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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囚禁(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无纶
待他们把该做的都做完,永绝一切后患,然后,好好盘算盘算以后的日子,四个人一起过是定下了,这丫头生不出孩子也无所谓,大不了领养一个,他们对后代也不是特别执着。
明谦和明陌已经打了“后代传承”这四个字一个漂亮的嘴巴子,他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像他们这类人,有了后代,也是祸害别人,比方说明谦他们家上下,都是如此。
思绪飞扬间,孟冉婷已经结束了报告,她不急着下台,耐心等董事们讨论、发问,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没什么能难得倒她。与过去相比,她更加成熟,亦更加有味道,霍连夜眯眯眼,竟有些担心自己做和尚的日子该怎么过。
先走一步是一步,有什么放不下的,等解决完警察那边的问题再说。
小警察来b市办案有好几个月了,不妨再撑几天,然后放出消息,更有威慑力。
霍连夜一笑,像是对所有人说着四个字:
尘埃落定。
疯了,全世界都疯了,一群疯子们,有谁能拯救这个社会?!
不,不只是这个社会,他自己都快被卷进欲望的漩涡……
阮智霖浑浑噩噩地从警视厅走出来,耳边南风呼啸,他有点耳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寂静无声,然而刚才如炸弹一般丢进他身体里的话语他却怎么也忘不掉,一直低低地回荡在耳边,重复着相同的罪恶,像是吞进了一滩垃圾,令他恶心。
扶着花坛的大理石,也顾不得戴手套,南方冬天的阴冷刺入骨髓,他捂着胸口,一阵干呕,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凉气混入肺部,竟是一阵绞痛。
记得厅长似笑非笑的嘴脸,记得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电话,记得那一封实名举报信,还有一个大大的信封,里面是不堪入目的照片,白纸黑字的据,看得他眼花缭乱。
不,那不是他,事实的真相不是这样,谁也不能无缘无故给他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到底是谁这样张狂,是谁这样无理取闹颠倒黑白……
风声还没传到媒体那里,父亲动用关系压了下来,却是明确地警告他离开华夏国,再也不要蹚浑水,就当他阮智霖,从未在华夏国出现过。
这算什么?畏罪潜逃吗?如他的骄傲,怎可半途而废,因此潦倒?!
他要把案子查完,把那个从中作梗的暗中黑手揪出,为自己的仕途铺一条大道,到时候,谅是父亲也不敢再说他什么……只是他伪造搜查令的事情为什么会被人知道?明明只借此搜查过一个地方,看到搜查令和警官证的也不过是那一个小门卫……
一定是和明家有关系的人!没错,霍连夜,孟冉婷……霍家的地下势力,即使霍连夜自立门户,也依然姓霍,拥有调兵遣将的资格,是他愚蠢,过于自以为是,怎么现在才注意到!
难怪刚开始一切都走得好好的,中途却越来越不顺……
那么他挪用公款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实名举报!厅长死活不告诉他实名举报的人是谁,他确实用过公款,但都是为了查案,使用说明和据也全部老老实实地上交财务部……
莫非警局里也渗透进了霍连夜的人?阮智霖想到此顿时冷汗连连,想着一个个警局里接触过的人……
他并非善于和人攀谈的性格,无冤无仇,是谁要黑他至此?!
不,不管怎样,他不会服输,也不会就此离开华夏国,可恶,明谦和明陌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痕迹也查不到,飞机也好铁路交通也罢,真的是人间蒸发……
“叮——”手机铃声令人更加烦躁,阮智霖稳定住心神,恶狠狠地对着电话怒吼:“是谁?”
“阮sir你快打开手机新闻看b市新闻!!”
