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侧妃上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屋里的星星
傅昀脸色稍沉,走近周韫,抚了抚她额头,视线下移,待看清她手放的位置时,顿了顿,弯身坐了下来,低声微沉道:“你对你身边的人脾性倒是好。”
这般粗心大意,竟都舍不得罚。
周韫轻抬眸,些许不虞地瞪了他一眼。
说得轻巧。
若时秋背主,她罚且罚了,绝不心软。
可偏偏昨日,是她催促时秋硬要去雎椒殿看望姑姑,且看时秋这番狼狈疲倦的模样,就知她昨日恐一宿未眠。
不是他贴身伺候的,他当然不心疼。
傅昀被瞪了一眼,甚得都没说,顿了半晌,才低声问:“可觉好些了?”
昨日她的模样,有些吓坏了他,她何时那般虚弱过。
周韫不自禁地抚着小腹,想起昨日,愣是打了个寒颤,才摇了摇头:“不如何疼了。”
锦和苑烧着地龙,但太医说她前些日子落水,本就失了元气,如今受不得一丝凉,傅昀甚至将前院的炭火例份都划一部分给锦和苑。
如今锦和苑内室用青烟屏风隔开,四角皆摆放了炭盆,整个锦和苑暖和和的。
傅昀只待了一会儿,额头就溢出了汗珠。
他褪了外衫,挂在床头,偏头就见女子脸上甚是清爽的模样,没忍住抬手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些许冰凉,他眉头紧锁:“怎得这般凉?”
说着,他握着周韫的手放进锦被中,将被角周围替她掖了掖。
动作间虽生疏,但却是甚是温柔贴心。
傅昀之前从未做过这些照顾人的活计,如今倒是皆在她身上练出来了。
周韫因他的话顿了下,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才恹恹地敛眸:“妾身身子一直这般,冬日里总是凉的,之前姑姑曾派人寻过暖玉叫妾身贴身带着,可那暖玉赤红,妾身进府前,就摘下了。”
话音甫落,内室中倏地一静。
这般安静,叫周韫心中生了些许烦躁。
暖玉本就养人,她佩戴了数年,在进府前,她才摘了下去。
半晌,她听见眼前人沉声说:“本王再派人去寻。”
周韫侧头,推开他的手,不耐道:
“不必了,不是之前那枚,总没甚意思,屋里多些炭盆,妾身少出去些,皆差不多的。”
说罢,周韫忽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傅昀。
这一番举动,叫傅昀稍顿,颇有些摸不清头脑。
周韫手指紧捏着被角,细眉紧蹙,一想起她如今怀了身孕,除了茫然外,还来不及好奇惊喜,就生了满心的烦躁。
半晌,就在傅昀要开口问她怎么了时,她忽然出声:“爷。”
只一声呼唤,话音皆清淡,傅昀些许不解:“怎么了?”
可周韫却堪堪噤声,没了话。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只是有些后悔了。
圣旨刚下时,娘亲曾说一句委屈她了,她当时还未可知那话是何意,还道不管为妻为妾,她总会过得好的。
而如今,她不过才有孕,只轻轻抚过小腹,想起日后她会诞下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忽然就懂了她娘亲当初话中何意。
她为妾一日,日后她的孩子就一日为庶出。
但凡庄宜穗日后有子,总要压她孩子一头。
只因嫡庶有别。
她曾觉得府中那些姨娘不识好歹,娘亲待她们足够和善,竟还要得寸进尺。
如今方可知,一旦入旁人府为妾,怎可不争?
只因入府为妾,她孩子日后皆要低人一等,何人会甘心?
周韫想,她总是不甘,也不愿如此的。
红烛轻轻摇晃不停,傅昀等了许久,才听得背对着他的女子甚轻的一句:“……爷日后会厌了妾身吗?”
