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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她心里起了怒意:“你胡说什么?快滚,要不然我哥哥打死你。”
“妹妹,我是真心的!”孙顺子很急切,“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不是变态!”
司露微听到他两次说起“变态”,突然想起自己丢的那个肚兜,什么都明白了,又怒又厌,牙关咬紧了。
她气得语塞。
“......我走了,等我将来混出息了,我要回来娶你做太太!妹妹,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你的!”孙顺子道。
说罢,他又翻过窗口,一溜烟跑了。
他离开了好一会儿,司露微那股子气才慢慢退下来,人也清明了点。
她愤愤然:“现在谁都能来调戏我几句了!混账王八蛋,怎么不去死?”
然后她又想到,孙顺子那些话,就是表明他偷走了她的肚兜,应该要回来的,可他人都跑了,司露微又是一阵反胃。
她此刻很想迁怒一下她哥哥或者沈砚山,却又感觉迁怒没什么道理。
她在黑暗中独自站了半天,非常后悔自己刚刚没有一棍子打死他。
司露微气了很久。
可孙顺子也只是言语调戏了她几句,没有动手动脚,这气不能长久。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连恼怒都欠奉。
烧好了热水,她自己先梳洗了,又给五哥和她哥哥留了水,自己坐在房间里做鞋。
约莫到了后半夜,沈砚山和司大庄才回来。
司大庄喝醉了。
沈砚山也是一身酒气,但他这个人酒量极佳,灌趴下了一桌子人,他也脚步稳健。
司露微想把孙顺子的事跟他说说,但闻到了他满身酒气,觉得他可能脑子不清楚,也就没有提。
她去厨房,给沈砚山和司大庄一人提了一提桶热水。
她拿了个巾帕给沈砚山。
沈砚山坐在床上,此刻就目光灼灼看着她:“小鹿,你怎么总是伺候人,伺候得这么习惯,毫无怨言?”
“不伺候人,还能做什么?”司露微神色淡淡,有点麻木。
“做太太。”沈砚山道,“将来,我要养一大家子丫鬟婆子伺候你。”
司露微每次幻想未来,她应该是那群伺候太太的丫鬟里一员。
当然,嫁给了徐风清,是不需要她做这些的,到时候只需要伺候好他,让他安心念书。
她想到这里,唇角不由自主微翘。
沈砚山看在眼里,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了她高兴,心里也是一甜。
只要她喜欢,他可以拼命给她挣个前途。
他很想伸手抱抱她,在她耳边喊一句“小鹿”,对他而言这就是幸福了。
可他不敢。
怕她又恼了。
“.......小鹿,你想不想做我的太太?”沈砚山看着她,突然开口。
他满心的情愫,快要溢出来了。明知道她那边不把他的真心当回事,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倾诉几句。
司露微的眉头蹙起。
若没有孙顺子那番话,他现在这么说,她未必就如此反感。
想起孙顺子的所作所为,跟沈砚山这句正好应景,她脸色当即很难看。
“滚!”她把湿漉漉的巾帕甩到了沈砚山身上,“一个个拿我打趣,当我是窑姐吗?”
