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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王室的尊严,贵族的忠诚,统治的安定你知道父亲要费多少力气收拾你的烂摊子吗?就因为你管不住下半身?

    凯挑了挑眉毛,心里不以为然。

    嗯,大概知道在复兴宫里被抽的鞭痕还历历在目。

    还有一大堆抚慰封臣的恩封手令跟御赐特别是那个被全王都知晓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但凯敢肯定,那个喜欢听自己老婆惨叫声的懦夫靠这个换来了升官,指不定多开心呢。

    这还不够吗?

    每次我们以为你会安分守己痛改前非的时候,你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告诉大家:你还是那个最让人作呕的丑角。

    凯发现自己在微微颤抖。

    我们的敌人真该感谢你:你以一己之力,就让我们的姓氏和家族变成了这个国家最大的笑柄。贺拉斯的眼神就像军营里的军法官。

    看,这就是他们在意的。

    姓氏。

    家族。

    真是老掉牙,还有其他的吗?

    凯在心底嗤笑一声,打定了主意:我要跟他对着干。

    这个一脸自大的混蛋。

    而他知道怎么惹恼贺拉斯。

    凯一副没心没肺毫不在意的样子,哼笑道:笑柄?

    不清楚,反正那夜里,爱丽舍夫人倒是笑得挺开心我的意思是,谁不喜欢探讨诗歌呢?

    凯满意地看见,贺拉斯的脸色越发黑沉。

    没错,他越生气,自己就越开心。

    如果这个该死的肌肉男真以为他能

    凯摊开双手,挑衅地笑着:

    当然,你也许不理解,你也许更喜欢在军营里,每天夜里跟几千几万个大糙汉子一起摩肩擦背汗水淋漓地

    下一秒,黑衣的贺拉斯突兀地一晃右臂,五指如鹰爪抓出!

    啪!

    他死死扣住凯的肩关节。

    凯一颤,为突然而来的疼痛抽气嘶声。

    他下意识地举起手,手忙脚乱地抵抗着贺拉斯的五指紧锁。

    但他的兄弟不知道使了什么技法,左手一闪一挥,凯的右手腕就一阵麻木,随即无力垂下。

    这就是你的能耐?

    贺拉斯眼神如刀地逼近了他,手上的力度缓缓放大,疼得凯浑身冒汗:连颗鸡蛋都打不破你到底是怎么上女人的?让她们来操你?

    该死,该死,该死!

    凯抽搐着脸,颤动着肩膀,侧过身子,竭力反抗着那只铁钩般的粗糙大手,想要摆脱钳制而不得。

    可恶,可恶,这个该死的肌肉男,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哭啊,喊啊,就像以前一样,可惜母亲不能再来救你了

    贺拉斯的眼里仿佛带着风暴:

    或者像三年前一样,继续懦夫般地离家出走?哦,我忘了,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根本连寒堡都到不了,就身无分文地倒毙路边了还是我的部队把你给拎回来的?

    凯想踢出右腿,却被未卜先知的贺拉斯提前踹开脚踝,无功而返。

    贺拉斯身后,两个同样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人家的王子侍从官波克和萨奇仿佛对自己的主人动手训人习以为常,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就默默退开几步,看向别处,留出空间给他们的王子殿下。

    告诉我。

    多少年了,贺拉斯的声音很可怕,手上越发用力,凯也被逼着慢慢弯下膝盖: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做一个废物,不做家族的耻辱,不拖我们的后腿?

    肩关节连带着锁骨传来一波一波的剧痛,凯几乎要疼晕过去了。

    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像锅里的那颗老鼠屎一样,碍我们的眼?

    凯憋着脸,故作强硬地回瞪着他的哥哥。

    他没有放声求饶,也没有高声惨叫,更没有低头认错。

    他不能认输。

    不能示弱。

    特别是在这个疯子面前。

    就像以前一样。

    不能!

    什么,时候?

    凯扭曲着脸,就着模糊的眼眶,倔强挤出一个痛苦的笑容:

    也许,永远不能?

    显然,贺拉斯不满意他的回答。

    第二王子那常年在军旅生涯中锻炼出来的臂肌微微颤动。

    下一秒,凯就感觉到扣在肩膀上的大手变换了姿势,随之而来的是锥心的剧痛!

    凯疼得脸色都白了,不由自主地缩紧身子,期望能减缓疼痛。

    他得离开这这是凯浑身上下每一个部分都在不自然地提醒主人的事实离开眼前这个该死的肌肉猛汉。

    瓦尔大概还在门口跟兄弟扯皮顺带放风,卡纳被勒令回家反省,凯的侍从官是指望不上了

    而他们下方,王室卫队们肯定看见了,但他们却尽忠职守地站在岗上,视而不见。

    凯不得不后悔起先前自己对待他们的恶劣态度。

    正在此时。

    我不是想打断你,贺拉斯。

    一个利落有力,却又清新悦耳的男声从前方的阶梯上响起,带着些许戏谑:

    可你们似乎挡住楼梯了?

