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屋里的星星
惹得自己难堪,还败坏了爷的好感,可得一丝好处?
张崇敛了心思,不敢在想,经过周韫时,稍侧了侧身子,埋头走出去。
傅昀甫一走,周韫就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
她半倚在时秋怀中,稍甩了甩手,顶着众人惊疑不定的视线,忽地轻嗤了一声,没故意针对谁,只敛着眼睑,不轻不重的一声。
偏生这般态度,甚是嘲讽,即使傅昀离开都没变脸色的庄宜穗顿时掐紧了手心。
周韫哪管得了她,她伸手抚了抚额,轻慢慢地说了句:“妾身这手,不知怎得,忽觉甚疼,还请王妃许妾身先行离开。”
她心中冷笑,庄宜穗都不要脸了,她作甚还替她遮掩。
一妻一妾,她都没委屈闹开,庄宜穗哪来的脸这般作践她?
原本想要今日提出将管家之权让出去的,周韫忽然没了这个想法,想要管家之权?
可以。
请爷下令吧。
庄宜穗终究还存有些理智,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她,端庄地抿出一抹笑:“妹妹身子既不适,那自是要早些回去。”
周韫懒得理会她的假清高,她话音甫落,就直接转身离开。
她这一走,满室的人更是没一个人敢说话。
她们可不若侧妃,王爷偏袒,身后还有贵妃做靠山,此时顶着王妃微凝的脸色,心中都暗叫倒霉。
这都是什么事?
周韫不知正院之后发生了何事,她刚踏出正院,脸色就冷凝了下来。
时秋看得心中不是滋味,小心地捧起她的手:“主子可还疼了?”
她本没察觉到有甚不对,直到看见主子爷的那身水,才意识到短短敬茶的功夫,自家主子又受了委屈。
周韫轻扯回手,藏进袖子中,别过脸,似不甚在意地说:“这么久了,哪这么娇气。”
时秋哑声,哪会不娇气?主子那身肌肤,不知怎么养的,稍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周韫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愿说,她想捏下帕子,又很快放开。
手指灼灼,有股说不出的疼,她在袖子中不着痕迹地抖了抖手,恨不得用凉水浸泡一番。
偏生不知哪来的自尊心作祟,即使贴身的人,她都不愿暴露此时的狼狈。
锦和苑,周韫刚踏进内室,忽地顿住,她紧绷鞋脸色,看向端坐在软榻上的人,冷声冷气:“爷不在正院接受旁人的敬茶,不去前院处理朝务,来妾身这锦和苑作甚?”
傅昀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仿若没有听见她带刺的话,只垂眸看向她:“让本王看看你的手。”
周韫听言,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身后,偏开头,抿唇说:“爷多心了,妾身无事。”
她站得笔直,像是竖起全身的防备,傅昀看得甚不是滋味,明明前几日她还不是这般。
周韫方名动长安的时候,不知是何人说过,若周家嫡女开口,恐世间男子没哪个能拒绝她的要求。
经她软语撒娇,再见她这般冷脸相待,傅昀沉下了脸,他没再说话,直接拉过她的手。
周韫脸色倏然一白,几欲掉下泪来,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推他:“你轻些!”
傅昀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放轻,将她的手抽出衣袖,只一眼看去,不过觉得她指尖过于红了些。
但傅昀却一瞬冷下了脸,他眼力何其好?如何看不出那处快欲凸出的水泡。
他堵了一口气,声音也冷了下来:
“这便是无事?”
周韫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咬牙,陡然红了眸子:“那爷要妾身说甚?说妾身很疼,叫爷给妾身做主?”
她睁着一双沾着湿意的眸子,仰着脸颊看向他:
“爷能吗?”
“您会在她刚进府的第一日就罚她吗?”
连着的几声质问,叫傅昀一时哑声,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可以处置正妃院子中的奴才,可以因为她转身离了正院,可以给足了她脸面,但他却不能罚庄宜穗。
正如她所说,这是庄宜穗进府的第一日。
若他真的罚了庄宜穗,她在府中还有何威信可言?
周韫见此,眸色稍闪,轻嗤了一声,就要抽出手:“妾身知晓爷不会,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爷怎得还不满足?”
