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屋里的星星
“朕那个小皇孙即将满月,终究是皇长孙,将贤王他们都放回去吧。”
杨公公惊讶抬头,这就放回去了?
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呢。
说完那句话,圣上就伏案而坐,没再搭理杨公公。
侧妃上位记 第129节
杨公公心中琢磨了下,叹了口气。
太子已经折进去了,若真的再向下查,恐圣上还要再赔一个皇子进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使是圣上,恐也承受不了几番。
待杨公公退出去后,圣上动作才停下,他抬头,疲累地靠在椅子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裴时没在贤王府搜出安虎令。
那安虎令究竟在何处?
阿悦,当真是你藏了去吗?
若真的是你……圣上苦笑了下。
朕困了你数十年,你便要朕这一生所求不得。
倒也的确是像你。
周韫得到傅昀将回府的消息,已经尚晚。
她尚在月子中,又担着府中的诸多事宜,不过短短几日,就甚是疲惫不堪。
傅昀踏进锦和苑时,周韫正伏在软榻上小憩。
暖阳映在她脸上,肤如凝脂,只透着疲乏,青丝落了一缕在嘴角,随风轻轻晃动。
傅昀步子顿住,须臾,才轻手轻脚地朝她走去。
只他一有动静,那边女子就蹙了蹙细眉,挣扎着醒过来,不耐且烦躁:“又是何事?”
尚未清醒,就先嘟囔。
这一幕,叫傅昀抿紧唇,忽地有些后悔,作甚将府中交给她?
她如今身子尚未好,岂能疲累?
周韫迷迷糊糊睁开眸子,就见傅昀脸色稍沉地站在她榻前,顿时惊得睁大眸子:“爷回来了?”
她欲要起身,傅昀拦住她,按住她肩膀,将她压下,沉声说:“我回来了,你安心休息会儿。”
周韫一怔,遂后,她高高仰起头:“妾身这身子若养不好,可就都赖爷!”
八月暖阳正好,映得美人眉眼如诗似画。
总有人将撒娇说得趾高气昂。
傅昀垂头看她半晌,偏过头,勾起了嘴角,又弹了下她额头,轻斥她:“胡言乱语。”
怎会养不好,就是无数金贵药材供着,他也不会叫她有一丝不好。
周韫坐下,捧脸打量着傅昀。
傅昀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抬手要摸鼻子,就听周韫纳闷地说:“爷进大理寺一趟,怎得没甚变化?”
一句话,叫房间中的暧昧温馨的气氛顿消。
傅昀堵了口气在胸口,没好气地反问:“那依你看,本王该怎般狼狈,才对得起进大理寺这一趟?”
知晓说错了话,周韫讪讪地笑了下。
傅昀一腔怜爱,皆数被她搅散,恼她:
“没一句中听的。”
周韫撇了撇嘴,不着痕迹对他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爷想听好话,作甚来妾身这儿。”
这番低语,不亚于在傅昀耳边说一般,傅昀听得一清二楚。
不待闷气起,周韫就眨眸,话题一转:
“爷几日未回府,可有念着瑾儿?”
她话中瑾儿,是她自己给起的小名,意为美玉,在她心中,她的孩子堪比美玉甚好。
傅昀觑了她一眼。
不然当他一回府,作甚就径直朝锦和苑来?
他没说,可周韫明显从他眼神中读出这一层意思,顿时恼得抬脚踹他:“既是为了瑾儿来的,直接去偏房就可,作甚来扰妾身清梦?”
傅昀攥住她脚踝,叫她不得动弹,拧眉斥她:
“身子好了?就这般闹腾?”
周韫咬唇,抽了抽腿,不乐意搭理他:“好与不好,与爷何干?”
傅昀将她放开,拿起一旁锦被盖住她,低头平静地说:“和我无关,那还和谁有关?”
一句清清淡淡的话,叫周韫稍怔,背过身子,嘀咕:“爷总说好话哄我。”
傅昀垂眸看了她一眼,无声地摇了摇头。
这话该由他说才是。
总是用得着他的时候,她才会说两句好听的话来哄他。
除此之外,想听她一句软和话?
