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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季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说到这里,工作组的人才问:“尤芳住在厂呀?没撵走吗?”
谁敢撵,谁招上骂谁。
“50万是怎么损失的?”庞十庆问。
说来蹊跷,上了9万的税,还了40万的债,就没有了。税款是双方租赁成交时为国家上缴的,那40万是欠外县一家业务单位的,人家把厂里起诉到了法院,法院就强行划走了。
“奇怪。”庞十庆说:“人家怎么知道你们有钱?法院怎么知道你们的新账户?你们厂在银行账户一直封着,哪能又来个账户?”
庞十庆急呼呼地对失天新说:“把老马叫过来。”
朱天新想了想:“咱们还是把有些问题调查一下再叫他,这个厂的问题太复杂了。”
他们下去分头调查,庞十庆负责了解账外账的情况,财务科佘科长不曾知道50万元租金的事,却反映了上次修复印机项宇腾让多付费的事。韩大启和工会主席杨树群在街头巷尾找到了马福禄老师傅。关于50万无的租金的支出,情况和职工们反映得一致,9万上了税,四十万输了官司,剩下一万交了诉讼费。这件事,从前后到只有五天时间。
等调查的情况都汇总在一起,朱天新说,等一会和老马讲话时都不要激动,一定注意语言艺术。马治国在一个下午被请进工作组办公室,他疲疲踏踏地坐在沙发上,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一见这架式,庞十庆就来气。死猪!他心里骂道。
马治国摆出一副不愿切入正题的态度,问他一句子他没边没沿地扯几十句,越扯越远。“这个老油条!”李煊压不住为火了,“马厂长,厂里一名叫马福禄的老师傅在外面乞讨你知道吗?” 马治国罗啰啰嗦嗦地讲起马福禄的从前,话题又扯远了。问起租赁的事时,马治国从五十年前说起,先讲企业如何发家,又讲企业何等辉煌,光这些就讲了近两个小时,期间讲讲停停,哼哼哈哈,庞十庆厌烦地打断他:“你就说说为什么要出租50年?”
“呵呵呵呵……”马治国继续着刚才话题,“不是刚才讲到企业辉煌的时候了吗?等讲到企业的衰败,你们自然就明白了。职工们没饭吃呀,为了那50万给职工救急呀。”
“50年后你多少岁了?”
“呵呵呵呵……哪能顾上那么多呀,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马治国红了脸,“职工天天跟着我的p股后面要吃饭,厂里的场地又闲着,先换点钱嘛。”
“钱呢?发给职工了吗?一年一万,你算算每个平米才租了多少钱?你们这么好的地段,这样的价钱等于白送。”
面对声声追问马治国忽然激灵起来,讲话时嘴巴也利索了:“你们急了,才急了!我比你们更急。钱!钱!谁不知道钱好,是不是。”
庞十庆问:“你那50万存哪儿了?财务上没见呀。”
“我另存了。”马治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你是银行的人,公款私是违法的,可这个厂就得这么做。厂里好容易搞点钱就让你们银行划走,你们为企业考虑过吗?”
庞十庆和马治国较上劲了:“还货款天经地仪,你还是个厂长,连这都不懂吗?有本事你把厂子搞上去。”
两人火药味十足,争了一阵子朱天新才问那50万元的去处,没想到马治国把头昂得高高:“给国家上税了。另外还输了官司,还债了。”
不等两人把话说完,庞十庆又憋不住了:“你说得轻巧,上税了。你们出租房,应该对方上税,你上的什么税?你们的职工连饭都吃不上。”
马治国居然针锋相对:“我们怎么不能上税,我们就不能为国家做贡献?”
李煊也终于坐不住了:“你搞什么鬼?你有私欲。”
其他几人也实看不惯马治国的做法,纷纷质问一系列的问题。朱天新问:“剩下的41万是怎样还债的?债主早不要债迟不要债,为什么你厂刚一有钱人家就要债?”
马治国霍地站起来拍了桌子:“厂里有内j,出卖了我们的账户!”
众人纷纷拍起桌子:“谁是内j?你私存的账户只有你知道,到底谁是内j!”
