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血冰冷(1v1 人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水水
王含乐和年轻男人戴上面具后,动作立即变得像猫,舒缓自然随着侍者步伐进入内庭,视野一下子开阔,人声像水流泄出。
十六扇拱门围着一个小广场,戴着面具的人三三两两散布在广场四周,他们拿着酒杯觥筹交错,像是参加一场商业宴会。
一见有新的来人,广场上的人都若有似无侧过身子,隐藏在面具后的面孔射出无数道评估的眼光。随后就有人朝他们走来。
白皙的手拿走王含乐抢来的手机,迅速点开,做了几个操作,王含乐看见他右手指甲好像变长了。
指甲撬开后盖,摸索后恢复原状,递给她,留下她朝人堆里走去。
这是放她自由吗?
王含乐愣了,嘴角余笑渐渐拢。
这哪是放她自由,分明是放任她不管!
她朝同行人离去的方向跟出一步,突然回步子,右边,侍者又领了人出现在拱门,瞟过去只一眼,她“哎哟卧槽”连连后退。
兽血冰冷(1v1 人外) 宴会3
几个男人进来后就四处寻找。
他们的确是宴会的常客,与往不同,今天在户外就看中了猎物。
没料到对方看着年轻,下手却狠准,他们吃了大意的亏,怎么都不想善罢甘休,但那对男女进来之后犹如鱼入了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夜来了好多人。
俱乐部成员是有限的,带着宠物来的成员更少。
主人带着宠物来,意味着“交换宠物”。
每个成员的宠物都是他们的宝贝,市场上的宠物数量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不说千挑万选,也是百里挑一,绝非普通货。
当然,不爱惜自己宠物的主人也有,而且大有人在。
但今晚这对男女,一看就是主人对宠物宝贝得不得了。
大部分宠物要么死气沉沉,要么没情没趣,生气勃勃的宠物太少。
这对异域风情的男女,男人亮到发光,还比女人更年轻,如不是这样,有经验的都会以为女人才是宠物。而那女人,绝对是新成员,身材丰满得像爆浆的水果.....宠物能交换,主人当然也能交换。
被人惦记上的王含乐正目瞪口呆穿梭过一道道拱门。
看来看去,尽管他们都戴着面具,也能看出广场上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王含乐和那群另类相处了短短三天,已经熟悉了他们散发出的独特气场。
广场上的人身体侧来侧去,探头探脑,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全部投去注意力——他们在期待着什么。
每个拱门前都有一张酒水台,侍者穿梭在人群里。
那些人端酒杯的手都是抖的。
贴墙一动不动的王含乐先是闻到专属于动物毛皮的骚味,然后眼眶被一队千娇百媚的兽人撑爆。
走在最前面的雄性兽人很大概率接了尾巴,那黝黑如绳股的东西从胯下蜿蜒到脖子,一圈又一圈,像围巾一样搭了一撮在胸口,皮肤只有一层聊胜于无的乳色橡胶衣。
这位大哥张开双臂跟走秀一样,只差插一对大翅膀了,后面一群男男女女摇曳生姿跟着,乳浪臀摇刹那间把人眼睛都看花了。
广场上纷纷爆出欢呼声,每个兽人投入欢场后,迅速被面具人牵走。
王含乐有些迷惑,他们看上去像在进行合法的相亲节目,兽人也不像被强迫,来对地方了吗?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广场上就起了骚动,二个面具人争抢一个兽人。
两个面具人僵持不下,就看见门口那个侍者出现,他对两个面具人说了什么,然后领走兽人。
这个办法好啊,红颜祸水,先带走他们的争执对象,两方都没得到,自然两方都不得罪。
就是那兽人长得太婊里婊气,被人领出风暴圈,还一直哭着不想走。
王含乐没看完全戏,阴影里窜出一人,悄无声息来到她身边,这人穿着红色的长裙,那是他们本地的传统礼服改造的,胸部掏空一部分,充分展现身体主人的雄伟资本。
高挑身形挡住大部分早在暗中对王含乐所处角落蠢蠢欲动的目光。
“女主人”在这儿是少见的,何况王含乐是新面孔,全场已经有人在探寻她的身份了。
阿车拍拍王含乐看呆的脸,示意她跟上。
阿车带着王含乐快步走出拱门,上了一座旋转楼梯,迎面下来一个猫女,王含乐往上,她往下,第一时间看到她布满蝴蝶结的身体,待看清那些蝴蝶结是用针扎进皮里起的肉褶,吓得她脚下打滑,被阿车眼疾手快扯住,才不至于滚下楼梯。
......那一身少说也得上百根针啊!
