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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奶酥
见她安安静静,想着让她多休息,替她掖好了被角,轻手轻脚的关灯退了出去,走前还不忘吩咐门口守着的人不要打扰。
等到房中剩下她一个。
黑暗中都透着一抹凉意,她埋在被子里偷偷哽咽哭泣。
在为一个人。
一个将她养了十多年的男人。
在家里得知岑声醒了的消息时,盛誉本想第一时间去看,想来想去又坐回沙发上。
岑声……现在,该不会在哭鼻子吧。
盛誉叹了口气。
这一次暗杀,无论结果如何,盛况都输得一败涂地。
因为,他失去的,是岑声的心……
*
在医院静养的日子,来人看的倒不少,岑声受得都是皮外伤,养养也就好了。
就是这次之后,变得沉默寡言了。时常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盛憬出事的消息传遍了,混江湖的死于非命也是正常,没人会过多的猜忌。
那次竞选后,盛况当选上了龙头。
刚上位,盛联一些事宜都需要做调整。盛况最先做的就是盛联大换血,把盛憬的人,全部迁移了盛联,说好听是体恤旧部,安排了个闲差。
盛誉去看岑声时,岑声坐在病床上眺望窗外。
毫无生机。
在盛誉看来是这样。
盛誉将手里的鲜花递到她眼前“喏,你要的玫瑰花。怎么突然想要玫瑰了?”
岑声接过花束捧在怀里“他,真的死了吗?”
盛誉微微直起身子,叹了声“他把活的机会留给了你……可是自己却没能逃出爆炸。声声啊,这次意外……”
“意外?”岑声颤抖着打断,目光冷淡直视“是意外吗?你我都清楚,就不需要再兜圈子。我不去计较追究,我只想知道,他的……尸体在哪儿?”
“两具尸体被炸的面目全非,已经安葬了。城郊墓园,你有空,就去看看吧……”
岑声沉默起身“我要出院。”
盛誉震惊“现在?”
拗不过岑声,盛誉还是带她出了院。
上了车,岑声还抱着那鲜花,拢在怀里,盛誉侧目看她“你,要去看他吗?”
岑声摇了摇头,鼻尖微酸“不了。他不愿见我这个样子。盛誉,你可以带我去那天出事的地方……去看……最后一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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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 声声
岑声站在焦黑的地面上,地上印记深刻明显,不远处还有一摊血。
岑声垂头看,眼泪砸在地上。将怀里的花放在焦黑的地面上,从中选取最艳红的那一朵,放在那摊暗红的印记上。
盛誉在她身后看着,陪着。
他在想,要不要告诉她。
这么一等,天色都沉了,他还是不忍打断。
岑声两腿发麻,僵硬的起身,盛誉上前搀扶着“声声……他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就算是替他活着。”
“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懂,他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吗?我不爱他,却从没想过他死。”
“如果……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呢?声声,你不是很恨盛非凡吗?他还活着。盛憬没能杀死他,是因为盛憬身边有人背叛了他,出卖了消息,被盛况救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汤叔,早就是盛况的人了。在医院偷偷换掉致死的毒药,打了一种让人暂时停掉呼吸的药物……汤叔潜伏在盛憬身边多年,索性,盛憬棋高一着,这么多年护着你,也没至于暴露真正想盛非凡死的人……其实是你。他荒唐的,让所有人都觉得是他盛憬狼子野心,想篡权夺位……其目的也是因为你。成全你,保护你。至于盛非凡那儿……现在,也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盛憬长期给他注射的毒药还是有作用的。现在,知道了这个秘密,你还舍得死吗?”
在盛誉讲到盛憬时,岑声眉眼温和,不舍,复杂,甚至有那么一丁点绝望。
盛憬于她多重要,只有她自己明白。
就像盛誉说的那样,现在对她来说,最有价值的,应该就是盛非凡还活着的事实。
“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盛誉,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同情我?不见得吧,他可是你父亲……”
“我不是盛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我心里,他早该死了。活着,就是给人添堵。如果他的死能让你更好的活着。我更愿意……为你效劳。岑声,活下去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好好的活下去吧……”
两人回到盛联,天色已经发黑,走在门口,就听到盛况怒气冲冲“一群废物!人都看不住!找!给我找!找不到人,你们也全部给我滚蛋!”