朱天新气得脸上红一阵紫一阵:“老马,我不愿意揭露你的底细,按说我是你的主管单位,我应该支持你,但你做得也太过分了。当初你多次跑局里要求当厂长,我们考虑你已经七十岁了,怕身体不行,但你一味要求要当厂长。为了厂子,为了职工,局里才同意了,想不到你私欲熏心,胡搞乱搞,你自己到局里给局长解释去吧。”
尖锐的谈话进行了五六个小时结束,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一致认为七十岁的马治国三番五次地要求当厂长目的不纯,工作组决定把厂里目前的问题正式向上面打报告,要求上级来人审计。
“咱们急人家不急,这叫皇上不急太监——干着急。”工作组有成员们个个气得没有脾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部分——8
在职工们屡屡上访的同时,工作组的报告引起了上级的重视,市政府责成局里派人审查双兰厂的问题,局纪委派了两名同志驻厂近两个月,马治国专门抽人配合局纪委的人,查出来一系列腐败之事。
——1995年到期1997年间,双兰厂和新加坡一家南洋公司合资在广东建了一个宾馆,厂里投资了400万结果受骗了,那个南洋公司是个皮包公司,所谓新加坡人不过是个假洋鬼子大骗子,最终找不到骗子的下落,400百万元不了了之。
——1997年到1998年,双兰厂和吐库曼斯坦联办针织厂,投资了设备、材料及资金达700万元,厂子烂到了当地,资产被对方挥霍一空。对方属个体户性质,后来对方破产,可恨的是厂里居然没与对方签订一纸合同,仅凭孙子松的口头协议,700万元就扔了出去。出事后,厂里没有凭证打官司,也没有能力打官司,700万就算是买了教训。
——1998年6月,孙子松在外地的丈母娘住医院,厂里报销住院费3万元。
——1997年,孙子松带王郁红出国,虚报冒领差旅费5万元。
……除几件大的腐败案件外,小事件就太多了。局纪委的同志辛苦苦查了两月,惠局长也一直关注着双兰厂的情况,他要还向市长作汇报。长期以来,太多太多的事情让惠局长忧心忡忡,全系统几乎没有一个好企业,下面职工们不停地上访,光为双兰厂的事他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劲儿。而眼下让全局上下人心不定的是局里也面临改组,按照市上的改制方案,市上的几个工业局要撤并改组。不知市轻纺工业局以后是否存在,这阵子人心惶惶,机关的人没有心思好好上班。惠局长在给全体机关人员开了会,强调无论怎样改革,大家一定要坚守最后,因此派出的两名纪委的人来双兰厂审查,工作还是很认真的。仅管如此,局机关的人在表面是稳定的,在内心仍然不免有所顾及。他惠会德也是一样,下一步会把他安置到哪里?他不知道,他为以后迷茫,更为眼下发愁。但是钟市长都这样看重双兰厂,他更不能怠慢。关于自己以后的安置问题他也顾不上多想了。
马治国对于审查结果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他派人提供的材料,他就需要这样的结果。他要让上上下下看清上届领导孙子松的“战绩”,要让人们清楚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出山的。待到有一天人们会把一切责任推到孙子松身上。这次他主动找到工作组:“你们看到了吧,厂子垮在孙子松手里,我接受了这个烂摊子,我苦不苦?我难不难?我个人强烈要求:孙子松回厂上班!像什么话嘛,把厂子搞垮了躲在家里装病,我强烈要求严惩这个犯有渎职罪贪污罪的罪魁祸首。太坏了,太没人性了,我以一个党员个人名义建议,对孙子松作‘双开’处理。”
马治国显得十分气愤,对李煊说:“我请求新闻媒能深刻揭露双兰的腐败问题,问题不揭露,厂里无法开展工作。要知道现在双兰厂长的法人代表还是孙子松大人,我不过是临时代理罢了。做为一厂之长把厂搞垮了躲起来不上班算咋回事?”此刻的马治国焦急而激动:“真的,李煊同志,我想让新闻媒体披露双兰厂的事,目的是让孙子松来厂把话说清楚,他一躲起来,他手下的关键人物都不上班,工作实在没法开展。”
李煊在沉思中点了点头:“好吧,只要对双兰厂有利,我们一定配合。”
在各报记者、电台、电视台来厂采访的同时,马治国向上面打了份请求报告——鉴于孙子松的渎职行为,厂党委作出开除孙子松党藉、开除公职的报决定报告。李煊让乐君执笔写初稿,她对厂里情况更熟悉一些。乐君是报社和电台的特邀通讯员,参加过电台举办的通讯员学习班。乐君和李煊合写了一篇新闻调查——《是谁搞垮了双兰针织厂?》,这篇报道引起了轰动,人们才知道这个在市上赫赫有名好企业垮台的真相。双兰厂的职工看了报道后不约而同地来到厂里,马治国愤怒地告诉大家:“找孙子松去!让他上班,他必须给职工一个交代!只要孙子松不来上班,我们就要一次次地上访,直到孙子松上班为止。”
在新闻媒体的强烈舆论下,在职工的强烈要求下,市上终于做出了对孙子松的处理决定:孙子松被开除党藉、撤销厂长职务。
“太轻了!害得全厂职工没饭吃了,把一个好端端一企业整垮了,才是个开除党藉、撤销厂长职务,人家还保留着工职,这对孙子松更有好处,人家到退休年龄了,该领养老金了,哈哈。”马治国对职工们说:
这怎么行?搞垮了厂子居然没有责任,捞空了企业白捞了?不行!继续上访。职工没有停歇地在上访。
孙子松也在四处上访,四处反映问题,四处哭诉。孙子松的口才是全局出了名的,极其善辩。刚来双兰厂竞争厂长职务时,凭一张嘴挤掉了不善言语的万恒同,在竞争大会上许诺给职工分住房、管午餐、搞福利,要把企业搞成龙头,走向国际等等。在职工们上访时连局长都说,也怨他那张嘴,你们被他的假话蒙骗了,他可是你们选得厂长啊。是啊,职工们自己给自己选了个骗子厂长,怨谁呢?
