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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罗强拿到手里一看:“红牛啊。”
邵钧蔫儿唧唧低声哼道:“补充体能的。”
罗强嘴角浮出小表情,难得心情畅快,也难得看见三馒头心情这么好,逗了一句:“补什么体能?这玩意儿就是勾我火的,喝完了老子夜里睡不着觉。”
邵钧斜眼喷道:“别他妈扯了,你还当你喝的是伟哥啊?”
罗强无声地乐,露出白牙。
场上两个队比分僵持,场下两拨拉拉队扯着脖子喊。
罗强好几次忍不住伸着手怒指;邵钧修长的身形在场边跑来跑去,比场上队员还忙。
大比分1:2落后着,邵钧手里小红旗一挥,冲罗强一摆头:“老二,上,把分儿给我追回来。”
罗强抛下浴巾,整了整背心和大短裤,赤着脚,宽厚的肩膀在y光下泛着铜光。
俩人擦肩而过时,邵钧眼对眼指着罗强:“这场一定得赢,输了我饶不了你。”
罗强从睫毛下递过来一个眼神,哼道:“赢了你就饶了我?”
对方那两位人高马大的,居高临下扣球,顺子在网前拦网没拦住,球从指尖撩起来,空中一道弧线,罗强从后场跑起来,蹿起来一记爆扣,像是特意扣给邵钧看的,扣得对手满地蛙跳……
这场比赛打得昏天黑地,每一局都打到二十七、八分,才能分出胜负,眼瞅着从午后打到傍晚。
罗强穿的短裤,右腿裹一条深蓝s护膝。
休息的空档,邵钧忍不住问:“你腿成吗?不成就别打了……我刚才跟你说着玩儿的。”
罗强甩掉脑门上的汗:“老子马上就赢下来,你等着。”
打到第五局,顺子有一回后仰救球,“哎呦”一声,直接把脚脖子给崴了,疼得直咧嘴,让俩人架着下来。
邵队长这边伤了一员主力大将,对方那啦啦队士气立刻就起来了,拼命叫好。
胡岩不爽了,挣着脖子回了一句:“叫啥?再叫灭你丫的信不信!”
对方叫得更猛,小胡同志g瞪眼使不上力。他个子实在太矮了,打篮球还能混个控卫,打排球就彻底沦为茶水小弟。
比赛到了最白热化紧张的时刻,场地对面的二队阵容里,小周警官把武装带解了,衬衫裤子扒了,一身短打扮上去了。
邵钧这滴溜转的精明眼睛,一眼就瞧见了,站到凳子上指着问:“嗳,嗳,周小滨,你谁啊?谁忒么让你上去的?”
小周警官瞪俩大眼睛,牛哄哄地一晃脑袋:“老子二队的人,老子为嘛不能上?”
邵钧吼道:“废话!你、你、你给我下去,不带你们这么玩儿的!”
周小滨说:“规则里没说管教不许上,咱们这打的是‘警犯混合队’!……是不是啊监区长?监区长你说我能不能上?!”
监区长拎着小红旗,坐在高椅子上当裁判呢,眯着眼睛一挥旗子,上上上,打,热闹,赶紧结束了老子吃饭去,都坐仨小时了累死老子了!
你妈个“警犯混合队”!小邵队长气得一脚扬起一片沙子。
邵钧为啥不想让小周队长上来?周小滨那家伙以前在他们警校就是业余排球队的,身材又高,站直了在网前摞罗强半个头,这不摆明了到最后决胜局,来一招杀手锏,憋着想灭我们吗!
