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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那我希望,接下来的消息能让你感兴趣。”

    泰尔斯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自然而恍然:

    “消息”

    基尔伯特轻轻颔首,面色重新严肃起来——每到这时候,泰尔斯就会想起怀亚,想起对方看到罗尔夫时的表情。

    但外交大臣的下一句话让王子的思绪也凝重起来。

    “最新到的信鸦,从北方来的。”

    北方。

    泰尔斯皱起眉头:

    “是普提莱和怀亚”

    “不是。”基尔伯特摇了摇头,面色却无一丝放松:

    “但是……”

    只见外交大臣策马靠近了一点,声沉字重:

    “数天前,龙霄城完成了战争动员。”

    龙霄城。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词,泰尔斯的指节微微捏紧。

    基尔伯特的话在继续:

    “一万人所组成的远征军集结完毕,准备前往祈远城,加入战局,西征自由同盟。”

    泰尔斯深深皱眉。

    那个瞬间,仿佛所有关于北地的记忆都回到了脑海中——战争,逼婚,动员,龙霄城听政日里所发生的一切。

    一万兵力。

    泰尔斯回忆着自己对龙霄城的印象。

    对龙霄城而言,不多也不少。

    那么……

    “领兵的贵族是谁”

    星湖公爵表情凝重:“这场仗,由谁来打”

    基尔伯特点了点头,准确地报出信息:

    “狩郡与折纸郡的领主,卡恩克尔凯廓尔伯爵,将担任龙霄城远征军的副指挥官。”

    克尔凯廓尔。

    泰尔斯的脑海里浮现出英雄之厅里那个独臂伯爵的坚毅脸庞。

    他叹了口气。

    “果然,统军的是龙霄城里最能打的那……”

    但说到这里,泰尔斯却微微一愣:

    “等等,基尔伯特。”

    “你刚刚说——‘副’指挥官”

    王子惊异地望着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抿起嘴唇,点了点头。

    等等。

    克尔凯廓尔只是副指挥官,那就意味着……

    不。

    泰尔斯脸上难以置信的惊诧越来越大。

    基尔伯特话语肃穆:

    “根据最近的消息,龙霄城沉寂二十年后的第一次大规模挥军远征……”

    “由那位稚嫩的沃尔顿女大公戎装挎剑,挂帅统军。”

    “上阵亲征。”

    女大公……

    上阵……

    亲征……

    那个瞬间,泰尔斯呆怔在原地。

    而基尔伯特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静静等待,把王子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的眼前似乎重新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在黑暗中哭泣着问他,自己能不能逃跑的身影。

    瘦弱。

    单薄。

    委屈而无助。

    弱小亦孤独。

    扒着他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后。

    瑟瑟发抖。

    “哦……”

    “这样啊……”

    星湖公爵怔怔地收回表情,下意识地点头,喃喃自语。

    “哇噢。”

    他僵硬着脸,却强迫着自己喊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但没人知道,此刻的他是如此感觉奇特。

    五味杂陈。

    难以言喻。

    但下一秒,他脑海中的那个身影回过身来,露出一张他同样熟悉,却全然不一的面孔。

    那张在强压下含着晶莹,汗湿了额头,却仍努力撅着小嘴的脸蛋。

    顽强。

    倔强。

    固执而不屈。

    坚毅且刚强。

    站在最高的座位前,站在万千军队中,振臂而呼。

    一呼百应。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

    久得连基尔伯特都忍不住发声提醒的时候。

    “所以他们成功了,”泰尔斯幽幽开口,努力忘掉不必要的画面,强迫自己开始考虑更实际的东西:

    “祈远城的罗尼,戒守城的莱科,还有龙霄城的沃尔顿——埃克斯特的三城之盟。”

    “他们终究站在了一切。”

    泰尔斯的语气依旧空洞,但他的精神渐渐恢复,大脑转动起来:

    “面对伦巴所挑动的西方动乱。”

    想到这里,星湖公爵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那我们呢”

    换了别人,面对这样的提问也许摸不着头脑,但基尔伯特知道他要问什么。

    外交大臣缓缓出了口气。

    “如您所见,既然您已经归来,而西部前线也风波平息……”

    基尔伯特嘴角微弯:

    “那无论是威廉姆斯男爵麾下的王室常备军,还是西荒众领主辛苦募集的征召兵,就没有理由再留在荒漠里,费时费力地巡逻了。”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所以,失去星辰牵制,势单力弱的自由同盟,孤城独守,面对北地三大雄城,面对近乎小半个埃克斯特王国……”

    星湖公爵睁开眼睛,这一次,他变得冷静而凝重:

    “战局已定。”

    “自由同盟……完了。”

    基尔伯特没有说话,只是颔首默认。

    几秒后,泰尔斯嘴角一翘,心情轻快起来。

    “这下,该轮到查曼王头疼了。”

    他饱含笑意地看着基尔伯特:

    “我逃了出来,星辰也撤军了,所以伦巴既失去筹码,也失去理由。”