孙子松拿着各媒体的报道找遍新闻单位的领导,表示责任不在自己,各新闻单位为慎重起见,又重新派人了解双兰厂的情况,马治国王郁红等人全力为新闻单位提供材料,结果第二轮有关双兰厂的报道出来,更进一步深刻地揭露了孙子松的嘴脸,孙子松终于老实下来。几年当中,孙子松在家装病死活不来上班,厂里多次下文或派人请都无济与事。工作组的人去请孙子松照样吃了闭门羹,气得庞十庆叫道:“把狗日的一绳子捆来。”马治国无奈地说:“好你哩,人家正没病装病哩,你一捆,人家真犯了病赖到你身上了。”
在机关工作的几位工作组的人从没见识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对企业了解太少,以前也听过困难企业是——别看厂子亏,领导天天端酒杯;别看钱儿少,厂长还往外国跑。厂长就牛,职工没脾气。这次来双兰厂协助工作才对企业有了认识,才深深地感到搞企业原来这么难。
第二部分——9
由于尤芳半夜闯进厂里撬门扭锁和那次卖空库房的事件责任已经察明,当晚值班的是索四海和吴忠义二人,他们负有直接的责任,厂里就此做出了处理决定:保卫科长老胡在职工大会上作检讨,门卫两个值班员下岗回家。
这样的决定上下都不满意,尤芳是肇事者为什么不处理她?几次会上职工们这样责问马治国,就连工作组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厂里把尤芳这个捣蛋的女工都没治,还能搞什么救厂的大事,如果全厂女工都像尤芳一样厂里只有关门了。
马治国无奈地诉苦:“你们说拿她怎么办?扣她的工资?她没工资,只有撵出厂子。”“对对,撵出去。”职工们同时嚷嚷道,“她是个祸害,整天砸公物,偷东西,还把外单位的男人勾进厂里,像什么话?”马治国一脸痛苦的样子:“你们也都看到了,咱并没有动她,是她行凶去蹬玻璃柜,割破了踝骨,她的全家人还像母老虎一样扑上来咬你。受得了吗?”
“那你就这样挨着?”
“不挨着又咋办?”
“报案呀,让派出所抓去算了。”
对啊!职工们的话提醒了马治国,他召来保卫科长老胡,向他交代:“你写个材料报给派出所,就说尤芳强占国家资产,破坏公物,严重影响厂里的正常秩序,让派出所把她撵走。”
厂里和辖区派出所一直是“警民共建双文明”单位,双兰厂保卫科和辖区派出所多年来关系密切,派出所一有活动首先想到的是双兰厂,抽人用车等事项双兰厂都给予大力支持,双兰厂是辖区的重点单位。
老胡和管段民警瞿吉明谈了厂里的情况,把材料交给小瞿。小瞿说,企业不行了,我们的工作也不好做了,尤芳是厂里的职工,你们厂子处理就行了嘛,还要报案?老胡说,厂里的意思是让你们把她撵出厂子。小瞿干笑了两声:“还不是你们欠人家的工资?待我去厂里看看。”
小瞿一来厂子就进了值班室,人们说尤芳那个婊子是个刺头,谁挨她她骂谁,小瞿说你们厂也真是,欠人家五年的工资,人家吃不上饭当然要往厂里赖,要不是欠工资她也不会住在厂里。值班人员说又不光欠她一人的,欠着全厂职工的,谁像她那样泼妇。小瞿问明办公楼上今天没有领导,最大的领导是保卫科的老胡,他不再打算上楼,和门卫值班员聊了一会就要走。有人给尤芳传了话,说派出所调查她的事来了,尤芳一路咋呼找到小瞿,小瞿打老远听见尤芳的叫骂,“把老娘的x毛拔一根看看!驴日的敢调查我?老娘今天和驴日的拼命了。”
本来对这个厂的女工怀有几分同情心的小瞿被尤芳的形象减去了一半,心里说真是个泼妇。小瞿本来就要出门,却被尤扯住衣袖““你今天打算要把老娘怎样?老娘可是孤儿寡母。”
瞿吉明二话没说出了厂子。
