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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或许是双方都没有办法直接确定庙堂之争的结果,所以两人又很快的绵延到了其他方面的差异争辩上。
比如律法。
郑玄表示需要严格律法,更详细,更完备,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法律,甚至包括君主。君主更应该带头遵从法律,这样才能保证律法的有效施行。
司马徽则是觉得要先教育,才推行律法,而且要给人更多的改正机会,要在乡野之中建立起道德的标准,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事情,减少对于地方行政的律法压力。
郑玄表示要增加律法的宣传,增加律法的官吏数量,这样才有更广泛的公正。
司马徽则是表示过多的官吏会增加民众的负担,要减少律法的宣传,因为律法是最低的底线,整天宣传底线有什么可光荣的?所以需要的是增加道德方面的引导,这样才能提升民众的水准。
郑玄说法律是解决人与人之间矛盾的重要方法,一个好的律法可以引导人更加趋于善良而惧怕为恶;但是司马徽却觉得既然人跟人之间容易产生矛盾,就应该直接解决矛盾的根源,而去加强律法只是治标不治本,会越发的引导民众去看律法有没有漏洞可钻……
于是两个人就产生剧烈的争吵。
郑玄是有些偏向于愚忠派。
在郑玄的观念当中,臣子必须向君主尽忠,无论君主的好坏。
而司马徽则是相对派。
司马徽的观念其实有些像后世之人,老板给多少薪水,决定了忠诚度是多少。
其实儒家对于君臣的观念,尤其在春秋战国之时,并没有所谓绝对效忠与服从,而是强调君臣各有义务,得相互尊重。『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君若不尊重臣,则臣大可不必效忠于君,君主虽然尊贵,却必须接受约束。如果君主的行事违背约束,臣也可以解除君臣关系,违背自己的君王。
而随后的孟子荀子这些人更加极端,尤其是孟子,直接就说出了君王不把你当人看,你就拿他当仇人来看这样的话,荀子也是说出君臣各自有不同的职责,无论是谁,都是非常重要的,都要尽到自己的职责这样论点。
所以春秋战国的儒生,可真不是逆来顺受的,若是君主违背承诺,或是做出了什么恶事,儒生轻者骂,重者拔刀相向的都有。
至于完全服从于君主,那是法家的事情。
所以很多人说董仲舒是个文贼,大体就是因为此事,因为他不仅是偷东西,将法家阴阳家的据为己有,而且还将原本儒生的硬骨头给丢了,剩下一身的贼气。
汉代是血性的儒生最后的荣光,唐代之后基本上文武就分开了,便是剩下一些拿着扇子,在酒楼里抱着歌姬唱歌的所谓『风流才子』,到了怂宋之时,更是出现了一些毫无节操,谁的拳头大,他们就给谁跪下,甚至还拉扯着旁人一起跪的『识大体顺大势』的儒生。
因此大体上来说,郑玄是属于汉代受到董仲舒影响之后的君臣观念,而司马徽还保持着汉初,或是说春秋战国时期的忠诚定义。
就是在郑玄和司马徽争论君臣忠诚相关问题的时候,斐潜来了。
第一天两个人在争辩的时候,不管是司马家的人还是郑玄的弟子,都没有太在意,毕竟学术争辩是常有的事情,在青龙寺之处,那一天没有争论,脸红脖子粗的无法用语言说服便是采用物理说服的都有。
但是随着两个人争辩的深入,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大,便是惊动了斐潜。
斐潜到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郑玄和司马徽似乎都看见了斐潜,又像是都没有看见。两个老人引经据典,驳斥着对方的论点,阐述着自身的观念……
『二公所言所论,可有记下?可有疏漏?』斐潜对着国渊问道,『饮水呢?食物可有备齐?医师准备了没有?』
国渊头上有细微的冒汗,『今日之论大部分都已经记下,但昨日之论未有记录……食物饮水,庄中皆有,但是医师……』
国渊颇为恐惧。
但他不是害怕面对斐潜。
国渊作为郑玄的弟子,他也没想到事情演变成当下局面。
郑玄和司马徽的理念分歧,不仅仅是古文今文一字之别而已,更多的是在具体执政的事项上,包括律法,制度等等方面的差异,之前的正经之论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对于选取什么经文也是有分歧的,但是分歧还不是很明显,毕竟重要的经文就是那几部,从春秋战国传下来,有脉络可以追寻。
