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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美味罗宋汤
徐小乐正色道“他要我治的可不是一般的病。他问我断根能否重生?我年纪小,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曹公公不是中官么?莫非要辞职回乡,娶妻生子?”
梁芳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阮老公也惊恐地看着徐小乐,心说自己真是年老眼昏,竟然没看出这少年御医下起狠手竟然如此凶残。
徐小乐知道自己下了一记狠手。若是不够狠,恐怕自己是没命走出皇城了。正所谓人做初一,我做十五,大家扯平了。
只是徐小乐不知道自己这一手有多狠。
大明没有官方的阉割机构,所有宦官都是“自阉”的。之所以要做这种被全天下人都不耻的事,自然是有缘故的。绝大部分是因为活不下去,只有一小撮人是为了出人头地让。
对于割了自家子孙根的人,天下人称之为“阉人”。阉人却要给自己找个好名声,美其名曰弃亲事君。如此一来,割唧唧就成了大无畏地忠君行为。
那么反过来再看,都已经做到了御马监少监,可谓颇得荣宠,为什么还要治“断根病”呢?这可不仅仅是要娶妻生子的意思,分明是手握禁军,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大家都知道,阉人是坐不了龙椅的。
徐小乐一句话,已经把曹吉祥推到了大逆不道的境地,与曹吉祥设套要办他个“变装潜入,居心叵测”简直平分秋色。
梁芳只觉得手脚冰凉,仰头正要说话,眼前突然一黑,竟然直挺挺载倒了。
徐小乐忍不住暗道这阴阳人胆子也太小了吧,吓破了胆?他又见梁芳没有口吐胆水,知道没有大碍,便站着没动。
其他阉人火者傻愣愣站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他们知道徐小乐说的未必是真,但是不管真假,曹公公的荣宠恐怕是到头了。若是今上宽容大量,曹老公大约还能轮上南海子种菜,或是去南京守陵的结果。若是上皇心中膈应,恐怕直接就拉到后面杖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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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440、余韵
“居然想断根重生,这个曹吉祥想干嘛?”
“简直丧心病狂!”
“听说前朝的时候,有个太监想断根重生,还真叫他找到了个方子。不过那方子是要拿小孩子的脑子当药引,丧尽天良啊!”
“真是惨不忍睹,曹吉祥竟然吃人脑补阳呢!”
……
上皇朱祁镇的南宫本来只有一个阮老公看护,皇后身边靠得住也就一个万贞。如今皇帝陛下恩准上皇一家人团聚,自然也得加派宦官、宫女。这些新加进来的人,几乎全都是皇帝身边大太监的门下,平日里洒水扫地、铺床叠被只是兼职,时刻充当耳目才是他们的正差。
曹吉祥虽然在宫中人缘不错,左右逢源,身为王振的门人竟然没有被清算,然而他终究不是大明宝钞,能叫人人都爱他。实际上现在大明宝钞都没人爱了,所以他也不会少了“政敌”。
非但明面上的敌人不少,暗地里指望取而代之的人更多。一时间曹吉祥找御医治“断根病”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中官有自己的世界,等闲不会把事捅到皇帝跟前去,然而这种蓄而不发才最叫人难过。
曹吉祥感觉自己的把柄时刻握在别人手里。他见到每一个对他微笑的人,都怀疑那人背后藏着一把尖刀。就连求他办事的人,他也不敢拿捏,生怕惹恼了对方,被人把事捅上去。
梁芳的日子更不好过。他调动了十几二十个人,本来稳稳的事竟然搞砸了。回到御马监就被剥光了衣裤打了二十棍。
宫中打人和挨打也是有潜规则的。太监说“给我打”,那就是放放水,走个过场。若是说“用心打”,那就要命了,非打得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再若是说“着实打”,那就是真的要将受刑人杖毙了。
施刑的棍子是栗木制成,一端削成槌状,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子打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连皮带肉血淋淋撕下来一大块。真要是“着实打”,就算是身高满丈,腰阔十围的壮汉,十来下也足够去见阎王了。
曹吉祥算是念在梁芳往日听话机灵,还堪一用,所以要手下“用心打”。用心打了七八棒之后,就改成了“给我打”。
梁芳终究是还是个少年人,饶是遇到了此等“恩典”,仍旧被打得气若游丝,差就活不转来了。他不敢恨曹吉祥,只恨徐小乐,挨打时无数次幻想着自己日后将今日之仇施展在徐小乐身上,似乎痛楚都减轻不少。
曹吉祥知道门下有人已经在偷偷联络外面的流氓喇虎,要套徐小乐麻袋,扔进永定河。这可是比外患还要严重的“内乱”,他顾不上出去灭火,得先让这些门下安生,切莫挖出天坑给他跳。
现在谁都可以死,就是徐小乐不能死。
徐小乐不死,曹吉祥只要咬住是“谣言”,还有个当面对质的机会。
徐小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正好坐实了曹吉祥心虚,杀人灭口?
