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很迷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空庭唱晚
杨太师抱病,府上只有几个侍从前来接杨苯,他与沈正平和沈戚辞别,上了马车边走了。
剩下的大军之中也有被允许进宫赴宴的,各自回了家修整。此次赈灾功效显著,皇上准允赈灾的将士休沐十日,事后论功行赏。
沈若华方才就站在皇上的后头,沈正平一眼便能瞧见她,因着裴甄的事,无论是杨氏还是她的一双儿女,沈正平都不敢直视,毕竟让亲生儿女知道自己在外头的那些好事,他这张老脸实在没地方搁。
至于杨氏,他便更心虚了,皇帝赐婚的事还尚未传到他的耳中,他和裴甄的事应当如何处置,他也暂不知情,只能在心里乱猜,一想到五年前杨氏的所作所为,他更担心杨氏此次也会一气之下住回娘家。
他咳嗽了几声,迟迟不敢上前。站在他身侧的沈戚,等皇帝一行人一走,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他身上还穿着银甲,故而并未和沈若华拥抱,拧着眉打量着她的装扮,说道:“外头风这么大,怎么只穿了这些便出来。你自己的身子多虚弱不知道吗”
虽是挨了骂,沈若华却心知沈戚是关心他,心下熨帖,笑容也越发乖巧。
沈戚看她脸上的笑,骂人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声音止不住的柔和不少:“行了,走吧,先回府再说。”
沈若华侧过身子跟上沈戚,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过去。
沈正平见沈戚和沈若华就这么走了,连看也没看他,心下还有些不悦,脸上愤怒的表情刚刚摆上,沈若华就蓦地转过了身,沈正平忙不迭的敛下表情,却因着太过紧张,显得不伦不类,十分滑稽。
沈若华挑高了眉头,勾唇笑了笑,抬手拉住沈戚,问:“父亲不一起回去吗”
沈戚垂眸看了她一眼,问道:“娘来了吗”
“娘和老夫人本是都来了,但今日看热闹的百姓太多,娘担心老夫人的身子,便先领着人回去了。”
沈若华冲沈正平道:“母亲和祖母,都在等着父亲回府呢,父亲不会是不想回去吧”
沈正平听说杨氏不在,心里安稳了些,一手成拳置于嘴边,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威严姿态:“胡说什么。为父只是见你与你哥哥多日未见,让你与你哥哥单独乘马车回府,也可在马车上多聊一聊。”
沈若华嫣然一笑:“如此就好了。我还担心爹爹是想,先去看看裴小姐呢。”
沈正平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沈若华漫不经心的回过神,“既然爹爹不是这般想的,我便放心了。如此,我便先和哥哥回去了,爹爹请便。”
沈若华和沈戚一道上了马车,马车开始行驶,过了一阵子,沈若华才问:“怎么样这一路可顺利吗”
“自然顺利,他本也有这个心思,我无非是命人顺水推舟。”沈戚眼中划过一丝厌恶。
“那杨苯呢”沈若华最疑惑的实则是这个,难不成是因为她改变了前世的走向,导致太子没有对杨苯出手可离京时,她分明看见皇后叮嘱了太子什么,凭借皇后的心性,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害了她儿子的杨苯。
沈戚说:“太子动了手,洪灾那一日,他身边的人故意去撞了杨苯,被我埋下的人救了回来。”
“是沈正平落水的那一日”
“正是。”
沈若华拧了拧眉,“杨苯并未察觉,是太子的人动的手吗”
第二百零九章 “贤妻”
“跪下!”
杨太师长袍一甩,冷眼看着他道。
杨苯麻利的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父亲,儿子不知做错了何事,惹父亲震怒,请父亲明示!”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杨太师叱道,走上前微微俯身,“你现今已是三十有五,有妻有子之人,在朝堂混迹多年,竟然混出了这么个窝囊性子!为父平时叮嘱你的话,你都忘到脑后去了!”
“儿子不敢!”杨苯十分畏惧杨太师,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心里不断思忖自己哪里做错了事惹了杨太师。
但他左思右想,就唯有在宁城时的事了,但这事合该瞒得死死的,杨太师怎会知道。
杨苯转了转眼珠,心想杨太师兴许是在诈他,吞了口口水,佯装镇定:“父亲,儿子知道,您在为之前,臣与太子的事情生气,儿子已经知道此事是儿子办的不妥,请父亲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杨太师长叹了一声,退了几步坐在太师椅上,缓缓摇了摇头:“到现在,你还在为太子隐瞒。老二,这些年为父教你为官之道,你竟半点也没听见去为父告诉过你,你现在是太子的老师,但坐在龙椅上的,才是你真正的君主!”
“皇上还正在壮年,你就已经在替太子登基做打算,甚至明知他品行不端,还处处掩护。若太子为人值得你如此,为父也不说什么,但他分明已经恨上你,恨上我们杨家!你居然还无动于衷!”