小刘的声音不比他沉稳到哪儿去,女声因慌乱而变得尖锐,阮智霖听到了关键字,心里“咯噔”一下,犹如磐石落水,只觉大事不好,简单应了一声,依言打开手机新闻,版面上,花花绿绿的图片,闯入了他的双眼——
宾馆,酒店,男人,女人,赤裸的脊背,交缠得身体,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照片的主人公,是那一夜,被算计的那一夜,他和孟冉婷,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照片做过处理,竟是看不清女人的脸面,标题上触目惊心的黑字,不知隐藏了多少幸灾乐祸与媒体的恶趣味,为了点击率,为了金钱,能怎么写就怎么写,完全不在乎知情者的尊严。
孟冉婷!那个女人又在案件中占了多少的份量!他为什么当时会相信她是局外人?!是偏见惹的祸,天真地以为那样意图明显的女人只会周旋于男人身边……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
阮智霖觉得自己是一头困兽,柴尽油竭,未有被人放逐,自生自灭的下场。
等等……
男人,女人,抛尸,凶手,设计,陷害……
原来是这样……
都想通了……竟是如此地令人不敢相信……
呵呵……
阮智霖苦笑,自己败给了最嗤之以鼻的事物,只知自己的强项是犯罪心理,殊不知,他阮智霖从头到脚,早已被人分析了个透彻,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太看得起自己,忽略了别人玩弄人心的能力。
一直防着不被算计,原来从一开始,就掉入了别人设好的局。
既然新闻已经报道,那么,真正的知情人,也应该浮出水面了吧?这一场争夺战中,他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弃子保帅,父亲为了自己的前途弃他于不顾,本就在国内没什么人际关系,更不用祈祷上层领导能庇护他点什么。
一个局,有始有终,他有他的骄傲,正犹如将军战死沙场,宁肯枉死,也不得沾有污名。
“叮——”
电话铃响,想什么来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比预想中进步得快。
“我是孟冉婷。”
清冷的女声,让人联想到禁欲的仙女,这才是她真正的声音吧,充满理智与气魄,毫不拖泥带水,冷静地给别人布置每一环节的任务,操持大局。
“那,在哪里见面?”多说无益,不如直接切入正题。
“顶楼,旋转餐厅,同一个位置。”
“好,马上就到。”
邀约,应答,阮智霖驱车走在路上,明显地从后视镜上看到,车后有尾随者的身影,至于是媒体狗仔还是那代表着黑暗之手的第三者,他已经没心情管那么多了,明哲保身,他只想料理完剩下的事情,拿着父亲给他的支票,安心回美国继续他的事业。
再逞强哭得只是自己,他感受的到。
一路上,走走停停,路过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十字路口,看着熙熙攘攘流动中的人群,他也即将成为其中一员,淹没于时间的洪荒,连名字都没有留下,便要启程离开。还有没有机会再踏上故国的领土?漂泊的游子,和没有定数的未来。
很多事情其实一想就明白,那天晚上,他虽被下了药迷糊了心智,恍惚中不记得任何事情,其实是没有和那个女人发生一点儿关系的吧,否则以霍连夜的脾气与手段,怎可能允许他和孟冉婷在侮辱了他的名声后健全地存在。
至于之后他发泄用的女人,也是霍连夜的手下吧,否则明明检查过的没有监控,又怎会被记录下全过程,还翻出了父亲的名字,差点牵连着两个人一起下马,嫖娼本不是大事,但正处于风尖浪口时期,被媒体曝了光,就算小事儿,为了平息民愤,职位也未必保得住。
但是警局里陷害他的人是谁,他实在想不出,或许等见到那个女人,就能知道了。
想着想着,车已经开到了目的地,阮智霖坐在驾驶座上,透过玻璃看着耸入云霄的高楼,心绪很是复杂。
所有猜测的验证,都将发生在这里。
好吧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中二...
也不要纠结各种设定........我的脑子没那么好使,,想不出推理小说那样巧妙的局【捂脸】.....