傅昀心中没好气地冷呵了声。
一直等到周韫再睡着,傅昀才起身,去了偏房。
瑾儿裹着襁褓,被放置在摇篮中,许是刚用过膳,睁着黑溜溜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傅昀。
傅昀抚了抚他脸颊,倏地,手下小人儿眨了眨眸子,和他那娘亲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般。
还不待傅昀多想,就见那小人人嘴一瘪,哇地哭了出来。
傅昀顿时手忙脚乱,将手收了回来,他似有些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他朝外看了眼,见么有动静,松了口气,拧眉:“这是怎么回事?”
嬷嬷忙说:“王爷放心,小主子只是可能对王爷有些陌生。”
傅昀脸上神色一僵。
陌生?
他觑了眼呀呀叫唤的小人儿。
他之前日日来看这小人,不过几日没来,就成陌生人了?
倒真和他那娘亲一样,小白眼狼。
傅昀匆匆回府,受了一肚子气,又匆匆离开。
周韫醒来后,得知偏房的事情,笑得前翻后仰。
时秋忙护着她,不禁替王爷说了句话:“娘娘,小主子忘了王爷,你怎还这般高兴,若王爷看见,恐是要生气了。”
周韫眉眼含笑,撇了撇嘴,呸了句:
“活该。”
时秋无奈,只好说:“日后还是得教小主子认认王爷。”
“凭甚?”周韫打断她,嗔道:“本妃日日哄着,活该瑾儿和本妃亲近,他心中不乐意,就也效仿本妃,日日来看瑾儿。”
她心中嘀咕着,生瑾儿,皆她受苦,如今,总该他出一分力气。
否则,凭甚叫瑾儿和他亲近?
时秋无奈,自家主子委实小气得紧,这些得失也要和爷计较。
笑罢,周韫抬手轻抚额,似想起什么,透过楹窗看了下,她轻声说:“爷既然回来,那太子一案总该了结了。”
不管傅巯生前如何,圣上还不至于连这死后的殊荣都不给。
时秋点头:“听闻东宫已经挂起了白绫。”
与此同时的大理寺。
沈青秋住大理寺几日,脸色越发苍白,他闷咳几声,身上素净的青衫都似黯然了些。
在他身前,竹铯一脸冷汗地跪在地上:
“大人,这下可该怎么办?”
怎么办?
沈青秋额头冒出些许虚汗,他咬声说:
“备马!”
竹铯错愕:“去哪儿?”
“贤、刑部!”沈青秋原想说贤王府,可在出口时,却又生生变成了刑部。
傅昀刚到刑部,就听闻沈青秋来了,有些惊讶:
“大理寺清闲了?”
沈青秋闷咳了几声,拱手行礼:“不知殿下可否有时间,子安有一事欲和殿下说。”
傅昀不着痕迹拧起眉。
纵沈青秋曾提醒他过多,却都有关周韫罢了。
如今有何事要和他说?
他颔首,小德子带着人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口。
只须臾,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什么落在地毯上的声音。
小德子惊讶,回头看,就见竹铯额头冷汗未消的模样,他一愣,心下稍沉,知晓有大事发生了。
房间里,傅昀袖子中的手捏紧扳指,半晌,他才堪声说:“你说什么?!”
沈青秋额头虚汗越多:“如今在东宫的那具尸身,不是太子的!”
傅昀脸色稍难堪,若沈青秋说的是真的,那傅巯现如今在何处?
“你何来的消息?”
沈青秋摇头:“消息从何而来,恕子安不可告知,但消息必定千真万确。”
房间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侧妃上位记 第130节
隔了好半晌,傅昀抬起头,冷声问向沈青秋:
“即使这消息为真,沈大人又为何要来告知本王?”
为何?
沈青秋稍顿,他抬头深深看了眼傅昀。
须臾,他低垂下眸子,平静开口:
“……为一故人罢了。”
第106章 出事
进了九月,贤王府开始忙碌起来。
傅昀早早来了锦和苑,坐在榻上,觑了眼嬷嬷怀中的瑾儿,又看向梳妆台前的周韫。
等了半晌,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还要多久?”