    贺拉斯不客气地冷哼一声,他的手因为这声呼喊而稍稍放松。

    好歹没那么疼痛的凯松了一口气。

    但贺拉斯看也不看他。

    第二王子的侍从官,波克和萨奇退让到一边,对着新来的男人微微躬身。

    这个男人身量修长,却不显干瘦,肤色白皙,却并不柔弱,当他踏下台阶抬头望来,更是给人一股眼前一亮的清新感。

    虽然看过了无数次,但凯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他还是贺拉斯,都在跟那个男人对视的瞬间,再次被他的面容吸引,甚至一时忘了痛苦。

    无他,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

    太英俊了。

    他面目的棱角仿佛是某位大师亲自凿刻而出,每一分每一毫都恰到好处,既不锋利突兀,也不流于平庸。

    他浑身上下的气质自然优雅,又昂然飒爽,不笑时如同静画,处处精雕细琢,一笑则如光芒绽放,让人一见忘怀。

    而他的眼神更是其中鬼斧神工的一笔,明亮时如有漩涡,勾魂夺魄,黯淡时散发忧郁,令人心疼,直视则寸寸真诚,睥睨则自有威严。

    看看他的这副痞子样。

    贺拉斯的手掌依旧扣住面色惨白的凯,头也不回: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他会是兄弟,还分享同一个姓氏?

    俊俏得动魄惊心的男人看了凯一眼,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仿佛鲜花绽放,晃得凯眼前一花:

    是啊。

    有时候我也在奇怪这一点。

    新来的英俊男人耸了耸肩。

    凯开始微微颤抖。

    兄弟。

    这就是他的兄弟。

    他的家庭。

    还有他该死的血脉。

    他情愿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凯咬紧牙齿,重新抬起头,狠狠呸声:是啊,为什么呢?

    问我们的母亲去吧。

    贺拉斯面色一寒,手指发力。

    凯感觉自己的肩膀又开始痛了。

    但就在这时,一旁的漂亮男人却轻轻咳嗽了一声。

    算了,贺拉斯。

    你的时间比这家伙的宝贵得多,不值得浪费时间。

    漂亮男人指了指头顶,顶着男女通杀的笑容:

    再说了,这儿是他的大厅。

    他的地盘。

    不合适。

    这句话起了效果,至少贺拉斯沉默了一会儿。

    凯依旧竭力抗争着哥哥的关爱,但他的挣扎努力毫无用处,就像给贺拉斯挠痒痒。

    过了几秒,第二王子像是想通了什么,终于放开了手。

    脱离钳制,凯泄气一般向后靠上墙壁,喘着粗气,揉着肩膀。

    他看了看那个新来的漂亮男人,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喊出新来者的名字:

    海曼。

    如果有人问凯,有什么比大早上碰见一个混蛋兄弟更糟糕的事情,那答案一定是:

    碰见两个混蛋兄弟。

    没错,海曼·璨星。

    他最小的哥哥。

    凯愤愤地盯着海曼,敏感地发现对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高傲,充满了嫌弃和鄙夷。

    最重要的是

    妈的,他为什么长得这么帅!

    不得不承认,在几兄弟里,凯和海曼都长得随母亲,但要说起来,海曼才是真正继承乃至发扬了母亲美貌的那个人。

    嗯,用美貌来形容可能有些不准,可事实上,用男性的形容词来形容海曼会显得太粗鲁太糙直,可是用偏女性的赞美语又有些过于阴柔过度,力量不足。

    所以,凯为他找了一个既不会过于粗鲁阳刚,也不会被误认为是女性的外号:

    娘娘腔。

    虽然凯敢肯定,所有亲眼见过海曼人都不会同意用这个词。

    但凯能有什么办法呢,世界上的词汇就那么多不是么,总得选一个?

    这可绝对不是因为他嫉妒海曼的样貌,嗯,可能有那么一点儿吧,但绝对不多。

    虽然凯永远不会忘记,任何舞会上,海曼·璨星才是那个最吸引眼球的男人。

    多少年了,王都女士们(也许还包括某些男士凯恶毒地想)在舞会上的目光第一落点和最想春风一度的人排行榜第一位,都由这个娘娘腔牢牢把持,从未动摇。

    偏偏这个娘娘腔还深谙欲擒故纵欲取必予的高深道理,装模作样,故作清高,从来对殷勤和暗示不假辞色,从而让女士们更加为之疯狂。

    这个虚伪至极深藏不漏的伪君子,把同样留着王室血液的凯,衬托得就像是满身俗气有洞就钻的下三滥街头嫖客。

    还有每一次,海曼盯着他看的那种鄙夷眼神

    一个机械而乏味的声音加入了这场对话:

    殿下们,有什么问题吗?

    随着脚步声靠近,一个卫队装束的长脸男人出现在上方的阶梯,居高临下俯视着三位王子。

    看见这个人,贺拉斯眯起了打量的眼睛,凯则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第四王子海曼耸了耸肩,得体地颔首回应,声音悦耳,笑容璀璨:

    没有,萨克埃尔勋爵,只是久未谋面的兄弟叙旧。

    勋爵点点头,却没有动作,只是眼神灼灼地盯着他们三人。

    似乎在等待什么。

    贺拉斯明白了过来,他咧嘴轻笑,再也不看靠着墙喘息的凯,带着他的侍从官,走下阶梯,扬长而去。

    萨克埃尔目送着他的背影远走。

    凯这才大劫已过般地呼出一口气。

    海曼轻笑一声,转向头顶的萨克埃尔。

    你知道,勋爵,我兄弟一直很欣赏你他觉得你应该在他的军营里为国效力,而非在王室卫队里。

    长脸的男人面无表情:

    我知道。

    海曼挑了挑眉,看了他很久,始终没有等到更多的话了。

    好吧。

    第四王子叹了口气,这才点点头:

    他大概就喜欢你这一点。

    萨克埃尔没有说话。

    海曼转过身,伸手去扶靠着墙的凯瑟尔,却被不领情的凯一把甩开。

    所以你现在跟他一起混了?

    凯冷冷地看着他:在兄弟间左右逢源,而这让你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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