首皱眉,见状莫公子认定他是心中必然不爽,开始唠唠叨叨口里不住夸赞奉承周言若身材富态必定大肚能容别人所不能,一看就是个十分和蔼心善之人云云,希望能打消他心中的怨怒之气。
周言若成功远离让他憋闷的焦点位置,顺便得到所有人的鄙视,自忖怕是再也不会有哪个瞎了眼的姑娘会看上自己。得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不快,听莫公子不住口的朝他源源不断送上阿谀奉承更是心情大畅,一边微笑摸着自己目前确是非同一般的大肚一边喝水,就等席上这些满腔春情无处可诉的少男们在纸上作诗倾吐完绵绵情意,再传达到凉亭那边彩帐后的少女处,让她们评出其中春情最重者和次重者们以便勾答,就可完成大哥布置的任务打道回府了。
只可惜他这种退缩避让之态,反让这许多不知轻重的年轻人以为贤王这一副软弱可欺之相,倒正好可一嘲来衬托自己非凡的文才与不畏权贵的气节,所以在那些栋梁们高吟低喝许久之后,终于有人主动开腔叫了起来:“贤王爷……贤王爷。坐在莫公子身边的贤王爷!!”
周言若有些怜悯的看莫公子满脸扭曲郁闷的朝那边狂眨双眼到快要脱窗,想阻止他们再说下去,本不愿搭理。奈何他刚才嫌弃座位的嚣张作态实是惹恼了所有人,席上本来还在谈词论句的人都停住了说笑,帮着寻衅之人叫唤起来,周言若才无奈的发现,这里除了莫公子外,竟是所有人都打算等着看他笑话,怕是要费一番功夫应对才能回府了,于是开口道:“请问诸位有何事见教?”
“见教倒不敢。”那人到底还是做出恭敬姿态来,先对他行了一礼才道:“只是今日既然大家聚集在此以诗会友,那么列席各位不管高低,就都得要做诗一首,不可免俗。”
“本王一向俗气,并不会做什么诗。”周言若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淡定自若的说:“恐怕此次要打破惯例了。”
“这……”那人以为逼到这种地步周言若如不懂做诗,不是用言词推脱便定会勉强弄出一首歪诗应对,不论怎样都逃不过自爆其短的丑态。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配合马上就承认自己不行。让他立刻有种上门找人比武可还没拉开架势人家就马上随口认输的挫败,不禁恼羞成怒道:“这怎么能行,惯例一向如此,不管会不会都要做诗。直到评出最优秀者大家才能离开这里嘛。”
莫公子见气氛微妙,忙站起来向周言若道:“没有没有,贤王爷,从没这种惯例,他喝醉了,您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说是喝醉了呢?明明以前是这样的啊。”“是啊是啊。”“没错,既然能来得诗会,肯定都是要做一首诗的嘛。”秋韵诗会请的人都经过精挑细选,既来了自然是人人争相吟诵,只恨不得自己能当场一下做出十几首来技压全场,的确真没人来此而不做诗的。虽明摆着周言若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特殊情况,但下面全没人配合莫公子,都不依不饶的向周言若聒噪着。
三番两次难以得到清净,现在这些人竟是连走都不让他走了。周言若怀有身孕本就脾气见长,只是天天被阿颖伺候的十分周到从没被惹恼过。在这儿呆了大半天耐心已用的差不多,更兼不知为何乳/头一阵阵刺痛让他急于回去查看原因,冷笑一声道:“好啊,评出最优秀者才能走是吧,那说说题目为何?”
“咏花。”找碴那人见周言若终于正面接招,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般抛出题目。此题虽简单易做,但历年来作为秋韵诗会主题早被许多名士来来回回成诗不下千首,其中佳作更是繁多,现如今想要做好实是难上加难,众人都打定主意,只待周言若做出一首不能惊才绝艳的东西来,便可拿以往种种例诗对他光明正大进行嘲讽打击。
周言若做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做诗。但中国五千成历史长河中流传至现代的旷世名篇可说是数不胜数,随便找出一个来,敷衍一下面前这些自名不凡的家伙周言若认为还是很够了。微低头沉吟,说起花,他便立刻想起在冬日森林中景轩折回的那枝红梅终让两人成就好事,可如今自己独身一个,豹人更不知在哪里苦苦奋斗,也不知何时才能得以重见,思及此他再思量不出什么开心些的词句,脱口而出:“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他其实根本就不懂什么诗句意境,只是心绪愁怨,恰想到这篇前世十分有名的作品张口便来,却恰好像是在以此诗向列席者剖白自己品质高雅,孤芳自赏,不屑与众庸欲世人计较。
那些原打算看笑话的人听了此诗再反思自己为难于他的行为,赞叹同时只觉万分羞愧,竟是连鼓掌叫好都有些不好意思,全座顿时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写作诗神马的,总感觉有点雷,请大家包涵.
