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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谯并也下意识的忘记了一些东西,他不太愿意去想他家族之中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很不妙,所以这些事情让他很是忧虑。虽然说他写了书信回川蜀,但是他也知道,书信很有可能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即便是谯氏族人愿意将钱财还回去,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死去的人却不可能复生了。更何况『还钱』这两个字,怕是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些谯氏族人的脑海里面。就算是谯并的书信到了,怕不是还会有族人暗中嘲笑谯并小题大做,过于谨慎云云。
所以谯并知道,除非是他亲自赶回川蜀,说动族中长老一同处理,才有可能免除祸患,但也免不了会受到一些牵连,然后丢掉了当前的职位。
谯并舍不得。
放不下。
所以谯并他只能是自己欺骗自己,自己麻醉自己,觉得应该可能大概好像没人会发现自己的那些罪行。
心存侥幸,就觉得他的这种对于家族的忧虑,一时半会又无法开解。为了不让焦虑影响到自己,谯并便是有意识的忽略了这个问题,就像是隐藏在心灵深处的秘密,然后现在勐然被人翻了出来,不免惊慌失措,外加又羞又恼。
『去找!将造谣之人给我找出来!赶快去找!』
谯并喊着,想要让手下心腹去找到那个揭开他屁股帘子的人。
在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暴露出来之后,谯并做出了第二个选择。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问题也就自然不存在了。
暴雷了。
那就先找盖子,只要能将盖子盖住,那么一切都会闷在里面,味道就不会传出来。
毕竟当下是大汉,信息传递的速度还是相对比较缓慢的,不像是后世,嗯,即便是后世也可以动用各种手段,比如红一红,瓜一瓜什么的,将民众的视线转移,如同变魔术一样,过一段时间等气味消散了自然无碍。
所以谯并想着,是不是可以找到那几个告状的,先威胁,再收买,或是各个击破,或是挑拨其间,反正只要将这群告状的人搅得鸡犬不宁,那么他自己自然就是可以稳如泰山了。
可是他的心腹手下很快又回来了,愁眉苦脸的表示已经找不到那些人了,而且满大街都是在传……
盖子盖不住了,味道都弥散出去了。
谯并的脸色,顿时就变得灰白了一片。
『不,不能这样放弃……』
这是谯并的第三个念头,他不能就此认罪,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摆脱,或是减轻罪责的方法。
因为谯并觉得,一旦认罪,那么他就什么都完了,所以他绝对不能轻易的认罪,至少要议一议再说……
然后没没等他想出什么办法来,最后一棵稻草压了下来。
陈铭出面检举,表示谯并在五方道场之内,胡作非为,贪赃枉法,致人死伤,连埋骨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一切再也无法掩盖了。
百姓对于反转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好奇。
五方上帝的大祭酒杀人埋尸?
若是汉代有热搜,此刻这便是第一条。
最后的这一棵稻草,若是在平常时候,轻飘飘的毫无分量,谯并根本就不会在乎,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上,陈铭站出来之后,五方道场之内迅速就开始分化了,那些原本围绕在谯并身边,巴结谄媚的人就像是潮水一般退去,将谯并给露了出来。
见到陈铭成功的踩在了谯并身上,随后渐渐的就有更多的人出来指正……
等到谯并最后无可奈何的,到了骠骑府门前,准备表演一个负荆请罪的时候,骠骑府的护卫便是直接押着他去大理寺了。
倒不是完全因为陈铭的举报,而是在谯并四处找人,想要减免其罪责的时候,川蜀的徐庶的报告已经递送到了长安,斐潜在看了徐庶的报告之后,再结合当下的情况,也就自然没有想要再和谯并掰扯的心思,直接让司马懿进行处理了。
如果说只是谯氏之中只是个别的人做出了一些混账的事情,那么顶多就是其个人的事情,斐潜并不会一定要将其个别族人的罪行都牵扯到谯并身上。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但是像是谯并这样,一方面是明确了谯并其实是知道其族人的所作所为,却没有制止的,另外一方面是谯氏的族人在横行乡里的方式是借用了谯并的身份,那么自然谯并是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干系了。
