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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青州商会的柴会长和同会的白掌柜出来,直接进了隔一条街的酒楼,一进雅间,就吩咐送两坛子好酒。
“咱们商会那些过往,没想到大当家竟然一清二楚!”柴会长还沉浸在大当家熟知他们青州商会过往的激动兴奋中。
“瞧大当家那话,对方大当家,敬重得很呢。”白掌柜一脸笑。
“都是大当家,都当得起大当家三个字!”柴会长给白掌柜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来,先干了这杯!”
“大当家说,这邮驿,朝廷是放开的,她也放开,顺风递铺,也许别家使用,这话,是真的,还是,就说说?”白掌柜更关心大当家说的几件大事。
“新安商会,不就做着邮驿生意呢,用的就是顺风的递铺。”柴会长端起杯子,举杯示意白掌柜。
“那这邮驿生意,咱们做不做?”白掌柜两眼亮闪。
“我倒觉得,大当家说的棉花,才是大生意。”柴会长仰头喝了酒,将酒杯拍在桌子上,“朝廷那旨意,你看到了吧,京畿一带,每亩地,须搭一分棉花,田间地头,都要栽种棉花。
“这事儿,我打听过,说是,今年之后,这旨意,就是大江南北,各路各府!
“你想想,真要这样,这棉花,得有多少?要是真像大当家说的,织出来的细布,不亚于丝绸,这是多大的生意!”
“这棉花,真能行?从来没有过的东西!”白掌柜紧拧着眉,“倒是邮驿稳妥。”
“邮驿稳妥是稳妥,有多少利,都摆在那里了,可这棉花!”柴会长眯着眼,片刻,笑道:“那棉花,咱们都见过,从壳子里,一团一团的涨出来,像不像是银子?”
柴会长说着,哈哈笑起来。
白掌柜失笑出声,“柴掌柜可真敢想!要是银子能这么长出来,那可就不是银子了!”
“怎么不是银子?地里长出来的银子还少了?要不,咱们明天就往扬州走一趟,好好看看这棉花织布的生意!”柴会长建议道。
白掌柜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应了。





墨桑 第306章 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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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付娘子的官司已经升过两回堂,晚报上头一篇文章,夹在中间往后,寻常的公案刑案的位置,文章不长,并不起眼,却还是引来了不少议论,几乎都是骂杜五夫妻全无人性,叹哑巴凄惨可怜。
到第二篇,还是中间往后,篇幅却长了不少,长篇大论,都是付娘子的辩词:诸如明明是明明白白的事实,却固执于同居服亲的证词,究竟是懒惰,是愚昧,是枉顾天良,还是严谨执法?
李桑柔慢慢翻看着比前一篇多出不少的议论,看着那些义愤填膺中,夹杂着的几篇冷静分析,以及就服亲之证的引经据典,追本溯源。
虽然还不知道这一场官司会走向哪里,结局又如何,不过,这个开端很好,激愤之中,有了思考。
能让大家都想一想这件事,那就极好了。
李桑柔慢慢翻完晚报,合上,看着桌子上空空的锦袋。
在九溪十峒杨致立带领的峒兵的助力下,文顺之和窦怀德窦老将军两支大军早已经会合,蜀中已在大齐治下。
窦怀德大军留守蜀中,清理南梁残余,清剿匪徒,文顺之和杨致立挥军东进,过长沙往东,切断了杭城往南的退路,和顾晞大军合围,将杭城一带,团团围住。
顾晞当初将武将军大军尽数驱赶进了杭城一带,文顺之和杨致立大军,一路驱赶,将南路梁军,也驱入了杭城一带。