阿车难得发火,嘤嘤追着猫女骂了几句,那猫女扭着屁股回头叫嚣,阿车又说了什么,猫女一听脸上浮现恐惧,一溜烟跑了。
她们之间认识。
王含乐惊讶的发现。
阿车带着脸色苍白的王含乐进入右手边一排房门中间的一间。
一进门王含乐就抱着垃圾桶干呕,阿车又是拍背又是递纸,王含乐好不容易抬起头,就看见房间高脚凳上一个妖娆美女正伸着纤秾合度的腿勾引似的缓慢穿丝袜。
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哇”地又吐出一口。
人鱼也在。
阿车,人鱼,为什么能进来?
她确认下车时,阿车没有带着伴侣,没有伴侣怎么通过的邀请函验证?
有一种可能,她们就像楼下走秀的那群兽人,一看就是常驻,这样就不需要伴侣验证,也不需要邀请函。
同时可以解释:人贩工厂跟这儿有关系,他们口中“曾先生控制了我们很多人”,人鱼,阿车,包括马戏团,属于被控制的群体。
而那傻屌,是属于不被控制的群体。
“为什么杨没和你在一起?”阿车打了个响指,将王含乐黏在人鱼腿上的视线引回来。
她反复重复“杨”这个字,王含乐明白她是在找傻屌男,摇头,“他没和我在一起。”
阿车眼中闪过怜悯。
王含乐无言地看着她,更加确定自己是被用完就扔了。
她早该想到,那傻屌对人好,仅限于他的同类,对非同类,他就是个地道的罪犯,良心跟狗吃了一样。
最初还以为只有自己和他,一种被托付的责任感支撑着她走到这里,哪知他的同伴早在里面接应。,
她这才发现不安的原因之一,是猴孩没有随行,不需要翻译,说明她只会被短暂使用,连交流都不需要,用完就被抛下在群魔乱舞里。
变性人对她有好感,在楼下紧张的神色无疑告知她不应该单独出现在那儿。
人鱼发出美丽的声音,打断他们,说的是鸟语,阿车回应人鱼,然后冲着王含乐指指地板,说;“stay here。”顿了顿,还说了终结者最经典的那句话。
门被重新关上,房间里只剩王含乐一人。
人鱼是傻屌男的老乡?
英语烂如她,也听出人鱼一口标准鸟语。
哦,祝他们一辈子沟通无碍,白头偕老。
王含乐打量身处的房间,古典风格,沉重的窗帘和沙发,没火的壁炉和墙柜,床上垂下帷帐,两盏黄色的白炽灯照亮在床的两边,看一眼就觉得躺上去无比舒适。
王含乐想到小西装工厂玻璃房里昏黄的角落,如果环境换成现下的环境,她可能会把他拆吃入腹。
天花板突然闪过光,窗外更是光大盛,王含乐来到窗前,有注意让窗帘掩饰一下身形。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
古典风格的淫乱场所,不应该放着谁的妈死了的肃穆音乐,每人戴面具罩披风手里举个蜡烛台,一圈一圈围着中间石墩,排队依次和石墩上的祭品做做做吗?
眼前的风格,灯乱射,广场上的人你来我往扭来扭去,有人还在空地上后空翻,中间石墩上倒是有人,可那是个dj在打碟。
这怕不是个天性解放的旅游团乱入了吧?
