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1V1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栀九
“月琢……”再提起这个名字,已是隔世。
“哎!”阿凝长叹一声,她不过是想看上一世如何,如何看到上上一世去了?她只怪自己:“这么简单的法术都能失误,你还成什么神?当什么一国之君?”
阿凝还想着是否应该托父君,让自己拜入哪位仙长门下,勤学苦练一番,好好学习法术,静心修炼,而此时镜中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师兄。”
阿凝闻声看去,只见那紫烟人如其名,偏偏一身紫衣,嫣然而来。
紫烟问道:“师兄,你身上可好些了?”
阿凝如今作为旁观者,平心而论,倒是觉得月琢与紫烟气质容貌都是极登对的,加上人家青梅竹马,着实是一段好姻缘。
阿凝看着嫣然那张漂亮温柔的脸,心想:“你师兄忍辱负重,最终替武林正派除害,手刃了妖女玉致,如今非但心情大好,身体上也不再受玉致的压榨,固然神清气爽,身上自然也好极了。”
“无碍。”果不其然,阿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劳师父,师妹担忧了。”
然而作为旁观者,阿凝又发现月琢对他师妹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虽然与他那时对她的冷淡不同,但那种神情与言语之间的疏离,却瞒不过阿凝的眼睛。
紫烟又道:“师兄你……我们回去吧。师父不日就要接任武林盟,且有意在典礼上将青城派门主之位传授与你。”紫嫣故作轻巧,似乎是想逗乐着开心,只说:“师兄,你在这小镇小村里,谁知你是武林一代豪侠?”
阿凝看了看,这才注意到月琢所在之处,并非是在青城山,但也看着不像小村镇,看着倒是极偏远的一处。只是周围山明水秀,风景清幽,还种了一片桃花,如今正是盛开的时候,看着倒有几番世外桃林避世隐居的意思。
可月琢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要避世隐居如何也轮不到他。然而月琢却说:“师妹,我早已无心掌门之位。”
嫣然有些着急了:“可除了你,又有谁能胜任?师兄。师父早前便想着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若不是为了对付那女魔头……”嫣然顿了顿,神色闪躲,显然她知道自己不该提到她。
她知道自己不该提到玉致,作为女人,又作为月琢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的人,紫烟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师兄月琢对那女魔头玉致,那无法宣誓于口的感情。
她最担忧的事情,曾以为荒诞绝对无法发生的事情,如今真的就这样发生了。她师兄,如谪仙般高洁的青城少侠,武林翘楚,居然真的爱上了那个恶名昭着,心狠手辣的女人。
“师兄……你、你不该待在这里,这里根本不适合你,你……”嫣然显然是有些急了,同时也有些委屈,为月琢委屈:“你这样的人物,应是盛名在外,叱咤风云的!你理应接管青城派,为武林培育更为优秀的人才,成为师父的助力,一并维护江湖的安宁!”
“可她喜欢江南。”
月琢的声音很淡,很快被风吹散,莫说紫烟听得一愣,阿凝一时恍然也未能听清。
只见月琢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像极了阿凝还是玉致时,喝的酩酊大醉时看到的模样。阿凝听月琢讲:“她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但缠着我读那几本诗词时,觉得江南可采莲,画船听雨眠,二十四桥明月夜,落花时节又逢君这几句着实是美极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便要来江南。”
阿凝循着记忆,几乎与月琢异口同声的说道:“要在城镇中心置一处气派富贵的大宅子,也要在山明水秀之处,买一块地,在湖边搭一间竹屋,屋外种一片桃花与梨花白。”
而开一间铺子,最好是胭脂铺,还要生两个孩子的事,阿凝一时也忘了,自己有没有同月琢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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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1V1H) 【第叁世丨空待】第一回:生死劫
