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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中年男子支支吾吾的说道,您知道我在茂陵有个铺子
文士轻轻拍了一下桌案,表现的格外豪气干云,说道:放心,我给你看着!等你回来一片瓦都少不了;
呵呵中年男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主要是新赎买了个相好我这一走,万一不守妇道还请
看住她?
不,卖了她
()
在更为阴暗的角落里面。
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的微小且猥琐。
泰西碍
这要是传到了山东之处,怕是又会引起一番震荡
可不是么?对了,骠骑这么搞,是真想要废了今文经碍
哎,那要怎么办啊?
我倒是有些主意就是不知道
别管那些了,现在火烧眉毛了,什么都好,都好!快说说看
那我可就真说了碍这骠骑不是说泰西有士么?我们干脆就顺水推舟说骠骑准备全盘否决华夏之士,要泰西之文,泰西之人来顶替华夏之学,之人
(o)骠骑什么时候说过?
啧,我这不是说么你怎么不懂啊?
哦你继续,继续
我们就说骠骑有私心了,不要忠义了,只求利益了,不再为华夏长远规划而谋了,就是为了鼓吹泰西之学而已
妙碍不过,若是这样说,万一被有闻司
嗨,怕什么?我们又不直接说骠骑的不是,我们就跟着一起说泰西好啊,有闻司能把我们怎么样?不是说泰西也有名士么?那么我们就说泰西强啊,泰西从古至今都是极好啊,泰西什么东西都很妙碍这样一来,必然有人会反感了对不对,到时候他们去闹,我们只需要轻轻一推
哦哈哈哈哈,妙啊,兄弟大才,大才;
(′?`)?
大漠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一片荒凉。
在凛烈冬风未至之时,大部分地面上都覆盖着如毡般的青草,只是当下白雪皑皑,便是多少显出几分肃杀的味道。
马蹄声声,呼啸而至,将白雪激扬得四散乱飞,伴随着尖锐的叫声和沉重的呼吸,越来越多的战马出现在山岗之上,然后呼啸而下。
这是西迁的丁零人骑兵,正在护送着部落西迁。
千余丁零人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呼喝着奇怪的声音,瞬间将一处正在避风躲雪的小部落团团围祝
帐篷被砍开,身上的皮袍被砍开,堆放的草料包被砍开,珍藏着的茶叶和盐包被砍开
鲜血横溢,血腥味四散。
小部落里面的人纷纷倒下,死去。他们的身躯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倒在血泊之中。
小孩在嚎哭,妇女在尖叫。
丁零人则是在狂笑。
丁零人的骑兵兴奋地呼喊着,把小部落之中的所有男人都杀死之后,开始将那些妇孺像是扔草料包一样扔上了车,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粮食和货物都或是搬到了马屁股上,或是抗到了辎重车上,然后大呼小叫着向西而去。
只留下一片狼藉。
杀光,抢光,顺带放一把火烧光。
就像是饿狗跳上了宴席,不光是吃,还打包,顺便拉了一坨屎留在席面上,后面来的谁也别想捞到半点好
这就是丁零,这就是荒漠之中胡人的生存法则。
冬天,就只有这么多食物,你吃了,我就要饿肚皮,怎么办?
失去了王庭的丁零人,一路迁徙而来,根本带不了充足的食物和粮草,所以他们只能是抢,遇到了什么就抢什么,带给沿途部落的,就是灭顶之灾。
至于这些沿途的小部落,是不是应该承受这些悲惨的遭遇,是不是应该供奉一切,然后无声的死去,这些问题,都不是丁零人考虑的问题。
因为这些丁零人,只想着当下。
未来,距离他们很遥远。
死亡,距离他们很近。
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将死亡的恐惧转嫁到了其他人身上之后,就能减轻他们心中的担忧和对于未来的惶恐
(*?Д?*)
大汉骠骑将军府,笼罩在深沉的夜色中。
斐潜看着抱着脑袋苦思的斐蓁,然后将目光移动到了远处。
按照道理来说,斐蓁要去考虑那么多复杂的问题,确实是有些难。
但难,不代表着就可以不去做。
斐蓁必须学会独立思考,即便是有旁人的建议和辅佐,通过独立思考并且得出结论,依旧是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能力,越早掌握,越好。
至于结论的正确与否,在初期并不是重要的,而是要懂得如何去做。
斐潜看了斐蓁一眼,还是提点了一句,别想着太复杂越是复杂的问题,越是要简化想到什么,便是先说什么,要不然怎么知道你想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复杂简单斐蓁重复了几声,学识?不对是经文?