期待夫夫见面的人现在可以倒数三二一了,另外下章会出现一个很早以前就上场过的重要人物,而且还会有一个很雷的情节,希望到时各位能对玻璃下手轻点……远目
第四十六章
莫公子见总算没出什么妖蛾子长出了口气,料得大家听了这么首含义深刻的诗亦不会再有人好意思强出头为难周言若,遂圆场道:“没想到贤王爷是真人不露相啊,只这么一首诗就把我们大家都震住了,今日那边的才女们所选出的榜首,除了王爷外不作第二人想!”
周言若这会儿胸口像针扎一般刺痒,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抓搔胸部,只求速速离开,也不谦虚,只点头挥手,示意他们赶快拿到凉亭。莫公子以为他心急着让那边女子看到这首不同凡响的好诗,忙召家下人拿笔墨将周言若所作亲手写好,和其它人之前写完的作品合在一处,命人送至女眷所停留的凉亭之内品评。
凉亭里聚集了经业大部分家世不错待字闰中的小姐们,这等身份的女子,从小虽娇生惯养,然琴棋诗画都是必修之课,如此出嫁后才不致坠了家中名头。故而不管自己水平如何,还是十分善于鉴赏诗词的。不过秋韵诗会能吸引到如此多的青年俊杰争相参加,绝对不单单是因为这些小姐们的品评有多高明公道,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得哪家高官小姐一眼相中成就姻缘,不但佳话可传而且亦能攀上门不错的亲家,因此他们往往是在诗会一开始就高谈阔论,肆意挥洒以吸引这些小姐们远处的目光,所以周言若最开始坐上席正中那个显眼的位置又挑三拣四,才会被所有人仇视为难。
彩帐后各家小姐因着身份倒有不少曾见过贤王爷,远远看到他大腹便便端坐在花园正席中,自然以为他来此心怀不轨都各各不屑。可待周言若离开主位,又被莫公子拉至个不起眼的角落后,就有几个因离得远听不到花园中对话的姑娘犹豫着道:“贤王爷不贪恋那个人人争抢的位置,明明被安排坐下,又站起身让给别人,不管怎么说……总有几分君子风度。”其他人不明就里,同样只看情形,竟也都点了点头。接下来不由就有许人多盯着看周言若的行动,见莫公子劝他喝酒吃肉皆被推辞,只端着一杯清水在花丛中微笑,因被坐着被桌子挡住了他肚子,周言若那秀美的脸庞立刻让亭中看他的人好感大升。参加酒会的年青人和他不同,因着想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无不在席上豪气干云的爽快碰杯,大口进食,高声谈笑。如若没有周言若一副云淡风轻的优雅姿态对比,倒说不定真会让这些女子认为很有男子气概,可这会儿看了他再望以外的人,她们不由纷纷皱眉都深觉有些过于粗鲁,此时周言若的负面形像早已全面翻盘。及至后来众人强令他作诗,被他一怒之下盗用名作力压全场,虽听不到他作了什么,但被这些姑娘看在眼中却误会为贤王爷谦虚有礼深藏不露,明明诗才出众却不张扬夸耀自己,震慑了他人可却依旧没有半分得意,脸上似乎还透着些因为打断了诗会热烈气氛而产生的懊恼愁苦之色。
于是,待拿到今日诗会众人所做稿子后,这些姑娘不约而同,只翻出贤王所作那篇,品玩之下心中都各有所思。虽还有人出言道或许贤王爷在来诗会之前,找人代笔先做好了数首背会,此时拿来充数,但少女怀春大部分人还是下意识认为英俊的少年郎必定完美,就替周言若分辩说能作出这文才非凡诗句之人,哪还需藏在人后做代笔,只凭此诗便可名扬四海,这诗明显就是贤王爷为剖白从不被人所理解的苦闷才感叹而做成的。
角落一位圆脸姑娘因只是个校尉之女,小门低户没见过什么世面,在众多地位更高的官家小姐面前一直萎缩不前,此时听了众人争论也终于忍不住低声向身边陪同其前来的父亲小妾道:“丹姨娘,你说这贤王爷以前被人传什么风流好色,不学无术是不是都是假的啊,他这样看来……”少女遥望着远处紧锁双眉的周言若蓦地红了脸:“看来是个很好的人啊,倒怪叫人同情的。”