他伸手抓住了司露微的腕子:“一个个?谁跟你说了?”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19章 沈公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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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顺子连夜逃出营地之后,没有继续往外跑,而是躲到了城里。
他暗算了二团长的一名副官,搞到了一支枪。
沈砚山告诉过他,这世道已经乱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手里有枪,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待见。
对于沈砚山,孙顺子的感情也很复杂。
他一方面感激沈砚山,让他长了见识,知道还有比做地痞更好的路,前途顿时开阔了;另一方面,他也憎恨沈砚山,若不是沈砚山,他迟早会得到司露微的。
沈砚山这个人,阴得厉害,而且是真没人性。
他贪慕司露微这件事暴露,沈砚山留不得他。
沈砚山不会把他的命看得比一条狗重,不想死就只能逃。
孙顺子想到了这里,就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很果断、很快捷,是个聪明人。
他弄到枪之后,先去见了司露微,诉说了一番衷肠。他也预料到了司露微的冷淡反应,并没有灰心。
司露微一直是这样的,只有冷和怒两种情绪。偶然会笑,那一定是徐风清来了。除了徐大才子,她是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的。
孙顺子不怪她,她有那样的爹和哥哥,若是嬉皮笑脸,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去缠她,越发轻佻,越发往下坡路走。
她和他一样,都是可怜人,她内心的惶惶不可终日,大概只有孙顺子能懂。
然后,他从北边跑出了县城,一口气到了九江。只要过了长江,对岸就是安徽,再往北就是湖北,全是好地方。
沈砚山别想再抓到他。
他赶了很远的路,夜里露宿荒郊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野地里有个小祠。
小祠很矮,像土地庙,可低头去仔细瞧,发现并不是。
孙顺子不认识字,他一路上看到了很多这样的,有点好奇。
他在九江落脚,休整一夜。
因他生得圆头圆脸,虽然高大健壮,脸上却始终未脱孩子气,街上不会有人当他是坏蛋。他上次抢了点钱,正好可以打尖住店。
他和店小二闲聊,问他们城郊那些个像土地庙的矮庙到底是什么。
“那个啊......”小伙计想了想,“那是生祠——沈公祠。离咱们这里比较远,有个明月寨,可厉害的土匪了,被沈公全宰了。
那些土匪平时为祸乡里,村子里人痛恨极了,一听是沈公收拾了他们,就给沈公立了生祠,供奉他老人家香火,也保佑本地少闹匪患。”
孙顺子听到了这里,不知不觉出了身冷汗。
庄稼人不知道,那个“沈公”就是沈砚山。
他当时在土匪当家的身上都刺了字。
沈砚山杀了那么多人,堪称屠杀了,孙顺子事后心惊,沈砚山真是心狠手辣,可没想到百姓对他感恩戴德,甚至给他立了生祠,为他供奉香火!
这简直......
孙顺子还打算过了安徽,去找个大山寨投靠土匪。土匪很容易做,没什么纪律性,比当兵轻松快活。
没想到土匪这么不得人心,老百姓们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们,孙顺子觉得走土匪这条路不行,将来还是死路一条。
“要学沈砚山,要去当兵!”他拿定了主意。
他也彻底断了去做土匪的念头。
安徽有很多军头,当年的寿城、庐阳,全是军事重地,后来朝廷散了,那些人就自立门户。
孙顺子想到了这里,第二天一大清早乘船渡江,往安徽投军去了。
沈砚山后来才知道孙顺子摸到了他家里来。
他的酒顿时醒了。
他坐在床上,定定看着黢黑的窗口,眼眸阴沉。
司露微转身要出去。
沈砚山喊住了她:“小鹿,我们搬家!”
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给自己找个好地方住。
这鬼地方,旁的不说,他的小鹿是要吓坏了。
司露微则没有理他。
翌日,沈砚山就开始筹划了。
他在同僚中卖了个破绽,主动提起自己的宅府破旧,找不到老婆。
当兵的大老粗,没沈砚山这种心眼,只当他仍在自嘲,就顺着话头取笑他。
这天团里开会。
会议结束之后,众人闲聊,又说起沈砚山没有金屋,找不到娇妻。
沈砚山就沉了脸。
团座看在眼里,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就如实道:“宅府寒酸,几位老哥哥总是取笑我。”
沈团座亲自招了他进来,又给了他官位,加上他送的那些礼,让沈团座将他视为本家亲信。
“前些时候,有人送了我一处宅子,瞧着倒是不错。我另有住处,白放着可惜。你既然有上进心,那这宅子就送给你了。”沈团座道。
沈砚山只犹豫了几秒,恭恭敬敬道谢。
沈团座也不含糊,拿出了房契,送给了他一处很宽敞的庭院。
这种宅子,拿到南昌府去,怎么也值几千大洋,可在这种小县城,再漂亮豪华,价格也上不去,沈团座想到沈砚山送给他的军功和那些枪支、烟土、金条,就觉得这宅子实在不值一提。
还能笼络人心。
其他营长听说了,开始不平。
团座就发了话:“他有了好宅子,你们就嫉妒;他住得差,你们又笑话他。真是岂有此理!”