司命星君这回未催着阿凝去投胎,实乃是因为这一世谢徵羽与沉颜的剧情还未走完,阿凝这七世情缘本就是人家这七世情缘顺道给稍带上的,因此她还得等一等。
阿凝自是不知道的,她正挥袖打算将眼前的画面敛去,第一世早已画上句点,无论结局如何,都与她毫无关系才是。只是阿凝还未来得及动作,镜中画面又是一转,再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绝美的侧脸,却不是月琢,而是谢徵羽。
月琢与谢徵羽,阿凝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许是放在见了月琢,阿凝心口又有些堵,便不想再看了,可当她看到谢徵羽手上拿着的那面菱花镜时,却又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是溯世镜,是寇善送给她的“新婚”贺礼。
“他怎么……”镜子如何落到谢徵羽手上,阿嫣不得而知,正是因为这面镜子,第二世时阿嫣知道了自己的前世是玉致,谢徵羽的前世是月琢,而沉颜的前世便是那紫嫣。也正因此,才会愈发的愤怒与妒忌,也才能顺利的走完司命星君写下的剧情。
方才出现的月琢的画面,不是阿凝法术失误,而是那些画面正是谢徵羽通过溯世镜而看到的。阿嫣知道的,他如今已是知道了,阿嫣不知道的,他亦是知道了。
想来这时候阿嫣已然跳进裂隙,魂飞魄散,天墉城的危机暂且解除,他才有机会在自己屋里收拾那些阿嫣的“遗物”。
阿嫣许多东西留在这里并没有搬走,毕竟名义上他二人还是修侣,那场“婚礼”他虽弃她而去,但阿嫣却用用言语巧妙化解。大概是不想让外人看出端倪,亦或是门中弟子议论,阿嫣多数还是宿于谢徵羽这里。
她的东西自然也在这里。
阿凝想,若她还是玉致,看到屋子里都是月琢的东西,随处可见的都是他的痕迹,她兴许一是把火将整个屋子都烧了。
阿凝托腮,心想:“谢徵羽的衣食起居一贯是沉颜在打理,沉颜竟没将阿嫣这些东西一股脑全扔了,也是好脾气。”
阿嫣留在谢徵羽这里的东西并不多,无非是一些常用的衣物首饰,惯用的法器,而那面镜子阿嫣并未有意藏起,应是随手一放,然后让谢徵羽拾到了。
阿嫣看到的前世自玉致被月琢一剑穿胸而过,心灰意冷,跌落悬崖而结束。无论是玉致,阿嫣,还是阿凝的记忆里,自然以为是月琢负了玉致,以为他一直在骗她,以为月琢从未想过与玉致在一起,也从未喜欢过她,更不想与她一起去她想去的江南,更不会相信,她只想过平凡简单的日子。
毕竟那时候,玉致听到紫嫣喊月琢的那一声季泠,让玉致以为,月琢在她面前脸名字都是假的。他在她面前连名字都是假的,又如何会用真心待她?可阿凝也是方才才知道,他没有骗她,月琢没有骗玉致,季泠确实是他的名字,但月琢却是他的表字。
可玉致如何知道,阿嫣又如何能找到?
玉致倒死都不知道,阿嫣亦然。
她更不会知道,崖山之前,月琢那又快又狠的当胸一剑并不是她原所想的,他一心想要她死,相反他想让她活。
他在救他。
而这一切并不需要月琢解释,阿凝看着镜中的画面,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觉,反而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当局者迷吧。月琢那一剑,虽是刺在了玉致的胸膛,却并非致命。那一剑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干净利落的刺在了玉致生死劫的穴位上。
生死劫,鲜有人知若是刺中是个穴位,一切生命体征会如同死亡一般停止,没有呼吸,没有脉搏,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但若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将穴位上的异物取出,包扎止血,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那时月琢想的便是要让玉致置之死地而后生,玉致想活,那么她也必须死,她若不死,便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安宁。
只是月琢到底还是不够了解玉致,亦或是他低估了玉致对他的感情。
他原以为,一切会如同他预想的那般,徒手将刺入自己胸膛的剑刃折断,那样剑刃便会留在生死劫上,顺理成章完成后面假死的一局。若是以往,若是旁人,玉致倒是会这样做的。毕竟折剑并将断剑留在体内,比直接将剑拔出反而会造成的大出血,常人都会选择后者。
可那柄剑是尤念啊……
她将尤念送给他,就是希望他见到这柄剑时,总有那么些想着她,念着她的。
便是最痛的那个时候,她都抱着这样一种心情,这样一种无果的期盼,她怎能下得了手?