“不若爷与妾身直说,您想要妾身如何做?”
他哑声涩然,握住她的手腕,稍用了些力,低声说:“周韫,你别这样……”
周韫险些都气笑了。
别这样?
她抽不出来手,心中恼恨自己力气这般小,心中也对傅昀轻呸,就知在这和她横,怎得不去正院和庄宜穗说教?
周韫懒得和他多说,别过脸去,不想看见他。
傅昀传了府医,待挑了水泡,涂上一层冰冰凉凉的药膏时,周韫紧绷的脊背才稍放松。
待反应过来,她就在心中骂自己傻。
自己是在和谁闹气?竟忍着手上的疼,也不知值不值当。
傅昀在锦和苑待到傍晚,周韫翻了小册子,轻讽了一句:“爷大婚,圣上特允的三日沐休,作甚浪费在妾身这儿。”
傅昀沉眸,没接话,他不想在锦和苑和她说起正妃,免得待会又惹了她不快。
快晚膳前,他亲自给周韫换了药,偏生周韫嫌弃得不行,蹙着细眉:“爷作甚抢奴才的活计?”
他粗手粗脚的,弄疼了她,她找谁说理去?
至于,若是旁人得了傅昀这般温柔相待早就会感动的想法,她是一丝都没有。
傅昀动作一顿,没说话,只垂眸帮她换了药。
周韫手指轻颤了下,随后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觑了傅昀一眼,低眸说:“爷处理伤口怎得这般熟练?”
傅昀顿了下,方才平淡地说:
“习惯了。”
他在边关多年,这般的伤许不过是小打小闹,旁人听见恐也不会多想。
若非他刚刚那一下子的停顿,许是周韫也不会多想。
周韫抿了抿唇,没说话,可手上也没了旁的动作,任由傅昀将药换好,又缠了层白布,她脸色稍黑,瞥见粗肿的手指,眸子中闪过一丝嫌弃。
傅昀只当没看见,这种事,容不得她任性。
“晚间注意些,莫叫你家侧妃沾了水。”
这一吩咐落下,周韫倏地冷了脸,她拿起软榻上的靠枕就扔了过去,生生砸在傅昀的后背上。
众人一惊,张崇脑袋一缩,甚话都没说,砰地一声跪下。
他在心中叹膝盖倒霉,若是搁旁人身上,莫说下跪,他定然是上前一步呵斥“大胆”,可在这锦和苑,他不敢。
傅昀被砸得一懵,隔了好半晌,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他板着声:“你又作甚?”
周韫从软榻上起身,外衫随着动作滑下,透着里面贴身的里衣,精致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可她没心思管这些,她气红了一双眸子,咬声说:“若爷今日去了她院子,日后就别往锦和苑来了!”
一句狠话撂下,叫室内众人骇得忙越发垂了垂头。
正妃入府,依着规矩,傅昀前三日都该歇息在正院。
是以,傅昀的那声吩咐落下,周韫顿时知晓他是要走了。
傅昀一顿,连被她砸了一下的事都忘在了脑后,想叫她讲些道理,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
最终傅昀还是走了。
不管他去不去正院,总归今晚他不能待在锦和苑,这道理,他知晓,周韫也知晓。
所以,她说的那句话,是他若去了正院,而非若出了锦和苑。
她还不想叫御史台参父亲一个教女无方。
正院甚是安静,守在门前的奴才时不时抬头朝门口的那条小径看过去,急得差些在原地来回转。
屋内,庄宜穗盯着满桌琳琅的饭菜,久久没动。
鸠芳没听见外间有动静,心下稍叹,迟疑地说:“王妃,饭菜将又要凉了,不若您先用膳吧?”
这饭菜已热过了一番。
庄宜穗眼皮子都没抬,只淡声说:
“今日是本妃进府第二日,依规矩,爷会来的。”
鸠芳噤声,她不懂主子这是在甚。
规矩,规矩。
可在这贤王府中,王爷才是规矩啊。
等了不知许久,庄宜穗终于等不下去,她抬起头,问:“爷当真从锦和苑出来了?”
