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爱过你(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伯利亚的寒流
“嗯”提不起劲的声调懒洋洋的应着,这段时间唐婉觉得通身都觉得疲倦,内心深处的疲惫蔓延到了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上。
乏力、困倦、嗜睡、厌食。她来不及细想这些,未来的路怎么走这才是她此刻最在意的事情。
“晚上回来陪你吃饭”弯腰俯身男人的嘴唇落在唐婉额头上,本该是爱人间情意绵绵的一个吻看在唐婉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这男人惯会虚情假意,她看透了。
“好”不想多讲也提不起劲应付,低头勺着白瓷碗里的金黄色小米粥,唐婉喝着粥应声。
陆衍瞧出她的敷衍,面上却也不显俞色,伸出的大掌探向唐婉的头顶,安抚的轻轻来回摸着“乖,我走了。”
出门前陆衍不忘叮嘱王妈,别墅内有任何来访的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王妈听后连连点头记在心中。
男人前脚出门后脚完美错过了餐厅那处传来爆裂的瓷具破碎声,
唐婉抓起手中的瓷白汤勺,白净细瘦的手背崩起条条青筋。哗啦一声巨响,汤勺砸在瓷碗上被摔的支离破碎,耳内的一切杂音仿佛被尽数抽走只剩下瓷器和地面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在耳边回响,唐婉病态的想,她居然从中听出了悦耳动听的声音。
‘乖’这个词从年幼听到年长,她已经听厌了。
厨房内的王妈闻声快步走向餐厅前去看,餐厅内空无一人,她看着唐小姐消瘦单薄的背影独自踏着一节节向上的楼梯走向二楼长廊那头的房间。
陈医生的谈话没有耽误唐婉太长时间,她一直很抗拒医生、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传达给她的只有分离和死亡。
这个陈医生却是个例外,她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周身散发着和缓舒畅的气息,良好的第一印象让唐婉对这位医生颇有好感。
“唐小姐这段时间你感觉自己情绪上有什么波动吗?”陈医生的嗓音很温柔知性,让人尽管是初次见面也放心与她交谈。
“我觉得还好”
“你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温柔的女声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
“不记得了。”
“你会时常感到不知所措吗?”
唐婉看着对面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不自觉的被蛊惑回答“是的。”
“好,谢谢你的配合唐小姐,身体上没什么其他问题,平时注意休息,保证睡眠时间充足,就可以了。”
陈医生例行检查后问过几句就告辞了。
高楼办公室内的陆衍收到的反馈却是截然不同,陈医生告诉他面对重大打击或意外时,人会本能地调动自身所有的能量去应对事件给心理造成的冲击,这就叫做心里应激。心理应激有四个阶段:休克期、防御退缩期、适应期、成长期。根据今天的沟通陈医生判断唐婉目前还处于休克期状态。
陆衍问他有没有针对这类精神创伤制定的恢复方案,陈医生建议先心理疏导辅助药物治疗,尝试半个月看情况是否有所好转后续再调整。陈医生还建议辅助治疗的药物在使用前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过敏源。
陆衍当即安排刘秘书预约了人民医院血液科明早去筛查。
可意外永远比计划先行一步,医院还是去,只不过换了一个科室,血液科变成了外科,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ps:过年期间更新时间不定
对不住了小姐妹们,我尽量有空就更
不曾爱过你(H) 赌
下午午休时唐婉怀里的小九一直叫个不停,起初是迈着小短腿一跃上床小心翼翼地走到她侧躺的位置,轻轻地喵喵叫了两声,声线的像棉花一样温柔。
等到唐婉翻了个身平躺着将小九搂紧在怀中时,毛茸茸脑袋轻轻的在唐婉脸上来回蹭着,叫声开始拔高,一声赛一声的凄厉。一开始唐婉想是不是抱的太紧了,困得它不舒服,松开手中的力道后叫声并没有因此停止。
唐婉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王妈上楼后得到了验证。
“唐小姐...您下来一趟吧。”王妈的声音不复以往清脆响亮,带着一丝沉重和黯哑。
下楼后看着客厅的情景唐婉愣住了,陆铮也是看得起她,别墅内的保镖佣人全部被尽数控制,看着抵在自己额前的那个黑黢黢的枪口,唐婉开口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铮颇有闲情雅致的执起茶壶缓缓的冲泡功夫茶,也不着急回答唐婉。陆氏的股东大会今天下午召开,六点前陆衍都无法抽身,他有大把时间来解决这个长久困扰着他和他孙子的麻烦。
“不如你猜猜看?”毛尖冲泡好,汤色的茶水倒入仅有的一个小茶杯中,显然泡茶人没有与他人共享的意思。能配得上他主动倒茶的人太少了,至少这间别墅内是没有的。
