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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莫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涩掌纹
杨沫心里不是不苦闷的,开始一段恋情,谁都希望可以公告天下,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虽然不算地下情,但杨沫觉得她和蒋东林现在的关系似乎总是不能公然晾在太阳底下。杨沫不比很多20出头活蹦乱跳社会上的女孩子,机关生活的一丝不苟让她对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向比较谨慎和低调,即使和曾宇的那段似有还无的恋情,杨沫也没有公然在单位承认过。杨沫知道在自己圈子里公布一段恋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同事、领导全都会知道,意味着恋爱分手换男友会被大家认为自己私生活比较复杂。机关单位看似平静无波,每个人都正襟规矩,实际上是传言最好的散播地,一有风吹草动,立马能传遍上下。虽说现在的80,90后谈恋爱、分手、换男女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在杨沫这里,统统不可以那么轻率。所以,杨沫需要倾诉,需要有人能够分担自己心里的这份沉重,而最能信得过的人,当然是汤小元。
“真的是他?”汤小元瞪圆她那一双圆圆的杏眼,然后又好像一切早在意料之中一样说到。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早看出来他对你不一般,只是看他话也不多,也没追你追得特别紧,你这死丫头自己嘴巴又那么牢,一点风没透。哎,早该想到你们在一起了。”汤小元若有所思地自顾自说到。
“哇,你们已经……他那么高大威猛,你吃不吃得消啊,小处女。嘿嘿,哈哈哈。”汤小元一阵□。
杨沫气结,又转过身背对她,“不理你了,讨厌。”脸上却因为汤小元的话烧了起来。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说说嘛,哎呀,你别屁股对着我嘛,人家特意赶来照顾你的。”
杨沫再转过身的时候,眼眶有点微红。
“怎么了,疼得很厉害么?我再去给你泡红糖水。”
杨沫拉住了要起身的汤小元,闷闷地说到:“小元,这件事情,其实我心里郁闷很久了,但一直都不想说,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你是说和蒋东林交往?”汤小元重新躺下,问到。
“呵,交往?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交往?还是我对于他来说,和以前的所有女人一样。”杨沫的手开始用力地绞被子。
“咦?什么情况?你们都这样了?”
“我们的关系,我现在回过头来看也觉得有点乱。当初第一次,是我主动的。哎,我不知道怎么说。”
“哇,沫沫,没想到你这么闷骚啊!哈哈”汤小元嘴巴张得更大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杨沫。
“哎,讨厌你。不说了。”杨沫更觉气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很正常啊,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是你以前守得太苦。蒋东林厉害啊,能让你这么个榆木疙瘩开了窍。”汤小元点了点杨沫的头,说到。
“那你们到底有什么问题啊?我看他各方面很诱人啊,又帅,事业又厉害,男人味十足哦,对了,听王译说,蒋东林家背景很深的,你就等着做少奶奶吧,哈。”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确觉得很开心很甜蜜,但我根本不了解他真正的生活、他的家庭、他的朋友,除了他在哪工作是干什么的,我好像对他一无所知。每次分开,都觉得一切虚得好像只是一场梦。我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我和他以前的或者现在外面的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深究。”杨沫把脸埋进枕头里。
“那他有没有跟你讨论过未来啊之类的?”