索四海和吴忠义下了岗也是没话可说,他们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这年头他们已经是非不分了,要给了生产正常时他们会负责任的,现在嘛职工都可可怜怜的,因此抱着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结果下岗了。当然要给了那些年他们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尤芳也住不到厂里来。那时的尤芳还不是乖乖地做工吗?除了嘴上缺少把门的,活干得没得说。索四海和吴忠义上班时也领不到工资,偶尔领到厂里发的顶工资的实物,但那和下岗的感受不一样。在厂里上班时日子好打发些,他们都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待到家里实在闷得慌。再说脸上也不光彩,毕竟是被厂里处理了。他俩闲得无聊,常有到厂门口和同事们闲聊。罗金雄的摊子就摆在门口,厂里一些没事干的年轻人常在这里扎堆。罗金雄对他俩说:“哥儿们,把你分的货也拿来摆上,逑的,你整天闲转悠没一点收入怎么办啊?”
“一天卖不上二十块钱,摆个逑呀。”索四海说。
“可也比没一点好呀。”
“那倒是。”
没几天吴忠义找个商场保安的活干去了,索四海和一群闲散青工聚在一起吹吹牛,喝喝酒,发发牢s,就这样混过了一段日子。那天索四海喝了酒发泄着心中的不平:“日他妈,想一想我也来气,你们说我干了个啥。”有人就说:“也怨你,虽然厂里不发工资,但你在厂里上班,上班就要c心,欠的工资跑不了,你不负责出了事你就得担当。厂里把看门的活交给你,你不c心还和尤芳一齐卖厂里的东西,厂里没追究你都便宜了你。”
“这倒是。”索四海回头想想是自己做得不对,“我看尤芳一个带着个孩子挺可怜,没想到这驴日的太可恶,我帮她开了大门,帮她卖了东西,这驴日的就给我买一瓶沱酒打发了我。”
“行了吧,实话跟你说,厂里认为你和尤芳合伙倒卖公物,给你记着账呢,等补发工资时,把你造成的损失扣回来。”说这话的人是从机关新派来的值班员,索四海大为惊讶,他一直糊涂地认为他是因同情尤芳,没什么大不了的。听了这话,他惊呆了。
罗金雄也在一旁说:“你娃娃就是没头脑,尤芳利用你捞好处,你就上当。你整天给她守门望风,她和钢丝头在里面瞎整,有你把门,人家才整了个放心,整了个快乐。”
有人就煽风点火:“人家在里头寻欢做乐,你保卫着人家的安全,到头来处理了你们,人家没事。只能说明你卖了厂子得了好处。”在一起喝酒的几个青工都说尤芳这个婊子欠整,整天勾引外人上床,你们值班室给外人提供嫖宿保障,你们却受害。妈的,与其让外人上床,不如让自己人睡了她。
索四海气得眼睛发红、咬牙切齿:“这个婊子!哪一天我非整了她。”
有人马上就提供尤芳此刻的情况,钢丝头才离开时间不长,估计尤芳那婊子现在光着身子睡着。“多好的机会,快上楼去。”
“上逑子!”有人说,“让外人上还不如让自己厂的人上。”
索四海提起酒瓶子把剩下的酒一古脑喝完:“我上了。哥儿们也上去给我帮忙。”
大家说没问题,一伙人上了楼。尤芳果然和钢丝头翻云覆雨后软在床上一丝不挂地睡着,索四海借着酒劲儿一脚揣开了三合板材料的门,外层的三合板被踹开一个d,里面锁阀处开裂成缝,索四海闯了进去,一伙人待在门外。索四海一下子扑到尤芳的身上:“你这个婊子害得我下了岗,我把你这婊子……”
尤芳拼命反抗,高声大骂:“我日你妈,嫖客!”