“我忘了,唐小姐毕竟涉世未深,猜不到也是正常的。”
唐婉没有出声,她静静的看着低头饮茶的老人,他想要她死,她一早就知道,可是怎么办呢,她还不想死。
“我能坐下吗。”唐婉开口询问着。
“当然,在这里你还是可以选择的,出了这扇门就是另外一副光景。”谋划了这么久的事即将得偿所愿,陆铮很是放松。
“如果没有陆衍我想我是会喜欢你的,唐小姐,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毛躁,像你这样面对枪口还能淡然处之的不多了。”
“可尽管这样我还是免不了一死。”唐婉在他眼里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杀意,从来没有那一刻离死亡这么近。
“是的。”
“为什么,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陆铮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出了声。
“纠正一点你认知上的错误,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你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怪只怪我的孙子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把陆氏折腾的翻江倒海,我不会动他那就只能你死。”
一壶茶饮尽,陆铮没再等唐婉开口,吩咐人将她带上车,转身走向王妈。
“小王,记清楚,你是谁的人。”
多余的话没有再说,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
接到王妈的电话时陆衍在会议室开会,刘秘书递给他说是别墅那边打过来的,接过电话时陆衍就觉得有事发生了。果然电话那头王妈战战兢兢的告诉他一个小时前陆老爷从别墅带走了唐婉。话音落地陆衍当即走出会议室,一声不响的撇下一屋子等他总结年报的股东,留下身后的刘秘书善后。
匆忙赶回办公室的陆衍抖着手打开了私人笔电确定了唐婉的位置,gps定位上的那个红点显示正在通往港口的高速路上匀速前进着。
前些天送给唐婉的红宝石手链经过加工改造后多了一点其他的东西。陆衍悬着的心稍微松了一口气,知道人在哪儿就好,紧接着陆衍联系了公安局局长让他们马上安排在港口高速设置关卡,拦下那辆车。
别墅外的监控上显示的陆铮开过来的车一共有五辆,车牌号码全部提供过去,他不知道载着唐婉的到底是哪一辆,那就一辆都不要放过。
黑色小轿车平稳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这条路的终点在哪里唐婉不知道,她想活,所以注定到不了终点。
很快,机会来了,前面出现的一辆警车让唐婉意识到她或许有救了。
车上的司机严格按照老板的吩咐把人送到港口特定的那艘前往阿姆斯特丹的船上,由于又是白天,两个黑衣人看着女人娇娇弱弱便心软的没有绑住她。哪知道因为自己这点妇人之仁酿出了多大的苦果。
变故就出现在那一瞬间,猛的窜起的女人扑向司机前座的方向盘往右打到底,来不及减速的黑色奥迪撞向隔壁车道响着警铃的警车。
刺耳的刹车声,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砰的一声,周遭的一切都趋于平静,昏迷之前的唐婉看到身穿警察制服的交警打开车门的那双手,她笑了,赌赢了。
不曾爱过你(H) 不做好人
医院icu病房外,陆衍闻着空气中刺鼻消毒水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紧抿着薄唇,深邃的眼底浮上了一层冰霜,周身散发出的怒火延绵至叁尺之外。
凌晨叁点,红色的指示灯被熄灭,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看着主治医师额前流淌的汗珠,不难猜出手术的艰难程度。
“那就好”陆衍长舒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被放下。
“但坦白和说,不排除会有后遗症的可能。”解下口罩后抬起衣袖擦试着额前蜿蜒向下巴处流淌的汗珠,或许是太疲倦,秦医生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
“后遗症一般都有哪些?”放早了,刚落下的心重新被高高提起,滋味着实不好受。
“植物人、偏瘫...具体要看病人清醒后再做检查。”不欲多聊,秦医生拍了拍陆衍的肩膀走向亮着灯的那间办公室。
空旷的医院走廊上,昏暗的灯光下映衬出男人疲惫的身影。陆衍习惯性的摸向裤兜口袋想掏出香烟借此缓解他现在的困境,摸了许久才发现自己戒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起身走向重症监护病房,站在门口隔着厚重的玻璃向里看,额头裹上一头白纱的唐婉静静躺在病床上,冰冷的心电监护仪上起伏的数据不断跳动着。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褪下手术服的秦医生走过来“抱歉,刚刚忘记说,病人已经有孕14周了,由于手术前并不知晓,麻醉剂和止痛药对胎儿有影响,家属要做好准备...”