非但自己不能杀人灭口,甚至还要防止有人杀徐小乐栽赃嫁祸!
曹吉祥为了保护徐小乐的安全,可是费尽了心,一方面撒银子在宫外找江湖高手暗中保护。一方面又从“四卫”里挑选可靠之人,若明若暗地保护徐小乐。总之在事情平定之前,决不能让徐小乐有任何不测。
徐小乐本来只是为了脱身,谁知道事情发展得比他预想得还要完美。曹吉祥不但瞬间认怂,还怂得很彻底,甚至派人保护他。这简直就是左脸挨了一记耳光,立刻就把右脸凑上来让徐小乐出气。
徐小乐当然知道曹吉祥不是宽宏大量,以德报怨的圣人,所以对他派来的人倒也不客气,平时有个手长脚短的活,大咧咧地派给他们。他们若是脸上难看,徐小乐就拿自残来威胁——这些人知道徐小乐是个无赖,而京津一带的流氓都喜欢玩自残来斗狠,所以只能被徐小乐胁迫。
他们却不知道徐小乐是个鼠胆的无聊,别说自残,就算是一丁疼都受不了。不等人家来残他,自己就跑了。
不过对于曹吉祥请来的江湖人士,徐小乐就客气多了。
这些人在打架上的确不如四卫军的那些军汉,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招式。如果说飞檐走壁,他们连徐小乐都远远不如。不过这些江湖人走南闯北,很有见识,知道大明的东南西北都有什么,还能给徐小乐讲沿途风光,各种江湖道道,包括如何分辨黑店黑车黑船……
徐小乐对此大为好奇。他虽然一路从江南走到了京师,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当时是跟着锦衣卫走的,沿途有人接送,住的是官家的递铺、驿站,要说阅历真不如这些非法行走天下的人——因为没有路引,都属于非法偷渡县境。
于是徐小乐就请他们吃饭、喝酒,听他们讲故事。这些人也觉得徐小乐为人谦和,没有官人的架子,加上本来就只是个保护的活计,为什么不图个轻松乐呵呢?便也乐意跟徐小乐吹牛,原本三分危险的事,要说成十分。原本自己两分颜面的,硬要说成二十分。若不是徐小乐混过市井,知道这些人说的话、吹的牛要打折听,还以为自己成天被一群“武林盟主”簇拥着呢。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三个月,曹吉祥终于搞定了宫里宫外的层层关系,御马监的少监估计是做不成了,但总算性命无忧,不至于再被拖下去杖毙做花肥。于是他开始着手报复徐小乐。
是套麻袋沉河?
是雇人找茬当街打死?
或者设局,扒了徐小乐官身?
……
然而这时候,徐小乐已经跟那些江湖人士结下了极深厚的友谊,甚至还救过其中几个人的性命——当大夫就是这好,总是有大把大把雪中送碳的机会,很能得人感恩。
曹吉祥这边刚有动手的念头,那边就有人给徐小乐示警了。
徐小乐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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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441、拒绝
徐小乐百思不得其解。他当初很不情愿来京师,总觉得京师的风沙太大,气候太干。街面上不如苏州热闹,喇虎流氓却不比苏州少。屋舍不如苏州雅致,民俗更加粗鄙。简而言之就是两点不好: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然而现在要走了,却怀念起来。
从小院到太医院的路上有一排槐树,原本只觉得占道碍事,现在走过却觉得十分亲切。路边街坊里传出的京师方言,也没有了往日的呕哑啁哳。就连时不时冒出来的蒙古人、色目人,也好像少了几分惹嫌和腥膻。
徐小乐去太医院取了路引和文书堪合,缓步回到家里。他看到高小姐站在院子里,两只眼睛红彤彤的。没来由的,徐小乐就觉得手心有些发潮,口舌有些发干,心脏砰砰跳得极快。他低了头往一旁绕路,就跟在木渎被嫂嫂识破自己做了坏事一般。
高若楠挪了一步,挡在徐小乐面前,仍旧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看他。
徐小乐吞了口口水,心说奇了怪了,我又没有对不起她,干嘛要怕她?他道:“你有事么?”