最近忙搬家 各种忙 本以为今年考不上大学 结果谜一样的让我过了。。。
稿子都是预约 很少有时间回复 见谅啊tat





血色囚禁(限) (一百一十)放逐
和印象中的女人重合,端庄、大气,唯有眉间多了一分犀利与强势,全然不复曾经风情完全的姿态,不管是报道也好说明会也罢,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盛气凌人的孟冉婷。
这才是真正的她吧,有着平常女人难以驾驭的气魄,竟是演得一出好戏,把他都骗过了。
落座,连基本的问好都省去,女人搅拌着淡蓝色的酒水,轻轻瞥他一眼,声音是和电话里一样的平静没有感情:“要是不放心,不点喝的也可以。”
如同一块钢铁,怎么也捂不热,甚至连弯曲都是困难。
“蓝色妖姬,”他叫过服务员,点了和她一样的酒,很美的名字,充满诱惑,宝石蓝的渐变色,就在不久前,他失足在同一杯酒上,让人抓住了把柄。
不过,既然都打算摊开了说,就没必要再多疑,像她这样的女人,有着和他一般不容忽视的骄傲,同样的作案手法,是不会用两遍的,这点,对此,他敢打保票。
“这件案子应该已经不归你管了吧?说吧,还要什么条件,能让你彻底闭嘴,安心回美国?”见男人跟喝水一样灌酒,孟冉婷也不提醒他注意礼仪,压抑了这么长时间,她懂得发泄的重要。
对于这个男人,其实她是有一定愧疚感的,毕竟率先违反道德准则的是他们,而他,一个小警察,却要为了几个不应再活在世上的人付出一生的荣华。但是,在欲望的驱使下,她已经无法停手,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生活如流沙荒废在指尖。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她懂,所以不指望他们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不过又不想让结局到来的如此之快,能拖一点是一点,再多储存些,可以共同生活的时间。
所以,只有牺牲他,来换取明陌和明谦的平安,来换取她对于未来的渴望,和短暂的光明。
“我以为我会死,”见女人语气平平,阮智霖苦笑,示意从者再加一杯酒,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已经不需要掩饰自己。若说他是正规学校出身的犯罪心理研究者,那么她,便是从民间积累经验,天资聪颖的心理分析者,而他,恰巧是输给了她的浑然天成。
单是把他放逐,而没有取他性命,应该是孟冉婷的意见吧,这个女人太过理智,已经冷静计算好了所有人的未来——她干干净净地来,双手不沾一滴鲜血,当有一天她的男人没有能力再保护她,她也能全身而退,一身清白。
说不上自私与否,起码,她是真正为他们的生活认真思考过。
“既然你的男人有能力颠倒是非黑白,把局面硬生生扭转,那也一定有本事,把我从华夏国的记事抹消吧?”离开,他是一定会离开的,但,他的曾经,不允许有败绩。
“我答应你。”
“还有一件事,”阮智霖望着晶莹剔透的酒杯,幽幽地说,“霍连夜插进警局的人,是谁?”
“就知道你会问,”谁都不愿意被身边的人背叛,这是人之常情,“霍连夜让我告诉你,你很快就会知道,具体是谁……他也没有跟我说明白。”
“……”
感觉被人摆了一道。
似乎已是多说无益。
晕晕沉沉地道谢离开,阮智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跳梁小丑,在国王面前演着独角戏,和那个女人相比,他的手段和能力,真的差太多。若他的母亲也能有孟冉婷一半的坚毅……不,那样的话,追溯他的源头,又该从何说起,犹如命中注定,不可扭转。
在这个未摒弃男权的社会,竟然真的存在如此风云的女人,阮智霖坐进驾驶座,已经不在乎酒后驾车被查的几率,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女人送别前高深莫测的眼神。
如谜一般警示着他什么,但他深处迷局,双目被遮掩隐蔽,什么也看不清。
罢了,事已至此,对他而言,全都无所谓了。只是这案子又要继续荒废下去,霍连夜已经出手,那下一任负责此案的组长,想必也是和他差不多的结局吧。
最无力的莫过于此,明明知道故事的始末,却无法对别人讲起。就算他现在把已有的证据和完美的推断地交给上层,估计也不会有人打理,当真可怜了那些枉死的人。
该拾拾东西了,他的档案,他的思维设计图,要全部销毁,不留痕迹。
于是赶紧给警局打电话:“小刘,帮我拾一下办公室,再等十分钟左右我就到了。”
如期回到办公室,白板上的框架关系图被擦得干干净净,他的东西也都封到了同一个集装箱里,全局只有小刘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白板前抠手指,还是那副傻里傻气的样子,阮智霖见此一笑,这个被他挖苦最多的傻姑娘,却是唯一一个肯听他话的人,倒也单纯。
毕竟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全铺盖走人是难的,他平时不近人情,却也有人记得他。
“调个办案组吧,在这个案子里,永远别想出人头地,”他大步走进,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东西,顺便好心提醒,毕竟,跑案子的人都不容易。
“话确实是这么说……”小刘好像喉咙里卡住了什么东西,有些说不出话,“可这案子已经查了好久好久,想放下,很难啊……阮sir你知道,其实,你是我这几个上司里,办事能力最强的,可惜……”她没有说完,话里是掩藏不住的伤感。
“总会有更强的人出现,”阮智霖敷衍道,当然,是出现在别的案子里,“今天晚上的飞机,帮我给其他同志带声好,我拾好东西,就不再回来了。”
“这、这么急,总要送送行什么的吧!哎呀来不及招其他人回来了,阮sir你坐,我去帮你买杯咖啡……”说罢小刘急匆匆地跑出门,阮智霖看着她左右摇晃的背影,竟被逗笑了,马大哈的姑娘,也不晓得她带没带钱包。
以前自己很少喝咖啡,今天,就破一次例好了。
好了 可怜的娃儿已经被我玩死了....