听他催促,周韫就心生烦躁:“爷着甚急?若不耐等,就先去就是。”
她将近一年未曾施过粉黛,今日这般大的日子,还不容她好生打扮一番?
傅昀额头一阵阵抽疼。
府中上下,敢待她这般大胆的,恐只有她一人了。
似想起什么,周韫回头,余媚横生,她斜着眸子,问:“王妃身子可好透了?”
不待傅昀回答,她又堪堪嘟囔地添了句:
“虽说按规矩,到时该由王妃抱着瑾儿,可瑾儿尚小,王妃身子若未好透,妾身这心中可不踏实。”
说罢,周韫转回头,就见铜镜中的女子撇了撇嘴。
都说自请下堂,作甚还赖在王妃的位置上不下来?
不过拜那日庄宜穗逼迫所赐,这近一月,傅昀都未踏进正院。
周韫心中呸笑,也不知庄宜穗折腾这么一出,图个什么。
傅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眸看了眼玩着自己小手的瑾儿,尚一月,他倒长得白白嫩嫩,不似刚生下来时皱皱巴巴的模样,眸子胡乱睁着,倒是丝毫不怕生。
他抬手抚额,无奈道:“那你想如何?”
她既这般说了,必然心中打了不知什么鬼主意。
周韫从铜镜中和傅昀对上视线,眉眼含笑似透情,她绕着帕子,道:“昨日姐姐都还罢着请安,恐今日身子依旧不得好,不若爷叫姐姐好生休息?”
她说得好似简简单单,傅昀却一阵头疼。
这般心思,她不早说,非要待今日,才说出来叫他为难。
周韫若知晓他心中所想,必要呸一句,她若早说,那庄宜穗岂不是早早就病好了?
傅昀瞥了她一眼:“莫闹。”
周韫撇了撇嘴,谁和他闹了?
不应就不应。
待她收拾好,和傅昀到了前院,已然是辰时左右,府中宾客该到的皆到了。
周韫一眼就看见了庄宜穗。
她站在前院中间,脸色尚白,却透着温和的笑,仪态万分地招待了众人。
周韫脚步一顿,她抬手拢了拢青丝,垂眸敛下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傅昀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她:
“怎么停下了?”
那边庄宜穗注意到这边动静,斜眸过来,和周韫对上视线,刹那间,她勾了勾嘴角。
瞧,周韫往日在府中再得意又如何?
妾终究是妾,上不得台面!
即使是她孩子的满月礼,受旁人道喜的,也不会是她!
周韫扯住帕子。
身边时秋及时扶住她,低声说:“娘娘,且忍忍。”
今日是小主子的满月礼,叫其圆满,这才是重中之重。
旁人也看见他们,皆围上来和傅昀说话道喜,太子身死,傅昀如今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庄宜穗从一群诰命夫人中过来,她垂眸去看襁褓,似有一抹暗色闪过,她温和笑着说:“礼仪将要开始了。”
言下之意,该将瑾儿交给她了。
说罢,庄宜穗就要伸手去抱瑾儿,周韫拧眉拦住她,庄宜穗挑眉:“妹妹怎么了?”
周韫紧了紧帕子,她垂下眸子,若无其事地说:
“王妃身子还未好,不敢劳烦王妃亲自抱他,段嬷嬷,你陪着王妃一起过去吧。”
庄宜穗眯起眸子,盯了周韫一会儿,须臾,她笑着说:“妹妹这般贴心,那本妃可就躲懒了。”
周韫扯着嘴角笑了笑,及其敷衍。
本就是撕破脸皮的关系,若不是瑾儿的满月礼,周韫又怎会浪费时间在这儿看她装模作样。
段嬷嬷抱着瑾儿跟庄宜穗离开,周韫身边顿时空落落的。
道喜的人分两方,一方在傅昀身边,一方是女眷,皆围在王妃身边,倒是显得她颇有些多余了。
时秋怕她心中不舒坦,担忧看过去:
“娘娘,您身子未好全,先坐下吧。”
周韫抿紧唇,闷声自嘲道:
“这场景,本妃就是回去了,恐也没甚关系。”
时秋低了低头,不敢接这话。
本来娘娘就可不用来的,可娘娘在院子中憋了许久,好不容易可热闹了分,怎会不出来?