“没有,我真是一点底都没有,我不敢跟我父母说交了男朋友,我父母详细问起来,我怎么回答啊?他说他因为以前那段失败的婚姻,不敢轻易承诺。我现在又怕见他,又想见他,越迷恋那种甜,越害怕那种甜,我真是纠结地好难受。小元,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出息,自己越陷越深,对方却说走就能潇洒地走开。”杨沫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已经开始慢慢抽泣。
“别哭,别哭,哎,其实你内心的纠结,别人从外表真的看不出来,总觉得你一直都是很冷静很理智。”汤小元看不得杨沫哭鼻子,颇有点心疼地说。
“小元……那都是唬人的,我一点也不坚强……”杨沫探出半个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汤小元。
“哎,沫沫,我看他对你还不错,我虽然见过他次数不多,但是看他眼里,满满都是你哇。而且也老听王译说到蒋东林,说他一向是说得少做得多的人,王译那个自大狂好像都挺服气他的。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也不说,但不代表他心里没你。要不你再处处,看看他的态度再说。”
“恩……,诶?王译,王译,你什么时候和王译那么熟了啊?”杨沫闷了一会儿,抬起头问到。
“啊……恩……还不是那时候为了装修你这房子,不然我才不想和那个自大自恋狂有什么关系呢。”
杨沫若有所思地看看汤小元,一向以脸皮厚著称的汤小元破天荒得有点红脸,杨沫反过来点了点汤小元的头,说:“你啊,可别落他手里了。”
周一一上班,张处就告诉杨沫她的主科正式任命下来了,正式的文这两天就会下发。苦熬三年第一次提拔,杨沫感到很高兴。虽然副科升主科也不能称之为提拔,在处里还是最小的兵,但让杨沫一下觉得自己过去加班、连续出差、熬夜通宵写文件通通都是值得,最起码努力过后还是有回报,自己对机械刻板的机关生活似乎也有了新的盼头。
杨沫第一个想到告诉蒋东林,一条短信发过去,很快就有了回复,“恭喜,丫头。”简单四个字,正如蒋东林的风格,杨沫拿着手机盯着屏幕会心一笑。
“一起晚饭吧,我做饭。”杨沫立马回复。
“有个会议,可能会晚,要不改天庆祝?”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回复。
“没事,我做好了等你。你吃点东西,别伤着胃。”杨沫和所有热恋里的女孩子一样,虽然有点小失望,但仍没有放弃。
蒋东林看着短信回复栏里闪动的光标,打了一个字又删掉一个字,久久,才发出一个“好的”。
放下手机,蒋东林在内网电话黄页上查到这层第一间办公室的号码,刚想拿起电话,“嘟嘟嘟”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东林,是我,晚上我定了‘face’。”
“明明,晚上……”
“恩?有问题么?还是你不喜欢那?”没等蒋东林开口,电话那头就问到。
“……行,就那吧。”蒋东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呵,那6点,我在b2等你。”
“好。”
蒋东林并不擅长给女人送礼物,也并不清楚哪里是城中贵妇最常流连的购物场所。新光天地里琳琅满目的一线和副线品牌,让蒋东林有点眼晕。
蒋东林来之前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在明亮安静的名品道一路逛过去,橱窗里散发着莹莹柔光的莹白珍珠抓住了蒋东林的视线,他看了看招牌,mikimoto,依稀有点印象,才走了进去。
三个店员手捧手的,近乎朝圣一般谨慎小心地把店里那款“晶莹黑葡园”珍珠项链从最显眼的展示窗里拿了出来。铂金质地加全钻石镶嵌做成的葡萄叶子惟妙惟肖,叶子下面掩藏着极品南洋黑珍珠攒成的葡萄串,一簇簇由大到小得铺陈满整条奢华。黑珍珠葡萄粒之间不均匀地散落着一些大小不一的单粒钻石,璀璨闪耀与珍珠的温润莹腻相映成趣。奢华耀目的葡萄串之间甚至有精细到极致的钻石镶嵌葡萄藤,蜿蜒在散发着神秘莹柔光芒的黑珍珠间。
店员没想到纯用于展示的这款镇店之宝真会有人来购买,因而无不是热情恭敬到极致。蒋东林看着眼前这款极其奢华炫目的项链,想象着丫头看到它时可能会出现的眼神和表情,还有如此艳腻莹滑的珍珠躺在她细白性感的锁骨上的样子,不由露出一点笑意。
“先生,您真是太有眼光了,这款项链,是我们去年在瑞士巴塞尔钟表珠宝展中获过大奖的,全球限量3条,除了日本总店和纽约,全欧亚地区只有这一条。本来只是作为陈列展出的,因为真的极少有客人会购买,它光是手工制作就需要一年的时间,每一颗钻石和每一粒珍珠,都是选用最优质的原料,由我们在日本最好的珠宝手工师人工镶嵌的,虽然价格昂贵,但绝对是传世之品。如果您购买这一产品,您将可以直接升为御木本金vip会员,享受顶级会员折扣与活动。”
蒋东林轻轻抚摸了一下晶莹的葡萄串,笑着说:“就它了,请把所有价签都取掉,谢谢。”边递过了卡片。