更何况,尤念和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所铸,剑长叁尺叁寸,剑身极薄,刃如秋霜,斩金截玉,她拿剑削都削不断,徒手更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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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叁篇章,历劫的章节较少,所以一二世的一些剧情解释会放到这一世的篇章里面来。
前面几张,都算是之前劫数的回忆或是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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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1V1H)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回:
阿凝甚至能想象到司命星君一手捧着命格簿子,一手提着司命笔,皱着眉头嗤嗤声的叹息道:“虐不虐,你说虐不虐!”的模样。阿凝确信,司命星君那时的表情定是痛苦和惋惜当中,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洋洋自得。
阿凝在心中狠狠将司命星君奇人唾弃了七八百遍,而再看向镜中,谢徵羽已是衣带当风,孑然一身,矗立在那云巅之上。
他时常如此,玉树临风,仿若随时要乘风归去。那一双如画的眼,凡尘俗世似乎玷污不得分毫,他孑然眺望,仿佛是在看那天上宫阙。
阿嫣陪他看过许多次。
也不说话,不问因果。
只是静默的立在一旁,她陪了他许久,却一直不知他在看什么。她不敢问,怕问了,他答了,她只会更加的不懂他。阿嫣自知,她很懂谢徵羽,却始终又有些不懂,她害怕的,正是这些不懂。
阿嫣想,谢徵羽兴许是在看远处的巍峨山脉,或是在看那星河璀璨,但她看到的,无论皎皎明月一轮,还是星河夜幕,都只是她大师兄谢徵羽的陪衬。
后来阿嫣又想,她不在他身边时,他在崖山之上孑然一身眺望远方时,会不会偶尔想起过她,哪怕只是一瞬,哪怕只是一念。可……
阿嫣更是清楚的知道,谢徵羽并非是孑然一身,有沉颜在,他如何能是孑然一身的一个人?
沉颜会代替她,给他沏上一杯热茶,问他要不要尝尝自己新做的糕点,又或是像她一样,静默的陪在他身旁。
谢徵羽站了许久,不知不觉阿凝在镜中也看了他许久,不知是否是那天没有星星,只余远山巍峨暮色沉沉的缘故,阿凝倏然间竟觉得谢徵羽看起来有些寂寞。
也或许是这许久过去了,沉颜并没有出现的缘故。
阿凝看过沉颜,她如今已不算是谢徵羽的徒弟,而是拜入天墉城掌门人鄢沧海门下,成为阿嫣之后最末的一名弟子。
沉颜与谢徵羽不再是师徒,自然不能再住缥缈峰。可其中缘由,阿凝再清楚不过,她觉得方才那茶团团没有泡好,喝的急时不觉得,现在竟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果然,他还是按照阿嫣那强撑的倔强所提出的建议,与沉颜断了师徒的身份,若他二人不是师徒,而是同门师兄妹,再在一起,便不是背德乱伦,旁人便无从说道,兴许提起,还是一段佳话。”
阿凝不禁失笑,只觉得第一世时,玉致死前曾有过的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想自己若是紫烟多好,若她和紫烟一样,与月琢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兄妹,便能顺理成章的与他在一起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世如玉致所愿,二人之间即便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中间不再有善恶是非的天堑,却仍是事与愿违。
阿凝轻叹了声,眉眼间满是失落,她心中只觉怅然。
紫烟既是沉颜,月琢既是谢徵羽,兜兜转转,她还是成了他的师妹。
原来不是师兄妹不能在一起,只是他和她不能在一起罢了。
“傻姑娘。”阿凝在笑,却也不知是在对谁说:“人家再续前缘,你在自作多情什么?”
只是阿凝不知,沉颜已有些婀娜的身形,同样形单影只的站在丛云殿的巍峨山巅,眺望的却是缥缈峰的方向。
她体内的封印解开,修为日益剧增,不过几年时间已在仙门之中崭露头角。只是她发现,她变得愈发耀眼,在谢徵羽眼中似乎也愈发的淡然。
她看不到谢徵羽眼里的光。
那一双好看的眼,眼眸深处却如一潭死水,她看不到温柔,看不到希望,只感受到冰寒彻骨的冷与寂寥。仿佛多年前他护着她去历练的寒冰炼狱,让她遍体生寒。却又不完全相像,因为那时周遭虽是冰天雪地,而她被他护在身后,却只觉得他阵法的暖意一直滋润到了她的心底。
他眼里的光,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呢?