自己这边刚刚伤退一名主力,对方换上一员虎将,邵钧这回彻底坐不住了,骨子里争强好胜的倔脾气,卯上了。
小马警官已经脱了制服,跃跃欲试:“谁怕谁啊?他们敢上混合队,咱也上混合队,我跟罗强打。”
马小川脱掉衬衫,露出一身白条r,白s背心,也很年轻,也帅气着,从罗强身边擦着肩走过,要拉罗强一起上。
邵钧也不知怎的,就看了那么一眼,突然眼球发热,心里膈应了一下,开始不爽了。
邵钧低吼:“川子,你给我回来。”
“就你那两下臭球,还不如我。”
马小川还不愿意下来:“你都多久没打过球了?就你那身子骨……”
邵钧不屑地哼道:“三爷练排球那会儿,你们还不知道在哪混呢。”
邵钧说着把警帽一摘,露出一丛乱得很酷很有型的头发,就地解裤腰带,两只靴子甩出几米远,丢在沙堆上……
罗强站在场边,视线追随着人。邵钧锃亮光滑的肩膀擦着罗强的胸口走过,罗强低声问:“行吗?”
邵钧知道罗强问的什么。
邵钧低声说:“我好着呢,甭担心。”
他确实好着呢,他简直太好了,比罗强都结实。修养生息这半年,浑身贴了一层肥膘,因为见y光少,皮肤都比以前白了,小腰粗了一寸半。
邵钧和罗强俩人在场上,也不需要讨论战术与站位,很默契地一前一后,邵钧站在网前调度,罗强站在后场冲杀。
罗强玩儿了一记跳发球,大力发球直接让对方吃了个“卧果儿”,把球接怀里去了。
邵钧得意洋洋喊了一声,用力地鼓掌,冲罗强笑出一口白牙。
邵钧接发球时姿势半蹲,在网前专心致志,给罗强撅出一个夏威夷大团花风格的p股。原本就很挺很翘的臀部,因为紧张和专注,肌r更加紧绷,小腿勾出两道漂亮的线条弧度,在沙地上灵活地跑动……
罗强就因为看邵钧晃来晃去的大花裤衩,彻底走神,丢了一个球。
那裤衩长及膝盖,外人看着毫无问题,可是看在罗强眼里,简直就是挠他的痒,勾他的魂儿!他甚至能想像得出,裤衩下面裹得那一段白白的r瓤子。邵钧每一步跑起来胯骨甩动,每一回起跳柔韧腰肢迸发出圆月弯弓的爆发力,身形矫健飘忽,左接右挡,活跃得像一只野兔子。
罗强两眼发热,胸口一股暖流蓦地涌出来,热流遇冷,乍暖还寒的滋味儿,心肠发软。
俩人真是,多久没这样过了……
c场边走廊下落叶缤纷,季节变幻,时光仿佛在两人眼前翻过了重重的一页,千帆过尽似的,让两个人对视的眼都有些恍惚,动容……
一大队啦啦队开始疯狂,大伙齐声喊着,邵队加油!强哥牛!
喊着喊着就变味儿了,变成“邵队强哥都牛”,“g死他们”,乱七八糟什么都喊出来了。
邵钧站在网前,背对罗强,两只手摸到背后,右手迅速伸出两根指头,悄悄打了一个暗号。
这是排球比赛的惯常j流方式,对手都是自己人,喊话互相都听得见,所以邵钧背手给罗强打暗语,两只手在团花裤衩后p股上一翻,罗强就瞧见了。
罗强明白了邵钧的意图,于是低手发球,偷袭对方场地右侧,对方迅速组织进攻,周小滨黑塔一样的身形扑过来,4号位企图强攻!
小周警官高高跃起,一条铁臂重炮扣杀,邵钧突然从中线位置杀上网,身体斜着窜出来,双手拦网,拦了一个大斜线!