高若楠只觉得胸口一闷,好像被铁锤重重打了一记,一肚子的话就被憋在喉咙,秀口微张却吐不出来。
徐小乐刚才莫名其妙的心怯总算过去了,故意大咧咧道:“好啦,我要带着墨精皮皮去大同了,以后就不碍你眼了,也没人吃你的芍药了。”
高若楠眼睛立刻就被泪水糊住了,只是隐约看到个人形就劈手打了过去。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刁蛮任性的人,即便女扮男装、贪玩好奇、不事女红,但她知道自己是个淑女。此时此刻,徐小乐却叫人恨得无话可说,只能用拳头才能沟通。
徐小乐闪身跳开,连忙道:“好啦好啦,是我说错了!”
高若楠这才缓了拳头。
徐小乐道:“墨精虽然不是咱们一样的人,但是我跟它感情颇深,一时口误说它是‘人’也可以理解嘛!”
高若楠气喘不上来,喉中梗得发疼,嘶哑道:“我哭的是墨精的事么!”
徐小乐撇了撇嘴,心说无理取闹……拧着眉头就要绕过去。
高若楠张开双臂拦住路,深吸了两口气,止住哽咽,一抽一抽道:“人说妻嫌夫无祸,你现在有了这大祸,是我的不是。”
徐小乐斜眼看她:“你瞎说什么?谁说了要娶你!”
高若楠眼框紧绷,拉扯着眼角都微微上抬,秀气的鼻子上也有了皱纹:“父母之命,焉能违背!反正两家大人定下的亲事,你要么乖乖娶我过门,要么就看我的尸身归葬你徐家祖坟!”
徐小乐被高若楠震惊了:“我不知道太爷爷的坟在哪儿啊,你往哪葬?”
高若楠嘴角下沉,差点忍不住就又哭出来了,强行忍住道:“我不管,反正我铁定是你的正妻!”
徐小乐歪着头,看了高若楠一会儿,道:“讲道理,这事不能你怎么想就怎么来。”他说着话,心情就越来越抑郁,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唐笑笑的笑容。那是乌云滚滚之中裂开了一道缝隙,扎出一道金色的光墙。他就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笑笑还在你前头排着呢。”
高若楠脖子一梗:“谁前谁后?咱俩定亲的时候,她还没生呢!”
徐小乐怒了:“我跟笑笑拜堂成亲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们那是小囡过家家,不作数!”高若楠理直气壮,昂着头道:“也罢,我不是妒妇,等咱们成亲有了孩子,让你纳了笑笑作妾室就是了。”
徐小乐冷笑:“就算笑笑劝我纳你作妾,我也不干!从认识你开始,就没见你正常过,成天说些疯话,还是找个不知道你根底的老实人嫁了去吧!”他说罢撞开高若楠的手臂,扬长而入,一进房间就砰地关上了门,拿门闩插好。
高若楠果然紧随而至,嘭嘭捶门:“徐小乐,你给我开门!你有胆子不听亲命,没胆子开门吗!徐小乐,你开门开门呀!”她边捶边哭边喊,竟似捶出了鼓点一般。
吴妈早就听到两人吵架了。其实她在徐小乐没进门之前,看到高小姐等在院子里,就预感到今天铁定有事发生。虽然手上干着活,心思和耳朵都在院子里,时不时还要弓着腰躲在墙壁后面探头窥视一下。
刚才高若楠大胆逼婚被徐小乐拒绝,已经让吴妈惊得魂魄不安了。高老爷可是要当参政的朝廷大员啊,竟然还有人拒绝这样的亲事?就算是那些新科进士,想攀上这门亲事也不容易吧!
更让吴妈没想到的是,徐小乐非但拒绝了,还拒绝得那么绝情,甚至搬出了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正室夫人”,更绝的是连小妾的位置不给高小姐留。而高小姐蒙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还不肯放弃,这都是什么病啊!?