“晚膳前就出来了。”
庄宜穗指尖泛白,她平淡地说:“叫人去前院请爷。”
鸠芳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只吩咐了婢女去前院。
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婢女才匆匆跑回来,脸色有些不好。
庄宜穗见此,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她冷着脸,问:“王爷呢?”
婢女瑟瑟跪在地上:“回王妃的话,前院的人说,晚膳前爷就被刑部的人请走了。”
刑部?
爷三日沐休,刑部有事?
侧妃上位记 第37节
她不过刁难了一下周韫,爷就这般费尽心思替周韫打脸回来?
庄宜穗狠狠地闭了闭眼。
第30章
翌日一早,请安时。
庄宜穗抿了口茶水,视线扫过空着的两个位置,喉间的涩味还未散尽,她捧着茶水,抿了一口又一口。
刘氏不着痕迹地觑了眼自己的上方,那处本该是周侧妃的位置,如今却是空荡荡的。
她咂舌了一番。
正妃这才进府不到三日,侧妃已经这般不给正妃脸面了吗?
几块糕点下肚,洛秋时敛去眸中的不耐烦,她抚了抚耳畔的青丝,稍有些迟疑地看向上面,慢吞吞地说:“姐姐,这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
话音未尽,庄宜穗手中的杯盏清脆放在案桌上,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妹妹别急,周妹妹还未到呢。”
洛秋时捻了下手帕,觑了眼天色,她们都在这儿坐了近一个时辰了,若周韫不来,莫非她们还等到晚上不成?
早膳未用,如今等到这个时辰,她根本没甚耐心等下去。
她心中要呕死了,庄宜穗就家世高,又是书香门第,常捧着一本破书,被人夸赞多了,就真以为自己清高了,偏生她是正妃。
周韫性子跋扈张扬,身后又有贵妃撑腰,根本叫人无法忽视。
她明明和周韫同为侧妃,但府上若提起侧妃,众人第一反应必是周韫,恐是连爷都想不起她来。
洛秋时心中怨庄宜穗没脑子,拿捏不住周韫,白瞎了她这正妃的位置,她似犹豫地开口:“不若姐姐派人去锦和苑探问一番?”
刘氏心中摇头。
王妃进府时间甚短,即使身份高贵,也没甚根基,不若周侧妃,虽也进府只有一月余,但其管着后院,又连番几次事件,早就在后院众人之间有一番威慑力。
她若是王妃,此时定不会和周侧妃对上,而是抓紧时间将管家的权利拿回来。
侧妃入府第二日就拿到了管家权利,不管其中有何原因,单比这一点,王妃就不如周侧妃聪明。
想至此,刘氏稍低头勾了勾唇角,总归自己选了侧妃。
落子无悔。
如今这情形,倒叫她着着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没等庄宜穗想好是否派人去锦和苑,锦和苑就来了人,时春被领进来,服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王妃娘娘,我家主子身子些许不适,特让奴婢来告假。”
这理由甚不走心。
庄宜穗捏紧了杯盏,眯眸说:“既身子不适,怎不早些来报?”
时春身子又低了低,又是急切又是担忧:
“主子本是要想要给王妃娘娘请安的,却在起身时,一时头昏,险些栽下地去,方请了府医,主子一醒,就叫奴才赶紧来告假了。”
她把周韫的情形说得甚是严重,叫庄宜穗无话可说。
庄宜穗默了片刻,才说了一句:
“那叫你家主子好生休息,尽早想好身体。”
时春抿唇笑,似是感激:“奴婢代主子谢过王妃娘娘关心,奴婢必将娘娘的话带到。”
庄宜穗甚觉堵心,对于时春的伶牙俐齿,她不是第一次见识,却是头一次觉得这般烦躁。
眼不见为净,她打发了人离开,就散了请安。
刘氏出了正院,就见洛侧妃顿了顿,忽然转身又回了正院,她眸色稍凝,本要回院子的步子一顿,拐进了右边的小径。
秋寒纳闷,遂开口提醒:“主子,快近午时了。”
她自是知晓这条路是往哪儿去,言下之意就是提醒,许是侧妃快要用膳了。
刘氏觑了她一眼,没说话,果然进了锦和苑,刚好撞到送膳过来的人。
婢女领她进去,就见说是身子不适的人漫不经心地倚在软榻上,身边婢女喂着葡萄,她垂眸不知在翻看什么,姿态甚是自在。
刘氏稍顿,腹诽,这是连表面样子都不愿意做?