几位营长只不过是顺着沈砚山的话调侃,却没想到祸从口出,纷纷闭嘴了。
沈砚山一直不愿意自己置办宅子,就是担心同僚们乱嚼舌根,让团座对他起疑。
他刚入伍,还没有见过督军,一切都依靠沈团座。
现在 ,他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了自己住宅的问题。
一转眼就到了中秋节。
天气晴朗,晚风疏疏,皎洁月光撒了满院,淡淡木樨香旖旎缠绵。
司露微在院子里摆了饭桌,端上满满一桌子菜。
其中有沈砚山最爱吃的鱼。
“那边宅子已经收拾出来了,我请人算了日子,后天咱们就搬家。”沈砚山坐在桌前,给司露微和司大庄各自倒了一杯酒,心情还不错。
司大庄高兴坏了。
司露微表情淡淡,心里却又有几分踏实。也许,换个地方住,境遇会好很多吧?
“小鹿,我给你一个礼物。”沈砚山将一个匣子放到了桌面上,推给了司露微,“你照顾我大半年了,不曾感谢你,这个你收下。”
司露微不肯要:“你自从能下地,就总是拿伙食费回来,倒是你照顾我们比较多。”
“听话!”沈砚山拉过她的手,把匣子塞到了她手里,“打开看看,也许是你心心念念的东西。”
司露微心中一动。
她想到了卖身契。
匣子里的东西,让她有点傻眼。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20章 同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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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中秋节,沈砚山送了司露微一把手枪。
司露微不知该做何种表情,愣了好半晌。
司大庄伸头瞧来,傻子都嫌弃沈砚山了:“五哥,你送小鹿一把手枪?她已经够泼辣了,手里再有枪,会打死我们的!”
沈砚山:“......”
不要讲这么没出息的话啊!
他尴尬摸了摸鼻子,跟司露微解释:“你总是怕。手里有枪,旁人就不敢靠近你,这样就不用怕任何人了。”
司露微抬眸,怔怔看着他。
桌子上点了两盏煤油灯,月光也幕天席地洒下来,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略有点阴沉的五官,此刻被月色与灯火笼罩着,像铺了层柔光,异常的英俊。
他看着司露微,脸上是带笑的,浅浅的笑,浅浅的酒窝。
司露微挪开了目光,低声道:“谢谢五哥!”
他可以送她一些珠宝,也可以送她几根金条,但是他却送了她一把枪。
钱财只是钱财,枪却既是财富,也是保障。
司露微最缺的,是安全感。
她以为没人能给她这种东西,直到沈砚山将一把枪慎重送给了她。
他这样用心!
他一下子就捏住了司露微的七寸。司露微想要无动于衷,却没有成功。
她的心不由自主发热,滚烫得叫她都害怕。
沈砚山又道:“回头我教你开枪,我送你五百发子弹,用这些把你教成一个指哪打哪的神枪手。”
司露微嗯了声,又说了句感谢,接受了沈砚山的好意。
司大庄在旁边很紧张:“小鹿,你以后打我们,还是用烧火棍,别对着我和五哥开枪啊。”
真是怕得胆战心惊。
司露微:“.......”
沈砚山就笑起来。
他举起酒杯:“咱们三,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沈砚山此生,不会辜负你们兄妹俩,定要叫你们荣华富贵!”