“哦,另外柜台里右手第一条那个双层项链也帮我包起来,分开装,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留邮箱的同志太多了,我看到的都回了,少不了有遗漏的,见谅
19
19、第 19 章
杨沫的办公座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熟悉的内线四位数,杨沫有点迟疑,在卫处长习惯性转接之前,拿起了听筒。
“是我,看到你正科的任命了,恭喜,为你高兴。”曾宇的声音杨沫再熟悉不过,但现在听来,仿佛只存在于记忆中一般,似乎有点陌生。
“谢谢。”杨沫礼貌地答道,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曾宇靠着马部长旁边有一件单独的办公室,但自己在几人的大办公室却没法流露过多的个人情绪。
“晚上一起吃饭吧,庆祝一下,毕竟是你第一次提拔。”
“呵,今天约了人,您的心意领了。”杨沫还是礼貌地答到。
“……是蒋东林?沫沫,他真的并不适合你,你了解他有多少?你交新男朋友我祝福,但不该是他。”
“谢谢你的关心,我能处理好的。”杨沫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他和方明明现在似乎走得很近,你自己多留个心,别被人耍了也不知道。”曾宇往日的镇定似乎在蒋东林这个问题老是被打破,听出杨沫的疏离,他淡淡说到。
“谢谢你,有空再聚吧。”张处已经回过头看出杨沫的些微不耐烦,杨沫拉回笑容和平和,对电话那头到,之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已经挂了,但是曾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杨沫听到方明明这个名字,心里似乎有面小鼓一直擂个不停。杨沫起身,去到盥洗间洗了洗脸,才急急拿上笔记本去了会议室。
蒋东林打开了门,发现客厅的灯亮着,餐桌上的菜丝毫未动,电视机静了音,丫头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
蒋东林把体积不小的mikmoto包装袋放到卧室床头的一角,才又回来轻轻地想把杨沫抱回床上。
杨沫睡得并不熟,看他回来了,睁开惺忪的眼睛,“啊,你回来了,菜都冷了,我热热去。”
“你还没吃么?不听话。”说完,蒋东林自顾着进厨房盛了一碗饭,荤素各拨拉了一些菜在饭上,微波炉转到3分钟,端到杨沫面前。
“我吃了一些了,你不该空着肚子等我的,会饿坏了胃的。”蒋东林揉了揉杨沫乱乱的长发,“赶紧吃,给你热杯牛奶去。”
杨沫并没有多说话,低头开始拨拉碗里的饭菜。恩,有虾,有空心菜,有苦瓜鸡蛋,他喜欢清淡的口味,还好自己也只擅长做南方的口味。吃一点吧,虽然自己一点胃口也没有,是因为饿过头了?还是其他什么?
花洒里喷洒下来的热水很快让浴室里氤氲起来,蒋东林站在花洒下,热水很舒服,可以驱走一天的疲惫,只是玻璃淋浴间很小,蒋东林的体积,让空间的确有点挤。
杨沫等蒋东林洗完澡,才进去刷牙洗脸。虽然已是盛夏,北京的自来水还是冰沁沁的,杨沫没有开热水,只是用手接着凉水洗着。
突然就感觉一抹冰凉爬上自己的脖颈,杨沫抬起头抹抹湿迷的眼睛,从雾汽迷蒙的玻璃镜里看到蒋东林站在自己身后,再看脖间,串串黑珍珠间晶钻点点闪耀,真正是炫目到只有在杂志电视上见过的华美奢耀。
“呵呵,喜欢么?那次看你戴珍珠很好看,就买了。”蒋东林环住杨沫的腰,头枕上杨沫矮了自己一个多头的肩头,用手抹掉些玻璃镜上的水汽,看着镜中的人儿,就兀自乐了起来。
“哇哦。”杨沫被那份极致的奢华有点迷倒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身后人,说不出话来。
“很漂亮吧,第一眼看到就想到戴在你身上的样子。”
“你不是在淘宝上买的吧,要不然……这得……这得多少钱啊?”杨沫有点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看黑葡萄串,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
“淘宝?什么东西啊?呵呵,喜欢就好,很衬你肤色。”蒋东林笑着,双手握上杨沫的肩头,从镜子里看着还在惊讶中的可人儿。
“不行,这个太……太华丽了,我根本戴不出去,好像一看就不像是我会戴的东西……再说,也没机会戴。哎呀,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啊?肯定很贵很贵,你疯了啊!…… ”杨沫摸到项链后面搭扣的地方,想找价钱,手却被蒋东林一把牢住。
“别找了。”蒋东林顺着肩头掰过杨沫的脸正对着自己:“你值得任何最好的,再说,以后时间长着呢,有的是这些东西登场的机会。”
蒋东林一手捏了捏杨沫的脸,一手从手边桌子上拿过配套的黑珍珠耳环,比划上杨沫的耳坠。
“我没有耳洞的。”杨沫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没事,用不上以后可以留给女儿。”蒋东林哑着嗓子说到,边说边轻轻吻上杨沫小巧的脖颈。