后面再让几个人腻腻歪歪一段时间 也该完结了.......




血色囚禁(限) (一百一一十一)了结
“我是为了你好,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呵,把我和阿陌分开,再单独击破,你以为这行得通?怎么说也有十年了,你没有变化,还当我们不长进?”
针锋相对的谈话,对方不咸不淡,明谦阴阴凉凉。
“四步,那个女人只用了四步,可还和你的意?”明陌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家哥哥身边,冷着脸,共同抵御不是外敌的“外敌”。
一切都在哥哥的计算内,两个多月,那个女人比他们预想的快了很多,只是霍老爷子突然跑出来打岔,让他们的心悬了一下,果然一遇到大事儿,霍连夜那孙子就闪人,过于不靠谱。
“……”
这一次,他们不能呆在她身边帮助她平安渡劫,但希望,她不要忘记和他们的约定。明谦信誓旦旦,“我以我的后半生担保,这个女人,会成大器。”
长达一个小时的通话,明明是他最在意的人,却操着令他抓狂的话语。阮智霖心里压着一口气,矛盾至极,既想多听听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声音,又不愿受数落,好几次气氛得欲挂掉电话,都在纠结中放弃。
正如同万千小说里描写的一样,他有一个身居高位钱权兼备的父亲,和一个明明能力超群却只想攀附权贵不愿努力打拼的母亲。那时母亲在上大学四年级,千万般算计,钓上了父亲这条大鱼,未婚,生子,要挟,然后,金钱,名誉,和他这个已经没有用处的废子。
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普通女人,那时的父亲正处于政治斗争的白恶化,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结果,深知政治联姻的重要性,怎可能娶这样一个没有一点用处的花瓶摆在家里,更何况,还带着会给他人生染上污点的拖油瓶。
母亲不爱他,他感受得到,身为一颗棋子,他过早地体会到了来自于身份的差距——即使是穷人家的小孩,也可以用“野孩子”这样伤人心的词汇讽刺你。没有责任心拿着敲诈来的钱花天酒地的母亲,和不愿将他曝光于众的父亲,寄人篱下的童年,他用心观摩着他人的心理。
后来,父亲得了势,暂时不必担心下一场战争的来临,然而已婚的事实却无法更改,他的母亲,也在时间的洪荒中,消磨了嫁给父亲的决心,好逸恶劳的本性暴露,女子堕入风尘,潜入浑水中,再无上岸的余地。
好在父亲还算疼他这个儿子,只是不能承认不能曝光,两个人的见面,只能在私下里进行。那个他所崇拜的男人,即使年轻时犯过错误,也依然值得他仰慕,所以,在父亲问他愿不愿意出国生活时,他坚定地点头,甚至没有通知母亲。
学习,成才,历练,一步一步,在那个男人的否定与认可中,他考入了全世界最有名的犯罪心理专业,毕业后,在那个男人的帮助下,回到华夏国,进入机关单位,开始全新的历练。
至于母亲,他走时不管不问,如今,更是失去了联系,或许她想通了寻到良人如常出嫁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或许,还在干一些莫名的勾当,沾沾自喜于不劳而获,他想关心,也关心不了,甚至说,母亲的生活,已经与他无关。
可是这次的失败,却搓捻了他在父亲心中的形象。
毕竟有着相同的骨血,就算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就算为此劈头盖脸把他痛骂一顿,丛林中的退路,也已经铺好。
“是我太不成熟,竟然会被这样抓住把柄……
“我马上就回去了,再深造几年,多磨练磨练……
“这次给你的形象带来不好的影响……抱歉……
“对,今天晚上的飞机,你放心……
“没事,都准备好了……”
虽是到了开春的时节,但南风依然刺骨萧索,窗外云雾缭绕,化不开的浓雾,如沾了雨水的毛玻璃。阮智霖听着父亲那头严苛的训话,竟不想扣断电话放下手机。
此刻,他的头脑很清晰,清晰到,他已经不想力气去反抗命运。
视线有些模糊,他擦擦窗户,以为是窗外下起了雨,可惜没有,下午阳光明媚,一切都已注定,无法逃避的结局,他颓废地垮下肩,打开了车载音乐。