因为杂念纷纭,吴妈直等高若楠哭喊得嗓子都哑了,方才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扶住小姐,劝道:“小姐,小姐,咱们不至于此啊!您别气坏了身子。”
高若楠软软瘫在吴妈怀里,眼泪糊了满脸,嘴里发咸:“我哪里配不上他……”
吴妈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仿佛要透过两寸厚的门板看到里面的徐小乐。她轻抚高若楠的背脊,柔声安慰道:“就算那白马夸街的状元郎娶了小姐,也是他的福气!这天下让小姐都配不起的人,哼哼,怕是还没生呢!咱们不跟他置气,这般有眼无珠的狂徒……”
高若楠猛然从吴妈怀里挣脱出来,怒道:“他有才有胆有义气,还是朝廷命官,你如何敢这般诋毁他!”
吴妈一噎,垂头委屈:你们两个都不分好赖人啊,真是绝配……
高若楠转眼就把吴妈抛诸脑后了,一边揉手去抹脸上的泪,一边快步往自己屋里走,心说小乐在皇帝面前都敢犯浑,唯独怕晚晴姐,这事还得让晚晴姐出面拿主意!
徐小乐不知道高若楠要写信告状,飞快地收拾行装,将一些不便带走的东西封存在箱子里留给大伯,自己立刻就得轻车疾行赶赴大同。若是叫曹吉祥反应过来,恐怕路上就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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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442、家书
徐小乐走得很急,差点就连罗云都没来得及跟上。┡Ω『. m
罗云本来就是隶属于锦衣卫苏州千户所,来京师是出差公干,现在总算要销差“回苏州”了。苏州有他爹罩着,他当然不用担心回去迟了被人啰嗦。其实从他老爹罗权的角度来说,儿子在京师呆得越久,认识的人越多,以后袭职锦衣卫百户的障碍也就越小。苏州好在天高皇帝远,坏也坏在天高皇帝远,远离权力中心终究叫人不安。
罗云知道父亲不会责怪他回去晚,却不知道为何不会责怪,只以为自己还是个宝宝,很受宠爱。他为了送徐小乐去大同,要跟着徐小乐从京师南下河南,然后从河南渡河,穿过太行山,最后抵达大同。
从路线上来说,这两个孩子的走法足以叫老行商们笑掉大牙——人家都是往北走内三关,直接就能到大同了。当年上皇也是统率大军从这条路出关。大军既然能走,行人就更是能走了。
然而徐小乐也有自己的道理,谁知道曹吉祥那死太监是否派了人追踪暗杀?又或者是在前头关卡埋伏了刀客,只等他撞上去。任由曹吉祥智比诸葛,计赛司马,也猜不到他会绕路绕大半个北方。
这简直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小乐,你真聪明!”罗云由衷赞叹道。
徐小乐哈哈大笑:“跟我斗,他还是笨了点。”他虽然明面上说是躲避曹吉祥,实际上还是想多走走玩玩。这一路南下,从燕赵之地到中原腹心,有颇多古迹,都是传奇话本里常见。尤其徐小乐还是常山赵子龙的死忠,南下就能路过真定府,正是赵子龙的老家,焉有不去之理?
罗云对这个绕路的概念还停留在多走三五天,浑然不知道这一绕就绕丢了个把月。好在他年轻,脑子也不灵光,果然没有任何的异议。
徐小乐不知觉中脱离了书房和市井,走入大自然中,话一天天多起来了。路上人能聊半天,非但学会了各地方言口音,还知道了很多地方掌故和神话故事。徐小乐再转述给只懂京师官话和苏白的罗云听,讲得唾沫横飞,兴致盎然。
两人外加一驴一猴就这么不计脚程,只认个大方向乱走。有时候偶尔从地方宿老口中听说有趣的事,还会随时变化方向,非得尽兴才好。也亏得徐小乐是个大夫,手里本领过硬,走到哪里都不担心没饭吃。因为市面上靠谱的医生实在太少,很多没病的人大夫来了,尤其是个口碑不错的大夫,也会忍不住前来诊个脉,问个病——反正就是一口饭,一把菜的事,又不贵。
徐小乐因为收费廉价,推拿正骨的本事也着实叫人信服,这一路上还真闯下了不小的名头。许多地方的百姓甚至还想留他常住,愿意给他盖房子讨老婆……徐小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听到“老婆”两字,连夜逃跑,仿佛被吃人的恶鬼追着似的。
两人走走停停,玩玩闹闹,墨精和皮皮自然不会反对。皮皮离开城市之后反倒更兴奋了,就想爬,耽误的时间跟徐小乐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就在他们游走在山水之间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佟晚晴终于盼到了京师的来信。
这封信是高若楠派人专程送来的,不像顺路带信的人,还要讨要一笔草鞋钱。
佟晚晴请人家在客堂安坐喝茶,自己扬着信进了后院的楼上。全家人都齐聚楼上,眼巴巴地晚晴,让佟晚晴一时间有种错觉:自己手里拿的不是信,而是一份精美的大餐,而眼前这些人都已经饿得眼冒绿光了。
胡媚娘幽幽道:“小乐这个没良心的,走了这么久,竟然才来信。”她说完猛然觉得自己口吻不对,有些心虚,偷偷眼老安人。老安人却没有理会她,也盯着佟晚晴,恨不得抢过来自己读。
佟晚晴在诸女环视中缓缓坐下,道:“是高小姐派的信使,听说高老爷已经升了山东参政,不日就要赴任了。家是安妥了。”这话说得喜忧参半,喜的是亲家没事,高家也算是否极泰来因祸得福。忧的是,高家重又成了官宦豪族,自家小乐如何配得上官宦家的千金?个弟媳妇是要飞了。
胡媚娘这时候可没再敢犯错,问道:“高老爷是安妥了,徐老爷呢?”她已经被赶出了徐家,“老爷”也就自然变成了“徐老爷”。
佟晚晴展纸,微微皱眉。
老安人心提到了喉咙口:“怎么?我儿莫非有什么变故?”