正月末,杭城一带的梁军,已经只能吃个七成饱了,出了正月,就不断有一个两个的梁军小卒,或是一队两队的梁军小队,从湖州府吴兴城,到秀州城之间长长的防守线上,或是弃甲逃归,或是逃降齐军。
世子打算在头茬稻谷成熟之前,攻下杭城。
李桑柔发了一会儿呆,转头看向正光着膀子挖坑沤肥的大常。
“大常,咱们该走了。”
“嗯,去哪儿。”大常手下没停,一锹接一锹的铲着土,盖上马粪。
“先去扬州,从扬州去平江府。”李桑柔慢悠悠答道。
“都去?”大常接着问道。
“嗯,包括胖儿。”
“那得把年货都带上,我去找老孟,什么时候走?”大常铲土盖好,挥着锹用力拍了一圈,放下铁锹,擦了汗,穿上褂子,再套上棉袄。
“收拾好了就走。”李桑柔自在的晃着脚。
“嗯。”大常应了,出门去找孟彦清。
隔天傍晚,李桑柔和孟彦清两处收拾停当,年货行李都装上了船,一行三条船,离开建乐城南水门码头,顺流而下,往扬州过去。
李桑柔坐在船舱门口,看着胖儿追着来来往往的船工,兴奋的狂叫。
黑马蹲在船头,一脸无奈的看着狂叫乱跑的胖儿,看着它时不时滑一脚,扑在甲板上,四爪乱蹬爬起来,接着乱跑狂叫。
唉,老大说他狗笨脾气大,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离开南水门码头一两里路,窜条和蚂蚱、大头、小陆子四个人,就赶紧下到小船上,撒起了网。
得赶在晚饭前捞几条肥鱼,老大喜欢吃鲜鱼,胖儿也爱吃。
孟彦清趁着小船,从后面一条船过来,蹲到李桑柔旁边,看着冲他摇尾巴摇的尾巴都要断了的胖儿,赶紧伸手抱起胖儿,看着黑马嘱咐道:“晚上可得关好它,刚才我看到它差点儿一头扑出去,这胖儿可是个笨胖儿。”
“晚上用老黄做的那个围笼,它出不来。”黑马扬声应了句。
胖儿在孟彦清怀里呆了片刻,就挣着要下去接着跑,孟彦清放下胖儿,拍了拍,才和李桑柔笑道:“老董陪着卫福送艳娘回去,裴万年去给从前的伙计过祭日,老姚回家上坟,他家远,还没赶回来,别的都齐了。
”老董和卫福那边,我写了信过去,让他们沿运河找咱们,或是直接往扬州,裴万年和老姚都留了信儿,让他们一回来,就骑马来赶咱们。
“裴万年明儿就该回来了,老姚最多晚一天,也就后天大后天,就能赶上咱们了。“
李桑柔嗯了一声,笑道:“这一趟没什么急事,咱们一路走一路看,他们早一天晚一天,都没什么。”
窜条几个人钓鱼撒网的本事,一等一,几网下去,捞了不少鱼,只留了三四条大乌青,其余的鱼倒回了河里。
大常将乌青斩成大块,过油炸了,和腊鱼腊羊肉一起,炖了满满一大锅,再拌了一盆白菜丝。
几个人吃过,李桑柔沏了壶茶,坐在船头,胖儿趴在李桑柔腿上,睡的时不时呼噜几声,它累坏了。
李桑柔慢慢抿着茶,算着行程。
三月底之前,她要赶到平江府。
第二天午后,裴万年就赶上了船,傍晚,老姚也赶到了。
三条船不紧不慢,接着往前,傍晚,船泊进宿迁码头,董超和卫福已经等着了。
董超和卫福径直上了李桑柔那条船,小陆子忙倒了两杯茶,递给董超和卫福。
卫福坐在小马扎上,低着头喝茶。
董超一口气喝了茶,看着李桑柔笑道:“都安排妥当了。
“艳娘,唉,是个难得的,明白得很。
“我和她说了你的意思,她要是再嫁人,或是依附卫家,或是她娘家,那自然是回到乡里,或是县里,可她若是不想再嫁人,也不愿意依附家族,回乡回县,只怕都不大好,这样那样的事儿必定不少。
“她一听就明白了,就选了应天府城里。
“她这样明白,后头的事儿,就都顺当得很,宅子是她看着买下的,我问她是置办田产,还是铺子,她只要了间针线铺,说她就懂点儿针线,又要了一百亩田,再多她就不要了,说已经够吃用了,再多用不着。你交待过,一切随她心意,我跟小福就没多劝。