邵钧在空中把持不住平衡,用一个滑稽的坐姿飞出去,在沙地上玩儿个后滚翻。拦出去的球不偏不倚打了对手一个空档,g脆利落,周小滨趴在网前,懊丧地捶地。观众席上疯狂叫好,一大队这边比分领先了。
罗强忍不住振起双臂,在头顶给邵钧鼓掌,邵钧坐在沙地上咧开嘴乐,帅气的发型糊满沙子,像顶个鸟窝。
方才邵钧右手伸出二指,就是示意罗强他要打斜线拦截对手的4号位攻击。俩人以前从来没有机会联手打一场球,篮球都没打过。这是头一回,混成了“一伙”的,在一块场地上并肩作战,却好像互相已经配合很久了,像是左手在指挥着右手,一个想要跑哪条路线,从哪个位置强攻,另一个迅速就明白了……
罗强一身热汗畅快淋漓。好长时间没机会发泄胸中的闷气,他走到场边擦汗的工夫,一把扒掉背心,赤着膊上阵。
七班一群人狂吹口哨,罗强在沙丘上狂奔,活像中古时代的斯巴达战士在沙场上拼杀,眉眼间泛着冷兵器时代特有的强悍,古铜s身躯裹着伤痕和沧桑。排山倒海的喧闹声中,邵钧止不住一次次回头望向罗强,视线在罗强前胸小腹上流连,喉结抖动。
邵钧咬咬嘴唇,唇角强抑情绪,这时候撩起背心一角。
小样儿的罗老二,你以为就你敢脱?
邵钧撩开背心,低头端详,顿时忿忿地,赶紧又给捂上了,撅着嘴,将背心整理好。
三爷爷如今肚子上斜趴了一道长长的刀口,脱光了忒显眼,都没以前长得帅了,不能随便露出六块漂亮的腹肌,亏大了。
双方比分纠缠胶着,13平打到15平,从15平又打到18平,已经超过了决胜局通常的15分,难分胜负。
罗强脖子上热汗横流,汗水勾勒出胸腹的肌r纹路,浑身像涂了一层油,线条轮廓发亮。
邵钧一次次鱼跃飞扑,在沙地里滚成一只泥猴儿,满嘴都吃了土,脸脏兮兮的,却难掩眼中的兴奋和好战。
他为他挡枪。
他为他搏命。
罗强目光发热,大步上前一把拉起地上的人。两只湿漉漉的手攥在一起,手指瞬间纠缠,再迅速撒开。十指连心,心口砰砰地跳。
俩人在中路打配合,邵钧单臂击球传球,罗强闪电般跃向网前,只用两根手指头一拨,强壮的手指带着下旋的力道,快攻得手,19比18!罗强落地时连翻带滚滚进对方的场地,一身的沙子。
邵钧脖颈扯出青筋,攥拳嚎叫着为罗强叫好,大喊了好几声“牛”。
那天的最后一个球,邵钧微弯着腰,两只手搭在p股上,给罗强紧紧握了个拳头。
罗强会意,跃起下压式发球,对方背水一搏,全线压在网前。邵钧灵活的身体在网前跳起,身后一阵风裹着强悍的重量向他压下来,罗强居高临下把这一记球狠狠砸过球网,下落时压在邵钧肩膀上,两人抱成一团,摔倒在地……
20比18,赢了!一大队崽子们疯狂地上窜下跳。
俩人摔在地上,罗强就地打了个滚儿,仰脸躺在沙场中央。
邵钧重重砸上罗强赤l的胸膛,俩人有那么短短半秒钟的瞬间,眼对着眼,鼻尖撞着鼻尖,汗揉着汗,眼底倒映的都是相互悸动和渴望着的一张脸。
半年多没像今天,玩儿得如此开心,痛快,球场上没有隔阂芥蒂。俩人眼神里都有片刻的恍惚失神,胸腔里压抑着极度焦渴的情绪,无法克制,无从抗拒。
邵钧一骨碌迅速爬起来,离开罗强的身体。
罗强仰躺在沙地里,扬着脖子,半眯着眼,摆出个胸口中弹的姿势。他中得是三馒头发s的一颗销魂弹,眼底光芒凌乱闪烁……
监区长笑眯眯地举着小红旗,宣布胜负。
小周警官走过来跟邵钧碰碰拳,由衷地说:“小邵,可以啊,有两下子。”
邵钧下巴一抬,得意地抛了个眼儿,心想,你也不看看你是跟谁打,也不看看我们这搭档有多默契,我俩是一般人儿吗。
罗强从邵钧身旁走过,低声问:“邵警官,赢了,奖个啥?”