说罢,他一饮而尽。
司大庄也一口饮了。
司露微端起酒杯,也是利落一口饮下。酒从喉间流淌进了胃里,一路火辣辣的烧人。烈酒的劲下去之后,有余甘回味。
她可能有点醉了,心在胸腔里乱跳。
他们喝了两斤酒,桌上的饭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司大庄先醉倒了。
司露微也喝醉了,思绪放空,漫无边际靠在椅子上,想要做出点思考。可她的生活实在苍白,她一点深刻的思想也没有。
沈砚山把她抱回房间。
放在床上时,他俯身,轻轻在她的唇角亲了下:“小鹿,好好睡觉。”
他起身,司露微却抓住了他的袖子。
沈砚山一愣。
司露微躺在床上,直愣愣看着他,五指用力,抓紧了他的衣袖。
“五哥......”她低喃。
沈砚山顺势坐下了:“嗯?”
她却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叹了口气,然后阖眼。
她一直拽着沈砚山,没有松开,就这样睡着了。
沈砚山啼笑皆非。
他伸手,轻轻拂过了她的面颊,心里格外的软:“我不走,我一辈子保护你!小鹿,你知道在我身边很安全,你心里是明白的,为何不敢承认?”
他也不走了,索性将她往床里抱了抱,合衣躺在了她身边。
他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让司露微不太舒服,她略微挣扎了下,然后好像嗅到了什么,又踏实下来,乖乖卧在了沈砚山怀里。
沈砚山心中情绪翻涌。
他若是敢趁醉占司露微的便宜,司露微明早起来肯定能发疯杀人。
他对她的脾气有点了解,只能来日方长,就让自己的情绪安静下来,不知不觉也睡熟了。
翌日,司露微先醒。
她第一次喝醉,一坐起来就头疼欲裂,愣了好半晌才看到了沈砚山。
她脑子一直就不是那种很灵光的,此刻这般情景,她愣了足足半分钟,才自己掀开了薄被。
两个人衣裳整齐。
司露微舒了口气,然后推了推沈砚山:“五哥,起床了。”
说罢,她自己先出去了。
沈砚山迷迷糊糊站在了门口,看着司露微正在院子里,用牙刷沾了牙粉刷牙。
她刷得仔细。
沈砚山坐到了院子里的小墩子上,问司露微:“不挠人了?”
“什么?”司露微不解看着他,满脸茫然。
沈砚山见她居然装蒜,有点好笑:“昨晚搂着你睡了,你不恼?”
“是吗?”司露微擦了擦唇角的水,“我不知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没看到别人。”
她明明还叫他起床的。
沈砚山哭笑不得。
他无奈摇头:“你好的不学,先把空口扯无赖学会了。”
司露微:“......”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21章 新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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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耐心梳洗,并不理会沈砚山。
她梳洗完毕就去了厨房,准备早饭。早饭是米粥、汤包,配上她自己腌制的几样小菜,以及自己做的咸鸭蛋。
她吃完了,就回房去看自己的枪。
这把枪不大,乌黑枪管,触手冰凉。她不会用,翻过来、倒过去的摸,心中充满了激动。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喜欢过什么了。
“小鹿,你出来,不要在房里乱弄枪,若是走火把自己打死了。”沈砚山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
司露微略感惊骇,果然不敢再摆弄了。
她拿着枪走出了房间。
司大庄还在吃,他饭量比较大,一笼屉汤包全进了他的肚子。看到司露微走过来,他吓得后退,嘴里骂道:“错你祖宗!”
沈砚山说他:“咋呼什么?”
“她像个索命的阎王。”司大庄说。
司露微面无表情的时候,司大庄就怕她,再加上那乌黑枪管对准了他们......
司大庄预料五哥会好心办坏事。
司露微手里有枪,她不会吝啬子弹的。她一旦发疯,哪有什么理智?
到时候就白死了。
“我不打你。”司露微对她哥哥如实说,“打你用棍子就行了,你不值一颗子弹。”
司大庄:“......”