斐潜点了点头,看,这不就是简单了么?天子,君臣,乃至于天下之士,天下之土等等,都是写在哪里?出自何处?经书啊!一代代都是学同样的经书,一代代都奉其为经典,那么自然就是一代代的相传那么,这经书,又是谁写的?孔孟等人。那么孔孟之人为什么能写,其他诸子之书为何鲜有留存?是其他诸子不识字,还是不著书?
这个应该不是斐蓁回答道。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斐潜追问道,你再想想之前我问的问题,联系起来想到一个答案之后别停,继续往下推看问题永远别只盯着表面,要尽可能的一直要探寻到其内核
斐蓁的小脸又是皱了起来。
又是过了片刻,斐蓁忽然一拍手,我想到了,经书是为了传承!传承!而在诸子百家之中,只有孔孟之道传下来了;
传承是对的,但是传下来的,不仅仅只有孔孟斐潜呵呵笑道,你自己没发现么?在君子六艺里面,究竟有哪些,才能算是原本孔仲尼擅长的?不是那几本书,而是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斐蓁回答不上来。
是融合斐潜缓缓的说道,将自己不擅长的,融合了进来,就变成了自己擅长的了
斐蓁一拍手,就是青龙寺说的,去芜存菁;
去芜存菁本身是后世的语言,但是被斐潜讲出来之后,庞山民加以引用在扩散而开,也不存在什么特别的认知障碍。
芜,杂草,菁,指韭菜,或是蔓菁。
斐潜缓缓的点头,这才是最根本正经,是为了这个,正解,也是为了这个,引入泰西,同样也是为了这个
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后世仅有华夏留存,这固然有地理上面的许多外在因素的影响,但是其中核心的问题,是文化的传承。
儒家,这个在华夏文化传承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儒家能够打败众多的竞争对手,成为了华夏文化的传承主流,并不是因为儒家本身就有多么强大,而是儒家一开始很弱校
法家,依靠着君权,掌控着刑罚。
墨家虽然不依靠君权,但是一声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至于名家纵横家,虽然平日里面只剩下一张破嘴,但是重要时刻一条舌头能舔得六国服服帖帖
其他诸子在高光的时候,孔子在流浪。
其他诸子在当官的当官,掌权的掌权,孔子依旧在乡野之间
孔子在20多岁的时候在鲁国,仅仅是当过管理仓库和牛羊之类的闲官,后来一直没有得到重用,直到快到50岁的时候,才被鲁定公任命为地方的行政长官,三年后方升为司空,相当于鲁国的工程建设部长,到了第四年,51岁的孔子当上了鲁国大司寇,相当于今天的司法部长,并且代行鲁相职务。
这是就孔子一生中当过最大的官了,显然和六国丞相什么的,根本不能比。
当然,很多人不是和孔子同期的,或许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只不过孔孟都能连在一起,同是春秋战国的人,相互对比也不算是什么。
那么为什么其他诸子都是高光在前,越来越是暗淡,而只有孔子却是越来越明亮,然后影响了华夏千年呢?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孔子什么都没有,而后来孔子什么都有了。
孔子不仅是成为了圣人,还有各种微言大义,以至于后续的王朝都盯着往里面找,却少了抬头眺望的,慢慢的,就裹足不前了
天子,当有,但是这个天,不是天空的天,而是天下的天,若是本末倒置,自以为天子的,就往往难成真正的天子了斐潜摸着斐蓁的脑袋,缓缓的说道,若是真的以天下为天,那么即便名头上是不是天子,也更胜天子
兵器也好,经书也罢,乃至于整个的华夏,还有西域之西的泰西,都应该是手中的工具而不应该成为一种禁锢
或者,成为拖累自己前进的累赘
就像是这风,一旦停下脚步,就没了,就无法继续呼啸
斐蓁睁大眼,略有所思的看了看斐潜,又看向了远方。
北风呼啸。
总是有一些人拒绝抬头,总是有一些人拒绝变化,总是有一些人拒绝谦逊,总是有一些人拒绝包容,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有一些人能感知到远方的风,能探寻到世界的改变,愿意去求知,求新,求变,那么,华夏就有更好的明天,更为璀璨的光华!