这话问得甚是无厘头。
傅昀怔然,隔了好半晌,他摇了摇头。
他说:“不知。”





侧妃上位记 第61节
傅昀轻轻敛眸。
他不知周韫要做出何事,他才会厌了她。
傅昀不得不承认,满府后院女子,他是欢喜周韫的。
他喜她张扬模样,喜她肆无忌惮,不仅是因贵妃,还因……这皆是他不曾有过的。
世间温顺小意的女子甚多,周韫倒也不必和旁人一样,如此就很好。
傅昀怕她多想,抬手抚了抚她的青丝,低声道:
“莫要多想。”
周韫背对着他,睁着一双眸子,失神地落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刚进一月,若说贤王府侧妃有孕一事,叫长安城中多了一饭后闲谈,那从郭城传来的消息,就是瞬间叫长安城炸了锅。
这日早朝之时,圣上大怒,奏折砸落了满地。
“朕于一月前派钦差往郭城,一月余后,竟告知朕,郭城大肆灾情?”
圣上怒而起身,冷眼扫过满朝低着头的文武百官,他沉着声:“有何人可告知朕,为何消息会至今才传到京城?”
奏折是昨日夜间送进宫的,送信的人说,裴大人早在一月前,就连番叫人传了奏折进京,可却一直未得京中旨意。
钦差传进长安的奏折,竟如同石沉大海,足足一月,若非裴时察觉不对,叫亲信亲自带信入宫,许是这封信也未必能送到。
区区郭城,竟有人想要一手遮天,叫他堂堂天子不得知情,圣上如何不怒?
圣上话音落下,满朝堂大半皆低了低头,唯有少数的几人眸子中暗色掠过。
郭城知府明里中立,实际早就是太子一派的人。
这事虽隐秘,但该知晓的人,总会知晓。
无人说话。
最终还是沈青秋上前一步,轻咳着,身子似越发不堪,他沉稳地说:“皇上,事已至此,追究其后何人作乱,尚可放后再说,可郭城灾情一事,刻不容缓,还请圣上早下旨意!”
话落,圣上脸色轻缓,他冷哼一声,似无意扫过几人,又重新坐回去,脸色阴沉而怒:“朕听沈卿一言,既如此,众卿觉得,该由谁去郭城赈灾?”
朝堂上,近乎几分,除了中立派,皆站位了几位皇子,如今听了圣上的话,顿时皆各有心思。
徐徐地,就有人将视线放在几位皇子身上。
赈灾一事,素来有好有坏。
好处,就在于可得民心,但民心又岂是那般好得?
赈灾,要防止灾民暴动,最重要的是,若一不小心染上了何病,那才是最严重的后果。
忽地,吏部尚书上前一步:
“皇上,臣认为此事该由几位皇子出面,方可安抚民心。”
圣上眯了眯眸子:“哦?”
稍顿,圣上才点了点头:“邱卿言之有理,那你觉得该派谁为好?”
吏部尚书堪堪低了低头:
“若由贤王殿下出面,臣认为,该是最为妥当。”
从吏部尚书站出来时,傅昀就是心下一沉,他稍侧头,视线落在侧前方的傅巯身上。
他眸子一眯,稍有暗色闪过。
谁不知晓,六部中,有三部尚书皆是太子一派的人。
邱尚书的话音落下,顿时陆陆续续站出许多人,皆是附议。
周祜和周延安对视一眼,脸色些许难堪,韫儿刚有孕,若殿下此时离开长安城……
庄阁老脸色也是稍变,他拧眉沉思片刻,也没猜透太子为何此时要殿下出京。
若说谁能猜到傅巯的心思,在场的恐也就只有沈青秋一人。
沈青秋袖子中捏紧了扳指,他步子稍动,刚欲上前,身侧忽然有人拉住他。
沈青秋眸色微凉,忽地前方的傅巯稍稍偏头,觑了他一眼,沈青秋浑身一僵,半晌,他退了回去,闭了闭眼。
贤王一派的人本有些心思,如今顿时消散,皆上前替旁的皇子请旨,傅昀本就掌兵权和刑部,文官又有户部和庄阁老,替其说话的人不知几许,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甚是吵闹。
圣上坐于高台上,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眸色有片刻甚深。
许久,他似不耐地拧了拧眉,喧噪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圣上徐徐看向傅巯,只稍顿,就将视线投向了傅昀。
傅昀心下稍沉,低敛下眸,掠过一丝讥讽。
傅巯是父皇亲选的太子,皇子之争时,父皇总会偏向太子。
今日恐也不会例外。
果不其然,只片刻,傅昀听见圣上沉声道:
“贤王傅昀接旨——”
散朝之后,沈青秋在皇宫门口站着,手上撑着油纸伞,直到看见傅昀,他才抬了抬伞:“殿下请留步。”
第53章 戳心窝子
傅昀回府时,冷淡着一张脸,浑身气息稍沉,叫张崇看得一头雾水。
他抬头偷瞄了一眼傅昀,才忙忙垂首,心中不住猜疑,沈大人究竟和主子爷说了什么,才叫主子爷这般?