索四海口中喷着酒气:“我嫖客?好嘛,今天我就嫖嫖你这婊子。”
尤芳挣扎得难以下手,索四海朝门外喊帮忙,进来了一伙人。尤芳被七手八脚捆起来,忙乱中也不知谁在她身上又拧又掐,尤芳疼得满口脏话、泼口大骂,她身上也因此留下了多处伤痕。除了喊,她已经动弹不得,索四海狠狠地咬住尤芳的嘴唇,将全身愤怒的能量泄进了尤芳的体内……
事后,无所事事的索四海和罗金雄关系密切起来,他天天在罗金雄的摊子上闲聊天,罗金雄说:“说正经的哥儿们,你整天瞎逑转不是个事,要找点光y才行。”
索四海也低头叹气:“他妈的,我才三十岁,正是有力气的时候,就是找不到个活干。”
“厂里靠不上了,要靠自己了。我说的是真话。”罗金雄说我家有辆旧摩托车,以前我晚上拉人挣光y,现在也闲放着,你骑上晚上挣点光y去。没有照牌,你小心警察。
索四海道了几声谢,罗金雄说谢什么呀,穷人帮穷人嘛,总不能等着要饭去吧。
肖玉菲常不在家,这俩人就凑到一起喝烂酒,索四海用罗金雄的摩托车挣了钱就请罗金雄吃饭喝酒:“罗哥,你媳妇老不在家你晚上不急吗?”罗金雄说饭都吃不上谁还有心思想那事,索四海就说,我请你上摸吧,听说那里的的小姐身上都瓷实,乃子也大,想咋摸就咋摸,想摸哪儿就摸哪儿,很过瘾的。罗金雄问了价钱,十块钱可以摸三个曲子的时间还是摇了摇头。索四海说不贵的,日他妈厂长挥霍公款吃喝嫖赌,咱们小百姓咋不能摸个小姐?罗金雄说光干摸不能干那事是干着急,索四海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想摸哪里就摸哪里是一样的,等于解决了问题。
他俩从摸吧出来,已经喝得晕晕乎乎,没走几步东倒西歪地睡在马路上,嘴里还不停地说,该喝不喝也不对,现在谁不是天天醉?你不醉来我不醉,这么宽的马路谁来睡?
半夜阵阵冷风袭来,两个醉汉才醒了过来。
去了两次摸吧后罗金雄就感到没意思了,索四海再叫他时他说:“我在厂门口摆一天的摊收入捐一次摸吧划不着,再说和小姐跳着跳着,跳得人心急火燎,第三条腿硬了起来,又不能干那事。那地方,把男人跳成了三条腿,把女人跳出了矿泉水,干着急。”
索四海凑近罗金雄:“那天我把尤芳办掉了,婊子驴日的。”
罗金雄听后说不好不好,一个厂子的人这样不好。索四海却说,管逑他的,她驴日的害了我:“说真的罗哥,那天那婊子又反抗又叫喊,我才来了劲把狗日地狠狠整了一顿。”
“你真行,我就不敢和厂里人干这事。”罗金雄说。
索四海骑摩托车拉人不到两个月被警察没收了车,他负罪地对罗金雄讲了实情,罗金雄说:“我说嘛你要小心,不过也不怪你,谁知道那帮警爷们都躲藏在哪里,冷不丁地冒出来就要逮你。”完后又给他介绍经验:“以后你被逮着你就说是双兰的下岗职工,公安们也没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嘿嘿。好多黑人黑户被抓后都冒充双兰厂的下岗职工,咱厂名气大,公安们都知道。厂里有女工干那事当“j”被抓后又放了,没治,企业不行了,公安们也没治。他们没办法给咱们发工资。可眼下车让收走了,索四海又急又怕,当初你罗哥一片好心让我挣点钱,我对不起你呀。这可怎么办?
罗金雄说让他媳妇肖玉菲去要,她认识人,以前他拉人时车一被没收,都是肖玉菲再要了回来。索四海才松了口气:“多亏嫂子有本事。”罗金雄不屑地说:“她干的就是和摸吧小姐一样的活,用身体交换的。”索四海瞪起了眼睛:“看你说的,嫂子在歌舞厅,和摸吧不是一回事。”“嘿嘿,一逑回事,罗金雄说。这社会是能人的天下,谁能让谁整去,咱是缩头乌龟。”
“罗哥,现在社会开改了。什么叫开放?女人要开,男人要放,就这么回事,所以,你想开些。”
“我想得开兄弟。我老妈有病,我又没本事,全家人的生活靠人家,我还有什么说的。唉,你没听说男人的几个无奈?陪老婆乏味,找小姐太贵,搞情人太累,不结婚最实惠。其实老婆在身边也没意思。”
“不就是个钱吗?妈的,等我有了钱,买房子买两栋,一栋自己住,一栋串门,我想呆家里就呆家里,想串门就串门。 ”
“是这样说的:等我有钱了,我开公司开两间,一间我当老板,一间我当员工,我想炒老板就炒老板,想炒员工就炒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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