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树上的女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们赞助一个音乐会。
哦。
接着,是一阵沉默。
我走了。我要比他先开口说分手。
你离家的那一天,我在路上拾到一只纸飞机。他说。
我心头很酸,回敬他一句:乐姬近来好吗?
他沉默。我潇洒地离开,心里却伤痛,为什么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是不是我还舍不得他?
我约了徐起飞吃午饭,他完全看不出我有异样。他提议看电影,我却不想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我很累。
你会喜欢的。他拉着我走。
他驾车到沙滩。
沙滩上,有两群男子正在打沙滩排球。徐起飞跟他们挥手。
你认识他们?
我们以前一起打排球的。他们每个星期都在这里。他说。
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加入。他跟他们说。
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过在y光普照的下午打排球,许多快乐仿佛又回来了。我在沙滩上兴高采烈地打滚,满身都是沙,心不再酸,是徐起飞把y光带给我。
跟迪之和光蕙一起吃晚饭,迪之说:我发现了一种新的r罩很好的,穿上以后,胸部很挺很大。你们一定要买。
你已经跟石油王子上床了!你说过女人突然想到买新r罩,便是已经跟男朋友上床。我取笑她。
她y笑:这还用说?我们早就上床了。你跟徐起飞上床没有?
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
等于默认。医生上床会不会象做手术那样严肃?
你问小绵。我说。
小绵生了孩子,是个男的。那天,我在街上碰到他们一家三口。小绵整个人都走样了,至少胖了三十磅,脸上长满红疹,腰肢很粗,肚子很大,好象还有一个孩子未出世。迪之说。
你说得很恐怖。我说。
这不算最糟糕,最糟糕是孩子长得一点不象她,象极了大蚂蚁。
小绵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生子的。我说,时间过得真快。
下一个可能是我,嘻嘻。迪之甜丝丝地说。
光蕙突然伏在桌上痛哭起来,把我们吓了一跳。
光蕙,你哭什么?我问她。
我到现在还是处女?她呜咽。
我和迪之对望,不知道应该同情她,还是取笑她。
我也希望自己是处女。迪之说,跟田宏上床的时候,我一直很懊悔,为什么我不是处女?当你爱一个男人,你会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可是,我现在无法做得到,但你还可以。
跟徐起飞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我已经不是处女,也不后悔把最好的东西给了林方文,是不是我还是爱林方文多一点?
一九八九年的除夕,徐起飞要在医院当值,他约定我一月一r晚上吃饭庆祝新年。除夕,我跟着光蕙和孙维栋在兰桂坊一间法国餐厅吃晚饭。
孙维栋最近做了一件他自己很引以为荣的事。他看见经常在他诊所附近行乞的老乞丐满口坏牙,他把他请上医务所,替他换了一口新的牙齿。
你根本用不着这样善心,很多乞丐其实很富有。光蕙责备他。
他不以为然说:他很感激我。
孙维栋总是不明白,女人要是喜欢你,即使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她还是喜欢你。如果她不喜欢你,你是善长仁翁也毫无意义。
孙维栋去洗手间时,我跟光蕙说: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拖拖拉拉,已经一年多了。
是的,我闷得想吐,但甩了他,象今天这种节r,由谁来陪我?
真的没有别的追求者?
有一个男同事追求我。他人不错,很勤奋,很有上进心,也很细心。
那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他跟家人住在屯门。
那有什么问题?
即是他的家境不好,他的入息比我低。
你说他很有上进心。
我不想作长线投资。我把青春投资在他身上,他成功了,也许会爱上另一个女人。他失败了,我一无所有。我已经不想跟一个男人在街上等巴士,我不会嫁到屯门去。
我突然很挂念徐起飞,即使他不是医生,我也不介意。我别了光蕙和孙维栋这双怨侣,在午夜十二时前赶到医院。徐起飞正在当值室内。
新年快乐!我倒在他怀里。
新年快乐!他抱着我说,我正在想你。
我也在想你。我温柔地跟他说。
你不是跟光蕙和孙维栋一起的吗?
我希望你是我在九十年代第一个见的人。
是的。一九九零年了。他吻我。
他的传呼机响起。
护士传呼我,我出去看看。
我独个儿留在医生当值室,那里有一台收音机。八八年除夕,林方文把歌送上电台,八九年除夕还会不会那样做?我扭开收音机,追踪了几个台,找到和去年相同的一个节目,主持节目的,仍旧是去年那位女唱片骑师,播的是一首老歌,不是《明天》,也没有新歌,我很失望。徐起飞突然走进来。
你想听收音机?他问我。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看穿了我。
不听了。我说。
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s绒盒子给我。
绒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白金钻石指环。
这是新年礼物,不是用来求婚的,放心。我替你套上去。
他把指环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宽紧合度。
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阔度?