她抓了把窗帘稳住身体。
露天这么搞都不是酒吧风了,这是迪斯科啊,还有中年人慢摇。
诡异的音乐还意外地催眠,她窝在窗边的沙发上忍不住合眼。
她突然对他们如何解放他们的同胞失去兴趣,也无法相信有人可以做到,她有直觉,不受控制的群体,那个群体,只有一个傻屌,而她也感受得到,这儿绝大部分他视为待拯救的同类,都深陷其中,像染上毒瘾,无法自拔,他这是蚍蜉撼树。
再见吧,理想主义者。
她被尖叫声惊醒。
黑暗中睁开眼,并没有叫声,倒是听到另一种声音。
王含乐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已是夜晚,视线所对的舒适大床跟成了似的不停抖动,男人的声音在帷帐的遮掩下传递出来像公猪配种。
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另一方的声音,好像一个人在床上自慰。
但动静大到植物人都会睁眼的声音不可能来自个人行为。
醒来的瞬间,王含乐动静不小,帷帐里面顿了顿,紧接着要停不停继续响,她想着是打扰了哪对情急的野鸳鸯,尴尬地起身,“骚瑞,我马上走。”
来时看见二楼一层全是房间,随便找一间空的吧.....
路过帷帐无疑中瞟到一眼床上的情景,她顿住。
广场上不知何时架起篝火,火上一口大锅,朗朗上口的唱念萦绕空间,撩得人心底欲念勃发,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开着窗的房间里的人自然听到了,床上肥壮男人了架势,气喘吁吁下床摸索着墙壁,他瞥过王含乐,猩红的眼里浑浊不清,他甩了甩头,放开身下娇小的身躯,摇摇晃晃下床朝王含乐摇去。
房间里唯一可以用的工具是床头的灯杆,和肥壮男人对视的一刻,王含乐已经挪到他们寻欢的床头,抓起灯杆——连着电线,握成剑道姿势。
这男人磕了药。
她在饭馆背后是酒吧一条街,一到夜晚,就有人跑到阴暗角落里呕吐,大小便失禁直接就地解决的也有,后者通常都是磕了药,警察时不时来给商户做禁毒教育。
所以她对越国乱使用兴奋剂现状非常吃惊。
而现下,她如遭重捶,一动不动盯着床上。
床上躺着的人四肢撒开,瞪出的眼珠和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痛苦得不像人类能发出,尿骚味从她光裸的下身飘散出来,阴暗的红黑色染了大片床单。
看不清颜色的尾巴根微抖了两下,像在呼唤亲人的名字,完毕,再也没有动静。
她有十岁吗?
王含乐突然握着灯杆上前,往男人脑门砸去,灯杆却被电线牵住,男人后退了一步,清醒了些,看清眼前情况,忽然转身打开门跑出去。
王含乐要跟上去,尖叫声再次响起,这次她听清楚了,来自窗外。
广场上一具白色的肉体被四人抬着,往石墩上压,广场上的人像看热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2楼并不够高,须臾间视线就被挡住。
她静静地看着人群聚拢又散开,又一个牺牲品被抬进去又支离破碎被丢出来。
她抖着腿慢慢蹲下,抱住自己,床上的女孩侧面与她视线相对,她抖得不能自己。
她错了。
地震了。
同一层的房间打开了一扇门,浑身是血的女孩哭叫着冲出来,除了围裙什么都没穿的男人伸手抓她,走廊上的门纷纷打开,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都露出身形,有人帮忙合力逮住了女孩,笑着将她交还到男人手上,像归还一只割了一半脖子的鸡,他们互相交谈,有人用手机打电话,询问刚才巨大的爆炸声是从哪里传来,打电话的男人抬头瞟了一眼拖着灯杆出来的王含乐,上下扫射没看出她是兽人,再多盯了一眼她握住的灯杆,这才移开视线。
楼层晃荡的时候,王含乐是清醒的,所以她清楚听到爆炸声来自窗边,比广场更远的地方,那是她进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往楼下跑,她也想跟着去看发生什么事,但她没有,她不想跟那些“天性解放”的人同行,所以她留在房间里,没多久她听到别的动静,从对面房间传出来。
房间阳台开放,外面是原始丛林,此时却亮如白昼,人像蜜蜂一样钻出丛林,他们头上都戴着发出强光的探照灯帽,手握猎枪,有人脸上有血痕,有人肩上扛着巨大的动物身体,还有人骑着马狂奔而出,撞倒几人扬长而去。