陆衍整夜没睡,他看着窗外沉沉如水的夜色想他和唐婉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四个月大的成型男婴,和现在这个孩子差不多大,陆家向来子嗣单薄,他爷爷只有他父亲一个独子,他父亲再将习惯延续到他这里。
人人都道他陆衍命好,手段高,可手段再高又有什么用,该失去的还是一样都留不住。
成也命好,败也命好,陆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他的爷爷已经老了。
人老了糊涂事也干的也跟着多了,是时候退下来颐养天年了,轮到他这个孙子好好尽孝了。
电话拨通给刘秘书,吩咐他安排人手过来医院这边,同时叮嘱道上周拟定的股权收购案可以着手启动操作了,越快越好。
医院的好消息传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icu病房外检查完病人身体的医生推开门从中走出。
陆衍上前一步,不等他问出口,秦医生先一步交代“各项指标都稳定”陆衍看着他皱紧的眉头,等着剩余未讲出口的后半句。“车祸时的碰撞造成颅内淤血,压迫脑部神经,造成病人选择性失忆。”
“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少。”陆衍皱眉问。
“这个没办法保证,要看病人后续的康复状况。”确实不是秦医生敷衍,现阶段能掌握的情况非常有限,后面情况如何对他们来说也都是未知的。
气氛有些沉闷,陆衍扯松了衬衫上系好的领带,长时间未闭目休息的双眼,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什么时候会醒。”
“不确定,现在还是建议病人多休息。”
陆衍抿着薄唇不做声,转身推开门坐在病床前。抬起的手抚过唐婉昏迷中沉睡的面庞,一声轻叹散落在空气里“婉婉。”
负伤的睡美人不知何时会醒,王子的吻落在眉间,美人的眼睫轻颤,手指无意识的细抖,片刻后趋于平静。
无尽的混沌中,她似乎浑浑噩噩的走了很长一段路,道路两旁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唐婉飘荡了很久,终于前方出现了一抹光,睫毛轻颤着睁开了双眼,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入目便是一片雪白,萦绕在鼻尖的消毒水味刺激的她头痛欲裂,麻药尽数褪去后额头的伤口疼痛不止。
意识逐渐回笼,病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唇角微微勾起,扯出一个4意妄为笑。
真遗憾啊,我还活着,那你就要小心了,陆铮。
你绝非善类,我也不做好人。
不曾爱过你(H) 失忆?
夜深了,月光朦胧,洒落一地冷清,梧桐树枝和着光在强健的晚风里摇曳着。灯火通明的别墅内,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手里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缓缓升起的烟雾藏匿了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周身渗出的阵阵森冷气息,蔓延到叁尺之内冻得人心惶惶。
前方沙发处传来的压迫感太过浓重,王妈战战兢兢地抖着,几句苍白的辩解含在嘴里磕磕绊绊的溢出“小少爷,对不起...我 ,”
“王妈,”烟雾中男人的脸微微抬起,毫不客气地出声打断了王妈酝酿已久的解释,“你在陆家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王妈恍惚一想,得有叁十一年了吧。陆衍出生那一年她正式进入陆家工作,勤勤恳恳大半生一朝尽毁。
“叁十一年了。”
闻言陆衍忽然笑了,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这么多年了居然没能让你弄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怪我。”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俯身冲前问道“王妈,人老了,是时候告老还乡了。”命令的语气扑面而来,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别墅内的佣人被全部辞退,陆衍彻底将手底下与陆家老宅有过牵扯的线尽数斩断。
翌日上午,守在医院的刘秘书传来一个好消息同时还伴随着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唐婉清醒过来了,坏消息是陆铮的人已经到了医院......