但是到了当下的正解之时,这分歧就自然是大了……
同一个经文上的文字,不同的句读都有不同的理解,更何况像是郑玄司马徽这样可以说是学派之间的理念分歧,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国渊一开始的时候,只想着借司马徽的力量将郑玄从闭关当中请出来,但是他没有想到请出来之后却陷入了更麻烦的境地。
郑玄年龄大了,身体衰弱,这是所有人知道的事情,虽然有长安百医馆,但是百医馆也无法抵挡时间的侵蚀,肉体的衰老是不可逆的,所以国渊害怕郑玄在闭关之中出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国渊意识到,出关了之后更有问题,因为这么高强度的争论,剧烈的脑力风暴,别说是老人,就算是年轻人都未必能够坚持下来……
万一,如果万一,国渊不敢想,所以他很恐惧。
看着国渊,斐潜确实有些恼怒。
斐潜吸了一口气,摆摆手,让国渊再去堂下负责记录,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
『派个人,速去百医馆,看看华医师在不在,请他来一趟,若是华佗不在,那就先让张医师前来……』斐潜一边翻看着国渊的记录,一边吩咐道。
这事情确实有些出乎斐潜的预料。不过事已至此,强行将两个老人打断,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斐潜原本的想法,是通过青龙寺大论当中,一点点的进行辩论,然后确定下来谁输谁赢,谁的观念更符合社会需求,但是原来作为黄老的代言人庞山民,却因为庞德公急急赶回去了。
庞统也很快就会悄悄离开,即便是庞统不离开,作为斐潜手下的重要谋臣,庞统也并不适合亲自下场参赛,这会让其他的人认为斐潜在青龙寺又做平台又当裁判还下场当球员……
所以等于是在黄老学派这一方面上,只剩下了司马徽。
或许是因为原本可以出面维护黄老的人选走了,或许是因为庞德公的消息也让司马徽觉得紧迫了,或许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反正这两个老人都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嗯,反正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于是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开始短兵相接。
斐潜很快的将两个人争辩的记录看了一遍,然后将朝堂和地方的言论抽了出来,说道:『将涉及天子,朝堂等论按下不表,其余所论,抄撰一份,传于青龙寺祢正平处,令其宣讲。』
祢衡是个大喇叭,先天带有聚拢的效应,所以通过他便会很快的将两个人争论的内容散播出去,这样一来,在青龙寺之中那些还在扣字眼的人,就会被吸引,然后分流,最终产生更大更多的辩论……
『其外,增加青龙寺巡丁,兵卒数目,』斐潜继续吩咐道,『加强在长安三辅各地巡查……还有,让书坊先准备纸张凋版,随时刻板开印……』
斐潜微微叹口气,要是在后世,这少说也要搞些现场直播什么的,但是现在也只能是将就了。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两个老人的身体了,尤其是郑玄。
青龙寺正解大论,经过漫长的积累,最终到了最为凶残的阶段,希望两个老人能撑得住……





诡三国 第2665章忠孝之本
随着郑玄和司马徽在庄园内辩论的消息传递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青龙寺汇集而去。
有的甚至赶到了司马庄园之处,但是被早有准备兵卒拦下。
毕竟两个大老之间的争辩,并不需要太多的听众。
没错,有一些事情的是非对错,是不需要所谓『民意』认证的。有时候『民意』未必会是正确的,就像是后世很多在网络上推动所谓『民意』的家伙一样。这些人用虚假捏造截取的片段,欺瞒民众,挑起争端,然后这些幕后者则是逍遥在外。
郑玄和司马徽两个人的理论是否正确,也同样不需要什么其他的民众来加以认证。