傅昀刚进府,连前院都未去,直接转道进了锦和苑。
此时刚辰时而过,周韫坐在榻上,捧着安胎药,蹙着细眉,满口推脱:“怎得还要喝?”
时秋轻声哄着:“太医淡了苦味,奴婢也取了蜜饯,主子莫慌,不苦的。”
话虽如此说,但药碗就在眼前,苦涩乏味一缕缕地直钻鼻尖,周韫嗔瞪了她一眼,对她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
傅昀进来时,就见她紧拧着眉,似喝毒药般,端起药碗,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几乎刹那间,她就被涩得一张小脸皆皱在了一起,整个人似乎都一瞬间蔫了下来,时秋忙忙将蜜饯递给她。
周韫忙咽了几颗蜜饯,口中的涩味淡了些许,她才松了松眉眼。
姣好傲人的眸眼轻轻一弯,皆是风情。
傅昀步子一顿,忽然想起年前她落水时,每每要她喝药,她都要推三阻四。
和如今这副模样,大相径庭。
傅昀第一次升起这种微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莫名有些心软。
他站得太久,周韫稍稍侧头,就看见了他,有些惊讶不解:“爷站在那里作何?”
傅昀立即回神,掸了掸身上的雪渍,褪了外衫,待身子暖了些许,才走近她榻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轻捏了捏,低声问:“今日可觉好些?”
周韫弯了弯眸:“已经不觉难受了,只是太医还要妾身喝药,叫妾身可恼死了。”
话落,傅昀顿时拧眉,斜瞥了她一眼:
“说甚混话?”
死不死的,尽是晦气。
周韫堪堪捂住嘴,噤了声,之前许是她不在意,如今有孕,她对这些竟然也顾忌起来。
有时想起来好笑,她这般的性子,竟会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容忍那般多。
可,好似做起来时,又偏偏是甘之如饴。
她这副娇态,叫傅昀的一些话顿在喉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对她说是好。
他想起那日在雎椒殿时,他应她的那句,会一直陪着她。
再想起今日朝堂上之事,他恐又是要对她失信了。
此事瞒也瞒不过,傅昀顿了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周韫脸上的娇态几乎是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冷淡着一张脸,平静地看向傅昀:“妾身如今刚有孕,太医说妾身还不得下榻,而爷此时要走?”
话说得平静,可她眸子中点点怒意,亮得灼人。
傅昀哑声,他就知晓,她定会是这个反应,才会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对她说。
周韫近日心思总有些敏感,她明知此事不怪傅昀,此时却顾不得。
她倏地挥开傅昀握着她的手,侧过头,眸子委屈地泛着泪意,几乎气得坐直了身子:“爷答应过妾身,会一直陪着妾身。”
“爷总是这般,应妾身的事,总是做不到!”
郭城如今多危险?
她的顾姐姐,尚可不知情形,如今爷也要走?
宫中姑姑身子欠安,尚不得好,爷若一走,这满府的人会如何?
周韫不敢去想,却又不得去想。
“爷这一走,叫妾身如何安心待在府中?”
若她无孕,她大可随他一起去往郭城,可如今她有孕,这一切皆不可得行。
时秋和时春也惊呆,面面相觑,爷要走?这可如何是好?
爷在府中,后院女子即使心中对主子嫉恨,心中也会多几分忌惮。
可若爷一走……
时秋脸色变了几番,她可没有忘记当初雎椒殿的情景,满后宫的嫉恨,最后导致那夜雎椒殿的血色。
傅昀也拧眉,他心思稍沉,提醒她:
“韫儿!圣旨已下!”




侧妃上位记 第62节
他做不得主。
一句话,叫周韫气也不是,怨也不是,憋闷在心中不得而发。
她咬着唇,低低地说:“那妾身怎么办?”