简直......乱了。
丛林出来的人集中到广场之前,古堡又发生一次震荡,一道火光闪烁了几秒,不是很亮,却让人看得到方位。
那是他们进来时停车的地方。
广场上乱得不成样,所有人都不被允许走出拱门,不久保镖向他们传达了一个信息,人逐渐站成两边。
一边衣衫不整,男女都有,男人数量远超过女人,一边女多于男,没有一个不年轻,还有不少小孩,和另一边慌乱和抓耳挠腮打电话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任何求救举动,大多冷漠抱住胳膊。
一瞬间也看不出熟悉的面孔在不在里面。
有人趁乱想冲出拱门,被拦截,争执中放了枪,场面再次不受控制,人们东奔西突,没人注意到五个保镖簇拥着一个人早就进入廊道,走出廊道之后,广场时间准地发生爆炸。
兽血冰冷(1v1 人外) 拯救1
这次爆炸就发生在眼前。
在此之前,马戏团救出的同类没有通知他,悄悄进入城堡里,混在供人享乐的领先兽人团队里,跟着进来的还有他最先救的小猴子,以及第二个救下的人鱼女。
曾先生已经觉察到这次的骚乱和以往不一样,迟迟露面,早早撤退,但没想到为了逃跑,五十岁的东方阳痿男人会被刺激到让俱乐部成员做挡箭牌。
还差几秒钟,他已经悄无声息跟进了走廊,眨眼功夫就能拿住罪魁祸首,拿下他,就是最小的牺牲。
但他突然发觉喧闹声隔得太远——除了猎物的保镖,没有任何其他人走出广场。
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嗅到正常五感无法嗅到的危险,令他不惜变回原形狂奔回乱交广场。
第一个炸弹在出口拱门石壁内炸开,垮塌石头把出口堵到苍蝇也飞不出去。
还没等疯了的人群冲上二楼,第二个炸弹爆炸。
炸弹早已埋好,一点风吹草动都让草木皆兵的猎物不受控制按了引爆器。
这不是他花了一夜时间用烟花里的黑火药提纯做出的自制炸弹可以比的。
他所知道有条件称为国家的社会群体里只有军方才能拥有c4炸弹。
讽刺的是,c4在这儿才像烟花,一个接一个,第三第四个在最近的拱门处爆炸。
站在广场中央的他看到在这片土地,这片和他出生地同属东方的土地上救出的第一个同类,小孩的身体像块破布被成年人踩踏在地上,他知道每个拱门都可能藏有炸弹,但他毫无办法,双臂垂下,承认无能为力,宣布向这个世界妥协。
年轻的身体扑上去,在乱脚阵中将孩子抱住。
炸弹炸塌了四面拱门,广场被围死在城堡里。
城堡有百年历史,用巨石铸造了广场拱门
拱门垮塌后,很多人被埋在石头下。
逃跑动静不大的兽人们大多遭遇的是炸弹正面爆炸或余波,淹没在泥土碎渣里。
几处火苗闪动,浓尘久久不散,再加上还没到天亮,照明设施全部毁坏,要从中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加连环噩梦。
啪啪!
血液和尘土混合的污泥覆盖了五官,露出的右脸被人当面鼓拍来拍去。
“醒醒,你女朋友跟人跑了。”
他在黑暗中被人摇晃。
“贱人,不能穿点浅色的衣服?”
害她翻到天亮,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还不醒?不是逞威风吗?不是喜欢单枪匹马吗?现在是什么?好意思穿着你鸭子会所战袍躺地上凉快?”
手缩回来,站起来伸脚,一勾一踢,背朝天翻到了正面朝天。
过了好一会儿,天上下起了雨,他的脸被一点点蹭开。
有人给他擦脸。
耳朵被拉扯,尾根被揉捏。
然后抱起他上半身,让他两腿垂地拖动。
耳鸣随着他睁眼一刹那铺天盖地刺进脑海,他想吐,疼痛电流般环绕全身。
雨点继续打在他脸上。
孩童时期被人揽在臂弯和怀抱走向白色房间的体验重临。
真真切切感受到恐惧,也摆脱不掉被迫去面对,他软弱又卑微地乞求,乞求揽他在怀的人,能够善待他。
好半天他才分辨出来,那是过去的记忆。
现在的他一声都不会吭。
进了洞穴,他倒在地上,依靠着石头,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来,这代表着头部受伤不严重,他活过来了。
身体能够听从指挥后,第一时间去摸周围,视力还在缓慢恢复。
支撑他短时间昏迷后清醒过来的,至始至终是一个念头:最近的炸弹爆炸前他护住的小孩,还活着吗?