两个人争论的速度从一开始的激烈交锋,到现在已经渐渐放缓下来了,似乎是因为疲倦,亦或是因为需要检索更深层次的东西,所以他们之间有时候会陷入沉默,然后过一会儿才有人说一句,然后另外一个也不会立刻回答,也是沉默一会儿,再说一句……
日光渐渐开始向西斜,云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
在堂下记录的国渊已经有些麻木了。
一方面是惊讶,一方面也是恐惧。
很简单,到了郑玄和司马徽争论的后期,有一些说出来的言论,若是传出去,很多是属于『大逆不道』的,一般百姓议论的话,轻者被屏蔽,严重一些或是解群,更严重的就有被查水表的风险。
神灵。
天子。
社稷。
世家。
不管是那一个的话题,都是重量级别的炸弹,可以将周边的人炸得粉碎。
就文字本身而言,其实是几个笔画,横竖点撇捺而已,但是就这么些符号组合而成的文字,背后却蕴含着太多的东西,或达意,或抒情,或诋毁,或赞美,或绵里藏针,或阳奉阴违,每一样都可能触怒当权者的逆鳞,而导致杀身之祸。其实如果用一句比较现代的话来说,文字狱其实就是『意识形态斗争』。
后世之中,应该再加上一个多媒体。
喉舌,永远都是统治阶级的。
文字狱,历朝历代都有。
其实很多文字狱,都是斗争。
苏东坡任湖州太守时,因为一篇本无足轻重的《湖州谢上表》,无非就是向皇上请个安,说说自己做这个太守做了些什么而已,却被政敌逮住其中的语句不甚检点处,大加发挥,差点让人弄死在狱中。当然,最最遗憾的是,因为桉情由文字而起,苏轼夫人惊慌失措之下,烧掉了东坡先生不少文稿,这实在是颇为遗憾。
所以斐潜就必须在一旁把关,将一部分内容隐藏下来。
这多少会让人有些无奈,可是当下确实不适合将这些内容全数抛出来。
或者说,暂时不适合。
国渊也算是博览群书,对于郑玄司马徽二人所言典故自然不会说听了不知道说些什么,记忆力也是不错,再加上文采也好,所以不仅是记录下了二人所言的内容,还将二人的神态也一并描述,写了下来……
天上的乌云迅速的汇集起来,似乎很快就要下雨的样子。
华佗赶到了,在回廊之处向斐潜致礼。
华佗原本是要到乡野去出诊的,刚离开长安百医馆没有多远,就被追上,然后重新返回而来。
『所需药物都带了么?如果不齐,就赶快令人到百医馆取来。』斐潜站在堂外,一边望向堂内的两位老人,一边对着华佗说道。
斐潜确实有些担心。
『都带了。』华佗示意了身后的药箱,然后站在斐潜身旁,也是伸着头看着堂内二人,片刻之后就皱起眉头来,『他们争论了多长时间了?』
『昨天就开始了。』斐潜说到。
『昨天?!』华佗瞪圆了眼,神色都有些紧张起来,『那就麻烦了……』
华佗以为二人持续争辩了两天一夜,那样的话,就有很大的危险了。
熬夜,对于人类来说,其实是有巨大危害的。
人类从上古进化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准备熬夜的功能。
相反,人类在身躯机能上是需要充足的睡眠,来恢复精力,或是修复某些日间运作带来的损伤。
年轻人都不能经常熬夜,老年人更不适宜熬夜。所以那些动辄将福报挂在嘴边的,只要求员工熬夜工作却闭口不提各种补助加班费的,几乎就等同于慢性投毒,谋财害命。
斐潜补充说道:『昨夜二人有歇息。』
华佗听闻,明显松了一口气,『这还好,还好……』
可是华佗的神色并没与因此就彻底放松下来,依旧是紧张的在郑玄和司马徽脸上来回巡视。
『可以让他们休息一下么?』华佗说道,『他们现在都很疲惫,我担心……送些水进去也好……』
『送了……』斐潜指了指在厅堂之内,被打翻的食物和饮水,『早就送进去了,他们……送了两次,都这样……』
有个词叫做废寝忘食。
现在郑玄和司马徽的状态就是如此。
他们已经忘记了周边的一切,即便是有食物和水摆放在他们面前,都会被认为是干扰,然后下意识的将其扫除。
华佗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可以停下来么?如果现在中断,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斐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虽然文武有些不同,但是可以说这里……就是他们两个的战场……他们两个就是在战场奋力搏杀的勇士,明白么?这时候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如果我加进去,或者什么人去打断他们,那么就等同于他们之前付出的就白打了……而且,这个年龄了,你觉得他们还有精力,或者还有时间去打下一次么?』