盛况背对着门口,光看那背影,岑声都觉得凌冽。
阿星看到岑声先是一愣,随后颇为惊喜的指了指门口“岑岑姐。”
盛况回头去看,脸上的怒气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烟消雾散。
将她小心的纳入怀里。
“去哪儿了?吓死我了……声声。我以为……”
盛况哽住。
他以为,她走了……以为,她离开他了。
盛况的小心翼翼,岑声看在眼里,他始终忘不掉,自己曾经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拿她的性命去对赌,好在盛憬足够在意她,在爆炸前将她丢弃。
岑声敛住神情,有些恍惚。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啊。
她曾经足够爱他。爱到甚至连恨都可以忘记。
现在。
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在未来,她不曾参与过的年间,盛况早已经不再是原来心底的模样。
曾经有多期盼。
现在,就有多失望。
岑声疲惫的闭了闭眼,默不作声的从他怀里挣脱。
盛况禁锢住她的手腕,冰凉,寒到让他心慌。他觉得他抓住了,可实际是失去了。
“你说过,给我一个答案。”盛况抿着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尽量显得随意又大度,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却紧了起来,固执的想要一个她的答案。
答案。
岑声呢喃重复了一句。
有些刹那失神,答非所问“你不是问,我刚刚去了哪里吗?”
盛况一脸跌青,撇了撇嘴角,艰难又苦涩“我不在意。声声,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行吗?”
岑声笑了一声“是啊,答案还重要吗?”
门口的盛誉缄默不言,有些惋惜。
有时候一个决定的开始,很难回头。
得到即失去。
因为一次错念。
此后的盛况,在岑声面前只会更加卑微小心。
他在惋惜。
他们回不去了啊。
就在所有人以为岑声不会再给他答案时,女人沉寂片刻,说“办婚礼吧盛况。也许,这就是我的答案。”
说难听点,各取所需。
一场婚礼,又是几个心思多少算计。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岑声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变卦的太快,就连方雅若都觉得,她是在计算着什么。
唯有盛况不在意。
咧着嘴傻笑安排着婚礼。
依照岑声的意思,婚礼越简洁越好,在婚礼前夕,盛况带她去见了盛非凡。
没有想象的吃惊。
盛况略有迟疑,脸上很快的遮掩,从身后环住她“父亲一定会很高兴。”
高兴?
会吗?
岑声讽刺一笑,居高临下的睨了眼瘫在病床上的男人。
这算不算报应?
按照盛憬下药的手法剂量,不死又怎么样?
可她咽不下这口气。
明天,一切都会终结。
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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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 声声
休息室
岑声看着洁白华丽的婚纱,眼神黯淡。
方雅若来的时候,见她还没换衣服,怔愣一下“你怎么还不换衣服?盛况哥很快就要来了。”
岑声抿唇,唇角淡淡晕开“这婚纱很漂亮吧?我在挑选的时候,眼前拂过画面,就想,一定很适合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爱他,是我的事,从没想过要他回应我什么。你……岑声,你太过分了。不仅仅是你伤害了我喜欢的人。你后悔了。为什么?就因为他爱你,所以你就可以这么不上心的随意对他,任意的挥霍着他对你的爱?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叁的伤害他?”
“我说办婚礼,没说女主角是谁。我从没说过,要嫁他。”
“为什么?”
“我信你会把他照顾的很好。”
“你以为,他会稀罕吗?他只要你。岑声,只要有你的存在,他很难会容得下别人。”
“那,就消失好了。”
“什么?”方雅若没听清楚。还要追问什么,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她的。
岑声接起,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眉头舒展,轻轻悠悠的勾着唇,是这些日子,发自肺腑的笑。
岑声握着手机往外走,回头看她“真的很想看看你穿着婚纱嫁给他的样子……可惜,没机会了。雅若,人这一辈子太短了,短到不由人。如果,是你嫁给他,我会很开心的祝福你们。”
方雅若顿在原地,回想着她的话,怎么想怎么听都像是交代后事,生离死别一样。
有些不放心的追出去时,岑声已经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隔着车窗,方雅若看清接她的男人。
——阿炳。
车子直开到海边,阿炳从手套箱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您要的东西。”
岑声嗯了一声,将袋子打开,一把枪,几个零散的证件和卡。
阿炳将盛非凡从后备箱里运了出来,扔在地上,扬着下巴,看向岑声“小姐,怎么办您说。不脏了您的手。”
岑声笑,让他先将人用绳子绑起来,绳子末端用大石缠好,她轻蔑一笑,从兜里掏出针剂,熟练的扎在他的肤下,注射完,岑声缓缓起身,脚尖微微用力蹬出,盛非凡惯性使然的滚落,脚掌踩住绳索,盛非凡顿时吊在石岩上。
她,决定着他的命。
这个游戏,似乎只有到了这里,才算是一半的结局。
岑声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扔给阿炳“阿炳不要怪盛况。新人继位都容不得心腹旧部,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你拿着,安置好那些忠心追随盛憬的人。实在没得去……”
岑声摘下脖子上的音符钻石项链,那是盛憬送她的成年礼物。
以往的每一年里,都是他陪着自己度过每一个难熬的生日。
岑声没摘下来过。
因为打心底里觉得珍贵。
珍贵的是这份情意。
“这条项链,我从拥有时就没摘下来过,足以代表我。你拿着它去找唐倾妩。我与她交好。看在以往的情面,她不会亏待兄弟们。你们能跟着她,我很放心。”
阿炳窜红了眼眶,紧了紧手上的纸袋,举起“我会带兄弟们安顿好,等小姐回来。小姐你就放心吧。这些东西,我也不会动。等你办完事,物归原主。今晚,我带着兄弟们在码头等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憬爷不在了,为了他,您也不能再出事。”
岑声抿唇轻笑,点了点头“好。”
阿炳一步叁回头,似不放心。岑声摆了摆手,叫他快走。
岑声凝望着阿炳的背影,渐渐敛住眸子。
“我可能……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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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 声声
盛况带着人去的时候,岑声站在崖边,望着脚下的海水出神。
盛况脸色煞白,脚下生了跟,顿在那里,轻轻叫她。
岑声站在风口,摇摇晃晃。盛况的心跟着提起。
岑声抿唇笑着,很轻很淡,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般自然轻松“你来了。”
盛况脸色跌青,扫了眼坠在半空的盛非凡,刚迈出一步,被盛誉拉住。
岑声笑,自言自语“都这样了,还有这么多人在意你……我要不要当众揭开你虚伪的面孔?”