杨沫一颤,轻叹一声,手就圈上了蒋东林。
蒋东林去外省出差快一周了,杨沫似乎又一下回到了以前单身的生活,每天回家也觉得有点寂寥。
快下班的时候,阴沉的天空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杨沫决定去商场逛逛,蒋东林的外甥女要来北京读小学了,杨沫想提前给小姑娘买点文具用品,权当第一次的见面礼。
突如其来的阵雨让往日熙熙攘攘的西单也清净了一些,杨沫撑着伞走过冷清的过街天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方卉卉。
把伞往下移了移,试图遮住彼此的视线,方卉卉却大大方方地开口叫住了杨沫。
坐在costa二层,杨沫不自觉地看玻璃窗下来来回回的各色人等,倒是方卉卉,首先打破了气氛中的尴尬。
“订婚宴那次,谢谢你能来,那天你很漂亮。”方卉卉轻轻巧巧一句话。
“你那天才是最漂亮的,祝福你们。”杨沫难掩眼里的尴尬,喝了一口热牛奶,笑了笑说到。
“呵,那天估计我堂姐是最眼红的一个,也是,很少有女人能压过她的风头。”方卉卉喝了口咖啡,挑了挑眉。
“你别误会,叫你坐坐,不是想说你和曾宇的事,我也快和他结婚了,再说,我看现在你眼里也应该只有蒋东林了。”方卉卉放下杯子,一脸轻松地说。
“方小姐,我和曾宇现在的确没什么了,请你别误会。”
“呵呵,我知道,蒋东林看上的女人,有几个能不缴枪投降的?”虽然糖早就融了,方卉卉还是搅了搅眼前的咖啡
“杨沫,我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最应该当心的是我们家那个无往不胜的堂姐方明明,她和蒋东林办公室现在在一层楼你知道么?明明前几天生日,你知道是和谁一起吃的饭?这次去山西、内蒙出差,他们也是同行,你又知不知道?”方卉卉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沫说到。
杨沫心里一乱,手上就跟着乱,纸巾还没擦上嘴,已经飘飘然然掉到了地上。
方卉卉捡起地上的纸巾,又拿起一张干净的,递给杨沫,说到:“你不用觉得意外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里面的原因我也不想和你详细讲,只不过想好心提醒你一句,想看住蒋东林这个男人,你不能只是坐以待毙,特别是我那个堂姐。至于曾宇,你们都是过去时了,我也没多放在心上。”方卉卉又拿起了咖啡杯。
后来再说些什么,杨沫早就是心不对口,匆匆告了谢就和方卉卉告辞,自己先出了coast。
外面的雨又大了些,方卉卉决定等等再走,看着杨沫有点失神地走出coast,方卉卉到柜台又要了一杯冰饮。
方卉卉自然不会告诉杨沫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全世界都以为明明卉卉是圈子里感情最笃厚的一对姐妹花,她们俩都漂亮优秀,都是方老爷子膝下的宝贝。只是,方卉卉心里很清楚,再怎么好,再怎么亲近,那也是两个肚皮里出来的。这么多年,大伯在爷爷眼里都是最重要的嫡子,方明明虽然是女孩,但最为方伯平唯一的女儿,子以父贵,她才是方家老爷子放在心口的嫡孙。方卉卉父亲在军中再怎么努力,似乎都敌不过自己那个大伯的威望和势力,也摆脱不了大伯的掌控和左右。方家看似其乐融融,实际上俩兄弟早就心生嫌隙。
方明明想重新夺回蒋东林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方家老爷子明面里就表态支持过。方卉卉从小到大暗地里一直跟方明明较劲,好不容易看到这个到哪儿都顺风顺水的堂姐也有得不到的时候,心下自然不想让她又如了心意。这是浅层的想法,往内心深处说,除了不想看方明明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以外,方卉卉知道曾宇对杨沫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除非杨沫自己对曾宇彻底死了心、没了兴趣,那才可能让曾宇彻底和杨沫有个了断,而这中间的关键,就是蒋东林。
订婚宴那次的情形清清楚楚、分分明明地昭告着杨沫对蒋东林的在乎,只有他们俩散不了,曾宇和杨沫才真正没有死灰复燃可能,她方卉卉的感情,应该也算牢牢抓住了。
方卉卉从玻璃窗里看着越走越远的杨沫,雨已经很大了,但雨里的那个人儿提着大袋小袋似乎没有撑伞的意思,方卉卉喝了口冰饮,兀自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可悲的小女人”,心下这么想着。只是她没意识到,谁又何尝没有可悲的地方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上一章很多同志评论的时候,其实已经早早写完这一章了。情节上的确发生个“送错项链”似乎更虐更纠结,也很有新意,但一来不想打乱下面的思路了,二来也实在不忍心如此虐可怜的沫沫,所以还是就这么写下去吧~~