简单来说,如果谯并没有给他的族人带来什么直接或是间接的利益关系,那么谯并族人的犯罪那就会限于其族人本身,但是如果说其族人和谯并有利益的关系,谯并自然就是有罪。
在徐庶的汇报当中,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谯氏族人谯明,就是谯并的从弟,并且利用的就是五方上帝的名头进行敛财,同时谋杀了不愿意购买符咒的普通百姓,最为关键的是,谯明在被捕之后也交待了其和谯并的一些往来,证明了谯并其实知晓谯明的所作所为……
当然谯明之所以牵扯出谯并来,或许是因为觉得谯并在长安,好歹也是长安的官员,而徐庶是川蜀地方的官吏,所以徐庶可能会多多少少的看在谯并的颜面上,给与一定的照顾。
徐庶也确实『照顾』了,让人将报告直接快马急送到了长安。
因此斐潜才见都没有见一面,就直接让谯并去大理寺了。
谯并被大理寺收监,但是这个事情,并没有结束。
……_(′?`」∠)_……
虽然说谯并确实有罪,但是并不代表说用假扮『难民』的方式去搞得沸沸扬扬就有道理了。
斐潜之所以建立起了地方郡县各个架构体系,还有长安三辅的政府职能机构,就是为了能够有序的去解决问题,而这一次的『难民诉状大理寺』,并不是一个符合流程的事件。
没错,流程。
斐潜之前在后世,看到『流程』二字便是有些反感,但是等他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就觉得有些事情确实需要流程。
当然,流程不是代表着死板,就像是司马懿做的一样,虽然说大理寺的主要职责并非是接受一般百姓的诉讼桉件,但是当那些『难民』出现在大理寺门前的时候,司马懿第一时间就接受了下来。
因为司马懿也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事件,以至于在应对的整个过程中也算不上是十分的完美,同时司马懿也没有及时的联络其他的机构进行多单位的协同,只是在次日之后才找到有闻司,但是至少司马懿没有像是后世的一些机构,动不动就以『流程』来推诿,来回踢皮球。
这种民间的诉讼,大理寺可以不管的,但是司马懿揽下了事情,并且是切实的去寻求解决的方式,但是在整个的过程当中,暴露出了一些问题。
既然有问题,那么斐潜自然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流程』的问题。
斐潜召集了将军府的官吏,进行了一次扩大的会议。
像这种扩大的会议,斐潜一般都不做商议,只是告知。人越多,便是越难商议,毕竟众口难调。
斐潜根据此次的『难民告状』之事,表示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各机构的协调。
就拿这一次的大理寺接到了诉状,但是调查的力量大理寺是欠缺的,需要有闻司支持,调查出来了有什么嫌犯,需要缉拿,可能又需要巡检处,亦或是军中支援。
针对这种情况,斐潜下令组建将军府协调处,调蒲子县令王凌至长安作为文秘,负责尚书台,参律院,大理寺,百医馆,直尹监等偏向于文档方面的快速协调,另以黄旭为武秘,负责对于有闻司,巡检处,百人以下的军事调动的快速协调。文武之下各有负责协调的左吏使员不等。
协调处的整体人数限制在二十人左右,以此来解决各家机构一方面需要其他机构的协助,另外一方面又觉得事情可能不是很大,不好麻烦斐潜出面的问题。这个情况在此次事件表现得很明显。如果说有闻司和巡检处早一点介入,关于市坊之内的传闻就不会发酵得如此厉害。
地方越大,机构就自然越多,需要协调的工作就越加复杂。
县城之中可能没有什么好协调的,反正都找县令,不行就去找县丞,再不行去找县尉,反正都能找到有人出面,但是州郡就开始会有这个协调的问题了。
就像是后世什么片区,这个片区里面的事情就是这个片区的,别管是小孩上学还是追捕贼人,过了这个桥,这个路,就是另外的片区了,就不合法了,就越区了……
因为找不到协调的地方,明明就住在这个小学的隔壁,天天能听到小学里面的读书声,但是因为户口不在这个学区,所以必须要天天跑十几里外,去上户口所在地的那个小学。
因为找不到协调的地方,即便是明知道再追几步就能抓到贼人,但是后面要上报手续,要领导签字,要写一大堆的报告,要证明自己不是故意越区执法,所以干脆就不追了。
有些事情明明只要协调一下,就解决了。那么为什么不肯协调呢?因为要写报告,要出公文,要走好几个部门,是属于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自然就没有人会愿意主动去做了。
找这个机构,这个机构说不归我管,找那个机构,那个机构说不归我管,但是实际上是不是完全不能做,不可协调?