我们两个人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你在车上睡着了,你记不记得?
记得。
我偷偷用放在车上的一条绳子在你左手的无名指上绕了一圈,就知道你手指的圆周了。那一天,我已经决定买一枚指环给你。
为什么是那一天?
不知道。自从在教堂见过你以后,便想跟你一起,可惜太迟了,那时你已经有男朋友。后来,你又变成单身,老实说,知道你跟男友分手,我很开心。
对于徐起飞,我是无话可说。
迪之的除夕过得并不愉快。田宏与母亲、姐姐、继父以及姨母一家人习惯每年除夕在希尔顿参加舞会。迪之为了那个舞会,心情很紧张,她是头一次跟田宏的家人见面。一月一r下午,我收到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表现得很消沉。
是不是他母亲不喜欢你?
她不断在我面前称赞别的女人,都是千金小姐、律师、医生、建筑师之类,说她们喜欢田宏,我很尴尬。在他的家人面前,我连一点自尊也没有,好象我配不起他。
田宏怎样说?
他说最重要是他喜欢我。
那你可以放心了。
我从来没有象昨天晚上那么自卑。
为了安慰迪之,我答应请她喝下午茶。
我约了迪之在咖啡室见面,迪之迟到,我碰到林方文的母亲,她走进咖啡室买蛋糕,刚好也看见我,亲切地跟我打招呼。
程韵。
伯母。
很久没有见面了,你近来好吗?林方文怎样?她坐在我面前。
我们分开了。我有点尴尬。
她的表情很意外,问我:为什么分开?
我不想说林方文的坏话,她也没有追问我。
我不了解年青人的爱情。她叹息。
光蕙也来喝下午茶,她终于甩掉了孙维栋,她找到一个新的男朋友,那个人叫何明翰,是光蕙上司的朋友,是几间地产代理公司的老板,非常富有。他比光蕙年长二十年,已婚。
他疼我疼得不得了,我喜欢什么,他都给我。光蕙春风满脸,她手上的钻石指环比我那一枚大得多。
但他是有妇之夫。我说。
我和他一起很快乐。
你这样不等于做了他的情妇吗?迪之跟她说。
情妇是很浪漫的身分。光蕙说。
我才不要做第三者,我要做正印。迪之说。
何明翰跟卫安不同,他很有情义。光蕙揶揄她。
迪之冷笑:他是不是跟你说,他跟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感情,只有责任?他是不是说,你是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光蕙哑口无言。
男人都是一样的。迪之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那个女人。
我不需要他离开她。光蕙倔强地说。
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你。我说。
总比跟孙维栋一起好,这个世界,好男人太少了,我没有你们两个那么幸运,找到条件好的单身男人。光蕙苦笑。
迪之听到光蕙自怜,也内疚起来,我也不见得好,我要跟一个封建家庭对抗。
可能是我有问题吧,我迷恋有缺憾的爱情。我现在才发觉林放从前写给你的《明天》写得真好。光蕙哼着歌:
告诉我,
我和你是不是会有明天?
时间尽头,会不会有你的思念……
迪之极力讨好田宏的母亲,圣诞节还没有到,她已经在想该送什么礼物给她。我倒想送一件毛衣给徐起飞。那天,我们一起逛百货公司。
你爱徐起飞吗?迪之问我。
为什么这样问我?
我觉得你好象仍是爱林方文多一点。
为什么这样说?
只是一种感觉。她说,你忘了我们的月经是同一天来的吗?我和你有心灵感应。
我现在爱徐起飞。他对我很好。
你最大的弱点便是爱才。迪之说。她突然推了我一下,说:你看看是谁?
我看到乐姬,她一个人正在选购男装内k,手上拿着一条黑s比坚尼内k。
林方文爱穿这么x感的内k的吗?迪之问我。
也许他改变了品味。我说。
我们走吧。我说。
太迟了,乐姬看到我和迪之,并且主动走到我们跟前。
迪之跟她说;你真开放,替男人买内k,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做得到的。
乐姬不甘示弱,说:有什么稀奇,你不是没有看过男人穿内k吧!