长安城中,远远不仅仅是只有斐潜父子两个人在面对黑暗期待黎明
有黄氏工房,面对着通红的铁块,轰然巨响。
锤落砧块,火星四溅。
只有经过千百锤炼,方有坚韧。
有书楼小院,桌案上摊开的书卷,烛火轻闪。
笔落纸上,墨汁晕染。
只有经过千万书写,方得筋骨。
独一无贰长安城。
不容有贰,方是日夜皆长安。





诡三国 第2546章两志弹出千般音
世上之事,往往难两全。
十全十美之事,往往存在于祝福之中,亦或是梦想里面。
就像是在辽东的丁零人。
还在醉生梦死的丁零人
醉生梦死的时候,最讨厌什么?
当然就是将他们唤醒的人。
在他们原先的梦想之中,打下了辽东,便像是实现了长久以来的梦想,衣食住行各项生活水准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宛如登上了天堂一般。
只不过神话里面的天堂是不用考虑生产的,就像是武侠书里面的武侠是不用劳作的一样,平白无故的就会有许多银钱掉落下来,宛如王子遇到的一定是公主,灰姑凉碰到的白马王子绝对不会是唐僧。
可是现实很残酷。
劫掠而来的东西保值特别低。
不是说这些东西原本的价值就低,而是因为几乎是没有什么费气力得来的东西,所以消耗起来特别的快,不管是器物,粮草,亦或是人口。
如今丁零人已经占据了辽东大部分的城池,然后就在城池之外的耕地里面牧马,让牛羊自由啃食,至于庄禾什么的,丁零人表示那是什么玩意?还要辛辛苦苦等一年才能等到成熟?那么麻烦不如养牛羊!
衣服破了,便是抢,抢不到了,才想起来说汉人可以织布,再去找的时候才发现,织布机被烧了,织布的妇女要么已经被其他人抢走了,要么被杀了。
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丁零人占领区的各个地方。
丁零人当中,不是没有智者,也不是没有下达要维护地方治安,保护地方生产等等的命令,但问题是丁零人不是一个整体,他们只是一个又一个部落的集合体,有好处的时候会听上一级大统领的,但是眼前有更大的好处的时候,他们就会忘记了大统领的号令,只顾盯着眼前的好处。
反正也不差我一个
于是乎,就这么样了。
辽东的腐烂和衰败速度,就像是眼见着垮塌一般的快速。
丁零人爬在公孙的尸首上大吃大喝,却极少人能见到危机即将到来。
西汉之时,辽东四郡的土地包括半岛的绝大部分,只有东南角名曰辰韩的一小块地方尚独立。可是在昭帝始元五年罢真番郡。元凤六年又罢临屯郡,后来又撤了玄菟郡大部分的区域,从此乐浪郡便成为朝鲜半岛上的主要汉郡。
公孙军一路败退,从乐浪直接退往半岛南段。
丁零人起初才不管是汉人公孙军,还是真番部落还是夫余残国,反正一概都打。
如今在辽东丸都城中飘动着无数丁零人的旗帜,红的,绿的,青的,白的,五颜六色的,都是丁零人的旗帜。
没错,丁零人旗帜的颜色,就是没有固定的颜色,什么颜色都行。
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丁零人的染色工艺其实不太行,很多颜色的布料都是从汉人那边获取的,所以能得到什么,便是什么颜色,不能太讲究。
这个优良的传统,是从匈奴那个时候传下来的,经过了鲜卑的手,交到了丁零人的手中,将来或许还会传下去,即便是那个时候染色工艺已经很普遍了。比如大辫子的八旗,定然会对于色彩革命嗤之以鼻,革个毛线啊,什么颜色都是我的颜色,大辫有八个色
原本丸都的县衙大堂的木门被拆了,门槛也被砍掉了,变成了在县衙大堂之内的柴火,呼啦啦的燃烧着。毕竟有门有门槛什么的,不能跑马,太碍事了。
县衙大堂内四周围了一圈带小辫子的脑袋,上首铺着一张熊皮,但是此时却空着,没人坐。因为这个人正站在大堂之中,怒吼连连,挥舞着鞭子抽打着在地上翻滚的另外一人。