周韫没想到第一个过来的会是她,懒洋洋抬了抬眸子,身子动都未动一下:“你怎得来了?”
刘氏服了服身,周韫颔首,她被领到榻上坐好,方才笑着说:“听说姐姐身子不适,妾身就想着过来看看。”
周韫被扶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耳垂,撇了撇嘴:
“行了,别说这些场面话,有何事?”
刘氏抿了抿唇,低声将早上的事皆说了出来,然后着重点出洛秋时回了正院这一点。
话落稍顿,周韫扔了小册子:
“她们二人本就交好,如今不过想说些私密话,倒也没甚。”
二人交好?
刘氏眸色稍闪,偷看了侧妃一眼,就见她勾了勾唇角,心下一忖,有些明悟地舒松了眉头,笑着说:“姐姐说的有理,是妾身想岔了。”
这时,时春走进来,低声提醒:“主子,该用膳了。”
刘氏忙站起来:“姐姐忙,妾身先回去了。”
“不必了,一同用罢。”
刘氏愣了下,陡然眼睛一亮,服了服神:“那妾身就叨扰了。”
傅昀回府时,就听说了府中发生的事。
他没在意周韫称病不去请安的事,毕竟周韫都寻了借口,没在明面上打正妃的脸,而是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眸,看向张崇:“何时她与刘氏关系这般好了?”
竟会和刘氏同桌用膳。
他还以为,依她不喜这后院的性子,恐是会和徐氏一般,拒绝和这后院的人来往。
张崇讪笑:“这、奴才不知。”
傅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甚都不知,要你何用。”
张崇忙躬身告罪,心中却又泛起嘀咕,爷和侧妃待久了,倒是将侧妃这嫌人的口吻学了个八成像。
傅昀知晓周韫在和刘氏一同用膳,原本想去锦和苑的步子一顿,就朝前院走去。
她难得愿意理会府中的人。
走了两步,他忽地想起什么,眸中神色些许寡淡:“鸣碎院最近有何动静?”
张崇一怔,敛了敛神色:
“没甚动静。”
傅昀默了片刻,徐氏身子骨素来不好,有孕之后竟没有动静?
他近两月心神皆在锦和苑上,如今反应过来,倒觉得鸣碎院太过安静了。
傅昀心中生了狐疑,沉默下来。
快进书房时,张崇才听见主子爷又问了一句:“那日锦囊的事可有查出?”
他斗胆抬头看了主子爷一眼。
刹那间,忽然有些了解爷的想法。
他依旧在怀疑那香囊和徐主子有关。
这些日子,张崇看得明白,不管为何,侧妃在主子这里必是和旁人皆不同的,即使徐主子有几年伴身左右的情谊,也敌不过侧妃重要。
可若香囊一事真和徐主子有关,主子爷恐怕是要为难了。
毕竟徐主子如今还怀着身孕。
张崇埋首:“奴才查出,那几日方主子曾多次去给孟主子请安,近些时日倒不如何去了。”
话并未说得很清楚,但话是何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傅昀对这个进府就没侍寝过的侍妾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晓她很讨周韫厌恶,他眸子稍寒,平淡一声:“你处理了。”
张崇背后微凉,脸色顿时一肃,无声地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时间越晚,傅昀昨日躲出了府,但一招不得用两次。
他拧了拧眉,只觉又有些头疼,他在纸上落了两笔,就撂下了笔,他刚准备叫人,就听房门被敲响,张崇推门进来:“王爷,孟主子叫人给您送了些汤水过来。”
傅昀眸一沉,旁人总觉得,孟安攸是孟昭仪的亲侄女,他如何也该对孟安攸另眼相看。
他的确另眼相看。
这满府中,相较于旁人,最得他厌恶的,恐就是她了。
傅昀知晓自己这是迁怒,但孟安攸既凭着孟昭仪进了他府中,就早该想到这一点。
若非这世间有一“孝”字压在头顶,他何至于叫孟氏进府。
他刚欲训斥,忽地想到什么,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案桌,眯着眸子开口:“送进来。”
张崇惊讶,他还以为自己会被训斥一番。
汤水被送了进来,连带着绥合院的婢女也一同进了来,紧张地服身:“奴婢给王爷请安。”
傅昀淡淡地“嗯”了一声,平静地看过去:
“你家主子近日可好?”