“说起来也是巧,我和小福陪她往应天府的路上,一大清早起来赶路,路过一片乱葬岗子,听到哭声,开头还以为是猫儿叫,弱得很,我和小福都没理会,是艳娘,说听着像是孩子。
“小福过去一看,还真是个刚生下来的孩子,脐带都还新鲜着呢,是个丫头,用一把麦秸裹着,连块破布都没有。
“小福拿回来,艳娘当时就搂在怀里了,我和小福紧着赶路,好在那一路人烟稠密,走了一个来时辰就有个小镇子,现买了包被小衣服,又找人喂了奶。之后,又找到了位奶娘,一路带着,到的应天府。
“因为这个孩子,我和小福多停了几天,把一切都收拾停当,又典了个三十来岁的婆子,好帮艳娘做做家务。
“临回来前,我又往应天府衙去了一趟。
“巧得很,应天府这位新到任的府尹,是位翰林,一提大当家,客气得不得了,我就把艳娘安顿在应天府的事儿说了,请他留心看护一二,艳娘孤身一人,又是外来的,别让人欺负了。
“后头,收到老孟的信,我和小福算着日子,又多留了一天,才赶过来。
“艳娘一心都在那孩子身上,那孩子是个有福运的。”
李桑柔凝神听完,慢慢呼出口气,”你辛苦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李桑柔再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卫福,“你也回去歇着吧,别再多想。”
“嗯。”卫福站起来,垂头出了船舱门口,顿住步,深吸了口气,抬起头,过了跳板,上了旁边一条船。
从今往后,他再一次,了无牵挂。
第二天一早,大常带着大头,黑马带着小陆子,一南一北,去查看递铺,孟彦清带着几个人,往附近府县查看米粮行,李桑柔和蚂蚱、窜条,进了宿迁城,一路逛向宿迁城派送铺。
一大清早,从码头起,就是人挤着人,担子碰着担子。
李桑柔和蚂蚱、窜条随着人群往前挪动。
“这是赶上逢集了?”蚂蚱被一筐青菜撞了小腿,赶紧往窜条身边挤了挤。
“这是县城,又不是乡下,逢什么集?还赶上逢集了,净说傻话。”窜条斜瞥了蚂蚱一眼。
“不是逢集,哪儿来这么多人?县城怎么啦?县城就不能逢集了?不逢集,难道这县城里,天天这么多人?”蚂蚱又被挤了一下。
“也是。”窜条挠头了,“咱问问。”窜条话音没落,就转头问上了旁边的老汉,“大爷,这咋这么多人?今儿是啥日子?”
“哪有啥日子!天天这样!”老汉乐了,露出一嘴豁牙,“天下太平了!哪能不热闹?咱宿迁可是大县,风水宝地!”
“天天这样!那可真是风水宝地!”窜条啧了一声,踮着脚往前看了看。
唉,这人挤人人挨人,热闹是热闹了,可走不动路啊!
李桑柔在人群中逛的悠游自在。
一路走一路看,顺便买了几包麻糖,太阳高高升起时,三个人逛到了顺风派送铺门口。
围着黑铁铸造的巨大旗杆座儿,排了十来个人,寄信寄东西,买报。
李桑柔跨进门槛,一眼先看到了正利落钉着小件盒子的杨大石。
李桑柔挨着门框站住,打量着杨大石。
杨大石长高了不少,戴着幞头,穿着件靛青细布棉袄,袖口高高挽起,干脆利落,手脚极快的钉着盒子。
旁边,老杨嫂子正忙着数大钱收大钱,写单子写收条。
老杨嫂子比李桑柔上次见到时略胖了些,显得年青了许多,和杨大石比起来,老杨嫂子的动作就显得慢了,却明显极其仔细。
老杨嫂子另一边,上次还拖着鼻涕的杨家老二站在张小凳子上,正将一厚摞朝报、晚报一份份分出来。
李桑柔看了片刻,悄悄出了派送铺,接着往前逛。
午初前后,李桑柔从街那头再逛回来,派送铺门口的队伍已经不见了,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
李桑柔再次迈进派送铺门槛。
“小娘子……”
正坐着说话的老杨嫂子和大儿子杨大石忙站起来笑迎,一句小娘子没说完,看清是李桑柔,老杨嫂子惊喜无比,“是大当家!快坐快坐,大石,快给大当家沏茶,快拿点心!”