傅昀握着她的手,说:
“本王让张崇留下,你有孕,锦和苑这些伺候的奴才本就不够,如今挑人选,也有些迟了,本王叫丰雅她们先过来伺候着。”
丰雅几人是前院伺候的婢女,旁话不说,能让傅昀此时派进锦和苑的,衷心二字必不可少。
稍顿,傅昀才又添上一句:“本王离京后,你就莫要出院子了。”
他知晓,不许她出院子,对她来说,有些委屈。
可如今无法。
连他自己也不信他后院的女子。
周韫抿唇,知晓事已至此,也旁无他法了。
张崇在府中,她又掌一半府中权利,即使庄宜穗要为难她,也要仔细掂量掂量。
只不过,周韫心中些许疑惑。
张崇留在府中,尽听她言的话,此番岂不是有些打王妃的脸面?
傅昀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可他却甚都没说,只是在周韫看不见的地方,眸色稍些暗沉。
一个时辰前
皇宫门口。
宫门前飘着白皑皑的雪,沈青秋撑着一把油纸伞,朝服威严,可在他身上只剩清隽绝艳,他稍抬了抬伞沿,半张脸倾露,拦住了傅昀。
“殿下请留步。”
傅昀刚出大殿,本就遇上周延安,刚说上两句话,待听见这声时,他拧眉,稍许诧异看过去。
谁不知晓,大理寺寺卿沈青秋,本深得圣上信重,却偏偏是坚实地太子党。
任由旁人拉拢,也丝毫不动摇。
沈青秋和傅昀唯一的交集,只有在刑部的时候。
这般在散朝后拦下他的情形,从未有过。
傅昀停了下来,周延安觑了眼两人,似想到什么,他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
傅昀颔首,平静地问:
“沈大人可有何事?”
沈青秋披着大氅,站在风雪中,越显身形消瘦,他脸色苍白,轻咳嗽了一声。
他觑了一眼周延安,周延安稍顿,刚要拱手先走,就听他说:“周大人不必了。”
沈青秋说完这句,堪堪抬头看向傅昀,眸色晦涩难辨,最后皆化为温和平静。
沈青秋其实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若殿下离京,请务必安排妥当,护好府上侧妃。”
话音一落,傅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沈大人此话何意?”
沈青秋是太子党,平时常出入东宫,如今他前往郭城赈灾,可说是太子在背后推手而成。
再得沈青秋这一句话,他如何会不多想?
沈青秋倏地咳出来,他在风雪中站得太久,咳得甚是厉害,微躬着身,脸色异常地潮红。
隔了半晌,他才渐渐直起腰,透着些许虚弱,摇了摇头道:“话已至此,其余之事,臣也不得而知,至于殿下是否听臣言,皆看殿下了。”
说罢,他就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回了马车中。
……
“爷?”
傅昀倏地回神,敛眸看向躬身低着头的张崇,抬手捏了捏眉心,似有疲惫一闪而过:“皆安排好了吗?”
从锦和苑离开后,他就进了前院书房,父皇让他三日内前往郭城。
此番离京,至少也要月余才可归来。
他进了书房后,就一直忙到了现在,外间夜色深暗,浓郁得似化不开,只些许白雪添上些颜色。
张崇忙点头:“爷放心。”
傅昀觑了他一眼:
“你既留在府中,不管发生何事,锦和苑那边,多顾着些。”
张崇应是,心中暗暗想,爷此番离京,倒是何人都不惦记,一心皆是周侧妃。
也不知晓,爷可还记得后院中还有一位孟良娣也有着身孕?
爷记不记得,张崇不知晓,他也不会去提醒。
总归,爷此番交待,叫张崇心中也明了,他这次留在京城的作用,不过就是,无论发生何事,皆要护好周侧妃及其腹中胎儿的安康。
傅昀既要离京,自是要在离京前,去一趟正院的。
翌日傍晚,傅昀进了正院,庄宜穗昨日就得知了爷要去郭城的消息,早就在院子中候着了。
傅昀一进来,用膳时,她就没忍住脸上的担忧,叮嘱道:“郭城如今甚是危险,爷前去郭城,定要万分仔细。”
傅昀平静地应着,随意用了两筷子菜色,就放下了木着,明显地心不在焉。
庄宜穗动作稍顿,忙捏着帕子擦了擦嘴,也放下了木着,稍迟疑地问:“可是今日菜色不合爷口味?”