可如今,这出来了,还不如不出来。
“侧妃!”
顾妍远远地过来,就见周韫身边冷清光景,当下就猜她心中不会好受,忙走过来。
一见周韫模样,就知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周韫看见她,扯了扯帕子,眸中似透了分委屈。
顾妍见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拉着她到一旁坐下,左右无人,她轻声问:“委屈了?”
周韫别过头,嘴硬道:“不委屈,且叫她嚣张这一日。”
顾妍见她这模样,轻笑着叹了口气:
“往日,我皆道为妾的日子难过,可如今见你府中情景,才知,这正室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周韫听得瞪圆眸子,抱怨地说:
“姐姐你说甚呢?你究竟是帮她,还是帮我啊!”
顾妍嗔了她一眼,说甚帮不帮的?
莫非她还说错了不成?
庄宜穗受了她多少委屈?如今这不过一日,她就受不得,该有多霸道?
顾妍陪她坐了一会儿,就起了身。
周韫纳闷:“姐姐不陪我说话,要去哪儿?”
顾妍听她这话,步子停住,回头斜了她一眼:
“你现在是看她抱着瑾儿心中不舒坦,不亲自看着又放心不下,可不得劳累我去帮你看着?”
一时,周韫脸色讪讪,窘迫得脸红耳赤,却没再出声拦她。
顾妍走后,周韫身边就彻底冷清下来,她心中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周韫低头捧起一杯盏,刚欲抿,忽地手肘被撞了下,酒水洒了她一身,她差些惊呼出来。
撞到她的奴才,低着头,吓得砰一声跪地: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周韫心中的气还未升起,见他这般大动静,快要引起旁人看过来,立即拧眉打断他:“行了,赶紧下去吧。”
周韫看着自己一身狼藉,心中甚不舒坦,今日一进这前院,就所有事都和她犯冲。
她咬唇看了眼跟在庄宜穗身边的瑾儿,才泄气地吩咐:“去和爷说声,本妃回院子换衣裳,叫他仔细着瑾儿。”
说完,周韫就快速地朝锦和苑走去。
庄宜穗回眸,看着周韫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周韫回到锦和苑时,口中还在和时秋呸着:
“真是晦气。”
时秋忙道:“说不得说不得,今日是小主子的好日子,可说不得这两个字。”
话罢,她有些纳闷地说:
“时春今日怎么没迎出来?”
周韫步子猛然一顿,觑了院子一眼,隐隐察觉不对劲,倏地脸色一变,拉住时秋:“回去!”
砰
侧妃上位记 第131节
似一阵风刮过,锦和苑的门砰一声关上。
一个穿着府中下人衣裳的奴才低着头,一步步从门口走近周韫。
周韫掐紧手心,四周打量一眼,心下狠狠一沉。
这般大动静,锦和苑竟一个奴才都没有出来。
周韫拧起眉,强装镇定:“你是何人?这可是贤王府内,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那奴才稍稍抬起头,露出一双温煦似含笑的眸子。
倏地,周韫瞳孔一缩:
“怎么会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傅巯彻底抬起头,唇角勾着笑,温和看向周韫:
“韫儿,你我自幼情分,如今见孤没事,怎一点欢喜也没有?”
时秋慌乱将周韫护着身后,周韫心中生起不安。
傅巯没死?
可他来找她作甚?
这般大费功夫,总不会来找她叙年幼时那所谓的情分?
第107章 挟持
前院中,嬷嬷过来催流程,傅昀手中捏着杯盏,招来张崇:“侧妃还未回来?”