汽车在国道上高速奔驰,他的头重重压在靠背上,竟是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终于全部想通了,一点问题都不剩,只是,相同的前提,是以付出他的“全部”为代价。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剥开别人包裹着内心的洋葱皮,却忘记了,自己也会在剥洋葱的过程中,被洋葱芯,熏到眼睛。
“阮sir,这是你要的全部资料,我都放在桌子上了。”
“阮sir,城郊发现一具尸体,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好,我这就召集大家开会……”
“这个框架图能为大家解释一下吗?除了您好像没人能看懂……”
“我忘了你不喝咖啡,呐,给你买的奶茶,祝你一路顺风。”
……
就是在她去买饮料的时候吧?
真是好挫败,竟被如此拙劣的演技骗过。阮智霖勾起嘴角,无奈地笑笑。
好了,这下,案子可以彻底结束了,在他一个人的心里,默默地。
“原来警局里一直有你的人在打点,难怪这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女人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跟汉子一样的姑娘大摇大摆地走远,她不由来地为华夏国的司法探案担心。
“所以你明白我的重要性了吧?明谦那缺德的货还总是损我……没有小爷我他们两个还能过得如此逍遥快活?开玩笑呢!”霍连夜坐在转椅上呼呼转圈,脸上写满“求夸奖求奖励”,卖萌的表情把孟冉婷逗笑了,刚才沉闷的心情一哄而散。
其实她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个被霍连夜安排在警局里的内应是谁。
直到那个小姑娘找上门,汇报工作情况,还不忘给两个人一人买了一罐加热过的咖啡。
“我也没想到阮智霖竟然对她不设防……估计真的是外表看起来太傻,着实没有存在感,”霍连夜认真思考后,无比认真地评价,孟冉婷一阵无语。
“啊,到最后,还是要消灭得干干净净啊……”不过好似想到些什么,孟冉婷感叹。
在整个计划中,她真正负责的,其实只是企划和推波助澜,而暗中的实施者和最终判决者,正坐在一边转椅子转得不亦乐乎。
她记得曾经和明谦明陌约定过,同流,却不合污,她记得自己的承诺: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弄脏自己的手。所以,她没有一盘棋下到最后,而是拜托给霍连夜,许是习惯了,他也乐得做这样见不得光的破事,两人一拍即合,写下了故事的结局。
“二十五岁,这么年轻,甚是可惜啊,”孟冉婷望天,想来自己已是过了如此美好的年纪。
“如果他不走高速,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毕竟引擎的问题,可大可小,但是造化弄人,他还是改不了图省事的毛病……那就不怪我喽。”
男人幸灾乐祸,孟冉婷白她一眼,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却是久久无法平复。
人们都在为了各自的利益奔波,那么但从出发点来看,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
走到现在,她的手还是干净的,没有沾过一滴血,没有捅过一次刀,然而,她却当了一次电影的编剧,把那个在她记忆中苍茫出现的男人,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也罢,就这样吧,起码了了一桩心事,不是早就说过,他们的生死,与自己无关吗?
孟冉婷怔怔地望着窗外,远处,地平线被高大的建筑物遮断,夕阳残辉欲见,终究还未到夜晚,她知道,有些事情还在进行中,正如这一成不变的日月交替,没有到泾渭分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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