佟晚晴微微摇头。
老安人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这一把岁数,什么事没见过?晚晴,你别忌讳,有什么说什么,咱们也好安排后事。”老人家说着说着,鼻头也酸了,眼睛了也红了,这么多日子来修佛诵经,明心见性,破除我执……这时全都忘了。
佟晚晴颇有不舍地将信递给胡媚娘:“高小姐这字写得太草,十个里我倒有八个认不出。”
胡媚娘一边接过信纸,一边怀疑佟晚晴是“祸水外引”,有什么噩耗要让她来说,心中也是紧张非常。她垂头一,终于舒了口气:“果然是字太潦草了!”
高若楠写这封信的时候,开头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老安人晚晴姐并木渎诸姐妹玉体大安,见字如晤”这句话还是能轻易辨识的。然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声讨徐小乐在北京的各种荒唐故事,情绪越来越激动,写着写着楷书就成了行书,行书就成了草书,其中缺笔省笔连笔并笔更是接连不穷。
佟晚晴虽然识得字,但是真心只是粗通文墨——她有限的时间都要投入无限的养家糊口照顾小乐照顾小乐照顾小乐……之中,哪有空增进学问?
老安人仍旧不松劲,指望着胡媚娘:“快念!”
胡媚娘终究还是把信双手递给了梅清,不好意思道:“老安人,我识字不多,还是叫梅清来念稳妥。”
老安人急切道:“你们怎地如此不爽利?老身不过就是想得个我儿的准信罢了!”
梅清颤颤巍巍展信读罢,终于松了口气道:“太好啦,老爷他早就出狱啦!如今在内阁行走,帮着阁老修书,忙得很呐!”
老安人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骂道:“这逆子,捅了天大的篓子,脱险之后也不说写信报个平安,真真不孝!”
众女连忙开解老人家道:“老爷肯定是托了人带信的,只怕那送信人不牢靠,路上丢了信,或是自己遭了劫,也是有的。”
老安人这才转怒为喜,又问起徐小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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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443、暴露
如果佟晚晴亲自问徐小乐:你在京师干了些什么呀?
徐小乐肯定会斩钉截铁回答道:我什么都没干!
如果是胡媚娘问这话,徐小乐多半会屁颠颠地把自己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干过的事都说一遍。当然,这些事都必须突显出他聪明智慧、机智过人、战无不胜、手到病除的光辉形象。
如果唐笑笑问他这个问题,徐小乐则免不了吹嘘一番自己见过的大场面,大商铺,大酒楼……什么好玩说什么。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徐小乐绝不会说自己去青楼楚馆的事。
就算是打死了都不会说!
高若楠就不一样了。高若楠并不知道佟晚晴对徐小乐的管束严格到什么程度,尤其不知道佟晚晴最恨的就是男人去喝花酒、招蜂引蝶。在佟晚晴看来,只有最最没出息的人才会做这种事,徐小乐自然是不能堕落到这种地步的。
高若楠只觉得偶尔跟同事去喝个花酒,实乃再正常不过交际。若是男人一散衙就回家守着老婆,不跟同僚往来,不是书呆子就是没出息。她说徐小乐去吃花酒,关键在于阐述后面生的事,而不是拿这事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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