华佗也沉默了下来,然后叹息了一声。
斐潜和华佗站在堂下,默默的看着。
在厅堂周边,兵卒护卫也默默的站着。
庄园之内,更远一些的地方,所有的人也都尽力的保持着安静。
只有厅堂之内两个沙哑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可能有些麻烦了……』华佗忽然说道,『要让人赶快去煎药……』
斐潜一愣,旋即一招手。
许褚上前几步听令。
『让人拿炉子来,就在这里煎药。』斐潜说道。
许褚拱手,然后迅速开始叫人准备。
斐潜可不想要看见什么煎药煎到一半,什么不小心手滑了,亦或是出门撞上打翻了等等低级狗血的情景,就在堂前眼皮底下煎药,虽说可能会导致木板或是栏杆留下炭火的印迹,但和药的安全相比,都是小事。
华佗脸色有些发紧,『将军,还请人传太仓来……我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太仓医师不仅是擅长妇幼,更有一手急救针灸术,与我不相上下……』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问题,当然是要争分夺秒,若是两个人都出现了危急,华佗自然是分身乏术,而作为擅长给妇幼接生的太仓一脉,自然有用针灸刺激人体机能,激发潜能的手法,在抢救危急也有很丰富的经验。
斐潜立刻示意,顿时就有护卫领命急走。
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要理清思路,也或许是想要和斐潜解释一下,华佗一边从大药箱里面抓取药材,一边说道:『我早应该想到的……烦劳过度,情志相激……麻烦了……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
风雨?
斐潜抬头看了看天空。
云朵累积,天色晦暗。
似乎有些隐隐风雷之声侵袭而来,紧一阵慢一阵的吹拂过树梢和屋顶。
对于斐潜来说,这就是夏日午后的一场雷阵雨而已。
但是对于老人来说,每一个急促的节气变化,气温升降,都是潜在的无形威胁。
太仓医师也匆匆而来,站在华佗身侧,神色凛然。
厅堂之内,似乎争辩也进入到了尾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此方为孝……』
『然不可愚孝,正所谓万乘之国,有争臣四人,则封疆不削;千乘之国,有争臣三人,则社稷不危;百乘之家,有争臣二人,则宗庙不毁。父有争子,不行无礼;士有争友,不为不义。故子从父,奚子孝?臣从君,奚臣贞?审其所以从之之谓孝、之谓贞也……』
『而今何为忠?』
『又是何为孝?』
两人辩了一圈,最终又是回到了『忠孝』二字上。
因为这两个字,其实就是大汉的根本。
也是很多分歧的要点。
同时,也是华夏道德,政治理念的根本。
是所有的风俗,所有的信念,所有的道德的基础。
春秋至战国时期的社会是一个破而后立的社会,一方面因为原本的政治权威逐步丧失其地位,导致原本的社会结构也被逐步瓦解,在另一方面上则是大规模的兼并战争,政治权力体系和社会结构寻求转型,新的政治思想开始出现。
诸子百家才有了诞生的土壤。
而在诸子百家当中,对于忠孝的概念,都有相应的阐述。随着春秋战国社会状况的变化,诸子的忠孝观也随之发生变化。
孝相对可能早一些,到了春秋时期,忠字开始出现,在孔、墨两大派别之中,无论是孔子提出的忠是忠、孝是孝,还是墨子以兼爱模湖二者的区别,都可以明显的看到人们对于这两个字的重视,以及对于这种理论的阐述。
大汉当下的思想家,包括郑玄和司马徽在内的很多人,都多多少少会将大汉和周王朝相提并论,然后试图在春秋战国的那段时期当中寻找到一些可以借鉴的经验。
进入春秋时期之后,周王室的权威不断衰落,同样的,在桓灵二帝之后,大汉的权威也是不断的衰败。
春秋末期各个战国的兴起,虽说在初期各国仍承认东周的宗主国地位,但齐、楚、晋等有实力的大国逐步崛起,周王室在君统和宗统上的绝对地位已经逐步被忽视,同样的,如今大汉地方豪强的割据,也标明了汉天子的统治在摇摇欲坠。
这种重大社会变革,直接地影响了文化。
今文古文,山东山西
都是文化上冲突的重要节点。
大汉原本采用的天子中央郡县地方的统治模式开始崩塌,随之『忠孝』这个两字的定义也开始偏移,什么才是忠?什么才是孝?原本大汉的忠孝,是否在当下依旧可以延用?若是不能用,这个忠孝又应当如何定义?