“大当家!”杨大石急忙长揖见了礼,推着把竹椅过来。
“不必客气,我路过这里,过来看看。大石不是跟着邹大掌柜的吗?”李桑柔欠身还了礼,坐到竹椅上。
“是,一直跟着。昨天半夜过来的,大掌柜往上邳县去了,让我回来看看阿娘。”杨大石忙欠身解释。
“一会儿就得走了。”老杨嫂子爱怜无比的抚了抚儿子的后背,“我说我好好儿的,铺子里也好好儿的,让他安心跟着大掌柜学本事,别掂记我,这就半天,还要来回的赶,他说他想我了,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今年十七了?”李桑柔看着杨大石笑道。
“是!大当家都记着呢。”杨大石欠身笑应。
“确实还是个孩子。”李桑柔看着老杨嫂子笑道。
“老杨嫂子,饭菜来了!”铺子外面传进来一声招呼,随着招呼,旁边酒楼的伙计一只手提着一个提盒,进了派送铺。
“放这里就行。”老杨嫂子急忙示意伙计。
伙计打开提盒,端出五六样荤素菜,一碟子馒头,一大碗米饭,以及碗筷等,摆放好,笑道:“您们吃好放着就行,过一个时辰我来收。”
“大石午正就得往回赶,铺子里忙,来不及做饭,我就让隔壁送了些现成的过来,大当家吃过没有?这饭菜多,一起吃点儿?”老杨嫂子先解释了让人送饭菜的原因,再邀请道。
李桑柔见饭菜确实多,不客气的应了,拿了只馒头,就着菜吃了。
吃了饭,杨大石辞了阿娘,和李桑柔告辞时,顿了顿,和李桑柔笑道:“有件小事儿,大当家能借一步说话吗?”
李桑柔忙点头应了,跟着杨大石出来,往旁边走几步,离派送铺十来步,杨大石站住,伸头看了眼派送铺,话没说出来,先抬手挠起了头。
“这事儿,是阿娘的事儿,是这么回事,就是吧,去年秋天里,隔一条街的老张叔,总过来帮忙,就是,挺帮忙的,后头,我不常回来,这两趟回来,就没见着。
“我问了小弟,小弟说从去年冬天里,就没来了,说是阿娘不让他来的。
“我就想着,去年回来那几趟,见着老张叔的时候,我没怎么样啊,也没说啥,也没撂脸子。
“我跟着大掌柜,大掌柜常教导我,说我阿娘一个女人,撑家不易,我常年不在家,弟弟妹妹都小,我知道我阿娘不容易,我没啥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就是,怎么都行。”
杨大石吭吭哧哧,意思却明明白白。
“你的意思是,你阿娘想要改嫁,你至少不反对,是吧?”李桑柔笑道。
“不是不反对,是,我觉得挺好,阿娘不那么艰难,是吧。”杨大石赶紧解释。
“你想让我跟你阿娘说一说?”李桑柔笑道。
“嗯!”杨大石赶紧点头。“我说不出口,也怕阿娘想多了,不是怕想多了,就是说不出口。”
“好,我跟你阿娘说,你放心。”李桑柔爽快笑应。
杨大石长揖谢了李桑柔,解下旁边栓马石上的马,牵着马,走一步挥一挥手,往城外走了。
李桑柔站着看了片刻,沿着廊下走到派送铺门口,和老杨嫂子并肩,看着没入人群中的杨大石。
“大石是个好孩子。”李桑柔看着揪起衣袖按着眼泪的老杨嫂子。
“是,大石这孩子,懂事得很。”老杨嫂子踮起脚,又看了片刻,才转身往铺子进去。
“听说隔壁一条街上,有个姓张的,经常过来帮忙?”李桑柔跟在老杨嫂子后面进了屋,直截了当道。
“嗯?”老杨嫂子愕然,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大石说的?他说这干啥?”