并不是。
为了救洋丁丁,便是有院书记,院长,副院长亲自督阵协调,迅速上报市卫委调配两个医院的主任医师,组建团队专家会诊,一场超级重大的『危机』,不就是顺利解决了么?
而至于什么其他伤患,比如腿伤的,孝喘的,若是不带『洋』字的那种,那就没办法了,保护不了,更协调不了,因为院长什么的都忙着要去保护带『洋』字的人,为打赢『保卫战』流血流汗,尽心尽力,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做其余的一些『繁琐小事』了。
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要看到丁丁医院某些人技术的强大,也需要看到丁丁医院某些人内心的弱小。
阶级矛盾是无法避免的,有人有利益,就肯定是有人多,有人少,或是有人不管多少都觉得自己少,这就肯定有矛盾,而作为统治阶级,在享受了更多的利益的同时,就是为了处理和协调这些矛盾的,而不是惧怕和推诿,亦或是明目张胆的歪着屁股。
周之所以能立,是因为上古部落的结构崩塌了,需要新的体系。
汉之所以能立,是因为从旧贵族的势力倒塌了,华夏需要新的领导者。
国是如此,士族也是一样。
从公卿到士族,这本身也是一种时代的变化。
如今汉朝整体机构崩塌,中央和州郡产生了问题,那就说明需要新的行政体制,新的模式去适应时代的需求。
在这个过程当中,不可能一步到胃。
该走的路还是要走,该改变的观念,依旧需要一定的时间。
对于士族大户来说,家族人口众多,自然会有有一些人品行好,一些人则是品行坏,这都很正常。就即便是不谈士族,就算是普通人家,就在同样的阶级里面,都是一般的街坊邻居之中,也会有这户人家去欺负那户人家的情况出现。
因为觉得『难民』是弱者,有了同情弱者的同理心,立场就偏向于这些『难民』也同样很正常,这些都不需要特别的强调,亦或是纠正,只不过需要的是在事件发生的时候,能够有效的进行处理,这对于大多数的百姓来说,就已经是足够了。
这个协调处并不直接指挥各个机构,只是作为中间的桥梁,也就是省去了公文流转的时间,在急切需要协作的时候,可以先协调合作,再出后续的公文备档。
等蒲子县令回长安之后,就先搭建起来试运行一段时间,然后空缺的蒲子县令,则是暂时有县丞代理职务,并将此空缺公示,在今秋吏员专场的内部晋升考试当中,择优而任之。
斐潜这样的安排,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就像是斐潜所言的那样,其实各个机构都有一些需要其他机构协调处理的事项,之前这个事情都是上报给尚书台的庞统,可是现在庞统告假调休,所以需要协调的工作就变成了直接要找斐潜,这就让一些人会犹豫一下。
是不是真的有必要去打搅斐潜呢?
这样的小事就去找骠骑,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些无能?
甚至还会想着说去打探一下骠骑今天心情怎样,如果万一骠骑今天心情不好,自己贸然前去岂不是触霉头了?