他素来好吃懒做,家务活一点不沾手,全是司露微的。但今天司露微要跟沈砚山学枪,他就主动帮忙收拾桌子。
沈砚山告诉司露微,如何开关保险,如何卸弹夹、压子弹、如何保养枪管不让它堵塞。
诸如此类,他讲得很用心。
司露微知晓这是未来保命符,认认真真看着他,每一步都牢牢记住。
沈砚山讲解了一遍,司露微就学会了。
这枪里面有五发子弹,沈砚山跟她说,开枪的时候,声音可能会震得耳鸣、手腕也会很疼,要有心理准备。
“你先熟悉,不要装子弹。”沈砚山道,“等我们搬好了新宅子,我专门找个地方教你。五百发子弹,我答应给你的,保证把你的枪法教好,剩下的子弹多少都给你,你要用心学。”
司露微沉吟了下:“五哥,五百发子弹要多少钱?”
沈砚山微笑:“挺贵的,值好几套大宅子。”
司露微咬了下唇。
“我逗你的。”沈砚山自己又笑起来,“上次从土匪那里抢了不少,还有八九百发。那些土匪,肯定是跟从前的政府军有勾结。”
白得的子弹,再昂贵也是白得的。
司露微心知还是要欠下他人情。
可手握一把枪的未来,实在令她悸动、向往,恨不能此刻把命都豁出去,也要牢牢抓住。
她过了十几年胆战心惊的日子。
她娘在世时,她和娘一起瑟瑟发抖;她娘死了,她藏起满身的软弱,在心里瑟瑟发抖。
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街上常有地痞被砍死,横尸街头;好人家的媳妇,今天还高高兴兴上街买米买菜,明天就可能在窑子门口;十几岁的大姑娘,夜里被人拦在路上糟蹋了,丢在街尾,死了还是好的,万一没死疯了,更加遭罪。
当命都不值钱,其他的更加廉价了。
沈砚山的到来,撬开了地牢沉重的顶,投入了星光,让他们看到了另一种生活。
“谢谢五哥。”她真挚又自私道。
她明知自己报答不了,还是想要那些子弹,想要学枪。
这点自私,原本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深深藏了下去,不让沈砚山看到。
八月十七日,沈砚山那边的家具置办齐全,又买了几名下人,正式乔迁新居。
司露微去了趟徐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徐太太:“......我也要跟着去。”
徐太太眉头不经意蹙了蹙。
司露微没有撒谎,她直接告诉徐太太,她是跟着沈砚山搬走的,并非她哥哥。
她哥哥和她一样,只是沈砚山的附属。
他们兄妹俩,现在都归沈砚山管。
“他......如今跟你们,是个什么光景?”徐太太斟酌着,“他是做了军官,是不是?”
“是,是一团的一个营长,是我哥哥的长官。”司露微道,“我家里没有大人了,我来跟您讨个主意。若是实在不方便,我还住在现在的地方。反正那房子沈营长也买了下来。”
她一个人住,自然很不方便。
徐太太想要派人去伺候司露微,却又知道司露微好胜,断乎不会接受她这样的好意,反而显得自己轻待了她。
“露微,这是你家里的事,你来告诉我一声,是你懂礼。你还没有出嫁,自然要跟着你哥哥。”徐太太道。
不管实情是什么,未出嫁的姑娘跟着哥哥过日子,这才是正经道理,旁人也挑不出错。
司露微点点头,回去收拾了。卖身契的事,她仍是没跟徐太太提。
徐太太心里乱得狠。
要是司露微有个什么变故,徐太太那宝贝儿子怕是活不成。
可司露微的家庭,又是这么个情况。
她无声叹了口气,觉得这姑娘真苦。
“将来进了我家的门,我好好待你。”徐太太想。
她绝不做恶婆婆让露微难受。
新宅在县城城南。城南的街道铺了柏油,小巷子里铺了青砖,大门小户都是雕花油漆的门窗,格外整洁气派。
司露微很少到城南来,因为这里出入的都是富户,一不小心撞到了人,怕要挨嘴巴。
如今,沈砚山弄到了这里的宅子!
他的宅子在街尾,拐了好几个弯才到。院墙很高,磨砖对缝,朱漆大门,门口用青石板殿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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