林方文好象不喜欢穿黑s的。我说。
不是买给他的。乐姬潇潇洒洒地说:我跟他分手了,我真不明白,你如何忍受他。
我以为我一直努力忘记林方文,可是听到他和乐姬分手,我竟然有一个很坏的想法,他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回到家里,走进睡房,我竟然听到艾尔加的《爱情万岁》,林方文送给我的瓷象老人音乐盒开动了,没可能的。
可能是刚才替你收拾房间时候不慎碰到了开关。母亲说。
为什么那样巧合?瓷象老人悠远地拉奏一百年前的盟誓,每一个音符都教人伤痛。
电话也在那个时候响起。
喂--我战战兢兢拿起电话筒。
是我。是徐起飞。
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今年除夕我不用当值,可以陪你,你喜欢到什么地方吃饭?
去哪里都可以。我的心很乱。
去兰桂坊好不好?
好的。
起飞--
什么事?
我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话,我也许想知道我爱他有多深。
什么事?
我们一起度除夕。我告诉自己,忘了林方文吧,回去他身边,只会换来多一次痛苦,而且他也许已经不爱我了,而徐起飞是我实实在在掌握得到的男人。
我戴着徐起飞去年除夕送给我的钻石指环,跟他在兰桂坊一间法国餐厅吃除夕晚餐,看到我戴着指环,他很快乐。
我在烛光下凝望徐起飞,他的脸很好看,甚至比林方文好看,他的脸上没有辜负。我应该是爱他的。
为什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我说,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我把一件灰s套头的开司米毛衣送给他。
冬天的时候,可以穿在西装里面。我说。
他很喜欢,坚持要立即穿在身上。
可惜我打毛衣的技术很差劲,我该打一件毛衣给你。我有点儿惭愧。
挑选一件毛衣也很费心思的。女人不应该把青春花在打毛衣之上,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礼物给我,我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只女装皮带腕表,很精致。
你用不着送这么昂贵的礼物给我。
你戴上这只腕表会很好看,来,我替你戴上它。还有一小时便是一九九一年了。每年除夕晚上,我们一起看时间,好吗?
我点头。
离开餐厅时是十一时四十分,街上挤满了人,我们到酒吧喝酒。
我钻进人群里去找洗手间,有一个人叫我,我回头,原来是林方文,没想到我竟然在除夕夜碰到他。
你跟谁一起?他问我。
男朋友。
那是我第一次向他提及男朋友。
他看来有点无奈。
对不起,我要上洗手间。我冷冷地跟他说。他用身体顶住人群,留一条小路让我通过。
谢谢你。我说。
在洗手间里,我在镜前端详自己,想起林方文背叛我的岁月,需要很久很久,那个伤口才不再痛,我若爱惜自己,便不要软弱。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离开洗手间,他站在洗手间门外等我,象一个沮丧失意的孩子。
再见。我跟他说。
酒吧里有人高声宣布还有一分钟便是一九九一年,人越来越多,一个外籍女人差点把我推倒。
林方文连忙拉着我的手。
酒吧里人声鼎沸,大家准备迎接新年。
和我一起度过这一刻好吗?他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们曾经这样的,只是你不珍惜。
我很挂念你。他抱着我。
我推开他,骂他:乐姬走了,你太寂寞,是不是?
我挤进人群里,心酸得任由人群推撞,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拉着我,是徐起飞。你到哪里去了?我四处找你。他焦急地说。
酒吧内有人倒数一九九零年的最后五秒。
我差点以为我们会错过这一刻。徐起飞拥抱着我。
一九九一年来临了,人群欢呼,我喝了一口香槟,象水果那样甜,但调和不了心里的酸。
新年快乐!我跟徐起飞说。
我回头,没有看见林方文。
新年过后第一天上班,我的上司问我,是否愿意经常往返大陆做商品推广的工作,如果我愿意的话,他会提升我做推广经理,薪水也大幅提高,还有出差的津贴。他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我答应了他。
你有没有考虑过徐起飞?迪之问我。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说。
但你一年之中有四个月不在香港,徐起飞怎么办?
他的工作也很忙碌。
你有没有跟他商量?
他不会反对的。
你不害怕失去他吗?他条件这样好,自然有很多诱惑。
不会的,他那么爱我。
你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虐待自己,本来很幸福,却要把自己弄得很孤单。迪之骂我。爱情太不可靠了,只有事业才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我想有自己的事业。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就好了。
徐起飞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我一直不知道怎样跟他说。那天吃饭,他很开怀,他那阵子收到一位女病人很多封情信,我们常常拿那些情信开玩笑。
我还没有收过你写的情信呢。我跟他说。
我写得不好,怕你取笑我。
好歹也写一封嘛,我很想收到男孩子的情信。
这比起做一个大手术难度更高。他笑着说。
我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他问我。
以后我要经常到北京工作,一个月大概在那边停留十至十二天。
他的笑脸突然僵住了。
整顿晚饭,他没有再跟我说话,他心里一定恼我事前没有跟他商量便选择了以后相处的方式。
在车上,他一直没有望我,他从来没有试过那么冷漠。他把车泊好,准备送我上去。在停车场,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这是一个好机会,你也知道,国内发展的潜力很大。
我不想听这些!他发怒。
他头一次对我那么凶。
你在逃避我!他说。
你胡说。我反驳:你太自私,你希望我留在你身边,你不想我有自己的事业。
你知道我不是的。
我不想有一天,当我的男人离开我,我便一无所有。我呜咽。
你知道我不会的。他认真地说。
谁又可以保证明天呢?