那婢女眸色一闪,低了低身:“主子一切皆好,只是……”
傅昀拧眉,接话:“怎么?”
“只是王爷许久没去绥合院,主子常忧心,是不是做错了何事,叫王爷生主子的气了?”
张崇低了低头,心中骂这婢女不会说话,主子爷去哪儿,也是她可随意置喙的?
傅昀站了起来,似有些不虞:
侧妃上位记 第38节
“去看看你家主子。”
张崇错愕,一时差些没反应过来,还是看见了那婢女欢喜跟上去时,才忙追过去。
只不过,心中还是在想,主子爷这是在作甚?
今日不是该去正……
倏地,张崇顿时了然主子爷是在作甚,他又觑了眼那婢女脸上的笑意,禁不住摇了摇头。
连侧妃都不会在这几日留住爷,只盼着这孟主子能聪明些吧。
绥合院,孟安攸如何也没想到,她不过派人送了个汤水过去,往日前院都拒收,今日居然将爷请过来了。
她匆忙地整理了衣裳,忙忙迎出去:
“妾身给爷请安。”
傅昀虚扶了她一下,淡淡地说:“不必多礼。”
绥合院留住了王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院,众人惊讶时,周韫伏在榻上闷笑了许久。
王爷的三日沐休,庄宜穗只得一日,令人生笑。
其实傅昀今日去了正院,她也不会说甚,毕竟规矩摆在那里。
她过多强求,不过平白招厌罢了。
正院中,杯盏不慎落地,碎片溅了一地,室内婢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庄宜穗手指按在桌沿,脸色冷凝,一字一句念道:“孟安攸!”
作者有话要说:周周:这次和我没关系
ps傅渣现在还是渣的
第31章
翌日早早的,周韫就醒了过来,穿着一身胭脂色的罗裙,略施粉黛,尽显艳色。
待她将要进正院,觑见了门口守着的张崇时,才步子微顿,稍拧了拧眉心。
张崇在这儿,那岂不是代表爷也在这儿?
周韫慢条斯理地轻步走过去,张崇在看见她时,就微低了低头请安,周韫在他身前停下来,掸了掸手帕,轻声问:“张公公在这儿等多久了?”
她弯着眸子笑,似乎这话只是随意问问罢了,但张崇却是讪笑两声,他等了多久,侧妃又怎会在乎?
这言下之意,还是在问主子爷的行踪。
他忙低头说:“多谢侧妃关心,奴才刚到不就而已。”
周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信。
爷昨日若没宿在正院,如今这般早,又怎会出现在此?
遂一进去,周韫就看见坐在庄宜穗一侧的傅昀,她不动神色地轻挑了下眉梢,这是何意思?
昨日进了绥合院,驳了庄宜穗的脸面,今日来得这般早,是替庄宜穗撑场面还是在替孟安攸撑腰?
不过,瞧着孟安攸虚心低着头,和庄宜穗脸上透笑的情况,周韫大致猜出了些。
她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心道无趣。
爷不去早朝,不去刑部,掺和进这件事作甚?
由着庄宜穗和孟安攸闹不好吗?
她敛眸上前,服了服身子:“妾身给爷和王妃请安。”
庄宜穗脸上笑意稍敛,抬眸看过来,关切道:
“周妹妹今日身子大好了?”
说这话时,近话末,她眸色渐渐平静下来,嘴角的那丝笑彻底不见。
昨日还起不来身,今日就艳丽得堪比春色,瞧不出一丝不适欠妥来。
即使是场面,她也做得太不尽心,当旁人皆是傻子不成?
周韫抬手轻抚耳垂,举帕掩唇,说咳,就咳了一声,半倚在时秋身上,装模作样地说:“劳王妃关心,妾身这身子恐还得养一段时间。”
庄宜穗眸一冷,身子还要养一段时间?那此时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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