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
“好吃!当然好吃!不愧百年老店!”
“这店经历朝代更迭仍在,自有道理。传说前朝皇帝微服出巡曾来这尝过,临终时惦记山河有变之余,还担心一旦起战事,这店不保。”
胡之源擦擦嘴巴,未做评论,眼珠一亮反问他:“还有旁的美食么,都带我尝尝呗!”
“这会儿不担心家人来捉了?”
“放心,他们起不了这么早。”
他顶着一张天真乖巧的怜人小脸,锦哥儿不忍拒绝,领他去早集上大逛特逛,各种零食小吃喂到他肚子浑圆,怕他撑坏,哄他去河堤上遛弯消食,他还手里握着张脆饼嚼。
这脆饼凤儿也爱吃,回回锦哥儿去早集,都不忘给她捎两份,今儿光忙活胡之源,忘了。
河堤高筑,砖垒坚实,春水滚滚自脚下川流,让人见之心胸跟着开阔———呃,如果胡之源吃饼别老往河里掉芝麻就更好了。
他边吃边振振有词。
“大岳太平,江山安定,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甚好啊,甚好!”
看来饼还是不够香,否则怎堵不住他嘴,锦哥儿无奈,略一呲笑,“国如这脚下江水,您只见它表面平静,却不见暗潮涌动。江山是人之血肉打下的,太平是人之心血换来的,历朝历代无例外。居高位者应居安思危,您可倒好,逃婚躲到妓院来不说,还悠哉悠哉站护城河堤坝上吃饼。”
这话显然是损他没正事啊,胡之源不服气,“蝶园夜夜笙歌,声色犬马,商女不知亡国恨,你们才叫不知愁呢。”
锦哥儿粗眉倒竖,“不知愁?那且问,小人刚才带您走了几条街?”
胡之源扳扳手指,“六条。”
“路过几个粥厂,几个孝善堂?”
“各二。”
“您脚下踩的是什么?”
“护城河堤啊,问这些作甚?”
胡之源如坐云雾,更不懂锦哥儿为何神思凝重,像那日日怒他不争的老师。
锦哥儿扳着他肩膀,让他好好瞧瞧身后走过的街路,“问您的那些,都是夫人用蝶园营收所建。龙州城遍地是蝶园捐出的砖瓦,夫人不图名利,只为百姓安好。百姓安定,国才昌隆,如此一来,算帮您父皇省心了。他的岚贵妃痴情慈悲,被贬为妓,还不忘助他安定江山,您呢?身为皇子,可有这觉悟?可为大岳江山稳固做过什么?”
胡之源被问到哑口,满肚肠搜刮一通才还嘴:“父皇也曾许意派我去精骑营艾将军麾下历练!”
锦哥儿又一呲笑,“要历练,那抗戎时怎不派你去?如今北戎老实了,反倒派你去,怕不是走过场而已。”
这下胡之源无言以对。见他打蔫,锦哥儿见缝插针灌迷药。
“比起在无战可打的军营吃闲饭,还是迎娶北戎的和亲公主更能凸显您的作用来。两国联姻,绝非儿戏,想必您逃婚的消息眼下未传出龙州城。若不幸被有心人得知,传到大可汗耳朵里,借由子在北境闹事端,不光让精骑营将士鲜血白流,逃婚的您也将成罪人。”
锦哥儿说完,换上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静静盯着胡之源。
胡之源由着他盯瞧,不说话,也不眨眼,片晌过后,噗一声笑。
*
艾成萧坐于案头,对着纸上清丽娟秀的五个字,发了快两刻的呆,嘴里喃喃:“晓风……年十八……晓风……晓……风?”
越看越觉奇怪。
军妓中不乏会写字的,如晓风这般字迹工整漂亮的却少,横竖撇捺间透出几分名家调教过的痕迹,更不对劲的,是这五个字中,风字看上去比其它字书写得更为流畅。
然而这又能说明什么,艾成萧不愿分出心思去琢磨。燕子刚才来报,说已成功和林跃套上近乎,答应去巡视岛周岗哨时带着她,她争取找出嘹望死角,把东西送到东海。po1m()
“那头接应的人随时能来,但咱们的东西等不了太久。水上湿气重,再挺几天怕就长毛了,将军您可得快点想法子呀!”