盛誉抿着唇角,眼里微微闪动,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不要。声声,不要做傻事……不值得。他不值得你……”
岑声缓缓摇头“是啊。我想忘。想收手,甚至都把母亲安顿好了,就等一切结束……可为什么,偏偏……是盛憬死了呢?盛况,你怎么能这么的残忍……杀了他……你还不如杀了我……”
盛况闭了闭眼,她搞这么多事,大动干戈,就是为了一个死人?
盛况咬着牙,心中苦涩,自嘲的笑了“你在怪我?我以为你不计较,原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同我演戏是吗?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告诉你,岑声,他该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觊觎我父亲的龙头位置甚至……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子。”
盛誉拉住激动的盛况,摇了摇头“别说了。”
“不说?为什么不说?”盛况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父亲去世的消息刚一出,他就雷厉风行解决掉四个堂口,那都是我父亲的心腹,他为了庞大扩张自己的势力更是将父亲叁个世交好友暗杀掉,冷漠的吞掉了其中各个势力,你觉得我残忍?那他呢?他没有心,霸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强迫你!拿你的家人威胁你让你留在他身边,这些你都忘了吗?”
岑声晃晃悠悠,捻去面上的泪,不住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盛誉,你没告诉他吗?”
盛誉顿在那处。
鼻尖一酸,话哽在嗓子头。
“自始至终,盛憬从来没有强迫过我,让我做违背自己意愿,甚至本心的事。”岑声悠悠脱口“他是为了……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四个堂口,叁条人命……皆因我而起。十年前一次偶然,我发现父亲的死另有蹊跷。于是顺着线索偷偷的查。也许是盛非凡做贼心虚,怕我查到什么,他威胁我,原形毕露的他,你知道有多恐怖吗?我一生也忘不掉,那噩梦一般的种种场景。”岑声戳了戳心脏,泪眼婆娑“这里!只要这里还活着,我就会想起那些肮脏的过去。”
岑声缓缓抽出衬衫下摆,微微侧身露出纹身“他在我体内移植追踪芯片,就是这儿。我爱你的证明,也是屈辱的象征!他把我当畜生一样的供养起来。你知道他都让我做些什么吗?他要我去陪那些跟着他的兄弟。像个妓女一样,不,也许该说,更像条狗才对……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你出国前的那个雨夜,你忘不掉,同样我也忘不掉。在你父亲房里……那叁个人……那噩梦般的一夜。我不停的求饶,不停的求他……盛非凡不是人,他是畜生!那天我才知道,我父亲只是想要求个安稳日子,退出盛联,不再替他卖命,他却残忍的设计杀害了他。在我最灰暗的日子里,我最感谢地就是盛憬。他待我很好。外面传,我是他的女人……也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我。十年前是我主动走进他的房里,上了他的床,跪着求他,求他的庇护。他知道我不爱他,也一根我是在利用他,可是这十年,他没有一次,像那些人那样强迫我……你看到的那些,只是假象。他所制造的……占有欲强的假象。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当年的事谁也不敢再提。这十年,他的陪伴,他的偏袒,他的保护……盛况,你知道吗?你杀掉的不只是一条人命。那是我,仅仅残存的一点……活着的希望。”
岑声声泪俱下,每一滴泪打在盛况心上。
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他颓在那里,怔住。
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痛心后悔。
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才能哭着说出,那人是她生的希望。
他都干了什么?