杨太师将手底下的扶手拍的啪啪响,杨苯面如土色,诧异的看着杨太师,身子微微哆嗦着,“父亲,您是怎么知道此事的!”这事除了他,大约只有太子知道,难不成,他身边还有父亲的人
杨太师眯了眯眸,“你与太子离京那一日,我便看太子对你抱有怨恨,你身为朝廷命官,太子的老师,若是死于他人之手,必要彻查。但宁城正欲水患,若是你死于天灾,便不必担忧被人查出。为父担心你,才让人保护着你,本以为你能在他动手后醒悟,没想到……没想到你这孽子竟然!”
“父亲——”杨苯连滚带爬的来到杨太师脚边,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满是苦色:“父亲,儿子也是……也是一时心软,太子毕竟是儿子精心栽培,况且您,不也是视太子为未来储君吗,太子他也是被人挑唆,那人也已经被他斩杀,太子已经回头了父亲!”
“愚蠢!”杨太师一脚将他踢开,“你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当然不能让你说出去!他就是看准了你这懦弱愚忠的性子,才设计来耍你!死一个谋士算什么,他是太子,天下多得是能人异士在他手下!你便因为他杀了个无名小卒,便信了他对你生了愧疚你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这么多年过来,杨太师为了保护杨家,处处谨慎。当年他明知先帝对自己有覆灭之心,才故意让杨苯做了太孙的老师,他叮嘱过杨苯,不许与太子太过亲近,恪守师生关系就好,决计不可多交。
他却早已将这话忘到了脑后,他当真是全心全意为了太子杨苯是杨太师亲儿子,他眼底有什么,心底想什么,杨太师清清楚楚,无非是不到时候,不想点破。可不成想他变本加厉,做事越发不带脑子。
若真再让他这样下去,他们这个家,迟早要毁在杨苯的手里!
“你给我记住了,日后除了授课,你离太子远些!现下他尚有些畏惧你,暂不敢对你动手。”杨太师站起身,烦躁的在屋内踱步,须臾,扭头看了一眼他问:“你身上,没有把柄在太子手中吧!”
杨苯低垂的眸蓦地有些闪烁,沉吟了片刻,应道:“没有。”
杨太师正急着,便信了他这话,吁了口气点点头,“没有就好。你将为父的话牢牢的记着!日后若再要我知道,你与太子亲近半分,休怪为父不留情面!”
杨苯将前额贴在地上,乖乖应了声:“儿子遵命。”
…
…
沈若华和沈戚回到沈家,先去了正堂拜见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不冷不热的喊了沈戚起来,问了几句在宁城过的如何,便没有再问,瞧她二人身后没人,拧着眉问:“你们父亲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父亲落后我二人一步,现下大约快到了。”沈戚说道。
“你先回去更衣吧,一会儿还要入宫赴宴,老身在这里等着老大。”沈老夫人倚靠在太师椅上,端着茶品着。
沈戚拱手做了个辑,便领着母亲和妹妹离开了正堂。
杨氏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儿子说,但又碍着入宫赴宴,只好先让他回去修整,自己则回了沉月阁。
杨氏离开后,二人顺着府上的小径往内阁走去,沈戚沉默了半晌,询问沈若华:“这阵子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事情是不少,但都是琐碎小事,哥哥是想问,母亲可有因为沈正平的事伤心伤神吧。”沈若华一眼便看穿了沈戚的心思,笑着说道:“哥哥放心,母亲很好,不止没伤心,还替她二人求了赐婚的圣旨。”
沈戚大惊:“赐婚裴甄”
“正是,圣旨已经下了,就摆在尚书府。母亲连院子都给她收拾出来了,如今红绸已经挂上,只等沈正平回京下聘,便能操办婚事了。”沈若华漫不经心的说道。
“白日进门”
“正是。”
白日入门即为妾室,沈戚了然的点点头,知道母亲并未委曲求全,心下便也放心了些。
沈正平半柱香后才到了沈府,守在门外的梁嬷嬷引他进门,欣喜的禀告老夫人:“老夫人!大老爷回来了!”
沈老夫人从位子上站起,快步走了上去,“平儿啊,可算是让娘盼回来了,你可把娘吓死了!”沈老夫人伏在沈正平的肩头,悲从中来,竟嚎啕大哭起来。
沈正平安抚了她许久,才叫沈老夫人稳定了情绪,揩了眼泪将他拉坐在身旁,屏退屋内的侍女。
“你这孩子!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沈老夫人抬手推了推沈正平的肩,“你与裴甄的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但怎能如此不小心,叫旁人传出来了!你可知此事,叫你在京中,遭了多大的非议!”