燕子着急,艾成萧更急,然再急也需万事俱备方可行事,烦心上火,胸前伤疤隐隐发痒。
艾成萧这处老伤来自北境抗戎时最激烈那场鏖战,一把杀狼刀从肩头劈下斜贯心口,再深一毫便伤及心脏。随军医侍倾尽一生所学才保他无虞,只如今每到劳碌累心或体能过耗时便闹不痛快,轻则痒,重则痛,最重一次发作,他心口痛至呕血。
老疤一痒,倒让艾成萧生出一计,或许可以光明正大让东海那边取走东西,他需一位帮手,晓风不失为一好人选。
左右想和她道声歉,两事并作一事办,艾成萧差人把晓风找来,可再次面对娇怯的她时,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人家是哑女,总不能等她先说话,艾成萧鼓足勇气说了声:“对不住。”
道歉有何用,完璧已成缺。
晓风身子一僵,抬头小心看看他,又低低垂脸。艾成萧努力撑着不尴尬,咳两声清清嗓。
“是我冒失,不知你……你是那样,然错已铸成,我只能尽力弥补。你做军妓,再想嫁人怕是难了,若不嫌弃,可在我离岛时随我回城,我对外称收你做侍妾。以此身份入将军府,你便能脱罪籍,不再是军妓。”
晓风嘴巴微微两下开合,瞳仁左右颤着,半晌不做回应,像知道艾成萧话未说完,在等下文。
话虽难说,可艾成萧不能不说。
“但离岛之前,你仍要陪我,像之前对你说的,只要你伺候,你只伺候我,贴身的、寸步不离的伺候。我向你保证,不会提超出常人承受范畴的要求,所以你要有求必应,不得忤逆,能接受吗?”
屋里霎时安静,四周仅剩门外风吹树叶沙沙声。
晓风缓缓抬眸,承接艾成萧诚恳殷切的目光,吞了口唾沫,慢慢点了下头。
艾成萧放心下来,暗呼如此甚好,神情也松弛下,招呼她,“我还没吃早饭,你去拿过来,多拿一些,你陪我一块吃,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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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第175章前夜
二人碗筷刚撂,燕子在外敲两声门板,说看林跃正往这来。晓风忙起身要走,被艾成萧按住。
“有点头痛,帮我揉揉。”
晓风一瞬犹豫,手落上他太阳穴。
林跃进门时,刚好看见艾成萧大手摸捏着人家姑娘白腕子,一脸享受陶醉。他心中恼火,敢怒不敢言,把手里卷宗举过头,清咳两声道:“这些需将军过目。”
艾成萧眼皮都不抬,“急吗?”
林跃瘪了瘪嘴,“不算急。”
“放那儿,我待会看,还有事?”
“没了。”
“那下去吧,把门带严。”
如艾成萧所料,林跃对他这样颇为不满,话里听不出什么,离开时那重重一声关门把他心思暴露无余。
艾成萧嘴角刚一上翘,头上那双小手撤了。晓风跑到书案前唰唰写了什么,拿过来让他看,又是那款娟秀小字:请将军先理正事。
看她脸上克制的愠怒,艾成萧笑着收好字条,“好,我这就去忙。”
大概是惧怕他会生气,晓风眼中透着些微怯意,然艾成萧脸上挂着笑不像假的,她也只好揣着满心糊涂,为他磨墨、添茶,近身伺候。
佳人伴侧甚妙,艾成萧享受其中,上次来岛也如此,区别是佳人换了人。
上回那人活泼,还闲不住嘴,译半篇密文能往嘴里塞三块点心,不时捣蛋,会趁他不注意给他画两撇胡子;这回的人儿娴静,举止轻柔,不声不响,若不喘气,还当是株秀丽松梅摆在一旁,让人总想抬头多看几眼。
可艾成萧抬眼看她次数也略多了些,他自己都察觉出来,甚是尴尬,便递给她纸笔,说:“你字很好看,写点诗文给我瞧吧,女儿家的字清秀,看着舒心。”
晓风点头应允。
不知过了多久,案头军务批阅过半,艾成萧活动下肩臂,正想问晓风是否饿了,一偏头,见她写得心无旁骛,全然未发觉他投来目光。
姿态端庄,神情专注,大约是写到妙处,竟眉眼一弯浅浅一笑,若不知她是军妓,还当是哪个侯门世家女儿。
艾成萧小心瞄向她笔尖,见她写的是《征西旧卒》,便那把几行小字念出声来。
“少年乘勇气,百战过乌孙。力尽边城难,功加上将恩。晓风听戍角,残月倚营门。自说轻生处,金疮有旧痕。”
艾成萧悠悠道来,晓风静静听着,水光杏眼里满是忐忑。艾成萧年轻又有高高军功在身,这种诗句于他而言实在太为丧气。她非有心而为,实乃一时忘情,发现时想丢毁已来不及。
“许浑的诗作多伤今吊古,常被人说气格卑弱,可用你这小女子的婉丽字迹写出来,那点弱反成一种恰当的恬退。只愿我功成身退之日,能不为岁华变迁哀叹,不留恋铁马金戈,心如止水,在纷扰世间偷得一隅清闲。”
他毫无不悦,一番话说完,她放心了。
艾成萧似乎真的很喜欢她的字,拿起来细细端详,如赏名家真迹,她更放心了。
她不知道艾成萧正琢磨,为何这风字就是写得格外流畅呢?