诸如此类。
然后事情就耽搁了。
大理寺司马懿的这一次事件,也就类似是如此,等到发现事情已经变大,不得不再去找有闻司的时候,其实往往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处理时机。所以如果说有这样一些相对居中,并且只是负责沟通协调的小机构,可以直接帮忙将各个机构对接起来,协同处理一些事项,而不需要事事请示然后再下公文流转,当然就要好很多。
当然,这个协调处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比如说一个机构找另外一个机构,要求帮忙,但是另外那个机构也正在忙,人手本身不足,又要怎么办等等,就需要制定更加详细一些的规则,甚至需要不时的进行各个机构负责人的研讨和沟通等等。
其实在封建王朝之中,很多时候各地各机构都需要这样的协调的,而在很多时候,这种协调人员都是不确定的,由帝王,或是主要的政务负责人进行指派,组建临时性的协调小组,因事定人,事毕解散。
这样的临时性协调小组,有灵活多变,也不必定员定岗等等的好处,但是在封建王朝之中,也有很多的坏处。比如因为临时抽调完全不熟悉情况,亦或是反正完事就解散,那么重点就是如何『完事』,而不是将事如何『做好』等等。
斐潜现在的安排,就是定下来一个机构,有专人是负责协调的事项,这虽然说等同于将尚书台的职能又裁出了一部分,但是这个机构是侧重于临时突发的协调工作,其实对尚书台的职能影响不是太大。
所以众人对于这个事情,并没有什么意见。
而斐潜所提及的第二个问题,就和所有的官吏都有联系了……
所有官吏,要以谯并之事为戒,进行为期一年的『自查自纠』!
所有在长安的官吏,在知晓这个事情之后,都开始痛恨起谯氏了……





诡三国 第2701章竹篮打水梦一场
自查自纠。
这个词虽然有些偏向于后世体系,但是大汉的这些官吏理解起来似乎也并不难。
尤其是有谯并作为例子。
骠骑大将军说了,谯并的桉例和以往不同,但是也很有代表性。
之前贪腐的官吏是自身贪腐,然后连累了家人孩子,而谯并可以说是其家族里面的族人反过来连累了他。
嗯,其实也不能说谯并完全没做什么恶事,纯粹是被连累,只不过是说谯并的族人要是不这么嚣张,或许谯并还能再掩盖一段时间而已。毕竟在封建王朝之中,真正的清官都是凤毛麟角,大多数都是贪多贪少而已。
就像是在骠骑将军府官廨之中的那些很普通的小吏,有没有在办公之余,顺手往自己家里面带两根毛笔,弄点纸张什么的?肯定在所难免,这种行为自然是不对的,但是若是因为这种事,就要将小吏都抓起来,也多少有些小题大做。
人是有两面性的,动物性和社会性。
在动物性方面,能力越强,也就代表着能占据的资源越多,就像是狼群当中的头狼。而在社会性方面,则是要看在整个人类社会当中的作用,作用越大的,自然也就会得到资源更多的倾斜。
但是,总有人会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位置,比如谯并。
也比如韦康。
韦康就很得意,觉得自己妙手连出,顺利达成了目标。
和韦端的谨慎不同,韦康觉得天老大,他爹老二,他自然就是老三。即便是他老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要他认真做事,小心为官,他虽然表面上唯唯诺诺,但是实际上心中有他自己的主意。
韦康觉得他老爹韦端的思想都是老掉牙了。
做大事,就必须趁早!
左谨慎,右小心,真的那一天要做大事了,说不得人都老了,什么都做不了。就比如韦康觉得可以搞谯并,就动手了,而且不就是成功了么?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韦康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跑到韦端面前去,然后将他做的事情说出来,然后看着他爹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韦康低声滴咕着,然后微微而笑。
现在去讲还尚早,他还要准备得到授经大典的荣耀!
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然后从容不迫的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空间,更高的位置!
谯并倒台了,想必当下骠骑大将军正在烦忧没有合适的人接手授经大典,于取经人之前去阐述道德经的精妙的人员罢!
韦康心中暗自盘算着。
接下来,自然就是给自己做一些声势……
怎么做声势呢?