没多久,砰得一声!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陆衍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汗如雨下,整个人显得颇为狼狈。深蓝色西装外套上的扣子尽数解开,内里的白色衬衣被汗液浸湿,紧贴在线条饱满的肌肉上,湿漉漉的引人遐想。
入内后径直走向病床上坐起的唐婉,看也没看陆铮一眼,幽深的目光紧张地落在唐婉身上。大掌扶着她的单薄的肩膀,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过确定唐婉毫发无损后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紧皱眉头,神色难看地盯着一旁站着的陆铮。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怕吓着病床上的唐婉,刻意按耐住心中涌动的愤怒,沉声对着陆铮“出去!”
“你总能一次次刷新我对你的失望。”眼看着时机已失,陆铮不再勉强,临走前还不忘讽刺一句。
汗珠缓缓流过的鬓角青筋隐隐地跳动着,长久以来积压在陆衍内心深处的怒气如火山喷发般彻底引爆,他烦透了这种叁翻四次被人左右的情形。
“这才刚刚开始,您可要好好睁眼看着。”
“你怨我?”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铮哼笑了一声,深邃的眼神目似利剑地看着身旁的陆衍,“可害她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是你啊,我亲爱的孙子。”
心头汹涌的愤怒被一阵大风吹过,风过后,留下了一地的萧瑟和怅惘。
陆铮走后陆衍在病房门口站了良久,久到房间内的唐婉重新昏睡了过去,刘秘书赶忙通知了秦医生过来,被告知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时间,昏睡是正常现象。
唐婉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深秋的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照耀在洁白的被单上。睡美人的眼皮缓慢的睁开,茫然许久后,涣散的目光聚集在床边包裹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掌上。目光往上,男人的脸埋在两人交握的手里,指尖无意识的颤动了几下,换来男人关切的问候“你醒了!”语气是难以掩盖的欢喜。
“你是谁?”长时间的昏睡让唐婉脑袋有些混沌。但还没有糊涂到忘记该问清楚的。
“我是陆衍,你的未婚夫。”孩子都有了这么说也不算骗她,陆衍轻抚着她的手。
“未婚夫?”上扬的语调带着深深的疑问,她似乎并不信任男人的话。
陆衍瞧出了她的怀疑,他起身靠近病床上的唐婉,温热的掌心抚向女孩的柔嫩的脸庞,“婉婉,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车祸导致失忆,你忘记了一部分事情。”
“孩子?!”如果说刚才是迷茫,那现在直接变成震惊了,一时间,她似乎没有完全接受这个消息,陆衍看着眼里。
这段短暂的叙旧在秦医生的敲门声中被迫终止,检查完毕后秦医生单独和陆衍说了几句“唐小姐这边我是建议你们回家修养,她现在情况特殊,顾及胎儿我们用不了药物,回家后保证充足的睡眠和良好的饮食习惯,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或许更有利于她恢复记忆。”
思考片刻后陆衍听取了秦医生的建议,当晚就带人回了别墅,刚清醒的唐婉多数时候还是睡着的,睡梦中的她全然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夜深人静时,别墅书房支起的那盏台灯散发出柔和的昏黄光线。男人的手执起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面朝大海回眸一笑,镜头捕捉下这一幕将它永久定格在胶片里。陆衍摩挲着照片上女孩笑靥如花的脸,脑海中浮现出床上那张苍白的面庞。
他盼着她忆起,又欣喜她已经忘记,那夹在他们之间破碎不堪的前尘往事。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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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出自邰正宵的《千纸鹤》
不曾爱过你(H) 去找秦医生
那日得知自己已经怀孕的消息后唐婉便陷入了沉默,4个月的小腹已经开始隐隐有显怀的迹象。隔着衣物抚摸着微微拱起的肚子,这是她第二个孩子,能否平安诞生她说了不算,得看老天。