你可不可以不去?
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难道只有这份工作才有前途?
我没有别的选择。下星期一我便要北上,对不起。
也许我提出分手你也不会反对的。他说。
我站在那儿,没想到他会提出分手,我没有再看他的脸,掉头跑回家。我一个人跑进电梯里,放声大哭,我骗倒徐起飞,却骗不倒自己,是的,我在逃避林方文,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放逐自己,或者把自己关起来,让自己孤单、伤心、寂寞,我想虐待自己,我害怕我会辜负现在爱着我的男人,回到从前那个辜负我的男人身边,唯一的方法,便是逃避。
徐起飞一直没有露面。在我准备出门的那天早上,他出现了。
我来送你上机。他温柔地说。
他替我拿行李,走在前面,我看着他的背影,那么坚强,那么温柔,那么值得倚靠,我却逃避他,我凄酸地流泪。在车上,我俩默默无言,我不知道他是好歹做一个完美的结局,见我最后一面,送我一程,还是他决定回到我身边,也许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在机场?
面包树上的女人 第 7 部分
。
在机场,他替我办好登机手续。
你应该入闸了。他跟我说。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我突然有点舍不得。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我。
下星期一晚。
我来接你好吗?他脸上绽露笑容。
我微笑点头,投入他怀里,他把我抱得好紧,跟我说:对不起,我令你伤心。
我在他怀里摇头,我怎能忍心告诉他,令我伤心的,也许不是他。
原来有本事令人伤心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是两个人之间的强者。我和徐起飞都不是强者,林方文才是。
在北京的工作比我想象中忙碌,原以为在那个地方我可以仔细想想我和两个男人的爱情,结果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在北京七天,我连故宫和天安门也没有去过。离开北京的早上,还要参加一个冗长的会议。
黄昏,我匆忙赶回酒店收拾行装。走出电梯,徐起飞竟然站在我的房间门外。
你不是说会接我的吗?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我来这里接你回去。他说。
出于感动,在飞机上,我跟徐起飞说:我放弃这份工作好吗?那么我们便不用分开。
这是你的事业,不要那么容易放弃,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你太伟大。女人固然不必太伟大,但男人太伟大可能会失去一个女人。我说。
如果结果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他握着我的手,温热着我的心。
回到香港的那天晚上,我接到林方文的电话:你有空一起吃饭吗?
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我冷冷地跟他说。
没什么。
我挂了线。我为自己能拒绝他而骄傲,曾几何时,他主宰了我的一切。
留在香港的十多天,有一半时间跟徐起飞一起,因为他,我才有拒绝林方文的勇气。我很想告诉他,林方文找过我,希望他会妒忌,会阻止我,我怕我没有能力继续拒绝林方文。可是,我没有告诉他的勇气,把事情告诉徐起飞,他一定会从我脸上看到我的眷恋和迷惘,恼恨我仍然爱着林方文。
离开香港赴北京工作的前一天晚上,徐起飞要当值,我一个人在家收拾行李,电话响起,我以为是徐起飞。
程韵,是我。是林方文。
我就在附近,你可不可以出来见面?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只是想找一个朋友倾诉。
他从来没有试过在我面前那么低声下气,我心软,答应出去跟他见面。
他在我家附近的公园等我。
我来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一直不说话。
我按捺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打算继续沉默?如果你没有话要跟我说,我想回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他凝望着我。
我硬起心肠问他:那么你看够了没有?
你变了。他说。
是的,我已经不是那个躺在你胸膛上看月光的女子,也不是那个听到你的情歌会流泪的女子。
你恨我?他问我。
我无需隐瞒你。
他苦笑:你现在快乐吗?
很快乐。我故意幸福地微笑。
那就好了,我不会再s扰你。我只是担心你不快乐。
你太自大了,没有你的r子,我也生活得很愉快。
是的,你脸上写着幸福两个字。
是吗?谢谢你。我要回去收拾行李,我明天要上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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