原本的政治关系开始崩塌,大汉神像的光华不再,家族世家地方豪强开始支配地方,『忠』字似乎开始模湖,『孝』字却被越发的强调起来。
『忠』和『孝』从商周时期含混的政治一体概念,到了当下已经被切割成为独立的概念。
举孝廉,为什么不是举忠孝?
廉能代替忠么?亦或是孝能排在忠的前面?
若是探查『忠孝』的根源,很多人会提及孔子。孔子在《论语》中提及『忠』虽然多达十八次,但并无一处是对于『忠』下达的准确定义,其中还有七次是『忠信』连用,说明其实孔老夫子对于『忠』的概念其实也没有完全想好。
至于早在春秋时期,就和儒家相抗衡的墨家来说,忠孝观念上也未能完备,『忠』字在《墨子》中多次出现,其内涵也不尽相同。虽然说墨子一派最终表现出了忠烈的一面,以全体自杀或是被自杀,消除了君王心中的不安,但是也标明其实墨家的『忠孝』和君王所想要的『忠孝』并没有什么联系,甚至是大相径庭的。
之后孟子荀子也开始分裂,不仅仅是在性善性恶上,在『忠孝』方面,孟子和荀子也走向了对立。简单来说,就是孟子侧重于孝,认为孝比忠重要,而荀子则是侧重于忠,认为忠才是第一位的。
之后大部分的『忠孝』理念,都是建立在这四个人的概念之上衍生出来的,比如韩非子将忠孝合为一体,其实也是一种变化。
为了更加好的提供政治基础,华夏的这些学者们,围绕着忠孝两大观念,衍生出了各不相同的政治逻辑,故而可以说忠孝观对于整个华夏的封建王朝的社会发展,都产生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忠』、『孝』二者作为基础的道德条目,在商周时期社会道德逐步从无到有,然后经过系列的发展,随着一代代的学者不断的研究深化,解释阐述忠孝之间的彼此冲突和相互包容,从而衍生了出华夏别具一格,与其他文明完全不同的文化脉络架构。
『正经正解啊!』司马徽沙哑着声音高声喊道,『正经正解!当求其本源!舍弃一切繁杂修饰,直去其本!敢问忠孝本如何?』
『忠孝之本……去除繁芜,直取其本……』郑玄的脸色呈现出了些不正常的红光,情绪上的激昂使得他似乎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和扭曲,但是他依旧说出了最为核心的两句话——
『尽己谓忠!』
『尽责谓孝!』
司马徽拍着手,『好!好!尽之人事,可谓忠孝!』
两人相视,大笑。
两个人最终达成了共识……
没有神圣化,没有扩大化,没有极端化,没有模湖化,就是很简单的概念,很直白的阐述,最终定下来了对于『忠孝』的定义。
『忠孝』是双向的,是一个相对公平的概念,是一个道德上面的标准,而不应该是一个绝对化的,无前置条件的定义。
当所有附加在其上的东西被完全去除,剩下的就是其本质上的含义。
当一件事在面前,尽自己最大努力将其做好,就是对于这个事情的『忠』。
这个事,或许是君王交待的事情,或许是百姓需要的事情,或是上对下,也或是下对上。
『孝』则是一个人在家庭当中的责任。
不分男女,无谓年长年少,但凡是家庭的一份子,自然就要为整个家庭尽责,对父母,也对于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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