    “他无法再以星辰作刀,威逼自己的封臣俯首听命。”

    泰尔斯想起那位咄咄逼人的弑亲之王吃瘪的样子,只觉得刚刚故乡不再的愁绪一扫而空,连呼吸都格外舒畅。

    “而另一边,龙霄城加入罗尼一方,祈远城忧患将解。”

    “黑沙领还多了一个敌人,反对国王的声势只会不降反升。”

    泰尔斯哼笑一声,在马上轻轻摊手:

    “伦巴两面落空。”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位老对手阴沉着脸,强压怒火,对他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了……

    基尔伯特咳嗽了一声。

    “事实上……”

    “殿下……”

    外交大臣的话有些犹豫,这引起了泰尔斯的注意:

    “几周前,在您逃离埃克斯特不久,而龙霄城听政日的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

    基尔伯特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泰尔斯心中一沉。

    外交大臣不自然地呼出一口气:

    “那时候,查曼王就赶回了黑沙领。”

    基尔伯特提起马缰,凝重地看向远处。

    “短短数天之间,查曼一世拜访了几乎每一个反对他的麾下封臣。”

    泰尔斯狠狠皱眉。

    “拜访”

    王子想起了查曼王亲抵龙霄城的所谓“拜访”——无论是拜访他,还是拜访英雄大厅,突觉不妙。

    观察着泰尔斯的表情,基尔伯特微微叹息:

    “秘科得到的情报有限……”

    在泰尔斯不妙的预感和难看的表情下,基尔伯特板着脸道出实情:

    “但是显然,随着国王声称要征召他们的军队远赴西方,黑沙领内一直在抗税的门德和德文森家族首先屈服,表态重回国王的旗下——其中蹊跷未知。”

    泰尔斯心情一凉。

    “伦巴麾下,最靠近再造塔的伊卡家族,大概是担忧特卢迪达大公跟伦巴暗通款曲,他们不等国王登门,就撤回抗税号召,主动向黑沙城输送了这个季度的粮税。”

    王子握着马缰的手越来越紧,整个人更是不自觉地绷直。

    然而基尔伯特的叹息还在继续:

    “一天之后,德高望重、与前任黑沙大公有过命交情,同时也是反对查曼王最激烈的老佩鲁诺伯爵突发旧疾。”

    泰尔斯开始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卧病在床,无法视事,所以,佩鲁诺的儿子接过领地大权,一改父亲的政策,亲自出城,热情迎接查曼王的巡视。”

    在星湖公爵近乎震惊的眼神下,基尔伯特不甚愉悦地道:

    “而最后两个负隅顽抗,拒不开门迎纳国王的实封家族……他们得到了惩罚。”

    泰尔斯咬住了牙齿。

    “惩罚”

    基尔伯特点点头,眼里表现出星辰狡狐难得一见的忌惮:

    “在以上四大家族的拥护下,查曼王兵临城下,歃血宣战。”

    “整整两座城堡……火炙骑士亲自领衔,黑沙大军势如破竹。”

    “一日战胜,三日破城。”

    基尔伯特的凝重与警惕已经提高到极点:

    “按照北地人的古礼,他们把不敬王命者的头颅吊上城门,以儆效尤。”

    “国王还在刑场上,就地剥夺了一个伯爵与一个子爵的头衔——把他们的继承人贬为庶民。”

    听着基尔伯特的话,泰尔斯几乎不能调整自己的表情——似乎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北地飘来的冰雪。

    基尔伯特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不止如此,当日,查曼王借




507.第501章 焦虑
    第501章 焦虑

    复兴宫。

    泰尔斯对于这座宫殿的记忆很模糊。

    很久很久以前,对于在街头讨生活的乞儿们而言,那座远在好几个街区之外,坐落在大道的尽头的“国王大屋”,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神秘而威严,朦胧而厚重。

    他们只能在冥夜神殿那夸张滑稽到偏差失实的戏剧表演里,认识这座与复兴王共享称谓的传奇宫殿,是(在冥夜的护佑下)如何地来历不凡,经历无数,而屹立不摇。

    或者从喝得东倒西歪的酒徒们“我跟你说,我认识某某某,他有个朋友就在复兴宫里工作,那地方啊是这样的……”之类参差不齐的言论里稍稍了解,管中窥豹。

    再或者,在外出乞讨时,怯生生地把头探出陌生而整洁的街巷,在行人的匆匆身形间一瞥那座宫殿的巨大剪影,留下倒吸凉气的震惊和难以移目的艳羡。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六年前。

    持续到泰尔斯命运的转折。

    星湖公爵缓缓闭上眼睛。

    但是……

    但是哪怕他成为了王子,成为这座宫殿名义上的继承人,泰尔斯才发现,自己依旧不了解复兴宫。

    六年前,他初入复兴宫,却是在遭遇刺杀,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被人背进宫墙的。

    六年前,他离开复兴宫,却是在北上在即,精神恍惚的状态下,在马车里离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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