邵钧冷冷地一瞟:“你还想要啥?”
罗强难得撒一回赖,哼道:“发烟吗?”
邵钧骄傲地瞪了一眼,从制服兜里摸出两包大中华,抛给罗强,扭头就走。
一大队一群崽子随即一拥而上,野蛮地扑上来,倚仗人多势众将罗强摁倒,恨不得把人埋在里边儿,嗷嗷得,从罗强手里抢烟……
那天晚上,打完球的两队泥猴子,获准多洗了一趟澡。
罗强脱了衣服进澡堂子,挂着一身沙子,一抬头,才发现坐在那里值班盯场子的管教,竟然是邵钧。
邵钧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一丝y晴不明的笑,端着茶杯,上下打量罗强……
罗强赤身站在喷头底下,用力搓洗身体,冲掉一身沙土。邵钧也不吭声,就坐在那儿斜眼看,两道锐利的眼神像带着小刀片,一寸一寸地剜下去,剥罗强的皮,削罗强的r,削得津津有味。
俩人之间冷战这么些r子,绝少有l裎相见的机会,互相之间仿佛隔了一层,都生分了。今儿个邵钧就是故意的,三爷爷端着茶杯往这儿一坐,就是故意要看罗老二给三爷光个p股,遛个鸟儿!
他在这儿看着,罗强开始不太自在了。
这场合忒么能自在吗?
罗强莫名瞅了邵钧一眼,邵钧一声不吭,就盯着看。
罗强洗了一会儿,再次瞅了邵钧一眼,邵钧仍然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他看!
罗强原本不吝让人看,他怕让邵钧看?他怕谁啊?
可是现如今不一样,俩人别扭着呢,很长时间没亲热过,没这么互相看过,身体里憋着火,无路发泄。
尤其今天两个人并肩作战,一起上场打球,邵钧那大花裤衩翘p股在罗强眼前晃来晃去,勾得人难受。这会儿再让邵钧死命盯着,罗强站在热水下边,让周身热浪催着,激着,又或许那几罐红牛的兴奋成分起了作用,罗强慢慢地受不了,喉结颤动,呼吸粗重。
周围好几个人都瞧见了,罗老二这澡洗着洗着,自己抽风了似的,慢慢地,下身就硬了。
罗强低头,用手想给捋回去,可是越弄越硬,难以自制地勃起了,让邵钧这么看得!
硬了也没人给他撸,又不能随便从身边抓个人泻火,众目睽睽之下,罗强只能忍着。
胡岩在另一个喷头下晃悠,偷眼瞧着罗强,又瞧一眼邵钧,撇嘴,没话说。
胡岩悄悄抓了个肥皂,递过去,捅了一下罗强:“哥,肥皂。”
手指尖才碰到后腰,罗强像触电一样反应很大,情绪突然暴躁,一掌挥开狐狸爪子,受不了别人碰他一下。
罗强双眼发红,也委屈了,默默地走到墙角,背对着人,脑门抵着墙,后心剧烈起伏,粗喘……
邵钧两条手臂悠闲地搭在椅背上,歪头盯着人,眼皮下透出一丝报复欲,心里那时候五味杂陈,爱,气,委屈,恨,难受,千般滋味儿都有。
他看到罗强眼底流露的难耐,渴望,求之而不得的痛楚,他知道罗强还想着他,想要他。
他心头涌出一股快感,快感中又夹杂三分酸涩,突然觉着特解气,解恨!恨死了!
他在他爸爸面前逆反折腾是一回事儿,在邵国钢面前,罗强是他的人,他拼命护着,忍不了别人欺负罗强。
可是到了罗强面前,那就是另一回事儿,这熊玩意儿这王八锤子,爷爷还没抽你一顿呢!