傅昀摇头,敛眸看向庄宜穗,他手指轻敲点在桌面上,顿了顿,只平淡说了一句:“本王走后,这府中就交给王妃了。”
他说:“侧妃有孕,需好生休养,本王走后,就莫要让她出院子了。”
他说的简单,仿若没有其他意思,可庄宜穗还有何不明白的?
不过是怕他离开后,有人害了他的心肝儿,这才特意过来提醒她一句。
庄宜穗强忍着心中的不是滋味儿,在锦和苑护着周韫还不够?
到她的正院,还得句句不离地再提?
她扯了扯嘴角,抿出一抹笑:
“爷说的是,周妹妹如今身子重,是需要好生休息。”
听言,傅昀抬了抬眸,脸色稍缓,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她年龄小,被贵妃养得娇了些,你是正妃,莫要和她计较。”
庄宜穗袖子中手倏地捏紧,险些被他气笑出来。
周韫年龄小?
她不过比周韫早一年及笄罢了。
周韫被贵妃养得娇气,她也是庄府唯一的嫡女,何不是娇生惯养?
进他府中后,学得包容大度还不够,还要听他这些戳心窝子的话!
庄宜穗掐着手心,话音似一字一句挤出来般:
“周妹妹年龄小,如今又有身孕,爷不放心她,也是常情,妾身会叫府中奴才紧着锦和苑的。”
第54章 算计
元月十三这日,贤王傅昀率三千禁军赶赴郭城赈灾。
周韫身子尚未得好,庄宜穗领着全府后院女子送傅昀时,独独遗漏了一个周韫。
锦和苑中,时春掀开提花帘子走进来,跺了跺脚上的雪泥,才服了服身子,轻声道:“主子,王爷出城了。”
周韫正捧着药碗,心不在焉地抿着,听这言,恹恹地耷拉下眼皮子,颇有些烦躁道:“本妃知道了。”
时春和时秋对视一眼,知晓此时主子心情必然不佳,连忙低下头噤声。
傅昀一走,整个贤王府就彻底安静下来,后院女子连争斗都没甚精神,只有些侍妾总想进锦和苑探望周韫。
只不过,这些人连锦和苑的门都没进,就被时春和时秋随意寻着借口,拦在了外面。
裘芳园。
钱氏坐在梨木椅上,端着杯盏,一口一口抿得甚是心烦意乱。
隔了好半晌,她抬头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刘良娣,迟疑着问:“刘姐姐,妾身近日怎得没见您去锦和苑探望侧妃娘娘?”
话音甫落,原本随意捧着串珠玩弄的刘氏稍顿,似惊诧地挑了挑眉,觑向钱氏:“爷不在府中,侧妃娘娘又有身孕,这府中近日形势可不好,妹妹听我一言,可莫要此时去锦和苑,给娘娘添乱。”
刘氏说这话时,心里轻嗤。
是钱氏疯了,还是她疯了?
此时朝锦和苑去跑?
且不瞧着丰雅她们几个将锦和苑把守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她们这些后院女子离锦和苑八千里远,人家将厌烦不耐摆得那般明显,还不自觉些?
作甚去遭人厌?
钱氏被说得脸色讪讪。
她昨日去了一趟锦和苑,被丰雅寻了理由打发了回来,心中一直不得劲,今日就来寻了刘氏。
钱氏低了低头,有些慢吞吞道:
“妾身知晓姐姐的意思,可妾身这心中总有些不安……”
她是不聪明,可她毕竟身在府中,爷一走,这府中的暗潮汹涌,她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些许。
连绥合院的孟安攸近日都告了假,日日待在绥合院不出门。




侧妃上位记 第63节
要知晓,之前的孟安攸虽说不去正院请安,但每日都会出院子炫耀炫耀她那番肚子。
刘氏脸上的笑淡了淡,随手将串珠扔下,不着痕迹地轻拧了拧眉。
她投了周侧妃,自是希望她什么都好。
可如今府中的情形……
刘氏心中叹了口气,爷走的时机太巧合了。
1...2324252627...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