沉颜时常再想这个问题,可她想不通,只觉得他对她避而不见时,眼底便已是这般的晦暗。
是,无论她现在是他的徒弟,还是他的小师妹,他都是极为护着她的,沉颜能感受到的,可她能感受到的却也仅此而已。
可她不光想要他的保护!她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了!她需要的是……需要他爱她。
可为什么,她现下却觉得,他不爱她了?
亦或者说,沉颜觉得谢徵羽似乎从未爱过她。那些记忆里她以为的爱,似乎是她自作多情自欺欺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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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1V1H)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回:篆朱砂
一切并非沉颜错觉。
谢徵羽确实有意在躲避着她,他并非不想见她,甚至他有时候是极想看见她的,只是他却又十分的害怕见到她,见到那样一双眼睛。
谢徵羽想见的,害怕见到的,正是沉颜脸上那一双明眸善睐,杏眼微有些上挑的眼睛,那是阿嫣的眼睛。
阿嫣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他自然是知道阿嫣的,所以谢徵羽知道,阿嫣将她的眼睛换给沉颜,不过是希望不欠她的。她还将自己所有的修为渡给她,不是希望沉颜能原谅她,她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只是希望沉颜能够护住天墉城。
却没想到让谢徵羽每每见到沉颜,便是见到阿嫣那样一双眼。
沉颜对谢徵羽同样满怀爱意,是以阿嫣那双眼睛看向谢徵羽是,便也是如以往的许多年一样,满是倾慕。可以签他并不知,只是忽然一日发现,他看到阿嫣那样的眼神心痛莫名。如今再看,心痛更甚。
谢徵羽清楚的明白,沉颜与阿嫣独立的两个人,可便是因为这样一双眼,这样一双让他无法忽视,即使闭上双眼他也能感受到的目光,让谢徵羽看到沉颜时,总是恍然以为看到了阿嫣。
可这世上,不会再阿嫣。
魂飞魄散,这一世死去,她连来生都没有。
阿嫣曾说:“师兄,听说人死之后是要喝孟婆汤的,不喝孟婆汤,就不能够去投胎,可若是喝了孟婆汤,阿嫣定然是记不得你……也……也记不得其他师兄师姐。”
那时,她想说的应该只有他吧,害怕他发现自己少女旖旎的心思,这才加上了其他人。
阿嫣说:“阿嫣很喜欢你们,很喜欢和大家在一起,若有来生阿嫣喝了孟婆汤,不记得去找你们……大师兄,你法术高强,若是还记得阿嫣,便一定先来找阿嫣好不好?”
她说的这样委婉,却又已然如此直白,他那时确实不懂,他一心修行为道,无心风月,如何能懂,却又怎能不懂?
他曾以为,是他修行稍有不慎走火入魔,欲要剔除心魔时才发现他的真气至精至纯,根本没有心魔。
可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他眼前人明明是沉颜,而他看到的总是阿嫣。就像是他长剑上挂着的剑穗,那时阿嫣亲手所作,曾与他的东西。他清楚的记得阿嫣将这琅轩玉的剑穗送给他时的模样,他也清楚的知道,阿嫣虽然嘴上不说,但定是希望他能将这琅轩玉戴在身上的。
他本也是这样住的。
那时,他并不懂这便是男女之情,但却因此十分欢喜。却不知为何,那琅轩玉明明他就挂在那与自己人剑合一的青锋剑上,却又让他时常在珍宝阁的一个普通的木匣子里发现。后来,只要他发现那剑穗不在剑上,便一定是在那木匣子里,一动不动。
再后来,他便养成了习惯,是不是要将青锋剑唤出来看看,看阿嫣送给他的剑穗,是否还挂在剑上,若是不在,他定会立刻回到房中,从那匣子里翻找出来,再坠在青锋剑上。
再再后来,他便又将这剑穗挂在腰间,是不是拿手掌心攥紧。
可有时他无论攥的多紧,哪怕指甲钳进肉里,无论他施展怎样的法术,都能看着那剑穗在他眼前消失,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轻车熟路的去那木匣子里翻找。
鄢沧海知道他如此,也曾长叹,希望他能顺其自然,如若不然,阿嫣成为心魔定是必然。
可他无法顺从。
哪怕因为时间太久,那剑穗下的流苏稀疏散落,连琅轩玉也逐渐失去原有的光华,变得如他的眸色一般暗淡,他还是无法顺从,无法让阿嫣送给他的这个剑穗孤零零的躺在木匣子里。就像他至今也无法放下,他竟让阿嫣一个人孤零零的跳进那满是煞气的裂隙之中……
他忘不了,阿嫣是死在他面前的。
他忘不了,阿嫣安排好了一切,似乎和身边每一个要好的人,都委婉的道了别,却唯独没有来找他,他没和他说再见。
想来,是再也不要见到他。