冰冷砂砾地面,他摸到一只手,带着温度,他紧紧握住,又放开。
不是。
他不死心,指甲抠住地缝,抬起背脊,背脊上有万千压力,他顶着爬起来,却被人按回地面。
一具躯体塞入他怀里。
他摸那具躯体的毛发,感受粗细度,感受比普通人稍高的体温以及耳形,确认是那小孩,还活着。
放松之后就是黑暗。
他抓过又放开的那只成年女性的手抚摸他全身,昏迷前,他用尽最后力气撑开眼,顺着手往上看,女人蹲的位置离他头部几乎没有距离,随时都能一脚踩死他,但她眼里泪水落个不停,落在他身上,像下雨。
他躺在一个隧道里,一头堵死了,一头光线敞亮,敞亮那端尽头是长满矮苔蕨类的石壁。
身下容纳他的物品十分柔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是什么舒适东西会出现在废墟荒道。
小孩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但他不再担心,他们之间恢复力不会差太多。
他在看通道口盘着腿仰头的剪影,剪影正拿起一件件东西放在光线来处。
他为何会背着一只旧包来参加宴会,王含乐现在明白了,并不是如她那样缺少安全感,她平日外出就背包不离身,所以才拿了阿车的包背,想借平日里的装束抵挡不适感。
他的背包里有护照,一本书,visa卡,现金,轻装简行,是随时办完事抽身就走的节奏啊。
他曾以为这场宴会很快就结束。
哪料现在瘫在隧道里动弹不得。
年轻人的第一次大教训。
王含乐长吁短叹地摇头,翻了几页那本书,全英文的,又放下,再翻他护照,他有两本护照,她看了中文的那本,打开就看见一个少年头像,模模糊糊能看出长大后的样子,名字栏:杨x——她挑眉,邪门了,落到他这儿连中文她都有不认识的了。
她都忘了中文名下面有英文音,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护照,有可能是别人的,她大致翻了就放回背包夹层。
夹层里还有点东西,摸出来看——卫生巾和避孕套。
看不懂他的行为模式,她干脆就不去懂,面不改色把东西一一塞回他背包,留下那本全英文书,塞进她的背包里。
敏而好学,不亦说乎——虽然不懂,但她可以慢慢学啊。
转过头,他已经醒了,眼睛像两颗豆灯,全程安静看完她私自翻阅他人物品行为。
她露齿一笑,装着什么都没干,提着背包放回他手边,俯撑在他头部上方,垂下来的头发围成一个世界。
“你是松鼠吗?”
她又在摸他。
“还是安德鲁貂?”
他的衣服被脱光,或者说是他体型改变,衣服不合身,自然脱落。
其实毛覆盖着皮肤,外界刺激都像隔着东西,会降低触感甚至感觉不到。
但在他头皮、额角、腮边流连的手,似乎深谙其道,每根手指都揉到他皮下组织,又不会痛,就像催眠,即便全身上下都痛。
他不知道,这是发廊王牌增项目——头皮护理,广受各阶层各年龄段上班族的喜爱,中年妇女尤甚。
一颗圆球从她嘴里吐出,然后塞进他嘴里,看见他毫无反抗地含着,她眼里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兴奋。
她为什么会有糖?
他眼前浮现马戏团低矮的座位上,女人松开裤门拉链,露出白色肚皮掏出美金的一幕,黑色森林一闪而过。
她怎么这么随遇而安?
如果她想要玩具,他会推荐她旁边小孩,他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有休息才能让他恢复。
“我去帮你找齐......”
她离开的身影模糊,他陷入再一度的昏睡。
“......找齐你的同伴。”
他的同类还有幸存者,女人站在没有消散的尘埃里,没察觉他的同类已经靠近。
女人被尖石击中头部,救命都来不及喊,无声地倒下,尸体的两只脚被抬起拖走,长长的血痕成了画面最触目惊心的颜色。
他满头冷汗醒过来,柔软的垫子把他颠得东倒西歪,隧道里除了他身边的小孩,没人。
他以惊人的毅力支撑起躯干,眼睛首先适应光线明亮的隧道出口方向,石壁上嶙峋凸起在地上投下阴影。
还是同样的影子,他可能睡了不到一小时。
然后他看到他身下——一个摇篮,他的衣服整整意义叠在摇篮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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