*
胡之源被锦哥儿一通说教,好像并没往心里去,毫无回宫之意不说,还让小禄把他的换洗衣物都送到蝶园。
凤儿懒得理他,白天躲到润娘房里做新诡谍书,晚上去欢喜厅陪客,晾着胡之源自生自灭,接连三夜赶他去睡软榻。胡之源反倒像睡习惯了,到第四晚无需轰他,自己就抱着被子躺上去。
他一副常驻在此的架势,闹得凤儿很是无奈。
“怎么着,想在我这安营扎寨不成?”
“你留我,等于救我,这份大恩,将来我必十倍报答你。”
凤儿腹诽:人不大,口气不小!
想着一旦公子哪天过来找她和好,见房里养着这么一小子,醋缸一翻又不知会怎样,夫人送来的人也不好强撵,凤儿觉得,劝他回家方为上策。
左右睡不着,凤儿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问他:“嘿,睡了吗?”
软榻处很快应声:“没呢,有事?”
“你没打听一下家里现在如何?要结亲的人家没找你们算账?”
“干嘛,关心我呀?”
还真不要脸!
凤儿干脆围着被子起来说话。
“我说你啊,老躲花楼里不是个法儿,早晚要回家嘛。再说了,我这花魁不是摆设,得接客做生意,你这可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黑暗中,软榻上悉悉索索一阵响,应是胡之源也坐起来,回应道:“这么俏一丫头,怎好比作茅坑呢!”
“你骂谁?!”
“你自己说的,占着茅坑不——”
“你闭嘴!”
凤儿又气鼓鼓躺回去。
胡之源坏笑几声问她:“嘿,你经常接客吗?”
凤儿不理他。
“为啥你接客要你娘来挑?”
凤儿还不理他。
胡之源碰一鼻子灰,却不放弃,调转话头,“唉,给你当了几日出气沙包,你倒好,随便问点话都不答。”
凤儿仍没理他。
胡之源自顾自絮叨上了。
“就算我招惹过你,可咱也没结梁子,这几日你横竖看我不顺眼,是因为心情不好,恰巧我这时来添麻烦,你便心里憋闷都冲我撒。至于为何你心情不佳,想必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
咂砸这话滋味,凤儿无言以对。他说的还真没错,这几日来他表现得算很老实了,让干嘛就干嘛,指东不往西,她说什么堵人心的话,他样样接着受着。的确,他是夫人硬塞进来的人,但夫人也没说可以怠慢,而她却实实在在地怠慢着。
一声道歉憋在喉头却如何都说不出,倒是胡之源先开口,“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并非真讨厌我。”
“四公子,对不住。”po1m()
终于说出来了。
“你不讨厌我,对么?”
“嗯,不算讨厌。”
至少他和她的猫玩得很好。
又一阵悉索响过,忽然他的声音吹在凤儿耳旁。
“不讨厌,那便有喜欢的可能喽?”
凤儿惊得缩到床里,“想啥呢你?”
“想你娘会不会许我做你的恩客。”
房里黑乎乎的,看不清胡之源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声音里满是狡黠。
没来由一阵脸热,凤儿探手扫到他人,照脑袋就一拍,“你还是先想想如何回去面对家中父老吧!我可不喜欢没担当的男儿!”
“不说了嘛,正妻位只给心爱之人!”
“你都没见过她,怎知她不是?万一看对眼了呢?一见钟情呢?到时候硬拉你做我恩客,怕是你都瞧不上我!”