“他说,你要是觉得老张不错,他也觉得不错,你一个人不容易,要是想有个伴,他觉得很好,他很高兴。”李桑柔笑看着老杨嫂子。
“他咋说上这话了!”老杨嫂子一脸尴尬。
李桑柔笑看着她。
“先头他来帮忙,扛邮袋,扛箱子,女人家,力气上是不行,可从头起,我真没多想过,我原是想,他来出把子力气,帮个忙,我给他钱,该多少给多少,可后头,他不是为了钱,我就不让他再来帮忙了。
“我从来没想过再找个人,大当家不是外人,不瞒大当家说,我怕怀孩子,生孩子,怕得很。
“我这个人,身子不好,怀上孩子的时候,比大病还难受,糟心,睡不着,吃了就吐,不吃也干呕,坐不是站不是,我这三个孩子,个个都是一刻一刻的数着,熬了十个月。
“这孩子生下来,吃奶的时候,就跟从我这心里抽血一样,难受的没法说。
“唉,我是个没出息的,跟这怀孩子,生孩子的苦楚比,这点儿力气活,不算什么,我从来没打算过再找个人,如今这样,好得很。
“等这俩小的都长大了,我不用再操心,专心守着这铺子,日子就好得很,再好没有了。
“我就这样,这辈子就这样。”
“这样是挺好。”李桑柔笑着拍了拍老杨嫂子,“这些话,你下回跟大石开诚布公的说一说,免得他担心你。
“大石是个好孩子,他很希望你过得好。”
“嗯,这点儿小事,还让大当家操心。”老杨嫂子揪着袖子,按了按眼角。
“这不是小事儿,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日子能过的顺心些。
“行了,我走了,下次路过,再过来看你。”
李桑柔说着,出了顺风派送铺,招手叫过在斜对面坐着喝茶的窜条和蚂蚱,一起往码头回去。




墨桑 第307章 不动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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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迁停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清早,董超带着人买齐了菜蔬鲜果,小陆子抱着当天的朝报晚报回来,船工撑开船,顺流而下。
李桑柔拿了根缠着干羊筋的羊腿骨给胖儿,把胖儿从一堆小报上哄开,拿起小报,抖了抖狗毛,翻着朝报一张张看过,拿起晚报。
晚报上,扑面而来的,是一整版色彩鲜艳的神仙丸广告。
李桑柔抖开,仔细看了一遍,一整页上,印着大包小包的神仙丸的图画,功用,以及安庆府、扬州城等地名医的推荐介绍。
翻过来,背面是出门必带一贴灵跌打膏的广告,和神仙丸一样,画着图画,详细介绍功用,以及名医们的推荐。
李桑柔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再摸到随报附送的十粒神仙丸,一份跌打膏,倒出来放在手心里,啧啧赞叹。
这叶家一出手,就是百年商家的积蕴啊,这气派,这份细致。
李桑柔闻了闻神仙丸。
神仙丸和一贴灵这两样药,她都有。
叶家起名叫神仙丸的药,治那些将起未起的小病小症,非常管用。
至于一贴灵,她带的是药粉,做成药膏确实更方便,这个跌打膏,经过瞎子山门内一代代改良,她还没见过比这个更好用的跌打伤药。
叶家这药挑得好,这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广告,这份魄力和手笔,能力和财力都展示出来了。
隔天一大清早,船靠在一处极小的码头,小陆子下了船,找到离得最近的顺风递铺,拿了份朝报和晚报回来。
这一天的晚报上,和昨天一样,整张的广告,以及附带着十粒神仙丸,和一份跌打膏。
一连三天,都是整版的广告,外加十粒神仙丸一份跌打药,裹在晚报最外面。
第四天,船泊进高邮码头,大常和孟彦清、董超忙着采买,李桑柔逛进高邮城。
上了码头台阶,李桑柔一抬头,就看到了离码头最近的一家南北货百杂铺门口,高高挂着一条崭新的幌子,一面写着神仙丸,另一面是一贴灵。
李桑柔看着扬起了眉。
叶家是要把这两样货,铺的遍地都是么!
李桑柔抬脚进了南北货铺。
“这神仙丸,是治什么的?管用吗?”
迎着迎上来的伙计,李桑柔笑问道。
“管用管用!管用得很,你瞧这名儿,神仙丸!神仙的药!”伙计开口前,掌柜先扬声答上了话,“我跟你说,昨儿个,我那个小孙子,凉猪头肉吃多了,肚子涨干呕,我就用温水喂他吃了五粒神仙丸,吃下去就不呕了,也就一个来时辰,肚子也不涨了,好了!今天早上,活蹦乱跳!
“正正经经,神仙药!”
“真这么管用?”李桑柔笑起来。
“管用管用!就一样,你别等病起,一不舒服,就赶紧吃,管用得很。
“这位大姐,我跟你说,这可是正经的好东西,你想想,这病才起,这神仙药就给你治好了,一场大病就没了是不是?钱不受损人不受罪,好东西啊!”掌柜的推荐真诚无比。
“确实好,大姐要是不信,先买一小包回去,用过一回,您就知道好了。这一小包十粒,也就两个大钱,要是大人吃,一次一包,小孩子一次五粒。”伙计拿了一包,送到李桑柔面前。
“行,我买一包试试,那个一贴灵,也给我一贴,我都试试。”李桑柔爽快笑应,摸出大钱会了帐,拿着一小包神仙丸和一贴灵,出了南北货铺。
高邮城内的南北货铺,百杂铺,药铺,几乎家家门口都挂着神仙丸和一贴灵的幌子。
李桑柔又挑几家进去买了些,托着药回到船上,再次感叹。
叶家这份铺货的本事,令人仰而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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