地上那人衣衫尽碎,身上血迹斑斑,已经是奄奄一息,每被打中一鞭,身躯只是本能反应的抖一下,气息一刻比一刻微弱。在地上那人后面,大堂之外,还跪着的几个丁零头人模样的家伙,都是噤若寒蝉,把头顶在地上,恨不得像是将脑袋和身躯一同挤到地面的缝隙当中一样。周围围观的丁零头人,也无一敢去劝阻,只是偶尔看看,然后赶快再收回目光。
在大堂上首位置的大巫脸色阴沉的摸索着,转动着手中的五彩巫棒,也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被丁零人大头领鞭打得快死的,正是从丁零王庭那边逃亡而来的丁零留守将领。他损兵折将的逃到了辽东
其实说起来,直接死于现场搏杀的并不是很多,但是在逃亡的过程当中,骠骑的斥候又迅速的找到了他们的踪迹,而这些逃亡的丁零人又担心汉人的大部队会紧跟而来,不仅是来不及救治伤兵就再次仓皇逃窜,甚至在撤退过程当中还丢失了大部分的物资和牛羊,一路上还有逃兵溃散,直至辽东的时候,也就剩下了千余人了。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已经是被吓破了胆,一提起汉人来就打哆嗦,想要重新上阵而不溃散,短时间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丁零人大统领终于是停下了手,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家伙,尤不解恨,来人!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两三名的丁零护卫奔了进来,然后将地上那人拖将出去,在大堂的地板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
带来问题的丁零人将领被杀了,但是并不能解决问题。
问题依旧还在。
大统领气呼呼的回到上首,坐在了熊皮之上,都说说罢,到底要怎么办?
若是在几年之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定然是一群人高喊着,杀回去,将汉人杀个鸡犬不留,然后要把汉人将军抓来剁成肉酱,碎尸万段,拿其头盖骨喝酒和撒尿等等
嗯,喝酒和撒尿在一起没毛病,喝多了当然就尿多。
可是现在么,众人都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一时间,多少有些尴尬。
大统领见有些冷场,便是盯着一旁的老巫师问道:先知觉得这汉军怎样?
老巫师一边摩挲着手上的五彩权杖,一边眯着眼说道:按照所报来看,似乎是三色汉人和那些该死的柔然人混在一起或许还有其他部落长生天的好儿郎,都成为了汉人的走狗了么?
背叛长生天的,都不得好死;
该死的柔然人,该死的;
嗡嗡
咋咋
有了老巫师开口,其余众丁零将领头目便是也纷纷怒骂起来,倒也多了几分气势。只不过多少感觉起来有些像是一群豺狗距离狮子远远的在吠叫。
大统领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多少有些不耐的追问道:我是问有什么想法!不是该死不该死;
这事情啊,还是至高无上的王,您要拿主意,我不方便多嘴多舌。老巫师呵呵笑了笑,不过既然大王问了三色汉人那将领有武勇,又有诡计,正面打,怕是打不过的所以我觉得不如等他们继续往东而来,再收拾他们不迟。
大统领问道:要是他们不来呢?
这时下面一个丁零头目说道:汉人招募了这么多的部落,一定不会空闲着什么都不做的,即便这次不来,总有一天会来的,我们有的是机会报仇,不必急于一时
旁边另外几人也纷纷出声赞同了几句。
他们是真觉得汉人会来辽东?