说着凤儿伸手又一拍,胡之源从不知自己如此贱皮子,蹲在脚踏上由着她连损带拍,却欢喜得像条被摸头的傻狗。
四周忽而安静,半天没等到他还嘴,凤儿奇怪,问:“怎没话了?”
他好像长出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已决定要回去,只是舍不得在你这的自在,想多赖几天罢。我不是没担当的,更不想做你不喜欢的男儿。”
在这天天被她拿话呲又捞不着睡床,居然觉得自在,这人究竟多贱皮子啊!
凤儿只高兴他终于说要走,至于后面的话,压根没往耳朵里听,摆好睡觉姿势,被子一蒙。
“困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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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第176章行动
凤儿一觉睡醒,软榻上不见胡之源,蓝底粉花小被子乖乖躺在柜子。
“玉玫,他人呢?”
“走了呀。”
“何时走的?”
“一大早就走啦。”
凤儿小手一甩,狠啐一声!
玉玫不解,“姑娘不是盼他走嘛?”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走也不打个招呼!无礼!”
“他见姑娘睡着,没忍叫醒,也不算太无礼。这不,还留了书信让奴转交。”
说是书信,满篇只有短短两行:
“我走啦,猫生了记得给我留一只!”
“给你留猫可以,你倒告诉我怎么找着你啊!”
凤儿把书信一摔,气恼得眉毛都歪了,玉玫见状,嘴角一扯,似在笑。
三日之后,欢喜厅的宾客谈笑间多了话题,北戎的公主要嫁到大岳,这是两国首次和亲。
凤儿醉眼朦胧望着公子通常会出现的方位,搭话心不在焉:“哦?不知哪位皇子舍身取义啊?”
客人笑她用词怪巧,“北戎的娜沐公主身份尊贵,容貌一枝独秀,哪位皇子娶她都不算舍身,不过和亲是为两国安定出力,却有几分取义的味道。”
做皇帝儿子,连娶妻都担着如此重的担子,果然如公子曾经所言,生在帝王家,侍在君王侧,不好总多过好的。
公子……公子,好多天没见到他了。
听锦哥儿说,公子忙着调教新人,成日闷在关雎馆,凤儿不禁想到去年此时还在那受训的时光,
吃过苦,品过甜,如今想来皆成酸。
唉。
为压下这口酸,凤儿把精力全放在拟制新诡谍书上,异常发奋。
润娘惊呆了,这活计是历代当家分内之事,她还没想着手做,反被女儿抢在前头。如此也好,省了她的麻烦,留着精力继续找程言辉吧。
夫人见她愁容日渐厚重,不免关切,“还没程员外的消息?”
润娘叹气摇头,“他家大公子亲自去东燕寻,毫无收获,真真急得慌。你别费心我了,多关心下自己,最近气色好了不少,看来坚持服药有用。”
夫人只是浅浅笑笑。
药方还是那个药方,是她私自加了味药引,平复了母蛊的折磨。
药引是人,名为影七。母蛊似乎一次成瘾,发作闹腾时,夫人脑中满是他的影子,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最终只能妥协,唤他过来,与之欢好,方可平息。
他们约好,共同守住这秘密。
同样揣着秘密的艾成萧一行人,正在着手准备行动。
在听艾成萧计划之前,燕子还在沮丧,她成功哄得林跃松口,每日巡视都带着她,她却没找到一处方便行事的破口。
“头回觉得守卫严密也不是啥好事!”
赵子绪脑子不清,“林都尉那么严谨个人儿,怎愿带着你去巡视?”
“因为他喜欢我啊!”
“啊?”
