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屋里的星星
真把她这正院当热闹看了?
周韫半蹲身子,见她似还想说些什么,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耐,想说就说,作甚磨磨蹭蹭的?
忽地,傅昀将杯盏置在案桌上,平静道:
“身子不适,就先坐下吧。”
一句话,周韫身子不适就成了事实,庄宜穗心中再不满,也不得再拿此事说事。
周韫觑了他一眼,被扶着坐下,婢女上了茶水,这次上的茶水,是白银针,周韫一眼就看了出来。
就听庄宜穗一句:“爷刚赐的白银针,妹妹可还喜欢?”
周韫稍顿,没说话,先捧起杯盏抿了口茶水。
和她院中的差不多。
她心中有些冷笑,这是在作甚?
她前日刚说了喝惯了白银针,对这正院的茶水不满意,爷就巴巴地送过来?
怎么?是指望她日日来请安不成?
若傅昀知晓她这番想法,必要说她一番不讲道理。
她抬眸,看向正位的两人,没回答庄宜穗的话,只含笑轻嗔地看向傅昀,声音微哝:“爷好生偏心,明知妾身喜欢白银针,怎得不赐妾身一些?”
她咬重了“赐”字,倒叫人听不清她是真想要,还是在讽刺庄宜穗。
傅昀一顿,心中有些无奈,她院中的白银针恐比府上加起来的还要多,何至于真心想要。
他叫人送茶叶过来,是为何?
还不是她嘴刁?
结果,不管作甚,只要牵扯到正妃,落在她眼中,都成了他的不好。
傅昀只能说:
“待会叫人给你送过去。”
周韫眸眼弯弯,含笑看了他一眼,连说话时透着软意:“那妾身先谢过爷。”
庄宜穗捏紧杯盏,忽觉口中这白银针不过尔尔,涩味久久不散,她随后搁置了杯盏,脸上神色淡了下来。
没得热闹看,周韫根本没久待,她一句不舒服,直接告退了去。
傅昀待至请安尽散,陪庄宜穗用了早膳。
庄宜穗用公筷替他夹了些菜色,膳食用到中途时,她似不经意地说起:“妾身进府已有几日,还没见过府中的管事,爷觉得妾身该何时见他们为好?”
傅昀放下木著,知晓她是在问管家之权。
周韫本和他说过,正妃进府后,会将管家之权送上,但那日敬茶后,她一句话都不提,必是那日心中生了怒。
但庄宜穗不提尚好,既她提了,他就不得再当作不知。
傅昀稍有些头疼,脸上神色越发平淡:
“你看着办就好,府中账本在侧妃那处,你差人去拿即可。”
说罢,他没甚留下的心思,直接站起了身,庄宜穗还未来得及惊喜,就讶然地跟着站起来:“爷用罢了?”
傅昀淡淡地“嗯”了声:“刑部尚有事。”
在他要离开只时,他稍顿了顿,说了一句:
“侧妃她年龄尚小,性子娇纵了些,但无坏心,王妃多包容她些。”
话里话外,维护之意明显,叫庄宜穗根本忽视不得。
在他身后,庄宜穗握紧了手,差些折了平日爱护的指甲。
她有些不解,也有些好笑,爷怎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来?
庄宜穗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甚是难受。
她挤出一抹笑:“爷说得是,妾身知晓了。”
在傅昀离开后,她险些碎了手边的碗著,鸠芳手疾眼快地拉住她,焦急道:“主子!不可啊!”
爷尚未走远,主子若闹出动静来,岂不是明摆着说,对爷不满?
庄宜穗挥开她的手,却没了那抹冲动,她按住桌沿,气得眸子稍红:“不可,不可,皆是不可!”
她咬牙,在心中补出下一句:那为何周韫就何事都做得?
闺阁时如此,周韫可一身红衣,满目张扬,她可常出府不顾形象游玩,可在皇室马场蹴鞠,可见人不敬,可纵街伤人不得处置。
如今嫁人了,依旧如此。
明明她家世比周韫好,入府后身份比周韫要高,可不管如何,她好似都过得不如周韫。
一句简简单单的规矩,几乎要压垮了她。
鸠芳不知说些什么,她不懂主子为何要和周侧妃攀比?