顾及着唐婉的身体状况,陆衍的办公地点转移到了别墅书房。别墅内新换的这批佣人很是自觉,该出现时才会出现,这时常给唐婉一种错觉,这栋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困住的只有她和那个男人。
二人出院后的第一次意见分歧出现在夜里,黑夜将爱人间的猜忌和怀疑放至最大。
昨夜陆衍独自一人在书房呆到天亮,唐婉惬意地在主卧睡了个好觉。想来今晚也是如此,头发上裹着毛巾走出浴室时唐婉看到靠坐在床头翻书的陆衍,昨夜短暂的自由让她忘记这间卧室还有一个男主人。
“以后不要晚上洗头。”陆衍皱着眉头说完这句后起身走向唐婉,解开了被毛巾包裹着的湿发,拿起风筒调整好合适的温度,细致地吹着一缕缕带着马鞭草清冽香气的秀发。
唐婉看着梳妆台镜面上映射出的影像,男人专注地吹着手中执起的头发,微低的头看不清眼中所想,挡不住的温柔细致尽数溢出。唐婉想他还是那个愿意为她吹头发的人,可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了。
“你不去休息吗?”猝不及防,满室的温情被打破。
“你觉得我应该去哪里休息?”背对着她放下吹风筒的男人反问道,唐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不高兴了。
“至少不是在这里。”不高兴并不能阻挡唐婉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陆衍转过身站到她眼前,四目相对,唐婉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紧接着平静无波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我不记得和你有关的所有过往,于我而言你就是一个陌生人,和一个陌生人共用一张床,我不习惯。”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唐婉看着陆衍笑出了声,那笑意未达眼底。
陆衍的脸附身凑至她眼前,鼻尖抵着鼻尖,唇瓣要吻不吻地悬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里,男人温柔又霸道的话语混合着周身暧昧缠绵的空气对着唐婉扑面而来。
“你得习惯,习惯你日后生活的每一分一秒里都有我,你会习惯的。”大掌强势揽着唐婉的后脑,那方柔软的红唇凑向男人的唇瓣,湿哒哒的吻黏腻又混沌。
唐婉忘记自己是如何被陆衍抱上床的,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柔软的床垫上,随着床头那盏昏黄的台灯被熄灭,男人的吻落在她的眉间。小腹处环着的男人的大掌隔着睡裙静静地贴在上方,温度熨进唐婉心里。
孕妇嗜睡,一觉醒来已是日上叁竿,早午餐一起,倒是省了一顿饭。
吃到一半时别墅外的门铃声响起,半晌过后,新管家走近餐桌前向主位上的男人请示道“外面有一位小姐说是唐小姐的朋友,姓安。”
话音落地,唐婉拨弄着白瓷调羹的手顿了顿,过后又若无其事的勺着碗里的鱼片粥。
没得陆衍开口回应,安琪的声音由远到近自门外传来“婉婉!”径直穿过客厅坐在唐婉餐桌对面的位置。没能拦住她的保镖紧随其他,杵在客厅,怯懦地对着那个男人解释“对不起先生...”余下的解释被男人抬手示意打断,黑衣人自觉退至幕后,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内仅剩餐桌上心思各异的叁人。
空气中蔓延着诡异的宁静被陆衍开口打破“一起吃?”,安琪对陆衍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那日怒火中烧的质问,她帮着唐婉逃出生天后独自面对的这尊阎王。
“不用了”安琪本不想搭理,但碍于陆衍先前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最终还是迟迟应了一句。
陆衍没有勉强,话题转到唐婉身上问起那只名叫小九的猫,不知新来的管家是否记得给它喂食,了了几句将唐婉搅得心神不宁,起身离席非要亲自去看过才肯,
餐桌上只剩陆衍和安琪二人,陆衍放下手中的黑檀木筷子,正色看向安琪“上次为了你,安弈拱手让出粤海华庭的项目给陆氏,你说这次他又要让什么出来?”
“你无耻!”粤海华庭有多重要安琪当然知道,那是安弈筹备了整整一年的竞标项目,最后却落得个为他人作嫁衣的下场。最可气的是她问安弈无数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事情处理的很好,不用她操心。
“冷静点,在婉婉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清楚。”
安琪起身带着椅凳角摩擦着光洁的大理石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胸腔起伏,气得喉咙仿佛卡住了声带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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