“是啊……”坐在她身边被称为丹姨娘的昔日洛迦国雅宁城城主之女神思不属的随口应和着。
当初豹人看到她之后跑进仙灵山森林内,周言若也随其失踪,李丹丹害怕两人被找到后,景轩说出自己令人击捕它之事,那么不需虚水找麻烦,洛迦的豹人族就不会放过她,因此着实心神不宁了一阵子。但后来随着虚水贤王失踪而引起了两国之间的开战,忙着思考怎样才能在战乱中生存下去的李丹丹马上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其父李通和她料洛迦形势不妙,恐难获胜,早在军队一开至雅宁城外未动刀兵之时,就为了苟且偷生,将城门大开,拱手把城邦献予虚水,为那场战斗最终的胜利奠定了有力基础。
父女两人因此是得以保存了性命,不过如此厚颜无耻主动将自己国土献给敌人的行为当然惹恼了全城百性。在咒骂白眼中渡过了一段时间,李通不知是否感受到了众人怨气与诅咒,不久后居然就染病故去。李丹丹撒了两点泪珠料想故土已无法再呆下去,又开始动起了歪脑筋,本想诱惑那带领军队接管雅宁的校尉,再利用他离开这里,接近更多虚水权贵,说不定可以重新扶摇直上。不过她忘了世上并非所有男人都像景轩和周言若一般好说话。那校尉对着主动帖上来的战败国美女哪会客气,三两下就将她推倒床上生米做成了熟饭。李丹丹聪明一世只想凭自己容貌爬得更高,没料到最后只落得个小小校尉手中,本就不愿,随他回到经业,又发现自己竟连正妻都不算,这早就娶过妻子的校尉能给她的只有妾室之称。她此时已没人能够撑腰,心中虽怨恨每日也只得千方百计讨好丈夫,如此校尉正妻哪能给了她好果子吃,日日指派些工作直把她这个原城主小姐当丫鬟一般使来使去。她今日好不容易出得门来却是给正妻所生的长女当陪护,心里正一千一万个郁闷,就在这种时候居然看到贤王出现在面前,李丹丹惊讶下恍惚忆起往事与过去生活,腹内五味陈杂思潮涌动。
周言若回到虚水之事经过上次皇帝在宫中邀请各国前来庆功的时候已经在筵席上告知了所有人。不过李丹丹一来已嫁为人妇每日疲于应对主母,消息不灵。二来她毕竟身为洛迦子民,虚水庆祝胜利一事校尉也有意从没在她面前提过。就这样李丹丹只看到周言若好好的出现在诗会上显是打算勾答个淑女,自然不可能料想到其实这人已经在绝谷中和她的死对头豹人互诉往事,结为夫妻,来此全是为了应付皇帝所下之令。
李丹丹思及贤王失踪前和自己的那段交往,本就不安份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暗道自己如若在他身上使些手段,诉诉苦,倒也不是没可能从现在的火坑一步登天跳到贤王府享福,哪怕不能像从前一样有希望当上贤王正妃,做个侧室也比如今情况要好许多。她鬼迷心窍般越想越觉有理。
此时凉亭里众位姑娘已争论完毕,毕竟不论贤王人品如何,单凭那首诗的确当之无愧可为今届秋韵诗会榜首,派人将结果传回花园,在座小姐皆有些期待这位远远观去神态谦谦的贵公子近前来让她们看个清楚仔细。原来按习惯榜首即得众小姐青眼,理当亲至彩帐前见礼,由众位小姐当面给他送上些像征意义上的一些奖品。旁人自然对这殊荣十分看中,可周言若现在哪有心绪应对她们。
这些姑娘都没想到贤王只站起朝这边远远拱了拱手,便不顾莫公子劝留离席匆匆向大门走去,显是准备打道回府。此时已有点晕了头的小姐们,遥望周言若背影,不但不觉他孤傲失礼,反而纷纷认为此人的确与众不同,让人一见难忘,颗颗芳心都怦然大动。
趁着凉亭中众人发怔,李丹丹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下次能出门也不知得到什么时候,且贤王爷位高权重,也不是她这等小小校尉之妾想见就能见的。她咬牙趁机抛下嫡女偷偷溜出来,穿花拂柳向周言若离开方向追去。