禁地里的那个封印有他落下的禁制,谢徵羽一直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可没等他想到,阿嫣便自己跳了封印。
阿嫣跳封印的那一天,谢徵羽即刻便在禁地里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他那时并未察觉到阿嫣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心慌,难以抑制的浑身颤抖,他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放下一切事物瞬间来到了禁地,来到了封印面前,来到了阿嫣身后,但他终归是晚了一步。
他永远。都晚了一步。
他伸出了手,却连她的衣角都够不到。
一步之遥,便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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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遥这四个字对我来说有点出戏,总想起舞曲一步之遥,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百度内容:一步之遥(西班牙语:por una cabeza)是一首着名的西班牙语探戈歌曲,提琴曲《 por una cabeza 》。中文翻译名为《一步之遥》,1935年由阿根廷歌手卡洛斯·葛戴尔作曲,亚法多·勒佩拉作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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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1V1H)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回:余念
阿凝有些看不下去,心里难受的紧,原本心里有事睡不着,这才想借端光镜看上一看,却不想解惑之后,心中愈发的郁结。
这一郁结,她便有些想喝酒了。
但阿凝这儿没有酒,她父君总说她还是个孩子,小孩子是不许饮酒的。可她舅舅玉翎仙君在她还不知酒为何物时,就偷摸着让她抿两口,导致阿凝晕着晕着也就习惯了。
倒也不是阿凝好酒,只是她酒量尚浅,喝不了多少便会飘飘然,飘飘然的感觉有些奇妙,多是不会有哪些烦心事来扰她,而她也能睡个囫囵的好觉。
而若她这时候去找她舅舅玉翎仙君讨酒,难免那只臭孔雀不会到处去说她这是在借酒消愁,阿凝托腮想了想,忽然想到在她还是阿嫣的时候,在叁生树下埋了一坛好酒。
阿凝独自一人来到了叁生树。
神魂状态,便是这些人间仙门中人,也是见不到她的,更何况叁生树下平日也没多少人来,是以阿嫣常来此处,一为美景,一为清净。
待阿凝循着阿嫣的记忆,将那坛子女儿红从叁生树底下挖出来,抱着那酒坛子正感叹着:“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喝女儿红,都喜欢将女儿红埋在地里,想着成亲的时候再与心上之人同饮?”
阿凝觉得:“事不过叁,既然前两次都没能等到自己的心上人,第叁世咱就不埋了吧。”
阿凝靠着叁生树坐下,用手抚去酒坛上的细碎泥尘,她方才也是魔怔了,竟没想到施法,就从旁拿了跟枯树枝来挖,这下弄得满手都是,委实脏乱的很。阿凝叹息一声起来,拎着酒坛子去到不远处的小溪边,流萤飞舞,与天上星辰遥相呼应,点缀在那一池清练当中。
酒坛入水,打碎夜的寂静,和将那一池清练搅得舞动起来。阿凝在小溪边洗着酒坛子,倏然便有人闯入,阿凝不动,想着旁人看不着她,便又抱着酒坛子回到了叁生树下。
阿凝是鸟,自然喜欢上树,衣袂一展,她便施施然的躺在叁生树粗壮的枝干上。倒没有她舅舅玉翎仙君的妩媚,也没有她堂姐的英姿,她只是盘腿坐着,抬手揭开坛口的封泥仰头就将酒往嘴里灌。
理所当然的,被呛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瞬间,酒气直冲脑门,阿凝伸手抹着溅到脸上的女儿红,憋红着脸直咳嗽。兴许是她咳嗽出了声音,这才引得来人循声而望。
阿凝似乎也感受到了来人的目光,捂着嘴抬眼去看,这一看,饶是咳嗽也忘了。
她透过那一树繁花的少许间隙,看见的那一袭白衣,如月下仙人,清冷出尘的男子,只能是谢徵羽。
阿凝胸口闷疼的难受,大概还是呛着了没缓过来,她看向他时,他正好也看向她,四目相对,恍然间阿凝竟觉得谢徵羽定是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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