三爷爷让你这么耍了一趟,这事儿能这么痛快算完了?难受吧,想我吧?这些r子三爷爷r夜煎熬,辗转反侧,形销骨立,痛不欲生的时候,你这混蛋又在哪呢?你就忍心?你就这么耍我,欺负我,瞒我,拿我当小孩儿?拿我当个大傻子?!
我什么都替你挡了,天塌下来,我乐意为你扛,这话我说出来搁在这儿,就没打算再收回去,你忘了吗?
……
邵钧眼眶湿了,透过澡堂里浓重的雾气,描摹着罗强的l体。
他不知啥时候已经悄悄把警帽摘了,帽子挡在身前,遮住撑立起来的肿胀的裤裆……
邵钧的情绪迫在最后爆发的边缘。
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难受着。
你想我,我难道不想你?
你有多惦记我,我就有多惦记你。
你心里多苦,我每一天,每一秒,都比你熬得更苦。
82、第八十二章刑讯供
邵钧一人儿苦苦捱了这么久;急脾气也磨练出几分耐x;临到跟罗强摊牌的时候;反而真沉得住气。已经磨了大半年;不在乎多磨这么两天。
晚上看完新闻;从屋里出来;罗强用肩膀蹭过邵钧,有意无意地;还来回蹭了好几下;小声问:“吃夜宵吗?”
邵钧眼皮子一扫,没搭理这人;没摆热乎的脸s。
他故意四下一寻么;迅速锁定耍单儿的小马警官;上去亲亲热热地一把搂住。他跟马小川勾肩搭背,上办公楼底下的饭馆吃大馄饨去了,俩人一路凑着头,聊当天排球比赛里的笑料,有说有笑,显得特近乎。
夜里,监视器里,邵钧一眨不眨地偷窥罗强,看着罗强在被窝里辗转,睡不着觉,半侧半趴在床上,自个儿用身体狂蹭床板,消火……
俩人冷战半年多,罗强也没去找别人乱搞。
事实上,罗强坐牢五六年了,这人就没跟第二个人搞过。
邵钧撅着嘴,通红的兔子眼儿瞪着屏幕,觉着还不解气,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戳电脑屏幕,戳视频里罗强抖动起伏的身形,狠狠地戳这个混球……
之后两天,三监区再一次轮上野外劳动的任务,各队队长管教领着手下的犯人,扛着梯子各种劳动工具,到果园菜地里采摘收割。
夏末初秋是各种农副产品成熟上市的季节,瓜果蔬菜熟了就要赶紧摘,怕烂,怕坏。路边停着大卡车,摘下来的大苹果码在塑料箱里,大红枣子一麻袋一麻袋地扛过来,直接装车运出村儿去。
邵钧开过来一辆轻型卡车,掀开后车厢挡板,招呼人往车上甩一麻袋一麻袋的大南瓜,装满大半个车厢。
他的视线穿过眼前茂密的枝叶,拐着弯儿的,找他心里惦记的那个混球。
罗强来回一趟趟地扛大麻袋,囚服后心洇出汗,前额晒得黢黑,一声不吭地g活儿,特别卖力。小马警官负责统计工分,说罗老二这人最近半年,劳动都特积极,别人g一份,他g双份,别人要是g双份,这人就能一天g四份出来,不要命似的。罗强现在是犯人食堂管事儿负责的主厨,还兼着菜园子一摊事儿,每回野外劳动还都参加。中午,监区管教把饭送到果园里,罗强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顺手拿了一个大馒头,咬在嘴里叼着,转身回去g活儿……
马小川随口跟邵钧说,罗强最近两年攒的工分,够给他报减刑了。篮球联赛和排球赛里都表现优异,这些都能加表现分。虽说涉黑犯人检察院卡得严,不容易批下来,咱们还是给他报上去试试。
三监区谁都知道,罗强这回卷进大案,刚领到无期判决书,这人现在背的可不是十五年,这人是无期犯。
隔壁二大队几个人,蹲在果园树坑里,悄悄摸出烟来。
那几个人,大虎,梁子,都是二大队出了名的刺儿头,每回劳动偷j耍滑,找y凉地儿歇着。
大虎瞅着罗强的背影,咬烟头嘟囔:“以前也没见罗老二这么积极,这么玩儿命,这回真搞成无期了,他倒急了?”