一半一半罢。
甚至有些人还觉得汉人距离太远了,多半是不会来这里。
他们其实都有些担心去为所谓的报仇,再搭进去许多人命,颇为不值,眼下各部落在辽东收获颇丰,大家都没有拼命的心思。
对啊,对啊,大王,这汉人固然是可恶,但是我们不急于一时
没错,没错,若是汉人胆敢前来,我们定然不饶了他们;
现在天都冷了,也不好走啊;
确实如此,不急于一时,不急于一时啊;
反正损失的是王庭,是大统领的直属,其他部落虽然也有损失,但是关系不是很大。
大王,我们还是先拿下真番再说罢;
对,没错,先拿下真番,再取了临屯,到时候就算是汉人来了,我们也有人有粮!不怕!不怕;
对,对对对;
丁零大统领环视一周,见众人的意见几乎都是一致,最终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先打真番和临屯;
不过大统领又是补充了一句,也不能完全不管汉人那边,要多派一些斥候以免汉人来了,我们却没有准备;
(?~?)
真番。
是真的番人之地。
真番城下,一片凄厉的哭喊之声。
一群群在周边被抓捕而来的民众,有汉人,也有当地的土著,用绳子串成一队队的,被驱赶到了城墙之外,挖掘泥土,填塞护城河。
丁零人确实是不善于攻城,但是打了这么多城池之后,也慢慢的总结了不少的经验。
丁零人大统领站在高坡之上,望着远处的真番城。
真番城内,是公孙的残军和当地的土著,也就是后世的棒子的联合军队。这些人已经被丁零人打怕了,根本不敢出城迎战,而丁零人面对这样的城池,当然也是能不强攻就不强攻,若是能威胁恐吓的手段拿下来,自然就是最好。
或许其他的部落头领并没有察觉,甚至没有太多的感触,但是对于大统领来说,他觉得丁零王庭被破袭,就意味着他们丁零人失去了根
一个失去了根的部落,迟早是会出问题的。
也意味着丁零人现在,若是多死一个,就少了一个。
大王,你看那边大统领身边的老巫师指着一处城墙对大统领说道:那边前次残破的城墙已经被他们修好了,又浇了水加固,这才隔几天墙头上的民壮也多了,这些人还真是不知死活碍
丁零人大统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先知,你之前对于汉人我总觉得你有什么想法没说出来
老巫师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一些想法敌人可以成为朋友,朋友也可以是敌人大漠当中,不都是这样的么?汉人现在有了好多人,这些人当中,肯定也有敌人,也有朋友
大统领觉得有些不太明白,皱着眉头说道:能不能讲得更清楚些?
老巫师微微抬起下巴,指着远处的真番城,说得再多,不如亲眼看看我想要用这个城,试一下
这样碍大统领想了想,便是点了点头,那就看你的了。不过你可别太靠前了,小心汉人的箭矢;
老巫师露出了黄黑且残缺的牙,我不准备去搏杀有些东西,会比搏杀还更有用
等等;大统领叫住了老巫师,瞪圆了眼说道,你该不会是要用那个吧?那可不行啊,城中要是都坏了,那我们还吃什么用什么?
老巫师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大笑了起来,不,放心吧,我的王不需要动用那些
大统领看着老巫师,确定?那好吧,你去罢,我在这里看着。
老巫师点了点头,然后向前而行。
到了城下的丁零阵列之内,老巫师仰头看着城头上的那些人影,露出黄黑的牙齿笑着,就像是一只豺狼咧开了嘴。
他对身侧一名丁零小头目吩咐道:把汉人挑选出来!和真番人和夫余人都分开来!然后将汉人拉到城下,全部把衣服脱光,一个,一个的砍头
分开来?那夫余人和真番人呢?小头目问道。
先带到一边。老巫师露出残忍的笑容来,只杀汉人记得,杀慢一点
啊?哦,明白了。
小头目领命,然后开始在城下的那一串串的队列里面开始拉人。
几个面目狰狞的丁零兵卒在队列之中拖出一个汉人男子,像是一个读书人,年龄不大,穿着汉袍。他不知道是不是猜测到了自己即将而来的命运,不由得浑身发抖起来。
丁零兵卒大声的,用非常生硬的汉语让他脱衣服。
他惶恐着,双手抱着自己,就像是抱着仅存的一点温暖,没有动手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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