沈正平拉着沈老夫人的手,焦急的问:“母亲,我还不知,裴甄这事,皇上是如何裁决的”
沈老夫人抿了抿唇,“你放心。你身为钦差,救治水患有功,皇上功过相抵,免了你和裴甄的罪过。”
沈正平微愣,“那……我与她”
“……杨氏给你们求了赐婚的旨意,只待你回府落聘,便能办婚事了。”沈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可,轿子要白日进府才行。”
“做妾她怎么肯!”沈正平心下更加慌乱,当时他与裴甄在一起时,还承诺过会娶她为平妻,现下居然变成了低贱的侍妾,裴甄身为尚书府的女儿,怎愿意如此低嫁。
沈老夫人没好气的别过头,“她就算不肯又能如何圣旨是皇上下的,为妾,也是她爹亲自同意的。她若是反悔,不肯嫁,那就是抗旨!是要杀头的罪过!你放心,此事她怨不到你的头上,要怨,便怨杨氏那个小心眼儿的。”
沈正平胸口起伏,脑中乱成了一团,试探的问:“杨氏她、没有闹”
“没有,安分的紧。赐婚还是她主动去的,许是因为沈若华和沈戚都大了,她再与你因为这事闹起来脸上无光。总之她想通了
第二百一十章 执妾礼
沈正平前脚迈进书房,金氏后脚了跟了来,径直闯进了院子。
守在厢房门外的管家一愣,俯身行礼道:“老奴见过二夫人。二夫人这是……”
金氏斜睨了他一眼,冷声说:“我有话要和大哥说,你先下去。”
“这……”管家踌躇的看了眼屋内,又见金氏一脸的阴郁,心里头隐隐有退缩之意,便垂着头放了她进去。
金氏推开书房的门,大步走了进去,她反手将门合上,脸上的神色一转,挂上一副温柔的表情。
坐在内室的沈正平听到动静,不悦的皱起眉,扬声道:“是谁擅闯!”
金氏迈着小碎步跑进内室,一双美目泛着水光,直直的看着沈正平。
沈正平微微一怔,喊了声她的名字,懊恼的拧眉,“你、你怎么来了。”
金氏落下泪来,快步来到沈正平的身旁,拉着他的衣袖,欲语还休的模样。“老爷生死未卜,妾身担心老爷的安危,方才在长鹤堂,妾身极力隐忍,请老爷莫要怪罪芳儿鲁莽……芳儿实在想念老爷!”
金氏伸手抱住沈正平的腰,埋在他胸口嘤嘤哭泣,漫出来的泪水浸染了他胸前的布巾。沈正平心下软成了一滩水,忙抱了回去,安抚的拍着金氏的背部:“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金氏侧脸贴在他胸前,沈正平只能瞧见她头顶的珠翠,却看不见她眼底强压的怒火和恨意,但闻她娇滴滴的说道:“老爷的确是平安回来了。还给妾身……添了一房妹妹,妾身这心里,不知作何滋味……”
沈正平哑口无言,拍她的手也停在了空中,那一瞬的表情僵硬无比。
索性金氏迅速抬起了头,面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妾身可以忍。裴小姐……毕竟是救了老爷一命,于老爷有恩,就是看在这份儿上,待她进府,芳儿都会好好谢她……”
虽是这么说,沈正平仍看见了金氏眼底淡淡的埋怨和悲伤,心口顿时被一股愧疚和心疼填满,不管不顾的将她搂在怀中,温声发誓:“芳儿,我娶裴甄,终究是不得已。我心底最在乎的,还是你与蓉儿。你放心,等裴甄进了府,定会和杨氏水火不容,且等她二人鹬蚌相争,届时我定光明正大的接你和蓉儿在身边!”
“妾身相信老爷!”金氏揪着他的衣裳,眼底满是嘲讽和不屑。沈正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么多年过去,他无时无刻不是这一副说辞,说爱她爱到骨子里,不喜欢杨氏,实则还不是对她抱有异样心思。
往日杨氏待他好,他便认为自己被杨氏左右,被她羞辱;现下杨氏不在乎了,对他不再如从前那般照顾,他倒是自己贴了上去,所以说男人都是犯贱,对他好的视如敝屣,不屑他的,他便跪舔。
金氏心里早已有了一番合计,她不能再继续听沈正平给她画饼了,若是再继续隐忍下去,沈蓉都要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若是沈蓉嫁不到好人家,就算她日后到了沈正平身边又能如何
金氏转了转眼珠,顺从的伏在沈正平胸前,“不论如何,只盼老爷莫要辜负妾身和蓉儿。妾身已经这个年纪,就算老爷碍于夫人的身份,不能将妾身带到身边,只要知道老爷心里有妾身,妾身便心满意足。妾身只希望蓉儿,能有一份好归宿。妾身亏欠蓉儿太多了,只请老爷,让蓉儿所嫁之人,不要低于大小姐的夫婿。”
沈正平长叹了一声,抚了抚她的头,“你放心。”
…
…
数日后
沈正平带着聘礼前往裴府,杨氏一道跟了过去,二人与裴尚书商定好了婚期。
侍郎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嫁衣也已经摆在祠堂,只等婚期那一日。
为防京中流言伤到裴甄,杨氏挑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作为过门的日子。
这一日,她换上一身大红色的绣花长褂,妆容和衣着无一不精致得体、也不失正室风度。
换好了衣裳,杨氏搭着陈嬷嬷的手动身往正堂走去,途中问道:“沈正平可有动身去接裴甄了”
“已经去了。宾客也都到正堂了,方才习嬷嬷传话来,说大小姐和少爷已经在招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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