但凡世家出身,几人不是同主子这般?
受得起世家的荣誉,自也要担得住世家的责任。
更何况,主子往日不是也看不过周侧妃的作态吗?
曾还说过,若周侧妃是男子,必是所谓纨绔子弟,不堪其用。
鸠芳最终也只说了句:“主子您冷静些。”
“主子您身份高,如今最紧要的,是笼络爷的心,至于周侧妃,待爷偏向主子后,她还不是由您处置吗?”
至于昨日洛侧妃和主子说的话,她是顶顶不同意的。
侧妃上位记 第39节
她一直对洛侧妃无感,总将自家主子推至前方,洛侧妃平白得好处,还不染一丝骂名。
庄宜穗咬牙:“论争宠,她有个贵妃那样的榜样,谁比得过她!”
贵妃能叫圣上宠她十年如一日,不管多少新人入宫,也无一人可越过她,这其中手段,岂止几许?
她终究存了些理智,声音压得极低。
纵如此,鸠芳也吓得脸色发白:“主子慎言啊!”
贵妃娘娘,岂是她们可议论的?
这院子中,大多是王府的人,但凡有人听了一句,主子也落不得好。
庄宜穗稍顿,敛了敛声:
“本妃又没说甚,你何故这般心虚!”
话虽如此说,可她却没再提一句。
她敢明晃晃地对付周韫,却不敢背地议论贵妃一声,终究,周韫不是贵妃本人,纵有靠山,也得打些折扣。
鸠芳抿唇无奈,前日氿雅被拖出去,受了刑,至今还没能起身。
主子素来不爱听她说话,若非夫人要求,恐怕主子根本不会带她进府。
她低声:“主子,王爷已经下了令,如今还是去锦和苑将账本甚物领回来,方是紧要。”
第32章
午时后,锦和苑。
周韫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子,似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鸠芳躬着身,依旧不卑不亢:
“回侧妃的话,王妃让奴婢来领账本和库房钥匙。”
时秋给周韫喂了个葡萄,待咽下后,周韫才觑了她一眼:“爷如何说?”
“自是经过了王爷点头。”
周韫在心中啐了傅昀两句,怪不得,方才张崇来送茶叶时,跑得甚快。
她只动了动身子,不紧不慢地说:“本妃怎得没听说?”
总归,她不愿这般简单地就将管家权交出去。
晚交一日,庄宜穗在府中的威信就弱一分,她又不是傻。
鸠芳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王爷在正院中说的话,她自是听不见。
如今侧妃不认她的话,鸠芳心中无奈,却没甚办法。
鸠芳服了服身子:“奴婢不敢假传王爷的命令。”
周韫自然知晓她不敢,但却不愿搭理她。
一句话就想拿走账本和钥匙,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周韫垂眸冷笑。
她忽地抬手抚了抚额,似虚弱道:
“本妃这身子,近日总是不利索,恐怕不能招待鸠芳姑娘了。”
鸠芳一急,刚欲说话,就被周韫打断:“若想领走账本,就请叫爷亲自来与本妃说。”
她抬头,美人眸浅弯笑着,一字一句轻飘飘道:
“皆时,本妃自会双手奉上。”
鸠芳哑口无言,无奈离开。
她一走,周韫就推开时秋的手,坐直了身子,不忿道:“她一句话,爷就要本妃的管家权,倒底她才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
时秋一顿,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周韫也不过口上说说,泄愤而已,她心中明白,这管家权必是要交出去的。
周韫说罢,也没想叫人回答,她指尖轻捻着手帕,稍眯了眯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侧,鸠芳回了正院,庄宜穗一见她两手空空,就沉了脸:“她没给?”
鸠芳咬唇,低头道:“侧妃说她没接到爷的命令。”
庄宜穗眸子生寒,不管接没接到爷的命令,她派人去取,周韫却不给,明晃晃地没将她放在眼中。
鸠芳见她气成这样,心中怕她会不管不顾地和侧妃对上。
她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忽地说:
“主子,奴婢听说,侧妃当初能拿到管家权,这其中是有缘由的。”
庄宜穗进府几日都不得闲,差些气昏了头,自是没有仔细打听府中情形,如今听鸠芳这么说,顿时冷静下来:“什么意思?”