另外:有特殊章节需要发邮箱的,就跟帖在那一章节下哈,不然我会遗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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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杨沫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发呆走神了。文档上的光标还在闪烁,刚写完意见的第二点,却一下好像没了思路,脑子又一次陷入了空白。
这几天失落的情绪一直缠绕着杨沫,应该说不仅仅是失落,更是一种纠结,是一种痛心。那天方卉卉之后的话,杨沫几乎是在破碎的心情中听完的。只记得依稀是一些关于他和方明明的过往。他们在周围人眼中天造地设一般的结合、他们婚后的甜蜜、他们纷争的源头、他们婚姻的破碎。杨沫只是一样一样听,蒋东林的样子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被描摹,却又好像什么也抓不住。
从costa出来雨渐渐大起来,今年夏天特别奇怪,大雨接着一茬又一茬,南方却听说一直高温干旱,南水北调工程,似乎老天爷已经自行做了安排。杨沫有点木然地走出去,却好像没有察觉脚边越踩越大的水花。
西单到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杨沫本来想打车的,却一路没有空车。手上给他即将回北京的外甥女买的东西感觉越来越沉,一段路后,竟然把杨沫的手勒出了红红的印痕。杨沫把左右重量不一交换了一下,却仍旧只是在雨里慢慢地走。
已经不记得花了多长时间走到家的,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远,还是因为脑子里又木又乱?
仍然不能小瞧了北方仲夏大雨的威力,杨沫当天晚上就觉得喉头发紧、头壳晕疼。胡乱地吃一颗感冒药应付的后果就是今天上班似乎一切症状都呈几何级数地加重了,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几乎有愈演愈烈之势。
杨沫自小体质还算不错,再加上常年坚持瑜伽锻炼,抵抗力很不错,很少有感冒脑热的大,一旦感冒,基本离不了发烧挂水来收场。这次被雨水一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作祟,到晚上竟然真就烧了起来。
临下班实在有点扛不住,杨沫早早和处长打了招呼就回了家,还是一颗感冒药了事,之后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仿佛有双温热的手蹭上自己的脸,杨沫微微睁开眼再看,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床头的台灯亮着,蒋东林一手摸着杨沫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只是急急地说:“怎么烧成这样?”
杨沫似乎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轻轻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烧得可能的确有些厉害,杨沫只觉得脑子里似乎一团浆糊,再加上一直没有吃东西,虽然并没有真正睡着,但也四肢乏力到挪不动身体。
到医院挂完水已经快午夜了,被蒋东林扶着才要上车,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嘟啦嘟啦地从身边开过停到急诊门口,被抬出来的场面真可谓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让杨沫觉得有些干呕,眼泪却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蒋东林只当是担架上的血肉模糊吓坏了杨沫,一把抱过怀里的人就蒙进自己胸膛里:“别看,我们回家。”
这是杨沫第一次在蒋东林的公寓过夜,抵得过自己家2倍不止的卧室却让杨沫了无睡意,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盏造型流畅的灯,脑子里因为药物的作用开始清明起来。
光着脚踩上客厅的大理石,冰凉凉的感觉让杨沫下意识地龇了下牙,轻轻地往外走,只有厨房里传出点动静,在这个安静的午夜显得特别突兀。
蒋东林还穿着西裤,衬衫的扣子早已多解开了两颗,杨沫从来没见蒋东林穿过短袖的衬衣,他要么是休闲的t恤,要么就是西装加衬衫。这会他正舞弄着锅铲似乎在和一顿炒鸡蛋做斗争,旁边炉火上,白郁的粥汤正翻滚着快乐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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