梁子不屑道:“c,这会儿再急还有p用?咱们这还剩十年八年的,都有个盼头,减减刑都能混出去。这家伙还剩三十年,他这后半辈子还能混得出去?算是折在这牢里了,傻了吧!”
邵钧一耳朵听见了,压在帽檐下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心里难受,拔腿走开……
邵钧憋很久了,憋着也想知道,罗强这人脑子里,心里,究竟在想啥呢?
他如果不开口问,那混球就永远、永远都不会坦白,三十年到老、到死,都不会说!
罗强扛着木头梯子,往树林里走,邵钧悄悄跟上去,皮靴靴底在遍布枯枝落叶的田地里压出轻微的咯吱声。
罗强一直走,走到小树林最深处,没放下梯子,也没回头,轻哼一声:“还跟着呢?不累啊?”
邵钧在罗强身后一咬牙,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猛地抽出警g,照着罗强后腰抽上去,狠狠在这浑玩意儿p股上给了一g子……
梯子早扔一边了,罗强回身手肘抵住警g,邵钧顺势用警g将人抵在树g上,手铐铐住罗强一条腕子。
罗强低声哼道:“g啥啊……”
俩人粗喘着,僵持着,较着劲,鼻尖顶着鼻尖,眼神慢慢就不对了,呼吸都开始乱。
多少天都没碰过,俩人现在这状态,只要摸一把,甚至互相瞅一眼,都能看硬了。罗强突然反手一拧,粗暴地把人搂进怀里,紧紧攥住不放,呼吸急促。馒头每一回发火较劲那倔头倔脑的样儿,让他心都化了……
小树林里一阵凌乱的粗喘。
罗强手劲儿很大,钳着人,声音却软下来,竟然带出几分腻歪耍赖的意味:“馒头,昨儿说打赢了球,饶了我了。”
这人啥时候跟人求过饶,服过软?
邵钧挣吧了几下,让罗强在他颈窝里蹭着,喘着,骂道:“甭想,我饶不了你。”
罗强啃他后脖子,哼哼着:“你想咋样?”
邵钧:“你说呢?”
罗强:“老子想你……”
邵钧:“滚。”
罗强眼底发黑:“昨儿打球,你穿那大花裤衩,特俊,好看,老子还想看你穿一个……”
邵钧心里难受,委屈,忍无可忍,一肘抵住罗强的肋骨,眼神突然尖锐:“罗强,你瞒了我多少事儿?你还打算蒙我蒙多久?”
罗强眼角唇畔的笑容在那一刹那定格,眼底的兴奋如风卷残云。
“三十年,忒么的后半辈子,你他妈还笑得出来……”邵钧气得,张口骂道:“你妈的,我好看?我好看你个j巴!你三爷爷脑门上写着‘呆’还是写着‘傻’?”
“罗强!!!……你就瞒我,你瞒我,你还瞒着我,我不问你,你就永远不说,你拿我当傻子,我忒么在你眼里就是个大傻子!”
邵钧两眼发红,极力隐忍,脖颈上青筋跳动。
罗强两只手渐渐松下来,靠着树g,黢黑的眼珠,深不见底……
俩人怔怔地看着,四周安静得就好像俩人一起堕入另一个时空,整个人失重了……
那天,邵钧开着小卡车,从车窗探出头,匆匆打了个招呼:“川子,这车我跟着出去,我晚上熄灯前回来!”
邵三爷开着车从乡间公路呼啸而过,载着一车大南瓜。谁都没瞧出来,后厢堆积成山的麻袋里,其中一个固呦固呦的大麻袋,里面装的就不是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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