见她还听得进话,鸠芳松了一口气:
“似乎当初侧妃进府时,被府上的徐良娣截了宠,叫侧妃好生丢了面子,王爷为了安抚她,才将管家权给了出去。”
庄宜穗回头,拧眉重复:
“徐氏?”
自进府后,徐氏一直称病,就没给她请安过。
若说她和周韫,是早有的龃龉,那么徐氏,就真的是庄宜穗的眼中钉。
在皇家,有多看重嫡子和长子,根本无需多说。
若徐氏这胎怀的是女儿尚好,若是……
庄宜穗彻底冷静下来,她道:
“是本妃近日糊涂了。”
鸠芳心中稍松了些口气,如今主子尚还不能与侧妃对上,她只能出此下策。
至于徐氏?
她敢在主子进府前有孕,不管是何后果,都该是能受得住的。
天际方暗,前院中,张崇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惊讶,忙上前问道:“时秋姑娘怎么过来了,可是侧妃有何事?”
说罢,他扫了眼时秋空落落的双手,没忍住在心中咂摸了下。
时秋服了下身子,抿唇浅笑:
“张公公,我家主子想请爷去一趟锦和苑,还望公公代为通报一番。”
张崇侧了侧身子,笑呵呵地说:
“时秋姑娘客气了,你且在这儿稍等片刻。”
他态度甚是客气,只要侧妃得宠一日,他对锦和苑中人的态度就不会变。
张崇敲响书房的门,得到应声后,推门进去,躬身道:“主子爷,锦和苑来人想请爷过去一趟。”
俯身于案的傅昀身子稍顿,他直起身子,似确定般又问了一遍:“锦和苑?”
张崇讪笑,别说主子爷,他见到时秋时,也一心惊讶。
傅昀撂下笔,刚要起身,忽地想起什么,他扭头看向张崇:“今日正院可有人去了锦和苑?”
张崇知晓他想问什么,顿了顿发,方才迟疑地说:“去是去了,只不过却是空手而归。”
傅昀起身的动作有片刻停顿,些许头疼地扶了扶额,他觑了眼案桌上册案,忽然觉着这刚刚让他烦躁的册案如今也变得有些顺眼了。
张崇见他不动,催了下:“爷?”
傅昀不耐地瞥了他一眼。
他大致猜到了锦和苑为何会派人来请,正因猜到了,他才有些犹豫。
锦和苑中,周韫等了近半个时辰,才听见外间有了动静。
她抬起头,就看见时秋自己进来,身后空无一人。
周韫微顿,轻挑了挑眉梢:
“怎得?没请来爷?”
时秋摇了摇头:“张公公说,王爷公务繁忙,如今尚不得闲。”
周韫顿时一声讽笑出来:
“忙?莫非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
皆是推脱之言罢了。
倏地,周韫眸子一眯,直接站起身,冷笑道:
“爷既忙,那本妃自然要去关切一番,省得爷忙坏了身子!”
这话总叫人听着,觉得像是巴不得爷忙坏身子。
时秋低了低头,不敢再乱想,见主子就这般准备出去,忙拦住人,吩咐婢女备了份糕点。
既说要去关心王爷,这面子上的功夫总得做全套了。
半刻钟后,远远的,小德子就看见了侧妃领着一群人朝前院过来,他一愣,忙朝里面跑去:“公公!公公!侧妃来了!”
张崇一顿,倏地站起身,错愕脱口:
“什么?”
刚说罢,周韫的身影就渐渐明显,门口的人不敢如何阻拦,竟由着周韫直接进了前院。
张崇在心中骂了几句小兔崽子,一边忙挤着笑迎上去:“哎呦,侧妃娘娘怎得亲自过啦了!您有吩咐,使下面人过来一趟就是。”
周韫站住,斜着眸子,呵呵笑了两声:
“本妃也不想跑这一趟,这不是听说,爷忙得连晚膳都顾不上用,本妃哪儿放心得下?”