张崇摇了摇头。
倏地,傅昀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这不是周韫的作风。
那人将瑾儿看得甚重,即使不想看见庄宜穗,也不会放任瑾儿在此,一去不复返。
就是这时,庄宜穗走过来,提醒道:
“王爷,快到吉时了,客人都到了。”
傅昀觑了她一眼,平静地说:“侧妃还未回来。”
庄宜穗早就在那日对他死了心,如今听了他这话,心中竟毫无波澜,她稍蹙眉,似关切:“妹妹她恐也不想叫瑾儿错过吉时的。”
觑了眼她脸上看似关切的神色,傅昀心中倏地莫名升起一抹不安。
他渐渐眯起眸子。
依着庄宜穗的心思,对瑾儿和周韫,该是厌恶至极。
能叫她这般积极地想要进行流程,才颇为不对劲。
按理说,她不该是巴不得瑾儿错过及时才对嘛?
至于,是她识大体?傅昀早就对她不忘想了。
庄宜穗不知他在想什么,催促地唤了声:
“爷?”
傅昀回神,冷下脸:“不必!”
“去锦和苑,看看侧妃怎还未来?”
张崇不敢磨蹭,立刻应声。
眼见着张崇往锦和苑而去,庄宜穗脸色忽地生变。
与此同时的锦和苑中。
时秋跌在地上,手被蹭破了皮,溢出了些血迹,她惊心胆颤地看向周韫方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想要护住周韫,却被傅巯踢开。
砰一声,时秋半跪在地上,膝盖顿疼。
周韫心中有惊恐,却也被傅巯气到,挣脱着傅巯攥着她的手:“时秋!”
傅巯脸上稍闪过不耐。
他蹲下来,擒住时秋下颚,拇指在时秋脸颊轻抚了抚,刹那间,时秋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知晓傅巯那怪癖的周韫瞳孔睁大,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傅巯!你大费周折地来寻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傅巯拍了拍时秋的脸颊,温和笑了笑,似有些无奈地抬头看向周韫:“孤想要什么,韫儿心知肚明。”
稍顿,他睨了眼时秋,呵笑:“往日孤只顾韫儿,倒不知你身边的丫头皆养得水灵。”
时秋害怕地身子抖了抖。
周韫心中呸了一句,若非怕惹怒了他,恐就要直接啐他一句变态。
若非他那见不得人的爱好,他至于被关进大理寺吗?
事到如今,竟还死性不改。
周韫掐紧手心,努力平静下来,拧了拧眉,似不解烦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巯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韫儿自幼变脸功夫就甚好,你这点小伎俩还瞒不过孤。”
“孤原先是想等父皇将安虎令找到,也省了孤的力气,可父皇动作太慢了些,孤亲自做了出戏,给他寻了正大光明的机会,竟还未搜出什么来。”
傅巯摇头叹了口气:“不得已,只好孤亲自来见韫儿了。”
周韫心下狠狠一沉。
安虎令在她手中的事,傅巯为何会知晓?
他这一出,究竟算计了多少?
将安虎令交出去?
自是不可能,她连傅昀皆未给,凭傅巯,他也配?!
周韫拧了下眉,似怔了下才反应过来:
“安虎令?”
她倏地冷呵一声,讽刺:“你觉得历代圣上所寻不得之物,会在我手中?”
“真不知我是不是要感谢太子殿下这般能看得起我!”
傅巯只勾唇,含笑看着她表演。
周韫背后冷汗渐多,忽地,时秋传来一声疼呼,周韫忙看过去,就见傅巯的手不知何时刺破了时秋的脸,殷红的血珠渗在白皙的脸颊上,甚是恐怖刺眼。
时秋疼得眼泪直掉。
“你疯了吗?”周韫怒不可遏。
她自己的奴才,她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大骂,容得旁人这般对待?
傅巯捻了下手指上的血珠:“韫儿莫要和孤耍嘴皮子了。”
他对周韫尚有了解,心思算歹毒,却又矛盾地重情重义。
这丫鬟伺候她十余年,必然不会轻易放任他这般对待。
更何况,他手中持有的筹码,怎会是这一个奴才?
傅巯话音甫落,忽地头上一疼,下一刻,他手被人掰开,周韫拉住时秋就要跑,却被傅巯一把拽住。
皇室子弟自幼习武,周韫挣扎的那点力道对傅巯来说,不痛不痒。
时秋惊恐:“娘娘!”
周韫掰着傅巯的手,对时秋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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