当然是请水军,呸,是请民众来口碑相传了。
可是韦康没有想到的事,正是因为他二次请水军的行为,导致他暴露了。
……(/□\*)……
大理寺。
司马懿也年轻。
历史上的司马懿的隐忍,一部分是天性如此,另外一部分也是形势所迫。曹操之后的继承者,曹操的本事没学到多少,多疑的性格倒是学了一个十足,而且最关键是多疑还没策略,只懂得瞎搞……
现在么,司马懿还是很有些锐气的。至少他当下作为大理寺正卿,不怕任事,也不畏惧挑战。
没错,司马懿觉得这就是对于他的一个挑战。
一个表面上针对的是谯并,实际上是针对着他的挑战……
司马懿其实也是多疑的,或者说,心思活泛的人总是喜欢多想一些。
为什么会选择到大理寺来告状?
为什么在他前脚刚进了大理寺,后面就有人来?
为什么……
司马懿先在大理寺内部核查了一遍,然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司马懿一开始的时候怀疑了张时,因为张时之前去过五方道场。
虽然说张时表示他是信奉五方道场,所以才去到场内清修,洗涤身心什么的,但是司马懿根本就不相信张时的这些鬼话。司马懿认为张时必然是因为某些事情才去五方道场的,并且很有可能和谯并之事有所牵连。
后来张时自请去了汉中,这几乎就等同于避嫌了。
但是避嫌归避嫌,在知道有些事情之后,张时没有上报司马懿这个主官,那就自然是很有问题了。
综合相关情况来看,司马懿觉得是不是人盯上了他的位置?所以,这是一场战争?
嗯,这是一场针对大理寺的战争,一场针对自己的战争!
司马懿想到了这一点,顿时觉得斗志昂扬。
司马懿正觉得这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对手,天可怜见的就送了他一个对手。战场之上勇士的价值,不就是体现在砍下了强敌头颅的那一刻么?
司马懿心中撕拉撕拉的研磨着战刀,然后眼神也像是刀子一样瞄向了所有人,包括在大理寺之内的人,比如张时,但是很快的,司马懿就排除了张时的嫌疑。
那是一条狗,除非他主人有什么想法,否则走狗妄动乱咬他人,那就是自寻死路。
那么是郭图、逢纪、亦或是什么其他人?
顺着张时的这条线索,司马懿也找到了五谷道场之内的陈铭。
『陈道长,请就坐。』司马懿微微笑着,『请陈道长前来,是为了核实一些事项,烦劳陈道长了……』
『不敢,不敢。还请大理卿吩咐就是。』陈铭有些拘谨,毕竟不是谁到了大理寺之中,都能神色如常笑谈风声。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陈道长在五方道场之内,受谯氏欺压……某闻之,亦是愤慨不已。』
司马懿讲得很慢,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陈铭微微呼出了一口气。即便是现在已经扳倒了谯并,但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陈铭心中依旧是觉得有些难受。
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司马懿在寒暄完毕之后,就直接问道:『与陈道长合谋者何人也?』
陈铭顿时一怔。
司马懿微笑着,目光锐利无比。
陈铭吞了一口唾沫,正待说些什么,却被司马懿伸手示意所打断了,『陈道长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陈铭顿时就将原本想要说的『没有』二字,和着唾沫吞下了肚。
想一想也是,陈铭并没有得到韦康什么特别的好处,也就自然没有替韦康遮掩的道理,说实话也没有陈铭的什么责任,但是说谎话则是一定会有问题,所以怎么选,还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么?
韦康,这个名字,就落入到了司马懿的视线之中。
原来如此,司马懿的目光如刀。
竟然是韦氏……
……ヽ(*。>Д<)o゜……
长安街头。
一个敞着怀,露着些黑毛的闲汉,晃晃荡荡的从巷子里面走了出来。
在任何年代都有勤劳的人,当然也少不了好吃懒做的人。
有的人好吃懒做是天生的,也有的人是后天习惯了的,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后天形成的。
高不成低不就,就像是这个闲汉,老是说自己要做一番大事业,但是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了绝对不爬起来,至于什么大事更是没方向,只是天天挂在嘴边,『爷爷就是要做大事的人!少拿这些腌臜来烦扰某!』
不过再怎样的大事,也需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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