张崇低头讪笑,以往爷真的忙到半夜时,也没见您问过一句。
侧妃上位记 第40节
周韫哪管他想甚,觑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径直朝里走。
张崇想拦,只得了她一记眼神,就没敢再动,苦着脸忙说:“侧妃娘娘,您容奴才通报一声!”
周韫呵了一声:“哪需得你。”
张崇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书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傅昀站在门口,有些无奈:
“你怎么过来了?”
第33章
周韫不紧不慢地服了服身子,斜抬眸看向傅昀,她轻笑着说:“爷忙得废寝忘食,妾身怎放心得下?”
一番柔情蜜意的话,却叫傅昀听得甚是不自在,他轻咳了声,弯腰亲自将人扶了起来。
书房的门大开,傅昀转身要带着她进书房,周韫顿了下:“书房重地,妾身不好进去。”
傅昀瞥了她一眼,这时倒是和他讲起规矩了。
但凡真正机密的东西,也不会直接大大咧咧地摆在明面上,叫她一眼就能看见。
周韫本就是客套一番,见他这般,也没再故作推辞,踏进书房,她打眼扫了圈,最终落在案桌上那一堆的册案上,稍有些错愕。
“这些皆是爷要处理的?”
她眸子中透着些许狐疑。
遂后颇有些烦躁地拧了拧眉,她没管太多,总归她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不待傅昀说话,她轻哼一声:
“今日王妃派人来取账本,但妾身没接到爷的命令,不敢交予。”
傅昀哑声,最终还是说:
“别闹。”
周韫啐了他一眼:“妾身哪敢同爷闹,那日王妃如何待妾身,爷明明知晓,如今这权利交到她手中,妾身在这府中可还有活路!”
这话过于夸张,偏生周韫说的时候没一丝尴尬。
“那日爷罚了她的婢女,对此事一字未提,不过两日,妾身手上的伤尚未好,就又要将管家权从妾身手中拿走。”
她稍红了美人眸,委屈几乎要溢出来:
“爷当真一点也不心疼妾身!”
傅昀知晓她定是有备而来,却依旧被她一番话堵得无言,只堪堪说出一句:“说甚混话!”
若不心疼她,他会在庄宜穗进府前三日,不宿正院?
女子在他面前红着眸子,欲是要哭出来一般,明知她是故意的,傅昀依旧沉了沉眸,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妥协:“那你想如何?”
她的话并非没有一点道理。
后院本就艰难,王妃又不喜她,这般情况下,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傅昀想,他总是会应的。
周韫咬唇:“账本可以给她,但库房的钥匙得留在妾身这儿!”
话落,傅昀憋了半晌:
“你倒是好算计。”
账本交出去,甚的忙乱事皆由王妃处理,库房的钥匙在她这儿,若王妃要取何东西,还需经过她的同意。
周韫抽噎了声:
“爷且说行与不行?”
傅昀差些气笑了,这般要求她都提得出来,怎还能一脸平静地问他是否可行?
他有些头疼,伸手扶了扶额。
周韫见他长时间不应答,立刻推开他的手,退了两步:“爷总是这样,说甚心疼妾身,每到关键时刻,总是偏向旁人!”
“爷是不是觉得,就算将管家权给了王妃,有您护着妾身,妾身也可无忧?”
这话落下,傅昀堪堪别过头,显然他就是这般想的。
周韫简直快要气笑了:
“爷真当自己没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她擦了把眼泪,带着丝哭腔说:
“当年圣上宠我姑姑至极,许了不知多少恩典,可最后呢?”
傅昀猜到她要说什么,脸色微变。
周韫的话还在继续:
“最后是我姑姑惨遭失子,痛不欲生,至今身子骨还落了病根!”
她深吸了口气:“爷是想效仿圣上?还是想让妾身当第二个珍贵妃?”
“可爷凭心而言,爷待妾身,堪比圣上待姑姑吗?”
“连圣上都不能保证自己没有一丝疏忽之处,爷怎敢同妾身保证?”