莫府花园虽比不得皇宫内规模庞大然也范围不小,周言若走了半晌再也坚持不到出门上轿,随便找理由打发了身边恭敬带路的莫府小厮,看了看四处无人,迅速将双手捂在胸口两点之上就是一阵狂揉,刺痛消解下他烦燥的心情也得以舒缓,正觉浑身爽快背后有忽有女子娇娇怯怯出声道:“贤……王爷……”
周言若吓得一个机灵,自己独个儿藏在无人角落偷偷自摸胸部怎么看都好像变态一般,好在背对来人,她倒也不一定能看到,周言若忙放手扯了扯身前衣物,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转头。却见一不曾认识的陌生清秀姑娘深蹙两道弯弯蛾眉,眼神幽怨的深深凝视他。
周言若见她神色似大有深意,以为真被看到刚才不堪之态,结结巴巴心虚道:“请……请问,这位姑娘叫住本王有什么事吗?”
“周郎……”那姑娘刚轻启朱唇吐出两个字,周言若就浑身一麻,暗道不妙,定睛细看,果在她手腕之上发现一个式样简单却材质不凡的玉镯,跟前几日自己在贤王府书房无意中寻到那个是恰像是一双。
“周郎……你果然心里还是在念着我。”那姑娘继续道:“既然如此,当初你何必又在我面前说什么有了新欢不愿再相见,害我伤神削瘦被爹爹发现。他才一怒之下于陛下面前状告你立身不正,游手好闲。等我知道这件事,你已经因此离开了经业……一想到都是因为我才害你被洛迦扣留,吃尽苦头,我就日日寝食难安。”
“姑娘,你大可不必……愧疚难安。我现在好好的并没因你受什么苦,相反还可说托你的福在洛迦遇到了打算共度一生之人。现在已连你的名字都记不得了,所以你也快快忘记我,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吧……”果然是身体前任留下的风月债,周言若叫苦不迭,不知她怎么就认定自己还对其有情找上门来,只得不顾姑娘家脸皮薄,欲放狠话气她离开。
谁知那姑娘却并不像他想像的一般哭着就转身跑开,反而像被鼓励般上前一步:“周郎你就别装了。你以前何曾参加过什么诗会,还不是听说今日我要来这里,才专门跟上来。还故意用我最喜爱的梅花吟诗……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你是在说纵使粉身碎骨,也对我情义不变吗?”
“姑娘,你想的太多了……”周言若已经深深的无语了。
“那如果不是这样你刚才见到我为何不转身就走,却神色大变,情绪激动,还脸红着跟我说话。”她好像钻了牛角尖,怎么想都觉自己有理。
“我……我……”周言若只觉这人让他无从辩解,一口气憋到胸口,突然像是有什么喷了出来,他被那感觉吓得浑身僵硬,历色道:“你非要那么认为我无话可讲。刚才已经都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已有了真心爱人,他叫做景轩,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陪在我的身边,请姑娘你自重些,不要对我这个有了家室的男人再纠缠不休!”
这话实是有些重了,饶是那姑娘依旧不甘不愿,也被羞臊得无颜再站于他面前,随着豆大的泪珠颗颗垂落,她嘤的一声掩面向来路逃去。周言若才顾不得管她反应,胸前湿意已快浸透衣衫,自己都能闻到一股淡淡奶香,如果就这么走出去被人看到太过尴尬,他焦急低头环视,突然看到地上一方淡粉的罗帕,想是刚才那姑娘走的急掉下来的,这会儿也顾不得是别人的东西,周言若鬼鬼祟祟四下张望一番,飞快拾起来,边离开这里边将手帕夹在衣衫中间挡住湿意,急急出门回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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