赵子绪不知,上次林跃送来军情的同时,也给燕子捎来玉见岛特产的白鱼干,她好那一口。
艾成萧打趣道:“寻常女儿都不入他的眼,到底是男儿性子的你让他高看一分,愿喝你的迷魂汤。呵,他总说女子蒙人心智,果真有理。”
燕子颓丧一耸肩,“那有何用,无法破他布的守卫大阵。”
艾成萧手抚上胸口,“我有一计,无需破阵,且能大大方方把东西送过去。”
这计实施也需引子。
晓风贴身伺候了三天,陪艾成萧睡了三晚,仅是睡觉,并无其它。
第一夜,再次同他躺一个被窝,晓风做好了任他宰割的准备,却仍惊恐不安,抓着被子抓到手心出汗,肩头止不住微颤。艾成萧看在眼里,想定是上次弄她疼到难耐,她才怕成这样。
艾成萧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搂住她轻拍哄着,故意打出几声呼噜,装作先睡着,让她安心入睡。
第二夜,艾成萧依旧体贴,晓风没那么怕了。
第三夜,晓风不安几近消失,也认为一直这般惧怕,早晚消磨尽艾成萧的耐心,惹他不快,也有失军妓本分。正强做自如想把自己脱得再光溜点,他按住她解里衣带子的手,说了句,“别勉强自己,无妨。”
伺候艾成萧的第四天,晓风醒得很早,一睁眼见他蹬了被子,刚想给他盖好,又忽然改了主意。
几天里,她从未正眼端详他,不敢,也不好意思。现下他睡得正酣,她4无忌惮。
寝衣凌乱半敞,随呼吸缓缓起伏的胸膛紧称厚实,道道新旧疤痕杂乱交织,喉结不时蹿跳一下,看得人又心跳,又心疼。
脸热了,即便这种情景,晓风仍上来阵羞臊,忙把刚要落到他脸上的目光移开,反不小心看见更令她面红耳赤的东西。
他胯下正高高支起一顶军帐,还是大将规格。一直和军妓们住在一处,又和他有过不完整的欢好,晓风自然明白这怎么回事儿。脸霎时红到耳根,她努力哄自己把眼珠移开别瞧了,他倒像有意惹她继续,手掏进裤裆里,握住那条凸起,上下慢慢撸搓,口中半梦半醒似的嗯嗯,听着甚是享受。
好奇抵消羞涩,晓风变得大胆,目光游移在艾成萧胯下和脸之间,心跳渐乱。
忽然他口中轻轻长长嗯一声,晓风忙缓回神,准备装睡。
还是迟了,艾成萧不知何时睁的眼,与她四目相对,问了声:“看够没?”
臊死人了!
晓风扯过被子蒙头,艾成萧钻挤进去,在黑乎乎的被窝里附耳低吟,“没看够便继续看”,接着一阵悉索衣料摩擦声,“穿着看不真切,我脱给你看可好?”
她哪敢睁眼,扭捏背过身,随即手被攥住,被牵引着握上热乎硬梆的一条粗肉。
“前几日它让你痛,眼下它想让你痛快,风儿可愿赏脸?”
竟不知他艾成萧也会说此等不耻言语,晓风无措,却不慌,更不怕,甚至似乎准备好了,身心皆是。
这个清晨注定热闹香艳,艾成萧把未完成的欢好促成圆满。
晨醒腹空身子软,如此他不致过猛再让晓风痛至难耐,等她接受适应并渐入佳境,他再卯足力气送她几轮极乐才拔出来,释放在一对圆挺白乳间。宛如色鬼附身,他不知餍足,自起床至晌午,床都不许她下,一口气让她见识到男女床上究竟能玩出多少种花样。
不知是第几次番泄身过后,晓风魂已飞出颅顶,艾成萧仍骑在她身上猛攻。她快承受不住,不知该如何求放过时,忽听他发出闷吼,紧随其后一阵猛咳,再接着胸前被淋上一大片温热,血腥气猛蹿入鼻。
察觉不妙,晓风忙睁眼一瞧,登时吓得张大嘴巴。
艾成萧一手撑着身体,另一手死抓心区皮肉,五官狰狞扭曲,正在她身上大口呕血,口中艰难呜呜着说:“去叫人……快……”
语毕他身子一歪栽到一旁,紧闭双眼,晓风起身下床。
门吱呀一开,一个惊恐万分的女声响起:“来人呐!救命!快来人啊!”
床上艾成萧猛地睁眼,只捕捉到晓风奔出房间前一瞬,那赤条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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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danmеi.info 第177章 事成
赵子绪陪同林跃正往艾成萧这来,晓风看见他们就扑奔过去,如同疯了,抓扯他俩大喊:“救命!救命!将军不好了!他吐血!”
求救入耳,再一看晓风,林跃顿时不知该先为哪件事错愕。
晓风身不着片缕,白花花的胸前是大片血污,血腥气渗着精水碱味,弥漫在她赤条条的身子周围。
赵子绪扯下斗篷为晓风蔽体,晃晃她问:“现在他身边有人吗?”
晓风哭着摇头。
林跃正起脚要过去看,被赵子绪拦下。
“林都尉快去传大夫来看,我去找燕子,她近身侍奉多年,对将军身体状况最熟悉,此时离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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