她如此议论圣上和贵妃,傅昀却顾不及斥她,那年贵妃小产,是他刚回宫的第一年。
一盆盆的血水进进出出,浓重涩人的血腥味,压抑苦闷的痛哭声,是他对那日雎椒殿唯一的印象。
傅昀捏紧了扳指,一时有些不敢去想若雎椒殿换成锦和苑是何情形,她那般心高气傲,岂受得住?
他深深吐了口气,堪堪沉声说:
“依你就是,日后不可胡说。”
甚的疏忽之处,他不敢去想,她想要些保障,他依她就是。
得了想要的答案,周韫咬着唇,上前一步伏在他怀里,抽噎着说:“不是妾身逼爷,只是妾身至今记得姑姑当初的模样。”
她蹭在他脖颈间,泪珠子浸湿他衣襟,她说:“爷,妾身害怕。”
往后数十余年,她皆要活在王妃手下,她如何能不害怕?
傅昀哑声,他伸手搂住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当初求娶她是对是错。
她这般的人,不该活在旁人之下,敛尽了所有的锋芒。
可傅昀知晓,若不是他,也是旁人。
周家本就不是弱势,再有贵妃所在,太子和庄王又怎会任由她嫁入旁府。
傅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生疏地抚着她的后背,心中轻叹。
这后院注定藏不住事,侧妃昨日去了前院,翌日清晨,该知晓的皆都知晓了。
正院,庄宜穗自听得这个消息后,就有些坐立不安。
周韫进前院还能有何事?
鸠芳见她失了往日的淡定,忙安慰:“主子莫急,爷昨日都下了命令,自没有反悔的道理。”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收回去。
请安时,周韫称了病没来,庄宜穗稍拧了拧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众人皆低着头,不敢掺和这高位之间的事。
中途,婢女上了茶水,最在最后一排的方偌摇了摇头,只觉得头昏脑胀,甚是不舒服。
茶奉上来,她伸手去接,却不经意打翻了去。
杯盏和茶水混合溅了一地。
方偌一手抚头,被这声脆响吓得一跳,似乎头越发疼了些,她脸色煞白。
近日不知怎得,她时而觉得头疼,细细微微,仿佛只是错觉般。
她晃了晃头,堪堪伏在手臂上,难受得几欲落泪。
庄宜穗转过来时,就见这一幕,憋了几日的怒意,似有了出口:“妹妹是身子不适?”
当她这正院是何不吉利的地方?一个接连着一个的身子不适。
徐氏有子,周韫有宠,她方氏一个小小侍妾,竟也敢如此?
她声音甚冷,叫方偌顿时回了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顿时煞白,几乎快哭了出来:“妾身方觉不适,才打翻了茶水,绝非是有意为之,还请王妃娘娘息怒……”
庄宜穗哪听得进她的解释,直接冷声道:
“若是身子不适,何不知早告假?倒是本妃脾性好了,竟叫你这般放肆胡言!”
话音甫落,就见半蹲着身子的方偌猛地轻晃了晃,猝不及防地忽然倒下。
庄宜穗一惊,倏地站起来,咬声吩咐:
“请府医!”
第34章
正院消息传进来的时候,周韫刚在用早膳,时春进来通报时,她轻拧了下眉:“怎得又是她?”
那日香囊一事,她早就疑心是方偌所为,但后来正妃入府,她尚未来得及出手,如今倒又闹出幺蛾子来。
她放下木著,有些不耐地站起身。
待周韫到正院时,就见院子中站了一圈人,几乎后院侍妾皆在此,除了洛秋时外,几乎都在窃窃私语着,连刘氏身边都站着几人,她遂一拧眉,颇有些烦躁:“都在吵嚷什么!”
院中肃然一静,洛秋时捻了捻手帕,回眸似敛着一丝担忧看向她:“周姐姐小声些,王妃姐姐和府医皆在里面,方氏应是还未醒呢。”
周韫觑了她一眼,轻嗤了声,似嘲暗讽:“身子倒是娇贵,给王妃请个安都能晕倒。”
话尽,洛秋时心中好生无语。
侧妃上位记 第41节
这话旁人说得,她也说得?
起码方氏身子不适还坚持来给王妃请安,而她?正妃入府第二日,就不前来请安,皆是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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