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意味着,彻底失去。
岑声哭着哭着笑了,脚下一松,盛非凡跟着绳索掉了下去。
“岑声!不要!”阿星大喊一声,刚一来,就见岑声整个人往后栽,嘴角那笑,似是得逞的报复。
诡异又渗人。
盛誉一身冷汗,盛况快他一步,整个人冲了出去,在一阵风中,两人相拥跌落。
盛誉急促的喘了一声,挥了挥手“快,快救人!”
*
滴,滴,滴。
病房里,岑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医生进了又出,出了又进。
盛况拄着拐,腿撞在石岩上,轻微骨折,身体没什么大碍,倒是岑声。
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
医生微微叹息“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没有清醒的预兆,跟病人本身有着极大的关系。主要,还是她自己不想醒来。”
盛憬抿着唇,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她床边呆了一会儿走了。
盛誉弯了弯腰,戳了戳她的脸蛋,握着她的手淡淡哈气“瞧你,药罐子一个,手都打青了。冰凉。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一定是。气消了,也就醒了。你这不是惩罚你自己,是在惩罚所有关心你的人。岑声,你听好,我知道你能听得到。如果,你的希望还活着,是不是你就不会这么痛苦……是不是那样,你才有活下去的念头?岑声,醒醒吧,盛憬还活着。如果,你听得到,就给我一点反应吧,只要,你能开心得活着,我就送你去见他,好不好?”
盛誉不眨一下的盯着她面上看,一丝反应都没有。
他微微失神,手心痒痒的,他垂眸看,岑声的指尖滑过他的掌心。
动了动。
只一下。
盛誉惊喜的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真诚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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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 po2021 最后的最后
岑声被阿星和盛誉送到盛憬面前。
那次爆炸,虽然没有夺去盛憬的命,可也够他恢复一阵子的。他的腿还没有好利索,一跛一跛的去接她。
盛誉推着轮椅,盛憬艰难的蹲下去,阿星想要搀扶,被他推了。
与女人平行的距离。
盛憬怜惜的摸上她的脸。
她瘦了。
盛憬蹙眉,握着她的指,放在唇边轻吻“傻。”
只一个字,哽住。
盛誉叹了一声“如果她的选择不是你,我也不会带她来见你。看来,她是真的很恨盛非凡。说到底,是盛非凡拖累盛况一起了。好好照顾她。二叔。”
盛憬抬眸“谢谢。”
盛誉笑。
阿星出去送他,有些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二爷的人?”
盛誉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身上也有着和岑声相同的遭遇。我只知道,岑声曾经救过你。”
阿星笑,释然“不只是岑岑姐,还有二爷。如果没有他们,我恐怕没命活着。”
盛憬顿住脚步,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替谁说?那个人?还是算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仇,从人死的那刻开始,也算是报了。”
盛憬走了,带着岑声一起。去了国外定居。
冬天,下的第一场雪。
盛憬守在她身边,搓揉着她的手放在脸上,轻笑打趣“昨天故事讲到哪儿了?声声,不能再这么贪睡了。你准备什么时候醒来?嗯?”
盛憬眷恋的覆上她的脖颈处的项链,轻笑“如果过去不快乐,那就忘掉过去,重头开始。我会陪着你一直,一起。”
指尖微微曲拢,岑声悠悠转醒,盛憬一滞,很突然,也很惊喜。
像是失而复得,又怕抱的太用力,盛憬将人纳在怀里,轻喘。
“声声。”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岑声木讷的看着他“你……你是谁啊?”
笑意僵持住,盛憬叫来了医生。阿星碰了碰阿炳“她还记得你不?”
阿炳摇摇头。
阿星踌躇“不会摔坏了脑子吧?完了完了完了。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定是摔傻了。”
阿炳哑然“你能不能盼点儿好的?让憬爷听见,有你受得。”
阿星顿时哑巴了。
医生摘下听诊器,对着盛憬道“按道理讲,病人恢复的很好。你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也许是头部撞击了硬物造成的失忆。”
“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不好说。也许三五月,也许一两年,甚至更久。”
盛憬一脸沉重将医生送走,回来就看岑声抿着嘴唇笑“盛憬?”
盛憬迟疑“你想起来了?”
岑声摇摇头“他们说你叫盛憬,是我的丈夫。”
噗。
阿星严重怀疑岑声在讹人。
丈夫?
他们可没说。他们只是说了,从她昏迷不醒时,盛憬就一直照顾她的事儿。
岑声明显偷换概念。
丈夫。
亏她想得出。
“难道不是吗?我们非亲非故,你一直照顾我,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你不是我的丈夫吗?”
盛憬怔愣几秒,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想趁人之危,很正经的答“我们是一家人。不过……你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我。”
岑声啊了一声。
“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啊?”岑声侧侧头,像个好奇的宝宝盯着他问。
盛憬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说呢?”
岑声皱着鼻子一脸不开心“那我以前一定是脑子坏掉了吧。不过不妨碍现在喜欢你。盛憬,你会照顾我吧?”
盛憬点点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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